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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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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鸨见祁薰几次三番反抗自己,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她不喜被人欺骗更不喜被人反抗,但祁薰偏偏两点都做了,气急,走上前一把拉起坐在桌旁的祁薰冷声道,“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宽容当做忍让,只是不想伤了你,如果你再一味的反抗,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我自然没有能力反抗你,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不做妥协的事情。”


“哼,真是倔强,你以为你守住了清白就无事了?在别人眼里,你的清白早已没了,早就在竞价那晚给了那个死人。”说话间眼睛瞄到祁薰的手臂上,“哦?原来还有个守宫砂,想让自己当贞洁烈女吗?你既然读过那么多书也应该知道不少贞洁烈女都没有好下场吧?”


“……”祁薰咬着下唇忍受着老鸨手里用力带来的疼痛。


然而老鸨却不管那些,伸手扯掉别在她腰间的短笛,“我看你一直带着它,这个就是你为了那个男人守贞的定情信物吗?”


“你,你还给我。”


“着急了?看来我说对了,哼,这种东西留着只会成为你感情的拖累。”说着便把那短笛丢进窗下取暖的火炉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挣脱开老鸨的手,祁薰快速的跑到火炉旁,也不顾正旺的火焰伸手进去将笛子取出来,手上因那火焰迅速燎伤,红肿起来。


老鸨冷眼看着祁薰这荒唐的举动,心里却被触动了一下,她曾经也为爱义无反顾,却终落得孤身一人的下场,除了养大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念想,或许她是从祁薰的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才如此想要折磨她,点醒她,于是又道,“你这般无知的痴情早晚会害了你自己。”


“你不能干预别的感情,你难道不曾珍惜过一个人吗?”


“……小丫头,所以说你还太天真了,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远比你珍惜一个人来的更痛苦。看你手伤成那样也无法接客,这两天你就好好想清楚吧,是面对现实还是继续跟我耗下去,顺便告诉你,你的那些朋友救了你这么多次,最后还不是放弃了。”能请动城守出面,看来他们也不是一般人,不过那也是没用的。


老鸨走出房间后,景铜就走了进来,看了眼呆坐在地盯着短笛发愣的祁薰叹口气,转身走出去没一会儿又走回来,将祁薰拉回床上坐好,抬起她的手检查了一下。


“还好,你速度挺快,没有伤的太严重,不过这段时间这只手还是不要碰东西的好,有什么事就让婢女去帮你。我这里的烫伤药效果还不错,但是也要五天左右才能让你的手痊愈。”


“谢谢你。”


“没什么……你真傻,不过是一个破旧的短笛,何必如此。”


看着手里的短笛,祁薰苦笑一下,不过是一个破旧的短笛,不过是见过几面却相隔甚远的人,她何必如此在意?“姐姐说过自己有个喜欢的人吧?”


“怎么问起这个?”


“如果这是你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你会舍得丢了吗?”


“……”联系么,他们之间除了身份可能没有任何联系,相比祁薰可以睹物思人倒是让人羡慕。


景铜离开后,祁薰看着手里的笛子发呆,略微被烧焦的表皮,她或许真的是傻也说不定,虚幻的假想和现实的真相比其实更折磨人心吧。指尖轻轻滑过笛子表面,触到笛口的时候,发现那原先的裂痕因这次变得更严重。


“咦?”突然发现那裂口处多了一个白色烧焦的痕迹,祁薰用还完好的左手碰到那里,笛子的里面竟然藏着纸条,将那纸条抽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祁薰惊骇。“这个……怎么会?”那强劲有力的字迹以及那暗红略显模糊的印记无不向她揭示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另一边,沧光殿里,漠尘坐在自己房间的院落里,都城这里虽仍未下雪,但天已入冬,吐气成烟,沧光殿里的景致显得冷清许多,经过几日的折磨,最终主上还是把他放了出来,然而身上伤痕累累的痕迹却使得他不得不待在这里,时不时的面对那个不想见的人。


“龙之……”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还是对主上有抱怨呢?也难怪他要关你那么久。”踩着枯叶走进来的禄姣看着坐在石桌旁的人笑道。


不理会对方的嘲讽漠尘并未抬头的开口,“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回来?”


“刚好最近事少,就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会走回沧光殿?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啧啧啧,你这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硬啊,几日鞭刑也没减了你的锐气嘛。”


“废话说完了?”


“呵呵,好,我再说最后一句就走。我前几日去了趟绵李城。”


见禄姣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漠尘隐约察觉到什么,问道,“所以呢?”


“在津香馆发现个有趣的事情,因为太有趣所以就放任不管了,呵,怎么样?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没兴趣。”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不过说到绵李城,不知道那个女人和羿冰跟连飏分开后怎么样了。


“别这么快就下结论嘛,那个有趣的女人似乎跟我们风花雪月挺有缘呢。”


“……你什么意思?”


见漠尘有了反应,禄姣暗笑着坐到他面前,“祁薰,我说的是祁薰,难道几天你就已经把她给忘了?真是可惜呢,难得人家还好好的保管着你的东西,说起来我还有些好奇了,那个短笛不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就舍得给人家了?”


果然是她,这个女人怎么总要和他的生活有所瓜葛,但是漠尘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作为杀手没什么好留恋的。”


“哦?看来主上这两天对你的洗脑挺有效的,真就不在意那个人吗?那我收下也可以了?妈妈似乎很中意她这个人呢。”


站起身向房间里走去,他不想再被那个女人扰乱了心智,“想怎样随你。”


看着漠尘走进去,禄姣的面上却没有失望的神色,轻声的话语对着已经关闭的门,“漠尘啊漠尘,既然随我,你又怎么避开了我的眼神?”呵,他是这样,那个寡言少语的霜泽也是这样,都会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呢,冷漠的人还真是方便伪装啊。


从都城到绵李城的距离对于风花雪月他们来说其实不算多远,自己的坐骑也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过对于身负重伤的漠尘来说,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却是有些困难,在马上的颠簸更让伤口有裂开的可能。只是行动虽如此困难,他也不断的告诉自己别去管那些,变成什么样都是那女人自己的事情,可每想起那清透的目光,漠尘的心里就觉得矛盾的痛苦,心里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去救她,不能让她沦落至他这般的黑暗生活。


两日后,月上枝头,人已到达绵李城下。栓好坐骑,缓缓走进城内,很快就来到津香馆前,依旧彻夜笙歌的灯火阑珊,只是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来到津香馆侧巷,漠尘观察一下,纵身跳到二楼一间未开灯的房间,人刚进去,屋内就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喘。


“谁,谁在那?”


这个声音……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漠尘抬手划亮离他最近的立柱灯笼,屋内瞬间有了光亮,再看进去,坐在床上睁大双眼环抱自己的人正应了他的猜测,看着她那哭肿的眼,漠尘心里无来由的升起一丝疼痛,随即气愤的皱起眉走近她。拉起她的手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子呢?难道也在这里?”


想到这,漠尘的眉皱的更深,以羿冰那性子,对青楼这种地方感兴趣并不奇怪,只是涉世未深的她又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凶险,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娇弱的女人。


“欸?”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她曾和别人在一起?还有他为何脸色看起来不好?


发觉到自己过激的反应,漠尘放下祁薰的手,撇过头不去看她充满疑问的眼,“被扣留在这里就只会哭吗?”


“不,不是。”习惯性抬起右手擦着脸上的泪,才感觉绷带的触感很难受,才又换上左手。


刚刚没有注意,她的手怎么还受伤了,因为不服从被妈妈罚了?“是因为手伤太疼的缘故?”问完,漠尘才发觉不妥,他何必在这里问这些事情,不过还是想知道她的回答,想知道她伤的重不重。


祁薰摇摇头,她这样哭已经不止一天了,但却不是因为手伤,这两日她不断的看着那无意中发现的字条,试图让自己接受那个真相,眼前的人就是传说当年已经去世的三皇子羿星。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他这多舛的命运感到悲伤才会如此。刚想说什么却被漠尘打断。


“算了,先别管那些,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欸?”


“别出声。”听辨一下外面的情况,漠尘将祁薰打横抱起,推开窗,“抓紧我。”话音落,就已经抱着怀里的人跳下二楼,然而让漠尘没想到的是,楼下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宫主既然来了何不到前面光顾我那小店,难道夜行已经成习惯了?”


放下怀里的人,漠尘转过身,“妈妈。”他该想到津香馆的戒备一向很高,他进来岂会不被察觉。


“宫主,还请把你身边的人给老奴留下。”


“不行,这个人我要带走。”说着将祁薰挡在了身后。


“我敬你是狮月宫的宫主,但宫主不可坏了规矩,那人是我花婺宫看中的。”


听到这样的话,漠尘的目光阴冷起来,手里握着的剑缓缓出鞘,“妈妈这话有误,祁薰早是我狮月宫之人,如果妈妈执意抢人,就别怪我。”


见漠尘已有要动手的意思,老鸨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顾忌,毕竟漠尘是沧光殿一等一的高手,她不是对手,而他又是主上看好的人,惹到他日后未必有好下场,只是她也的确不想放了祁薰。


“好,既然宫主也不肯退让,就别怪老奴失礼了,如若宫主能打败我这几个手下,人我就让你带走。”老鸨还抱有着一丝希望,她手里的人也不是软柿子,人多未必不能和漠尘抗衡,而且她多少也听说漠尘被主上处罚的事情,受了伤的人,自然会弱一些。


看着突然包围住他们的人,漠尘的手更握紧,拔出凉龙剑摆出姿势,并将祁薰护在安全的角度里,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恐怕是他第一次用手里的剑来保护一个人,竟是这般坚定的感觉。



 

第二十三章 培育心之痕迹
一边是歌舞升平的灯火通明,而旁边却是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逍遥自在的人并不知道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此刻正发生着什么。


漠尘仔细的观察着包围住他们的五个人,这几个人他曾在沧光殿的时候与他们交过手,实力自然心中有数,如若是平时他或许还有几分胜算,只是现在对他实在不利,身上的伤因为连夜赶路又有破裂,估计勉强能和他们几个打个平手还处于劣势,不能硬来那就只有智胜。


对方也似是衡量漠尘此时的能力不敢轻易动手,一时间彼此都僵持着,老鸨在后方观察着,祁薰在漠尘的身后紧张的贴着墙壁,巷口外一辆马车呼啸而过显得异常的突兀,直到屋檐上的猫叫声过后跳走的动作,仿佛是开始的提示,五个人一起冲向漠尘。


只见漠尘眯起眼,用剑推开他们的攻击之后又翻身跳到他们的身后,趁对方回身之际快速起身连踢,其中两人因最后脚力减弱而避开冲击摆好姿势准备下一次的攻击,而另外三人因漠尘那用力的踢脚,身形不稳倒向祁薰身旁的墙壁。


老鸨并不受这打斗的影响走到祁薰身边一把将她拉远,“现在你还是在我身边比较安全。”


“你,你快叫他们住手,以多欺少这不公平。”


“哼,小丫头,我再教你一件事,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了,否则哪里来的那么多含冤入狱的人,又哪里来的各种报仇的事情,这是宫主自己的选择,他既然要救你,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


“你们不是认识的?为何还要互相残杀?”


“杀手本就没有同伴可言,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存在。”


不,不是这样的,祁薰心里否定着,他和霜泽看起来就很要好,霜泽也是杀手吗?那么禄姣呢?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真的就只有利益吗?祁薰不信彼此交流中会不存在友谊,她看到的不是这样的,而且……他们又是否知道漠尘是羿星的事情?


眼前的打斗依旧,可祁薰的心里却变得复杂,好多想法同时出现,使得她看着正在为她而战的漠尘更紧张起来。


“……不,是不同的。”


“恩?”老鸨不解的看向身边喃喃出声的祁薰。


“是不同的。”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别人的,和这样的人相比,她眼中的漠尘是不同的,杀手也好,皇子也好,她相信她所看到的漠尘,“他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要赢,漠尘,一定要赢~~~”


“啧,啰啰嗦嗦的真是吵死人了。”


“啊……”他听到了。


原本已经处于被压制状态的漠尘背对着祁薰她们,手里的剑转了一下,目光变得跟开始有些不同,“本来不想这么认真的,你们,也真是成长了不少。”


话音落,抬剑向前,对方原本也因为和漠尘僵持的局面变得有些疲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漠尘冲了过来,毫无招式可言的剑法却逼得他们连连后退,只得防御无法攻击。瞬间,五连击划过,祁薰还没看清什么发展,五个人就都在漠尘的身边纷纷倒地。


惊讶的掩嘴看着发生的事情,他杀死了他们?正这么想着,身旁的老鸨却鼓起掌来,“不愧是狮月宫宫主,仅是剑气就可让他们倒下。”


“妈妈应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把她放过来。”


“呵呵,那是当然,既然是我输了,我自然放人。”说着就将祁薰推向漠尘。


看了眼走过来的祁薰,漠尘收起剑,拉着她就向城外走去。三楼一个窗边,一直注视着这场打斗的男子这才收回身子,关上窗。


“后悔了吗?不是你把她救走?”坐在桌旁喝茶的女子漫不经心的问着仍待在窗旁的人,然而对方并不言语。“霜泽,你这几天都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避免她受到伤害的,可你完全可以将她直接救走,就像漠尘那样。”


回头看一眼桌旁的女子,霜泽仍不言语,这样反而让对方有些沉不住气,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里不再只有那些迷茫的情绪,反而多了一丝感情,“你,真的喜欢那个祁薰?”虽然心里极力否定着,可景铜还是不自觉问出口,可是问出来却后悔了,因为即使眼前的霜泽仍然没有回答她什么,目光中片刻闪过的光泽却让她确定了这个答案。


“你去哪?”沉默片刻,霜泽开始向门外走去。


“找妈妈要解药。”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景铜颓然的放下手里的茶杯,人都被救走了,还要为她着想,霜泽,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人,选择那个明明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漠尘和祁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坐在后面的祁薰越来越觉得难受,“停下来。”


听到声音勒住缰绳的漠尘转头看了眼伏在他怀里的人,起初为了赶路还没感觉,现在突然停下,才发现两个人的姿势,不习惯这种接触皱了下眉,冷声问道,“怎么了?不习惯骑马?”


“不是,热,我觉得好热,好难受,口渴。”


“热?”观察了下周围,植被都已经枯萎,这样的天,只不过穿了件纱裙的人怎么会热?旋身跳下马,抬手拭了拭祁薰的额头,的确是很烫的温度,“你发烧了?”问完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这么冷的天她穿那么少不发烧才怪。


“不是的,我……药,那个老鸨给我吃了一种药。”在漠尘的面前祁薰实在说不出口那是什么药,不过漠尘却很快反应过来。


“该死,是三日散春丸?”观察着祁薰的症状,不是感冒的话,也没有吃辣的东西,就只有那种可能。“你忍一下,前面有间破庙,我先带你过去。”


为了防止她颠簸的更难受,漠尘将祁薰抱下马,一步一步向不远处的庙宇走过去,温热的吐息打在漠尘的颈间,让他竟显得有些慌乱,手碰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皮肤的摩擦和身体间因走路而产生的碰撞,无不让彼此间的氛围升温,低头看着祁薰越来越迷离的双眼,漠尘一边咒骂着这药,一边试图让自己那加速的心跳冷静下来。


祁薰只觉得这怀抱很温暖,即使身体上的反应很折磨,可是贴着这个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竟是如此安心。甚至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知道更多,十年前的政变给他带来的创伤,她想要治愈他,想要看到眼前的人露出更多的微笑。手轻轻环住漠尘,闭上眼,呼吸有些紧张起来。


“该死……”为何面对这个女人,他就变得不像自己,原本封印的感情轻易被触动。


走进寺庙里,漠尘将祁薰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人抓住,碰到手臂上的伤口。


“嘶~”即使忍耐再强,被这么直接的碰到,漠尘还是因疼痛抽口气。


祁薰见状连忙松开手,“你受伤了?是和那些人打斗的时候伤的?”她怕他又要远离她,好不容易再见到,她不想就这么分开,却没想他竟然负伤。


“不是,你不用在意。”面对祁薰担心的面容,漠尘才发现他根本无法对眼前这个人冷漠。“我现在回去给你要解药,妈妈她一定是故意的……很快就回来。”看着她的眼神,漠尘复又补充道,祁薰这才点点头。


话虽如此,只剩下祁薰一个人的时候,却还是有些害怕,身上的药效越来越明显,祁薰紧咬着嘴唇克制着那种感觉,几乎将嘴唇咬破,这时,走进来一个人,以祁薰现在的意志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只是恍惚中有个白衣的身影走近她,这种状况,祁薰只能本能的向后退,双手环胸保护着自己。


“不要过来。”


一声沉闷的叹息在她头上响起,随即开口的声音温柔而充满疼惜,“你不要乱动,那只会让你更难受。”话刚说完,也不等祁薰反应就喂给她一粒药丸,“这会让你好一些。”


然后那个白衣身影就又走出寺庙,像从未出现过一样,祁薰也因为意识不清,并未认出那个人究竟是谁,只依稀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不久就沉沉的睡去。


漠尘用最快的速度回来时便看到躺在那里熟睡的祁薰,安稳的睡颜不像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扶起她的头靠在自己跪坐的膝上,看样子是霜泽来过了,虽然不明他为何会来帮她,漠尘也没有想那么多。看着那熟睡的容颜,漠尘竟有些期待能一直这样下去,好像她在他身边,他就不会怀疑自己的一切。


“恩~~”熟睡的人挪动了一下身子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倚在漠尘的身上,脸红着连忙起身,而漠尘也觉得有些尴尬的别过身子轻咳两声。


“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你身上的药已经解了,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上路吧,争取在天黑之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回都城,你应该回家不是吗?”


“可是……”祁薰突然有些晃神,她的确是该回家,可在之前她竟有种想法是要和漠尘在一起,不想他再孤单下去,这种想法几欲脱口而出,又想到什么,道,“你,为什么会做杀手?”


“……不为什么,原因很复杂,你不必知道。”


“是和谁有仇吗?”祁薰本想直接问他是为了找出他父亲的杀人凶手么,可她问不出口,知道了那个真相,本想问他是不是也知道,可一看到漠尘那变回冷漠的面孔,她却开不了口,如果让他知道了凶手是谁,一定会去报仇吧,那样岂不是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冤冤相报何时了,她想让自己咬死那秘密,守在他的身边,让他感受另一种温暖的生活,可是这些,她真的能做到吗?

低头审视祁薰心疼的目光,漠尘做着心理斗争,想对她诉说心事的想法,不想跟她有更多牵扯的想法,手下意识的碰到身旁的剑,理智唤回,“知道那些对你没有好处,等将你送回家之后,我们便不再有任何瓜葛,你继续过你的生活,我继续我的人生。”


“为什么?我觉得我可以待在你的身边,我想你……”


“够了,祁薰,”漠尘打断她的话,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直视着她,“我不需要同情,而且,你也没有能力帮到我什么,你太弱了。”


他知道她的名字,第一次听到他叫她的名字,祁薰的手抓紧胸前的衣襟,为何,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心里,那种揪紧的感觉比知道他身世的时候还要疼痛?为何,拼命想要与她保持距离?

为何,就不能让我走近你,羿星?


 

第二十四章 陌上覆雪,心欲缓归

“不在?一直没来过吗?”能让叶婕羽想到霜泽出现的地方除了江北古宅就只有馥郁坊,然而古宅附近的居民说他出门已经好几天不曾回来,本以为这里会找到他,却没想也是失望的答案。


“找不到那个人吗?”羿冰在一旁有些焦急,离开绵李城已经过去一些日子,再不回去祁薰岂不是要彻底沦为青楼女子。


“看来必须要想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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