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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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怕死是吗？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恼怒地打开车门，冲她吼：“你发什么疯？”

　　　　步芬冷冷地道：“我说过，我要还你钱。”

　　　　他冷笑：“很好，那就等我把我们的账算清，包括你送过多少花给我、为我做过多少顿饭，一分钱都不要落下！你最好把你的花销一一罗列出来，连根针都不要错过！”

　　　　说完后，他狠狠地拉上车门，迅速倒车，窜了出去。

　　　　可恶的女人，简直就是在践踏他的尊严。时间，是会把人改变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女人了，他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热血青年了，他应该连过去的一点都不要去想的。

　　　　步芬也很恼怒，跑着跟上去。

　　　　这幅画面，落在路边正在等着过马路的公车上的步离眼中，她迷惑地看着那辆红车和姐姐，他们在干嘛呢？看起来好奇怪啊。

　　　　龙峥的法拉利很快甩掉了她，步芬站在那里，瞪着，无论如何，她会把这笔钱还给他的。

　　　　在她的心里，她始终是感激他的，她不想，欠他那么多。

第240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挑一个步离不在办公室的上班时间，步芬直接来到龙都广告公司找龙峥。

　　　　已经拖了五年多的事情，她不想再拖下去，特别是在这种步离和龙峥关系暧昧的时刻，她必须把她造出来的过去的一切后遗症给解决了。

　　　　她到了楼下才给龙峥电话，龙峥并不惊讶。

　　　　她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直接来到二楼走廊尽头他的办公室，走进去。

　　　　龙峥正在低头签阅文件，她一进来，就看到了他专注的侧面。

　　　　这是一间宽阔气派的扇形办公室，面对办公桌是环形的玻璃墙面，可以看到半个城市的繁华，玻璃窗外是小花园，有青藤架，盆景，摇椅，和冬天也能保持青翠的植物。

　　　　他就面对那样一览众山小的颠峰和空中花园，埋头于他的事业。这样的龙峥，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年轻叛逆的少年，仍然年轻气盛，却已渐成霸业。

　　　　这样的龙峥，彻底地，远远地跑到更高更远的颠峰，她只能，远远地仰视他了。

　　　　“有什么事，说吧。”龙峥已经签完手上的文件，把笔往桌面上一搁，伸手：“请坐。”

　　　　她微微一怔，也展现出职业女性的专业和利落，在他前面的皮椅上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道：“谢谢。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龙峥盯着她：“你确定你欠我东西？”

　　　　“是的，如果你认为这是不必的，请自行处理。”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他面前。信封里有一张银行卡，卡里的钱和他多年前给她的一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龙峥看都没看信封一眼：“你是在暗示我，我也应该把欠你的还你吗？”

　　　　步芬摇摇头：“不，你并没有欠我任何东西，事实上我很感激你，真的。”

　　　　龙峥冷笑。

　　　　步芬不想再呆下去了，这个男人英俊和犀利得太过火，无论于公于私，她都不想面对这样的男人。历经了数年苦楚才熬成水的心，不想再起波澜，她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241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她站起来，深深地看着他：“我就此告辞，还有，谢谢你对步离的照顾。”

　　　　她走了出去，龙峥没说一句客气和告别的话，甚至没看她，只是掏出一支烟，吸了起来。

　　　　身为男人，他不可能接收旧情人还的钱，但他也不想为了这种事情和她推来拒去，纠缠不清。吸了几口后，他往后一靠，仰起头，忽然觉得有点烦。物是人非，人已经不是过去的人，感情也不再是过去的感情，他们要的，也不再是过去的梦。执拗于过去，只会被现在抛弃和玩弄，他们，都应该彻底清醒了。

　　　　至少，她现在看起来很好，他知道，这种好不是装出来的，这样，他也可以不必再为过去耿耿于怀了。

　　　　信封还放在桌上。他早已忘了这回事，也不知道那到底有多少钱。看着这个信封，他愈发觉得烦躁，不想再看文件了，便站起来，走到小花园里踱步。

　　　　等他踱回办公室时，步离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忙个不停。

　　　　他走出去，盯着步离半晌，忽然道：“步离，我今天有点烦，陪我去喝两杯吧。”

　　　　步离愣了一下，随即弯眼一笑：“好的。”

　　　　这是他第一次肯让她分担他的心情。

　　　　龙峥带步离来到苏堤酒吧，96号台。

　　　　他一坐下就喝酒，不怎么说话，步离只是局促地坐着，不知道该干什么。龙峥便帮她点了一大堆吃的，然后又自斟自饮，有人想去向他搭讪，才刚开口就被他的眼神给吓退了。

　　　　他们去的时候还比较早，人不多，也没那么吵。龙峥喝了一瓶啤酒以后，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步离面前，盯着她说：“这是你的，密码，大概是我的生日吧，你拿去，随便用。”

　　　　步离愣愣的：“龙总，这是什么？”

　　　　龙峥摇摇手：“钱”

　　　　步离吓了一跳：“这这我不能拿，为什么要给我呢？”

　　　　“因为我欠你姐一笔钱。”

　　　　“啊？”步离又吓了一跳：“是是吗？可是姐姐她没跟我提过”

　　　　“你姐曾经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当然，都是工作上的，这是给她的报酬，但她不要。我不想欠别人这么多东西，所以，你就替你姐收下吧。”

第242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这些话让步离又意外又疑惑，姐姐和龙总认识的时间应该不长吧，姐姐怎么会帮龙总做过很多事情呢？不管是龙总，还是姐姐，他们的事情，她真是不太明白呢。

　　　　她想问清楚，龙峥已经打开一瓶白兰地，自顾自地喝起来。

　　　　她想了又想，还是鼓起勇气要问个清楚：“龙总，我不能随便拿你的钱”

　　　　龙峥猛地一拍桌面，似乎发火了，吓得她赶紧噤声。

　　　　龙峥口气很不好地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不要的话就捐出去或丢进垃圾桶里，别再来烦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回事就去问你姐，总之别再跟我提这事。”

　　　　她第一次看到他对她发脾气，不敢再问了，乖乖地把东西收起来。

　　　　酒吧里开始人多嘈杂起来，步离没法和龙峥说话。龙峥也再没和她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对旁边的一切，似乎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呢，步离真希望自己可以帮得到他，但他的世界，从来就不是她可以想象和进入的，所以，她只能陪着他。

　　　　龙峥喝了很久。过了午夜的高潮表演之后，龙峥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步离小心地道：“龙总您喝醉了”

　　　　“没事没事”

　　　　他一个趔趄，步离赶紧扶住他。

　　　　两人走出酒吧，午夜的冷风吹得人微微有些清醒了，但龙峥还是几乎站不稳，那股浓烈的酒意让步离直皱眉头。好不容易走到车子边，龙峥好半天才掏出钥匙，刚想插进钥匙孔，手就一抖，钥匙掉在地上。

　　　　看来他真是醉得不行了，步离让他靠在车上，捡起钥匙“龙总，别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招来一辆的士，扶他进车里，龙峥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含糊地道：“丽水行宫。”

　　　　丽水行宫是有名的高级住宅区，沿江而建，花草环拥，一下车，即使是在冬天的深夜，也能感受得到花草的自然清新之气和江风的清爽怡人。

　　　　龙峥的房间在江边最高的那栋楼的顶层，电梯是观光电梯，徐徐升上去的时候，宁静江景和江岸对面的开阔地带一览无遗，灯光点点沿岸流泻。每天每天，从这里往上升时，一定有王者临峰的豪气和霸气吧。

第243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进入他的房间里后，步离只能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发呆。

　　　　龙峥一进屋就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她吃力地把他的身体摆好，接着进房间找了枕头和被子出来，帮他盖好，然后就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沉睡中的他，像个倔强霸气的大孩子，带着纯真，微抿着唇，需要人疼却又拒绝别人的亲近。她还是第一次，可以尽情地、放肆地、自由地看着他，他的眉眼、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头发一切，都属于她的眼睛。

　　　　在这个晚上，他彻底属于她的眼睛。

　　　　她终夜，静静地看着他，忘记全世界，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红尘纷扰。

　　　　直到窗外发白，光线照进来时，她才发现她竟然就这样坐着，看了他一夜。

　　　　她微微地笑了，多么快乐和美妙的一个晚上，从来没有的满足和幸福，只因为可以这样地守护和看着自己所在乎和重视的那个人。

　　　　他还在睡着，她不忍吵醒他，她站起来，把窗帘拉上，他需要更多更好的休息。

　　　　随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在他的宫殿里飘行。

　　　　虽然就这样坐了一夜没动，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就像从一场绝世的美梦中醒来，心里还飘浮里梦里流淌出来的喜悦和幸福。

　　　　这是他的宫殿，至少，她曾经去过他的宫殿，这里奢华、高雅、简洁、大方、宽阔、精致，散发着他特有的阳刚和优雅。她从每一个地方飘浮而过，就像在梦里游荡。

　　　　大客厅，小酒吧，洗浴间，厨房，阳台，书房，客房，卧室她在他的卧室里停留，躺在那张巨大得超乎想象的欧式大床上，感受着他存在那里的气息。她从没敢想和他躺在一起的镜头，但她想感受他的气息，这是，是最集中和保存他气息的地方。

　　　　然后，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醉在他的气息里。

　　　　十几分钟后，她不敢太任性和贪心，站起来，走向他的穿衣镜，巨大的镜子，收容了她的灵魂。她看着镜里的灵魂，是轻淡的，充满温柔和满足的笑容，还有淡淡的忧伤。

　　　　是啊，人在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候，也会有忧伤吧，因为，到了极致，再没有更多。

第244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她拉开他的衣柜。她想任性一回，想多看一眼和他有关的一切，想多知道一点和他有关的一切。那种紧张和喜悦的心情，就像偷偷闯入了爱人的秘地，小小的冒险。她只是看，不敢碰他的东西，不舍碰他的东西。

　　　　随后，她再拉开他的梳妆柜，好多香水，精致尊贵的香水瓶。她笑了，他的味道，总是这么地迷人，让人舒服和沉迷。

　　　　再拉开一格，好多简洁高贵的首饰，就像他，总有着不同的性感与魅力。

　　　　最后一格，却只有一本日记本——厚厚的一本，黑色的硬皮，上面只印了diary一个词，看起来有些旧了，躺在这么高档精致，闪着幽光的实木抽屉里，这么不协调。

　　　　这本日记就像充满魔力，她在看到的第一眼起，眼珠就再也无法转动，身体也僵硬了，就像巫女看到了禁忌的暗黑魔法书，就像凡人找到了魔王故意放在地狱里的宝藏。

　　　　她忽然颤抖起来，身体里有个充满恐惧的声音在叫她快逃——逃离这一切——被埋藏而忘却的一切！然而，她的双脚动不了，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伸向那本日记。

　　　　相触的那一刻，多么熟悉的感觉，仿佛这本日记，是从她的身体和灵魂深处出生来的，遗落了很久，在呼唤着她，渴望着回到她的身体，这样，她才可以完整。

　　　　她慢慢地打开封皮，扉页上是一行熟悉的字——步离的心，关在这里。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翻开第一页，第一行便是——今天早上8点10分，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泪落如雨，她跪坐在地上，痛哭。

　　　　所有的一切，排山倒海般涌进她的脑海里和心里。这一刻，她想起了一切，刻骨铭心，埋在心里的爱与痛，悲伤与无力

　　　　那么深的爱，与痛，与悲，与悔，父亲，龙峥一场车祸，四年的沉睡，强行的逼迫，又怎能关得住那是无法抹除和遗忘的啊

第245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步离昨晚没回来，她已经消失了一天一夜，没有来电和留言。

　　　　前天晚上，步离说她在朋友家住，但昨天晚上也没回来，步芬打电话到步离的公司，得知她一天都没去公司，也没请假。她想她大概是玩累了，在朋友家休息吧，可她还是觉得很不安，无法干活。她打遍了她想得到的所有电话，下班后也去了她能想到的任何地方，但步离认识的朋友有限，步离会去的地方也不多，都没有步离的消息。

　　　　她也打了龙峥的电话，但打不通，听说他出差了，可能在乘飞机。最后，她又打了陈英明的电话，步离也没有和陈英明在一起。

　　　　陈英明安慰她：“你别太紧张，她可能只是手机没电或丢了，或者正在哪里玩得开心忘了通知家里。”

　　　　可步芬知道，步离不是那么大意的人，她不会不负责任地对等工作和家里。

　　　　“陈英明，你是步离比较亲近的朋友，帮我想想办法，看看她有可能和谁在一起，或者去了哪里，求求你了——”

　　　　陈英明从没见她这么慌乱过，感觉她要疯掉了，原来，除了龙峥，这世上还是有人让她如此在乎和重视。她无情以对的，只是她不在乎的人而已。

　　　　无论如何，步离是他的朋友，他的口气很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挂上电话后，他想了一想，打电话给所有他认识的步离接触过的人，班里的同学，他带步离去过的宠物医院和酒吧、饭馆，甚至还去了宠物公墓，但是，都没有步离的消息。

　　　　步离不爱玩，朋友也不多，她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开车在步离的办公楼附近转悠，希望能看到她的影子。转到南湖附近时，他忽然想起某个晚上，步离曾经一个人在这里暗自忧伤，这次她会不会也在这里？

　　　　他赶紧停车，直奔观景台。

　　　　观景台上并没有人，他不甘心，又在附近寻找，每个地方，包括树丛之中，都不放过。

　　　　终于，他在一处茂密的树丛后面看到了步离那熟悉的身影。她呆呆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望着南湖，身体几乎都被树丛给掩盖住了，不注意查看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个人。

第246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步离——终于找到你了！”他冲过去，紧紧地握住步离的肩膀，步离却一动不动。

　　　　“步离，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吓我啊。”

　　　　步离半天才转过身来，呆滞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就像没有了灵魂似的，吓坏了他。

　　　　“步离，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和你姐都很担心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难过，我们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的。”

　　　　步离的眼珠子转了转，慢慢地看向湖面，眼底浮起水雾一样的茫然。

　　　　她的飘渺如烟：“你知道的吧，我没有读完大学，我没有和龙峥相好，我也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过。你们都知道的吧？”

　　　　陈英明一惊，小心翼翼地打量步离，她全都知道了吗？

　　　　怎么办？承认，太残酷，不承认，也许更残酷。她的表情，是洞悉一切的平静，面对这样的她，他还可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良久，他才轻声道：“步离，我其实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一切只是猜想，我是，你也是。可不管事实如何，你就是你，步离就是步离，我们现在是亲近的朋友。现在，永远比过去重要”

　　　　步离仿佛自顾自地道：“你们关注的、在乎的、记住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我，对吧？”

　　　　陈英明不知所措：“这么说不准确，现在，我们关心的，在乎的，都是你，都是步离，真正的步离。”

　　　　步离低低地笑了，终于正面看向他：“你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我吧？就像他一样。”

　　　　陈英明张了张嘴：“这这个，不是的，我是是”是什么？

　　　　他能对步离说，他爱她吗？可是，他知道，他心里仍然留恋着那个遗世独立的遥远的人影；他能说不是吗，这么久以来，他追求的，是眼前的她啊，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

　　　　他的为难与闪避落入步离的眼中，步离什么都明白的，一切的一切。陈英明书柜里的照片与资料，同学聚会上的奇怪言谈，龙峥对她不同寻常的照顾

　　　　她没有骂陈英明，只是再度望向湖面，沉默。

　　　　陈英明也不说话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在她身边坐下，陪她一起望着湖面：“过去的真相，现在去追究，已经没有意义物是人非，我们活在现在，只有现在，是真实的”

　　　　步离还是没有说话。

　　　　对她来说，过去，从来也没有真正过去，仍在延续。

第247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很晚很晚的时候，万家灯火已熄的时候，步离才回到家里。

　　　　家里的灯亮着，步芬一直在等她，看到她就冲过去：“你回来了！这么晚才回来，没什么事吧？饿了没有？我去热一下饭菜。”

　　　　“我吃过饭了。”步离低着头，紧紧抱着胸口，声音低哑而疲惫：“姐，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去洗澡了。”

　　　　她默不作声地回到房间，拿了衣服出来，走进卫生间。

　　　　步芬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想敲门，问她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但站了很久，还是没有敲。步离，也会有自己不想说的心事和秘密吧，她看起来那么疲惫，还是不要问了吧。

　　　　步离洗了很久，一个多小时后才出来，关上所有的灯，摸黑走进房间，钻进被窝里。

　　　　步芬已经上床睡了，但一直没睡着，等她躺好了才轻声问：“是不是很累了？”

　　　　步离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不回答，良久才道：“姐，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你遇到以前很爱很爱的人时，你会怎么办呢，你还会那么爱他吗？”

　　　　步芬很安静，似乎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好一会儿之后，才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想，过去的，永远是过去，时光无法倒流，人无法回到过去，也许你对那个人，还有感觉，但终究不能再回去过去。过去永远无法取代现在，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们不能活在过去里，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吧。”

　　　　“过去不是现在，我们不能活在过去里”步离喃喃着，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发出鼾声。她真的好累了，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哭了一天，几乎没吃东西。现在她哭够了，哭累了，想休息了

　　　　在黑暗中，步芬悄悄向步离贴近，伸出手，贴着步离的身体。

　　　　步离，是真实存在的，是有温暖和心跳的，就在她身边。

第248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步离，终究会有自己的心事和烦恼，终究会有自己的梦想与悲伤，她终究不能为她承担和分担一切。她所能做的，将只是陪着她，支持她，尽力爱她。她只要步离平安健康，不管发生什么事，步离都可以站着面对，即使是带着眼泪，即使是带着伤痛，也没关系。

　　　　步离很晚才起来。她刚打开房门，就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还有诱人的香味，步芬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一边咳嗽一边做。

　　　　她走过去，道：“姐，你病了？我来做吧。”

　　　　步芬一边咳嗽一边把她往餐桌旁边推：“有点感冒，不要紧，你快吃点东西。”

　　　　“姐，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做就好，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忙吗”

　　　　“我今天请假，你快吃咳咳”步芬掩着嘴继续往厨房里走。

　　　　餐桌上是满满好多东西，热气腾腾姐姐，在担心她吧；姐姐，总是这么担心她，其实，她更担心姐姐，姐姐，总是那么倔强而执拗的一个人。

　　　　做过早餐后，步芬的感冒更严重了，边吃边咳嗽，说话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么。步离看不下去了，等她吃完以后就押着她上床休息，然后下楼买了药回来，给她喂下。

　　　　步芬吃过药后，沉沉地睡着了，步离坐在床边，看着她。她知道姐姐找了她一天一夜，大概因为这样，感冒了吧，好傻的姐姐。

　　　　傍晚的时候，步离去菜市买菜，忽然发现一夜之间多了许多卖年货的摊子，不时有小孩子在街边放鞭炮，两边的树上也挂上了灯笼和中国结，忽然才记得，春节，快到了。

　　　　啊，不知不觉地，一年又过去了，也希望，一切也都能成为真正的过去吧。

　　　　她顺路买了一堆年货回去，她要和家里人度过一个幸福的新年。

　　　　步芬的感冒好转了一点，但还是有些头晕。吃饭的时候，她问步离：“你昨晚去哪里了？现在可以说说不，我可担心死了，下次好歹得告诉我一声嘛。”

第24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步离笑笑，给她挟菜：“姐，我年纪不小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吧。真的，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步芬偏头看着她，笑笑：“是啊，我们都是大人了，我也知道的，只是习惯了，改不过来，都是被你小时候老跟我玩失踪游戏吓出来的。”

　　　　想到小时候的事，步离也笑了。

　　　　小时候，步芬比较受宠，性格也比较严厉，两姐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