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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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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弦歌低头不语。老王妃半生戎马,性子豪迈直爽,老江夏王的后宅也干净,她便极其瞧不上这些后宅妇人的阴毒手段。方才老王妃听得分明,王氏作为继母刻薄了本该分给子女的贡品,弦歌的其他吃穿用度必也有所短缺,今年刚下的新茶里有极品铁观音,而林弦歌亲自烹煮的却是成色一般的老君眉,想来平日里王氏暗地中做了不少手脚刻薄这继女的生活。
众人从老王妃的肃容上瞧不出什么端倪,更不知她心中的天平早已倾向大病未愈的林弦歌。也多亏了林弦歌一贯的贤德名声,她知道这个孙女平日里不声不响最是好性儿,利用药性相克下毒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她能够使出的手段,就算是为了栽赃王氏也不可能。
她抬起眼瞥着面色有些焦急的王氏道:“弦歌丫头素来对我孝顺,这些年在你手下过得清苦,却不吭声,我看着也心疼。倒是你,堂堂王府主母,竟然放纵下人毒害郡主,来人,将那陈妈妈杖责一百,若是没死便让她家人领走,若是死了便破席子卷了扔出府去!”
说罢,老王妃轻轻摆下手,身边的丫头放下床帘,竟是要歇息休养的样子。一时之间,众人也散了去。林管彤还不服,却也被王氏硬拉了出去。
“妹妹,今日这事。。。。。。”林弦歌的小苑中,林翰飞浓眉拧起,一张方正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林弦歌微微一笑:“大哥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咱们母亲这回害我不成,下回只怕也得好好思量过再动手了。”
虽是兄妹,但二人年纪渐长,林翰飞也不好在她的闺房中久留,只叮嘱了几句便起身离去。林弦歌知道他带着真心的爱护和担忧而来,却更清楚自己这个大哥,疼爱妹妹不假,但为了自己的前途,却是可以将妹妹推入火坑的。
待林翰飞离开,林弦歌立刻唤了冬渔进来伺候。今日之事,全是她吩咐冬渔动的手脚,王氏虽心狠,却不至于在自己送来的补品中下毒,要让府中人相信此事极难。但是林弦歌十分清楚林管彤和老王妃的性子,才特意在今日进献自己处理后的参茶。林管彤胸无城府,自以为抓住她的错处便会嚷得全府皆知;老王妃孤直坦荡,且一贯疼爱孙辈,知晓王氏刻薄自己的吃穿用度就会不由自主地站在她这边,自己的声名又极好,人人都说继母难当,可见继母只要露出一丝苛待子女的端倪,便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私自挪用子女用度是真,下毒却是假,然而真假混杂,老王妃虽然只处理了陈妈妈,却只是为了大局而不能动王氏,为了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这一局,若是从前的林弦歌,必定不会使出如此阴损的法子。但是如今她看得分明,自己年岁尚小,不仅复仇毫无助力,而且连自保都艰难,今日一事,老王妃起了怜惜之心,对自己而言,就是多了一个靠山。
“郡主,奴婢已打探过,王妃那头倒还好,明惠郡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王妃还将她训斥了一顿,令她在屋中思过。”冬渔眨了眨眼回禀道,总觉得郡主醒来后有些不同了,先前她们几个丫头一直为郡主的忍让忿忿不平,今日一事自然是大快人心。
春鸢笑嘻嘻地插嘴道:“郡主真是好法子!王妃对郡主不好,府中下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一回,管教她有苦说不出。”
这两个丫头,冬渔性子沉稳,处理参片、打探消息最合适不过,而春鸢虽是一等的大丫头,却委实太直爽了些。夏荷、秋霜则都是本本分分的丫头,这事并未让她们知情。
林弦歌叹了口气,后宅争斗无疑有些浪费时间,但自己羽翼未丰,在真正有机会复仇之前,所有对她不怀好意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四章 百花盛宴()
日光仿佛熔化的金箔一般跳跃在江夏王府精致的花园之中,雕楼画栋,清波微漾,百花馨芳,正是春日明媚繁盛之景。好似这画面仍然少了几分人的生气,小桥流水旁,一个美人缓步行来。只见她生得冰肌雪骨,粉面含春,精巧的眉目间满是娇俏明艳,樱唇微启时仿若能嗅到如兰的吐息。
“百花盛宴。。。。。。林弦歌应当跟往年一样,不会去的吧?”林管彤走至湖心凉亭停驻下来,忽然问身边伺候的丫头莺儿。
莺儿替她打着扇子:“回郡主,这几日咱们安插在长宁郡主那儿的人都没消息,怕是长宁郡主已经有所发觉了。”
“一群蠢货!”林管彤秀眉拧起,微怒的模样又是另一幅动人之景,“她这么个无名无才的蠢材,怎么就忽然开窍跟咱们斗起来了?”
这事儿莺儿等一众下人也觉得莫名其妙,这十几年来她们看得清楚,长宁郡主可是府中最好欺负的一个,连那庶出的几位郡主都多少有些脾气小性儿,唯独林弦歌乖觉温柔,即使在长姐和继母这里吃了亏,也像个哑巴似的。
正在林管彤纠结百花盛宴的时候,她口中的蠢材林弦歌却也正在江夏王林邦彦的书房中谈及此事。
百花盛宴乃是东晋近几年兴起的贵族间的聚会。东晋女德甚严,男女大防也同样严苛,未婚男女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可结成良缘。到了这一代,许多权贵便在春暖花开之际选定一个日子,大摆筵席,男女各据一个精巧的花棚,隔着纱帘宴饮谈笑。宴席本是为了玩乐,却有那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借机眉目传情,只要不越界,待父母同意后成了好事,往往也是一段佳话。于是,东晋皇室索性承办了这百花盛宴,每年由皇后在御花园中宴请世家大族的夫人和公子小姐。因此,百花盛宴成了京城世家大族挑选女婿媳妇的最佳时机,这宴会上还常有青年才俊和闺阁千金表演才艺,很是热闹,也是抬高自己的身价之意。
往年,林邦彦是不许林弦歌参加百花盛宴的,虽然这几年东晋民风渐渐开明,但皇室挑选儿媳却始终严格。一个抛头露面、名满京城的女子,在皇室眼中显然是失德的。
“弦歌,今年怎么想去百花盛宴了?”林邦彦声音温和,他年方四十,年轻时也是战场上浴血过的一员名将,如今为减少皇帝对他兵权的怀疑不再请战,而是在府中韬光养晦。对自己的几个子女,他素来慈祥和气,但却容不得子女们反抗他的意愿。
林弦歌重生以来,再见到父亲,心中的情绪万千波涌,却不能在面上表露。她五指收拢捏紧衣袍的一角,轻声道:“父王只当是女儿任性吧。。。。。。往年,母亲带着大哥,姐姐妹妹们去赴宴,回来都说热闹有趣,女儿心中实在是羡慕。。。。。。再者,听说太子殿下也会参加。。。。。。”
别的尚且可以驳回,林弦歌却清楚,只要提到太子,父亲心中就会动摇。父亲打定主意要将她嫁入皇家做皇后,为王府光耀门楣,而太子越是看重自己,这桩婚事就越是十拿九稳。
不出所料,林邦彦沉思片刻便点头应道:“罢了,弦歌年纪还小,去玩玩也无妨。父王会吩咐你母妃替你准备。不过,弦歌前日在荣景堂。。。。。。”
林弦歌清澈的双目始终凝视林邦彦慈爱的笑脸,心中那一点仇恨仿佛被这表面上的温柔瞬间点燃足以燎原。她料到林邦彦会提到老王妃中毒一事,但那又如何?她早已将证据付之一炬,王氏也吃了这哑巴亏没再辩驳,比起管事难免锋芒毕露的王氏,一向好性儿的她自然赢得了府中人的支持,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林邦彦的心腹。
她想了想回禀道:“女儿自知平日有疏漏,这才让那奴才钻了空子,如今女儿每日都去荣景堂服侍祖母,希望能求得祖母和父亲原谅。”她这话说得得体,表面上把所有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分毫怀疑王氏要给自己下毒的意思,林邦彦听了自然满意,再问了问她的学业,便放她回去了。
“郡主,百花盛宴可是大事,你怎么却还在这。。。。。。”春鸢剪了剪滴泪的烛花,饱满的脸蛋儿明显是皱了起来。眼瞅着几日后便是百花盛宴了,自家郡主可从来没参加过,如今算是张开后在京城权贵间的头一次亮相,怎么郡主却如此淡定,这几日不是跟着夫子读书习字,就是自己在房中温习功课。
林弦歌此刻正在细细钻研东晋史书,一面看一面提笔将自己所能记得的前世关于东晋的所有情报都记在册子里,写完后翻看,思忖片刻又添上一二。她素来聪慧过人,又被好好培养过,于政治国情最为敏锐,前世又得了太子和江夏王的许多机密情报,对东晋势力分布、权贵乃至皇室的一些隐私都十分了解。整理这些几乎占用了重生以来的所有时间,但林弦歌相信,必有一日自己能够用得上。
听闻春鸢的抱怨,她微微一笑,清淡的面孔在烛光映照下多了一层晦暗不明的暖光:“林管彤那边,估计是把半个京城的衣裳和首饰铺子都搬来了吧?”
冬渔马上接过话头来:“郡主说的是,奴婢去打探过,明惠郡主这几日忙着裁衣打首饰,估计是要在百花盛宴上出风头呢。”
夏荷向来老实,想到那林管彤痴迷打扮的模样,也禁不住掩嘴笑了:“明惠郡主生得是好模样,今年也及笄了,再那么盛装打扮,也不知是要去挑哪家的夫君呢。”
东晋的女儿家,及笄后便是不成亲,也要定下婚事的。林管彤今年已经十五岁,因那副好相貌,提亲的人踏破了王府门槛,而王氏却一直压着婚事不提。旁人只说江夏王千金眼高过顶,却不知林邦彦想将林弦歌嫁入太子府,而王氏偏巧也为林管彤挑中了太子萧逸之。这也是为何林管彤母女如此嫉恨林弦歌的缘由之一。
待写完一册,林弦歌将笔搁在笔架上,兀自晾着墨迹未干的纸张道:“管她呢,我这一回要去,自有我的道理。赴宴的衣裳首饰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主张。到那一日,冬渔跟着我去便是了。”
到了百花盛宴那一日,饶是不愿盛妆,林弦歌还是被春鸢等丫头早早地叫起来,足足在镜前梳妆了一个多时辰才好。她今日穿得虽不失礼节,却也极为素淡,藕丝琵琶衿上裳和宫缎素雪绢裙,青丝之间斜簪一只碧玉玲珑簪,缀着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衬得她肌骨晶莹,眼如水杏。
“妹妹今日打扮得素了些。”林翰飞并王氏所出的庶子林思源早已在府门口等候女眷们了,见着林弦歌出来,便是个不懂红妆的大男人,也不禁摇了摇头,还朝正向老王妃献殷勤的林管彤投了个眼色。
林管彤在王氏的贴补下,可谓是下了血本,光是那头顶的镂空飞凤金步摇和耳边的红宝石坠子便看得出价值不菲,这样的艳丽装扮非但不显得她俗不可耐,反而在明媚春日里,令她生出一种百花皆不可与其争艳的雍容贵气。她站在王氏身边,刚要开口对林弦歌这身打扮批评一番,却被王氏拉住。
自荣景堂一事以来,林弦歌日日都去请安伺候,亲手做药膳茶汤,比起从前的冷淡,明显得了老王妃的欢心,也越发怜惜这早早丧母的孩子。老王妃也听到这话,微不可见地对着林管彤皱了皱眉道:“我看弦歌丫头这身倒好,咱们王府的姑娘与那小家子的女儿们争奇斗艳,本就是自轻身价,素净一些也显得庄重。”
府中钱姨娘所出的林乐仪素来有眼色,立刻笑着开口道:“祖母说得是,弦歌姐姐的见识我们姐妹可比不得。”
这话明着是顺老王妃的话头赞林弦歌,但府中众人谁不知道林弦歌无才千金的名声,有见识自然是嘲讽之语。简单一句话,既讨好了老王妃,又顺了王氏的心意贬了林弦歌。林弦歌心中微讶,前世自己因无意内宅争斗,竟然无视了这个八面玲珑的庶妹。
来人齐全,老王妃、王氏、林翰飞、林思源,带着林弦歌、林管彤以及府中还算得脸的林乐仪,其余庶子女们身份低微,也不好带上宴会。一行人分乘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向宫中行进。
第五章 兄友弟恭()
因是皇后主办的宴席,皇室的繁文缛节反而少了许多,向皇后问安之后,众人便各自在花棚中选了位子坐下,有的在御花园中赏花弄柳,有的在棚中吃茶闲谈,很是自在。
林管彤和王氏是常在京城贵女圈中交际应酬的,此刻也找了相熟的夫人小姐们谈话。因带了林弦歌来,这无才千金素来谨遵闺训做贤德名声的,今日不得不成为了诸位女眷闲聊的话题。
“这就是你们府中的长宁郡主啊,平日里不得见,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相貌,今日一看,倒不及管彤三分颜色呢。”兵部尚书府的大小姐秦婉慧与林管彤交好,却也是个胸无城府的性子,跟在秦夫人身边也不老实,撇了撇嘴说道。
王氏心中发笑,面上却做出几分怜惜来:“秦小姐快别这么说,折煞我们彤儿了。弦歌自然也是好的,只不过不惯见人罢了。”
当着众位夫人的面儿,林管彤也算是开了窍,顺着母亲的话说道:“我可不如弦歌妹妹呢,要不,父王怎么就将她一人娇养在闺中,连见都不让人见?”
这话一出,在场的夫人小姐却都笑了。林管彤说得天真,好像林弦歌有意藏拙一般,然而大家都知道这位无才千金,想来养在深闺也不过是不好丢人现眼罢了。
这头说得热闹,林弦歌却只跟在老王妃的身边一言不发。待众人笑完了,却也觉得这长宁郡主虽不如林管彤生得美丽,但沉静大气却是有的。且不说相貌如何,光是这份岿然不动的气度,娶来做当家主母是绝对错不了。俗话也说,娶妻娶贤,何况林弦歌虽不美艳却自有一份书卷养出来的清雅,这在还没张开的小姑娘中,也是极为少见的。于是,打量的目光又多了一些。
老王妃皱了皱眉,对王氏母女的言论了然于心,不动声色地捻起一块核桃糕送入口中:“弦歌丫头,既是出来玩了,老守在我这老婆子身边有什么意思?横竖除了你姐姐,这里头还有几家小姐,去跟她们玩儿去吧。”
林弦歌并非大度,而是对那些说三道四的妇人们有些轻蔑之心。想来这些夫人小姐也是深宅大院中养大,小姐们成日只想着争奇斗艳,夫人们也只想着娶儿媳生孙子,目光短浅而无趣,她们的品头论足又有何惧?
“回祖母,弦歌陪在祖母身边不觉得闷。何况那边人多,弦歌瞧着几位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都在呢,几家小姐们自然也都过去了,弦歌自小畏暑,可不爱凑那个热闹。”林弦歌掩嘴笑着,圆圆的瞳仁中却是一派稚然天真。这话叫席上几家夫人听了去,暗自羞赧自家女儿追着皇子跑的行径太过大胆,而听在林管彤和王氏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心情。
眼瞧着林管彤得了王氏吩咐,心急得坐都坐不住,心不在焉地与秦婉慧聊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施施然起身,显然是去寻太子攀谈去了,想到自己今日来赴宴的目的,林弦歌便开口道:“孙女方才看到左丞相家的赵小姐也在,母亲生前素来与赵夫人交好,弦歌想去问候一二,望祖母见谅。”得了老王妃准许,她便也离席,只在男宾花棚外略略停留片刻,便向御花园中的一条偏僻小道走去。
远离了女眷花棚的喧嚣热闹,御花园中却是静谧了许多。林弦歌赏玩着园中怒放的桃花枝子,含笑看向身边的冬渔道:“冬渔,我今日虽来赴宴,心里却着实不安。父亲近日来总是愁眉不展,茶饭不思,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冬渔早就得了林弦歌的吩咐,此刻接话接得极快:“回郡主,奴婢着人打探过,王爷是为了黄州水灾一事而忧心。”
林弦歌缓缓道:“如此。我足不出户,大哥他们却时时将朝堂之事讲与我听。听闻黄州府尹原是右相徐家旁支所出,前几日黄州连日暴雨,堤坝轰然倒塌,有人上报,黄州府尹伙同徐家贪墨修建堤坝的银子。而赈灾饷银发放后,黄州灾民只多不少,便又有人说,此事只怕是徐家敛财所指使。听闻,太子等人已打算借着这个由头,指证徐家,或者扣个更大的罪名也说不定呢。陛下最为忌惮世家大族,太子这回只怕要称心了。”
“依我之见,此事虽伤不得徐家根本,好歹也伤了元气。如今三皇子风头正劲,却是少不得被陛下怀疑的。咱们陛下年事已高,难免多疑,诸位皇子中,唯有三皇子与太子可有一争。”
“郡主的意思是,三皇子这回输定了?”
“非也。若要我说,当断则断。那黄州府尹如此大胆贪污,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徐家万不可被此人拖累。而三皇子风头太盛,应当懂得激流勇退之理,若借由此事假作与徐家争执,徐家与丽妃娘娘力保黄州府尹,三皇子则上书请求问责,陛下必定不会再生疑。没了徐家,三皇子也难成事,这步棋虽是后退,却叫做以退为进。”
林弦歌与冬渔在花径小道上缓步走着,忽然听闻身后的脚步声。林弦歌双目微阖,却是轻轻转身道:“百花盛宴上,男女大防虽松懈了些,可阁下这么跟着小女,实在是有些惶恐。”
身后的人有些酒气,听闻此言停驻脚步道:“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回身过来,却是一张阴柔精致的男子面孔,他一双凤目上挑,束紧的发冠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泄出两缕发丝来,恰好遮住那足以魅惑众生的眼角,唇薄而绯红,身形在男子中显得单薄,却是个男生女相,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去。但因容貌卓绝,多出了几分轻浮风流之意,“在下三皇子萧逸邗,敢问姑娘是哪家千金?”
林弦歌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垂眸道:“小女江夏王府林弦歌,见过殿下。殿下不在花棚中饮酒,却为何在花园中独行?”
身边的冬渔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客客气气,却有些警惕起来。自家郡主虽比不得皇子尊贵,可看那三皇子的眼神,却是紧紧黏在林弦歌身上的,这么明显的肖想之意不得不防。冬渔想着,暗中拉了下林弦歌的衣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已经在四处环视,寻找待会的退路了。
“原来是长宁郡主。。。。。。”萧逸邗略微颔首,薄唇抿起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却是将他容貌太盛的锋芒压下了几分来。
太子萧逸之想要求娶江夏王千金一事,朝中知情人甚少,甚至极少有人知道江夏王早已是萧逸之的心腹。但萧逸邗却不同。他是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丽妃所生,丽妃入宫前乃是右丞相的嫡出女儿,近年来,左丞相柳家日渐衰落,而右丞相徐家却始终实力鼎盛。因此,尽管皇上早已立下储君,却有人说出风言风语,三皇子萧逸邗在徐家的支持下,只怕也有心争一争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而事实上,萧逸邗在徐家的有心教养下,的确早有此心。多年来,他苦心经营,收敛锋芒,表面上与太子兄友弟恭,实则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太子的心腹有哪些,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也很清楚江夏王有意与太子联姻,甚至请了夫子教养自己嫡出女儿一事。林弦歌花园之中的一番高谈阔论,他听在耳中却是心惊。一个年纪尚小的闺阁女儿,却将此刻自己的困境解释得清楚明白,提出的应对之策虽然稍显稚嫩,但加以完善绝非不可行。
萧逸邗笑容更深:“郡主风仪令我见之难忘,花棚中人多口杂,故来此地与郡主搭一句话。”
林弦歌见他上钩,索性开门见山道:“想来,三殿下是想问问,小女方才那一番愚见出自何人之手吧?”她本容颜清淡,此刻身在花团锦簇之间,眼下的红痣却越发鲜明殷红,衬得整个人犹如花妖一般神秘风情。
“小女并非故弄玄机引起三殿下注目,也并非有心人教唆为三殿下设下陷阱。只怕,如今三殿下心中只有这两种可能吧。今日这番浅薄之谈,实是肺腑之言。三殿下或许知道,我父王闲暇时颇爱斗鸡取乐,然而有一回,我却与他意见相左。父王押了只常胜将军,小女却觉得,另外一只才更有胜算。弦歌年纪虽小,但有几分见识,实在难以苟同父王的选择,女儿家命薄,自然也不愿将自己押在这上头,不知三殿下可懂弦歌的意思?”
萧逸邗的目光逐渐深邃起来:“长宁郡主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只不过,郡主也要拿出些诚意才好让我相信。”
林弦歌心中掐算着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虽然打铁要趁热,但萧逸邗却是个多疑之人,也不多说,只再行了个礼道:“今日弦歌所献之策,就当作是诚意。明日弦歌会将此计连同治灾之策完善后记录下来,三殿下手下能人众多,想必暗中到江夏王府取一张纸,是不在话下的。”
说罢,便起身走回花棚之处,而萧逸邗想必也清楚如今处境,不再多言,只跟在后头。还未到花棚,林弦歌却与太子萧逸之撞了个满怀。
“弦歌?本宫找了你许久。”萧逸之与萧逸邗长相不同,虽不如他眉目精致,却是英挺俊朗,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三弟也在,你们二人是怎么碰在一块的?”
林弦歌心头一滞。尽管自己刻意引林管彤前去缠住萧逸之片刻,好能与萧逸邗搭上话,但却并没有做好今生再次直面他的准备。刻骨的恨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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