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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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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可能只是因为我还太过于青涩,所以许多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们一样,将自己的生活变得肆无忌惮,尽管在我们学校里,我已经是处事较为不同的人。
林歌半杯白酒下肚,又无事一般地吃饭,我有些后怕,昨夜难受,我的酒劲还没缓过来,此刻实在是喝不下。
“江嫣,我们敬你姐姐哥哥一杯吧。”陈蓝一脸明媚,转头对我说。
桌上的气氛瞬时尴尬起来,我心里也略微的不是滋味,总觉得不好受,却寻不到缘由,于是给自己倒了整整半杯,硬着头皮喝下去,其实一点也不爽快,还要赔着笑脸,说:“我敬你们。”
叶青与江秦也只是默默地举杯喝酒,只有陈蓝很是开心,她其实并不很能喝,又几乎没有碰过白的,此刻显然有些没缓过劲,脸微微的红。她放下酒杯便又给我夹菜,我看到她忙碌的作态,心里像倒了瓶瓶罐罐,什么味道都有。
席间林歌一直在跟叶青说话,看得出来她们是关系真的好,尽管他们对我一直有着关心与照顾,我仍然强烈地感受到了这种格格不入,我终于是无法再阔别了十年之后,与他们这般重逢,小时候我曾经不知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句子:世间从来没有久别重逢。
如今我回想起来,原来真的是如此,从来没有靠近过,又从何谈起重逢呢,我就此般消极地想着,混着酒意,想起自己沦为一个局外人的可悲样子,想起昨夜陈蓝不知是与谁一同度过,想起我们之间薄凉的情分……一顿家宴吃得冷清至极。
“江嫣,你们这几天想要去哪里逛逛?”叶青终于停止了与林歌的低声交谈,转头跟我说话:“我接下来都闲着,可以带你们出去走走。”
我没有拒绝的余地,便点头说好。一转头看到陈蓝正与江秦钟楠一派天真地聊天说话,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我不想坏了他们的兴致,更不想白费林歌做的一桌好菜,我就在这样的两面夹击里,低头不断地吃饭,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吃下这么多的东西,嘴像上了发条,无法停下来,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跌至这样的境地,我一直以为,生活无忧,至少于我而言,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那些天叶青带我们在北京城四处乱逛,陈蓝永远都是一副精神气满的模样,一直在说些叶青爱听的话,我想这大抵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安全感的缺失造就了她无事讨好人的性格,尽管这让我难受异常,却还是无法责怪她。
除了偶尔一起吃饭,我们便很少再见到江秦。陈蓝许多次向叶青提起,她也总是以他工作忙碌为由搪塞过去。
我其实很想多问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问不出口。
对于她们,我的疑惑早就千丝万缕结成结,找不到头,只能顺着时间,看到最后能否一一解答。
江秦总是很少说话,我便鲜有与他交谈的机会,他着实算得上工作狂,没有排练演出的日子里,他早出晚归,背着沉重的相机器材,然后又几天不出门,关在房间里修照片,像每一个与世无争的艺术家。
我想我可能不具备能力懂他,尽管那些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才会匆忙想要探知他们的人生。后来我再想起这时候冲动跑来北京的做法,实在是可笑。
叶青与江秦都喜欢音乐、旅行、电影,叶青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放着收集来的老旧碟片,有许多旧得我认不清,连名字也未曾听说过,那间房里,有一个欧式的放映机,打在昏白的墙壁上,认不出年岁。
但是即便如此,我仍然可以强烈地感觉到,我与叶青和江秦身上,有着某种莫名的相似,尽管那时候我还无法察觉到那种相似究竟是什么。
一直到我与陈蓝的归期将近,我才第一次去江秦与林歌的家里。
相比叶青家里格调精致的摆设,林歌家里的一切便显得文艺而浪漫,他们没有装日光灯,昏暗得像个酒吧,客厅里一个如同吧台一般的桌子,上面陈列着几盏酒杯,酒柜上也是各色的酒,上面装了暗沉的彩灯,亮着如星,窗帘拉上之后,透不进一丝光。
我第一步踏进这里时,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少年如我,总不愿意对人敬佩或是羡慕,但那一刻,我觉得我甚至是有些嫉妒的,看到他们客厅里一面硕大的书柜,顶至天花板,旁边架着好几把吉他,吧台边上是一架复式的钢琴,拥挤而别致,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浓郁。
陈蓝一直在我身边惊叹,用尽了所有的形容词,却依然无法形容出我心里的动容,林歌只是淡淡笑,邀我们进来,坐在吧台边,调给我们两杯酒。
那些时日,我对江秦与叶青的所有了解,几乎都来自于林歌。
她总是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好像什么都知晓,一切尽掌握在手中,我却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夜里,她满脸凶光打架的样子,能让如她这般的人,眼神里染上恨意,又该是多么纠缠的人事。
然而到处都是故事,只有我寥落,往前数近二十年的人生,都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更不提大动干戈的爱恨了,我知道江秦曾经爱过别人,也知道叶青已已经有所归处,唯独我的故事,轻得荡不起一丝波澜。
然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大概便是我年少无知里,最后一片清淡的辛酸了,想来命运无常,我们真的是谁都不会幸免于难。
他们是我的亲人,也是承担着沉重人生的背负者,我想江秦的沉默底下,必定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创痛,但我依然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到善良与仁厚的影子,这样就好,不论曾经千帆过去,他至少还有如今。
我大概还不能自知,自与江秦和叶青相见之后,生活的境遇,已经早早为悲伤埋下了伏笔。
陈蓝回去的时候消失了半天,我没有问她的去向,刚到北京的那次争吵,我也没有再提,更不说她在那栋陌生别墅里的一晚究竟是怎样度过的,我想或许有些时候,爱情需要宽宏,我知道自己爱她,于是旁的人事,我可以一概不咎。
然而与其说不咎,不如说是我懦弱,没有面对真相的勇气。
回学校之后,陈蓝低落了一阵子,我不知道原因,只是常常看到她低头对着手机,面无表情。
我与杨祎出去喝酒,她便会大怒,过来找我,却渐渐不像最初一般善意,常常坐在我身边,挡下我的酒接过去喝,旁人都说我好福气,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难受。看到她浓妆艳抹笑意浓浓地坐在酒桌上,似乎比我更懂人情世故一般,跟每个男生喝酒划拳,我只觉得一阵窒息。
有时遇上熟的朋友,我喝得有些醉,便开着玩笑,说:“陈蓝,你不如跟杨祎形婚吧,或者找别的男同志也行,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她脸色大变,过来捂我的嘴,说江嫣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心酸地看着她,目光直直逼过去,她有些招架不住,收了眼,四处看,说:“你喝醉了,江嫣。”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半年多,其实我不是专情的人,却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死心塌地,只觉得与她在一起越久,看到了她越多的阴暗面,便越是无法放手,救世主一般的心态,觉得只有我能够给她包容与保护,她应当是属于我的。
那年暑假,我在手腕上纹上了她的英文名,别人问起,我只答这是我自己的名字。想来也是可笑,到了最终我爱她,已然如同爱自己,我与她恋爱,仿佛与我自己恋爱,从来不见天日。
那个暑假我们联系得不如往日频繁,我与爸妈出国旅行,跟她便失联了一周,回来之后跟她发短信打电话,她也回应得很少,寥寥数语,我已然有种不安,预感到了些什么,又自我安慰着,告诉自己只是想得太多。
临近开学,我实在是思念,想要回榕城找她,与她一同回校。我默默订了车票,想要到了榕城给她一个惊喜,却又不知在担心些什么,上车的时候提前给她发了条短信。
她几乎是当下就回过来:我不在榕城。
我已经来不及下车,心里却十分紧张,哆哆嗦嗦就拨她的号码,拨了好几次才拨对,她接起来,我劈头盖脸就质问:“你去哪儿了?”
她倒是平静异常,说:“我出来旅行,怎么了?”
“在哪?”
那边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17。两败俱伤()
过了好久,她才默默吐出一句:“我在北京。”
我一下跌至深渊,仿佛她再也不回来了,我有些歇斯底里:“陈蓝,你给我说清楚,你去北京做什么。”
她很平淡,平淡而迅疾,说:“来玩而已,回去再说吧。”
未等我再说些什么,她已经挂了电话,那边剩一阵嘟嘟的忙音,车辆已经开始往榕城驶去,我想那一刻我突然绝望万分,似乎看到了我们感情的陌路。
我坐在车上,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想尽了,又不敢多猜,脑子一片糟乱,心绪不宁,我竟然给林歌拨了电话,支支吾吾地,我说:“林歌,陈蓝她去北京了,你有没有见过她,她有没有去找过你们?”
她仿佛是从吵闹的地方走出来接我的电话,茫然地说:“江嫣你在说什么?”
列车驶进隧道,我在窗子上看到自己的脸,带着世间千篇一律的悲情戏码,表情扭曲而可悲,像是被夺了玩具的孩童。我就在人潮熙攘的列车里,眼泪汩汩往下掉,那大概是我第一次为了她哭。
想来从小至大,我真的几乎没有掉过泪,小时候,我极少与同龄的女孩子相处,成年之后亦是如此,能够交流的朋友,大部分是男性,我欣赏来自男性的能量,坚韧和智慧,不喜欢太多女性化的特征,同时我又不喜欢对人直接表达情绪与感知,几乎不会有这般崩溃痛哭的时刻。
那天到了榕城,我并没有立刻买回家的车票,而是一个人回了榕城的老家,在房间里,想到我们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一夜,想到彼时她站在窗前喝茶,阳光落进来,地上尽是影子。
我蜷在地板上,与屋里的尘埃一起落下去,跌落,跌落,如迷宫一般不知尽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着三个来自陈蓝的未接来电。我点开,收件箱里躺着她发过来的短信: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犹豫了半响,给她回了过去。
“喂,江嫣。”她像是一直在等着我的回音。
我没有说话,在电话的这头用沉默示威。
“我是跟朋友一起来北京办事,走得太急,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她解释着。
我本来想质问她是哪个朋友,我与她认识近一年,我知道她身边的好友寥寥无几,然而我最终还是假装无事,说:“你什么时候回?”
她想了想,说:“我还没定,我定了告诉你行吗?”她的语气已经软下来,带着些许撒娇。
“恩,到时候我去接你。”我心平气和地挂了电话,如同无事一样的平静三秒,突然在空荡的房间里面放声大哭,从没有那般动情,我就这样靠着墙壁,自导自演着,我知道她不会知晓我心里的苦,原来她是真正的旅人,丝毫不畏惧世间的苦难,悲哀的是我,毫无安全感的是我,一直有所缺失的,是我。
我哭得累了,起身擦干了眼泪,默默地把房间收拾好,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提上包,买了回家的机票,若无其事地回了鹭岛。
往后开学、上课,无往日无异的生活。陈蓝从始至终没有向我解释过,我也没有问起,只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然而我却越来越能强烈感知到陈蓝的心不在焉,我们变得无话可说在一起的时候,时常是各自看着手机,度过一整个无所事事的下午。
没有办法的时候,我只能依靠着礼物维系着我们之间摇摇欲坠的感情,每次送她昂贵的首饰或是化妆品,我们之间便会有短暂的,那么些许的温情,然而如同指间砂,从来都是握不住,她对我越发冷淡,我们经常呆坐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我终于忍不住想要去查她,其实我早已有了怀疑,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更不愿意相信,心里却早已经很清楚了。
那天她在浴室洗澡,手机放在桌面上,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她设了密码,我先试了她的生日,又试了几次别的,都没有解锁,懊恼之时,我试了试自己生日,竟然成功了,我心里晃过一阵难以言表的动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又感动又心酸,我看到自己的手在发着抖,点开了最近联系人。
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几条暧昧不明的短信之后,我看到他十分亲热地喊陈蓝:老婆。
世上还会有比此更加狗血的情节吗。
我只觉得血往头上涌,没有想到往日电视剧里的蹩脚桥段,如今竟会发生在我身上。罢了,其实如我这样的人,到底还是没得选择,这些天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我也已然经受够了,事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我反而十分平静,连眼睛都没有红一下,对陈蓝也早已生不起气来了,这般平静地坐在屋子里,等待她洗完澡出来。
“天气好像转凉了。”陈蓝感叹着,她洗完澡,推开门,一阵雾气。
我安静看着她,一言不发,手中攥着她的手机。
她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你怎么了。”她眼神闪过几许慌乱,看到我握着她的手机,一下子失了色,哆嗦着向我走过来。
我还怀着一丝希望,悲哀地问她:“陈蓝,你没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她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我仍然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慌乱,心下渐凉,但强忍着,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她也已经明白我知晓了一切,知道没有装下去的必要,直接把手机从我这里夺了去,脸上是十分冰冷的表情。
“江嫣,我们到此结束吧。”她的语气轻得要命,却像一声钝重的鼓点,我一阵钝痛,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我没有想到她能够如此决绝,连一句隐瞒都没有,轻而易举地说结束。
“其实我们原本也就没有未来…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们早些分手,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她卸了妆,脸上没有了往日浓厚的色彩,我又想起了刚认识她时候的样子。
然而她是这样陌生的,那时候的她怯弱而不知世事,素面朝天的孩童模样,缺乏保护的气质,而今这般冷淡相对,她强硬得令我痛心,我想我实在是一败涂地。
我终于说:“陈蓝,如果今天我没有戳破,你会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沉默着,并不做回答。
我更揪心,逼近她,问:“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你会和我分手吗?”
她的表情依然是冷淡的,没有一丝温度,这样看着我,她说:“你不过是想知道我还爱不爱你,这又有什么用。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只知道我们没有必要再往下走,没有未来的……这对你也不公平。”
末了,她又补充到:“我最终还是要结婚生子的。”
我听出她话音之中的薄凉,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她终究还是与我不同,一切不过是我强求而已,我看到自己在发着抖,抬起头来,冷冷说:“陈蓝,你负我。”
她看着我,突然像缴械一般地,坐到我的身边来,停顿了几秒,换上一副风尘之至的表情,突然对我笑,陌生得有些可怕,她说:“江嫣,你今晚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但是从明往后,我们再无瓜葛了。”她的声音像冰。
我像被雷劈了一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人是陈蓝。彼时的她在凌晨给我电话,在那一头泣不成声,我恍然看着如此陌生的她,想起那一次我坐车去榕城找她,她捧着两杯咖啡站在出站口等我,素面朝天,一派温良,转过头来对我笑,如暖阳一般脆弱无声。
我知道回不去了,在这样的时刻,这般无可挽回的相对。
“陈蓝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她脸上的笑带着不屑,从包里拿出烟点上。她抽烟的样子已经十分熟练,尽管她此刻素着脸,依然有着浓重的风尘气,我心下一阵揪心地疼,看到她吞云吐雾,仿佛是我将她一步步拉近深渊。
“你觉得跟你在一起,我想要的是这个?”我竟然如此不争气,说着眼泪就滴落下来。
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从小到大我从没有在人前哭过,然而竟然在此刻,我像个孩童一样,悲哀地哭起来。
陈蓝也吃惊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掉了泪。
然而我并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些许同情,反而有一丝鄙夷,她说:“你怎么会这样,像个小姑娘一样。”
我恍然失笑,到底她只是把我当成男人,我说:“陈蓝,我本来就是女生,如果你接受不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说着,哽咽得更厉害。
她打了个寒颤,似乎也没有想到回应,就这么呆呆望着我,说:“你跟我想象中不一样,我以为你比寻常男生还要坚强。”
18。断壁残垣()
“江嫣,我们没有吵下去的必要了,我话已至此,你不要再逼我。”陈蓝说。
我看到她眼里什么感情也没有,这样冷淡而不留情面,我心里觉得太不公平,这样的戏码,这样的相对,我冲过去,将她丢在床上。
“陈蓝,你不要后悔,这是你说的,不论我干什么都可以。”我的眼里冒着火,几欲将她撕裂。
她有些后怕,但仍倔强地瞪着我,极力隐藏着眼神中的慌乱。
“你干什么。”她被我脸上决绝的表情吓住了,终于哆哆嗦嗦地说。
我一言不发,开始脱她的衣服,她有些挣扎,但也很快不再反抗,我终于把她身上的衣物全数卸下,她赤身裸体地瘫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我,一样的沉默。
房间里有一丝哀伤的气味,我安静地看着她,心里却已经没有波澜了,我说:“陈蓝,好了,我们到此结束了。”
我把她的衣服扔在地上,走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两脚,那件漂亮的小西装是我送她的礼物,此刻它躺在地上,脏兮兮的,显得滑稽而可笑,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对她做。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竟然在陈蓝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但我已经太悲痛,以至于看不清她的脸。
我想这份感情就此打住也好,即便我知道自己是无法放下去的。
陈蓝隔天便搬离了我的公寓。
三天之后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收拾干净了,我其实平日是里十分不爱收拾的人,家里常常一团乱,衣服堆得满地都是,隔夜的盒饭,烟灰,散落在地,陈蓝走的时候,已经将它们都清理干净,衣柜里空落落的,只剩了我常穿的几件大衣,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除了一丝残存的气息。
我走到厕所里,看到柜台上留着一圈圈的印记,是她曾经堆放了各种化妆瓶留下的污渍,她连牙刷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来没有住进来过。
空气里一丝香水气味,也大抵是最后一片有关她的味道了。
我伤心欲绝地躺在床上,想到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从此这里变成我一个人的居所,往日那些温情桥段,断断续续的笑声,如今回想,都是一次钝痛的回眸。
她走之后,我很久没有去上课。
那段醉生梦死的场景,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灰败的一片了,我拉上窗帘睡到傍晚才起,点一堆的盒饭,就着七点档的狗血电视剧吃,吃完便呼朋引伴去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天亮又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去吃早饭,伴着晨光入梦,日复一日,生活像是无止尽的深渊,我不断往下跌,无可救药。
我并不否认自己仍爱着她,恍然梦中我还会记起她的脸,这般动荡的一年多,身侧多少苦难落寞之时,都是她陪伴度过的。
我想我极其眷恋她,多是因为她成长过程中的缺失,我的补全让保护欲得到了最好的释放,然而或许我不过是强人所难,她自有她的去处。偶尔半夜惊醒,我会想起她刚来的那些日子,我在外面喝醉了回来,吐得一地秽物,神志不清地四处跟人打电话,她便在旁边,帮我将衣物褪去,把我抬上床,在我的熟睡之中将公寓打扫干净。白天我醒来,看到她睡在我身侧,我便是落寞地望着她,看到她发梢微露的侧脸,暗自想象她的年少时光是怎样度过的,又想起我初次见到她,她扎着高马尾,素面朝天,一派天真的模样,想起我教她识酒抽烟,玩酒桌上的游戏,在夜场的轰鸣里接吻,想起她第一次化妆,然后从此再无法卸下面具……想起我们这一年多的岁月,想着想着便崩溃大哭,难受得想喊叫。
我将我们分开的日期纹在了胸口,我知道这是十分矫情的做法,幼稚得如同未长大的孩童,用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爱情,但我渐渐发觉,在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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