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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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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林公子也不由得颔首赞同。他一双眼睛自小失明,使他并不容易受美色蛊惑,身为太子的得力幕僚,他自然也希望将来的太子妃能够辅助太子成事,而不是一个空有脸蛋的蠢货。
“尽管王家如今已有式微之态,但王爷还是要小心。”归林公子沉声道,“当年靳家一事,绝非王靖贤一人所为,只怕靳家倒台,是后面那位的意思。。。。。。如今太子与王爷都不打算拉拢王靖贤,只怕他一时恼怒,将咱们的事说给那位知道。。。。。。”
林邦彦心口一凉:“管彤未必将事情告诉了王靖贤。。。。。。”
归林公子轻笑道:“即便她不说,王妃又如何?儿子私奔,女儿去了家庙,母兽最是护崽,此刻她早已破罐破摔倒向了王家也说不定。现在咱们该忧心的不是王家到底知不知道王府与太子的机密,而是该忧心,王靖贤究竟对龙椅上那位还有多少影响力,能不能让他相信。。。。。。”
越多深思,就越觉心中焦躁。林邦彦深深叹了口气,与其在这里自寻烦恼,还不如去与王家的人见一见,也好探探对方的态度。
此时,正厅中的茶水换了又换,点心也上了几次。若是寻常客人,见此情景也就明了了主人家的态度,早已自行离去改日再来了。但王夫人却仿佛不觉,只与老王妃和王氏叙着闲话,好似真的只是来寻自己的女儿和亲家话家常一般。
“王爷来了。”终于,有丫头通报了一声并打起帘子,林邦彦早已整好着装与神情,走至正厅中道:“见过岳母,岳母今日来访,恕小婿公务缠身,未能及时招待。”
王夫人的浓妆簌簌落落掉了不少,如今隐隐露出不太好的脸色,却又假笑道:“无妨,说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彤儿被送到家庙,我家老爷让我来问问,究竟有何缘故。”
如此单刀直入,倒是王家的风格。林邦彦为官多年,不可谓不是八面玲珑,即便暗中随了太子,却在皇上、三皇子这两头都不得罪。王靖贤却性子有些孤直,如今也不过是看在他两朝元老的份儿上,众人才敬他几分。
“这。。。。。。恕小婿直言,这似乎是王府中的内务,岳母虽为管彤的外祖母,但专程为了此事上门拜访。。。。。。”他话说得客气,但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你王家只是个外祖家,掺和王府的家务事手也伸得太长了一些。
“也罢,也罢,彤儿毕竟是你们的女儿,我们王家也不便插手。”王夫人摆摆手,将此事轻轻揭过,“我今日来还有一事要问你。彤儿今年已经十五,却迟迟没定个人家,如今还送进家庙中,这也不是个事儿。彤儿的亲事,却是老爷让我来问个准信儿的,我们王家也好提前准备一番。”
说罢,她携起王氏的手来摩挲着,露出慈爱的笑容:“兰儿虽不是我生的,我却最心疼她懂事能干。如今彤儿又生得这样,这亲事自然要顶顶好的人家,王家到时也会备下嫁妆。”
话里话外,虽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常话,林邦彦却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来。这会儿提起林管彤的亲事。。。。。。王靖贤是终于按捺不住,要出手了?
王氏低头不言,老王妃也探究地凝视着林邦彦。许久,林邦彦才笑道:“岳母不必忧心,管彤是我的亲生女儿,又哪有不为她考虑终身之理?还望岳母回府时替小婿捎句话给岳父,他的意思,我心中明白,还请他放宽心。”
放宽心,定不会让你王家如愿!林邦彦袖中的手狠狠捏成拳。王靖贤这些年也是越发狂妄了,竟以为凭他一个后继无人的王家就能威胁得了堂堂江夏王?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先把王靖贤稳住,之后的事,再慢慢与萧逸之商议便是。
王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扶着王氏和自己丫头的手,告别之后便慢慢向府外走去。走至府门口的一处僻静地方,她却一把甩开了王氏,微微扬起了下颌,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王氏道:“小贱人,你这副哭丧脸给谁看?”
王氏狠狠咬牙。倒向王家,是她最不愿做的事。她自小没了生母,被养在王夫人膝下。但因是庶女,不知得了多少白眼和亏待,又多少次被王氏当作洗脚丫头使唤欺压。好不容易熬到出嫁,又在这王府中站稳了脚跟,今日又要重新体味少女时代的屈辱和不甘,于她而言实在是折磨。
“母亲如此说,可是父亲那边有了底气,不再需要女儿暗中帮忙了?”王氏敛了怒气,笑容却有些隐隐的尖锐,“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帮了王府不少呢。。。。。。就是眼下,父亲若想如愿以偿,也需要我将这些年暗中收集的证据,一齐送过去才是。”
“你。。。。。。!”王夫人噎住一口气,柳眉倒竖,恶狠狠瞪着波澜不惊的王氏,“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贱人究竟能找出什么证据!”
王氏慢慢向府门口走,声音虽轻,却坚定有力:“我与母亲可不同。我做这江夏王府的当家主母,可谓是步步维艰,如履薄冰。王爷的宠爱,我早知靠不住,若想要我这一双儿女有个好前程,还须我自个儿努力。王爷这些年为了太子做了不少阴私事儿,我在府中,多少也知道一些。”
这几日,王氏忧心劳力,本就不算年轻,如今更是因心力交瘁而显得疲态倍生。然而她的双眼中却不是黯淡,而是如同火苗一样燃起的斗志,令本来极度蔑视她的王夫人愕然立在原地。
“哦?母亲当真这么说?”林弦歌坐在房中悠闲地整理旧书,听着一旁垂首站立着的寒光禀告。
“不错。江夏王妃是说她有一些证据可以给王家告发王爷使用。”沈长渊还没发话,于是寒光就不得不留在江夏王府给林弦歌用。他对此颇有微词,无奈沈小将军威严太甚,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说出口。
林弦歌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微微颔首道:“我本来还觉得太快,如今看来。。。。。。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了。”
寒光立在阴影中,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分明还没出伏天,怎么就觉得阵阵寒意侵身。。。。。。
“郡主,您的意思是?”还未待寒光开口,一旁服侍的冬渔率先问道。她面上却是一种平日里少见的坚定和刚毅,令林弦歌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如今,她是铤而走险了。。。。。。”林弦歌轻声道,“我们便推她一把,让她犯个错便是。”她垂下头,其实,若是能借王氏和王靖贤之手,让林邦彦和萧逸之受重创,她又何尝不快?只是娘亲的死和靳家没落的秘密掌握在王氏手中。。。。。。便让他们,多得意一阵吧。
第三十章 落败()
烛光影,暖纱帐。
虽是秋日寂寥,房中却是弥漫着一股暖融融的甜香,重重纱帐轻薄绵密,隐隐透着交叠的人影,旖旎之色直教人面红心跳。
事毕,林邦彦翻身坐起,心不在焉地瞧着那突出的蝴蝶谷,笑道:“还是你这儿好,让人来了便不想走,心里熨帖又舒服。”
再看那少女,她闻言扑哧一笑,笼起外袍来,却只松松挂在单薄削瘦的身子上,更衬得她肌骨分明,万分撩人。分明是一团尚未脱了少女稚气的脸,眉眼间却已经有了勾人的风情,眉心一点红痣,惹得林邦彦禁不住吻了再吻。
“王爷日理万机,妾身也只好尽力宽慰王爷罢了。”她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虽然是奉承讨好之语,但从她口中说出却清凌凌脆生生的,仿佛是心直口快的肺腑之言。
林邦彦笑道:“你倒是机灵。”虽如此,他却并未透露自己这些天在忙碌什么。美人于林邦彦而言,是春花,是秋水,是遗世独立的一缕清音,是繁杂俗务中的世外桃源。但说到底,美人也只是一个摆设,能让人赏心悦目便足矣。
鸳鸯本就是个机灵的丫头,她想起林弦歌的吩咐,撅起嘴来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王爷从不把妾身当自己人,宠爱妾身都是假的。”她这副作态娇中带嗔,却极合林邦彦的心意。他府中各色美人不少,却极少有这般像个小姑娘一样撒娇卖痴的,让他感到十分新鲜。
他捏起鸳鸯尖尖的下巴,笑道:“这话从何说起?”
“王爷可是在生王妃的气?”鸳鸯的双眼黑白分明,黑亮亮的眸子轻轻转动,“妾身在府中听说了。。。。。。妾身以为,王妃终究还是王爷的结发妻子,有什么是不能化解的呢?”
林邦彦盯着她那张仰起来的小脸,只觉得屋内的甜香更加浓郁,像是周身裹了一层绒毯一般,令人禁不住生起了慵懒倦怠之心:“嗯。。。。。。你说得对。。。。。。”
“不过,妾身也看得出,王爷心中还是有几分疑虑。。。。。。”鸳鸯的手攀上林邦彦的颈子,那手柔若无骨,却又冰凉凉的,恰好在这暖意里解了人的疲乏,“妾身倒是有个主意,王爷可以想法子试探王妃一番。。。。。。这样,王爷方能真心信任王妃,夫妻二人方能和睦如初。。。。。。”
林邦彦沉醉在美人乡中,却将这句无心之语听了进去。鸳鸯虽然只是个出身乡野的丫头,又刚来王府不就,但这主意却是说到了点子上。他笑着拍了拍鸳鸯的头,在她的服侍下起身穿衣,依依不舍地捏了一把她光滑细腻的身子,便离开了小院。
林邦彦的脚步方一离开,鸳鸯的眸光便深邃起来。她披好衣裳将自己裹严实了,起身轻轻走向桌边,凝视了桌上供奉的精致香炉片刻,便徒手掐灭了仍然燃着的香。
这便是林弦歌送来的东西,名唤梦甜香,香气甜腻,有着极强的安神舒缓功效。林弦歌嘱咐她,必定要在林邦彦来过夜之时点燃此香,再依照她的意思说这些话。梦甜香并非毒物,但却可让一向谨慎的林邦彦放下戒心,迷惑心神。林弦歌并未解释太多,但鸳鸯心中明白,府中那位威风八面的王妃,对上这位手段不凡的郡主,怕是有麻烦了。
这一头,王氏也的确有数日不曾理事。她自林管彤离家之后,便声称自己身子不好,请了大夫来调理,管家之责也交给了两位姨娘和老王妃。若是有心人细看,可以看出她的确面色灰白,即便是着了妆容,也不如往日那般春风得意,粉面含笑。
王氏接连告病了几日,出于礼节,林弦歌也去请安了几回,不冷不热地问候两句便了事,并不曾多作殷勤。几个姨娘和侍妾也有几分幸灾乐祸,一时之间,王氏竟有些墙倒众人推的意思,院子里格外冷清。
“王妃。。。。。。”玲珑眼见着这几日王氏日渐憔悴,也不梳妆,只披散着头发懒懒地躲在屋中不出来,她打小儿伺候王氏,此时忍不住出言相劝,“王妃虽忧心,但是身子为重。。。。。。”
王氏冷声笑了,并未接话,而是问道:“王家的人可有传信过来?”
玲珑犹豫了片刻,起身从外间橱柜中抽出一封已经封了口的信,呈给王氏道:“一早便送到了,王妃当时正歇息着,奴婢不敢打扰王妃。。。。。。”
“贱人!”一个耳光扇在了玲珑脸上,尖利的指甲划出了两道浅浅的血痕。王氏似乎处于极度的亢奋和愤怒中,一双眼红通通的,她接过信,又忽然泻了火一般,平静道:“起来,下回有信来,早些给我。”
玲珑服侍王氏多年,头一回见她如此喜怒无常的癫狂模样,又惊又怕,捂着脸不敢啜泣出声,只呆呆立在一旁垂头不语。
这边,王氏却不再理会她,而是专心读着王靖贤的来信。信中无一句关心之语,只说得了王氏情报后,王靖贤派人去沿海一带调查,果然发现近两月林邦彦与萧逸之暗中控制了几处私盐买卖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写信来,便是着王氏在府中找找是否有林邦彦私盐生意的账目一类的证据,好一同呈送给陛下审阅。
王氏思索片刻,的确,几个月前她曾偶然听到林邦彦与一个幕僚交谈的只言片语,其中提到了私盐生意,便将此消息告诉了王靖贤,没成想竟真被王靖贤抓住了林邦彦的把柄。
贩卖私盐在东晋乃是死罪。想来,仅仅是与太子结党并不足以成为林邦彦的罪证,即便皇帝想要处决,也必须寻一个合理的由头。贩卖私盐便是个极重的罪状,正好可以成为皇帝明面上的理由。
王氏此时对王靖贤的话全无犹疑。说起来,她要扳倒林邦彦,颇有几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林邦彦倒台,她身为江夏王妃自然得不了什么好处,但林思源和林管彤之事实在令她对林邦彦寒心,何况王靖贤也向她承诺,事成之后自然会将林管彤接回王家长养。
“玲珑。”许久,她将信纸揉成一团,抬首唤道,“王爷此刻可在府中?”
玲珑方从惊吓中战战兢兢地回过神,怯生生回道:“王妃,奴婢早上拿信时听守门的德全说,王爷一早便出门办事去了,一时回不来。”她似乎是惊了心神,说话时嗓音颤抖不已。
王氏微微颔首。此事宜早不宜迟,身为江夏王妃,她在府中走动十分自由,就连平日里去林邦彦的书房中打扫或添置些物件,也是时常有的。
“去库房取些好香来,咱们去书房。”
深知此事既需做得隐蔽,也不能太过鬼祟,王氏便如平时一般只带了玲珑一人,捧着香先是进了林邦彦的卧房,将香炉中的旧香换下。看门的小丫头见已经几日不见人的王妃忽然来了,虽然有些疑惑,也不敢出言阻拦。
换了香后,王氏又接着向书房走去。她略略施了些脂粉,头发挽得一丝不苟,虽比不上平日里的风仪,但到底是精神爽利了一些。故此,一路上的下人也啧啧称奇,都道王妃这一回儿女全失,可算是要倒台,没成想传言也不尽为真。
王氏却不理会众人眼神,径直走到书房门口。只见平日里无甚大防的书房门口,赫然站着两个王府侍卫,金盔铁甲,肃冷冷的。
“本妃来为王爷换上今年新出的安神香。”王氏丝毫不见慌乱,回首示意玲珑将手中的托盘呈上给侍卫察看。
“王爷吩咐我们在此守着,不许任何人进,还望王妃体谅。”两个侍卫纹丝不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也在王氏意料之中。她在府中素来是一手遮天的,唯独王府侍卫不能插手,这自然是林邦彦的意思。但不过区区两个侍卫,也好糊弄。她从袖中抖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用宽大的袖子一挡,轻声道:“本妃连日里与王爷有些误会,伤了感情,如今特意来替王爷打扫打扫书房,将香点好,不过是希望王爷回来后还能念本妃一片真心。。。。。。”
那两个侍卫本只是王府侍卫中最普通的一支,既非精锐也非林邦彦心腹,不敢冲撞王氏不说,见了银子也不免心动,互相对视一眼,便退向两边:“还望王妃快些出来,莫要为难我们两个。”
王氏微微颔首,面上淡淡的,便走进书房。她命玲珑将书桌上青铜兽头香炉中剩余的香灰倒出,再挽起袖子,一双素手轻轻将新香放入。处置妥当,她幽幽叹了一声,便收拾起有些杂乱的书桌和书架来。
只见那桌上翻开半本的书册,写了拿白玉麒麟纹镇纸压着的书法,散乱的三四张崭新的苒墨轩的祥云信笺。她提着一颗心,一一理齐了叠放在桌角,复又转身将架子上的摆设和古籍重新归整齐全。
因门外还有两个侍卫,王氏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变得迅捷起来。她与林邦彦夫妻多年,熟知他的习惯,重要的书信和账簿等往往都会放在固定之处。终于,她从满架子摞着的书册里摸索出一本四国图志,这本是个不厚不薄的册子,书册间却隐隐有着一块凸起。王氏微微蹙眉,翻开图册,果不其然,内页中夹着巴掌大小的另一册簿子。
她随意阅了两页,心中大喜——正是她要找的东西!也多亏了林邦彦为求隐蔽,这册子做得比寻常账簿小一些,里头密密麻麻记了三个月来私盐生意的收支来往,王氏轻轻将册子笼如袖中,再把那四国图志仔细放回原处,款步走出书房。
“王妃,这是往哪儿去?”
刚刚离开两步,一个沉稳的男声缓缓响起,几乎是一字一句地砸在了王氏的心上。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就像生长在她心底的一棵植物,她自以为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好去处,却不曾想过,最熟悉的未必一定是百年好合的夫妻,也有一日,会成为相见两厌的。。。。。。仇人。
第三十一章 地牢惊魂()
王氏是个内宅妇人,半生过去了,也只在深宅后院中摸爬滚打过,没见过什么更大的世面。但即便如此,她却能在此刻清晰地体会到,自己如同一只在林场中被捕猎的困兽,寒光熠熠的箭头已经架起,裹挟着风声向她迅疾冲来。
她缓缓地咽下一口唾沫,闭上双眼。还未及开口,林邦彦便一个跨步冲至她面前,一双拿过刀枪,杀过敌军的大手狠狠钳住了她挂着翡翠镯子的皓腕。王氏今日为行事方便,本就穿的宽袍广袖的衣裳,随着林邦彦的动作,那本巴掌大小的账簿便骨碌滚落出来,掉在地上。
“不知这个。。。。。。王妃作何解释?”林邦彦冷哼一声,对着书房门口的两个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便立刻上前将王氏擒住,林邦彦方才松手,俯身捡起那本账簿。
王氏眼前发黑,她在晕厥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林邦彦的笑容。那笑冷酷得如同刀锋,在他方正严肃的脸上本该是颇为英武,却令她胆战心惊。
林邦彦却仿佛没看见娇娇弱弱勉强被侍卫架着的王氏,双唇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此为家丑,还是将她押到地牢,再行处置。”
京城权贵人家设私牢并不少见,尽管这并非见得光的坦荡之事。但凡是高门大户,谁家没有几个不听话的奴婢,没有一点不便报官的阴私事?这时,有一个私牢便显得极为便利了。
江夏王府的地牢是建府之初便挖掘好的,入口隐蔽,守卫森严,本是老江夏王用来暂时关押战俘、拷问细作甚至处罚犯了军规的士兵的。到了林邦彦这一代,因许久没有领兵打仗,竟然空寂了许久。
王氏被两个侍卫押进牢中,那侍卫似乎十分懂得林邦彦的心意,在入门时特意一盆水泼醒了昏迷的王氏,此时她挽好的头发全散了不说,浑身湿淋淋滴着水,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冻得嘴唇发紫,颤抖不已。
她从未进过地牢。这似乎是由一条幽深的地道拓宽而成的地下房间,侍卫方才架着她走过的长廊,两侧均是用铁栅栏封上的囚室,黑洞洞的,还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似乎是死了好几窝老鼠的味道。王氏双足发软,却被架得离了地,刚刚迫使自己将目光从那挤挤挨挨的囚室上移开,眼前的另一幕却险些令她失声叫出来。
这是另一间较为宽敞的房间,凹凸的石壁上幽幽燃着火把,令人一眼就能看出房间中不同寻常的陈设。正中间一张构造奇特的木头椅子,是可以将人架在上头用刑的,剥落的木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尖利的钢刺;左侧挂着一条油亮亮的长鞭,足有幼童手臂粗细,长鞭旁是一幅生了锈的铐子,两侧设置了可调节粗细的小机关,可以想见,若是收至最细,受刑之人的手腕和筋脉可能会被生生折断;右侧是磨得锃亮的一套剥皮刀,从大到下排得齐齐整整,还另有小巧轻薄的刀具,大概是剐肉之用,上头还有些已经发黑了的上了年头的血迹。
这是一间刑室。仿佛一个巨大丑陋的怪物,满足而得意地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舐去了利齿上沾染的血迹。
“王妃怕了?”林邦彦绕过三人,率先进入刑室中坐下,面色冷硬,“若是过去这些年,我带过王妃见识我这地牢,王妃今日还有胆子向娘家泄露机密吗?!”
王氏被侍卫架着摁在木头架子上,此时她面如金纸,却显然正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恐惧。她昂起头道:“王爷好手段,只怕,玲珑早已是王爷的人了吧?”
她被当场抓住,玲珑是她的丫头,更是为了她在王家和王府中间传信儿,此时只有自己一人被擒,显然,玲珑早已对自己生出异心,投靠了林邦彦了。今日暴露,只怕也是玲珑受人指使才酿成的大祸。
林邦彦取下那副长鞭,细细抚摸着上了桐油的鞭身:“不错。你自以为做了当家主母,就能在王府一手遮天?本王告诉你,江夏王府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本王!你那些收买人心玩弄权术的小伎俩,不过是妇人的无知手段,本王往日容你,不过是念过往情意罢了。”
王氏被迫躺在木头椅子上,四肢张开,如同待宰的牲畜。她听了此话,却是笑了起来,声音低哑,在地牢中幽幽回荡。
情意?她自嫁入王府,就没指望过男人的情意。不,是自从她娘亲去世,她便再也不相信情意。当日王靖贤不也是宠爱她娘亲如珍宝?可是结果,厌烦后便任由王夫人日日折磨,直至一个娇滴滴的小家碧玉香消玉殒。她嫁给了林邦彦,听了王靖贤的话毒死先王妃,在这府中作威作福了数年,见了无数被林邦彦宠幸又弃如敝履的女子,她对她们下手时,脑中想着的却是自己的娘亲。她不愿做娘亲那般软弱得连亲生子女都护不住的女子,就只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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