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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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我张口，带着些许地不自然“周齐，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

　　　　“没有误会。”周齐截断了我的话，他幽幽地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你不爱我，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过把我当做考虑的对象，只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一个跟在你身边很多年的艺人。你是不是还想说，你还忘不了那个人，所以让我不要再浪费时间，白费心机在你身上。”

　　　　“是！这些都是我想告诉你的。很好，既然你自己都清楚，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让我此时此刻在这里见到你！”我怒了几分，从来不知道眼前的他，竟如此执迷不悟。

　　　　没有人知道，我对周齐，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只是这份感情，姑且不说喜不喜欢，我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也从来想都不曾想过。

　　　　“因为我不想后悔！”周齐大声说道，“是你教我的，人生苦短，我们都不该徒留遗憾。我只是想认真地爱一次，我不介意你不爱我，也不在乎结果。这么多年，我总是站在远处看着你，最想知道的只是有一天，能和你比肩站在一起的感觉我想走近你的世界，想在你难过的时候，哪怕只是沉默地陪在身边，也心甘情愿。”

　　　　我背过身去，眼眶有些泛红。我没有想过周齐的爱竟和我的一样，如此的卑微。忽然，在那一瞬，我似乎能懂十年前的司南了。有时候，感动和动容是一回事，爱与不爱却是另一回事。人啊，最不能勉强的就是自己的心。

　　　　“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周齐，你还小，可能会被一时的感觉迷惑。我比你大了五岁，你知道五岁之差的概念是什么？就是当我已经撒欢地在幼儿园里奔跑的时候，你才刚刚来到这个人世，当我已经毕业走出社会的时候，你还埋首在中学的课堂里努力学习。”我说，闭眼咬牙说道“你对我而言，更像是弟弟，我对你的关照和爱护，除了工作外，再没有其他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身后的男人半晌没有出声，行李箱轱辘转动碾过地板的声音响起，几下后，却又顿了下来。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却看见周齐正将箱子放倒，拉开了拉链，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类似简易帐篷的东西，一副作势就要在走道里搭起来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我急问。

　　　　“你问我明不明白，苏莫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明白。”周齐停下手里的忙活，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的悲伤弥漫“我不明白为什么五岁的差距就能成为你拒绝我的借口，也不明白什么是除了工作外，对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更不明白的是，你为何当年会爱上那个司南，我不懂他有哪里好！还要弄的你到头来狼狈地逃到这里来！”

　　　　周齐的话声声割在了我的心间，此时他那拧着两股英俊之气的剑眉下，一双明眸里布满了血丝，流露出不尽的忧伤和悲凉。我从来不知道，那个记忆中的大男孩在什么时候成长成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会对着我的伤口反击，句句致命反诘的男人。

　　　　“好，你不明白！”我冷笑，气极，“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等你想明白了，再来和我谈。”语毕，我反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无力背靠着门，只觉得还来不及安静下来的心越发的乱糟糟起来。

　　　　也许，我必须承认，我忘不掉机场那一抹深沉悲伤的眼神，忘不掉那一身黑的身影，甚至忘不掉司南简讯里短短的四个字，珍重，再见。来英国一个月了，除了起初的几天，因为安顿办理各种手续，实在累极了我才浑浑噩噩入睡外，每天夜里，总能想起和司南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有痛苦的，有快乐的，有伤心的，也有说不上滋味的。

　　　　我知道想要彻底的忘记和沉淀需要时间，也知道在这里，全新的一切，我有足够的资本重新开始。可，却没有人告诉我过，这个忘记的过程，这个所谓沉淀情感的过程，却如此的痛苦不堪。

　　　　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自己也许根本就不应该来，毕竟在那座生长地城市里，至少我还能看见他，哪怕可能就此纠缠一辈子，也是一种别人不会懂的幸福。

　　　　所谓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周齐出现的那一晚，我依旧彻夜未眠，心里的烦躁还越发的升级。我将手机掏出了好几次，想给韩东阳去电话，告诉他周齐在我这里，请他马上把这个犯傻的孩子带回去。可我开不了口，我知道，一旦打了电话，等于让周齐的感情曝光，等于让韩东阳知道了他这个不负责任的行径，等于周齐这条星途彻底告终。

　　　　当时的我想的甚是美好－－我可以先让文茜瞒着韩东阳，只说身体不舒服。而我，则会尽快让这个大男孩死心，让他回到他该走的人生轨迹上去。

　　　　可我错估了一点，自己那点该死的不忍心。

　　　　那天夜里，我起身了三次，每次都徘徊在门前，似乎隐约还能听到周齐轻微的咳嗽声。有时候，相处久了，很多事情就无法冷静和狠下心来。就好像我对周齐知根知底，他亦对我了若指掌一样。

　　　　更何况，在对他的情感态度上面，我本身就在很多年前处于了被动的状态。

　　　　第三次，我揽紧了晨衣，手放在门把手上，终是摁了下去。开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周齐的帐篷在楼道内迎着风瑟瑟抖着，里面那个孤独的身影不知为何却触动了我的心。

第112章　我不会再轻易放手2（）　
我走过去，唰的一下拉开了门上的拉链，他几乎第一时间转身过来，坐起来，迷蒙地眼里带着闪亮的光芒看着我。

　　　　我板着脸，带着一丝不情愿冷声说道“别把脸给我丢到国外来了，给你三分钟，收拾清楚了进来。”

　　　　周齐答应的飞快，立马起身，险险将脑袋撞上帐篷，低声叫了一下后，又担心我反悔一般，匆匆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越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当是时我委实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难免有些感慨，这样的男人，稚气未脱，又怎会是我想要依靠的肩膀呢？

　　　　可后来，我曾无数次后悔自己没能狠心下来，也许我坚持住了，今天的一切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从记忆中晃神回来的我，眼见着两个男人间的气氛越发的剑拔弩张，赶忙轻轻咳嗽一声，冲着周齐说道“怎么你现在还在？”

　　　　周齐自打那次因为我一时心软，让他留下后，便再也赶不走了。我本想缓上一两天，再和他把话说说清楚的，谁知道他愣是下定了决心，竟拿出了大学联系录取书来，告诉我来这之前，已经把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

　　　　周齐的脸色有些不高兴，他闷闷地说道“我担心你自己一个人过日子有一顿没一顿的，把身子搞坏，就想着说正好下午没课，过来给你做顿饭。”他的话说了一半，停了停，看了一眼司南，“他，为什么会在这？”

　　　　那一刻，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的模样。

　　　　我苦笑摇头，伸手拉了司南的手，他似乎有些抗拒，但终由着我拉进了屋内。我和周齐解释说“司南他们是来英国宣传电影的，出了点小状况，所以他这两天暂时住在我这里。”

　　　　我的话刚出口，那边周齐眼见着就要跳脚起来了。他一脸愤懑地说道“他？要住在你这里？你们孤男寡女的，算怎么回事！我，我不同意！”

　　　　不待我开口，司南凉凉地开了口，他说“好笑，什么时候我和苏莫染的事情，轮到你来说话了？你算什么东西！”

　　　　彼时，我拉着司南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他脸上虽看似一派云淡风轻，但拽着我的手却牢牢不放。这一握，让我本想说出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是苏的现任男朋友，这样的资格够不够？！”周齐被司南的话激的不轻，一时间也口无遮然了起来。

　　　　他的话，让司南的表情一度变得更是难看起来。他猛地转向我，一把借着手里的力道让我拉近，犀利的眼神直视着我，他说，一字一句“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脑子一片空白，明明是想告诉眼前这个发怒的男人，不是这样的，我和周齐根本什么都不是，之所以会让周齐在这里一呆就是两年，却有我不愿说出的私人理由。可心却因为他不信任的表情刺痛，原来我苏莫染在他司南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

　　　　从前是韩东阳，现在却又是周齐，他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心这些年究竟为谁而动，为谁而活着。

　　　　“是又怎样？！”我笑了，心一沉“难不成你指望着我这两年还守着念着你这个前夫不成？司南，你别忘了，两年前，是你亲口让我走的，当年你大方的松手的时候，就该想到我的身边会有别人。”

　　　　司南显然没有想过我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他的脸色从铁青变得惨白，而后蓦地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倒退两步，目光在我和周齐之间来回流转，笑道“很好，苏莫染，很好我早该想到的”说完，忽然转身朝外迈大步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他的随身包还在我的手里拎着，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我直到电梯门开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才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周齐显然因为我和司南的这场架吵的很是高兴，他摘下围裙走到犹在发愣的我身边，伸手揽住了我的肩膀说道“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我没有说话，心开始慌乱起来。司南他能去哪里？这里是英国，他根本人生地不熟的，而他的钱包还在我手里，甚至连基本的证件都没有随身带着。我几乎不敢继续往下想，我害怕，只是一想，我就会懊恼，会责怪自己为何要意气用事的和他争一时的口舌之快。

　　　　我明明是在乎他，没有忘记他的。

　　　　“苏，别管他了，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你快过来，我跟这边的同学新学了一种果酱，我给你做了一大罐子，你正好”

　　　　“周齐。”我沉着嗓子唤了他一声，眼神淡淡的扫过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只一眼，周齐的手抖了抖，不情愿地缓缓松了开来。

　　　　我深吸一口气“我记得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随便进来。周齐，当初明明你答应我留下来是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己，是为了学一些更有用的东西的。我想两年前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至今还没有明白听懂，那么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周齐，你听好了，我和你，这辈子都没可能在一起！如果说一二遍，你还能告诉我听不明白，那么我不介意一直说下去，直到你听懂为止。”

　　　　我知道，说那一句伤人至深话的时候，我是在凌迟一颗真心爱我的心。

　　　　周齐的脸色果然苍白一片，本来脸上挂着的笑意来不及收回，成为最讽刺对比的表情。他苦笑，眼神里的哀怨流动“为什么，为什么我用了两年的时间陪在你身边，却永远比不上那个司南。苏，你知道吗？只要他一出现，你就变了。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他到底有什么好！”

　　　　周齐的怒吼，最后的质问成为了我最后转身飞奔离开耳旁的余音。

　　　　我也不知道司南究竟有哪里好，甚至他的优点，我都说不上来一两点，但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的。也许，每个女人这辈子都会找到一个魔障，一个上辈子欠下的债化作的魔障，注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在抛下一句没有温度地话离开，手里拎着司南的包。

　　　　我说“周齐，不要让我到头来恨你，连朋友都没得做。你离开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十月的伦敦，夜里已经有些许的凉意，我追出来，沿着马路边上小跑，想追上司南的步伐，却发现整条路上，根本再没有他的身影。

　　　　心里慌乱到了极点，我勉强让自己淡定地和圆圆通了话，婉转地告诉她，如果司南一出现，就立马给我来电话。圆圆在那头睡的不知东西南北，甚是敷衍了事地应了我一嘴后便挂断了电话。我则拿出手机，开始拨打他的电话。

　　　　关机。想来飞机上关机后，就没有再打开过。

　　　　沿着马路，我整整找了两个小时，把左右前后他可能走的地方全找了遍，就是没有瞧见司南的身影。渐渐疲倦感和绝望充斥在我的心头，我无奈地站在街头，看着已经渐渐稀少的车来车往，心里荒凉到了极点。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低着头踱步走回公寓，心里还在盘算着究竟该怎么办，我还有哪里漏找的，或者我也许该找哪个本地的同学求助闷头撞上了一堵厚实的肉墙，肩膀宽厚，心跳的飞快，身上灼热而温暖，就连气息都是熟悉的味道。

　　　　“对不司南！”我抬眼看去，却见让我苦苦找了两小时的男人，正完好地站在我的公寓楼下，用复杂的神情直直地看着我。

　　　　“喂！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身上有钱吗？有证件吗？你以为这里还是在那个每个人都能认出你的城市，以为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地耍威风？！司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就这样走掉，我”话到一半，忽而说不下去，我只感觉自己眼前闪过一道黑，就被他牢牢抱进了怀中。

　　　　所谓的担心和焦虑，委屈和心痛因为这个男人莫名的拥抱而崩溃，我任由眼泪两年后，第一次在脸上横行。

　　　　司南说，下巴些微的胡渣来回在我的肩胛附近摩挲“苏莫染，我哪也没去，一直都在。我一直在原地等你回来你说的对，当初让你来英国，没有说一句挽留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可能会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可是，苏莫染，你给我记好了，我不在乎周齐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放手了。”

　　　　那一夜，我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辗转难眠。我甚至不知道，那样一句，他不在乎周齐是我的谁，这一次，再不会轻易放手，算不算他对我的表白，一场我等了十二年的表白。

　　　　只要一想到，他就在我的隔壁，甚至仔细聆听，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悦感在心中蔓延。可是，我却仍然害怕，害怕这一次依旧不过飞蛾扑火一场，依旧是一场空。

　　　　我们常常羡慕那些年轻的人，如圆圆，我们也常常会数落他们做事不够稳重，说话不经大脑，性子不够沉稳，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们其实常常也羡慕他们。羡慕他们还可以肆意挥洒青春，可以无畏地重新来过，可以不怕失败地再一次站起来，靠近。

　　　　可我呢？三十三岁的女人，早已经没有勇气再输一次。也许你会说，只要努力过了，结果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过程。但我会告诉你，那是一个失败者自欺欺人的口号。在乎的，怎能轻易地不重要？我们为此付出如此的多，努力这么久，不就希望能得到一个结果么？而我着实等不起了，别的女人在这样的年纪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我可以选择的机会已然不多。

第113章　再见韩东阳（）　
第二日，我早早起来，煎了两个荷包蛋，打了一扎的豆浆，想了想仍是准备了一杯蜂蜜柠檬水，放在了饭桌上。司南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他今天的通告时间是中午2点，为我昨天特地让文茜联系的代言品牌拍一组照片，地点便选在了泰晤士河的伦敦桥上。

　　　　“这么早？”司南蹙眉，起床气犹在，似乎昨晚并没有睡好。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后，脸色缓和了几许，“难得你还记得我的习惯。”

　　　　我笑了笑，没有应答。我没有告诉司南，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戒掉。

　　　　“等下，我送你过去之后，就不陪在那边了。”我说，背过身去，佯装给他准备豆浆，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想了一夜的结果，就是不靠前，不再一次主动犯傻接近。

　　　　我知道他对我的心，却不确定我和他经历过那么多之后，还是否能够一起忘掉全部重新来过，甚至，我连我们这样的脾气在一起久了是不是能彼此磨合下来都没有把握。毕竟我们曾试过，但失败了。

　　　　也许，现在的苏莫染，最应该做的，是尽快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平凡地过一辈子。那曾是爷爷的夙愿，现如今也在时光的流逝中已然成为我的。

　　　　“为什么？”司南问，一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吃疼地甩开。

　　　　“没有为什么，我想过了，我来这里，无非就是要摆脱经纪人这个角色，摆脱那个浮华的圈子。我只是答应了韩东阳在这边暂时帮助圆圆处理，我始终不是你的经纪人。有些东西，该放手的时候，就要及时放开。”我躲开司南的眼神，忍着心底的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司南半晌没有出声，他忽然接过我手里的杯子，自己倒满了一杯豆浆，而后静默地回到餐桌上，悉数一口气喝下，却没有碰上一碰那一杯已然放凉的蜂蜜柠檬。

　　　　他说，带着冷漠和决绝，甚至还有一抹寂寥的笑。“苏莫染，如果你已经决定放手了，就请不要再做这些！这样只会让我误会。等下送我到伦敦桥后，你想走就走吧，不用再来接我了，我今晚会跟着他们住酒店。”

　　　　我知道那一番话，必然会换来司南的这番回应，就好像我多如此了解这个男人的骄傲一样。这一次他能放下全身的防备，放下骄傲委身到我这个小小的公寓里，甚至在见到周齐后，还愿意跟着我回来，其实已然算是他最大的妥协。

　　　　可司南不知道，一个女人想要的，永远不仅仅只是男人的妥协和让步。

　　　　再之后，我和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重逢初始老朋友的欣然消散全无。我开着车，看着近在眼前，宏伟雄然的伦敦桥在金色的阳光笼罩下正散发熠熠地光芒，那光芒很耀眼，像极了我身边这个男人站在舞台上，镜头前的模样。

　　　　“那边不方便停车，我就不送你过去了。”我说，缓慢下了车速，狠心道“我已经和圆圆他们沟通好了，你直接过去拍摄几组照片后，会有酒店的专车送你们倒电影展的新闻发布会。”

　　　　“恩”

　　　　“你记得，不要再在新闻发布会上乱说了。要让媒体和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电影本身来。原先我不懂，总是深陷其中，乐此不疲地玩弄炒作。后来我看明白了，要想在娱乐圈里当常青树，而不是一夜红花，单靠那些层出不起的绯闻八卦是不够的。那些观众和粉丝，最初喜欢上你还是因为你的作品，你的演技，甚至你的为人处世。

　　　　司南，好好把握这次难得机会，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满腹感慨地说，停下了车，安静地看着他。

　　　　司南没有要下车的动作，他徐徐转身过来看着我，眼睛里有一抹我看不懂的东西。他说，带着自嘲“苏大经纪人，这是在临别赠言么？敢情这么一说，你这位前经纪人倒也算负责了，怎么？千交代万交代，自己却躲着连短短一天半时间都不敢面对。苏莫染，是我错看你了。”

　　　　他说完，用力解开安全带，甩门走了出去。

　　　　我怔然，心里百转千回着。他说的对，我这算什么？明明打算放手了，却依旧带着浓浓的不舍，明明说服自己不要再和他见面，哪怕是在英国短短的几十个小时，都不要再纵容自己了，可仍然会想要交代再三，仍然想亲眼看着他踏上最荣耀的山顶。

　　　　这样扭捏的苏莫染，连我自己都厌恶了，更何况是他？！

　　　　伦敦桥我没有告诉司南，这个地方，我从未真正踏足上去，只是站在了泰晤士河畔，安静地凝视了它一个下午。当地人说，这是一座充满传奇浪漫色彩的桥，是整个伦敦最华丽的化身。

　　　　我却不想带着寂寞和孤独独自一个人踏上。

　　　　那时候我曾想，有一天，千帆过尽，当那个男人来找我的时候，我一定要带着他来这里，站在伦敦桥上，俯视整个世界。可是如今，那个我一直在心底默默等待的男人来了，却一个人走远。

　　　　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让我奋然不顾地推开车门，喊住了那个男人。

　　　　“司南”

　　　　他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我说“你说，这一次不会轻易再放手，不管在我身边的是谁。好，我告诉你，周齐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在两年前，就在一起了这样，你还愿意等我，还愿意和我继续相处这剩下的一天半么？！”

　　　　司南转身，他嘴角带着微笑，即便透着苦涩，我却仍感觉到了温暖。

　　　　“苏莫染，你知道么？我不怕你的身边有别人，只怕你”他的话被汽车的鸣笛掩过，我未听清。

　　　　“什么？”

　　　　“傻女人，你再不赶紧来，我们就要迟到了！”他冲我喊道。

　　　　那一天，我和他终于第一次并肩站在了那座举世著名的伦敦桥上，风缓缓吹过我们的头发，拂过我们的脸庞，身后是圆圆他们嬉闹的声音，眼前是一片壮观的景色，阳光穿过古老的楼宇，打在我们身上。

　　　　他转头深深看向了我的时候，我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感受着静谧美好的一切。所以，我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