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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终将离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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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默默地听着风雪声。我太清楚林孤的个性,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被安慰的人,至少我做不了,或许曾经有过那样一个人能够拯救低落时候的她,但那个人也已经永远不可能出现了。我只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自己好起来,这些年她早就已经坚韧得有些刀枪不入,这种事情绝无可能伤到她。

    此时已经指向深夜,街道上的人群稀疏了起来,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在一片寂静里响了起来。

    林孤把手机拿了出来,有些不耐烦地想看看是谁,但是在看到来电提示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突然一下变得明朗了起来,她接起电话。

    “喂,江老师好。”她笑着说。

    我惊叹于江秦的影响力,即使我知道林孤并不是真的陷入了多大的难过里,但这种心情的转变也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我?我在街上呢,你回北京了吧?”她回答到。

    “也没忙什么,就练练琴唱唱歌儿。你呢?”她问。

    “哈哈……”林孤被逗笑了,尽管听不清话筒那边江秦的话,但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还是模糊地传到我的耳里。

    “去车站?去那儿干嘛,江老师你别乱开玩笑啦。”她笑着说。

    “你说真的?”林孤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你真在武汉,江秦你别吓我。”

    “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到。”她挂了电话,立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我便上了车。

    “麻烦去火车站。”她对司机说。

    我不解地看着林孤,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的表情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将手攥成一个小拳头。我问她:“江秦在车站?”

    “对呀,你说他这家伙,突然就跑过来了,这哪里是惊喜分明是惊吓嘛。”她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嘴角上扬着,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夜晚空无一人的车站门口,我远远看到了黑色皮衣和牛仔裤的秦放,他高瘦的身形和略长的头发看上去充满了特别的气息。

    “不好意思,让美女们大晚上出没在街头了。”他背着一个包,向我们开着玩笑。

    “我说江老师,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跑我们这儿来了?”林孤笑着问。

    “本来和乐队都打算去机场了,突然听说从长沙来这儿才两个多小时,又有点儿想念咱美女小歌手,于是就抛弃了所有人奔你这儿来了。”他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

    “哈哈,瞧你编的,肯定是被不待见了没办法才来我这儿的吧。”林孤打趣他,抱着手臂打着寒颤,秦放这才发现林孤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卫衣,在那一刻他突然自然地把包放下,脱下外套给林孤披上,“你这姑娘,也太不注意了,穿这么点儿。”

    我突然有些担心地看着林孤,她脸上的巴掌印此刻依旧十分明显。

    “林孤,你不会是为了来见我和人大打出手了吧,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这是怎么了?”他显然发现了,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儿,被一傻逼抓的。”她洒脱地笑笑,对着我:“托那傻逼的福,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快找个地儿让我好好给秦老师接接风。”

    “所以这是要请我喝酒的节奏吗?”秦放笑着说。

    “哈哈,当然当然,今晚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这儿可是我们地盘,是不是冉冉?”她笑得豪迈,眼睛放着光。

    “是啦,不如去我学校旁边那家烧烤店吧。”我说。

    “走走走,快拦车,我都要饿死了。”林孤挽过秦放,那个动作竟然是这样的自然,却刺伤了我的眼。

    车子停在了烧烤店门口,但在那一刻我突然就后悔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和苏郁一起,他的一个朋友过生日,到后半夜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他打电话要我出来,我二话不说就翻了宿舍出来见他。他喜欢吃这家店烤的辣椒和鱼,那是他最好的下酒菜,所以每一次当我们一起来这儿的时候,我总是会帮他点上那些他最爱吃的。

    这家烧烤店位于我的学校到远方琴行的必经之路中央,它总是一直到天亮都还开着,尽管这里并不呈现出其他烧烤店那种热闹的景象,这种清静却更让我们钟爱。

    在我们跨进店门的瞬间,我就看到了苏郁。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看上去依然瘦得有些过分,在人群里大笑,在转头的瞬间,他也看到了我,目光突然凝结住了。

    我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这样面对面地相见还是在四个月之前,这一幕恍如隔世,我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向林孤发出求救的暗号。

    但是已经来不及,他走过来,先是给了江秦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着林孤说:“我说你真行啊,都能把江秦拐到这儿来了,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怎么着也得喝次酒吧。”

    “这可不怪林孤,她也没比你早知道几分钟。”他指指背上的包,“我刚下车,在长沙演出完就直接来这儿了,今晚一起喝上呀。”江秦说。

    完全不明情况的江秦对苏郁做了邀请,林孤急忙说:“改天再约苏郁吧,他今儿不是还有局在呢。”

    “不用,我那儿都是群熟的朋友,跟他们喝的机会多的是,咱进包厢,好好喝起,怎么样?”

    “哈哈,那当然好,走吧,林孤不是饿了吗,你们姑娘先去点些吃的吧。”江秦对我说。

    苏郁顺着目光望过来,又一次落在我的身上,“余染,好久不见。”他说。

    “是呀。”我微笑着答到。

    林孤见状拉着我去点菜,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他一眼,心里瞬间涌起一阵不安。

    “余染,没事吧?”林孤担心地问。

    我摇摇头,“没事,点东西吧,我也饿了。”我故意没有点苏郁爱吃的那两道菜,这做法刻意又幼稚,可是却让我能够安心那么一点儿。

    这一整个晚上我都低头玩着手机,他们看上去十分高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时不时地大笑起来,林孤一直坐在江秦的旁边帮他倒酒,笑容漂亮而动人。

    我不敢抬起头来看苏郁哪怕一眼,更担心他的目光会落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我已经妥协,除了远离他我别无他法。

    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两点,门外的吵闹声依然此起彼伏,身边的林孤和秦放玩着游戏喝酒,两个人都已经醉意浓浓,苏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拿着手机在发短信,脱离了他们的游戏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踢门声打断了我们。

    门被踢开的瞬间,我看到了苏郁的女朋友。

15。即将绽放() 
那个女生我在远方琴行见过,她和苏郁打闹的场面无数次的出现在我失眠的梦里。

    但此刻的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我初次见她那般笑得明媚而漂亮,她的脸因为生气而有些扭曲,妆也有些花掉了,她就这样踢开门冲进来,手上拿着手机指着苏郁。

    “你不是在琴行?你不是跟我说你在琴行吗?”

    林孤和江秦不明所以地坐在一旁,奇怪地看着那个女生。

    “叶玫你别闹,我这陪朋友吃饭呢,你怎么跑过来了?”苏郁站起来,想要把她往外拉。

    “你放开我!”她一下子挣开了苏郁,冲到了我的面前,“余染是吧,真是久仰大名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不知道苏郁是有女朋友的人吗?你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

    我听到身旁林孤刷地站起身,她手中一杯酒完整地泼在了那个女生的头上,“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说这话。”她生气极了,越过我揪上了那个女生的头发,将她抵在了墙角

    “你耳朵这么好,想必唐林孤这名字你也久仰了吧?”林孤带着醉意,挑衅地对着眼前的女生说。

    那个女孩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她的眼神在听到林孤的名字时闪过了一丝惊恐,曾经苏郁身边那个最能闹事打架的女孩子,想必只要是认识苏郁的人都应该有所耳闻。

    她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不知所措地看着苏郁。他走过来,拉过了林孤,“没事,我来跟她说。”将林孤拉到了江秦的身旁,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无措地扫过我一眼,带着躲避的意味,他说:“叶玫,你非要闹,我就跟你说清楚吧,我们是真的不适合。”

    “不适合?我倒是真没看出来怎么就不适合了,余染这种女人你就适合了是吧,苏郁你他妈混蛋!”她突然蹲下来,万分伤心地抱着膝盖,看上去有一丝可怜。

    “叶玫我没那么多精力跟你每天耗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上你明不明白,你每天除了想着怎么闹我你还能想点什么?够了,你出去行不行,我他妈就是一混蛋不要你行不行?”苏郁的声音绝情又冷漠。

    那个女生摇了摇头,仍然蹲在地上哭。

    “好,那我们走。”苏郁直接拉过了林孤和秦放,又过来牵住我的手,打开门就向外走去,留下那个女生在房间里,在走出店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正望着我们离开的地方,那种眼神我想我太明白,就在那一刻,我甚至对她产生了一丝的同情。

    夜晚的风把我们身上的酒气吹散,林孤挽着秦放大声唱着歌,歌声回荡在街道上。曾经经历太多这样事情的她显然没有被影响到半分,而江秦也一句没有多问,仿佛方才他根本不在现场,就连这些方面他们都有着这种绝对的默契,我就这么羡慕地看着他们,在方才突如其来的插曲里渐渐回过神来。

    “琴行里乱糟糟的,你们别介意。”苏郁打开琴行的门,做出请我们进去的姿势。

    空气里是一阵熟悉的琴木气息,我惊觉原来已经这样久没有来到这里。

    林孤和江秦的酒劲儿还没过,拿到吉他的他们此刻更加的闹腾起来,坐在沙发上面一边弹琴一边唱歌,这两个把唱歌当生活方式的人此时是那么般配,她们大笑着在沙发上面闹来闹去,相互比着弹出奇怪的声音,这气氛感染得我都有一丝跟他们一起高歌的冲动。

    “坐吧,余染。”苏郁叫了我一声,我才发现我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久,他在沙发上挪出一个位子,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问。

    “没事。”我摇摇头。

    “我去你们学校找过你一次,可是你不在。”他的声音沙哑着。

    我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躲着我,余染。”他终于问。

    长久的沉默盘亘在我们之间。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你这样不愿见我。但是余染,我总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女生,有很多事情,仿佛只有你能懂,这让我觉得很珍贵,你明白吗?”苏郁的气息有些急促。

    “你对我很好,那是种让我觉得舒服的好,不是普通女孩子所能够带给我的。那可能是因为你太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所以很多时候无需多言你就都能明白。”

    “余染,我们在一起吧。”他说。

    在那一秒中,我突然觉得空气静止了。

    沙发上的林孤和秦放在挥霍完所有的力气之后,双双倒在沙发上面睡去。林孤枕在秦放的手臂上,脸上仍然挂着笑意,看上去就像抱着最宝贝玩具的孩子。街道上面一片漆黑,把点点的星光映得闪亮。

    有一瞬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活了过来,在那么多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死去之后。

    又重新活了过来。

    余染,我走了。

    明天一早的飞机,我要陪秦放一同去南京演出,结束后我们大概会在苏杭一带住一段日子,你知道那样江南水乡的气息,是我一直想要长久而沉静地去感受下的。

    上次发给你的那个号码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所以你要帮我保密好,我不想被别人找到。

    这是一场对我而言至关重要的旅程,在南京我将要有人生里的第一次专场。冉冉,这一路走到今天,情绪的激动我想只有你能够了解。在给你写信的前一天夜里,我回忆起曾经被现实击溃的那些不堪岁月,但更多的是对自己不断地否定和束缚,才在中途一度停滞不前。

    不久之前我和江秦在一起练琴,突然聊到了初中的我。

    时至今日我渐渐想起,已经不再觉得命运或者现实的可怖,毕竟在如今的我看来,当年的那些歌声实在是太过于浅薄了,只是一些装腔作势的绝望,夹杂着无病*的苟且。我从不能唱出念钦写的歌里沉重情绪的半分,所以那注定不是一种最好的述说,也不配获得所谓的感动和掌声。

    而今我过得很坦诚,如果能在那场首演中唱出一些动容,这对我而言除了即将获得的不同人生,更会是一种对于自我全新地剖析。所以我是这样整装待发充满了期待,并且在这一刻,即使心里怀着对过去深深的悼念和无可挽回的绝望,我依然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给予人能量的个体,毕竟有些时候只有当你经历了绝望,才会知道希望的可贵。

    忘了告诉你,可能今后我不再用林孤这个名字了,这个听上去孤单又冷漠的名字陪伴了我整整二十多年的日子,但之后的生活,我不愿意如此了。所以江秦说,不如叫林歌吧。

    余染,不瞒你说,我确实以一种令自己感到吃惊地速度对江秦产生了感情。

    仿佛这些年来,我一直热爱的都是那些坚韧的灵魂,坚韧中又带着绝对的脆弱和绝望。可能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也是这样双面地生活,所以总能够在这样的灵魂里找到契合的填补感。我也这样坚信,自己能够给予那些冰冷和阴暗的角落一丝光亮,毕竟我曾经那般离谱地错过一次,而后所有的偏差我都学会了谨小慎微。

    在跟他学琴的那两个月里,我无数次地见过他最颓废不堪的时刻。啤酒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必需品,但我渐渐发现这似乎与所谓的麻痹自己无关,那只是他的一种生活习惯,会在夜晚呆在排练室里唱撕心肺裂的歌,对着墙壁吼叫,然后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睡着。所以我想,在他短短的,甚至还没有走到三分之一的生命里,曾经是发生过怎样大动干戈的事情,才会让他拥有这样极端而有些病态的习惯,然而我竟然在这种习惯里,有些迷恋上了他这些真实而激烈的生活方式。

    就像他从不过问我的过去一般,我也从未向他询问任何事情。

    但我终究不会再是曾经那个未经世事的林孤,在与他的相处中,我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只要内心能够获得一种交流,而所谓其他的琐事,都是如此不值一提。我在排练室放置一些冰冻的啤酒,做漂亮可口的菜肴给他,即使是在他痛苦地对着墙壁唱歌时,我也总能够微笑地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这时候他就会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坐到我的身边,一口一口喝完一瓶啤酒,我们相对无言地坐着,听着空气里飘荡的回音。

    曾经在某一段日子里,我以为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淡忘念钦,但是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不可忘却,命运总是在一如既往地篡改着我们的人生,只要保持清醒,我们就不会迷路。

    所以余染,当想好了这一切,我发觉自己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而今我清醒过来,并逐渐开始对自由的定义明晰,不过是能够完全遵循内心对它的追求,并且为之不顾周遭现实的一切。

16。昭然若揭() 
请不要为我担心,我会继续写信给你。

    等我的好消息。

    林歌

    在林孤离开的这两个月里,我已经忘记这是第几次读她的这封信。笔迹历历在目,就仿佛她站在我的面前一样。

    她离开之前并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一把吉他,她把几乎所有旧的东西都留在了这里。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样,这场不告而别并没有引起任何长辈的恐慌,他们都觉得她只是负气出走,最多就是提前回了学校。但只有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争吵后冲动下的决定,林孤早已经蓄谋许久。

    我在夜里掏出手机,给苏郁发短信:我想念林孤,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他很快回过来:放心,有江秦在,她一定过得不错。还不睡?

    我说:嗯,睡不着。

    手机暗下去很久都没有再亮起来,我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打算强迫自己睡着,这时候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苏郁的短信显示着:你下楼吧,我到你宿舍楼下了。

    我猛地坐起身来,轻声地下床站在阳台上面往下望,苏郁挺拔的身形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他向上张望着,脸颊映出昏黄的光彩。

    在我蹑手蹑脚穿好了衣服之后,我拿上包轻声地在门口换鞋子。

    “余染,你这么晚要出去?”一个幽幽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将我吓了一大跳。

    “嗯,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皱了皱眉,尽管我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被室友发现了,我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应该编一个怎样的谎言,来圆我这一违规的举动。

    但她并没有多问,只是噢了一声,便又倒床睡了下去。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在夜晚翻出去见苏郁,两个月之前,我开始了偶尔彻夜不归的生活,然而不论我如何掩饰,同宿舍的人也都已经开始怀疑,她们尖声怪调地说:“余染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呀,有了的话可是要请我们吃饭的哟。”

    我拼命摇头:“你们乱说什么呀,没有的事。”然后心虚地低头玩着手机。

    在林孤走之前的那天晚上,我和苏郁在琴行的沙发上面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在红色的朝霞透过窗子洒进屋子的时候,我们接吻了。

    就在我起身准备走的那一刻,苏郁突然拉过了我,他撑开双手将我圈在沙发上,逼近我。我缩了缩身子侧过脸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就带着一丝掠夺般地强制,探进了我的嘴唇。我居然傻掉地忘记了闭上眼,看到紧蹙的眉头下他好看的睫毛在晨辉中闪动,这一刻的感觉大概我将毕生难忘。

    那天之后我们便开始了这一种奇怪的关系,我并没有因此而成为他的女朋友,毕竟对我而言,有太多的东西不能承受。不论来自于哪一方的压力,都会像当年林孤和李念钦一样,被逼到走投无路,而我更没有林孤当年半分的勇气。面对这种顾虑,苏郁自然也是清楚的,我们心知肚明地保持着这种奇怪的“朋友”关系,在一种有些病态的方式里交往着。

    此刻苏郁站在路灯下,对我张开双手,我迎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肚子饿吗?”他问。

    我摇摇头,“去琴行吧。”我说。

    在大部分的夜晚,我和苏郁都待在琴行里,即使他的住所就在琴行的隔壁,我也未曾去过。他从没有向我提出过邀请,那一些我们都不愿意提及和面对的事情尴尬地盘亘在我们之间,只能够以逃避来面对。

    我们都知道彼此没有未来可言,这种绝望,来自于我自身的懦弱和妥协,从一开始,我们就万分清楚,不论多深刻的爱,都会牺牲在我的妥协里,而我却一早就做好了决定。

    在我二十三岁生日的那天,他在琴行搭了一个小小的隔间,在那个隔间里,放置着一个画架与一整套齐全的颜料画笔,隔间的窗户正对着他最常练琴的高脚椅,他瞒着我打造那个小小的惊喜,然后在送给我的时刻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曾有一刻我想,要是我能够放下周遭的一切,就在这里,成为一个蹩脚的业余画家,作画听曲,一辈子就这么活着,那该多好。但是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早已经有了太多的放不下,它让我活得这样沉重,以致于如今越发的麻木。

    苏郁打开了锁,按亮左侧的开关,整个琴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他直接陪我走到了隔间里,上一次未画完的画在画架上瞬间映入眼帘。

    “这是林孤吧?”苏郁问。

    “是呀,我下一张画你好不好。”我笑了一下,轻轻地问。微微地转头让我离他是这样的近。

    “好。”他搂过我,稍稍一低头便将我吻在怀里。

    “余染……”他不舍地放开我,带着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的双眼,然后又将我搂紧了,像呓语般地重复唤着“余染。”

    他的身上传来那阵熟悉的烟草气息,我埋进他的胸膛里深深地呼吸着,这曾经是我梦也梦不到的气息和场景,每一次发生都会让我产生惊醒梦中的错觉,担心这一切都会随着醒来烟消云散,毕竟七年的暗恋,待到一切昭然揭若,我反而开始不习惯。

    “我去沙发上躺一会,你累了就过来叫我,我送你回去。”他说。

    “好。”我轻声答道。

    在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我画完了那幅画,林孤漂亮而精致的脸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笑了一下,起身来到沙发前,苏郁皱着眉头蜷在沙发上睡着,我抽过来一张毛毯想要给他盖上,他就在此刻醒了。

    “弄醒你了。”我懊恼地说。

    “没有,想睡了吗?我送你回去吧。”他揉揉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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