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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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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得了他的手势,迅速起身,站在沈长渊面前低声道:“主子,王家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任何表征透露出王成失踪一事。。。。。。王靖贤这几日也是照常上朝。”
沈长渊有些疲倦得微合双目,举起杯来将那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道:“意料之中。他若是大张旗鼓地去找,那才是摆明了要跟林邦彦开战呢。你们再去盯着。。。。。。另外,多打探一些王宸的消息。”
那一日林弦歌说,王宸身上应当藏着一个大秘密,否则也不会让王成宁愿赴死也不开口招供。王靖贤是个足以与林邦彦一拼的老狐狸,在王成睡了林邦彦的爱妾这一谣言满天飞的时候,自然不会大摇大摆地上门要人,即便是要找。。。。。。也是在暗地中寻人才是。
他话音刚落,身边那颇有几分少年英朗气的男子就哈哈笑了起来,他毫不见外地拍了拍沈长渊的肩头,笑嘻嘻道:“沈大哥,我来之前听那几个哥们儿说,你这回是栽在美人关上了,本来以为他们是信口胡说,没成想,竟然真的那么上心那姑娘的事儿!”
说罢,他仿佛看不见沈长渊骤然一暗的眸光,继续笑着道:“王家那些人也真是不长眼,谁不好惹,竟然惹咱们沈大哥的心上人,这一回,保管他们血本无归。”
沈长渊拂开自己肩头的那只手,微微眯着桃花眼注视着那人道:“燕思齐,让你过来是帮忙照看生意的,可不是来传我闲话的——要是这么有闲心,不如我再多给你点事做?”
被称作燕思齐的男子撇了撇嘴,沈长渊可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惹人物,说要给他活儿干,那必然又是一大堆没有半个月处理不完的杂务。他可是听说沈长渊定了亲事,特意来瞧热闹的,没成想刚刚在京城落脚,就被拉到了群玉楼替沈长渊处理账目和生意往来,一整个白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到了晚上才见着沈长渊的人。
“要不是为了帮我未来的沈大嫂报杀母之仇,你犯得着派人去帮着抓王成,现在又想把整个王家一锅端么?”燕思齐显然也不是被人恐吓就乖乖闭嘴的人,他很快又眉飞色舞起来,托着下巴兴致冲冲地望着沈长渊紧紧抿着的唇线。
沈长渊任由他看了去,一面在心中计算着如何一次将王靖贤等人一网打尽,一边道:“王靖贤是皇帝的人,我早就想除去他,与林家那丫头无关。”
这也是沈长渊一直以来给自己的理由。他并不希望自己钟情于谁,林弦歌。。。。。。很有趣,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他能够在她的眼中看到被温润包裹不住的展露的锋芒,看到比起男子不遑多让的坚定心性。自从她冷静地放了那一把火之后,沈长渊便发觉自己开始对她另眼相待了。
出手相助,为了她的安危费心,不想看到这丫头被送去和亲,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势力说动萧逸之,动用沈家军的名头与她定亲。。。。。。沈长渊也不知,自己究竟只是想再救这个波澜不惊的小丫头一回,还是真的想将她娶回家。
迎娶一个女子。。。。。。他从前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之一事于他而言不过是微尘砂砾,是他的那条路上的一点繁花罢了。
燕思齐望着沈长渊微微蹙眉,握着酒盅却始终没有倒满新酒的模样,有些痞气地扬起眉道:“行了,沈大哥,咱们不说这个。你想打掉王家,却是不易,说实在的,这些做官的哪个没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可是王靖贤是狗皇帝的人,咱们就是找着他拥兵造反的证据直接送上去,也不见得有结果啊。”
他的话虽粗,道理却是对的。沈长渊沉思片刻,眯着眼轻笑起来:“燕思齐,你不仅没长进,反而还倒退了。这么简单的法子,不用你告诉我行不通,我此次若要出手,定然是要让他王靖贤死绝了,绝无翻身余地。”
他的笑容由浅淡变为浓艳,仿佛一潭春水被微风拂过,先是平静如镜面,然后才有了浅浅的优美的波澜。燕思齐看着却并不觉竟有美人如斯,而是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作为从小便相识的兄弟,他太了解沈长渊的一举一动了,这种笑容。。。。。。王靖贤怕是真的惹上煞神了吧?
为了热络气氛,燕思齐轻咳了两声,重新捧脸道:“沈大哥,你还没成亲,也不用守身,不如咱们叫两个姑娘来吧?”
这话本是为了打趣,沈长渊却保持着那样的笑容侧脸看他:“哦?你若有此兴致,不如我将群玉楼的头牌给你叫来好好作乐一番?”
燕思齐总觉得这话里头有些意思没说尽,谨慎地笑道:“沈大哥这话当真?”
“真的,你记得明日把账结了就好,连着今夜这桌酒菜,共计三千两。”
不知不觉,开春已有两月有余。春耕之际,南方却传来涝灾的消息,众大臣纷纷上书言说此乃上天意旨,跪请皇上携众皇子,皇后及后宫众妃一同祭天祈福,方可替南方百姓消灾解难。
这一场涝灾,林弦歌前世也是有些印象的。涝灾持续了近半个月,南方颗粒无收,甚至祭天也没有成效,后来是萧逸之出策治了涝灾,这才平息了这场灾劫。
今世。。。。。。她不会再让萧逸之如愿。
此时,她正与靳令台一同饮茶。因上回完颜真选女子和亲一事,靳令台送信与靳家众人,后来虽在沈长渊的出手下侥幸转安,但靳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地往京城增派了人手,一来方便靳令台行事,二来也能保林弦歌安全。
说起来,当日靳令台一力要求留守京城,他的父亲靳元却反对,于是父子二人分道扬镳。如今许是靳元上了年纪,对远在京城的林弦歌与林翰飞也起了怜惜孙辈之心,态度似乎软化了不少,甚至在来信中暗示过些时日自己也会回到京城。
“弦歌,这几日,王家并没有消息。”靳令台前几日亲手接过了王成的人头,虽然并没有如愿手刃仇人,却终究算是替长姐报了一仇,从他当年尚且十几岁就一手策划放火杀人来看,便知面上一派文人清平的靳令台,实则也是个血性之人,“既然开了口子,不如一鼓作气,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才好。”
他委实是恨毒了王家。当日王成轻薄靳氏不说,后又有王靖贤拿靳氏做威胁靳家的人质,直接将他从小便敬爱的长姐毒杀,逼迫靳家一门远走他乡。。。。。。背后之人虽是那龙椅上高坐之人,但王家却也脱不了干系。
“舅舅放心。”林弦歌知晓他心中所想,安抚一般缓缓道。
“另外,那个沈长渊。。。。。。有问题。”靳令台仿佛忽然想起一般,肃了脸色道,“弦歌,你要小心。当日他一个有天纵英才之名的少年,如今却变为了这副颓唐模样,实在可疑。况且,从你所言,他手中势力丝毫不亚于靳家,这势力究竟是定国将军的,还是他一人的,都未可知。”
这些话林弦歌也并非不知,她只是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沈长渊如此帮她,究竟有何意图?
第六十五章 祭天大典()
“他近日传消息说,会一力将王家铲除。”
半晌,林弦歌才决定对靳令台坦言相告。上回沈长渊替她割了王成的脑袋,却并未多言一句。三天之后,她便收到寒光送来的信笺,上面照旧是沈长渊的笔迹,言明铲除王家是他近日的计划,林弦歌可不必担心。
只是林弦歌不明白,沈长渊这么一个势力颇广的人。。。。。。忽然将箭头对准了王靖贤,是为了她,亦或是。。。。。。真的有自己的用意?
她想起沈长渊,便觉得心中气闷。沈长渊将她看了个一清二楚,她的仇人,她的计谋,她的残酷,而她却从来看不透沈长渊这个人,只知道,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沈长渊总是有出乎她意料的能力。
“唉。”幽幽一声轻叹,是靳令台口中发出的。他望着微微蹙眉的林弦歌,不由自主地逸出这一声叹息。
林弦歌这才回过神来,迅速问道:“舅舅觉得哪里有蹊跷?”
靳令台却是皱着眉,拈着下巴上稀疏的须发道:“弦歌,你还小,我真不知放任你与沈家那小子定亲,是不是个好主意。。。。。。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
尽管林弦歌觉得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却是头一回听到靳令台提到靳氏从前的往事来,她微微一笑,却不作答,等着靳令台继续说下去。
“当年她选中了林邦彦,说甚么今生非他不嫁。我与爹都认定了林邦彦并非良配,他的野心太盛,又是个见惯了生死流血的武将,京中又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我看得出,他骨子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无奈你母亲虽是个柔弱女子,实则却性子刚强,爹拗不过她,又自信靳家能护得住她,这才。。。。。。”
“舅舅觉得,沈长渊也是与父王一样的人?”林弦歌忽然开口问道,关于此事,她倒是真的想知道靳令台对沈长渊的看法。
“绝非良善之辈。”靳令台紧锁眉头道,“这些年我的情报网络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故此,沈长渊的底细我也不知。只是。。。。。。你别太信他。”
“舅舅放心。”
林弦歌淡淡笑了。她不必信任沈长渊。。。。。。只是。。。。。。同盟罢了。
她面上的笑容分明是浅淡的,眼眸中毫无笑意,如同被冰封的水面一样没有波澜。但靳令台却仿佛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靳氏,那般温润如暖玉的笑容,那样没有棱角也没有锐气的女子的样子。
果然如林弦歌前世的记忆一般,因南方水患迟迟没见起色,两个钦差大臣都派了下去,灾民却依旧怨声载道。众大臣纷纷上书请求皇上举办祭天大典,以祈求上天福佑东晋。上书一到,皇上朱笔立刻批下,于是礼部与钦天监便都忙碌起来。
东晋有祭天的传统,往往是在皇帝生辰时赴皇城附近一处祭坛宫殿,帝后携太子、皇子以及所有的后妃,在礼部安排好的次序下一一进行由东晋第一代帝王定下的祭天礼节,自然,所有有品级的大臣及家眷也都要在场一同为东晋祈福。
因此,当祭天大典的消息传到江夏王府时,林弦歌也并不意外。不过三日后,便是钦天监择定的吉日,江夏王府一众有品级的男女坐上马车,直接行往祭坛所在之地。
东晋的祭坛乃是开国时皇帝亲自督建的,不仅供奉天地神灵,更供着东晋历代皇室宗亲的灵位,留给后人祭拜上香之用。而祭坛的地点,自然也不能在城中喧闹之地,而是近郊一处山陵之上,依山腰而建,远观巍峨高耸,颇有些凌云通天之意。
除了皇室宗族之外,其余朝臣及家眷必须在山脚处下轿,沿山路一路蜿蜒向上。女眷们平日大多是不出门的娇弱女子,因而个个娇喘微微地,好一阵子才聚集在祭坛殿外。
“弦歌!”
还未及林弦歌站稳脚跟,就听得女子爽朗的声音。只见赵如慧小跑着向她而来,难得的是她今日还穿着正式的窄身宫装,满头都是看着便沉甸甸的金银发饰,脖子上手腕上皆挂着庄重层叠的首饰,还能用如此轻快的步伐跑着过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林弦歌微笑着与她打了招呼,还没接着寒暄,便见赵如慧拉着她到一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好奇道:“弦歌,听说,你们府上出事了?还是江夏王的后院出事。。。。。。”
若是旁人,林弦歌自然会将她当做个好事嚼舌根子的来看,不过奇怪的是,赵如慧这样作为,却令她丝毫不感到不屑与厌恶。许是赵如慧眼神实在清澈得很,如同两汪清凌凌的泉水一般,与她那直爽而不造作的性子如出一辙,让林弦歌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你如何知道的?”林邦彦被戴绿帽子的事儿的确在林弦歌的授意下传遍了京城,只是连尚在深闺的赵如慧都知道了,可见流言的威势。
赵如慧生得浓眉大眼,眨着眼睛时看上去格外天真灵动:“我跟你说,你可别往外传了。前阵子江夏王不是要选个继室进门吗?其实,定下的人就是我小姑姑。。。。。。当初祖父和爹都准了这门亲事的,可是谁想到第二日便有这样的传言,爹说我们赵家世代清白,结亲不求富贵显赫,只要个清白正气的人家才好,所以才回绝了。你可别往外说呀,不然,对我小姑姑的闺誉也不好。”
这倒是林弦歌没想到的。赵如慧的小姑姑乃是赵丞相最小的女儿,如今不过二十芳龄,因赵家满门清流,挑婿的眼光自然高了一等,一来二去的,倒耽搁了自家的姑娘。不过,也算是赵家姑娘的运道不错,林弦歌抿着唇思忖道,到底是赵如慧的亲人,她不希望林邦彦最终娶了这样一个清流之臣家的姑娘,倒是害了人家。
再三保证不会将消息外传后,林弦歌含糊地用话头将纤云夫人与王成私通的事搪塞过去,赵如慧虽然不甚甘心,见她语焉不详的,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总归是别人家的私事。
二人站着叙了一会儿,话头便转到今天的祭天大典上来。
“你说,这会子祭天有什么用呢?我看倒不如好好派个钦差下去查一查赈灾的钱粮去向,再免了南方赋税来得妥当。”赵如慧是个直肠子,她见周围也无什么人,便有些疑惑地开口道,虽然话说得有几分稚气,但到底是一阵见血。
天灾天灾,带上一个天字,林弦歌却知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天意。南方自来春季便多雨水,而堤坝却已经数年来未曾修缮过,今年年初也有大臣上书言说此事,皇上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涝灾连绵,祈求老天垂怜,岂不可笑?
“慎言。”尽管四周似乎无人偷听,但林弦歌却仍然轻声止住了赵如慧的口无遮拦。今日到场的男女权贵甚多,若是叫哪个听到了一句,只怕赵如慧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正说着,只见前头人群开始肃然噤声,似乎祭天就要开始。赵如慧只得与林弦歌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人身边依次站好。
宫殿建在一个四面堆砌好的高台之上,很是宏伟庄严。中间放置一个青铜香炉,供祭天大典后群臣在此上香祈福之用。
太监尖利的声音通报后,只见皇帝携皇后,身后跟着萧逸之、萧逸邗等人,再有便是全着祭祀宫装的后妃,缓缓走上高台。钦天监的法师已经候在旁边,他手中握着一柄拂尘,道袍飘逸,如同天人临凡。
“请陛下净手,而后上香祈福。”
另一个声音传来,林弦歌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只是她随老王妃站在人群末端,乌泱泱的却看不出是哪位故识。直到前头人群隐隐有些骚动声传来,她才听到只言片语。
“慧远大师。。。。。。”
“不错,我看着也是,没想到,这一回祭天大典竟能请来慧远大师,真是天佑我东晋啊。”
慧远。。。。。。林弦歌忆起,正是卧龙寺那一回遇到的云游和尚,还曾言说她的命格乃是极为凶悍的七杀之命。
不知为何,听到是他,林弦歌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些大事就要发生。。。。。。她紧紧抿着嘴唇,试图尽量向前一些,能够看到高台之上的场景。
“多谢慧远大师,有劳大师今日前来,为我东晋祈福。”
因东晋佛道两教并行,慧远大师更是东晋西燕两国都闻名遐迩的佛学大家,一度被百姓传为佛祖选定普度众生之人,故此,即便是皇帝,也对他存着几分敬重,话中也十分客气。
皇帝依慧远大师所说,将手在玉盆中稍稍清洗了一番,便接过一旁钦天监法师递来的一炷香,亲手点燃。那香似乎是为祭天特制的,方才点上,便有一股细细的青烟自高台之上直上天幕,台下众人看了,皆是啧啧称奇。
只是,这一番奇景并未持续很久。
香刚刚燃下一寸,便闻得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哀鸣,众人尚未看得清楚,只见一只大鸟拍着翅膀,如同疾风一般硬生生从皇帝手中叼走那香,惊得皇帝直直跌坐在地。
“来人!护驾!”
第六十六章 凶兆()
“来人!护驾!”
钦天监的法师反应最快,他上前一步慌忙将坐在地上受了惊吓的皇帝扶起,提高了声音高叫道。随着他的声音,一队锦衣卫冲上高台,将方才从惊吓中回复过神智的皇帝护在后头。
其中,锦衣卫的首领是个看上去便十分精明强干的男子,他一声号令,锦衣卫纷纷抽出背在身后的长羽箭架在长弓上,对准那还在半空中盘旋的黑色大鸟,毫不留情地射了过去。
箭雨纷纷落下,高台下一同祈福的众大臣惊得向后移去,因是多人一同开弓,大鸟再凶猛也躲不过去,哀鸣一声便坠落在高台之下,锦衣卫的首领忙下去将那足有小兽那么大的鸟捉了上来,只见鸟喙中还衔着半截香,随着首领的动作,骨碌碌滚落在地上。
“陛下,属下已将凶鸟捉回。”首领跪在地上,等着皇帝的指示。
皇帝皱着眉头,先是扫了一眼下头鸦雀无声的群臣,才移动步子,在锦衣卫的保护下靠近了那只已经垂死的鸟。只见它生得凶猛,一双眼是鹰一般的黄色,喙尖利如钩,全身的羽毛皆为纯黑,光滑柔顺,巨大的翅膀随着挣扎而微微振动。
皇帝摇了摇头,沉声道:“如此猛禽,朕闻所未闻,不知众爱卿可有识得的?”
还没等台下有人出声,一旁的慧远大师却低声道了声佛号,双手合十,微合双目道:“陛下,此鸟。。。。。。乃是大凶之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祈福的祭天大典上,皇帝亲手为天神上的香,竟被一只猛禽衔走,偏生这鸟还生得如此凶恶,更是全身纯黑,不见一丝杂色,众人谁不知这是凶兆?只是在场诸位皆有官位品级在身,皇帝还没发话,自然不敢妄言。而慧远大师却是个游方和尚,这才敢直接点明。
“大师之意,朕心里有数。”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却只看着那只仍在挣扎的大鸟,“只是不知这鸟是何由来?此凶兆如何破解?还请大师明示才好。”
慧远大师合目沉吟片刻,只身向前察看那只似乎已经气绝不动弹了的鸟,眉头紧锁道:“陛下,此鸟十分罕见,贫僧周游诸国数年,也只在一孤本典籍上见过记载。古籍上称,该鸟体黑而大,凶悍异常,却是天意要向陛下示警,而且。。。。。。与女祸有关。”
他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众大臣面面相觑,而同在高台之上的后妃却面色一紧。
女祸,并非一个从未听过的词。东晋的历史上,最有名的一次“女祸”还属前朝,当时钦天监的法师通过星象查探出东晋将有天劫,乃是宫中有妖星降临,以女祸颠乱天下江山。前朝皇帝听信此言,命人将宫中后妃一一绑出,由法师辨认妖星。无奈那法师却说,星象模糊难以确认,皇帝便在惊惧之下,将所有的后妃屠戮殆尽,那一日,宫中的血河让宫女太监胆战心惊。
这些女子,锦衣加身,高高在上,享尽了人间的福分,看似身在高位,却又如同蝼蚁,只得依附着一个男人为生。一句女祸,就可将她们全部拖入阎罗地狱。
“大师,还请慎言。”最终,还是皇后壮着胆子出言道,她今日的妆容庄严浓重,生生地比宫宴那日苍老了十岁的年纪,厚重的脂粉下,却隐隐看得见她眼角的纹路紧绷,含着某种不可侵犯的凛然威严。
慧远大师却微微一笑,毫无惧色地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娘娘会错了意,贫僧并非信口开河扰乱人心,而是这鸟,身上大有蹊跷。书中记载,此鸟若现世,必为一雄一雌两只,而如今这只雄鸟孤身至此,还夺走了陛下要敬奉上天的香火,其中的含义。。。。。。”
他话中的意思分明是皇帝的后院失火,却不明说,而皇帝自然也懂其中的意思,颇有威势地重重咳了一声。他的目光渐渐转移到身后那群后妃身上,因年老而有些松弛深陷的眼窝中折射出了厉色的光。
“法师,你怎么说?”最终,他并未直接采信慧远大师的说法,而是转向了另一边瞠目结舌的钦天监的法师。
“陛下。。。。。。这。。。。。。”法师不敢言明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猛禽,却也不好在满朝文武和皇帝面前承认自己的无知,便轻咳一声,端起面色道,“慧远大师所言不假,微臣在星象中。。。。。。也曾得此预兆,只是惧怕出错,故此没有告知陛下,求陛下赎罪。”
“那么,爱卿与大师,意当如何?”皇帝渐渐有些烦躁起来,他今日本是来祈福敬天,谁料却有此一劫,不由自主地将怨毒的眼神投向地上似乎已经死去的大鸟。
慧远大师微微侧首望了法师一眼,在得到对方的一个眼神后,微笑着上前道:“陛下,贫僧有一佛宝,可令此鸟起死回生,将女祸之人指认出来。”
说着,他抬高了自己的左手,手指间抓着的正是他始终在盘捻的一串佛珠。那佛珠颗颗浑圆发亮,似乎比平日所见的佛珠还要大上一倍,显见得不是凡俗之物。
皇帝准允了慧远之请,尽管不喜在满朝文武面前处理此事,但事关此次的祭天和南方水患,未免落下口舌,皇帝仍是勉强叫那些大臣及家眷留在原地,见证慧远大师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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