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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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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老板说:“这有什么奇怪。这些警察包括林业局的一些干部职工在内,没多少人在这个场子里赢钱。只有开场子的木材股股长李茂财发财,每天光是收场地费,他就有得赚,比他的工资不知高出多少倍。”
张大勇自语道:“我明白了。”
韦老板问:“你明白什么?”
张大勇说:“我要搞死他们。”
7。
除了林业局一正一副两名局长之外,蓝同华、覃圣敏他们的手下全部到齐了,包厢内的两个餐桌坐满了人。福来一一向张大勇介绍了来客。韦老板不时赔着笑脸给这些人送烟敬茶,嘴里不时说着“多谢赏脸”的话。
张大勇也装出一副笑脸,与这些人套近乎,但他的笑容却很勉强。这餐饭下来,少说也得花掉他一万元,好烟好酒好茶暂且不说,就是准备好的红包也就有四五个——当然,这些红包只送给带“长”字的领导。凡是来吃饭的人,他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一条名贵的香烟。
张大勇心里流血,这钱对他来说其实不算得上什么,像他这样身家的人,一餐饭花掉万把元钱实属正常。他有时款待重要客户时,招待的规格比起这场面还要大,花掉的钱比起这还要多。可他始终认为,这餐饭花得不值,比杀了他还忍受。被他们打击报复之后还得含泪花钱招待他们,你说这场面让不让他心寒?
蓝同华和覃圣敏落座后,对张大勇说:“蒙局、方局出差已经回来了,他们本也想来的,但他们说了,刚刚出差回来,太累了,就不来了,他们要求我们代表他们向你表示谢意。他们说了,能给你解决问题的尽量解决,不要再拖下去了。”
张大勇言不由衷地说:“谢谢,谢谢了。”
韦老板说:“按两位局长的意思,那车货今晚能不能放了。”
蓝同华说:“局领导交代,按手续来办,该放的还是会放的。局领导刚才给我们来电话时,要求我们采取灵活的方式,明天可以一面取样送检,一面放行车辆和货物,绝对不会耽搁货主的时间。”
张大勇心里暗暗骂着:“操蛋!如果我不请你们吃饭,而且我也不准备那些礼物,你们会这么轻松地说么。你们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呀。我文化虽说不高,在社会上混,社会这所大学早已把我变成人精了,什么事什么人没有见过。像你们之类吃、卡、拿的人我以前只是从报纸、杂志、电视上见过,现实中倒是没有遇过。如今遇上了,我才知道那些记者所报道的东西并不是表面的,而是本质的。”
福来此时插话说:“先喝酒吧,这事先放下,回头再说。”他主动敬酒。韦老板也暗示张大勇向覃圣敏、蓝同华敬酒。张大勇没辙,虽说他恨极这两个人,恨到了骨子,但在这种场合,已然由不得他控制了;还有,他要求他们放行被扣车辆和货物的事,八字仍未见一撇,如果在酒席上不令他们尽兴而回,他们仍然会卡住不放。
张大勇是山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酿有糯米酒、木薯酒、玉米酒、番薯酒,还有米单、米双酒,山里人一日三餐都要喝酒——尽管餐桌上的瓶装高档白酒跟自家酿的那些酒不可同日而语,但农家酒那浓烈的酒性也不比瓶装白酒差,他平日每餐所喝的农家酒,少说也有一公斤,以他的酒量,陪这些人喝个高兴,喝到呕吐都不成问题。问题是,这样的酒场,他如何喝得开心。
韦老板似乎也知道张大勇的心思,悄悄对他说:“兄弟呀,别想那么多。福来说了,事情会解决的,只要他们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他们既然出来应酬,自然也就做好给你放行的准备。你尽管让他们高兴,多喝点,跟他们行令猜码。”
张大勇说:“如果我当着你的面残暴地强奸你的女儿,事后还霸道地要求你给挂红费,摆个酒席和解此事,你认为自己在喝挂红酒时喝得开心吗?”
韦老板支吾道:“这道理我懂,难道你要杀了他们不成?”
张大勇说:“某一天,我会让他们感到比被杀了还难受。”
韦老板瞪着眼睛,道:“你什么意思?别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来。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得求他们呢。”
张大勇说:“你看我像是要做傻事的人吗?”
韦老板担忧道:“扶持你的俞书记已经退居二线了,你再弄告状信之类的,只会把自己逼往死胡同。事情搞大了,兄弟我们俩个都不会好过的。”
张大勇没再说话,但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像喝多白酒引发的一样。席间,蓝同华说他有事先离开了。福来暗示张大勇送一送。张大勇拎过两条烟,放到蓝同华手上。蓝同华边离开包厢边摆手说:“别这么客气嘛,我抽不惯这种玉溪烟,这样吧,我把这烟拿回去给蒙局他抽,蒙局他经常抽这种牌子的烟。还有,你要给我们封的红包”
张大勇跟着走上前,大声说:“你和蒙局的红包,我早已准备好了。”这声音,大得刺耳,好像说给站在远处的人听一样,着实把喝得醉醺醺的蓝同华吓了一跳。蓝同华颇为恼怒,困惑地看着张大勇:送红包就送红包嘛,咋弄得这么大声,你以为这种事是什么光彩的事呀,要通过广播或扩声器告知县城所有的居民呀。
蓝同华说:“兄弟你真聪明,好吧,我代你把红包拿回来去给蒙局。至于方局的嘛,回头你叫覃圣敏代转即可。他经常往方局家跑,由他转交是最好不过的了。”
张大勇把两个红包塞到装着两条香烟的塑料袋里,说:“蓝同华,几个月前,你们到我的养殖场检查,我招呼不周,没请你们吃饭,也没给你们送礼,也没打个封包给你们,得罪你们了,不好意思了。”
蓝同华毫不犹豫地接过塑料袋,伸手摸了摸塑料袋下面的红包,突然打了一个饱隔,说:“兄弟你呀,咋还记得这件事,我们早就把那事忘掉了。你呀,也把我们想象得太那个了。检查工作,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怎么可能那样做呢。也许你认为,那一次我们没喝你一口水没吃你一口饭也没有喝你一杯酒就回来,肯定心里有气,要找个机会收拾你这不懂事的家伙。其实,我们并没有这样想。我们也知道,像你们这种老板,做买卖也不容易,不仅给国家交税,还安置了很多人就业,功德无量。”
张大勇说:“我这人直来直往,一直都这么想的。”
蓝同华说:“哎呀,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瞒你说,初时,我们有些人确实认为你太抠门了,明明知道我们大老远跑到你那儿去检查,口渴了,肚饥了,你却也不准备午餐。在我们临走的时候,你也不送几个肉蛙给我们,有些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于是有人也想找个机会整你一下。我与覃圣敏想了又想之后认为,作为一个政府部门的执法人员,这样做也太那个了吧。”
这话真真假假,让张大勇一时纳闷,他见蓝同华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狡黠之色。或许,他要的那两个红包名曰是送给局领导,事实是想一人独吞双份。
张大勇道:“我一直认为,那起野生动物事件就是你们搞的鬼。”
蓝同华愀然作色说:“怎么可能呢。我都说,我们确实对你有些意见,认为你不懂人情世故,可这也至于让我那样做吧你写告状信的后果,就是把自己逼到与我们的对立面。好在俞书记已退了,不然我们可是死在你手上了。告诉你吧,别说你写信给俞书记,就是写给省委书记,也撼不动我们的,告状信始终也会转到县里,只要转到县里一切就会好办。何书记是蒙局的哥们兄弟,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在县里,哪个养殖户不给我们一点薄面,见了我们,他们都得点头哈腰,嘿嘿”
张大勇听得后背冒出阵阵冷汗,试探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们的厉害了。”
可能是喝多的缘故,蓝同华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知道就好,学乖些对你会有好处的。老实说,这回暂扣张曼玉的货物的目的,也就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至于上次嘛,我不说你也知道了”
张大勇说:“这两起事件,都是你们策划的?”
蓝同华说摇头摆脑道:“我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
张大勇提高声调说:“我也不想知道。记得啊,每人的红包数目都是一个样的,2000元一个。初次打交道,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蓝同华说:“我一摸就知道你封多少钱。这样吧,你明天到我们办公室办个送检测手续,至于送不送往省城,就看局领导的意思了。也许,局领导认为目测就可以了呢,反正都是自己人,签个字什么的,事情就解决了。大家都是本县人嘛,亲不亲乡里人,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你说对不对。”
张大勇说:“对对,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很复杂,反正我是一个做生意的农民,和气求财嘛。既然现在有各位领导的关照,我相信自己的生意门路会越做越宽广。”
蓝同华说:“你若这么想就对了。好了,我先走了,还有几个兄弟等着我去玩嘢呢。覃圣敏能喝酒,一两公斤不成问题,你去陪陪他。他若喝得尽兴了,日后对你会有好处的。不瞒你说,在县林业局中,除了木材检查站外,就算我们两个股最有实力、最有话语权了,你若把我们搞定了,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张大勇说:“我知道你们的厉害。”
蓝同华说:“你说错了,不是厉害,而是很有实力,局领导都得让我们三分。”
张大勇说:“对对,你们很有实力,一般人不敢得罪你们。”
蓝同华喷着一口酒气,说:“不说了,不说了,你去陪陪覃圣敏吧,回头你别忘了多给他一个红包,叫他转交给方局。”
张大勇把音调提高了:“你已说了两回了。”
蓝同华醉晃晃地离开了。等蓝同华走远后,张大勇朝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水,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我老舅呀,随便讹我的钱财,你们就等着瞧吧!”
转身回到包厢时,张大勇见到覃圣敏等人已喝得东摇西摆的了,便把韦老板拉到一边低声问:“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这样做?”
韦老板倒没有喝多少酒,头脑也还算清醒,但他的舌头始终有些打结:“他们就那点工资,还要玩嘢,不弄点钱怎么行。哪只狐狸不吃鸡,条条毒蛇都咬人。只要你明白这个道理,什么事情也就想通了。”
张大勇说:“如果我没有想通呢。”
韦老板说:“那就是蠢蛋一个,干脆回村里种地,从此以后就不要开什么养殖场了,免得他们天天找理由来为难你。刚才你送蓝同华出去那会儿时,覃圣敏等人对我说,你在县里得罪了很多人,而且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你再惹什么风波出来,肯定难在县里混了。”
张大勇说:“我得罪很多人?乱说!”
韦老板说:“乱说?福来说了,前不久,你就跟供电局长宁无吾过不去,到处去告状,说你是个告状大王。村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人家也是按县里的意图去限电的,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到处乱告呢,书记和县长一直不爽你这种举动。我那亲戚还说,你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头两个是女孩,都政策办事,没有违法生育,可最后一个男孩,你却违法生育了。计生局依法对你进行罚款时,你却说人家给的票据却是收款收据,不是发票,还把计生局乱罚款没有开发票一事告到市里。我那亲戚说,计生局恨死你这一举动了,准备还要罚你款呢。你呀,现时可成县里的名人了,各个单位的领导都盯上你了。”
张大勇说:“你没有理解其中的原由。”
韦老板说:“啊?”
张大勇说:“改天再跟你说这些事情吧。”
韦老板说:“我始终认为,乡里乡亲,没有必要这样搞嘛。”
张大勇双目喷着怒火:“他们把你我当乡里乡亲了?如果他们把我们当乡亲了,就不会那样整我了。”
第106章 索贿不成便陷害 录音证据现原形(7)(shukeba)
韦老板说:“这些人像蜘蛛网一样处处连在一起,得罪这个人就是得罪那个人,任你如何用力挣扎,也挣脱不了蛛网的束缚。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有很多人的智力比我们高多了,也比我们有本事多了,最终他们也无法挣破这蛛网,只好败走了。那个被网民称为县里最牛的拆迁户,一直死守在自家的房子前,坚决与政府对抗,最后何书记带着人硬把他带走。听说那人是个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很有才华,学的也是法律专业,他为何对抗不了了呢?”
张大勇说:“那人不用脑子。”
韦老板说:“什么?”
张大勇说:“对,他没用脑子,如果用脑子了,谁动得了他。”
韦老板说:“你要动脑子跟他们硬干到底?既然已请人家吃饭了,礼也送了,红包也给了,你还想来事啊。”
张大勇回到桌子前,只顾喝着酒。此时,他见覃圣敏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了。福来急忙起身陪着,暗示张大勇做送礼、送红包的准备。张大勇放下酒杯,走近覃圣敏身边,把他送出了酒店。张大勇说:“覃圣敏,这两条烟你拿上吧,还有,我已按你们的要求准备好了礼品和红包。”
覃圣敏拍着胸口说:“只要你认我这个兄弟,别说肉蛙被扣一事,就是你放火烧了山林,我也能保你没事。几个月前,你能像今天这么懂事,这么会做人,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张大勇说:“都怪我不懂事。”
覃圣敏走后不久,其他人也相继离开了。包厢里只剩下韦老板、福来和张大勇了,两张餐桌杯盏狼藉。张大勇把服务员叫进来,一面交代她们打包,一面叫她们把发票和菜单弄上来。张大勇拿过菜单和发票,仔细地看了又看,确认没有任何差错后,便把这两样东西放进口袋。
福来说:“没办法,这年头办事都得这样:如果不跟他们联络感情,给他们一点好处,你就算搬出书记或县长,他们也不一定会给你面子。”
张大勇咽喉里有一股响声,有一句憋于其间,却无法奔涌而出:“你面子大,兄弟。”
福来又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也知道你经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告状为乐,但我既然花那么大的气力把他们请出来,你就不要把事情搞砸了。若你搞砸了,他们会怪罪于我的,我日后也无法在县城里混了。我给他们打电话时,他们再三拒绝着,说什么这怎么行呢,按有关规定,他们不能接受当事人的吃请,这样做是违法的,也是违规的。我反复给他们做了工作,说这饭是我请的,他们才答应出来。”
张大勇还是用咽喉说着话:“我会给你面子的。”
福来说:“不要得罪他们,得罪他们,就是得罪各个单位的领导。不瞒你说,你超生那事儿,有人还在想拿来做文章呢。”
张大勇说:“超生的事我已经交了罚款,只是你们没给我正式发票,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们没有入账。日后再换了领导,说我没有交罚款,再处罚我,我岂不是重新得再交钱。”
福来说:“这么多年都这样收罚款的,都没人提出异议,就你惹是生非,还到处去告状。你告状又能怎么样,难道能改变得了现状么?结果你也知道,局长还是原来的局长,计生局还像往常一样照样运转下去,我们的工资也没有缺乏一分。这只会让领导对你不满,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你。”
张大勇说:“领导日理万机,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老百姓,真是让我感动。”
福来说:“哎呀,你这是什么话呀,明明被领导盯上了,居然还表现得如此轻松。”
韦老板说:“他就这副德行了,愤世嫉俗,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让自己适应生存环境的需要。”
张大勇忽而用丹田之气说着话:“每个人的性格不尽相同,既有火爆的也有温和,既有刚强的也有软弱的,既有圆滑的也有世故的,既有狡猾的也有真诚的,既的善良的也有邪恶的这个世界之所以如此精彩纷呈,那就是因为各人的性格不同使然。如果大家的性格都是一样的,脾气也大同小异,这个世间就不好玩了,就不会有小偷也不会有警察,也不会有单位有机关了。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没有傲骨。我承认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经常去揭相关单位的痛,自己也做了很多傻事,可我得必须正视自己的另一面优点,看不惯的事就踢爆它,就要让某些人不舒服。比如大明山村停电的事,看起来跟我没什么关系,因为我早已脱产搞养殖业了,已经多年不耕种了,没有必要跟一些单位领导树敌,但我生在这个村长在这个村,一直喝着村前那条小河的水长大的,村里的父母兄弟叔伯姐妹们跟我血脉相连,我凭什么不替他们说话呢?退一步来说,我也是一个纳税人,我们纳税人供养的国家公务员凭什么这样嚣张,如果他们也像很多普通的老百姓一样,没有公权也没有那个位置,他们牛得起来吗?”
福来的脸色挂不住了,道:“你撸不动他们的。”
韦老板也劝说:“兄弟,你别再犯傻了。生意场上有一句说得好,工做不完,钱也挣不完,吃点亏算什么,下回避免再吃亏就可以了。第一次犯错误是可以原谅的,如果第二次、第三次也犯同样的错误,那就不可以原谅了。你若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这些亲戚兄弟就难做人了。”
张大勇取出一支烟闷抽着,以致韦老板及福来怎么离开包厢他也没有知道。他拎起打包好的剩菜,出了饭店,步履沉重地朝停车场走去。坐上车子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微型数码录音笔,试听了一次,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他便把机子关了。
8。
看着那一车死光的肉蛙,张大勇气得蹲在地上直发呆。不久,他愤怒了,躯体颤动着,眼睛充满血丝,像一头受伤的公牛。在他面前的地上,是一份鉴定报告,一股寒风吹来,把那纸报告吹了起来,跟一片树叶一样飞扬之后又轻轻地跌落下来,刚好落在他的眼前。
张曼玉捡起那张报告,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神色。房姻莲早已按捺不住满腹的怒火,骂道:“这些王八蛋,欺人太堪了!我们要求他们赔偿损失,绝对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们!”
张曼玉说:“拿到这鉴定报告又怎么样,肉蛙最终还不是死掉了。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简直不是人!”
张大勇站了起来,从张曼玉手上拿过那份鉴定报告,看了又看,一气之下,就要把它撕烂。想了又想之,他又作罢了:若跟他们打起官司什么的,这东西兴许有用,留着吧。
昨晚从饭店出来后,他就料想到这批肉蛙会在寒风中死掉,但他没有想到它们会死得那么快。今天上午一大早,他就赶到林业局,跟蓝同华等人到停车场取样送检。他一打开车门就发现这些肉蛙已有一些死掉了,有些仍未死掉的肉蛙,也气息奄奄,看来也活不了多长了。
张大勇对蓝同华说:“样品既然已取,能不能特殊处理,让他把这批肉蛙拿走,反正此前你们也已清点过数量,暂扣单上也注明有具体的数量,如果鉴定结果显示是野生青蛙,我认,并接受任何处理。”
蓝同华说:“不行,局领导今早已有交代,一切按程序来办,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都得以鉴定结果来说话。”
张大勇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了——昨晚喝酒时,尽管蓝、覃二人声称不用送检也可以办理放行手续,细想之下,就知道他们是在放狗屁。这批肉蛙会被他们拖死的。用福来的话来说,这些人总得要回个面子,他们岂能轻易放过这回复仇的机会。
本来,张大勇对“放行”也不抱有任何幻想,正因如此,在昨晚的饭局前,他专门放置了微型录音笔,把他们索贿的过程录了下来,准备视情告他们的状,他就不相信这天下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谁知,今早上遇到的结局比起他原先预料的还要惨烈。林业局的两个领导始终还是没有露面,他们只是用电话遥控蓝、覃二人,指示他们取样送检。蓝、覃二人取样后,便又要求张大勇跟着去省城,用他们的话来说,送检这事就得让你心服心服,不然到时结果出来后你又说我们在半路上调换了样品,质疑我们送样、鉴定的公正性。
貌似公正的说词,张大勇不以为然——他知道他们要求他作陪意欲何为。一路上,没汽油了,肚子饿了,他都得鞍前马后,为他们埋单。结果出来时,他脸上没有一点儿的笑容。而蓝、覃二人却怪里怪气地说:“事实证明,那车货物没有夹带任何野生动物,你可以立即打电话给货主张曼玉,让她到停车场去把车子和货物一起弄走吧。”张大勇说:“这时候去取车取货已经迟了。如果你们对那些肉蛙还有一点儿的感情的话,没有必要等到今天。”
那时候的张大勇,既不恼怒也不气愤,直至看到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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