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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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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离婚的时候,我妈妈是不愿意的,甚至她提出不让我爸爸带走任何东西的要求,也没能留住他,他走得时候真的什么都没带走。”
12。互诉衷肠()
“那天早上我去上学的时候他还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看到我出来后,就放下报纸过来抱了抱我,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他陷入回忆里,眼神里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我哑然地看着他,轻轻问:“那,你爸爸为什么要跟你妈妈离婚啊?”
“他爱上了别的女人。”李念钦竟然微笑着,面带温和地说着,“我奶奶说,他娶我妈妈的时候,是个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落魄音乐人,我妈妈欣赏他才华横溢,不顾家人的反对一心要嫁给他,期待着有朝一日他能够飞黄腾达,甚至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为他买下这架琴。”
“你妈妈真好,你爸爸一定很努力地赚钱想要报答她。”我由衷地说。
“我爸才不那么想。”李念钦笑了一下摇摇头,“他从未想过要收获名利。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够弹琴作曲,不论是怎样的生活他都觉得满足了。”李念钦看着那些琴键,不假思索地说“我爸爸是一个艺术家,我妈妈怎么能理解他想要的生活呢。”
“你爸爸跟你说过他想要的生活吗?”我问。
“好像是说过吧,只是也许我太小,就没能记得。”李念钦淡漠地说,“林孤,我觉得我爸爸是那种无法安定下来的人,他应该是要不断地走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遇见一个又一个的人和故事,那应该才是属于他的人生。我妈妈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呢。他们两个人,本是不同心的,又怎么能够一生同行。”
“其实我爸爸刚认识那个女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每一次在家里弹琴,眼里的那种神色都是他以前不会有的。有一次,我看到他的琴谱里夹了一张写了词句的便签,字迹很娟秀,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我到现在都记得,有一句词是:唯愿同你在失散中流浪,情怀淡淡,与我相逢在他方。”
“后来他谱了曲在家里唱那首歌,那时候我才八岁,都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心里竟然是有些支持他的,即使我知道这样对我妈妈而言有多么不公平。”
“那你妈妈后来发现了吗?”我问。
“当然。那个女孩儿跟我爸爸保持着通信,终于还是被我妈妈截到了。那段日子,她每天都在跟我爸爸大吵哭闹,数落他忘恩负义,大骂他没有良心,然后就开始摔家里的东西,直到我爸爸被逼得夺门而去,她才会停下来,走到房间里去。他们就那样闹了一个多月,我妈妈终于闹累了,她就开始变着方法找那个女孩,甚至不惜跟踪监视我爸爸,于是有一天我爸爸回来,就带回了两份离婚协议书,我妈妈一开始死活不肯答应,但后来看到我爸爸那么坚决,大概也意识到这段婚姻已然无可挽回,就签了。只是她不允许我爸爸带走一分钱和东西,那很残忍,毕竟这么多年我爸爸也写了不少歌赚了一些钱。我想她大概是想保留最后的尊严或者是做最后的一丝挽留,我爸爸没有任何拒绝,很果断地答应,然后真的什么都没有带走地离开了家。”
“天哪,那,那后来他也没再找过你吗?”我不可置信地问。
提到这里,李念钦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的感叹“是啊,好多年了,他也没有消息。我奶奶去世后,这世上他没有别的亲人了,我妈妈那样恨他,不愿提及他的任何事,我更是无从寻找他。”
是了,大概就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身边那个人这样陌生又熟悉。在如此短暂的时段,我似乎就完全读懂了他眼里那些化不开的落寞和孤独。就像我和他早已相识多年般,我们相对无言地坐着,听着空气里尘埃的对话,各自怀揣着难以名状的动人情绪,在那个夜里,伴随那一道有些凄清的月光,奢侈地觉得世界是那么安静。
“李念钦,你是不是有时候会觉得,亲情说到底,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我听见我的声音有着些许的颤抖。
他看着琴键,呆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除了眼睛里不断流转的略带伤心的神色。他终于只是叹了一口气,“可能只是有时候,总有一些东西让我们觉得更重要吧。”
他开始弹琴。我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看到他每一根手指有力地敲击着琴键,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弹一首完整的曲调。他终于不再是平时那般面无表情地给我的每一首歌弹着伴奏。原来他弹起琴来其实是这样动情,似乎每一丝旋律都能够卷入他的思绪里,我就那么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下来,只有他那些充斥着悲伤的和弦曲调一拍一拍地敲进我的心脏深处。
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E小调前奏曲》。
直到很多年后,我也学会了那一首虽然篇幅短小形式简单、却内容丰富意境深刻的曲子,才渐渐能够细细体会出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他想要的人生以及梦想。
“有人说,肖邦写这首曲子的时候,是他人生最失意的一段日子。”李念钦按下最后一个和弦,“那时的他移居在西班牙的马洛卡岛上,那里糟糕的居住环境以及湿热的天气让他的肺病越来越严重,终于发展成为肺炎。”
“林孤,你也觉得他可怜吗。”他淡淡问。我看着他,等候他的下文。
“可是我却觉得那段日子是幸福的。甚至有时候我也希望能够那样,带上最爱的情人移居在一个小岛上,你知道,即使我们身边有着那么多的人,我却依然觉得无比孤独。而那个岛上,就算只有少得可怜的人,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一座孤岛。”
“对于肖邦而言,乔治?桑就是那个让岛不再是一座孤岛的人。”
我沉默着,静静地看着他,任何的话语对此时此刻昏暗幽静的氛围而言都仿佛是一种亵渎。
往后的很多次,我都会趁着李念钦的妈妈不在时从家里跑出来,和他呆在那个狭小的暗阁里。有时候他弹着不同的曲子,我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有时候他跟我一起并排坐在天窗的对面,等待着光线由强烈转为轻细,然后渐渐,黑夜降临。而我就在那样一个静得能够听见呼吸的环境里,无所顾忌地享受着由李念钦带来的、充满了忧郁沉重的感觉和情绪。时隔多年,我发现,一个人的心灵原来可以因为另一个人而潜移默化地发生着彻底的改变,又或许,那种心绪本身就是存在着,只是在某一些影响下,它就像一个被包裹起来的球体在一瞬间爆裂开来,所有不知所踪的情绪都在那个时候回归,有一刻我发觉我跟他竟然是那么近。
而往后不论过去多少年,我都依旧觉得,他似乎始终相伴我左右。
“我的天哪!唐林孤!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立晖的声音极具节奏感地响起在琴行里。我从椅子上站起身,对正走进来的立晖微微一笑。
他有些肥胖的身体竟然没有半点消瘦的趋势,依旧是一副冲动又急躁的样子,圆滚的肚子贴着衬衫,显得有些滑稽的可爱。
“我不介意给你个巴掌让你辨别真伪。”我笑着说。
“诶哟,你这小贱嘴儿真是,还跟我这杠上。”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笑着,走到苏郁的身边坐下。
我突然感到了一丝的伤感,就连往日最爱与我抬杠打闹的胖鼓手,眼神里也蒙上了岁月的心酸,这三年的缺席,就像一场无法挽回的错过,我们各自成长着,都剔除了人生里不愿回顾的片段,然后若无其事地相逢,嬉笑打闹,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其实人家林孤是想要重温一下你的肉感,你还不识趣儿。”张奕弋绕过苏郁拍了一下立晖,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我是没瘦下来啦,但是咱们唐美人好像有些发福呀。”立晖显然来了劲儿,他赶紧接过话茬,“你这是去哪儿养的这么白白胖胖的回来了,赶紧传授一下增肥秘方给我们苏郁,你看看,这厮三年来一点儿肉没长,还是瘦的跟个猴样儿。”他提着苏郁的胳膊,对我做着鄙视的嘴脸。
“得了啊,真该把你那嘴给缝上,三年了,话还一点都没少。”我实在不想跟他继续抬杠下去,草草地回了一句,然后拉过余冉冉,说:“今天冉冉在,你们都识相点啊,别干些傻逼的混蛋事儿。”
“好啦林孤,别弄得我跟扫把星似儿的,大家怎么开心怎么玩,不用管我的。”余染埋怨地说。
“余染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给老顾打电话,让他给我们留个台,现在ONCE一到晚上就满得跟开了锅样儿。”苏郁笑着看了一眼余染,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13。又见笙歌()
我无奈地咬了咬嘴唇,想起昨天刚和罗雨嘉去过那儿。ONCE现在的老板是初中常常与我们一起玩的顾宇,初中毕业后他便接手了那间酒吧,短短几年,生意就蒸蒸日上,一到晚上就爆满,俨然已经成为这一片最火的酒吧。
“那我们晚上先去哪儿吃饭?”立晖问。
“我和余染都行,你们定就好。”我看了一眼余染。
“那不然还是去以前常去的,牛鼻火锅?”张奕弋提议道。
“行啊。林孤你大概好长时间没去那儿了吧,哈哈,那还是跟以前一样儿,可闹腾了,每天都有人躺那赖着到天亮。”立晖一听到就立刻表示赞同。
苏郁挂了电话,走过来,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收拾一下关了店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大家都表示赞同地站起身来,我默默收起那本琴谱,将它放在了钢琴上。
“你可以带走它。”苏郁显然看到了我这一动作,他有些笑谑地看着我,话语间波澜不惊。
“不用。”我回答得很干脆,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那是我们曾经常去的一家火锅店,它以啤酒免费闻名。而响亮的谐音名字自然也成为了这家店的一大噱头,它总是热气腾腾地热闹着,每一晚都有人在那儿喝得烂醉如泥。初中的时候,我们常常在排练完后来这儿吃饭,那家店的老板见了我们便很高兴,毕竟我们是少有的不冲着免费啤酒而来的主顾,他总是给我们的大盘牛肉片加上一些料,在夏天的时候留了空调的座位等待我们。
“哎哟,是你们啊。”老板竟然还认得出我们。
苏郁笑了笑,算是给老板回应。
“好久没见你们来了啊,都上大学了吧,诶哟都变样儿了,快进来坐,给你们找个好位置。”老板热情不减,打量着我们笑着说。
“林孤,你看看,连火锅店老板都嫌你胖了。”我们坐定,立晖不依不饶地继续打趣着我。
“立晖你真是够了。”我懒得搭理他。
“他那操性,你还不了解。”张奕弋接过话,“我说林孤,上个月迷笛你去了吗?”
“啊?”我恍然,才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这两个字,略有些心虚地问:“没有呢,是在哪办的?”
“还是在北京。不是吧林孤,你确定你是去厦门念书而不是流放到国外去了吗?”张奕弋吃惊地问。
“你说到这个,我想到一事儿,可逗了,咱10月份的时候不是在体育中心那看草莓音乐节吗?你俩去上厕所的时候,我站在那儿,有一外国妞儿过来用英文问我厕所在哪,我想着逗一逗她,就故意用中文跟她说‘美女你听得懂中文吗,你会说中文吗?’”
“结果你猜那外国妞说了什么?”立晖笑得神采飞扬。
“那妞儿不会直接跟你说Fuckyou吧。”张奕弋说。
“哈哈哈,不是!她居然用特流利的中文跟我说‘我操,你有毛病么?丫看不出来我是外国人吗,我不会说中文!’”立晖说完忍不住拍着桌子“哎哟真他妈把我给笑死了,那妞儿还说一口标准京片子,真把我给逗乐了。”
“奇了葩了,这种事儿也能被你给碰上。”苏郁随意笑了笑。
“上次在老顾那儿,也遇上一奇葩,不知道是哪国的,穿着一衬衫,上面写着‘我是鸡’三个大字,笑得我,不认识字儿真是悲剧了,整个酒吧的人一晚上都盯着她看。”张奕弋笑着说,“完了她还跑台上唱歌,你别说,她还挺有范儿,那天晚上把ONCE整得跟一夜总会似儿的,哈哈。”
在那些欢笑声里,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伤怀,就那么看着他们,像往常一般大笑,说着平日里的各种段子。而我知道的,那个世界在我的生命里,已经永远停在了三年前,我没能跟着他们一样往前走,这些年来,我终于活成了曾在小时候最期望的样子,上一个好的大学,学了最热门的经济专业,在不久的将来向那个当了经理的陈柔学习,步入所谓的金融界,和许多的钱打着交道。
可笑吗,那是我七岁时候的理想,然而不论我中间绕过多少的弯,我最终还是重新回到了原点,再一次走上了相同的征途。
“余染现在是在念什么呢?”苏郁突然看着我身边已经沉默着玩手机很久的余染说。
“我?我念的医学院啦。”余染有些害羞地笑着。
“这个好,以后可以尽情闹事儿打架,死不了了。”立晖不忘贫嘴。
“你要是缺胳膊少腿的我可帮不了你,我学的是口腔,最多能帮你把打掉了的牙给安回去。”我惊讶地发现余染竟然开起了玩笑。
“哈哈余染,这个挺不错,最好给他安一个一说话就疼的牙,让你家林孤耳根子清静会儿。”苏郁笑着说。
“诶,林孤也待不了多久,过完年就要走了。”余染带着恋恋不舍地表情看着我。
“怎么那么早就要走呢?学校不是都放假放到正月十五之后吗?”张奕弋疑惑地问。
“恩,放假是放到那时候,我是得提前回学校办点事儿。”我解释到。
“这么痴迷于你的金融学?”苏郁静静地看着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么早就回去,也没打算多跟我们聚一聚?”
“苏郁。”我终于忍不住,他不断激起的*味道已经让我有些难以招架,“我又不是刻意要提前走,确实是学校里有事情。”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了,还一见面就掐,消停会儿行吗。”立晖眼见我有些许地嗔怒,赶紧劝道。
苏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开始往锅底里加着食料翻动。雾气弥漫,就那样将我们两人隔开,我终于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一餐饭我吃得很少,即使那曾经是我最喜欢的火锅店。那个晚上我却半点胃口都没有,但仍旧强迫着自己吃下少许的食物,自那场大病以后,我就不敢随便打破规律的饮食习惯,生怕会循环往复让病情复发,所以即使我的嘴里没有任何的味道,我还是佯装出饥饿的狼吞虎咽状,对着火锅大快朵颐。
“林孤你得少吃点,不然待会老顾见了你,又该嫌弃你胖了。”立晖又开始了。我却没有丝毫觉得厌烦或者生气,我真心实意对着他微笑了一下,像个任性的孩子,宣告着我即将的明知故犯。
然而那天的顾宇却并没有说出任何能让立晖觉得能够取笑我的话来。他只是在我出现的时候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问我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柠檬水。”我小声对服务生说,他有点不屑和惊讶地看着我,为我这个来酒吧却不点酒的人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却暗暗鄙视的表情。
“林孤,你不是吧,来ONCE喝柠檬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啊?”立晖又一次发挥了他舌毒的功力。
“最近胃不舒服,喝不了。”我做出无奈状。
“帮我调一杯JackRose。”余染在我的身边,用较为清亮的声音说了一句。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余染你可悠着点,别喝醉了。”苏郁有些担心。
“好啦,非要那么小瞧我么?”余染有些嗔娇地对苏郁粲然一笑。我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般柔媚,在酒吧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动人,那竟然是余冉冉。
顾宇早已帮我们留好了位子,我们坐下,旁边是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舞台。随着深夜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潮开始涌进了酒吧里,这时候一个背着吉他的女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一件漆皮外套,戴着一顶棒球帽,进来后就径直走向了调酒台。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毫不顾忌地随意拿起了一个酒杯,熟练地从柜台上拿下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一饮而尽,动作连贯得就像洗手一样。
“小管你来啦,时间差不多了,都等着你炸场呢。”她身旁的调酒师一边倒着酒一边笑着对她说。
“我家顾二呢?”女孩问。
“好像他朋友来了,在那边陪着呢。”调酒师说着,向我们这边指过来。
女孩抬起头望向我们这边,我这才看清了她帽子下的那张脸,她画了一些较浓艳的妆,显得略有些风尘。顾宇此时已经笑嘻嘻地站起来,迎上了正冲过来的女孩。她过来给了顾宇一个火热的拥抱,然后大咧地对我们打着招呼。
“我女朋友,小管。”顾宇对我们说了一句。
“这些都是我初中的哥们儿,那几个傻缺你见过的。”他指了指苏郁、张奕弋和立晖,“这是林孤,咱以前的美女主唱,她在这台上唱歌那会儿,你还在念小学呢。”他搂着那个女孩,指着我介绍着。顾宇并不认识余冉冉,所以他自然跳过了她。
14。又将远离()
“你好。”我礼貌地回应,心里却翻江倒海般地五味陈杂。
“你们玩好啊,一会儿小管要唱歌,我先带她去准备一下。”顾宇对我们说着,搂着小管转身向酒吧的内厢走去。
“林孤,你猜她几岁?”余染在我耳边小声问。我看着她摇摇头。
“她十三岁,看不出来吧?”余染意味深长地说,“我第一次看到她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还以为她二十多了。”
“我的天,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我吃惊地说,“她看上去比我还大。”
“林孤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苏郁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那会你在这唱歌的时候,也有很多二十好几的女人说你比她们大。”
“喂。我没那么夸张吧,充其量也就是成熟个三四岁而已。”我辩驳着。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做小管的女孩背起吉他走上了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她一把脱下帽子,长发瞬然落下,完全是二十几久经驻唱的熟练模样。她拿起话筒对着台下大声说着话,整个酒吧陷入一片躁动中,人群都喷涌着向台前走来,合着节奏跟上她跳动着。
“其实小管唱歌不怎样,就是有范儿,一上台就跟脱了缰一样,怕是帮老顾拉了不少男主顾过来哈哈。”张奕弋对着发神的我说。
“是吗。”我寡淡一笑。静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跳动的她,那个小小的台子就那么被她踩在脚下,她尽情舞动着高歌,从一边跑向另一边对人群挥手,那般活力四射。
然而我,我曾经确实也站在那个台子上将近两年,那时候我喜欢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唱着各种各样略显伤怀的歌曲。而身后是他们四个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仍带着股青涩。除了键盘前的李念钦,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坐在琴前,有一份历经万事的稳静,仿佛身边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额头上留着几许难忘的悲伤。
但是他确实是受欢迎的,教室里那个不善言辞,甚至略有些呆板、打扮土气的好学生李念钦,一换上黑白的朋克衣衫,坐在琴前紧闭双唇时,就全然像是换了个人般,那样的意气风发充满了忧郁的神秘,有时候就连苏郁,都没有他看上去那般散发沉重的气息。
他几乎没有在舞台上说过话,直到有一天,他在曲毕后突然重重按了一声突兀的和弦,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他。然而他就那样从容不迫地取下话筒,走到舞台下的一个角落里,像变魔术一样地拿了一束玫瑰走到我的身边来,镇定地说:
“唐林孤,你做我女朋友吧。”
那大概是江城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小远站在雪地里,用戴着连指手套的小手捧起一个圆圆的雪球。我和余染紧紧靠在一起,似乎这样能让彼此感觉更温暖一点。
“姐姐就要回了——”小远“嚯”地把雪球向远远的树扔过去,“姐姐就要回了耶!”她兴奋地跑来跑去,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这飞机太不靠谱,陈柔也是的,丫延误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雪地里可不是这么好呆的。”余染在我耳边抱怨。
为了迎接陈柔的回家,全家人分别由我的父亲以及我的舅舅载着一起来到了机场,然而她并没有像预期一样准时到站。小远此时却激动地要去外面的冰天雪地里玩雪,出于安全考虑,我和余染就肩负起了“看着她”这一寒冷的任务。
“我回的时候就我爹一人去接的我,也下这么大雪。”我抖抖腿,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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