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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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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眸看着自己血染肩头,沉默半响,蓦然花枝璀璨一笑。

    “你是第一个能伤到本宫之人。”

    “把她给我。”绝音依旧冷淡重复,手上力道,却是倏然加紧三分。

    瞬时,冷厉剑锋再度嗜血入体半寸,花错凝眉,肩骨渗血涓涓如溪。

    如此冰雪不染尘埃,眉宇慈悲如神之人,下手杀人,却是没有丝毫愧疚涩滞。

    “呵呵”抿唇一声冷笑,犹不理会肩头渗血“西华寒冰九幽至冷,你如此出剑,就不怕剑气伤了她?”花错挑眉,视线缓缓落到自己怀中,依旧安稳沉睡的人儿。

    “她体内阴寒之毒,不比西华寒气少上几分。”

    绝音颦眉话虽如此说,但手上收剑动作,却是干脆而利落。

    撤出剑锋之时,手上力道有意或是无心向上挑开,花错肩头溅出血花一瞬,绝音展臂稳妥将奴歌揽在自己冷玉怀中。

    绝音将奴歌抱在自己怀中时间角度掌握刚好,花错身上溅出鲜血殷红,半丝未曾染上奴歌。

    她眉眼依旧倾城且安详,她白衣依旧柔顺洁净如冬雪。

    她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又或者,是自己固执不相信她有改变,绝音垂眸看向怀中人儿,如莲唇角无端一丝欣慰的笑。

    “痴情者,最是无情。”花错视线不以为意瞟了瞟自己受伤肩头,冷笑更甚“方才你那琴音,内力稍有偏差便会直接害死在场所有人,他们无辜受伤,你就不会有一丝愧疚?”

    “她们不会受伤。”绝音琉璃瞳视线轻缓落在奴歌脸颊之上,薄唇掀出几个字,温润如玉,却尽是使人心寒。

    “况且,她们是否受伤,与我无干。”陈述的语气,似乎世界毁灭,都不会掀起半丝涟漪。

    理所应当的,除去怀中这个人,世界都与他无关。

    ……

    “绝音……”无力踉跄上前一步,司凌若雪纤指紧握心口,勉强抑制住那里一阵阵抽搐的疼。

    他垂眸悉心看着怀里的她,神态如此宁静唯美,似乎不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是赶不上他眼里的奴歌半分一毫。

    绝音,难道我司凌若雪注定,不能在你眸子里停住半分么?





正文   凤凰于飞:情深不受





 “你能救她对此我已是万分感激,曾经我向你许诺,只要你能保护好凤凰,你要什么,我力所能及定然将其呈现在你面前,这,算是交换条件吧。”

    “我……”张了张唇,干涩的嗓子难耐沙哑,司凌若雪缄默挥手,最终转为自嘲一笑“没事了,当初的约定,就当做玩笑吧。”

    终究,强扭的瓜不甜……交换条件么?绝音,你何故不直接说这是一场交易?

    犹如陌生人个求所需,最终直接最无情的交易。

    冷漠而生硬……

    司凌若雪别过脸去,强自挺直腰杆走到南宫铃身后,似乎此刻面对半年未见朝思暮想,越发出尘如仙的绝音,她再没有与其对视的勇气。

    “这是当初的约定,我便不会反悔,既然你已成功帮助她逃出皇宫,我自然会满足你一个条件,你是想要与我成亲,对么?”

    淡然的声线如水波,浩浩渺渺,犹不自知荡起狂澜万千。

    “什,什么?”司凌若雪愕然抬头,她万万没有料到,绝音竟然会如此直接说出自己梦寐以求之事。

    但相比较绝音询问的话题,司凌若雪却是更为关注他平静无波的语气,似乎,自己一切心思小秘密,早就在绝音空澈眼神之下无所遁形。

    他如神,高高在上俯视冷漠洞悉一切,而她,早就在他如此包容苍生的目光中束手就擒。

    原来,自己毕生所愿所想,他早就知道。

    司凌若雪原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如今看来,这不过是她自己以为……

    “我,我确实喜欢……”

    ‘我喜欢你’这句话,司凌若雪不记得自己曾对绝音说过多少次,但每每回答的她的,都是绝音阵阵宛如天籁的琴音。

    如此被打击时日久了,再是自信的人儿,也难免对自己产生质疑。

    紧紧半年未见,无形之间,司凌若雪猛然回首发现,自己与绝音仙姿一步之差,却是风霜万里之遥。

    那飘逸绝尘的身影,似乎纵使自己穷尽所有,都再也赶不上。

    “呵呵,从前那都是我莽撞,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我,不过没关系,我愿意……”‘等’字尚未说出,司凌若雪但见绝音抬起如玉手掌,他敛目看她,宛若端坐莲花宝座,看透幻法三千悲悯佛陀。

    “我不会娶你。”他回答的干脆,甚至决绝。

    ……

    司凌若雪愣住。

    “纵使你救了她,但这样的条件我不会答应,不过……其他一切,我都可以考虑,比如,你曾经不是最想要青丘山紫狐皮制成的狐裘么?我会去亲手为你寻来紫狐,比如,你曾经不是一直央求着,想要南海最深处黑珍珠,将其研制胭脂吗?我可以为你……”

    “根本不是。”

    越听越心凉。

    越听,便越是无尽心碎失望!

    司凌若雪原本勉强支撑起的坚强假象,在绝音无情拒绝之下,悉数溃散崩塌。

    天塌了一角,无尽黑暗叫嚣滚滚如虹而来。

    “都不是,都不对……”司凌若雪苦笑垂头,摆摆手,似乎在对绝音言语做无奈的否决。

    “绝音,你从来不关心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最想要什么……是,曾经我会在无事时整日缠在你身边,要这要那,但那些岂是出自我真心?身为堂堂风渊公主,那些表面奢华,实则没有意义的东西,我岂会在意?”

    说想要那所谓浮华稀世至宝,那不过是我借口留在你身边的理由。




正文    凤凰于飞:轻音之弦




 “那你……”

    碎玉声线一闪即逝掠过惘然,绝音颦眉思索半响却始终无法想起,司凌若雪所谓‘最重要,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可以记得奴歌自小喜欢马蹄糕;可以记得她歌声嘹亮喜欢在倾城苑最高的顶楼练声;可以记得奴歌幼时拽着自己衣摆,甜甜软软叫自己哥哥的羞怯;可以记得她为司凌夜效力之后行事雷厉风行狠绝。

    她的一切他都不曾忘,但于司凌若雪……

    这个一直痴缠在自己身边,放下尊贵身价追随的公主,她最珍视的,最宝贵的,自己竟然一无所知。

    “你说,只要你说的出,尽我所能,我定然……”

    “你曾经古琴的一根最末琴弦。”司凌若雪眸子一暗,顿了顿“我曾说那琴弦颤动余音如你声线动人,曾百般央求你将它舍给我……呵呵,如今看来,你当真未曾将我的请求放在心上,不,是眼底。”

    你连眼睛都未曾容纳下我,更遑论心间?

    司凌若雪自嘲摆摆手,转身故作坚强背对着众人刹那,她忽然觉得眼睛无比酸涩,涨的,立即无奈有泪水滚落出来。

    “那琴,如今我早就不用了。你若要,我便将它全部送你。”绝音挥袖,似乎欲马上取琴了清这笔交易,动作间,但听司凌若雪一声苦笑。

    “不必了,现在抢取还不是时候。我喜欢你,这暂时与你无关,你就当做不知道可好?就让我继续厚颜无耻下去吧。”

    故作欢快的声音,如垂死哀鸣婉转的百灵,闻者心凉。

    似乎有那么一瞬,南宫铃忽然觉得,司凌若雪与曾经的自己,如此相像。

    沦落天涯,为情所困同是苦命人。

    萧萧竹林,幽幽清风,刹那寂静成瞬息芳华。

    这宝贵的宁静,似乎没有人愿意打破。又或者,是不敢打破。

    那飘决的白衣,映衬着背后青竹万里,决绝阻隔了万丈红尘。

    似乎命中注定,眼前之人纵使自己身份贵为公主,亦是永远够不到,触不到。

    ……

    “呵呵,好一个怨女,不过,现在似乎不是你哭诉的时候。”花错不顾其流血的肩骨,只意味不明睨视一眼绝音,捎带过一个似笑非笑的信息,言语惯性刻薄犀利,转为挖苦司凌若雪。

    狭长凤眼示意扫向奴歌,众人尾随花错视线,这才回神,想起奴歌生命极限已等不及。

    “赶紧前往无忧宫吧,还有三天,再晚就来不及了!”南宫铃三步变两步跑到绝音面前,皱眉试图游说。

    在这之前,南宫铃实则未曾正面见过绝音这般天人之姿。

    虽是曾经与司凌夜谋面几次,见过花错这般妖孽,红泪那般温润,偃月清秀,南宫引千诡邪,但这一切的气质加起来,似乎都不及眼前之人一瞬间震撼。

    只是一种冷清,沾花端坐于云端纤尘不染。

    他这风霜宝华,依万物而生超脱凡俗的模样,宛若神,过目不忘。

    但……纵使眼前之人再美,再仙姿卓越,但若是耽误了解救奴歌行程,那都是留不得!

    眉目几不可闻一厉,南宫铃侧眸,不再看眼前仙姿之人半分。





正文   凤凰于飞:幕后是谁

  “去无忧宫,为何要走崎岖山路?”

    绝音未曾看一眼身畔杀气内敛的南宫铃,优雅至斯淡漠垂眸,抬手悉心为奴歌拨开脸颊随风而舞青丝,玉指轻拂那姿态,似乎在查看奴歌在自己怀中是否睡的安好。

    “皇上那边追捕越加严谨,大路行程虽快,却是再也不安全。”

    “山路就安全了?”绝音略微冷笑“你们的行踪早就被暴露,现在走哪里都是一样的,尽快赶去无忧宫吧,后患,我来断。”

    “什么?”似乎大脑一瞬间停滞运转,因接受不了绝音言语干练简洁讯息,南宫铃一瞬茫然。

    “不是皇兄。”司凌若雪略微侧身站在南宫铃之后,她举目,澄澈视线定定望向绝音“我近几日给你写的信,你是否收到?”

    “没有。”绝音如实摇头。

    “是了,那信鸽也没有归来……看来我们的行程是被监视了,但这人,并非皇兄。”

    “怎讲?”南宫引千略微上前一步,手托下颚玩味故作沉思。他似乎与生俱来便喜欢与这样身处暗处高手对弈,对方行踪影藏的越深,手段越狠,他便越是兴奋。

    “皇兄为人行事决绝果断,断不会如此拖泥带水,依照他现在找鸽子的情急形式,若是前一日得到鸽子行踪,我敢保证,次日,我们绝不能相伴鸽子到天明!”

    “司凌夜身边的暗影轻功号称天下无敌,他确实有这个本事。”绝音额首。

    “那……难道另有其人?”南宫铃颦眉“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委实不利,也不知主子是招惹了什么人,如此古怪令人提心吊胆的事,几乎每隔段时间都要发生一次。”

    “你们还不走么?这女人可等不及了。”花错凤眼含笑,那狐狸般狡猾样,潋滟妖媚眸子中有什么一闪即逝,令人仓皇捕捉不到。

    “走,当然走!纵使面前有刀山火海,那也必然是以救主人为核心!其他以后再说!”

    南宫铃招手,司凌若雪会意与其同时来到绝音面前。

    “把她交给我们吧,你们还是保存着体力,或许,这一路走去并不安稳。”司凌若雪温婉垂眸,与南宫铃一左一右站在绝音身侧。

    “辛苦你们了,琴弦待到你想要时,随时拿去。”碎玉声线,垂垂颤动人心芳华,却是瞬间,令司凌若雪本就犹似落入冰窖的心,更加彻底凉冷三分。

    “不谢。”顺手搀扶起昏睡奴歌,一丝苦笑,若有似无缭绕在唇角。

    重新将奴歌安置到马车中,南宫引千继续在前面探路以保众人安全,司凌若雪在车中负责照料奴歌,南宫铃在外弩车,而花错与绝音……

    一霜白一赤红身影,同时漫步在马车右侧。

    与其说是漫步,倒不如说两人行路方式是在漂移更为贴切一般。

    花错为人慵懒,本就不甚愿意步行,由此暗催动内功,一步跨出几丈远,倒也不失为偷懒妙计。

    另一端,绝音因着大半年时间都在极寒积雪西华生活,早已养成所过无痕习惯,以往踏过落雪不留踪迹的凌波步伐,如今走在路面,竟如同仙子净潭御云一般飘逸。




正文   翙翙齐羽:夜色迷离



 “你那把琴,果然宝贝。”两人一前一后擦肩刹那,花错冷笑在绝音耳畔低语。

    “过奖。”绝音冷声敷衍,淡然面色不辨喜怒,并未多做回答。

    琴殇勾魂勘破人心,花错因自己方才那一霎那失魂懊恼颦眉“你看到了什么?”

    “记忆中,不过是一柔美女子。”

    “什么样子?”花错略显焦急,潋滟水袖当中修长手指不自觉握到一起,红衣妖娆,紧贴在绝音身侧。

    “舞姿天下一绝。”绝音言语干练简洁,宛若莲花开过唇角划出一丝凉笑,像是嘲讽,但更多的,则像是悲悯。

    他居然悲悯他?

    “方才琴音响起时,趁我防范不备,你都窥见了去!?”花错阴冷声线陡然拔高。

    “看见了,不过,我不感兴趣。”冷淡的性情似乎与生俱来,纵使如此面对生死攸关的敌手,绝音依旧可以风轻云淡置之不理。

    “若是敢说出去,本宫便将你的肉,一片片削下来!”

    威胁么?

    绝音平静无波视线蓦然睇视花错,无悲无喜,他侧脸看他,一笑如朝霞浮云过眼,不了了之。

    “对无忧宫,我亦是不感兴趣。”

    “你不是对无忧宫没兴趣,而是天下……”花错眉梢挑起,断定“你与那追杀奴歌的帝王恰恰相反,他的喜好是让江山臣服,而你,你则是希望能成功摒弃,遗落这可悲的世界。”

    “谢宫主谬赞。”绝音抱拳,似乎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三千银丝微闪,霜影挥袖间瞬息消失在花错视线。

    绝音以为自己没有花错口中那般清高,但此刻,他也懒得去辩解。世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无关痛痒。

    一阵阵淡雅悠然的莲香,穿过竹林,弥漫,犹自飘散。

    ……

    千机堂

    是夜,湖面渺渺凛凛间,犹自倒影着夜空一轮银亮上玄月摇晃,水波宁静如镜。

    “噗通———”

    倏然,一颗圆润石子落入水中,石子恰好打在银月水中倒影,霎时,‘咚’一声,假象零乱倾碎,漫天的星子,似乎都随着银月幻影绞碎而暗淡无光。

    破碎月色下,一黑衣锦绣少年,缓缓青锐将抛石子动作收回。

    “她们都走了?”

    “是,目前,这里只有小主您一人,此机会……”少年身后,一年长身影恭敬垂头待命。

    “没想到,竟然只留下我。”少年略显年轻声线一声叹息,竟是没由的令人心生敬畏。

    “小主意思是?”

    “呵呵……”年轻清脆声线似乎一声凉笑,如月色寂寥“终究,她们还是不放心。”

    “这是必然,毕竟小主来这未有几日,不曾相熟,况且事发突然,小主不必自责。”年长者略显低沉声线,越加恭谨三分。

    “谁说我自责了?”反问。

    “小主是说?”迟疑“难道小主另有安排?”

    “呵呵,她们竟然不信我,那我只能做给她们看。”

    “这……”年长者皱眉,旋即语重心长“小主,属下奉劝小主凡事以大局为重,小主此次有要事任务在身,还望小主行事三思,切不可意气用事。”

    “我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教导?”年轻声线自负跋扈一扬,年长者肃立未敢答话。

    “凡事都要冒险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近些日子观察我发现她这人委实有趣,我决定,此次任务完成之后,便将她留在身边,当做丫鬟好了。”

    一声愉悦欢笑,锦绣睿智少年犹自笑开。

    终究是孩子……

    年长者无奈叹息。

    “退下吧。”

    “是。”

    少年摆手,转眼间朦胧月色下,两道黑影中,那略显娇小年轻的玄黑身影,眨眼消失。

    “随时候命小主。”年长者抱拳,恭敬行礼矗立在那年轻黑影消失方向。

    有风,漫过花园青枝绿叶,郁郁葱葱树冠隐匿在黑暗当中,任凭夜风徜徉时紧时疏。

    夜色弥漫,星河高悬与人世之上,冷眼旁观。




正文   翙翙齐羽:觉醒



 马车轮轴一圈圈旋转,撵着时间披着银月不停赶路。

    清辉幽月之下,树荫林影幢幢,清风习习卷入马车间,一直颦眉处于昏迷不醒的人儿,似乎感知到外界清凉,舒服般嘤咛一声。

    这呢喃声音本不大,但因着夜色凄迷寂静,加之这声线楚楚动人宛若天籁,此刻听来,竟格外引人注意。

    “醒了??”

    司凌若雪拍拍自己昏昏欲睡的大脑,垂眸,勉强眨眼凑近发出声音之人。

    “好像是,但她现在还是继续休息着好,我们不要打扰她了。”

    白日在外赶车的南宫铃,此刻因疲倦,加之功力底薄,看夜路时视线不慎清明,只得将赶车之任交付于南宫引千。

    马车内,南宫铃与司凌若雪互相照应值班,悉心照顾好奴歌同时,二者也都得到充分休息。

    “宫铃……”昏昏欲睡的人不甘摆摆手,胡乱抓住其身边人锦绣衣摆死死不放,乞求般呢喃“水来。”

    楚楚可怜的声线,当真动人心弦。

    “若雪,去取些温水来。”南宫铃小声吩咐若雪,同时轻柔将奴歌扶起。

    “现在正在赶路,温水怕是……要不要先停下马车,让马儿休息一下,我们也好为鸽子烧些热水?”

    “这……”南宫铃忧虑“也不知道时间是否来得及。”

    “无事,依照我们现在这赶路行程,只需要一天时间而已。”马车外,负责赶车听觉异常灵敏的南宫引千,在南宫铃犹豫之时适时插进话来。

    垂眸看了看怀中昏昏欲睡往日犀利果决如剑,此刻迷糊嘟嘴孩子气的人儿,南宫铃叹息“那,就在前面停一停吧。”

    ……

    篝火燃了起来。

    漫天星子缱绻,夜色凄迷,加之篝火金黄火光跳跃照耀林荫幢幢,一切此刻突显静谧而深邃。

    众人围绕着火堆依次而坐,影影绰绰火光倒影在各人脸上,面色愁容显露,或喜或忧,形态百出。

    在场中,面部表情大喜大悲反差最为明显的,莫过于司凌若雪与花错。

    自从绝音加入护送奴歌的队伍开始,司凌若雪便再没出现过往日没心没肺的形象,彻底颠覆自我,成为小家碧玉难得一见的文雅。

    那抿唇敛笑一举一动,那施施然举目远眺的安静,那行路谨慎闺秀的亦步亦趋,当真沉静令人诧异怀疑,眼前之人,是否真是平日几近嚣张的司凌若雪。

    而花错,依旧风姿款款一身潋滟红衣,如今宛若娇花初绽的他,视线一直玩味流连在司凌若雪与绝音身上。

    仿佛视线黏住般,又像是由心底有所计量,而刻意如此盯着。

    而作为被‘欣赏’的对象,超凡脱俗的绝音眉眼不抬,他似乎早就习惯如此赤。裸视线,或是仰慕或是妒忌的打量自己,此刻并未受花错刻意注视而有半分影响。

    举止一如既往从容,淡雅似山巅霜雪冰莲。

    ……

    眯眼恣意打量绝音那三千银丝,花错平日便妖媚的微笑,此刻越发阴柔狡猾多变。

    若雪与花错皆因绝音到来而反常,一个像是被迫沉静,一个似是幸灾乐祸。

    飒飒林风之中,两人异样举动表现,当真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正文   翙翙齐羽:守夜


  “咳,我说……因为那恶女处于被通缉状态,身份至极危险,今夜我们需要有人来守夜,以此保证众人安全,那么,现在谁想来担此重任,请举手。”

    南宫引千干咳一声唤起大家注意后,随手拿着树枝故作悠闲拨弄两下火堆,半响得不到众人回应之后,他讪讪摸下自己挺拔鼻梁,而后无奈耸肩。

    “看来你们是没有人愿意充当英雄了?”

    “那今晚我来守夜?”

    “我南宫引千就这么没号召力?拜托大家发表一下意见吧?”

    “算了……”叹息“累了罢,都回去休息吧。”

    自言自语半响,南宫引千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挫败。

    堂堂江湖千面郎君,想他南宫引千当年横扫江湖,何曾被人如此忽略过?这当真算他辉煌人生中一大严重败笔。

    不过……

    皎皎月辉之下,许是因着篝火跳跃的缘故,许是因为白日赶路过于疲倦,导致视线不甚清明。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正当司凌若雪欲举手表示今夜她愿守夜时,她蓦然看见南宫引千微薄唇角,不经意划出一丝算计。

    极其细微的,却足以被如今心思敏锐异常的司凌若雪捕捉。

    不动声色缩回即将伸出的手掌,司凌若雪扭头别开视线,后又不放心自己般,用力揉了两下眼睛。

    是错觉吧,现在大家为了鸽子都是一路人,自己怎么可以产生怀疑?

    “我与若雪负责在马车内照顾主子,你们……”

    南宫铃随手往篝火里添了根树枝,旋即拍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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