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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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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准允了慧远之请,尽管不喜在满朝文武面前处理此事,但事关此次的祭天和南方水患,未免落下口舌,皇帝仍是勉强叫那些大臣及家眷留在原地,见证慧远大师作法。
只见慧远俯身靠近那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鸟,最终盘腿坐在它身侧,合上双目,手中的佛珠转得越来越快,口中喃喃地念起了众人听不见的经文来。
不过半柱香的时候,尽管日头上来,众人都等待得有些心急如焚,更兼身着厚重礼服难忍燥热,人群中不时有阵阵骚动。而慧远大师却始终无知无觉地坐在原地,默声诵念着。不知是谁先发觉地上的鸟有了动静,先是翅膀尖儿轻微的颤动,小到人难以察觉,接着是整只鸟抖擞了身子缓缓站了起来,教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不愧是大师,竟真能叫这猛禽起死回生。”皇帝在其身后沉声说道,他一开口,群臣自然也纷纷跟着附和,一时之间,称赞慧远修为高深之语不绝于耳。
而慧远大师依旧是闭着双眼,仿佛已经禅定许久。那只鸟随着他的诵念,似乎越来越有精神,仰头朝天啼鸣了一声,便扇开双翅飞向天空。它低低地盘旋着,众人也都有志一同地仰起头注视,想看这鸟如何指认出女祸。
“佛说,万事终有因果。”
慧远念完了最后一段经文,缓缓睁开双目,低声说道,随着他的声音出口,大鸟不再反复地盘旋在众人头顶。它低低叫了一声,直直地冲向后妃们聚集之处,惊得那群女子花容失色,顾不得礼仪面子,四下逃散。
只见大鸟正撞在了一人胸前,似乎撞得有些晕头转向,却还是啼鸣一声,拍翅飞向空中,还未及锦衣卫第二次将它射下,便消隐无踪了。
不过此刻无人关心鸟的去向,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那被鸟指出的女子身上。只见她身着白色曳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鬓发间低垂着珍珠六花攒心双股钗,虽与众位后妃一般都是庄重的打扮和妆容,却不知为何,看她那浓妆之下的面容,仍觉得清丽无双,隐隐有飘逸仙气。
“是她!”不知哪位冒失的臣子低呼一声,众人才发觉,这女子正是年关之际完颜真送来的礼物,自称天人下凡的那位。
“婷修仪,不知你作何解释?”皇帝的眼光如同方才那大鸟一般锐利,他上下打量着那被突如其来的惊变怔得不知所措的女子,手却暗自握成了拳。
这位美人被送到宫中,原本皇帝并未在意。不过是完颜真送来的一个不知是否为细作的女子,他既不过分疏远以免落了完颜真的面子,也不多加宠爱以防对方有可趁之机。女子声称自己为天人下凡,没有姓名,他便随口赐了个婷字,给了个不算低的修仪之位。
不过到底是美人,他也曾在她那里留宿过几夜,销魂蚀骨自不必说,却也只当做个可心的玩物罢了。
“陛下,请陛下察看此物!”
还没等婷修仪开口,锦衣卫的首领便眼尖地瞧见地上遗落的一物,便飞身上前将其拾起呈上。只见那是个精巧的香囊,看形状大小应是女子之物,大抵是方才大鸟那一撞,从婷修仪身上滑落出的东西。
香囊是红色,上头绣着的却是一副春宫,显然是夫妻狎昵之时取乐的小物件。皇帝的眉头紧紧锁着,他用两根指头拈起那香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污秽之物。
却不知他在香囊上发现了什么,只是微微低头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和蔼,却带着几分残酷的笑容。
“太史令王爱卿,不知,可否上台来,替朕解一个谜题?”
他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众人的目光聚集在王靖贤身上。而王靖贤虽然不明就里,却只觉得身上冷汗直流,仿佛寒芒在背,令他迈上高台的步伐隐隐有些颤抖。
第六十六章 鸾鸣()
那一日的祭天大典,或许会被野史记载在册,或许也会流传至民间,成为慧远大师神迹的又一力证。
但满朝文武及其家眷无人知道后事如何,只留下了许多晦暗不明的猜测与流言蜚语,却无人敢出声议论。太史令王靖贤被皇帝叫上了高台,二人对视了片刻,皇帝忽然出声笑了。
他已经是有些苍老的年迈之人,笑声高昂时也不若少年之人明朗快意,只令人觉得有些阴测测的,仿佛呼啸而来的风声刮过耳畔,又仿佛卷过了满树的干枯落叶,悉数绞碎的声响。
“诸位爱卿,祭天大典出此意外,天意难为,朕会令钦天监再择吉日重新敬祝上天。今日,还请众爱卿先回吧。”
半晌,他才提起声音开口道。皇命难为,即便还想留下看热闹,众位大臣也不得不欣然从命。不过片刻,乌压压的人群便一哄而散,大臣们纷纷跪拜告退,连带着自己的家人儿女也一并带下了山。
“长宁郡主,可否与我小叙几句?”
江夏王府也自然一并跟着下山去了,还未至半路,便有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飘过,林弦歌抬眼看去,便对上了沈长渊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孔。
还没等她答话,人群中便发出了微带着遮掩的哂笑声。林弦歌与沈长渊的亲事如虽算不得是京城众人皆知,却也在权贵圈子中传开了。这还尚未定下迎亲的时日,便如此急不可耐,虽东晋民风保守,但毕竟是定了亲事的,也不算越距,众人便乐得看这小儿女一般的好戏。
与林弦歌还算亲密的陈侧妃拿帕子掩着嘴,轻笑着轻推了她一把道:“郡主快去吧,莫要让人等着了。”
见老王妃也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林弦歌才提着裙角小步向着沈长渊的方向走去。身后,林邦彦却是叹了口气。
他从不看好这门亲事,不过同样也是四个字,皇命难为罢了。许是为了自家儿子大胆行径找个台阶下,一旁的沈鹤澜也是重重叹了一声,拉下老脸来与林邦彦寒暄。众人见了这多年的对头竟也能找出一二句话头来客套,都是啧啧称奇。
“沈长渊,你有什么事,非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说?”林弦歌见他那副笑得极为灿烂的模样,便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因二人尚还在人群中,并未走远,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不叫旁人听见。
沈长渊也惯于见她这幅样子,指了指另一侧有些偏僻的小路道:“咱们过去再说。”
山中终是比地势开阔的祭坛阴凉一些,树荫掩映下的小径因多日无雨水,除了些许尘土落英,倒也算干净。
林弦歌踏足在小径上,她微微眯着眼向上看去。春日的山中多花果树木,均是郁郁葱葱长养起来的模样。似乎来此地只是为了赏景一般,二人许久没有言语,直至林弦歌率先开口。
“沈长渊,今日的事。。。。。。是你做的吧?”
沈长渊双手叠在脑后,他拣了块还算干净的山石坐了下来,衣衫上沾染了落花与浮沉也并不在意,颇有些风流之士的姿态:“我就知道你能看得出。”
看他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林弦歌也不急躁,倚靠着那块山石近旁的一颗树,捻着垂落至眼前的树叶道:“只是我没看明白,沈小将军,不如与我细说说?下回我算计别人,还可跟你学一学。”
“哪里有什么精妙的算计?”沈长渊被她似笑非笑的一句恭维说得心花怒放,抬起脸看过去,那双桃花眼中盛满了透过树荫落下的日光灿烂,流光溢彩,刹那动人,“不过是欺负他们这群老臣子没见识罢了。”
“慧远和尚。。。。。。是你的人。”林弦歌早就怀疑此事,东晋的祭天大典,一向行踪不定的慧远大师竟不请自来,还有那只突如其来的大鸟,一番莫名其妙的女祸论断。。。。。。都太过巧合,再加上最后被请上高台的竟然是看似与此事毫无干系的王靖贤,想到沈长渊前日传与她的信笺,不用沈长渊自己承认,此事也十分明了了,“但是你是如何令皇上牵扯上王靖贤的?”
沈长渊侧着头笑了,他今日为参加大典,穿的是一身玄色衣衫,倒显得他总是轻浮的作态端正了不少:“小丫头,你想知道,不如亲我一下什么的。。。。。。”
这边群臣下山,那头祭坛上却还留守着不少皇宫里的人。
王靖贤随皇帝进了祭坛一间供人休息的内室,一同进去的只有婷修仪,就连皇后、萧逸之等人,也都只得在殿外顶着日后等候。那内室平素便是留待皇帝或后妃上香时歇脚一用,自然密闭极严,布置华美,门外把守着一队锦衣卫,可说是密不透风。
“王爱卿,今日祭天上突现怪鸟,不知你心中有何见解?”皇帝在室内中一把圈椅上坐下,而王靖贤是个颇有眼色的老狐狸,他并不知为何众臣都下山,唯独留他一人在侧,思来想去总觉心中不安,脑门上冷汗直冒,见着皇帝开口,不敢直视人双目,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皇上,微臣。。。。。。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他的眼睛只盯着地面,虽是如此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却少不得打着自己的算盘。
“少来了,沈长渊,你要说便快说,若是拖得时间久了,少不得别人要败坏我的声名。”林弦歌见他出言轻佻,抱着双臂皱眉移开目光。
沈长渊可惜一般地咂咂嘴,随着她的眼神一块儿看向另一侧山路上隐约的人影道:“其实不是什么难事,皇帝年纪大了,过去他不信鬼神,如今也有消息说,渐渐地开始有些迷信此道了,不然,钦天监那伙人,也不会捞得这般油水,短短几年连升数级。我想着,王靖贤是他的心腹,除非是他主动铲除此人,才有胜算能将王家连根拔起。”
“你说得不错。”林弦歌从前也在史书上读过,皇帝因年少时四处征战,杀人如麻,最鄙夷的便是鬼神天理报应之说。可是如今年老了,倒越发地重用起了钦天监,甚至钻研起了炼丹之术,不仅如此,慧远和尚能有如此大的声名,也与他敬重佛教的行径有关联。
“既然他信那些,我便做场戏与他看就好。”沈长渊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一个顽劣的
少年郎一般,“那只鸟么,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我千方百计寻来的一个混血种,乃是北狄的一种凶鹰与产自西域的一种禽类配种所生,故此巨大凶恶,东晋境内,自然无人见过。此鸟虽性情凶悍,却也好驯,它听人号令时并非像寻常禽鸟一般听声行事,而是闻气味听令。”
林弦歌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道:“所以。。。。。。你在那炷香上动了手脚?”
“是慧远干的。”沈长渊微微一笑,倒是令林弦歌更加好奇,一个名满天下有圣僧美誉的佛学大家,是如何与沈长渊这个不出京城的大少爷搭上联系的,“他在替皇帝端水净手时,将特制的香粉擦在了那一炷香上,皇帝点燃,不多时,气味发散出去,尽管被香原有的气味掩盖,可是这鸟嗅觉十分敏锐,我本是令几个人带着它在附近等候,果然,鸟闻着味道就来了。”
尽管并不了解沈长渊所说的这种奇鸟,但林弦歌自己在北狄时也见过不少奇异的鸟兽之类,所以并不疑有假:“那么慧远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
“他那串佛珠是特制的,内里中空,我让他随意放了些治伤吊命的名贵药材的粉末,借着念经的空当儿,将粉末喂给鸟便好。那婷修仪身上也有同种香粉,鸟捡回一条命,自然要向她飞了。”
他的讲述十分简短,林弦歌却在话中捕捉到一个更加惊人的讯息:“那婷修仪。。。。。。也是你的人?”
婷修仪是后宫妃子,在她身上动手脚,绝无可能。即便是买通她身边的宫女,借机将香粉擦在她身上,但从皇宫一路出城到山野之中,气味也早该散尽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婷修仪自己在祭天大典上用香粉引来了大鸟,这样才能精准地将那个香囊撞落在地,同时,也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可是,一个北狄进献的女子,来到东晋便直接被送进了宫中,沈长渊是如何使得她豁出性命来,只为替他将计划全了?
林弦歌的眸光一暗,却并未开口接着说下去。无论她的这个猜想是真是假。。。。。。此刻,都绝不能让沈长渊知晓。
沈长渊却并未发觉她的异样,只是笑着点点头:“这个女人,也是计划中的一环而已。如今王靖贤已经被皇帝盯上了,我猜,他这回死定了。说起来,还是江夏王那件事给我的灵感呢。”
“哦?”皇帝的手垂在椅子扶手之上,目光淬毒地转向同样跪在地上闭口不言的婷修仪,“那么爱卿可知,有一种香料,名为鸾鸣?”
跪得双膝冰凉生疼的王靖贤陡然一惊,一滴汗水顺着额角流入装饰繁复的衣襟之中。他本就不算年轻了,这些年腰腿有些老毛病,跪得久了又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惊骇,身子一歪,便匍匐在了地上。
“鸾鸣这香料,在京城中可算是极为罕见之物了。”皇帝却似乎没瞧见他的失态,而是嘴角微微弯起一边,用一种残酷而得意的笑容继续审视地上的两人,手指头捏起那个精巧的香囊来,“朕还记得,去年秋日,爱卿曾与朕闲谈,说起这鸾鸣香来,说是可惜了制香工艺绝密,只供宫中人使用,还向朕讨要那制香的方子。自然,既是宫中匠人的秘方,爱卿没有讨得,又过了几日,爱卿说,仿着那香味,自己也炮制了一份。这仿制的自然不是一模一样,比原先的鸾鸣香多了一丝枯涩之感,后味也更浓烈。”
皇帝说着,微微合上双目,将那香囊放在鼻下又轻嗅了一次:“朕上了年纪,恐记性不行了,不如爱卿来闻闻,这香囊的气味,是否与爱卿独家仿制的鸾鸣,如出一辙?”
第六十七章 女祸()
“朕上了年纪,恐记性不行了,不如爱卿来闻闻,这香囊的气味,是否与爱卿独家仿制的鸾鸣,如出一辙?”
他的声音如同劈头一个惊雷,伏身在地上的王靖贤仿佛僵住了一般,动也不动,一言不发,仿佛是具已经出离人间的尸体。
“微臣。。。。。。微臣不知!陛下。。。。。。”他口中断断续续地高呼起来,皇帝却看也不看一眼,用力将那香囊掷在了他的面前。香囊小巧还不若成年男子手掌的一半大,上头的春宫图样精巧秀美,甚至还用了金线点缀,只是放在鼻子前侧,就能闻到那香囊中的香气。
香调略有一丝枯涩不顺,带着几分清苦之感,再回味时,却又有浓烈的香味在鼻间萦绕。正是王靖贤在家一时兴起,随手仿制的鸾鸣香。
“你是说,你栽了个与后妃私通的死罪给王靖贤?”林弦歌微微睁大了一双透亮的眼睛,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王靖贤一生纵横官场,这下只怕是声名尽毁,老来失德了。
沈长渊促狭地眯起了眼睛,见林弦歌微讶的神情,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说起来,的确是江夏王给我的灵感。我想给王靖贤头上安个绝不可能被皇帝原谅和包庇的罪名,恰好王成的事东窗事发,江夏王这般谨小慎微做人的,都难忍这绿帽子,冒险将王成抓来泄愤,想来,帝王之尊定然也不会忍的。”
但是,即便如此,仍有解释不通的地方。
“王靖贤与皇上的对话,甚至还有私制鸾鸣香之事,你如何得知?”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沈长渊身上,这个男子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是,林弦歌却不知他究竟有多大的势力,足以在不入仕的境况下,能够买通宫女,甚至还能将朝臣与帝王的私下谈话摸得一清二楚。
她的话一针见血,仿佛将两人之间悠然自得的气氛骤然凝结了起来。沈长渊的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刹那间,他那副浪荡的模样被收敛了起来,似乎又变成了当日在江夏王府,面对那个发丝沾湿刚刚出浴的小姑娘时,漫不经心地威胁的男人。
“嘘,小丫头,这事儿,是我的秘密。”他唇角微微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从石块上起身走到了林弦歌身边。不及她闪躲,沈长渊便将她整个人都笼在了高大身形的阴影之中,而沈长渊的目光与平时完全相异。
分明是黝黑的眼眸,却仿佛酝酿了千百层汹涌的浪涛,这样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时,只觉得脊背发寒,仿佛心思全都能被他看穿一般。
“等你嫁给我以后,我再告诉你。”沈长渊只是凑得更近,甚至近到再俯身几寸便能将下颌贴在她的额上。
祭坛大殿的室外,皇后有几分担忧地在外头踱步,虽仍然端着端庄风仪的架子,却仍然可从她紧锁的眉宇间看出她心中的焦灼。
除皇后外,其余后妃及皇子已经被她安排送了回去,毕竟是后宫的丑事,明晃晃放在自己的妻妾和子女面前,皇帝面子上也不好看。只是皇后作为后宫之主,少不得要留在此地等候处理罢了。
“如何?爱卿亲手调制的香料,京城中独一份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朕的爱妃身上?”室内,皇帝见王靖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味高喊有人害他,便强行止住了他的话头。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两人对峙之际,只见那一直在一旁静默的婷修仪忽然直起腰背,清朗的声音如同空谷回响,刹那便将屋内滞涩的气氛打破。
皇帝这才打量起仿佛事不关己的婷修仪,他的目光自婷修仪高高盘起的发髻,清丽又带着几分妖媚之色的面容,一直流连至她露在礼服之外纤细白嫩的脖颈。
他对这个女子没有感情,甚至,他对后宫中所有的女子都没甚感情。她们是他泄欲的工具,是替他生育子嗣继承大业的容器,他在学习帝王之道的第一日便知道,儿女情长只是一个帝王生命中的绊脚石,闲时可捡拾起来把玩,但也是随时可丢弃在路边的东西。
只是这个婷修仪。。。。。。他本可随意封她个美人做做,玩腻了便任由后宫中其他的妃子将她处理掉便可,横竖一个来自北狄蛮族的女子,在后宫中的手腕定然比不过身经百战的东晋后妃。
可是她却自称是天人。。。。。。若是十年前,皇帝会觉得她只是完颜真送来的一个可笑的幌子,但如今,他为延年益寿福泽绵长,甚至开始服用钦天监法师炼制的丹药,隐约的,竟有些希望这个女子真的是上天派来相助他的仙子。
若非如此,她又如何能生得如此平淡,仅凭眉宇与举手投足之间的风情,或许还有那无师自通一般略带青涩,却又无比撩人的房中术,诱得他接连几日都宿在她宫中?
天人临凡的仙子,却与自己的臣子私通。。。。。。皇帝暗自捏紧了袖袍下的手掌,压下眉宇之间欲喷薄而出的戾气道:“爱妃有何解释?”
“陛下,臣妾乃是天人临凡,要来辅佐陪侍东晋帝王的。”婷修仪缓缓地开口,她的嘴唇饱满丰盈,今日抹了鲜红的口脂,更显得娇艳欲滴,这句话她入宫之时便说过,只是旁人从未信过,而她每每说出口,却都是这般笃定平淡,“臣妾与王大人。。。。。。并无任何干系,请陛下明鉴。”
她说话时,盈盈地跪拜在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俯身时那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礼服领口有些微松,她一动,更是露出了一痕丰满的雪脯,这般风情却是在祭天大典之中才能瞧见,实在是有些吊诡。
“哦?”皇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她的胸前,眼中却是一片更加深沉的阴霾,“那么爱妃如何解释这个香囊?”
“臣妾。。。。。。臣妾是今日出宫时捡到的。。。。。。”婷修仪的声音轻灵柔媚,而她说话时却并非王靖贤那般摇尾乞怜的模样,而是纹丝不动的平淡如水,皇帝平日里被她所惑,便是时常迷恋她这种人前冷淡,在他过夜留宿时却妖娆动人的模样,“臣妾与宫中姐姐妹妹们一同出宫的,本是按各自品级候着马车,臣妾却无意间在地上发现了这香囊。这东西出现在后宫,又是在后妃们所在之地掉落的,自然是见不得人,臣妾一时心中惶恐,便暗中收起在袖中,省得被宫女们瞧见,会传些污言秽语。”
“想来,这东西是哪位姐姐妹妹在上马车时无意间落下的,与臣妾并无干系。”
她一席话说得清楚明白,却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而王靖贤却在一旁冷汗直流。虽说与婷修仪一个私通,便已够他满门抄斩以来谢罪,但若是婷修仪将香囊推到不知哪位后妃的身上,只怕秽乱宫闱的罪,将他王靖贤杀上千遍也是不够的。
果然,皇帝的眼神骤然暗下,却又忽然转向了婷修仪,沉声问道:“那么,若爱妃果然无辜,今日的猛禽,又为何冲着爱妃飞来?”
慧远大师说得很清楚,那只大鸟会择出东晋的女祸之人,即便香囊之事如婷修仪所言,但女祸罪名,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欲加之罪,臣妾不认。”婷修仪面上全无一丝惧色,她的神色冷淡疏离如画中观音,却又有那么几分活色生香的风情,勾得人欲罢不能,“陛下若是要为这虚无缥缈之言而迁怒于臣妾,迁怒于上天,那听凭陛下作主。”
室内的两人,均是毕恭毕敬地跪在皇帝面前,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比。
一个是鞠躬尽瘁的心腹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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