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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童年阴影(穿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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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早上她就给自己梳了一个粗糙的麻花辫,歪歪扭扭的; 不像个样儿。

    她睡觉又不老实,总是蹭来蹭去的,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折腾; 如今头发早就乱成一团了,打了许多的结,光是梳开就要废老大的劲。

    苏楣不心疼自己的头发,也没耐心一点点地细细梳开,一梳子过去便断了好几根。

    她站在马车边,一手拿着木梳,嘴里咬着一根红色的发带。

    沈离看了一眼,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苏楣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声道:“让我来吧。”

    他五指成梳,划过她的发间,碰到不顺滑的地方便停下来,细细给她解开,而后再用木梳慢慢通顺一遍。

    不过沈离也不会编什么发髻,他也没学过,只是最基础的发式他还是会挽的,细细给她理顺,而后挽几挽,便用发带绑住。

    利落又干净,只是并不繁复华丽,不配她。

    沈离抿了抿唇,低了头,刚刚好便凑在了她耳边,便直接就着这个姿势低声道:“我现在不会太复杂的发髻。”

    像是亲昵的暧昧又像是情人的絮语。

    还不待苏楣有什么反应,随即他又添了一句,声音不知因何,却愈发哑了,“往后我会多学些的,到时候再给你挽发。”

    “你学这个做什么,又没用处,往后便有伴鱼跟归鹿了,才不用你。”,苏楣摸了摸自沈离给自己挽起的发髻,觉得比自己编的麻花辫好,她眨眨眼,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她昨晚只睡了后半宿,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困意席卷而来,现在还是犯困。

    沈离伸手给她把耳边的发掠了掠,慢条斯理的模样,“今天小姐别骑马了,坐马车吧,虽然颠簸了些,但是好歹还能休息一下。”

    昨天晚上她根本没睡多久,今天压根就受不住再骑一天马,那样就太累了。

    苏楣也不抗拒,乖乖点了头,懒散又疲倦,眉间的倦意显而易见,“那我就跟容钰挤一挤吧。”

    沈离闻言,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他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现在又不能立刻拽着那厮去学骑马,便只能忍了。

    ****

    马车的软榻被苏楣占了大半,因着路面的原因,马车里面其实不是很平稳,时不时颠簸一下,但是她睡得倒是安稳。

    之前连着下了两天的大雨,如今的天气却是好到不像话,天地被痛痛快快地洗刷了一遍,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青草的清新气味来。

    有一只灰色的雀鸟站在青翠欲滴的枝头娇娇啼叫,叫声清脆。

    容钰撩起车帘望去,一树的翠绿便撞入眼中,随后进入视线的便是那骑着马的白衣少年。

    沈离仍是习惯性地一袭白衣,黑发用一只玉冠高高束起来,端的是君子如玉如竹的温润模样。

    但是一双瞳仁却黑黑沉沉的,望过来的时候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但是纵然这样,容钰也知道他此时定然是不快的,因着那少女跟他一起在这马车中。

    还真是霸道,竟容不得旁人半点,容钰想到这里眼尾含了笑意,手上不自觉地转了转指上的扳指。

    少年人的□□总是如此独一无二又让人心折呢。

    在容钰见过的人里,这少年的心性是上等的,怕是许多成年人都不如他,性子又偏执,认定的东西这辈子便不会再放手。

    就像是狼一般。

    被咬住,除非是死,否则便不会被放开呢,容钰想到这里,回头瞥了一眼正在榻上熟睡的少女。

    那少女毫无所觉,睡得香甜。

    而后容钰颇为真心实意地为这少女担忧了一下,毕竟这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也得意思意思担心一下。

    但是容钰随后便想开了,他觉得这少女也不是个很挑剔的,反正是找男人就看脸,瞅着哪个好看就问人家要个贴身物件儿。

    而容钰觉得那沈离长得便是一等一的好看。

    反正若是凑到一起去,两个人都不亏就是了。

    ****

    到达王城的时候,苏楣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不怎么落实。

    毕竟在她看来,她就只是睡了一觉,睡着之前还在荒郊野外,睡醒之后便到达王城了。

    但是她确确实实已经踏进王城了。

    一行人出示了令牌,便光明正大地带着武器进城了,世家的权力,即使是隔着千里之遥,仍是牢牢把控着王城。

    皇帝如同大半个傀儡,只有那么一小部分实权,说不定比个势弱的世家贵族还不如。

    苏楣这遭到王城,虽然表面上是因着她父亲的来信,但是实际上她只是来走个明路,彻底地宣告这天下——她苏楣,便是未来的幽州之主。

    说一不二的那种。

    所以她根本没理她那所谓的父亲信中说的已经给她安排好了院子跟侍从,让她到达王城便进尽快到府中拜见。

    苏楣心里明镜似的,去了不定被怎么算计呢,她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但是她也没那么傻,上赶着去给人送人头。

    “祖父说过,他在王城有宅邸的,我们住到那里便是。”,苏楣掀起车帘,眯起眼睛对着一旁的苏恒道:“去找我那劳什子父亲干什么,不定怎么受气呢。”

    “我们就是来讨个封号的,讨完咱们就走。”,说罢苏楣哼了一声,“我才不稀罕这王城。”

    听闻她这话,沈离垂了眸子,没言语,他是多少能知道一些的,苏楣想回去怕是没那么快。

    苏恒把扇子一合,纵马靠过去,敲了敲苏楣的额头,“你以为千里迢迢大老远跑来就为了那个封?祖父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事情悄悄嘱咐了我。”

    “祖父怎地不告诉我?”,苏楣委屈了,捂着自己的额头,瞪了一眼苏恒。

    苏恒混不在意地咧了咧嘴角,配着他一身胡人装扮,竟然带了几分野性,“所以我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有正经事要办呢。”

    这王城,怕是得久留了。

    一旁的容钰听闻了,笑眯眯凑过去,“待在这里也不错啊,我可以带你去逛逛,王城热闹的地方可多,怕是你一年都逛不完。”

    这可是这个国家最热闹繁华的城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二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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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王城1() 
苏老留下的宅邸里还有人接应。

    府中仅仅有几个老仆跟侍从; 管事是一个稳重的年轻人; 提前收到了信,早已把要用的院子之类的地方给收拾出来了; 虽说府邸有些冷清; 但是好歹有个地方落脚。

    沈离一到王城,就直接与苏楣一行人分开了; 径直去了青岩先生的住处。

    容钰仍是跟着苏楣他们,他自从到了王城后便一副气定神闲; 不慌不忙的样子。

    苏楣站在马车旁看着侍从们把东西卸下来; 把马牵进去,睨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容钰一眼。

    “你不回自己家去吗?容氏在王城也是有分支的吧。”,这意思是嫌弃他了; 她咬了咬自己的指甲,随着她的动作,扎在头发上的丝带也飘了飘,鲜亮的颜色,衬着乌黑的发,格外好看。

    “我过几天去替你宰了你那个弟弟。”

    容钰撩了一下自己的袍子; 轻狂的气势便出了来,“我已经给心腹去了信,不急。”; 他下巴微收,斜斜看了一眼少女的发顶,“我在府上暂住一阵子。”

    “沈离要被你气死的。”; 苏楣笑了一声,她想起来,沈离跟容钰好像不是很对付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

    容钰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角,他要是真的能气到那少年,怕是这辈子都没好果子吃。

    毕竟是那个青岩先生的弟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料子,他可没把握跟那些谋士玩儿。

    他这趟出来也不知是福是祸,碰上的一个个都是些离经叛道的家伙。

    却见那少女神色突然怏怏,没精打采的,“阿离回来就去看青岩先生了,也不休息一下,吃过饭再去。”

    苏恒听了她这话,一边掀了袍边抬脚往门里面去一边回头冲苏楣道:“他毕竟住在书院,青岩先生是他的师父。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当然得先去看看青岩先生。”

    “而且你现在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他这话似笑非笑地,“人家现在可是王城炙手可热的少年郎君,招蜂引蝶地很。”

    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开着一簇簇的粉白小花,花影横斜,打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越发玩味。

    苏楣不理他,只伸手去揪了一朵花,攥在手里,明显是生了气,好一会儿才道:“他才多大,十几岁的年纪,招引什么蜜蜂蝴蝶的。”

    这边厢那年轻的管事听得几人的话,笑眯眯地接上了话茬,“小姐口中的阿离可是那位沈离,沈郎君?”,管事说话滴水不漏的,“若是他的话,确实是很受欢迎的,莫说他还是青岩先生的弟子,毕竟皮相就放那儿去了。”

    “多少怀春少女盼着见他一面哟。”

    苏楣眨眨眼,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本来想说句,“那也得年纪再大一些吧。”,但是想想貌似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好劝的,而且古代确实成亲挺早的,哑了声。

    过了会儿悄没声息地进府去了。

    容钰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跟着她进去了。

    *****

    苏府这个牌匾是早早就做好的,主人来了之后那管事亲自给挂上。

    这某种意义上也象征着他们主人的脸面,自是得精心对待。

    书房外种着一片青竹,如今长得苍劲挺拔,洒下一片清幽,影绰摇曳的。

    “通报那皇帝的时候,便说是幽州少主来觐见天颜。”,苏恒站在书桌前提笔写折子,搁了笔之后开了口,对底下半跪的一身着灰色衣服的人吩咐道。

    那灰衣人应下,而后问道:“如今过不几天便是各个世家聚在一起举办诗会的日子,小姐可要去?”

    “去,怎么不去。”,苏恒慢悠悠地吹了吹那纸上半干的笔墨,黑沉沉的瞳仁里看不清情绪,“不仅得去,还得是万众瞩目的那种。”

    这王城,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不然死气沉沉的,多不好。

    苏恒等那笔墨干透,忽地想起什么:“对了,你给沈郎君捎个话去,就说让他过几日陪着小姐一起去诗会。”

    他知道苏楣的底,往常在学院就不爱看书,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的,也没去过几次诗会,若不找个人陪着她一起,怕是会出乱子。

    而且沈离的名声在王城一向很好,但凡说起他,都赞他一句高洁,唯一能被人诟病地便是孤高。

    与沈离一道,也能将苏楣的品味拔高一截上去。

    “哦,我倒是忘了一件事,现在她应该是少主了。”,苏恒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唇,冷着眉眼,“以后你也记着,提醒着些,莫要叫错了。”

    话音刚落,从窗外飞来一只蓝色的凤尾蝶落在了笔架上,翅膀纤巧,美丽易折的模样。

    苏恒望了半晌,到底没出手赶走那只蝴蝶,转而想起了苏楣。

    往后,她便再不是天真烂漫的苏家大小姐,而是幽州未来的主人,也该慢慢学着挑起担子了。

    她刚在血里滚过,裙边沾了一点儿脏污,窥到了这世间的一点残忍,那双清凌凌的双眸还未见过更血腥的东西。

    苏恒希望她能晚一些见到。

    ****

    苏楣不太喜欢王城,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她熟悉的人在身边,归鹿伴鱼都是从小陪着她的。

    而且换了侍女,她一点都不习惯,从来都是拘谨着让她们退下,发髻也不想让她们梳,她想让伴鱼给她绾发。

    屋子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她喜欢的书房跟小厅,床上也没她喜欢的帐子。

    从青衣城带来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跟几本话本,还有伴鱼硬给她塞上的一个首饰盒——尽管她已经很久不戴首饰了,顶多在发上别一根簪子。但是伴鱼还是捡了几件她之前最爱的首饰给放在了里面。

    苏楣把那盒子翻出来,拿腰间的钥匙开了那小锁,打开,里面一只点翠的步摇被放在了最上面。

    那是她最爱的一只步摇。

    点翠的颜色仍是鲜亮,半分都不因时光流逝而黯淡。

    苏楣伸出手碰了碰,拿起来,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扔回了那盒子里,“啪”地一声合上了盒子,而后把那只雕刻精巧的盒子塞到了角落里。

    她用不上了。

    哪里有持刀的人戴这东西的?

    累赘。

    苏楣眨眨眼,心里莫名涌起几分落寞,蹲在那里发了半天呆。

    房里一直没点灯,一直等到暮色缓慢地浸过了窗,稀稀疏疏的几个星子挂上了深紫色的天边。

    外头一棵老树的枝桠在天幕下张牙舞爪地,像是一头凶兽。

    她这才动了一动,站起身来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别在腰间,推开房门径直去找容钰了。

    他不是说这王城很多热闹的地方?苏楣不太走心地想,那便让他带她去最热闹的地方逛逛好了。

    ****

    “热闹的地方嘛,自然是有。”,容钰沉吟半晌,转了转指上的扳指,上下扫了她一眼,见她已经全副武装,匕首跟刀都带上了,“你想去哪儿?”

    苏楣不太在意,“哪儿都成,出去走一走。”,她瞥了一眼外面,补充了一句,“不带苏恒了。”,这几天他神出鬼没的,连饭也不在府里用,苏楣甚至都觉得好久没见过他了。

    容钰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看她的眼神便带了几分宠溺,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包容,“那你让我想想。”

    他也知道这几天都是这小姑娘自己一个闷在府里,旁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便也没有顾及到她。

    苏恒尤其忙,带着鱼生他们不知道在忙什么。

    苏楣想插手也插不上。

    怕是自己觉得孤单了,这府里认得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数来数去觉得他最闲,就找出了他。

    容钰这么一想,心知自己是那个迫不得已的选择,但是也生不起气来。

    这姑娘确实讨喜,什么都是明着来的,喜怒摆在脸上,但是让人厌恶不起来。

    他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一轮弯月挂在天边。

    晚上最热闹的自然只有一种地方。

    反正这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带她去开开眼界也无妨,容钰眯了眼睛,冲着苏楣扬了扬下巴。

    “去换身衣服,束个男子的发来。”

    他歪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转着指上的扳指,“今儿你容叔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楣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狐疑道:“什么地方?”

    “醉生梦死的地方。”,容钰一脸高深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应该很晚……也可能直接卡没了,头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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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王城2() 
确实是醉生梦死的地方。

    苏楣半靠在椅背上; 兴趣缺缺地趴在桌子上。

    包间不小; 里面布置地很是华丽暧昧,她身后便是卧房; 只挂了一条薄薄的纱; 卧房里还有一个浴池,可能是引了温泉。

    一直热气腾腾的; 冒着蒸汽。

    苏楣对那浴池倒是很有兴趣,趴在桌子边一直看着蒸汽慢慢弥漫出来又消散。

    大概是看容钰一身一看就像是个有钱好宰的; 那老鸨尤其热情; 亲自来接待,“我们这儿有最热情的姑娘,也有娇媚的清倌; 您可要瞧一瞧?”

    “唔,还是不要姑娘吧。”,容钰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苏楣,一双桃花眼眨了眨,“来几个漂亮的少年; 最好是乖一些的,要干净的。”

    苏楣一听这话,瞥了一眼容钰; 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托着下巴,细细的眉头微蹙; “苏恒知道要生气的。”

    她作了男子的打扮,一身黑袍,黑发束起来,唇红齿白的,像是个俊秀的少年郎。

    那老鸨“哎哟”了一声,满脸堆笑的凑过去,抚上苏楣的肩头,“小公子第一次来吧?你管其他人生不生气呢,自己快活就万事如意呗。”

    她语带暧昧,凑近了苏楣耳语:“我们这边的郎君也是个顶个儿地好,小娘子可想要快活?”

    吐息间柔柔媚媚的脂粉香气便格外撩人。

    苏楣不躲不避,露出一个笑来,端的是往日天真稚气的模样,清清澈澈的眸子望过去,“想啊,那你便喊人过来。”

    “我这人,最爱野性难驯的,您这里若是有便只管叫上来,我有赏。”

    她刻意停了一停,又叫道:“上酒。”

    既是醉生梦死,没有酒可怎么醉?

    老鸨笑着出了去,关上门时笑便没了,冷冰冰着一张脸,尖着声音:“叫昨儿刚到的那个小子过来。”

    “男人他不愿意伺候,女人总成吧?”

    ****

    乌黎躺在柴房里,趴在柔软的柴草上,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便响起凄厉的哀嚎。

    柴房里潮湿阴冷到人的骨子里去,但是不如边塞冷。

    边塞的夜是极冷的,他带着三千铁骑狼奔一天一夜,那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一般,直往人脖颈里钻。

    那时的乌黎是奉了命,去支援被后蛮人偷袭的函谷关的,三千铁骑将近折了一半才险险将这函谷关守住。

    但守住之后,朝廷的粮草却迟迟不来。

    关外是虎视眈眈的后蛮人,关内却早已断了粮草。

    朝廷不让退,他们便不退。

    守了十几日后,三千铁骑就被这么活活拖死。

    函谷关破,战败,关后的一城百姓已经逃了大半,还剩下的都是些走不掉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随着那三千铁骑被埋葬在了北漠。

    而后鄞州三城便接连沦陷,一个州算是丢了大半。

    乌黎咳了一声,意识昏沉起来,唇边落了点湿润,让他恍惚间想起血的味道,冰冷的头盔没一丝温度。

    粮草实在等不到,最后只能饿着肚子上战场,他的哥哥挑了枪站出去,连枪都拿不稳,最后头颅被后蛮人斩下,别在了腰间。

    乌黎一直记得的。

    粮草一直不来,百姓也是饿着肚子的。

    没有法子,先是把骑兵视如生命的战马给一匹匹杀了,但是仍是不够,只能勉强维持几日,后来便是吃野菜吃树皮吃土。

    关中百姓易子而食,早已是人吃人,有能力的都已经远远逃出去,剩下了半城老弱妇孺。

    可是他们不能退。

    他们是世世代代的忠臣,乌老志向便是守土开疆,加上皇帝任命,便一直守在北漠云坞那个荒凉地方。

    所以哪怕知道留下便是个死字,他们也不能退半步,跟函谷关同生共死。

    但是乌黎没想到,这么惨烈的牺牲换来的会是口诛笔伐。

    那皇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抹去了他们用鲜血写下的荣耀,定了他们的荣辱。

    粮草是有的,但是没人送。

    消息被递出去,外面是有人知道的,但是就是没人送粮草,眼睁睁看着三千云坞铁骑去死。

    皇帝自己都不上心,反正北漠鄞州那地方本来就荒凉,丢便丢了,也不心疼。

    至于那三千云坞铁骑,既然是乌家丢了那函谷关,葬送了三千铁骑,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着?还有什么脸面要封赏?

    史官是会在史书里记乌家一笔的,但是只会记下他们守关不力,让后蛮人攻破函谷关,接连丢了三城。

    乌黎的父兄,包括他的姐妹,一家满门全部战死,都是死在沙场的,是拿着武器死去的。

    他本也是要死的,但是奈何老天爷留了他一口气。

    乌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踩着尸体走出去,看着那日光,听着周围的人们议论着乌家通敌叛国的消息。

    他突然就不想死了。

    他想活着,活着便有个盼头,他一家都死得不明不白,还背上污名,总得有人去讨个说法。

    血债便得血偿。

    正想着,柴房的门被人踢开,一个龟公进了来,捂着鼻子进来,“你小子,运道来了。”,他想到今晚那两人的气质跟身上所带的饰品玉佩,无一不是上乘的。

    “有贵人需要你伺候呢,说不准就能登上枝头。”

    ****

    酒其实不好喝,苏楣皱着眉头尝了几口,还是忍着喝下去。

    容钰也不拦她,自顾自阖了眼闭目养神,八风不动的,不像是在欢场,倒像是坐在佛堂里。

    苏楣接连喝了几杯,觉得心口仿佛有一把火在灼烧,“你可知云坞铁骑?”,也不知是因着酒太烈,还是情绪的问题,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说起话来往日的甜脆一扫而光。

    “知道,狼虎之师,与苏家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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