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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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洋哈哈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巴结主人家的话，不用等候这机会。因为，我是寿星公的表哥，随时可以仗着亲戚的关系前来走动。”

　　　　许如珠啊了一声，“失敬！原来是皇亲国戚。”

　　　　江洋看着她，“许小姐对我好像有偏见。”他笑了笑，“为什么？就因为我对许小姐有好感？”

　　　　他说得突兀又坦白，许如珠不由一惊，脸也跟着一红，急忙辩解道，“哪有。您想多了。”

　　　　“哎，如珠！”宋汀终于出现，“来，跟我来。”

　　　　她看到江洋，愣了一下，“江洋！”

　　　　江洋弯弯嘴角，“嗨！”

　　　　宋汀的表情惊疑不定，“你……”她想要说些什么，临时却改了口，“……也来了……”

　　　　江洋颇为礼貌地点一点头，“是啊。”

　　　　宋汀冲他勉强一笑，拉着许如珠匆匆走，边走边低声道，“我刚刚听说，金融把彩虹堂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冷静。”她轻轻笑了起来，“咱们原来还打算着让冷静去说说话什么的，没想到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找她本人就成。”

　　　　许如珠也觉得高兴，笑道，“太好了。”

　　　　络绎不绝的祝贺终告一段落，冷静微微喘口气，手臂下意识地松开来，“你去吧。”她声音温和，并无一丝不快。金融了解地拍拍她手背，径直没入喧嚣的人流中。太多人在等着与他攀谈，他也需得处处周全。

　　　　“哎，阿静。”宋汀来得恰好到处。

第135章　靠近是如此艰难（）　
“哎，阿静。”宋汀来得恰好到处。

　　　　冷静微微转过身来，看到是宋汀，唇角一扬，“阿汀。”

　　　　“给你介绍下，我朋友，许如珠。”宋汀把许如珠推到身前。她深知冷静脾性，之前已经在冷静面前开过口，得到冷静默许这才带着许如珠前来。

　　　　许如珠赶紧把手里的礼物呈上，“冷小姐，祝您生日快乐！”许如珠哪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连客套也不擅长。

　　　　冷静倒也不以为诩，为着礼貌，将礼物接过，袋口微敞，很轻易便看到里头是一套书。冷静一怔，轻轻抽出看一眼，再塞进去。头抬起来，淡淡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笑意，“如珠有心了。”

　　　　这声如珠叫出来，宋汀也不由得替许如珠一喜。冷静生性淡泊，彼此同学时也从没与任何人太过交好，宋汀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两人交往稀少，却互有相惜之心。待得大学毕业后，彼此都在N市，走动反而比从前更多了一点，渐渐结了一点交情。难得初次见面她便肯对许如珠直呼其名，宋汀也不由得好奇起来，不知道许如珠准备的是一份什么礼物，瞬间里便夺得冷静好感。

　　　　许如珠也很是受宠若惊，笑道，“冷小姐喜欢就好。”

　　　　冷静笑了一笑，“叫我静姐吧。冷小姐听着也太生分了。”

　　　　许如珠只觉她咬字清晰，用词有股别样的奇异，许如珠赶紧叫一声，“静姐。”

　　　　冷静又是一笑，“我听说过如珠的故事。”

　　　　许如珠脸一红，正要开口，突然有人走近，与冷静招呼，“冷小姐！”

　　　　三人齐齐侧过头去，只见一高挑女子笑意盈盈，身穿及地长裙，半胸裸露，长发波浪似伏在肩头，手里牵着个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是可爱，正眨巴着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大人们。

　　　　许如珠心中大震，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凌萱！

　　　　“哎，凌小姐！”冷静显然与她相识，甚至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多多的病好些了吧。”

　　　　凌萱笑着道，“好多了。多亏了江医生！”她送上一个精美的礼品盒子，“祝您生日快乐。”

　　　　冷静伸手接过，笑道，“谢谢谢谢。”

　　　　凌萱的目光扫过许如珠，微笑依然，“许小姐好……”

　　　　许如珠挤出一丝笑，“您好……”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一条红色蓬蓬裙，无领无袖，腰间系条黑色皮带，看上去十分娇俏可人——慢着，她颈上带着的是什么？

　　　　许如珠凝神看去，只觉呼吸骤然收紧，一颗心仿似被人紧紧攥成一团。

　　　　“招待不周，您随意……”冷静客气地与凌萱道。

　　　　“您太客气了……多多，和阿姨们说再见！”凌萱的目光再次轻飘飘地掠过许如珠。

　　　　“阿姨再见！”小女孩脆生生地道，牵了凌萱的手，转身离开。

　　　　“这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宋汀微微感叹道。

　　　　冷静一笑，“怎么，害怕了吧，害怕了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许如珠脚下一软，宋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低声道，“你怎么了？”

第136章　靠近是如此艰难（）　
“这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宋汀微微感叹道。

　　　　冷静一笑，“怎么，害怕了吧，害怕了就赶紧找个人嫁了。”

　　　　许如珠脚下一软，宋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低声道，“你怎么了？”

　　　　那女孩，竟然是凌萱的孩子！凌萱竟然有个女儿！许如珠喉咙发疼，心口似被人刀剜，那女孩颈上带着的，分明就是“掌上明珠！”不不不，她不会看错。那是属于她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

　　　　她脸色灰败，完全说不出话，宋汀不知发生什么事，心里发急，转头对冷静匆匆道，“她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过去坐一会，你自忙你的去……”

　　　　冷静点点头，“嗯，也好，今天人多，改天电话联系。”

　　　　“好。”

　　　　宋汀几乎是半拖着许如珠走出厅外，穿过长廊，便是宽大的露台。宋汀一松手，许如珠跌坐在椅子上，迎面一阵风吹来，她脑子清醒几分，抬起头来，看向宋汀。

　　　　“你怎么了？”宋汀皱皱眉。

　　　　许如珠心痛难忍。

　　　　她分明是故意的。她知道她有求于冷静，会在这里碰上她，于是，给女儿戴上了“掌上明珠”。那是父亲送她的礼物，意即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凌萱是想要告诉她，这个女孩，也是他的掌上明珠……这个他……他是谁？

　　　　许如珠不敢再想下去，可答案却呼之欲出。

　　　　她不信。她绝不相信！

　　　　可是摆在眼前的一切，叫她怎么为他辩解？凌萱怎么会那么巧，知道她许如珠想要结识冷静？除了他，还有谁会告诉她？就凭凌萱，又怎么能把“掌上明珠”弄到手？

　　　　她想放声痛哭。但却咭咭地笑起来。

　　　　宋汀握住她的手，担心起来，“你到底怎么了？如珠？”

　　　　眼看许如珠只怔怔地落泪，仿佛中了邪一般，只得将她拉起来，“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许如珠没有挣扎，乖乖地任由宋汀拖着自己走。哪里还有什么关系，去哪儿都行。随便怎么样都好。都无所谓了。

　　　　宋汀把许如珠弄上车，这才发了愁，看许如珠这模样，应该是和刚才那位凌小姐有关。她想了想，给宋锦和打了个电话，宋锦和一听说许如珠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快蹦了起来，“你们在哪儿？”

　　　　宋锦和很快赶到，许如珠倚靠在车椅里，瞌着眼帘，无声无息地。宋锦和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脸，轻声道，“如珠！如珠！”

　　　　许如珠不答，宋锦和有些心急，手上加了丁点力，拍打她面孔，“如珠！如珠！”

　　　　许如珠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宋锦和。

　　　　“你怎么了？如珠？出了什么事？”宋锦和像是害怕把她吓坏，柔声道。

　　　　“锦和……”许如珠喃喃叫一声，泪珠便像断了线，哗哗滚落下来。

　　　　宋锦和吃了一惊，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别哭，如珠……别哭……”

　　　　宋汀站在车外，轻轻抱紧了双臂，不无发愁地想，我的弟弟呀，你这样爱她，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137章　覆水难收（）　
等沈浩淼赶回N城，家里已然人去楼空。张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面对沈浩淼的质问，只茫然对答道，“许小姐说最近工作忙，跑来跑去太辛苦，索性在工作室里睡好了。”

　　　　沈浩淼暴躁不已。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他根本无法打通她的电话。他去工作室找她，钟容容的脸色难看之极，最后还是刘柳告诉他，许如珠出远门去了，至于去哪儿，她谁也没告诉。

　　　　他想起那个深夜，他与客户多喝两杯，隐隐有了醉意，回到酒店就睡了，半夜里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一看是许如珠，突然想起一晚上都忘了给她打电话，才要跟她道歉，忽然听到她在哭。

　　　　是的。没错。她在哭。

　　　　他一下子全清醒过来，急道，“如珠，你怎么了？”

　　　　她没回答他。

　　　　电话很久都没挂断，无论他说什么，她那头都没有应答。但她轻微的啜泣声细细传来，叫他几欲抓狂。

　　　　他再没睡着。天刚蒙蒙亮，他便赶往机场，一路上拨打着许如珠的电话，拨号音长久地响着，直至自动挂断。自那时起，她再没接听过他的电话。

　　　　他几乎疯掉。

　　　　能想得到的地方他都找了个遍。都没有她。听了刘柳的话，查了一下出境记录，仍然没有她。终于灰了心，猜想她原本就是要他无法找到她，当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森哥轻轻地敲了敲门，里头没动静，森哥静静地等了一会，这才推门而入。

　　　　屋子里的窗帘没拉开，光线因此极暗，森哥把手里的盒子搁在桌上，退后一步，等待着。

　　　　良久，沈浩淼伸出手，拿过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只精致的手饰盒，手指轻轻在开关上一摁，耀眼动人的“掌上明珠”赫然出现在眼前，一粒粒细钻发着微光，以至于屋子里也像是亮了几分。

　　　　他明明告诉过她，他要送她一件她喜欢的结婚纪念品。她为什么没等他？他动用了所有人脉，又将月亮城抵押出去，这才拿回了“掌上明珠”，她虽然从不提起，他也知道，“掌上明珠”对她意味着什么。他有些后悔，应该直接从她手里买过“掌上明珠”就好了，可是想到她的倔强，又恰好月亮城手续不完备，无法抵押贷款，他只得任她将“掌上明珠”低价售出。

　　　　“打听到什么？”他缓缓开口，嗓子有些沙哑。

　　　　森哥立刻答道，“许小姐向公证处提交了一份申请，想将绯色工作室赠送给钟容容小姐。不过，因为没有您的签字……”森哥没有再说下去。

　　　　沈浩淼额上的青筋轻轻一跳。

　　　　她是不打算回来了吗？他心潮翻涌，受过伤的手臂倏地一阵剧痛。

　　　　“之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沈浩淼拿过桌上的火机，啪地打燃，火苗飘忽一阵，又倏地熄灭。

　　　　森哥垂着头，“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

　　　　沈浩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室内一阵安静，窗外有风，偶尔吹得厚重的窗帘飞起一角，耀眼的阳光趁机扑进来，叫人眼前不由得一疼。

　　　　“你出去吧！”良久，沈浩淼淡淡说道。

第138章　覆水难收（）　
“你出去吧！”良久，沈浩淼淡淡说道。

　　　　森哥退了出去。门掩上，他这才发觉自己整个背堂心出了一身汗。不一会，他的手机轻轻一响，一条短信扑了进来，“森叔叔，妈妈说晚上请你到家里来吃饭，好不好？”

　　　　森哥迅速回复过去，“好。”

　　　　他收好手机，唇角不自禁露出微笑，大踏入下楼去。

　　　　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来，沈浩淼轻轻踱步而出，他看着森哥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盛夏已过，夜色来得渐早，沈浩淼随手拿上外套，驱车前往谷雪家。

　　　　如宝正在楼下骑自行车，远远看到沈浩淼的车，立刻加速驶了过来，远远便叫，“沈浩淼哥哥！”一张小脸兴奋得发红。沈浩淼下了车，正好将扑过来的如宝搂在怀里。

　　　　“哎哟，如宝真棒！”沈浩淼赞道。

　　　　如宝仰起头来，很骄傲地道，“我们院子里我骑得最好！”

　　　　谷雪闻声迎了出来，笑着招呼一声，“浩淼！”探头看看他身后，有些疑惑，“一个人来的？”

　　　　沈浩淼微微苦笑。好啊，她竟然连雪姨也瞒过。真够狠心地。

　　　　“如宝！哥哥给你买了新玩具，你去和小朋友玩吧，哥哥和妈妈有话要说，好不好？”沈浩淼揉揉如宝的脑袋。

　　　　一听说有新玩具，如宝哪有不情愿的，立刻道，“好！”抱了新玩具，一溜烟跑走。

　　　　谷雪很是敏感，皱皱眉，“怎么了？”她有些紧张起来，“你和如珠，吵架了？”

　　　　沈浩淼微微一笑，“嗯，她很生气，但是我很冤枉。雪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谷雪急忙道，“哎，雪姨自然要帮你。如珠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有些任性，你别跟她计较。处处让着她点儿，也就是了。”

　　　　沈浩淼道，“她这次有点过份……所以我才不得不来找雪姨。”

　　　　谷雪啊了一声，“你说，要雪姨怎么做？”

　　　　沈浩淼道，“雪姨的店子好像是这周末开业？”

　　　　谷雪笑了，“是啊！到时一定得来捧场哦！多带点朋友来！”

　　　　沈浩淼微微一笑，“我想让雪姨把开业的日子再往后挪一挪，至于损失嘛，我加倍补给雪姨。”

　　　　谷雪蹙起了眉，“啊？”

　　　　沈浩淼特意留在谷雪家吃了晚饭，大概是家里少有客人来，如宝特别兴奋，谷雪也专程多弄了好几个菜，没见到许如珠，如宝很是遗憾，他甚至怀疑因为他生过病，如珠姐姐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爱他。

　　　　沈浩淼安慰他，“没有的事。如珠姐姐特别努力工作，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如宝。我向你保证，过段时间就和如珠姐姐来看你。”

　　　　如宝眼睛一亮，“真的？”

　　　　沈浩淼点点头，“真的。”

　　　　如宝伸出小手指，“拉勾！”

　　　　沈浩淼失笑，“好！拉勾！”

　　　　嘴上哄着如宝，心里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沈浩淼不是不懊恼地，这些年，一桩桩事做过来，无不胸有成足，唯有许如珠，永远能破坏他的底限。

第139章　覆水难收（）　
沈浩淼不是不懊恼地，这些年，一桩桩事做过来，无不胸有成足，唯有许如珠，永远能破坏他的底限。

　　　　从雪姨家出来，沈浩淼又给宋汀打了个电话。恰好宋汀刚从办公室出来，沈浩淼便亲自开车至她公司楼下，邀请她喝杯咖啡。

　　　　许如珠无故失踪的事情，宋汀从宋锦和那里早就听说了，这些天，宋锦和便像只无头苍蝇似地到处乱撞，每每提起，便后悔不迭，直说那天晚上就该一直守着许如珠，一步也不要离开才对。

　　　　宋汀眼看自己的弟弟失魂落魄，心头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她也托了几个朋友，悄悄寻访许如珠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虽然毫无心情，但礼数照旧周到，沈浩淼仍然挑了间上好的咖啡馆，亲自为宋汀打开车门。宋汀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声，只觉自己的傻弟弟又被比下去几分。

　　　　沈浩淼也不拐弯抹角，“我就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查过如珠的通话记录，那天晚上，她最后一个联系的人是你……”

　　　　宋汀蹙起眉来，“我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细细回想着，“我们去了冷静的生日会，如珠突然就变得反常起来……”

　　　　“为什么？”沈浩淼挑了挑眉。

　　　　“很突然……当时，有一位凌小姐过来和冷静打招呼……”宋汀慢慢思索着道。

　　　　沈浩淼身子一震，“什么？”执着咖杯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一下。

　　　　宋汀微笑一下，“这位凌小姐好像也认识如珠，两人还打了个招呼。也不知什么来头，孩子截着一串项链，一看就很值钱……”

　　　　沈浩淼的脸倏忽失去了血色，他盯着眼前的咖啡杯，像是十分努力才说出话来，“是吗？”

　　　　宋汀接着道，“我看如珠脸色不太好，就把她带出来了……问她什么也不肯说，就是一直哭……”她可不敢说，许如珠一直哭，直把宋锦和给急死了。俩姐弟束手无策，倒是许如珠，哭够了，便抬起头来，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她坚持一个人离开，宋锦和哪里肯，许如珠便翻了脸，“你再跟着我，我们从此连朋友也不要做。”

　　　　宋锦和只得任她走。

　　　　她这一走，便再无音讯。

　　　　宋锦和每日都在痛悔，若早知如此，哪怕从此与她不能做朋友，也要强留在她身际，至少不会像如今，令她生死未卜。

　　　　想及此，宋汀忍不住又是轻轻一叹。

　　　　沈浩淼霍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甩手就走，匆忙中带倒咖啡杯，咖啡顿时泼了一桌子。宋汀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沈浩淼人已消失在门外。

　　　　森哥刚走至家门前，立刻便看到了倚在门边的沈浩淼。他表情淡淡地，指间夹支烟，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森哥心头一凛，急忙上前一步，“淼哥，你怎么来了？”惊惶与恐慌齐齐涌上心头来，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然微微颤抖。这房子虽然由沈浩淼出资购买，但沈浩淼还是头一次到这儿来。

第140章　覆水难收（）　
这房子虽然由沈浩淼出资购买，但沈浩淼还是头一次到这儿来。

　　　　沈浩淼示意他将门打开，森哥这才发现沈浩淼脚下还搁了一件啤酒。他心里更是忐忑，一把钥匙半晌也插不进锁孔，最后还是由沈浩淼将门打开。

　　　　沈浩淼把啤酒哐啷搁在桌上，那样子倒像他才是主人家。他看一眼森哥，“坐！”

　　　　森哥扑嗵便跪下了，声音哽咽起来，“对不起淼哥……”

　　　　沈浩淼充耳不闻，十分安静地将啤酒打开，递一瓶过来给他，“来！”

　　　　森哥微颤着双手接过啤酒，只听得沈浩淼轻声道，“我们有很久没有这样子喝过酒了吧……”

　　　　不等森哥回答，他顾自说下去，“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你和我，凌萱，李子……我们四个人，在学校后巷的小饭店里，一直喝到天亮。那天……我记得，是李子的十八岁生日。”他陷入回忆当中，声音极轻，“李子喝的最多，到最后还死命抓着凌萱的手，说喜欢她……那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也是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谁会想得到呢，仅仅是一个星期之后，李子他就走了……”

　　　　那么久远的记忆，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的那一切，倏忽间潮水般涌来，清晰得叫人无法承受。

　　　　他们四个约好一块去看电影，电影院就在学校附近，四个人选择了步行，一路走一路说笑，然后无意间与迎面而来的路人相撞了一下，仅仅为这一撞，一群人争吵起来……后来的许多年，沈浩淼一直在后悔当初的年少气盛，假若他们都能平心静气地各自退后一步，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已经记不得是谁先动的手，总之是打了起来，怒骂声与凌萱的惊叫声……最后，缓缓倒下去的李子结束了一切喧闹。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把尖刀，小而无比锋利，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涌出——那一刀原本冲着沈浩淼而来，是李子推开了他！

　　　　救护车还没来到，李子已经静静地停止了呼吸，凌萱哭得晕了过去。

　　　　“我对我自己说，从此以后我要代替李子，好好照顾凌萱……可是阿森，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爱她。”沈浩淼头一仰，将啤酒一饮而尽。

　　　　“后来又到了那一夜，凌萱说是她生日，想与我一起度过。我不想让她误会，我说过我不会去，让她别等我……”沈浩淼唇角露出无奈的笑意，“我疼她让她，但始终不是爱她。我爱的女孩，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而那一夜，凌萱在酒吧喝得大醉……一个多月后，她被查出有孕，又因身体原因无法手术，哭着来找沈浩淼，沈浩淼只道，“别担心，我会照顾你和孩子……”

　　　　“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对她那么好，我既然不爱她，就应该对她冷淡一点，疏远一点，她就不会误以为终有一日可以与我在一起……”

第141章　覆水难收（）　
“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对她那么好，我既然不爱她，就应该对她冷淡一点，疏远一点，她就不会误以为终有一日可以与我在一起……”沈浩淼安静地注视着森哥，“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阿森，原来你对她，是如此情深意重。掌上明珠你早就拿到手，因为凌萱想要拿去一用，呵，她或许只对你说，就是想看一看，只是看一看，她的要求，你哪里舍得不答应，是吧？于是你只好对我撒谎说中途出了点事故……”

　　　　森哥早已泪流满面，牙关咬紧，说不出话来。

　　　　“我一早说过，在感情上，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要我自己心安快乐，就只好牺牲她。”沈浩淼再度将瓶里的酒饮尽，伸手一扬，将手里的空瓶子直接砸到墙壁上，瓶子砰地一声炸裂开来，森哥下意识地将头一偏，仍然有碎片飞溅至脸颊，立刻划下一线血痕。

　　　　“年底，这是最后期限。让她离开N城。至于你……”沈浩淼站起身来，轻轻叹息一声，“不如随她去吧，好好照顾她。”

　　　　森哥低垂着头，不敢作声。

　　　　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