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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凤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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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弦歌微微一笑,竟有几分歉意的模样:“祖母,我这法子,说出来,您可别说孙女心狠。”
老王妃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拐棍上的寿星头道:“都这个时候了,莫说是心狠,只要能将乐仪和王府择干净,什么法子我都认了。”
“孙女遣人去打听过,荆才生虽是个滥赌之人,穷得叮当响的,家中亡妻却留下了一个十岁的幼子。若是将这孩子带到咱们下头的庄子上做活,签个契,儿子在咱们手里,他就算想兴风作浪,也得掂量掂量。”林弦歌说起这拿捏人命的计策,却极为平静,只是一双眼轻轻眨了几下,暗中打量老王妃的反应。
老王妃素来是个心善好佛之人,年轻时虽然上阵杀敌,上了年纪后,却难免心软了不少。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抬手捏住了眉心掐了几掐,这才道:“你啊。。。。。。竟想得出这种招数来。唉。。。。。。”
如林弦歌所料,老王妃默许了这一计策,并派人速速去办,不过几日,每日都上门要挟的荆才生便老实了,此事算是暂且揭过。
而林乐仪因被戳破了机密,也比从前沉默寡言了几分。见到林弦歌,虽无什么异样,却比往日更加低眉顺眼。
夏日过去,便是初秋。
沈家的人信守诺言,果真不久后便由沈鹤澜与沈长漠亲自上门提亲。毕竟是做了多年的冤家对头,沈鹤澜带着聘礼与林邦彦寒暄客套时,难免有几分尴尬,幸而沈长漠却是爽直大方,与林翰飞倒是气味相投,二人你来我往,倒真有几分亲家的情谊在里头。
毕竟沈鹤澜是一代忠将,多年来都是两袖清风,送来的聘礼虽不算辱没了林弦歌,却也不是京城头一份的丰厚,甚至难与靳氏留下的那些嫁妆相比拟。
不过下聘后的第二日,江夏王府这门亲事,排场却立时大了起来。
皇帝亲自下旨,遣人来为长宁郡主添妆。大红木箱子足足有二十架,流水一般地抬进了王府中,清点时打开箱盖,只见古玩,字画,孤本,布料,首饰,珠宝,直直晃花了人眼,还有两箱是金灿灿的金锭子,沉甸甸的堆得十分扎实。
随行的太监脸上堆着笑,接了冬渔暗中塞过去的打赏后,更是笑弯了眼:“皇上吩咐了,林沈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是他下的旨意,也算是为沈将军和江夏王做了一回媒人。这些就是为长宁郡主出嫁送的添妆。”
皇帝有旨意,王府众人自然都在前厅接旨,听闻此话,纷纷跪下谢恩,待宫中的人离去,林邦彦才起身,招手叫来管事清点入库。
“二姐姐真是好福气,沈将军是一代忠勇名将不说,听闻那沈少爷也是未曾有姬妾在后院的,如今嫁过去就是正室夫人,还有皇上钦点添妆,送了这么些好东西。”林乐仪开口道,她的笑容中有一丝勉强,甚至闪躲着林弦歌的眼神,但那话中的艳羡,却是真情实意的。
想到她为萧逸之所蒙骗,如今失了清白的事虽未传扬,但始终对终身大事有所阻碍,林弦歌心下有几分怜悯,接口道:“都是圣恩罢了。如今多了这些添妆,咱们虽然当作喜事,却是马虎不得的。样样都是御赐之物,若是有些闪失,莫说丢失,就算是磕碰坏了一两件,到了出阁那日被人发觉,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呢。”
“不错。”林邦彦点点头,林弦歌所言句句都是他心中所想,看着管事清点的目光,不由得又严厉了几分,“清点完毕后,一一登记在册,而后送入库房严加把守,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
管事应了一声,手底下也加快了动作。
出阁的日子,是由沈家人定下而后告知王府的。说是找了慧远大师亲自为二人合八字,算了整整一日才算出了良辰吉日,并言说这二人乃是天作之合,百年不遇的天赐良缘,王府众人听说,纷纷叹长宁郡主的命道好,不过是皇帝随口赐下的婚事,竟也能歪打正着。
而林弦歌早已知晓慧远和尚是沈长渊的人,听了此事,不过莞尔一笑。只怕是慧远想说他们二人八字不合,也未必敢说出口。
成亲前夜,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心绪。倒是她屋子里头的丫鬟们兴致勃勃,陪着她说笑,又将明日要用的嫁衣首饰检查了好几回,林弦歌催促她们去睡,最后也还剩了冬渔一个,迟迟不肯。
“郡主,明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为何奴婢们一个个乐成这样,你却像个没事人儿?”冬渔将那件大红嫁衣理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也没有,嘴里却小声念叨着。
按理说,新嫁娘是要自己亲手绣制嫁衣,这桩亲事才算吉利。可惜林弦歌一向于针线活儿上有限,又懒于动手,便直接交由京中的绣坊了。那嫁衣乃是老王妃从自己的梯己中精心挑出的天明缎所制,林翰飞又寻来了数颗珍珠宝石镶嵌其上,尤其金线绣成的凤凰之上,那对凤目是一对红宝石,乃是西燕所产的佳品。
“不过奉旨成亲而已,总是要走这一遭的。”林弦歌撑着脸去看那流光溢彩的嫁衣,心中却毫无波澜。
“哟,小丫头,怎么懒成这样,连件嫁衣都不肯亲自动手?”
一句轻飘飘的调笑从屋外传来,林弦歌只觉得,心中平静的水面,却忽然开始泛起了涟漪。
第七十八章 失窃()
“哟,小丫头,怎么懒成这样,连件嫁衣都不肯亲自动手?”
沈长渊施施然从门外进来,屋子里头的冬渔见怪不怪地兀自将明日要用的首饰头面擦拭得发亮。他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兀自坐到了屋中唯一一把黄花梨木的圈椅儿上,笑眯眯地望着床榻上的林弦歌。
“沈少爷,成亲前不宜见面的。”冬渔还是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沈长渊眯着眼晃着扇子:“无妨无妨,我们前几日也见过,这套老规矩不守也罢。”
见林弦歌也没什么异议,冬渔才撇了撇嘴,止住了话头。
“你这嫁衣做得倒是华丽富贵,看来,你们府中的老王妃,对你是真心实意地疼爱。”沈长渊望着那挂起的红嫁衣,光是凤目那两颗宝石,便是有钱也难寻的无价之宝。在他的授意下,慧远定下的婚期仓促,而林家仍能赶制出这样一件嫁衣,可见不是早早备下,便是花了大价钱寻来的。
“你来就是说这个的?”林弦歌抬眼看着他,沈长渊深夜来访早已不是什么罕事,但明日便是成亲之日,他深夜到访,倒有些蹊跷。
“我忧心你为明日之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所以特地来安抚你的。”沈长渊还是那副没正经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戏谑道,在发觉林弦歌的眼神微凛时,才耸耸肩正起了脸色道,“的确有个线报。萧逸之打算明日动手。”
“动手?!他要抢亲?”冬渔大惊失色,又禁不住插了一句话。
沈长渊却是微微眯着双眼道:“他没这么大的胆儿,来抢本少爷的亲。今日,皇帝是否赐了添妆与你?”
林弦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是了。明日婚礼,势必要将御赐的添妆抬出府去,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走。萧逸之似乎是要在那添妆上动手,到时治江夏王府一个看管不当,辱没皇恩之罪,不仅婚事会黄了,对你的声名也大有影响。”
他没有说消息的来源,但既然前日他已经坦陈了自己要对付萧逸之,林弦歌也没有多少怀疑。
“如今添妆都在府上库房中存着,你是说。。。。。。”
林弦歌本想说府中有内贼,话未尽,就听得外头有个陌生的丫头声音通报。
“郡主睡下了吗?老王妃与王爷请您去书房议事!”
因屋里头没人应,那丫头自然是不能贸然闯入。沈长渊眸光一暗,抬首轻声道:“小丫头,你能应付吗?”
“放心,你先回去。”林弦歌目光隐隐带着一丝锐气,这府上一个两个心怀鬼胎的,今日,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话头一顿,她有些犹疑地加上了一句,“明日,准时来接我。”
书房中,林邦彦与老王妃、林翰飞三人皆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弦歌,方才管事的来禀报,称自己被人调开了片刻,回来后,其中一箱珠宝便被人打砸了个粉碎。”因是事出紧急,也顾不上行礼问安等等礼节,林邦彦直接皱着眉向林弦歌讲了一遍事发经过。
林弦歌面上看不出一丝惊慌,平静道:“忽然失窃,还是在成亲之前,绝非偶然。不过如今最紧要的并非追查贼人,而是要想想,如何补救,才能不在明日被人发觉御赐添妆居然少了一份。”
她话里有一分弦外之音,林邦彦立刻听明白了,颔首道:“你是说,是有人要在明日成亲之时拿这事做文章,向王府发难?”
林弦歌扬起秀眉道:“不然,若是府中有人贪财盗窃,为何不拿走而是就地砸碎?摆明了是要让咱们王府背上毁坏御赐宝物的罪名罢了。”
老王妃注视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孔,叹气道:“事到如今,还有几个时辰便要天明了,吉时一到,便要抬着嫁妆一起送亲到沈家了。眼下,我看只得先拿些府中库房的其他珠宝垫在下头,不要叫人看出端倪来就好。”
“祖母此计虽可行,但是恐怕有些风险。若是那贼人有心陷害,明日送亲,自然会刻意发难,咱们遮掩又有何用?反而会罪加一等。”林弦歌淡淡开口,她先从沈长渊处知晓了这一情报,推出这个结果并不难。
“如果这样也不行,难不成就得等着他们发难?!”林邦彦勉强止住了想要拍桌而起的冲动,他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因愤怒而微微发颤。
林弦歌微微一笑道:“父王不必担心,明日出阁我自有主张。对了,今日御赐添妆一入库,我便央求大哥多派了几个暗卫暗中看守库房,就是为了有备无患。如今唤他们来问问,说不定有线索。”
依她所言,林翰飞很快便命人叫来了夜里把守库房的几个暗卫,其中一个,正是靳家死士。他对着林邦彦等人行了礼,禀告道:“王爷,世子,今日库房把守森严,管事的更是亲自在库房外的小屋里住了一夜。只是。。。。。。夜半时分,有人在小屋内外放了迷香,管事的与那几个守卫皆没有准备,一时失了意识,我们弟兄几个。。。。。。也是。”
说到这里,他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林弦歌的确吩咐他要小心把守,但迷香大多是在封闭的室内才有效,而今日这贼人所用的显然非同一般的迷香,他们几个暗卫分明是躲在开阔的室外,却依然中招。
“无妨,你仔细想想,在晕倒之前可曾有什么线索?”林弦歌抬手止住了他的请罪。
“是,郡主,属下在晕倒之前,其实看见了人影。”暗卫站在原地搜索枯肠,好半天才有些犹疑不定地开口道,“那身影。。。。。。应当是府中的鸳鸯夫人。”
林邦彦重重呼出一口气道:“你当真?”
“本就是匆匆一瞥,一眼之后,属下便被迷香迷倒了,所以。。。。。。本是不敢确信的。”暗卫在林邦彦的注视下,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身为暗卫中毫不起眼的一个无名小卒,却指控府中得宠的夫人,着实是犯了不敬之罪,“但是那一瞥下,月色明亮,属下看到了那人影穿着的衣裳。。。。。。上头绣着山茶花。如今府中女眷不多,能在内院自由进出的,又爱穿山茶花样的,只有鸳鸯夫人一人。”
这推论倒也合理,只是林邦彦却有些不信,他这阵子对鸳鸯的心思虽有些淡了,但到底是有情分在,仅仅凭一件衣裳便判定,难免有些牵强。
于是,他沉吟片刻道:“一件衣裳。。。。。。未必就是鸳鸯所为。去瞧瞧她今夜是否有出过院子,就知道了。”
林邦彦下令,几个暗卫执行得极快,不多时,便带回了消息。
暗卫望向林弦歌的眼神有些异样,他行了一礼,低声道:“王爷,世子,郡主,属下去探消息,鸳鸯夫人好端端的在自己院子中,丫头们和小厮都说,她今夜在挑选明日送与郡主的添妆,还亲手绣了个香囊,忙活到了现在,想必。。。。。。不是夫人所为了。属下有眼无珠,险些污蔑了鸳鸯夫人,请王爷责罚!”
折腾了这半夜,天色已经微微地发白。林邦彦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一整夜众人都未歇息,明日白日里还要忙,你们也都散了吧。”
又想起了什么,他抬首看向林弦歌,沉声道:“弦歌,此时天也快明了,你究竟打算如何填补御赐宝物的空缺?”
林翰飞与老王妃的目光都转到了林弦歌身上,只见她微微笑着,却答非所问道:“父王放心便好,弦歌保证,待接亲的队伍来到府中,那御赐的添妆一样不会少,必不会叫人抓了咱们王府的把柄去。”
她既然如此说了,众人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由她去了。一时之间,书房人群散去。林弦歌方才走出书房,就见暗卫隐在门外一角,并未随其他暗卫们一同归位。
“郡主,属下方才得知。。。。。。”他低声耳语片刻,林弦歌的面色却不见波澜。
“我知道了。你吩咐下去,不要声张。”
成亲于东晋女子来说,乃是一生中最大的盛事;于女子的娘家而言,也是彰显自家门第和财力的一个机会。
江夏王府上一回办喜事,是和亲,林管彤从皇城脚下出嫁,江夏王府几乎没有操办什么,一切按照宫中礼节排场办了。而这一回,却是实打实地嫁女儿,从林邦彦、老王妃,再到管事、妈妈和丫头小厮们,都换了喜庆的衣裳打扮,不过天刚明,便忙碌了起来。
“郡主,喜娘来为郡主梳妆了。”冬渔望着只歇息了两个时辰,此时却眼神清明地端坐在床榻上的林弦歌,小声道,“咱们府里本来请了喜娘了。。。。。。只是今日来的,却不是那一个。。。。。。”
她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眼瞧着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的老妇走了进来。她一身红色布衣,半白的鬓发边上还插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艳红色秋海棠,慈眉善目的模样,说是喜娘,却更像是个家中的长辈。
“郡主,老身是沈少爷吩咐过来的。”喜娘笑起来时的模样温润可亲,行了一礼,便不见外地走至林弦歌身侧,“老身年纪大了,已经有数年不做这个行当,可沈少爷却几回跑到老身家中去请,其情真挚,老身这才出山了一回。”
“哦?”林弦歌却看不出这喜娘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的确要比寻常的喜娘年纪大了一些。
“当日,靳家大小姐出嫁,也是老身亲自替她梳妆打扮,送上花轿。。。。。。”喜娘颇有些感慨地道,“不曾想,光阴飞逝,如今,靳小姐的女儿也要出阁了。”
一个喜娘,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林弦歌却觉得心头微暖,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
她前世是和亲,只有两个宫中的嬷嬷守着她说规矩,她从未体味过一个新嫁娘应有的喜悦和羞怯。
当日靳家小姐出嫁,请的是京城最闻名的喜娘。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本事,能将个面目平淡的姑娘化作最夺目耀眼的美人儿。她捧起林弦歌的长发轻轻梳顺,口中轻轻念叨着白头到老、儿孙满堂的祝词,虽声音低柔听不真切,却让人觉得十分动听。
“郡主生得,与靳小姐相似极了。”喜娘替她化了个不算浓烈,却十分妩媚的妆容,眉心一点艳粉桃花纹样,乃是用细笔沾了胭脂,一笔一笔描绘上的,“这副好模样,定是京城中顶美的新娘子。”
林弦歌却不语,她心知自己与母亲相差甚远,只是淡淡笑了。
“二姐姐,你打扮好了吗?”方才把凤冠戴在盘好的发上,门外便有一声怯怯的呼唤。是林乐仪带着府中女眷,来为林弦歌送添妆。
林乐仪、陈侧妃、钱姨娘、朱姨娘、鸳鸯,手中都捧着红布包着的匣子,一一送上,无非是些首饰、丝绸等,别出心裁一些,便是古董墨宝一类,林弦歌一一收下,轻声谢过。
“鸳鸯。”林弦歌却打开了鸳鸯所赠的匣子,仔细地看着里头的白琉璃玉兰镶金蕊的坠子,“鸳鸯夫人,我有话与你说。”
穿着一身海棠红色衣裳的鸳鸯心中一凛,面上却仍是那副心无城府的笑容。
第七十九章 大喜()
“哦?郡主可是不喜妾身送的白琉璃玉兰镶金蕊坠子?”鸳鸯露出一个俏丽十分的笑容来,那红色的衣衫映衬得她脸庞也泛着喜色,林弦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发觉鸳鸯原本尖尖小巧的下颌,也比往日丰腴了一些。比起从前的乡野小丫头,更像是个深宅中的年轻美妇了。
“这坠子做工精美,材质上乘,我很喜欢。”林弦歌微微笑着将匣子合上,交由冬渔收好,拉过鸳鸯道,“不过是如今要出阁了,却有些放心不下府中的事,平日里,我又与鸳鸯夫人有些交情,还请鸳鸯夫人多留些时候,我想叮嘱一二。”
这话一出,说得钱姨娘与朱姨娘有些面上发窘。陈侧妃是个老实的妇人,平日里不夺耀争宠,因此无话可说。但两位姨娘心中却忿忿,鸳鸯却只是个无名无份的侍妾,压了她们二位姨娘一头,岂不是给她们脸子看?
但林弦歌的目光一扫,二人瞬时便低下了头去。那目光比往日更加凌厉冰冷,想到林乐仪与朱姨娘合谋所作的事,便也对林弦歌此刻的反应无话可说了。
于是,林乐仪与两位姨娘、陈侧妃识趣地一齐退出房外,顺便也屏退了除了冬渔以外的所有人。房中只余林弦歌与鸳鸯、冬渔三人。
“既然人已经在这儿了,咱们便开诚布公地说吧。”
林弦歌的目光在鸳鸯身上扫视了片刻,便收敛回来,淡淡道:“昨夜,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想必鸳鸯你已经知道了。皇上御赐给我的添妆被贼人偷盗,可奇了的是,这贼人并未将宝物盗走,而是就地砸了个粉碎。。。。。。鸳鸯,你可觉得奇怪?”
鸳鸯抿着唇笑了,她今日重妆,与往日清丽素雅的模样不同,大红的口脂衬得她多了几分妖娆之色:“这也是奇了,难道,这贼却是郡主的仇人,打砸宝物只为泄愤不成?”
“更奇的,可还在后头呢。那晚我吩咐了几个暗卫在库房外把守,其中一人指认说,那贼人穿着一身绣山茶花纹样的衣裳。。。。。。他疑心是鸳鸯你,可又有暗卫说,整个晚上鸳鸯夫人都在为我准备添妆,还替我绣了个双喜鸳鸯的荷包,不可能有工夫再跑到库房作乱。”
鸳鸯微微侧着头,似乎是笑得太久了些,那笑容竟有几分诡谲,口脂涂得不均,让她的嘴角也沾染上了艳丽的红色。
“的确,这个世道,总有人污蔑好人,真是防不胜防。”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得喜娘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郡主,吉时快要到了。”
冬渔得了林弦歌的眼色,提高了声音答道:“郡主有话还未说完,且等一等,定然不会误了上轿的时辰。”
她话音刚落,只听得嗖地一声,一个人影自房梁上落下,房中突然多出一人来,林弦歌与冬渔倒毫无紧张的神色,鸳鸯却捂着心口后退了两步,直到看见来人是谁,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千儿,好端端的,你躲在那上头做什么?”她带着几分喜色迎上,拉着魏千的手笑道。
“姐姐,你说错了。”魏千却并未答话,而是沉着声缓缓将手抽了出来,“这世道是不好,但是这一回,却无人要污蔑好人。”
房中的气氛仿佛骤然凝固了起来,鸳鸯的笑容消失,她咬着下唇轻声道:“千儿,你这是何意?”
魏千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只是那几分沉痛却是显而易见的明了:“你与喜鹊,乃是一对双生姐妹。昨夜,你暗地里叫来喜鹊,在你房中做针线,好让众人都以为你一直在房中并未出来。而你却暗中从其他门出入,悄悄到库房中,将御赐的珠宝打碎,再回去将喜鹊替下来。故此,暗卫看到的山茶花,的确是你衣裳上的纹样,而你院中的丫头小厮说你一直在屋内,也并未说谎。”
啪嗒一声脆响,鸳鸯后退一步,无意中将小桌上的彩瓷莲花捧心瓶给摔了个粉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千儿,你怎地也胳膊肘向着外人拐?你我是姐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且不论这事儿是否是我做下,即便当真,你也不该如此伤我的一片心。”
“双生子的确难以分辨,”魏千只当做没有看见她,而是对着林弦歌解释道,“但是,我却与两位姐姐一同长大。喜鹊忽然从庄子里来到府上,我便觉得有些奇怪,暗中观察她们的动静。果然,后半夜,房间里头的人影,虽然面容装扮与鸳鸯相差无几,但我细看了一眼,她的左耳后侧,有一个红色胎记。而这个胎记,才是我两位姐姐用以区别之处。”
他讲得简单明了,林弦歌点点头,再度望向鸳鸯道:“鸳鸯,你要害我,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前日里你急着带魏千离开王府,而我未曾答允下来,便是你心中不忿的理由。我唯一有些担忧的却是,你怕是受了一些人的挑拨,才如此大胆,在御赐的东西上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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