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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谋不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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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溟御气离开,风声如同被谁推波助澜了一把似的,狂躁地仿佛要撕裂整个夜空。
景澈站在原地等他靠近。
这么多年了,曾经她追他躲,后来他寻她藏,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原地等他靠近,却是各自心怀鬼胎。
此刻,百里风间至始至终用他那种成竹在胸的眼神盯着景澈,半晌才开了口,语气仍旧慵慵懒懒:“噢,所以你这是在等我?让我把你带回去,你好趁机进入迦凰山偷走那一颗**神玺。”
景澈被看穿,心中一虚,如今要脱身也来不及,值得镇定地轻笑起来:“百里剑圣,你可不要太懂我啊,什么都看穿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动声色()
过后几日,景澈便被百里风间软禁在云覃峰上,这个她曾经作为他的徒儿和他朝夕相处的地方。
事实上这还算不上软禁,因为百里风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允许她在云覃峰上四处走动。这点自由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而在这里到处睹物伤情,景澈索性就待在他的大殿中,没事还练个剑提高一下落掉许久的武功。
两个人看似平和地相处,井水不犯河水,然而这样的日子却让景澈心中极度没底。
百里风间一开始便知道她自投罗网,想混入迦凰山偷走剩下一颗**神玺的心思,却依然把她带回了迦凰山。他不折磨她,不问她讨回那颗**神玺,每日不动声色地在大殿里看书,在后山练剑,在亭子里喝酒,仿佛红衣压根不存在似的。
景澈整日无事可做便容易胡思乱想,却怎么也揣度不明白百里风间的想法。若说他把一个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身边是自信,但是这样盲目的自信绝不是百里风间的风格,他明知她身上有镜之界石,可以穿过世界上所有的结界。
她不清楚百里风间究竟有怎样的底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种沉默是一种平衡,压制着景澈,只能空在这里消耗去时间,萧烬的一月之期越来越近。
虽说四年修罗场,四年扮演红衣的生活磨去景澈易躁的性子,但是她也不是擅长于对峙的人,尤其在百里风间面前。
终于在三天后,她按捺不住了。
这颗在迦凰山的**神玺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必然放在墨塔最顶层的中心石台上供着。可纵然是知道一个地点,旁的人没有得到掌门或是剑圣的允许,根本连墨塔顶层都无法靠近。
不过幸好,景澈手里有镜之界石。那日晚上她亲眼目睹百里风间喝到摇摇晃晃,一头栽在后山草地上睡着了。她很清楚百里风间的酒量,号称千杯不倒但终归还是人,一般喝到几十杯,便是有了真切的醉意。
她逃出云覃峰后直奔墨塔,镜之界石辅以她法术的力量,绕过幻宫的迷界,如此便能直接接近中心石台。
这一路都顺利得仿佛为她的计划量身定制似的,守着墨塔的弟子恰好在接班,原本该在大殿中的掌门禹问薇出乎意料地去了净毓峰处,景澈开始疑心这是不是只是百里风间的空城计,平白困了她十几日。如今一切顺利,她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进入了号称世上最不可能进入的地方。
中心石台上供着一个木盒,悬浮在半空中,雕花处渗出隐约而华丽的光芒,石台四周空气里更是流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想必是守护**神玺的结界。
她再次捏起镜之界石,四周结界撤去,木盒稳当地落在石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
不知为何竟然传来一点风声,景澈往身后看去,只有一片黑暗。
她不再犹豫,打开盒盖,然而看到里面所放置的东西,她愣住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悉听尊便()
世上能让景澈如此惊住的事情已经不多了,但是眼前的景象委实诡异。若说木盒里不是真正的**神玺那绝对不足为奇,南穹派素来谨慎,就算墨塔顶端已经有重重迷宫障碍守护着,在中心石台处设置一个障眼法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如今木盒里甚至连一块仿造的玉石都不是,只有一个精致的雕花玉盘,盘子里放置的是——
栗子糕。
景澈踉跄得退后几步,以为自己眼花,再次探进去看,还是栗子糕,甚至还有几分若隐若现的香味。
“尝尝。”
从后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声线偏低带着毋庸置疑的压迫力,熟悉得景澈后背骤然惊出一身冷汗。
“你不是……”她立刻抬眼在黑暗里四处搜寻,却只听到衣袍的窸窣声传来,少顷百里风间就稳当地落在了她的身后。
他嘴角斜着一抹懒洋洋的笑,身上还有浓重的酒味:“我喝醉了很稀奇么?醒着反倒不正常。”然后他徒手伸入结界之中,从盘中捻了一点栗子糕塞入嘴中,咀嚼几口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有点太甜。”
景澈不明白他葫芦卖的是什么药,不敢轻举妄动,背部抵着石墙,上面雕刻的花纹磕着骨头渗入一丝丝阴寒。她盯着百里风间爬满胡茬的下巴,抿着嘴一言不发。
百里风间又撮起一小块糕点,好脾气地送到景澈嘴边,道:“下厨是我活着的百年里最讨厌的事情,能尝到我手艺的人不多,你是第二个。”言毕他便不由分说捏着景澈的下巴,把软软的栗子糕塞入她嘴里。
“是不是有点甜?”
景澈在他的钳制下被迫咽下那一口栗子糕,藏在面具后的眼险些没忍住眼泪。若是红衣,这一刻该是耻辱,可她是景澈,那些回忆如同洪水猛兽突然袭来。她刻意封存起来,却时不时趁虚而入的过往,旧日阳光过于耀眼,一切都浸在不真实当中。
当年牵着她穿过大街小巷的男人,当年飘着栗子糕香的赌场。
如今她什么都尝不到,心头的酸涩倒是苦得真实。
她垂下眼眸,冷着言对近在咫尺的他道:“甜到腻人。”
百里风间不知为何怔了怔神,然后拢拢衣襟退开一步,道:“许多年不做这玩意,手生得很。”
他负手背对着她,语气听起来有些飘渺:“一开始那几年,我在云覃峰后山种了几株栗子树,但是怎么折腾都种不活,也就作罢,反正她也没回来。”
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下,道:“我说过你拿不到那颗**神玺,你应该信我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景澈永远在百里风间面前显得修行不够,她无法保持像他一样的成竹于胸,终于按捺不住,声音陡然提高几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再这样浪费彼此时间?”
百里风间阔步走出石台大门,见到红衣没有跟上来,转头漫不经心地说:“看来镜之界石你用得挺顺手,这样最好不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以牙还牙()
除这一句,百里风间却没有再解释下去,也没有再说旁的话,一袭玄衣飘飘不紧不慢走出墨塔,也不管身后人有没有跟上来。景澈愣在原地,委实琢磨不透他的态度,本不想再同他纠缠,转念想想自己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等到别的弟子发现必定更加麻烦……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百里风间没有御剑,而是不知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竟然徒步顺着山路回去云覃峰。
景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路静得只有衣衫窸窣的声音,细细碎碎,极其轻微。走了很久,有种跋涉千山万水的错觉,云覃峰的山门在月光的笼罩下看起来有种异样的温柔。百里风间突然停下来,隔着几级台阶回头看她,景澈亦停下来,喉头嚅嗫终不知道说什么。
连她都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气氛有种超出她想象的诡异。百里风间虽然一直都令他捉摸不透,但是往常他的行为却是有根可循,如今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可还记得这个地方?”他问,低沉的语气里无端带点悲悯。
景澈眼皮一跳,脸上的面具迎着冰冷的月辉,淡漠回答:“剑圣想问什么,莫要绕弯子了。”
“当日在这里追你追出九重山,还是让你逃了,如今你却又回到此处,命运倒是神奇。”百里风间站在高处感慨。
景澈蹙眉,他不像是会怀旧的人,这番话……难道是话里有话?脑中正揪不出个头绪,突兀一阵风扫过长发,百里风间陡然间就站到了眼前。
景澈惊得后退一步,却被他温热的大掌揽了回来,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用指节微微拨起她的长发,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同夜空,半晌后道:“好好一头长发,为何要剪?”
她在心中苦笑,割发断义的记忆,他果然是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更好,他们仍是两不相干的人。
“女无悦己者,留着长发何用?”景澈并未装出往常一样凌厉的讥笑,神情略显疲惫。
夜风中,各自袖袍翻飞交缠,百里风间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微微俯身。
景澈来不及反应,唇上一阵温柔的湿润。他的唇只蜻蜓点水地停留了一下便离开了,这时候山中长风骤起,撩起头发短暂地蒙住了视线。她呆滞地立在那里,听到百里风间低沉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晚安”。
待到她彻底回神,山门前的台阶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就是他不折磨她亦不囚禁她的原因?这个神一般无情无欲的男人,竟然对修罗红衣动了情?
她应该承认,自己有多贪恋他刹那的温柔,像是天地间突如其来一阵海啸,足以淹没过往所有仇恨误会,只剩下她与他。
倘若能不计较过往重新回到他身边……不行!
景澈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惊,猛然清醒过来。八年的立场坚定,断不能在这一刻被葬送了?她还有司溟与花如嫣要救,她和他的缘分……早就尽了,剩下的都是贪念痴妄。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房中,脱下外袍后整个人骤然怔住。她不信邪似的把整个人翻了个遍,才彻底确认了一个事实——镜之界石不见了。
原来动了尘心的人,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而他,只不过是在以牙还牙。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若是当初()
云覃峰上夜幕低垂,落纱外几抹星光凉成水痕,凭空一阵风挤入窗缝生生吹熄了烛火。景澈坐在黑暗里怔了许久,脑子里闪过无数过往的片段,还有一个声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温柔地盘旋“阿澈啊”,“阿澈啊”……
她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曾经有多爱他,爱到折了半条命入了地狱才幡然觉醒,飞蛾扑火还能求得一死,她爱错人却求死都不能。到如今她亦是无法衡量到自己又有多恨他。可说到底,在情绪里反复挣扎的不过是她自己,他如此洒脱,演技高超,连深情的模样都是天衣无缝。她自诩懂他,却仍是栽了一次又一次。
夜已深,景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转入内室,正准备躺到床上,突然发现床上已经躺了一人,而自己方才一直在屋内,竟然都没有发现还有外人的存在。
她立刻警觉地捏起法诀,而那人懒懒抬臂捏住了她的手,轻轻松松地化解了她的攻势,腕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入怀中。
“你——”不消多想便知道这人是谁,除了百里风间,世上找不出第二个在云覃峰里能如此随心所欲,景澈微怒,咬牙切齿。
“嘘。”他却轻轻将食指竖在她唇上,示意她噤声。被他这个古怪的动作弄得微怔,景澈以为有什么潜在威胁,将在那里一时间放弃了挣扎。
“知道么,云覃峰的白马骨都有灵性,若是来了生人吵着它们,便不乐意开了。”
景澈一怔,算算日子快到了六月,白马骨确实该开花了。
百里风间的手覆在她腰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下巴懒懒搁在她肩窝,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听起来有种很遥远的错觉:“说来也奇怪,她来第一年,聒噪得人都心烦,白马骨开得倒也一样旺盛。”
景澈没有接话,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从曾经最爱的人嘴里听说过去自己的模样,像是隔着岸在看另一头的自己,太遥远了而显得触手不可及。
一时间黑暗里只剩下了他们的呼吸声。
“睡吧。”他缓缓拂过她的长发,末了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仿佛已经熟稔多年,根本无需解释他这些行为的意义。
隔着衣袍他的温热体温透过来,景澈僵硬着肌肉过了很久,突然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眸色一扫先前的迷茫,无比清明决断:“你究竟想做什么,给我个痛快吧。”
百里风间只是微微笑,缓缓道:“年三娘和鹤浮两日后去云魂虎睡地,你与我同去。”
“就这么简单?”景澈微有惊讶,“那你何必还惺惺作态,做这么多古怪的事?”
“非要我拿刀子逼着你交出镜之界石,再把你押去云魂虎睡,你才乐意么?”他懒懒反问。
景澈语结。
寂静中百里风间失笑,声音有点苦涩:“鹤浮死而复生,而我恰好又有一个‘死而复生’的故人,世上之事真有如此巧?真相总归要水落石出……我只想你,同我一起去证明那个人的清白。”
他接着说:“这几日我时常在想,当初是不是我太武断,为什么只相信所看到的,而不相信那个……太自负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悲怆的声音像是在忏悔。
第一百五十九章 梦里寻他()
景澈假装已经睡着了,而百里风间的每一次呼吸喷薄在耳侧都格外清晰,心跳像是鼓点在胸膛里不肯停息。
对于她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乐时不能笑,痛时不能哭,此刻她却必须忍着情绪,做一个冷情的红衣。
他这番话让她回想起那段生命里最绝望的岁月,却更让她疑心他为何要说这番话。景澈多少还知晓自己师父的性子,他如何会对一个外人说出这些话……难道?
景澈心里一惊,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她随即在心底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若是知晓,他又怎么会和她同床共枕,如此暧昧不清。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是当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的人,当年最亲密时连一剑杀她都能毫不犹豫,更何况是如今她离开了八年之久。
景澈脑中思绪纷杂,想着想着竟睡着了。她睡下的姿势带着防备的僵硬,而就这么窝在男人的怀里,睡得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夜短梦却长,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八年前,她在一座遥远冷清的山里,那山一定不是云覃峰,因为开的花都是绯红色的,漫山遍野,像是一种血腥的昭示。梦总是没有由来的,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在那里,只知道自己在等人,她每天很有盼头地活着,等着那个人来接自己,她每日都会幻想,那个玄衣飘飘的人出现在山门,她飞奔着扑上去挂到他脖子上,她才不管他要不要避嫌,就这样死皮赖脸地待在他身边,好像这样任性就可以永远维持宁静的时光似的。
后来景澈便醒了,发现枕头边一片濡湿的痕迹。其实她很想把梦做完,看看知道梦中的她究竟有没有等到那个人。她很珍惜这些梦,因为很多年以来她已经很少做梦了,修罗场里总有一些奇怪的药……她总结觉得,梦里的事情总该好一些,可是她做的那些少之又少的梦里,大多都是无疾而终。
“醒了?”百里风间的声音自头顶从容传来,她本觉得场面太过尴尬不想醒来,无奈睫毛细微的颤抖抖逃不开他的眼神。
“看来睡得不错啊。”
她没有看到他的脸,却几乎能想象伴随着他戏谑口气的那抹轻笑。
挥之不去,魂牵梦萦。
她抬起脸,第一眼就在他漆黑无底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冷冰冰的狰狞面具,她一怔,嘴角随即浮起一抹冷笑:“左不过一条命没了,既然能在剑圣怀里逍遥,我为何不好好享受?”
百里风间闻言朗声一笑,随即衣袍窸窣响,他身子一侧,霸道而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身下。这下四目相对,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他下巴新长的胡茬。
景澈心一横,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勾着他的脖子便亲上了他的嘴角,末了一句做结:“百里剑圣,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百里风间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半晌道:“你这是在玩火。”
然后他俯身,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景澈被箍在他身下,被迫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在他激烈的吻中几乎喘不过去来,一丝呻|吟软绵绵地溢出来。
这一声将二人的情致推得愈演愈烈,而正当景澈感觉下身抵着他坚硬炙热时,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百里风间施施然起身,整了整衣袍,背对她道:“起来吧,今日去云魂虎睡地。”
第一百六十章 愿嫖愿娼()
时隔多年,这是景澈第二次从迦凰山出发前往苗疆,她站在龙源白剑的剑端,红衣鼓在风中猎猎作响,连绵白云从脚下穿梭。
视线里山脉河流如同铺开的水墨,她无端看得出了神。还记得多年前第一回去苗疆,那也是她头一回十分坚决地忤逆百里风间,却因为任性犯了大错。至于那时骗了她的傅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人是自己悲剧的起源,她在成为红衣之后用了点计谋,让他犯了个大错,被打断了双腿逐出帝都。她自诩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对傅邺所作的她丝毫不后悔,同样她恨萧烬,恨百里风间,可前者太过强大她杀不了,后者更是撼动不了一丝一毫,说到底她也是一个狐假虎威、恃强凌弱的人罢了。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站在剑尾的百里风间不知何时突然站到她身后,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景澈扶了扶面具回过身,嘴角淡淡一抹笑:“我在想这里没有结界,我要怎么脱身才好。”
风里隐隐约约飘来酒香,百里风间唇上几点亮晶晶,看来又是喝过了酒。
其实她不太明白像百里风间这般理智的人为何还嗜酒如命,她并非没有尝过酒的**,能让人短暂地从现实中逃避,是个好东西,可是他需要逃避什么?
“我倒是有个办法,”百里风间戏谑着笑,懒洋洋抱着胸,拇指摸摸下巴胡茬,“你从这里跳下去,不论生死,倒也能脱身了。”
景澈的目光望下去,在万丈高空之上穿行令她有种悬浮无根的错觉,她晓得百里风间是戏言,可是她在刹那间莫名哑口无言。她盯着百里风间的眼,漆黑得印出她身后的云海,可真美啊,这四海八荒的天,这六道轮回的劫。
景澈嘴上浮起一个笑:“剑圣的方法,听起来委实不错。”
肆虐的风声像是一双无形大手散开她的长发,她往后仰去即将坠落的那一刻,姿势像是飞鸟。其实景澈在此刻突然有了很任性的想法,如果她能放弃过往人生一切的累赘与包袱,此刻什么都不管一身轻松地死去,似乎也不错。
然而她知道,哪怕她摆出了飞鸟的姿势,也终不是飞鸟,她连自由选择生死的权利都没有。
百里风间化成一道玄影上前狠狠揽回她的腰,瞳子里有转瞬而逝的慌乱。这回他难得敛起笑容,盯着她的面具,半晌吐出一句;“疯子。”
景澈笑起来,声音散在风里如同甜腻的棉花糖:“我还不想死,我知道你也不想。”
百里风间一眯眸:“你玩我?”
“小赌一场,不觉得很有趣么?”景澈面具后的瞳仁光影流转,染了无与伦比的娇媚,“百里剑圣,说起来我可我真是好奇,我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你不杀我,不折磨我,甚至还要救我,这是为什么?”
“难道因为千年前那场缱绻让剑圣忘不了我么?”景澈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又嘲讽地勾起嘴角,“呵,想来也不可能,这种你愿嫖我愿娼的事……”
百里风间抱着景澈的头,阻止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他淡淡地蹙起了眉,不急不缓道:“我以为红衣你万人可上之,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像我如此有原则之人,嫖娼不嫖处,总觉得亏欠了你什么似的。”
景澈下意识咬紧了嘴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云里雾里()
景澈不说话,半是难堪,而另一半,却因为心头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很多年前红衣亲自犒劳三军……用的是自己的身体,那场**骇人听闻传遍四海八荒,所以百里风间每每都讽刺她万人可上之。退一万步说,纵然那日不是红衣本人,她也待在帝王身边多年,谁会相信她竟然是一个处女?
再想想他先前的反常对待,景澈心里的异样越来越浓烈。难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不戳破自己?他如今在查当年虞溪之事,她也是当事人,难道他就不想同她当面对峙吗?还是如今他仅仅还在怀疑阶段所以按兵不动,可以他的性格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她被带到云覃峰这么多天,他不逼问也不强迫,除去态度上的反常,唯一一件奇怪的事情便是他把栗子糕放入了**神玺的盒子中。可是做这种不正经的事,倒也像他的风格,不足为奇。
百里风间见景澈突然不说话,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脑中排除过多少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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