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帆远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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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奇怪，脸上似乎也有道疤痕，不过，不过很漂亮就是了，后来我跟着向大哥去迎娶，误闯到后院，看到一个红杉女子叫她‘琳儿妹妹’，跟旁边的人一打听，那红杉女子是柳家二小姐，那‘琳儿’想来就是林姑娘了，那柳二小姐对个小丫鬟都如此亲近，果然是位好女子，只是没看到模样，实在可惜啊可惜，哎，小王叔，回京之后，可不可以请您去跟我父王说说……”
　　
　　“咳咳！”这跑题也跑得太远了吧？
　　
　　“头发很奇怪，脸上有疤，凌州，漂亮的丑八怪！”齐诲喃喃自语，眼睛突然睁大，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看了看皱着眉头的齐瀚和若有所思的楚珺，硬是把惊呼压了回去，脸上却又现出奇异的兴奋之色。
　　
　　“她功夫很厉害吗？”
　　
　　“不瞒诸位，霜儿曾经与我走南闯北，功夫也是不错的，差不多的年纪，据说，已经超过她当年很多，所以应该是……”
　　
　　“她与尊夫人可是同出一门？师从何人？”齐瀚再次抓住疑点。
　　
　　向远山对青岩城的事情也知道的甚为详细，明白残月教牵涉其中，据说那楚琳如今在残月教也颇有地位，若是……他还真不敢冒险说出去她的身份，刚刚不是已经警告过了吗？
　　
　　“不知是何人，没有名号。”
　　
　　齐瀚与楚珺对视眼，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对的上号，只是这林楚的身份也太复杂了些，不知名高人的徒弟，柳家的丫头，义女，与柳大小姐姐妹情深，对残月教甚为维护，本身又功夫不俗……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与残月教有无关系？还有，这么久残月教对于青岩城的事情一直没有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齐瀚已经递了信，要与楼残夜商谈，却还是没有回信！这些，都很奇怪！




30

百花会（一）　。。。　
　
　
　　回到客房，想着那向堡主与那鱼丸子相亲相爱的模样，楚琳越来越难过，越来越烦躁，也越来越后悔，即便是嫁出去的师姐，也是她师姐啊！这么久以来从没想过去亲自看一下，她果然是个凉薄的人！
　　
　　唤来楚成，让他先去向家堡问问师姐的意思，顺便查一下何玉婉的背景，毕竟人家是夫妻，她要插手也得问问当事人，省得平白添乱！
　　
　　之后两日，楚琳便在郁闷之中度过，向堡主和楚珺都来找过他，被她一一回绝，她不高兴，难道还要做出一副高兴的模样对着这些非亲非故甚至还有一个让她讨厌的人？
　　
　　一直到百花会当日，楚琳才迈出房间，依旧一身白衣，只是手上换了一支玉笛，与楚珺约好的时辰，也没用多等，二人便相携而去。
　　
　　百花会之中并不需要专门的帖子，只要递上自己的名帖便可，楚琳自己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东西，楚珺先前便了解到，所以今日可以说专程来接她入园子的。
　　
　　百花会举办的地方是青岩城有名的百花园，也是罗家私产，这十几年来一直被罗夫人打理着，便也出了些名堂。
　　
　　说是百花园，其实园子里并不是遍布白花，亭台水榭，湖泊小桥亦是有的，只是与百花协调起来，交相映衬。
　　
　　百花园最中心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如今，只外围有一圈五彩缤纷的花卉，挨着花卉的便是一排桌椅，足可容纳百十来号人，花园正北方，放着两张太师椅，想来便是为这百花会主人预备的。
　　
　　楚琳跟着楚珺坐到主座东面颇为靠上的位子，齐瀚几人另向堡主和鱼丸子已经入座，楚琳对其他人打了招呼，独独忽略过向堡主热情的微笑以及鱼丸子不忿的表情。
　　
　　罗老爷和罗夫人来的很快，十年的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很急并不明显，甚至罗老爷精神好的不像他这个将近五十岁的人该有的，据说，罗老爷去年纳的妾室终于产下一子，而且该子聪颖异常，想来这便是原因了。
　　
　　罗夫人仍然是美艳的，高傲的，眼神从众人中间划过，下巴都是微微上扬，仿若俯瞰众生。
　　
　　罗裳跟在罗夫人右手边，一身火红衣裙，脸覆红色薄纱，朦朦胧胧中只露出一双幽深的丹凤美目。小时候便发育甚早的身材，现在更加婀娜，行走之间头未动肩未摇，十足一位大家闺秀一众见惯豪爽侠女的年轻公子直看花了眼睛。
　　
　　已经十年了，楚琳略有感慨，她离开罗家的最后一日，还记得是罗夫人在训斥自己，借着罗青递来的由头训斥她，她或许没有错，为了她女儿去教训一个丫鬟而已，只是那个丫鬟是她，不会逆来顺受的她！
　　
　　罗夫人对着众人优雅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贵风采，只是精致的妆容之下，有着无法掩饰的沉郁。
　　
　　楚琳一时便有些惶恐，她的师姐与这罗夫人的境况何其相似，若是师姐也变成了这种外强中干却沉郁阴狠的妇人怎么办？
　　
　　“听说这罗夫人只有罗小姐一个女儿，真是可怜！”何玉婉悠悠一叹。
　　
　　楚琳拿着玉笛在掌心敲了一下，淡淡瞟了一眼抚着肚子的何玉婉和尴尬的向堡主，脸上神色不变，“女人哪有不可怜的呢？人家好歹是正室夫人，娘家有势力，最可怜的还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有所倚仗的女人，以后罗家生下小少爷的那位妾室的下场，哼哼！”
　　
　　以罗夫人的手段怎么可能容那个女人长久地活下去，又怎么会把深得罗家家主喜欢的小少爷认她人做母？
　　
　　而鱼丸子，最好别给她理由收拾她！
　　
　　“琳儿！”向堡主脸色不怎么好看。
　　
　　“怎么，向堡主何必这么不高兴！”
　　
　　“以后，以后玉婉的儿子生下来养在霜儿膝下，不一样是你外甥！你又何必说这番狠话！”
　　
　　“表哥……”何玉婉诧异地惊叫一声，不顾满园众人注视泪光闪闪地看着向堡主。
　　
　　“呵呵，这就不必了，庶出毕竟是庶出，怎好作嫡出养呢？何况，本少可是认血缘的，向堡主这不是往本少眼里砸沙子吗？”丫丫滴，就算要养，也不要她的，算计的倒美！
　　
　　“好了，就此打住吧，向大堡主，要知道本少可是不相干的人，你在本少这里求个什么，还不如去我师姐那里去赔罪！”
　　
　　楚琳厌恶地撇过头，看向主座，却发现罗老爷已经走了，主座之上只有罗夫人坐着。江风扬正大谈着什么来此既是缘，若是能切磋交流一下更是美事！一句话便激起雄性开屏的欲望！
　　
　　百花会，百花会啊！除了花，还有什么？女人花啊！即便有一个已经名花有主，可是还有未定的呢！尤其其中一个还是飞燕仙子！
　　
　　“林姑娘，其实，其实向堡主纳妾并没有什么不对啊，先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便是有后，那个，妻子不也是应该，应该……”韩尘舞有点难以启齿，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
　　
　　“是吗？”楚琳自然知道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认为，只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占有欲不小的姑娘家也这样认为倒是挺稀奇了，“本少是个怪胎，你该怎么贤良便怎么贤良，不必理会本少怎么认为，又是怎么做！”盯一眼满含泪水的何玉婉。
　　
　　“喂，你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个样子，舞儿问一下怎么啦？至于这么大火气吗？”齐诲不怎么高兴地转过头冲楚琳嚷嚷。
　　
　　“本少火气大吗？你眼神不好！”刚刚她明明是笑着说的！
　　
　　“这江风扬功夫不错！”齐谆拦下齐诲，插进新话题。
　　
　　年轻人已经上去五六个，不过盏茶功夫便落败下来，今日江风扬比武，不过是个噱头，为罗大小姐造势而已，不知道真正有实力的上没上。
　　
　　“呵呵，风扬在此承让了，”江风扬文雅抱拳，“可还有侠士与某切磋一番？飞凤山庄大公子据传武艺不俗，想必二公子武艺也是极好的，不知凤二弟可否与为兄切磋一二？”
　　
　　“哈哈，江公子的本事，整个江湖皆知的，在下实在不敢献这个丑啊！”凤飞鹄亦是一派潇洒地回绝。
　　
　　“是啊，是啊，如玉公子的功夫谁人不知？”一声恭维起。
　　
　　“就是，就是，江家的人有差的吗？”众多恭维随。
　　
　　“哈哈，在下倒是想与江公子过个两招，只是，只这么过招，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可好？”楚琳忽然出声，倒是把同桌的人吓了一跳。
　　
　　“这位姑娘，你……”
　　
　　“怎么，江公子不敢么？”
　　
　　“江公子答应她！”
　　
　　“哈哈，竟然还有当众挑战江公子的侠女，江公子果然风采无边呐！”
　　
　　“只是不知这姑娘哪里人士，江湖五美不都在那边坐着么？”
　　
　　楚琳站起来，漫步只场地中央，“江公子可答应？”
　　
　　“不知姑娘要赌什么？”
　　
　　“很简单，一个要求！胜者对败者的一个要求！”
　　
　　“哈哈，这姑娘不会是要求江公子娶她吧？”
　　
　　“是啊，是啊，有可能呢！”
　　
　　“那个死女人上去干嘛？”齐诲皱着鼻子一瞪。
　　
　　“这是她的目的吧？”齐谆淡淡一声低语，齐瀚、楚珺二人默不作声，只齐诲一头雾水，扭头看韩思睿和韩尘舞皆无异样。
　　
　　“好吧，只是，这要求不可……”
　　
　　“绝对不会是杀人越货之类有为道义之事，也不会语旁人相干！”楚琳打断他下面的话，适时保证。
　　
　　“既是如此，那么，风扬让姑娘三招！”
　　
　　“不必，为求公平，本少先说好，我的要求是‘请江公子当众如实告知，今年春初，江州江家与残月教那场冲突的起因！’请注意是‘如实’！所以，江公子收起你那什么怜香惜玉的手段，好好与本少打一场！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说什么如玉公子堪比二十多年前的第一公子！”
　　
　　江风扬僵着一张脸，楚琳倒是老神在在，有恃无恐。
　　
　　“敢问姑娘与那第一公子是何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常听说书人讲第一公子逸事，甚为崇拜而已，而且，本少实在看不上什么如玉公子，江公子不会怪罪吧？”最后一句明知故问，气死那个表里不一的东西！
　　
　　“不，江湖人抬举风扬了！只是姑娘又与那残月教是何关系？”
　　
　　“好奇而已！我说，江公子莫不是不敢比了吧？怎地竟纠缠些无关之事？”
　　
　　“是啊，江公子快点打败她，忒嚣张！”
　　
　　“快点啊！”
　　
　　江风扬双手下压，止住年轻人的激动，退后两步摆开起手式，楚琳微拱下手，脚上发力便冲了上去。
　　
　　初时只是试探，江风扬先前已经打了几场，即便不费事，多少也有消耗。楚琳既想快速打败他，又不想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所以用几分力，怎么打便是个问题。
　　
　　思索一下，选了最用巧劲的扫雪剑法，内力上只用五六分。扫雪剑法是师傅搜集的所有剑法中最适合女子练习的，她初时力气不打，内力不深的时候学的便是这套，不过，她一直相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巧劲是于事无补的，所以她很注重身体力量和内力修为，后来，扫雪剑法也不怎么研究，只是每天走上一遍罢了。
　　
　　江风扬的功夫在江湖同辈中确实拔尖，江家的功夫既然颇有盛名，必定有其不俗之处，只是，师傅研究过江家剑法，破解之处也在平时授课之中讲过，虽不知师傅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深入，但教的确实是极有用的。
　　
　　扫雪剑法第九招“铺天盖地”与第十三招“来去随风”连用，楚琳全力攻其面门，踩在江风扬瞬间发力的胳膊之上直飞冲天，右腿发力，倒悬而下，临到江风扬上方半米处，强自扭身躲过刺来的一剑，脚踏在江风扬肩上，不等他回身，玉笛抵住了江风扬的背。
　　
　　打斗终于停止，江风扬僵着身子转过来，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只是那眼睛黑沉沉的。
　　
　　“江公子，承让！”
　　
　　一盏茶的时间，与江风扬打败其他人的时间相差无几！以后江风扬在这江湖上再也不是完美无缺之人！




31

百花会（二）　。。。　
　
　
　　“如此，江公子便来说一说那件事情吧！”楚琳话落，对着罗夫人一礼，退回自己位子上。这个才是重点，江家的丑事，哼哼！
　　
　　“这……”
　　
　　“这事，就如江湖所传，残月教嚣张罢了！他们的野心江湖上谁不知道？”罗夫人不待江风扬说下去便威风凛凛地喝道。
　　
　　“可是，也有那传闻……”
　　
　　“传闻？哼哼，那堂主家的丫头不知廉耻勾引江家家主罢了，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呢！”
　　
　　“真的吗？江公子可要如实回答啊！”楚琳阴测测地摆弄手指，反面感十足！
　　
　　“……是！”
　　
　　“那么，那位堂主女儿也就是苏小姐的尸体在江老爷房里发现又怎么解释？”
　　
　　“不过是残月教的一面之词而已！”江风扬愤慨万分。
　　
　　“可是，为何当日在你父院子里服侍的下人一个月之间不是死了便是失踪了？不要告诉我们是什么巧合或者残月教所为！巧合，能十几人全是巧合吗？残月教花这么大气力倒不如一刀砍在江老爷或者江公子身上划算！”
　　
　　“江公子，你想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突然中风一样吗？”楚琳挑起右唇角，笑得坏坏的。
　　
　　“……”
　　
　　“怎么，江公子不想知道你们潜在的敌人是谁吗？”
　　
　　“这件事情与刚刚残月教之事有何联系？”
　　
　　倒是挺机敏！“你只说想不想吧！”
　　
　　“……请姑娘告知！”纠结一番，江风扬终于做出决定。
　　
　　“据晓事楼的消息，江老爷中的毒乃江夫人所下！”楚琳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背面是一幅天将晓，万事朦胧一片中，一弯镰刀似的明月若隐若现的图画，这是晓事楼的标志。
　　
　　晓事楼专事打探消息，成立几十年来，似乎就没有它不知道的事情，至于这晓事楼隶属哪方势力，倒不是很清楚，只是它只贩售消息，并无其他不当，江湖便也容忍它继续存在下去。
　　
　　“不可能！”江风扬大声一喝，上前夺过那张纸，仔细看起来。
　　
　　“江夫人可是亲眼看到相敬如宾二十多年的丈夫强欺民女的！”楚琳慢悠悠地诉说，“那位被欺负的女子就是苏小姐！至于你父为何如此做，又为何全部推给残月教，我想，江公子多少是知道点的吧？”
　　
　　“还有，据说苏小姐与江老爷二十多年前的贴身侍女极其相像啊，那贴身侍女与江老爷又是青梅竹马！”楚琳继续扇风，哼哼，当残月教好欺负啊？先是做了这种事，又一股脑推给残月教，贼喊捉贼地诉一通苦，给江湖一个正当的灭了残月教的理由，所以那边江家刚出事，罗家这边便要召集江湖同道！至于罗大小姐之事，只不过是为了使罗江两家的关系更加稳固，也向江湖表明两家同气连枝罢了！
　　
　　“而且，江公子可知道江夫人为何不喜欢你吗？因为啊，你不是江夫人所出，是那位贴身丫鬟所出！只不过是亲生娘亲去了，才……也所以，所有兄弟中，你父亲独宠你！”
　　
　　江风扬手一直抖动，但不愧是江风扬，很快便又恢复正常。
　　
　　“林姑娘今日说这些事情何意？甚至花重金买了晓事楼的消息！”
　　
　　“哼哼，纯粹看你不爽而已！”
　　
　　“敢问江某何时得罪过姑娘？”
　　
　　“怎么？亏心事做多了，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个多么虚伪的人了吧？”
　　
　　“姑娘何有此说？”
　　
　　“好了，风扬下去吧！”罗夫人终于按捺不住，暗暗警告了一眼楚琳，把江风扬撇出去。毕竟江风扬是她准女婿，再这么纠缠下去实在丢人得很！
　　
　　“在下唐突。”楚琳拱手无所谓地道歉，嘿嘿，这百花会之后会有什么传闻？在各家各派掌门来到之时传到他们耳朵里，即便不怎么顶事，那出师无名的状况也该让他们缓一缓了吧？
　　
　　只是不知道楼大教主这是在做什么？残月教跟正派比起来还是弱者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能缓一时是一时吧。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在座众人都是江湖有点资本的人物，之前江家与残月教的冲突多有耳闻，如今当着江家现今家主的面被扯出来，还真是不大好看，一个个举起茶碗故作忙碌。
　　
　　江风扬笑得有点僵硬，仍然维持了佳公子的形象，楚琳都不得不佩服他了，若不是小的时候见识过他那虚伪及其后的残忍，她也不会相信这江风扬是个惯于表象的人物！
　　
　　接下来罗家一位俊秀的公子上前，把罗大小姐推了出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把刚刚那场尴尬掀了过去。
　　
　　罗夫人笑容满面地谦虚几句，命人摆琴焚香，罗大小姐先上了场。
　　
　　罗夫人一直以大家闺秀之礼仪教导女儿，至于罗夫人作为一代江湖名门之女，为何不教女儿武艺反而执着于礼仪与风范，实在令人费解。
　　
　　十几年的教导，罗裳一举一动已是沉静非常，全不见少女的跳脱和朝气，不知这是不是罗夫人要的结果。
　　
　　素手芊芊，手指柔婉，轻轻在琴弦上一放，仅仅是一个简单之极的动作，罗大小姐却做的优美至极，仿若娇花照水，一动一静皆是风情！
　　
　　琴曲是什么，楚琳听不出，想来是为这次露面新作的曲子，不过技法倒是繁复，罗大小姐一曲下来已是满园皆静。
　　
　　在场诸人，并非什么江湖草莽，背后都是有点势力或者本身便是才俊，最差的，附庸风雅也是可以做到的，所以，侠士侠女们皆是一副身心舒畅的样子，不管这其中有几分真，罗大小姐的技艺确实是不俗的。
　　
　　江湖五美，今日这第二美是主角，其余四美自然也不好抢了罗大小姐的风头，意思意思算是捧场造势便罢。
　　
　　“这位姑娘，既是手拿玉笛，应该也是精于音律之人，不知我等俗人可有幸聆听仙音？”罗裳莲步轻移，款款立于楚琳面前，声音婉约，完全没有以前的阴狠。
　　
　　“仙音不敢当，私以为飞燕仙子的箫声才当得起仙音一赞！”楚琳赞赏地朝凤飞燕点点头，“其实，江湖人盛传如玉公子和飞燕仙子的琴箫合奏是天籁，在下倒是想见识一番，只是不知罗裳姑娘能否满足在下的愿望？”楚琳笑呵呵地接着刺。
　　
　　“裳儿，回来！”眼见罗裳要发火，罗夫人轻斥一声，“这位姑娘今日是来找茬的？”
　　
　　“不算是。”楚琳眉眼弯弯地看着罗夫人，“只是小时候受了些气，不喜欢得罪我的人活得那么滋润而已。”
　　
　　“这么说，我罗家河江家得罪过姑娘？”
　　
　　“哈哈，罗夫人不必抬出两大家族，只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楚琳不理会罗夫人不好看的脸色，接着道，“罗小姐虽然不出江湖，可是武林之中还是有关于罗大小姐的传闻的，自然貌美如花、风范颇具之类的是最为人乐道，只是也有传言说罗大小姐心狠手辣，嫉妒心重，曾经连贴身丫鬟的脸都毁掉了，只是因为那丫鬟长得比罗大小姐漂亮，不知可有此事？”
　　
　　“……裳儿之品貌，有目共睹，岂是区区一介下人比得上的？又怎么会劳烦堂堂大小姐动手毁容？”江风扬站出来，目光温柔地望着罗裳，缓缓伸手，扯掉了罗大小姐的面纱。
　　
　　面纱之下是极其艳丽的容貌，肤白如脂，眼深如潭，鼻若悬胆，微微翘起的红唇像是三月间的桃花瓣，莹润饱满。一身红纱裙，更衬出双颊两处红晕，静静站在一从牡丹花前，风吹过，发丝微动，确实画中人一般。
　　
　　世人常传飞燕仙子清冷如仙，乍一见这艳丽如花一般的人物，怎能不怔愣，眼光飘过两女，二美之间一时竟分不出上下！
　　
　　“果然美人！”楚琳大赞一声，“只是，江公子只能娶一位，实在可惜了！”
　　
　　“姑娘！”
　　
　　“林姑娘！”
　　
　　一句话得罪三家人，楚琳一乐，“哎，在下只是说出江公子的心里话罢了，飞燕仙子不要告诉本少，江公子没对你说过什么迫不得已之类的话！”
　　
　　“这位姑娘你不要太过分！”罗裳胸口起伏加剧，胸前鼓鼓的让人尴尬转脸。
　　
　　“放心，本少不会过分的。还是接着说，罗大小姐不承认曾经亲手划花过一个丫鬟的脸吗？”
　　
　　“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这就是有了？”
　　
　　“姑娘贵姓，为何纠缠于这件事情？”罗夫人不甘再次出声。
　　
　　“罗夫人，本姑娘姓林！”楚琳依旧笑的温和，“不过，从小到大，别人都叫我琳儿！”加重“琳儿”二字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