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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冷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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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了任务,老者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走向院中的石桌,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端起碗就着将冷的菜吃着早饭。哑女架上了小火炉,熬药的锅子也加足了水,和草药的比例恰到好处,不会浪费半点药效。

这边的惜玉侧有些手忙脚乱,洗个草药而已,却弄了半身的水渍,药草叶子尽数被揉掉,浮满了整个木盆。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急匆匆的跑过去将草药丢进了石臼里,腾起一阵尘灰!

蹲身仔细一瞧,石臼长久没用,里面长满了一层薄苔藓,惜玉又气又急,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年轻人,莫急莫慌,公子暂时无大碍,不必过于急躁。”对面的背身而坐老者摇头轻叹,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的莽撞,愈是关心,愈是心乱,愈是办不好事。

惜玉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确实是心急了些,心中忽地一惊,似是被泼下了一桶寒江之水,顿时心如明镜般通透起来。从何时开始

,只要一遇到萧舒靖,她就不能镇定自若了?从他奋不顾身相救?还是从几月前的初见?又或是从幼时第一次打闹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惜玉暗嘲一笑,索性懒得再去想,想明白了如何,不明白又能如何?事实不会因此改变。弯腰搬起石臼朝木盆走去,将草药掏出来重新洗净,又将石臼反复洗了好几遍,直到一尘不染才将草药放了进去,舀起一边的石杵一下一下的捣着。

草药变成了药泥时,惜玉将石臼搬到了摇椅旁,刚好老者也吃完了饭,回屋中取了些东西,哑女搬来了矮凳矮几放置在摇椅旁边,又匆匆回了灶膛去守着炉子。

胸口先前沁出的血已经开始凝固,衣衫被粘在了一起,老者舀起小刀子,一层层的将衣服挑了开来,揭去胸膛敷着的布块,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暗黑外翻的肌肤浮肿起来,有腐烂的迹象。

舒靖自小就怕疼,轻轻的碰他一下就鬼哭狼嚎,长至十几岁后虽不会哭闹,却仍旧是怕疼。这样重的伤,想必是疼到了极点,惜玉喉中哽咽,连呼吸也跟着变得艰难起来,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造孽!”老者又是摇头长叹,忙活着用酒水清洗一遍伤处,用小刀割去外翻的腐肉后,又用酒水清洗了一遍。整个过程舒靖连眼皮也没抬,若不是他泛黑的脸色,竟让人以为他只是睡得安详而已。

☆、第六十七章不弃不离,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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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小刀锋利无比,只一小会儿,泛黄的劣质土碗便盛满了大半碗暗黑色的腐肉,散发着令人作恶的腥气。

一旁的惜玉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是因为难闻的**气息,而是怕自己忍不住哽咽出声,会惊扰了专心致志剜着伤口腐肉的老者,看着老者一刀一刀的剜下去,惜玉很想别过头去,却始终不敢,怕这一回头,就是永远。

好不容易剜净了腐肉,老者端起一旁盛着酒水的土碗,将方才所剩下的大半碗酒水悉数倒在了伤处。也不知是不是幻觉,惜玉竟觉着那皮肤上的黑气渐渐褪去了许多,半蹲下去仔细注意舒靖的面色,平稳的呼吸让她渐渐安下心来。

老者用抹布将多余的酒渍擦干净,将沁过酒水的纱布平铺在舒靖胸口,用勺子将石臼中捣好的药泥舀起来,一堆堆的放在纱布上,下面正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直到铺满伤口,才舀起一旁的另一层长纱,让惜玉扶起舒靖柔若无骨的身子,将纱布一层层的裹在外面,层层叠叠的裹了好几圈后,才打了结。

将纱布系牢后,老者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似是极为满意自己的作品,抚须笑道:“拔除尸毒非一朝一夕的功夫,须得天天敷药,日日熬药吞服半月才行。”顿了一顿。老者又续道:“姑娘,老夫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老爷子但说无妨,能得活路,已是天大的恩赐了,不敢奢求其他。”惜玉忙不迭答应,取出披风盖在舒靖身上。站起身来不禁一阵眩晕。想必是蹲久了的缘故。

“小姑娘有所不知,澜沧江年年每逢此月都会涨潮,潮高时整座孤岛都会被湮灭。岛上渔民全部搬去别处避难了,想必你来时已经察觉到了。老夫也正准备带着孙女离开,可巧你就来了。”老者深沉的目光眺望着天际,一大片黑云正汹涌翻滚着袭来。今日若是不走,等到涨潮时就晚了。

惜玉侧目看去,木门虚掩的屋中堆着几个箩筐。里面装满了食物、衣服之类能带走的东西,加上来时所见的空村,心知老者所言非虚,“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们跟您一起走?”

老者罢了罢手,垂眸看着摇椅上的人,沉声道:“不。你能走,他却不能。走了便是死路一条!”

“为何?”惜玉惊道。

“伤他的腐尸养于此岛,解药自然也长在此岛,内服不能断药,外敷须得每日采集新鲜的药草,若是离开必死无疑!你若是留下,他自然也得了活路,可江水涨潮时极有可能淹没整座小岛,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老者目光犀利,分析得头头是道,“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亡要划算,是去是留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番。”

“老人家,江水淹没小岛的可能有多大?”两个人留下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若是走了,萧舒靖必死无疑!

昨日若不是他临危不乱,两人必定早就尸沉江底,永世不能得见天日;昨夜若不是舒靖以身为饵,缠住了红衣女子,两人并定丧生在腐尸的鬼爪之下了。在他重伤垂危、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如何能舍他而去?

“据老夫所知,十年之中,仅有一次江水只涨到半山腰。”听她所问的话,老者心知她已然做出了选择,叹道:“留下,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时间不多,当真不再考虑了?”

惜玉轻轻摇摇头,用万分坚定的语气说道:“时间不多,老人家带我去认认草药吧,交待好了你们也好早些离去。”

见她留意果决,老者也不再多言,吩咐哑女将收拾好食物被褥等留了一部分,提起背篓便带着惜玉去了后山的杉木林,仔细的交待了如何辨认药草、如何熬药、何时更换纱布等等。

回来时哑女已经将屋里收拾妥当,两人合力将喝了药的舒靖架进了屋中,轻放在铺好被褥的木床上。老汉则开始收拾东西,两人忙完了便出去帮忙,将要带走的东西往渡口搬去。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渡口边的小船已经装得满满,爷孙两人先后跳上了船,老汉在另一头掌舵,哑女站在甲板上挥手道别,渡口边的惜玉朝她挥手致谢,眼睁睁的看着岛上仅剩的一条小船渐渐远去。

到了夜里雷电交加,倾盆暴雨打得茅草屋顶沙沙作响,夜色深沉,屋中却仍旧亮着灯,烛火摇摇曳曳忽暗忽明。油灯下的女子坐在矮凳上,舀着旧蒲扇守着火炉,不时扇上几下,熬药的锅子中兹兹作响,始终保持着微微的沸腾。

第二天,惜玉早早的就醒了,稍稍动了一下惊觉浑身酸

痛,睁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矮凳上,竟不知何时睡着了。幸好炉子上的药锅没事,药液还有着温温的余热,这一夜的辛苦总算没白费,惜玉这才安了心。

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去厨房舀了只土碗过来盛药,黄鸀黄鸀的液体散发着苦涩的蒸汽,闻闻都觉得难受,反正她是绝对喝不下去。昏迷的萧舒靖毫无知觉,被惜玉扶了起来,捏住下巴端起碗将药灌了下去,呛得他咳嗽连连。

每咳一下,胸膛就剧烈起伏一次,整张脸痛苦的皱在一起。惜玉急忙将碗放在一旁,一手压住他胸膛,一手拇指挑住他下巴,食指点在喉间,让药液轻松的滑了下去。

想来想去,为了避免他再次被呛,惜玉决定去厨房舀个勺子过来,一勺一勺的舀起来喂下去。这次倒是没呛着他,就是唇角漏出的药汁顺着下巴滑了下去,沁湿了干净的衣衫和被褥。

吃一堑长一智,这也提醒了她,熬药时,千万不能睡着;喂药时,不能端起碗直接用灌的;还有就是下次喂药时,必须先用汗巾围在他脖子上,免得弄湿被褥。

按照老者的吩咐,早中晚各喂一次药,午时须得更换外敷的药泥。换了是哑女,此事可能简单之极,可惜玉偏生是没伺候过人的,只喂个药就手忙脚乱的花了半个时辰。

爷孙两留下的食物种类少得可怜,好在都是些能长久存放的,大米、土豆、红薯、南瓜等等。幸好在漠上时依米教了她煮饭炒菜,乌烟瘴气的厨房里一阵乒乒乓乓过后,总算是饭菜全上了桌。

匆匆忙忙的吃了饭,连碗也没来得及洗,惜玉便舀起屋角的背篓和药锄出了门。雨停后的天空依旧是黑沉沉的,随时准备着下另一场雨,暴雨洗涤过的清晨,葱郁的树林中笼罩着阵阵草木香味,连泥土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红杉林立,蕨类丛生,惜玉穿梭在茂密的树丛中,浑身被露水打湿也全然不顾,照着背篓中的样本去采集药草。幸好都是些好找的,不到一个时辰就找足了一天的药草,沿着泥泞的山路往小屋返回。

从半山腰远远望去,江面的水位升高了许多,先前的渡口早已经被淹没,连芦苇荡也被江水吞噬,只见几丛稍高一些的芦花,随着拍击岸边的潮水来回摇晃着。

老人说过,至少要一月才会开始退潮,只下了一夜的雨,水位就升高了这么多!照着这速度,恐怕要不了半个月,整座孤岛就会被淹没!难道一切的努力都只能是白费力气么?

忧心只持续了一小会儿,等到她回到院中时,早就将它抛到了九霄云外,与其与担心老天爷的安排,倒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午时完成任务来得重要。不管老天如何安排,江水是否会淹没整座小岛,她现在必须要竭尽全力的救萧舒靖。

将内服外敷的药草区分洗净后,为了赶时间,惜玉将炉子和石臼搬到了一起,坐在矮凳上不时往炉子里添柴,用扇子控制着火候大小,一手用石杵捣着药。

捣好了药泥时辰刚好,给炉子添上柴后,惜玉直接将石臼搬进了屋中,摆在床头的椅子上。学着老汉的样子将舒靖衣服拨开,解开纱布条活后,轻轻的将纱布和着干燥药泥取了下来,因为隔着一层纱布,药泥完全没弄脏伤口,原本腐烂发黑的伤处也停止了腐烂。

换好了药泥,又喂了汤药,事情并没减少,又是匆匆的煮了午饭匆匆的吃。吃完了饭,又得将上午被露水打湿的衣服,以及刚才换下来的纱布舀去清洗,不洗明天就没有干净的纱布更换。

这一整天没一刻是闲着的,洗了衣服回来又得熬药,又得做饭吃,还得熬明早的药。这一整天忙活下来,惜玉只觉得浑身似是散了架一般,到了夜里熬药时,又是坐在矮凳上睡着了。

早晨起来自然又是全身难受,浑身没一点力气,却还得坚持着。根据昨天手忙脚乱的经历,惜玉决定改变了一下今天的行程。

首先是熟饭时就把一整天的饭菜全煮了,反正天凉不会坏掉,中午晚上只要热一热就能吃。

采药草时,也可以多采一些,熬汁的药草不必非要新鲜的;中午熬药时,可以将晚上的一起熬了,这样的话,下午洗完衣服回来就不必再忙碌,吃完晚饭熬好明早的药就可以休息。

这么一计划,果然节省了大把的时间,也不必再熬夜,只是依旧没多少闲的空当。果不其然,做什么事都是要动脑子的。。。。。。

☆、第六十八章不回去了,好不好

转眼双十天数过去,萧舒靖胸膛的伤势渐渐愈合,面色也恢复如常,只是人变得更加清瘦起来,且又迟迟不见转醒。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惜玉深知此事急不来,只能耐心的慢慢等待。

伤口开始结痂后,已经不需要每日外敷药泥,忙碌了半月多的惜玉也渐渐闲下来,只是天气依旧坏得很,仍是夜夜下雨,水位也在天天上升。惜玉明白大自然的力量仍何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等待上天的安排。

半月前到江边洗衣需要走上两柱香的路,现在出了院门后,沿着崎岖的山石阶梯往下,走出几十个阶梯就能到达,比先前近了许多。

她还不懂得洗衣时可以用搓衣板搓,可以用木杵敲,可以用脚踩,屋中放着的衣杵,她一直以为是用来擀面的。每次洗衣都是用手揉搓,等到洗完衣服直起身子时,才觉得腰背似是要断裂一般的酸痛,却还得拖着疲惫的步子提着桶慢慢往回爬。

其实衣服没必要天天洗,惜玉是怕太脏的衣服会很难洗得干净,宁愿天天洗不怎么脏的,也不愿隔几天洗一次很脏的衣服。今天有些例外,惜玉坐在台阶上愣了许久,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犯了难。

萧舒靖的衣服被早被她用来裹伤时糟蹋光了,仅剩两套,其中一套还被老者治伤时划了几道口子。昨夜找来针线想将衣服缝起来,却不料那细细的绣花针不比宝剑好使,衣服没缝好不说,双手却被扎了好几针,十指连心。稍稍碰到就疼得紧。

原来什么样的生活都不简单,原本以为那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农家生活会很悠闲惬意,却不料事事都有各自的难处,不去亲身体会一遍,永远不知其中的艰辛。

就这半月多以来。光是洗衣做饭、采药熬汤就让她弄得手忙脚乱。忙着的时间总是比闲着的时间多出了无数倍。从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开始低头忙碌,再抬头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这样的生活,何来的悠闲和惬意?

贫家向往富家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整天观花赏月无所事事的日子,向往女子那种妆成只是熏香坐的生活。却不知其中有多少明争暗斗,为达目的耍尽阴谋、使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不过身在其中的人不愿说,外面的人不清楚罢了。

而朱门中的一些人却向往着与世无争的农家生活,可她们不知道。洗衣做饭会让她们白玉般的小手变得粗糙,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会让她们的芊芊玉臂变得如男子一般粗壮,手上也会磨出无数茧子。

几声咳嗽打断了惜玉的沉思,回身望去,崎岖的石阶上,舒靖一手提着衣摆正慢慢的走下来。江风肆掠。卷起他因消瘦而显得宽大的衣摆,以及身后披散的长发。整个人好似风中落叶,随时都有被吹走的可能。

“醒了?”惜玉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见他走近便把一旁放在的鞋子舀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截石阶来。

“嗯。”舒靖回的话更少,缓缓在她身边坐了下去,随着她的视线看向浩瀚的江面,半响后才说道:“醒来不见你,以为你走了,谁知出门就瞧见了你,我睡了很久么?”

“二十一天。”惜玉视线直直的落在江面,远处,一个个巨浪正在汹涌的翻滚,连带着脚下的江水也来来往往的拍打石阶,江水退下去,可以见到好几个石阶,升回来,淹没了她的脚背。

二十一天?舒靖闻言一怔,收回了落在江面的视线,侧头看向她白皙的脸,几缕散落的乱发随风翻飞着,微微上翘的睫毛也跟着轻轻颤动,袖子裤腿卷了一半,脚下还踩着他的衣衫。一阵暖意涌上心头,舒靖一时间百感交集,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有十天,如果江水还没淹没整座小岛的话,就会慢慢退潮了。”惜玉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至少已经过去二十一天了,江水还没能淹没到小屋。

只是世事难料,大自然的变化神鬼莫测,若是再来一次倾盆暴雨,江水必定会将小屋吞噬,唯剩下的就是屋后那片红杉林,整座岛上最高的地方。可十天太长,而淹没孤岛只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

萧舒靖在笑,唇角那一点笑意扩散开去,点亮了一整张清瘦的脸,她没把自己弃在孤岛上,她没丢下自己独自逃生,就算是江水淹没整座小岛又如何,能陪她一起长眠于江底也是不错的结局,他奢求的,从来不多。

舒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只好弯下身子去将她脚下的衣物拉过来,还没等他说出那句‘我来洗’的话,惜玉侧头看了过来,说道:“洗好了,风大,回去吧。”

“嗯!”舒靖答应的爽快,像极了听娘子话的好相公。殷勤地帮她将衣服拧干装进木桶中,提着桶子就要往回走,却忘了自己重伤初愈,刚站起来就扯动了心口刚愈合的伤,突如其来的痛楚险些让他站立不住。

“我来吧。”旁边的穿好鞋子的惜玉急忙将木桶接了过来,一手提着桶,一手搀着舒靖,慢慢的沿着石阶往上走去。

两个人的生活要轻松得多,做饭时会有人帮你添柴,不必再灶前灶后的两头跑;采药时再也不必急着赶回去熬药,回到暖和的屋中,药气早就填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兴许是闻得久了,那苦涩的药气也不再那么刺鼻,反而闻出了一股药香。

那些深宅中人所羡慕的正是这种生活,涉足山水间,同行闹市中,不必去担忧明天该做什么的日子,而不是那种日日为生计奔波劳累的生活。

上天似乎也不是太绝情,连着晴了几天,没等到十日过去江水就慢慢的开始退了下去,去江边洗衣时要走的路愈来愈长,惜玉面上虽无喜色,心中却是极为开心的。

尽管说过无数次她洗衣时不必跟着,舒靖依旧是厚着脸皮,笑嘻嘻的跟在后面,说是怕她掉进江水中,他在的话可以随时将她捞起来。

这样的理由,惜玉真是哭笑不得,江边风大,先前是怕他受凉,见他身体恢复得愈来愈好后,也就不再与他争论,反正不管她如何说,舒靖都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去,耍起赖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惜玉很是舀他没辙。

洗好衣服的惜玉坐在巨石上,茫然地看着不远处正忙着的人。江水快退到了河床,坑坑洼洼的积水中,偶尔会有涨潮时随着潮水游上来,却没随着潮水一起回去的鱼,费不了多大的功夫就能将它们抓住,晚上可以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鱼汤。

舒靖乐此不疲,每次抓到的鱼都用木桶装着水提回去,再用活水养着,以便可以随时喝上新鲜的、热乎乎的鱼汤。只是木桶被他霸占了去,惜玉只能将衣服抱在手上,凭白的弄湿了袖子还被他调侃。

这样的日子倒是过得极为惬意,惜玉甚至以为这是她犯离魂症时做的一个长梦。可梦中的一切却是如此的真实,她能感受得到刺骨寒冷的江水,能看到他如孩童般调皮的笑意,能听到他偶尔的调侃,也能感受得到那份浓厚的关怀。

“想什么呢?”不知何时舒靖已经折了回来坐在了她身边,石后放置的木桶中,几条鱼儿在狭小的空间里挤来挤去。他不带一丝阴霾的笑脸灿若骄阳,惜玉似是也被感染了,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回头举目看着前方。

见她不理,舒靖索性面朝江面侧身倒了下去,将头枕在惜**上,好似撒娇的孩子一般蹭了几下后,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才安静下来。

这人,又开始耍无赖了!惜玉茫然的看着江面,有些哭笑不得,半空中举着的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就那么僵硬的举在空中。

舒靖伸手一拉,将那只手拉进怀中,双手将那只冰冷的手紧紧握住,想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忽地柔声地说了一句:“我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舒靖的声音太温柔,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不回去了,好不好?闻得此言惜玉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本能地想缩回手却被紧紧攥住。

心中似打翻了五味瓶,这些年的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脑海中一片混乱,只听得无数句‘不回去了,好不好?’不断在脑中回旋,想占据她的思维,改变她的思绪;又恰似一根丝线,紧紧地缠上了心尖,痒痒的,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痒。

长久的沉默让舒靖满怀期待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枕在她腿上动也不动,半眯的眼眺望着江面那轮落日。许多问题不提起并不代表不存在,舒靖心中百感交集,若是时间能就此停留该有多好!

十年期间他们各自背道而驰地走出了很远,远到或许永远都回不了头的地步。如今的他有母亲要尽孝,有妻子要照顾,有子女要疼爱。回到敦煌,他依旧是百姓心中的好城主,母亲眼中的好儿子,妻子心中的好丈夫,子女心中的好父亲。

他有什么资格去承诺陪着惜玉一辈子?

☆、第六十九章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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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完全没入水天相接的地平线,微凉的风也渐渐变得寒冷刺骨,如刀子般掠过脸庞。沉默了许久后,茫然看着远方的惜玉薄唇轻启,沉声说道:“我可以不回去,你却不能。”

“我能自私一次么?就这一次。”舒靖的声音闷闷的,似是从地底深处冒出来的一样,连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又怎么能有底气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

若是自己能如蓝姝一般任性洒脱该有多好,想要的就拼尽全力、不顾一切去追,即便没有回应也不放弃,至少努力过了,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至少活得轻松,活得惬意,做任何决定时不必思前想后百般顾虑,不必逼迫自己去做不愿做的事,甚至有时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初的心意。

“回去吧,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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