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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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在偌大的机场要找到司南他们并不难，正前方三点钟方向，被一小群中国留学生兴奋包围的，脸上已经渐渐露出不耐烦神态的正是司南。

　　　　我站在人群后面，停下了本来疾走的脚步，摘下了墨镜，裹紧了几分方格子薄丝披肩，眼神注视着那个男人。

　　　　他的气质越发的彰显，一举一动之间流动着大气风范，难怪这些年，偶尔和罗珍妮聊起的时候，她总要说司南这厮越发红的不可收拾。只是，在我的眼中，他从来不是什么大明星，所以在那些外表下面，我看到的是一个略微消瘦的男人，却依旧神采奕奕的模样。

　　　　我问自己失望吗？那个男人没有因为你的离开而伤感，而要死不活，失望吗？答案很肯定，不失望，甚至带着些许欣慰。

　　　　我也问自己，如果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神情憔悴，且用深情流转的眼神脉脉地看着我的司南，我会觉得欣然么？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希望那个她在乎的男人，也在乎自己。可我却知道，他不是那样的男人，我亦不是这样的女人。

　　　　司南在一个不经意地抬头眼神扫过我后，又立马转了回来，顿住，怔然一片。

　　　　我和他，隔着人海，隔着国度，隔着两年的时光再一次在对方的眼眸倒影里看到彼此的时候，忽而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沧桑。

　　　　我微微笑起，朝他走去，他亦勾起了唇角，轻轻推开粉丝的包围冲我走来。

　　　　我说“好久不见。”带着老朋友见面的娴熟和自然，带着微微的笑意和从容。

　　　　他点了点头，却伸手将我揽进怀中，低声说“好久不见。”

　　　　他的怀抱太炽热，我不习惯，不消几下我便挣脱着退了出来，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袖口，不再说话。

　　　　司南笑了，淡淡地“怎么，我以为来这边这么久，你应该早入乡随俗地改了打招呼的方式。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他说，那个拥抱，不过是久别重逢老朋友的拥抱。这个解释我能接受，便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终归在国内土生土长了三十几年，有些习惯改不了。”

　　　　下一秒，我们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还好吗？”

　　　　有时候觉得久别重逢的打招呼路数太过老套，为何每一对男女再见面的时候总要说上一句好久不见，而后再问上一嘴对方这些年过的可好。可这一刻，当我也说出同样的话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这一句好久不见，是心内最沉重深深的感慨。你可能咬牙切齿的说，可能满腹感伤地说，可能欣喜可能落寞地说起，只因为千言万语，隔着时间的长河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化成了一句句浅浅的呢喃－－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没有我在的日子，是不是一切如常，还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嘿，你过的还好吗？没有我，你已经习惯了吗？

　　　　司南先从怔然中回神，他摘下墨镜，用深邃的眼神盯着我，他说“我很好，你呢，苏莫染。”

　　　　我亦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的生活，很好。”

　　　　“苏总监？！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苏总监？”一道咋呼的女声，带着几许清脆奔了过来。我勉强离开了看着司南的眼神，看向了那个电话里联系过的小姑娘，赵圆圆。

　　　　我微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姑娘长的普通，眼睛却有神，虽不如当年我第一眼瞧见文茜时的反响强烈，倒也看上起蛮机灵的，是做这一行的苗子。“不用喊什么总监，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的大龄留学生。”我打笑地说道，“你就是圆圆吧？很可爱的名字。”

　　　　圆圆伸了伸舌头，没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说“我妈说，一个二十好几的姑娘让人说可爱，不是一件好事。苏额，我能和文茜姐一样喊你一声苏姐么？”

　　　　我欣然点头。

　　　　她亦欢喜地笑道“苏姐，我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苏姐了！不过，你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是不是他们都把我形容的凶神恶煞，三头六臂，现在一看不过如此，让你失望了？”我来了兴趣，笑着同几位熟悉面孔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后，边翻查附近酒店的地址和电话边问道。

　　　　“也不是我说不上来，没来之前，我就在想苏姐会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肯定有一双锐利锋芒的眼睛，时不时能流露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也许会画浓妆，柳叶眉中间是高挺的鼻梁。可是，刚看到你和司南微笑交谈的模样，我却忽然觉得我错了。你的身上有一股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质，眼神柔和却不失力量，语气平和让人觉得一下子就想亲近过来。”圆圆绞尽脑汁，终于将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

　　　　谁想到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得一旁化妆师小文打趣地拍了拍她肩膀道“小丫头，那是你没见到苏姐发飙的模样，到时，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我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小文，转头想问司南打算住哪间酒店，却接触到他柔和的目光后微微一怔。他，一直看着我，从我和圆圆打招呼开始，其实我都感觉的到，却努力让自己不去回视那道目光。

　　　　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面对自己这段感情经历，所以我不敢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这个男人任何的暗示和回应。

　　　　如果硬要说十年的感情路给我什么感悟的话，那么便是认真谨慎地对待每一段感情。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不能随心所欲，也不应该任性妄为。因为，到头来，这颗苦涩的果子，还得自己来咽下。

　　　　“你，你们打算住哪边？”我清了清嗓子问道。

　　　　圆圆皱着眉头想了想，她说晚上通告就得开始，因为行程表没有，她只能记得大致的时间和地点，入住的酒店最好能距离伦敦市区中心近一点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正打算挂电话预定房间的时候，却听见司南凉凉地嗓音响起，他说“他们住，我不需要。”

　　　　圆圆一下跳起来，“怎么？你不打算和我们住一块？那接下来那么多行程怎么办？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司南蹙眉打断了她的话，而是定定地看向了我“韩东阳说过，在这里的两天半时间里，你会暂时继续做我的经纪人，帮我打理一切事情。我希望在没有行李，也没有行程表这种糟糕的境况下，能随时和自己的经纪人在一起。苏大经纪人，这样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有时候，我觉得司南是一个从骨子里坏的男人，他明知道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在安排过众人入住市区附近的酒店的后，我拉过司南随手拎着的小包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里。司南的心情似乎从我妥协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很不错，在前往拿服装的时候，还轻哼了几句歌，新的旋律，倒像他自己创作的新歌。

　　　　关于司南就是n先生这件事，两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仍没有说破。我本以为以韩东阳的性格，一定会借着司南现如今的人气，趁热打铁地替他出一张专辑的。但奇怪的是，他们都一直按捺着不动，反而周沛沛那边出了一张委实糟糕的专辑。我有特别上网搜了她的专辑来试听，说实话，歌曲的质量很差，几乎找不出一两首传唱度高的出来。我想，若我还在那里，肯定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专辑面市的，浪费资源和金钱不说，还只能将好不容易打响的名气，消沉下来。

第110章　他竟然喜欢我（）　
圆圆一路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对我似乎还有隐瞒，从她时不时盯着我看，若有所思的眼神中略见一斑。但，是与不是对我来说并没甚影响，在这里，一切翻盘重新开始，那些曾经的你争我夺已然与我渐行渐远。

　　　　“苏姐，我刚挂电话确认过了，晚上的红毯时间在七点半左右，我们现在有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圆圆放下手机和我报告。

　　　　我点头，便开车便盘算着，从这里到服装赞助商的旗舰店还需要一小时的时间。本来，礼服在国内都是早已经挑选好，准备妥当了的。但因为行李要明天才会到，今晚上，只能临时再借一套应急。我也是用了些老朋友面子，才勉强联系上那家赞助商在英国的旗舰店，好话说尽才得到对方的谅解和同意的。

　　　　拿完衣服，赶回酒店化妆再去现场中间需要花去至少两小时的时间，圆圆说有四小时的空档，倒是不能就此浪费。

　　　　我扭头问她“这次来，除了宣传电影，参加电影节外，可还有其他行程安排？”

　　　　圆圆想了半天，似乎回忆地有些吃力，半天才确定地告诉我没有。

　　　　按照圆圆依稀的记忆，这一次司南至少有大半天的时间空闲。我想了想给文茜去了个电话，小姑娘接到我的越洋长途很是兴奋。

　　　　“苏姐！你还好么？什么时候回来？我很想你”

　　　　我笑着道“我也很想你。对了，是这样的，司南当年签的广告片约中，我记得有一家英国品牌的男士服装，你看看，现在还有合作么？”

　　　　“你说那家啊，有的，今年刚续签了新合约。”文茜说道。

　　　　“这样，你马上联系那家公司，告诉他们，司南正好在英国参加国际电影展，建议他们把今年的广告片放在伦敦拍摄，原滋原味的英伦范，相信效果出来会很不错。另外，联系杂志社，我们会有一些英国街头的街拍照片，看看他们是否愿意拿去做封面。”

　　　　电话那头的文茜迟迟没有应答，就连车内也异常的安静。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文茜，你有在听么？”

　　　　半晌，电话里传来文茜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她说“苏姐，你知道么，前面，我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你就是这样安排我做事的。没事，我就是瞎感慨一番罢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明白了，现在就去处理。”

　　　　文茜的电话断了许久后，我才伸手将耳机拿下来。

　　　　小文开玩笑地和圆圆说“看吧，我就说你没见过苏姐其他的一面。”

　　　　司南则在看着我许久后，转头看向了窗外，他说“苏莫染，你倒是到现在还尽心尽力地为韩东阳赚钱啊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利用那么点空闲的时间带我尽尽地主之谊，游览一下风景？”

　　　　我微楞，就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七年的经纪人生涯好像就在我的生命里刻下了一个强烈的符号。我以为自己会需要一个缓冲时间才能进入状态，却原来，有些东西成为了一种本能，一种为艺人策划好一切的本能，一种为公司尽最大努力的本能，一个职业经纪人的本能。

　　　　我轻轻扭头，装作认真开车，不再说话。

　　　　一切进展地还算顺利，七点半，我们准时出现在了会场后台入口处。我的英文并不好，这两年勉强能听懂，真要认真的交流起来却委实有些费劲。我私下问过圆圆，谁晓得人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当年她因为兴趣爱好，将全部精力都投身在了韩语上。

　　　　正当我脸上挂着微笑，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快要撑不下场面的时候，司南站了出来，用一口带着标准的英语和主办方的接待人员沟通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他讲的一口流利的英语，怔然地看着他微微笑起，眉舞飞扬的模样，心底微微一颤，好似十年前，初见这个男人时的悸动。

　　　　“等下走红毯的时候，千万记得放慢脚步，对着镜头保持微笑。另外，到时红毯的左边会有我们国家的媒体，记得给他们一个正面镜头，方便报纸头条使用。”我交代着，一边下意识地帮司南捋了捋袖口的褶皱，拍了拍衣摆，伸手就要去拉扯下他领口的黑色领结的时候，手忽然被他紧紧抓住。

　　　　他问我“这里，就真的那么好？好到你舍不得回去了？”

　　　　我一时没听懂，惊疑地圆睁了眼睛看向了他。

　　　　“算了，我说过，这一次会由着你的。”司南自嘲地一笑，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领口位置，松开，转开脸。

　　　　我忽然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又是一震，手微微颤抖地替他理清楚了领结，淡淡地说了一声“好了，走吧”

　　　　我在红毯外，他在红毯中心，万众瞩目。上一次，我陪着这个男人走红毯是在三年前了，他趁着我晃神的空档，竟在红毯结束后接受媒体短暂采访的时候乱放话，委实让我焦头烂额了一番，最后甚至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一切昨日种种，现在想来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来。

　　　　我看着镁光灯下，微微扬起唇角自信潇洒的他，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英国行的首站宣传也算有惊无险地顺利结束。摄影师凯文还在兴奋地欣赏下午趁着空档在英国街头的街拍，而圆圆早已经没有闹腾的精力和小文两个人在后驾驶位安静地睡着。圆圆在瘫倒前，忽然颇认真地冲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苏姐，我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你离开这么久，大家嘴边总还挂着你。我想我必须收回机场对你的评价不过，给我几年时间，终有一天，我也可以和你一样强大的！”我听后，无奈地笑了。

　　　　司南坐在副驾驶位上，刚换下礼服的他，脸上的妆未来得及卸，似乎也有些疲惫，单手撑着闭目养神。这个男人有很强的戒心，想来是真的累了，毕竟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下来，还有时差没有调整过来，就马不停蹄地忙到了现在。

　　　　难怪，两年不见，他瘦了不少

　　　　叮嘱好凯文将圆圆和小文安全送回酒店后，我带着司南开车回了我现在住的小公寓。

　　　　公寓不大，两房一厅，五十多个平方，是当初韩东阳在我来之前，就托他的朋友帮我置办准备好的。我接受了，因为不想他失望，毕竟对于他想给予我的其他东西，我已经都选择了拒绝。

　　　　停车，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推了推好像熟睡的男人。

　　　　“喂，到了，醒醒，上去再睡。”我轻声说，司南却好似没有听见，没有半点反应。手停在他的手臂上，目光却留恋在了他的五官上。两年了，我曾无数次在黑夜里勾画的侧脸，今天终于再一次在眼底里呈现的时候，我终于承认，哪怕没有今天这一通电话，我终忘不掉他，忘不掉和他曾有过的那些温暖的，也美好的东西。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年少轻狂的时候，总徘徊在脑海里的是那些懊悔、气恼，愤愤不平的画面，总觉得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只想着有一天，定要找一个宣泄的窗口才罢休，才心甘情愿。可随着年纪的增大，我们脑海里经过无数次删除后，留下的只有曾经的美好和温馨，我们开始渐渐不想去管是与非，不去计较得失和对错，只想着，守着每一分感动。

　　　　至少，这一刻，我看着这个男人，想起的是他曾为我做的一切。

　　　　“我很好看？”男人闭着的眼睛趁我没防备的时候微微张开，他带着一丝痞痞地笑意问道。

　　　　我脸一晒，转头扯掉安全带，口里没好气地说道“醒了就赶紧下车。”

　　　　“苏莫染”他说“我想你了。”

　　　　我开车门的动作一滞，半晌后，打开、关上，站在了车外深深吸了一口气。

　　　　待司南从车内懒洋洋地出来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说那句我想你了的严肃表情，一切好像是我的幻觉。

　　　　他拎着自己的随身包，蹙眉打量了一番周遭，然后满脸鄙夷地说道“韩东阳可真小气，整了这么个小地方给你，亏得你为他赚了那么血汗钱。”

　　　　我笑了，司南能这么着腹诽别人，倒也稀松平常。记忆中，他和韩东阳始终就没有对盘的时候。

　　　　我顺手接过他的包，按下电梯，回头说道“走吧，司大少爷，谁让您要屈尊降贵得和我来挤小公寓？”

　　　　司南瞪了我一眼后，便也笑了起来，跟着走进电梯。他说“这里看起来唯一的好处就是还算安全，勉强过得去吧。你自己一个人，还是要注意，别太晚回来。”

　　　　我听着心底一酸，缓缓暖流流入心底，我点了点头，背过身去。

　　　　也许，我和他，如果当初不曾爱过，也不曾彼此恨过，会成为一对不错的普通朋友的。

　　　　我拿着钥匙，左转，回头道“这里一梯两户，倒也清静。”正打算开门，门却自己开了，里面灯火通明，一个男人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对我微微笑起，他说“苏，你回来了？”

　　　　我没有想过他这个时间会在。

　　　　所以当他围着我的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对我微笑温柔地说着“苏，你回来了”却在看见我身旁的男人的时候，目光一滞，锅铲掉地。

　　　　一时间面面相觑地三个人，都楞在了原地，空气好似凝结。

　　　　司南从震惊中回神过来，他脸色铁青，手握拳抓紧好似还在微微颤抖，我知道这个男人怒了，他用低沉冷冰地嗓音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南问的没头没脑，我却知道他话里的含义。因为那个此刻还在我家里为我下厨的男人不是别人，却是周齐。

第111章　我不会再轻易放手1（）　
周齐是我到英国一个月后出现的，彼时他拖着行李箱，站在我的公寓门前的时候，我吓的不轻。

　　　　我从前就知道这个大男孩一样的男人是有脾气的，只是总喜欢用带着淡淡忧伤的气息掩埋罢了，但我没有想过除了脾气外，他竟然还如此的任性。

　　　　我记得我当时对他说过和司南一样的话“周齐，你疯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齐看着我，满眼的缱绻缠绵，更像是冲破一切的男人，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我的跟前。他说，一字一句地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彼时我听不懂他的话，尚未从见到他的震惊中醒来，我蹙眉说道“周齐，马上回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里是英国，不是你随便打个的士就可以回去的地方。你跟着我来这里做什么？你要拍的戏怎么办？你那些通告怎么办？如果你来，是指着我能继续带着你在另一个地方闯出点什么名堂的话，那么很抱歉，这算盘你打错了。我苏莫染在这里什么都不是，我根本没办法带给你什么新的发展契机。”

　　　　我以为，周齐是想借由这个跳板走向国际的，毕竟哪一个圈内人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走出这一步。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是如此的荒谬，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曾表现出如此强的企图心。他总是沉默的答应下我的任何要求，不准唱歌，只能拍戏，不准说家庭不准说过去。

　　　　可，除此之外，我根本想不出他会这么毫无预警出现在我面前可能的原因。

　　　　周齐笑了，一路风尘仆仆而来的他在我面前第一次肆无忌惮地笑了。他看着我，眼睛好似一弯秋水般宁静。“我不要你给我什么契机，我也不是作为一个艺人来这里的。苏莫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想我确实是真的不懂，至少在今天见到他之前，没有半点察觉。我以为自己算的情场老手，能勘破身边朋友的那些琐碎情事，能开解他们，也一度深陷在自己的故事挣扎。可现在，我在心底低低无奈地笑了。

　　　　他的表情，他那即将说出口的一切，即便再木讷的人也该明白一二了。

　　　　“周齐，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语气冷淡，面孔绑紧，一狠心我继续说道“我只知道，你今天的做法很愚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你这么做之前考虑过可能的后果吗？你对的起公司和韩东阳这些年对你的栽培，对得起那些一路支持你的粉丝吗？还有，你最对不起的那个人是我。你以为你现如今在娱乐圈里的地位是谁给你的？是我！是我这些年带着你一步一步摸爬滚打挣来的，你倒好！一个任性，说撒手不要了就不要了。”

　　　　周齐的表情纹丝不动，没有因为我的狠话而动摇，他甚至笑了起来。他说“苏姐，我知道你说的都对，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家。但是我不能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我自己的心。”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你给我走，马上走！我现在就联系韩东阳，我会给你买好机票，你”

　　　　“苏莫染，我喜欢你！我爱你，苏莫染！”

　　　　那些我拼命想阻止出口的话，终是从那个最不可思议的人口中说了出来。

　　　　他脖根子上青筋爆出，脸色潮红，好似费劲了很大的力气才嘶吼出来那一句爱我的。我顿时呆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苏姐。我不会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怯步，更不会因为你有一段失败的婚姻而退缩。我知道要你现在就接受不容易，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我来，只是单纯想要陪在你身边，不管你在哪里，在英国也好，在其他地方也好，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周齐带着几分感伤地轻声说道。

　　　　那一刻，我看着同样熟悉的五官，竟恍惚想起了那个男人。多好笑，该出现在这里，对着我说这些的男人没有来，却换成了我最意想不到的那个。

　　　　半晌，我张口，带着些许地不自然“周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

　　　　“没有误会。”周齐截断了我的话，他幽幽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