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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企之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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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本佑道:“小何请放心,保护女人是男子汉义不容辞的责任,戈chun生不过是男人中的败类,我们不会再让余小瑛受欺侮。”
何冰冰忧心忡忡。“戈chun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任人摆布,更不会善甘罢休。小余受了伤,他暂时不会管她,至于其他人就难说了。”
粟本佑道:“你是说周国良?”
乔正清道:“小何说得对。两家厂的领导都在找戈chun生算账,戈chun生一定会认定周国良是罪魁祸首,把气撒到他身上。”
粟本佑道:“戈chun生是那个年代的活跃分子,他的恶习并未得到彻底改变,难保他不会继续做些出格的事,不能不防。”
韩大光道:“戈chun生在长身体、长知识的时候,未曾得到正正规规的调教,到如今虽然长得象模象样,肚子里的正经货却一点不见增加,反而添了些歪门邪道,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对车间职工也得加强教育,乔老爷跟周国良年岁相仿,容易沟通,你多吃点苦,跟他多聊聊。粟师傅要和化纤厂工会多多通气,两方面一起做工作,效果会好些。”
粟本佑和乔正清点点头,脸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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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乔老爷心有余悸()
第六章乔老爷心有余悸
乔正清刚想去找周国良谈话,周国良却主动找上门来。
他急吼吼道:“求求你乔老爷,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乔正清问:“什么事紧张兮兮的?”
周国良的态度十分诚恳。“我知道乔老爷是个好人,那天晚上的事幸亏你帮忙瞒了过去,你的好处我一辈子记得!”
乔正清不以为然。“你和小余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周国良摇头。“话虽这么说,但戈chun生若是知道真相,肯定会更加嚣张,抓着鸡毛当令箭,乘机借题发挥。”
乔正清批评道:“小周啊,你做事也该检点些,小余已是别人的老婆,你还要恋恋不舍?”
周国良愤愤不平。“乔老爷,你这个人很厚道,我把心里话都给你说了吧!余小瑛本该是我的老婆,是我们二人的糊涂爸爸硬生生拆散的,戈chun生更是趁火打劫,靠他父亲的势力逼余家就范,这口气我吞不下!人生在世最不能容忍的莫过于两件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戈chun生抢走我的老婆,虐待我的心上人,此仇不报,我周国良枉为男人!”
乔正清不解:“所说这几年戈chun生的名声一向不太理想,余顺利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戈家和余家有什么纠葛,余家怎么肯把余小瑛送去受苦?”
周国良气呼呼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我听小瑛说过,可能是余顺利在参加宣传队期间有什么事被戈chun生的父亲戈泽其抓住了把柄,不得不乖乖就范。”
乔正清心里一个咯噔。周、余、戈三家都和当年的宣传队有瓜葛,自己的父亲也是在那个时候含冤自杀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乔正清问:“你让我帮什么忙?”
周国良道:“余小瑛住在医院我不放心,拜托你代我去探望她,让她好好养伤,坚决和姓戈的离婚,不能再受他的欺侮,出院后也不能再和姓戈的住一起。”
乔正清觉得奇怪:“你和余小瑛也是工友,你可以去看望她,有话当面跟她讲岂不是更好?”
周周良的脸色yin沉。“你以为我不想去看她?这几天我吃不好、睡不好,有一肚子话想跟她说。可是医院里有她家人轮流守着,他们不让我见她,说是怕给戈家的人碰见,节外生枝。”
乔正清道:“既然如此,你最好回避一段时间,免得若出是非。出门也要多个心眼,说不准戈chun生会耍出什么把戏来。”
周国良发怒道:“我怕他个鸟!他要是敢耍横,我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乔正清劝慰道:“千万不可胡来!现在可不是打打杀杀逞好汉的年代,有国法管着呢。戈chun生打伤小余,厂里会替她撑腰,依法办事。你要小心谨慎,万不可再卷进去惹出麻烦。”
国国良无奈道:“我听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把我的心思讲给余小瑛听!”
乔正清点点头。“这个你放心,都是老同学,相互关心是应该的。你就安心上班,静观其变,别再胡思乱想。”
乔正清和周国良谈话时,车间办公室唯有何冰冰在埋头做报表。平时何冰冰洁身自好,不过问别人闲事,从不肯搬弄是非,车间职工对她印象颇佳,有什么事也不避她。
周国良走后,何冰冰笑道:“想不到乔老爷做思想工作一套一套的,水平蛮高啊!”
乔正清有点不好意思。“哪会做什么思想工作,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我不过是将心比心,说几句现成的漂亮话而已。”
何冰冰饶有兴致。“我看乔老爷过得ziyou自在,整天乐呵呵的,难道还有什么想不开的烦心事?”
乔正清道:“你是我的老同学,还不知道我家是什么情况?”
何冰冰眯着眼笑。“我知道你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除非你和女朋友闹翻了,这倒算得上是个问题。”
乔正清脸红耳热。“你听谁在乱嚼舌头,对我这种人避之犹恐不及,会有谁敢招惹我?”
何冰冰抿嘴一笑。乔老爷还跟读初中时一样老实厚道,几句话就泄了老底。“那可不一定。前几天还有小姑娘托我打听你的消息,倘若你还没有女朋友,她想请我做媒人呢!”
乔正清忙摇手。“万万不可。你一定要把我的情况说清楚,会连累她的,还会害到她的家人,这是政治问题,不是开玩笑的!”
何冰冰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不象个男子汉。我爸说过,你爸和我爸都是冤枉的,现在改革开放拨乱反正,迟早会得到平反。目前我爸ziyou自在轻松得很,小学的课本,闭着眼睛也能教。只怕平反后回到市一中,忙忙碌碌的日子还不习惯呢!我爸说,白白浪费了十多年光yin,正是年富力强为国出力的时候,可惜了!”
乔正清叹了一口气。“象我这样的人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已算幸运,是老天爷开眼让我读完大学,与其他同学相比,实在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何冰冰“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替周国良遮遮盖盖,是因为你的怜悯之心。谁都知道,周国良和余小瑛原本应该是一对。而且,周国良对余小瑛仍不死心,所以你想帮他,哪怕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也不在乎!”
乔正清一脸严肃。“他俩的事正闹得沸沸扬扬,作为老同学理应釜底抽薪,而不是火上浇油。再说大家都是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弱者,谁都有本说不清道不明的伤心账,我们不帮谁帮?”
何冰冰叹道:“你真的是菩萨心肠,想过为你爸申冤吗?”
乔正清仰面望着窗外。“当然,天天想!可是抄家物资丢失是事实,没有查出真正盗贼时,谁能替我父亲平反?”
何冰冰长吁一口气。“又是一桩无头冤案!不过乔老爷不要泄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正的罪犯早晚要露出马脚。”
乔正清默默无言。窗外,杨柳依依,chun意正浓。
何冰冰道:“听人说你对历史文物颇有研究,在古玩圈里小有名气。你是个人爱好还是跟你父亲的事有关?”
乔正清望了她一眼。“个人爱好而已,别无他意。”
何冰冰撇嘴。“你的回答不够坦诚,我很失望。不过,我也知道不该多嘴多舌,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保留自己的小小空间是各人的权利,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乔正清道:“你误会了,我对你并没有隐瞒什么。”
何冰冰不以为然。“算了,不谈这事。听说戈chun生要找证人来证实小余的问题,人来没?”
乔正清道:“你别信他,虚张声势而已。倘若真有证据,他还不嚣张得上了天!”
何冰冰默想片刻。“乔老爷跟我说实话,你相信‘红颜祸水’吗?小余的遭遇令人心有余悸,我真替她担心。”
乔正清诧异地看她,字斟句酌道:“有人说过这样的话:‘美女并不像男人想象中那么好,也不像男人想象中那么坏。’这话我信。哦,到点了,吃饭去。”
乔正清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饭盆,看到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别碰何冰冰,她已名花有主,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乔正清恍然明白那几个老同学对自己冷言冷语、充满敌意的原因全在何冰冰身上,他们必定以为乔老爷也在追求这位厂花,碍了他们的好事。那么,是谁把他当成情敌呢?乔正清想了一会,觉得唯有洪振东,他常常到车间办公室来闲聊,有事无事找何冰冰搭讪。
乔正清下意识地再次看了何冰冰一眼,见她依然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动:大家都是老同学,洪振东能追她,我为什么不能?继而又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社会最底层!如今虽然拨乱反正,但在许多人眼里依旧臭名远扬,谁会看得上我?千万不能存有非分之想,吃不上羊肉,反惹一身臊!
乔正清轻叹一声,把纸条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字纸篓,说了一声“无聊!”便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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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玫瑰有刺莫乱碰()
第七章玫瑰有刺莫乱碰
何冰冰见乔老爷举动异常,心中疑惑,她从字纸篓中找到那张纸条匆匆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她想了一会,便拿了饭盆走进大饭厅。食堂师傅笑容可掬,给她饭盆里加了满满一勺土豆红烧肉;肉多土豆少;且都是瘦肉。
饭后;何冰冰回到车间,径直走进仓库。董跃进正仰靠纸箱剔牙,见到何冰冰进门,忙笑容满面地让坐。
何冰冰似笑非笑道:“上午在办公室干了些什么好事?”
董跃进眼珠一转道:“没有呀!我这个人是‘萤火虫照屁股——只顾自己’,从来不做好事。当然,害人的事也不敢干。”
“你在乔老爷办公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很崇拜乔老爷!我们都是老同学,我的肚子里只有一包草,而他却是一肚子墨水。我眼红啊,在他办公桌坐一会,想沾他一点文气。”
“说话倒是滴水不漏,难怪有人抬举你,封你‘小诸葛’。”
“何美人见笑了,在人家眼里我算啥?连狗腿子都轮不上!”
“幸好你小诸葛还算有自知之明,没让人三句好话捧到天上去,要小心,捧得高,摔得重!”
“老同学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别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心里难受。”
“你做了坏事,难怪要心虚!去告诉你们老大,何冰冰不是什么‘名花’,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作得了我的主!”
董跃进恍然大悟,敢情是乔老爷告了黑状!可她怎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他想狡辩几句,何冰冰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走了。
他愣了好一会,心想这个何冰冰其实是朵刺玫瑰,平日里文文静静,象插在花瓶中艳而不俗的鲜花,使车间办公室充满令人垂涎yu滴的香艳。可是一生起气来,竟让人望而生畏,柔和的目光变成了利箭。
董跃进正在恼火的时候,装配三组组长刘明泉笑嘻嘻走过来。“我这次出差买了符离集烧鸡和汾酒,今晚我约了小孙一起到你家喝酒。按老规矩,我们自带酒菜,你供应凉伴面就行!”
董跃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又要让你破费了,我是贫下中农,只有老婆的凉伴面拿得出手,惭愧!”
刘明泉满面chun风。“嫂夫人的凉伴面堪称三江一绝,我和小孙都吃上瘾了!倘若嫂夫人开个小吃店,准能发大财。怎么样,我也投个股,捞点小外快?”
董跃进笑眯眯说:“再说吧,还是准备晚上的大事最要紧。”
刘明泉哈哈一笑。他这是随口一说而已,谁不知道董跃进把老婆宠得象宝贝似的,生怕别人抢了去。可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关得住吗?
董跃进心中得意,凉伴面能值几个钱?刘明泉的出手比洪振东还要大方,每次带来的酒菜都吃不完,剩下的足够他和郑红妹享用三、四天,赚大了。尤其是看到郑红妹乐滋滋的模样,心中爽极了!
董跃进和刘明泉算得上酒肉朋友,在下乡时便常在一起喝酒吹牛。随着年龄增长,山里生活又是异常艰难枯燥,精神上无所寄托,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离开山村,两人同时暗恋董跃进的房东闺女郑红妹。
有一次,刘明泉酒后吐真言,说郑红妹是一朵开放在山野的菊花,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野性美,迟早要把他娶回家。
董跃进暗自心惊,他觉得自己的相貌比不上刘明泉,没法跟他竞争。便利用和郑红妹天天见面的有利条件,常在她面前吹嘘城里种种繁华,又说自己是独子,家里有房有钱,今后的家产都是他的。郑红妹本性轻浮,山里人未见过世面,便信以为真,时常在董跃进面前流露出向往城里生活的意思。
董跃进看出她的心思,时不时说些挑逗的俏皮话。郑红妹没有反感,羞涩地做出含情脉脉非常受用的表情。董跃进得寸进尺,伺机钻进她的被窝,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刘明泉知道后心里愤怒,暗中骂他不是个东西,见色忘义。表面上却依然如故,仍然是一对好朋友。
后来刘明泉第一批返城,心里稍稍得到安慰,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你小子就守着野花在山里待一辈子吧!
半年后,董跃进带着郑红妹也回到三江,刘明泉又有些不平衡,再加上自己娶了个动不动就河东狮吼的“母老虎”,不堪其烦,便觉得还是董跃进的命好,交上桃花运,守着美人自得其乐。
董跃进慢悠悠地走到装配一组,洪振东等人正在玩“八十分”。他在旁边看了一会,见包小淼出错一张牌,输了。洪振东把扑克牌一甩,气呼呼骂了一句:好牌都被你打输了,笨蛋!说完就站起身,自顾自走到工作台,把他们撂到一边。
包小淼被骂得面红耳赤,脸色十分尴尬。小孙把他拉到一边,轻声嘀咕说,别当他一回事,打个牌嘛,值得较什么劲?
董跃进和洪振东轻声说话。“事情搞砸了。乔老爷知道是我递了纸条,向何冰冰告了密。她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好尴尬!”
洪振东的气还未消。“这小子以前是个猪脑袋,现在比你小诸葛还灵光?我就不信玩不过他!”
“洪哥,我看就算了。乔老爷不是余小瑛,被戈chun生吓唬一下就会乖乖就范。何冰冰更是浑身长刺,惹不起。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她的条件好,能看得上我们工人老大哥?如今已不是你的风光年代!没资本,我小诸葛脑子再灵光也没辙。”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出息!事在人为,你懂吗?在我眼里,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事。我看上的小姑娘,能轻易让给别人?你说她条件好,不过是比我多读几年书罢了,有什么了不得?你就等着瞧吧,何冰冰早晚是我的人!现在最要紧的还是一件事:不能让乔老爷吃窝边草。”
“洪哥放心,我帮你看着呢!到目前为止,他俩还看不出有那种苗头。”
“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天天在一个办公室大眼瞪着小眼,你能保证不瞪出个西洋景来?你给我盯紧点,过两天请你喝酒。”
“一句话,听你的!不过,你自己也要去上面跑勤一点。”
董跃进又和小孙咬了耳朵,小孙说,下班后直奔三凤桥买卤菜,为刘哥接风。董跃进心中高兴:刘明泉和小孙真够朋友!
下班后,洪振东果然请人去聚丰园喝酒。不过他请的不是董跃进,到这种高档酒店,董跃进还不够格。他请的是表姐夏明兰,表姐在市zhèngfu办公室当主任,比洪振东只大几个月。
夏明兰皱眉道:“何必每次都上这种地方,不嫌招摇?”
洪振东笑道:“表姐忒胆小,自家人聚聚,聊聊天,怕什么?去弄堂小吃店大排档,岂非掉了官老爷的架子?”
夏明兰不悦:“表弟一个月才四五十块工资,还不够这一顿酒钱。如此张扬,不怕别人指指点点?”
洪振东“哼”了一声。“笑话!有表姐在,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夏明兰瞪他一眼。“好大的口气!你好自为之吧,要是捅出什么漏子,没人能保得住!”
洪振东不以为然。“我怕什么?就算三江的天塌下来,不还有表姐顶着吗?”
夏明兰撇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是武则天还是南霸天?有话就直说,请我喝酒,不光为发表几句豪言壮语吧!”
洪振东嘻皮笑脸。“你也太小看人了,没事就不能请你喝上两杯?来,喝酒!”
夏明兰点点头。“那就好。今日光喝酒,不谈事!”
洪振东一副受到委屈的摸样。“不谈就不谈,即使我洪家绝了后也不谈!”
夏明兰笑吟吟。“我说嘛,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有屁就放吧,憋出病来我担当不起。”
洪振东板着脸。“还是那个老问题,毒刺未除,心神不定!”
夏明兰诧异:“还在为乔老爷犯愁?没有必要。他父亲的问题拖了这么久,除非当事人自首,要想还原事实真相,不容易。何冰冰不会不考虑乔老爷的家庭问题。”
洪振东的脸色稍霁。“表姐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否则日子真的不好过,何冰冰始终对我不冷不热,把我的信心都灭了,只怕洪家要丁克!”
夏明兰嗤之以鼻。“别装得可怜虫似的,天鹅肉能舍得?你又不是甘拜下风的窝囊废。有个新情况,你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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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洪振东心神不宁()
第八章洪振东心神不宁
洪振东道:“什么事?莫非老九真的要咸鱼翻身?”
夏明兰道:“表弟的政治嗅觉还算灵敏。最近上面接连发文,要遏尽全力发展经济,不拘一格使用人才,知识分子的地位可想而之。”
洪振东长叹一声:“唉,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当年我洪振东是学习尖子,身兼语文、物理两门课代表,乔正清根本挂不上号,充其量中等水平。后来上面又说是‘知识越多越反动’,知识分子成了臭老九,被打倒在地又踩上一只脚,只有参加劳动改造思想的份,哪有他们说话的资格?
如今倒好,乔老爷成了名牌大学高材生,林厂长和辛总都器重,韩大光更是把他当块宝,何冰冰就不用说了,我见他俩热乎乎的样子就愈发觉得自己失魂落魄、矮人一头!
还记得吗?我和你一起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去chun游,你说你的理想是当大法官,匡扶正义。我是立志当飞行员,翱翔蓝天。可是不久便走上社会大课堂,斗私批修闹革命;接着又是广阔天地炼红心,满腔热情改天地。折腾了十年,一切都化为乌有,白白浪费了大好青chun!到头来只落个自以为荣耀的‘大老粗’,恐怕再过些日子,这引以为傲的称号终将成‘为人作嫁’的笑料!我佩服你目光远大,卧薪尝胆考上大学,终于有了立足之地。”
夏明兰正色道:“这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当初我就劝过你,国家兴盛靠的是经济建设,搞建设必须有知识,知识就是力量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就是不听!我看你是沉溺于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表面风光,现在后悔了吧!
目前拨乱反正,重心转向经济建设,科学知识就成为推动力。工程师、技术员和技术工人一样有施展才能的机会,所以你不能看轻自己。现在你在车间里站稳了脚跟,在返城知青中是个尖子,只要你处置得当,不沮丧不泄气,一样有前途。对你而言,主要是搞好班组管理工作,别再费尽心机防范身边的老同学!”
洪振东不甘心。“不,这口气我咽不下,我哪一点比不上乔老爷?论家庭,我是正宗的无产阶级,最具革命性!自从懂事之后,我就立志当个大公无私的革命家,不仅要建设劳动人民的**天堂,还要解放全世界正在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乔老爷算什么东西?井底之蛙而已!革命浪潮刚起,他就躲在yin暗角落里不露面,纯粹是只缩头乌龟!
再说工作能力,更是无法相比。想当年只要我登高一呼,便有千军万马滚滚而来,哪一件大事少得了我?红旗兵团总司令不是吃素的!乔老爷从初中开始就是一副窝囊相,有他一个不多,无他一个不少,上不了台面的无名小卒,连当个摆设都没资格,凭他也敢跟我争女人?
表姐务必帮我遏制乔老爷。他在车间人气旺,又有学历,脑子也突然变得好使了,一时之间还不太容易抓他的把柄,唯一能制他于死地的只有他父亲的问题。”
夏明兰耐着性子劝导。“关于家庭出身问题,国家政策早有调整,一再强调重在本人,这步棋的杀伤力已经失效。你得认清形势,不是我跟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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