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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有女待出嫁-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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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会高兴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一反常态() 
月潜日升,朗朗乾坤。

    昨夜风平浪静,谢长安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温柔地哄了两个小家伙入睡,由着嬷嬷带走之后,谢长安和衣躺在萧钰身旁,不言不语,只纤细的手臂紧揽着萧钰的腰。

    夜华如水,万籁俱静,谢长安聆听着萧钰胸膛里逐渐微弱的跳动,素手不时轻探鼻息,若有似无,好似下一刻就会断绝,而本就不甚温热的体温,也在逐渐下降。

    生命正在离去。

    谢长安哭尽了,只剩下笑,温柔浅笑,一如萧钰胡闹时的包容和无奈。

    你瞧,萧钰又在胡闹了,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找不见那解药,我也只能任由他去,再……随他去罢了。

    可我想,萧钰肯定还是喜欢我笑的样子。

    笑靥如花,可心是碎的,身子是颤抖的,抚摸萧钰面颊的手,紧揽萧钰腰身的手,都是颤抖的,怎么办,她就要留不住他了……

    为什么?!

    悲愤,无尽的悲愤在胸腔沸反盈天,勒紧了谢长安的心,万箭穿心之下,再一点一滴地揉碎,可为何还是如此痛?

    素手按住心口,不知是否要与看不见摸不着的心痛对决,疑惑只是想知道,既然如此痛,为何不干脆死了呢?可是……萧钰的仇谁报?两个小家伙又该如何是好?

    “柔然。”

    泠然的声音混合着沙哑,轻轻悄悄地在深夜响起,好似梦呓的呢喃,又好似灵魂的呼喊,虚无缥缈,可言语间的森寒刺骨,闻之心惊。

    “萧钰,若是上了奈何桥,你且等等我,不会太久的……”

    心下有了决定,温柔无缺死气沉沉的眸子上过一抹决绝,是不死不休的狠戾,既然柔然要了萧钰的命,那她就要整个柔然为其陪葬!待大仇得报,那她就能去寻了萧钰……

    温热的泪自眼角话落,却不是谢长安的,是萧钰的。

    谢长安悲喜交加,萧钰还能听得她的话,可很快萧钰就……愤恨,悲伤,无能为力的心绪在胸腔的激愤,郁结在心中无法消散,惹得谢长安只想仰天长啸,可她不能,她不能再叫满府的人为其担忧了。

    “萧钰……”

    满腔的悲愤只化为低沉的呜咽,谢长安长出一口浊气,神色好似如初,之间眉眼间的猬温柔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冰冷。

    谢长安甚至不舍得拭去那泪,只任由它缓缓滑落,最后落入枕巾不见踪影,可枕巾终究是晕湿了,这就是存在的证明。

    随后,萧钰再无任何动静,而谢长安,亦只是默然地和衣卧在萧钰身旁,只是双眼一夜未闭,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萧钰,直至天光喷薄。

    这一夜,青霜梨白亦是半分不敢走神,就在角落望着的谢长安,那些低喃,低喃里的沉痛,悲愤,她们感同身受,可除了流泪,她们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劝?

    眼睁睁地望着挚爱之人生命消逝,无能为力的心痛,岂是能劝得住的?而关于恨,又怎么能不恨,何苦……何苦为难一个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

    “安儿……”

    苍老不失威严的声音将青霜梨白自满腔心虚中拉出,心中一喜,老祖宗来了,那么小姐……也就不会有事了。

    青霜忙不迭地打开无门,谢老太太望了哄着眼的二人一眼,随后快步入屋,即便步伐已然颤颤巍巍了,身子也好似不稳,可那速度不曾缓慢,拐杖一敲一击地落在众人的心上,坚定,有力,仿佛是新的希望。

    “安儿。”

    谢老太太又唤了一声。

    “祖母。”

    沙哑的嗓音落在众人身上,无异于是凌迟于心,可谢长安的痛,到底无人能明了。

    因着保持了一夜的姿势,谢长安的身子难免僵硬,低唤了声祖母之后,缓慢地动作起来了,不疾不徐地起身,抬眼望向好似又苍老了几分的谢老太太,微勾唇角,“祖母莫要担心,我无碍的。”

    若有似无的笑,叫谢老太太心惊,亦叫身后的众人心惊。

    宁愿谢长安哭闹,将心中的郁气化解出来,也不愿看见谢长安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面上无懈可击,好似没有半点波澜,可心里……怕亦只是奄奄一息了,只待萧钰撒手,那心也就死了。

    “娘!”

    母子连心,萧若辰与萧若萤好似察觉了什么,忽而嚎啕大哭了起来,满面泪痕的萧若辰迈着小短腿扑屁颠屁颠地跑向谢长安,许是着急了,跌了一跤,可萧若辰不管不顾,挣扎起身继续跑向谢长安。

    在桂嬷嬷怀里的萧若萤亦是扯了嗓子哭,粉雕玉琢的面上缀满了泪,见者生怜,小手小脚扑腾着,欲要往谢长安那儿去,桂嬷嬷只得抱了萧若萤往前。

    谢长安看了眼两个哭泣的小家伙,却好似不会心疼了,轻蹙了眉头,毫无情绪道:“莫要哭了,扰着你爹歇息了。”

    萧若萤不知事,只啼哭不止,萧若辰一怔,看了眼床榻之上的萧钰,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没有委屈,只有悲伤,且是乖巧地止住了哭,随后走至塌前,小心翼翼地抱着萧钰微凉的胳膊,“爹,您若是不醒,娘就不要我们了,您忍心看辰儿和妹妹无家可归吗?”

    童言童语,却如尖刺狠插入在场众人的心,鲜血淋漓,又好似淬了毒。

    谢斌与萧元受不住了,满目赤红,深看了一眼无声无息的萧钰,好似有了默契,转身而去。而忠亲王妃与林氏等人,早忍不住眼泪了,手绢早湿了不知几张。

    谢老太太长叹一气,心知即便说了狠话,谢长安早听不进了,而见着谢长安对两个小家伙的模样,萧钰于谢长安,终究还是要重上几分……

    无力回天,刚强的谢老太太平生第一次觉着自己的确是老了,再也无法什么牢牢握在手里,心里翻覆了半晌,最终只落下一句,“辰儿,你母亲不会不要你们的,你们是她十月怀胎所生,是你娘与你爹命。”

    只有萧钰了,只有与萧钰有关,才能叫谢长安不忍了。

    谢长安的羽睫颤抖了两下,目光死气沉沉,不过终究抬眼看向两个小家伙,眉目不见情绪,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道:“莫要哭了,莫要扰着你爹,娘不会不要你们的,乖。”

    本是温柔抚慰,可此刻自谢长安口中说出,只有冰冷的不近人情。

    谢老太太无言,只剩叹息。

    寇涟漪与谢长宁许是受不住了,忙上前抱了萧若辰与萧若萤往外去,全然不敢看谢长安,因着那双眸子,本是风采无双,可如今,除了死气,还是死气。

    忠亲王妃跌跌撞撞地上前,失声喊了声“长安……”随即哭着摇头,身心俱伤地倚在塌前,泪眼朦胧地望着床上仅存了一口气的萧钰,亦是心碎。

    这本是她聪明伶俐的儿子啊,自幼疼爱着,又因着痴傻愈发宠溺着,血浓于水,深厚的母子情分,早就不必言说。可如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儿子,濒临死亡,可她却无能为力……这贼老天,为何要如此无情,竟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钰儿……”

    忠亲王妃的心痛,不亚于谢长安,也因此,谢长安没有驱逐她,且眼底,藏了深入骨髓的心疼。

    谢长安起身,许是身子虚弱,微晃了两下,青霜欲上前搀扶,可谢长安却摆手,兀自撑着一口气,站稳了身子,语气平静,“祖母,莫要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这儿……先留给娘吧。”话落,谢长安搀扶着谢老太太往屋外在。

    众人都离开了,除去床榻前的忠亲王妃,忠亲王亦是站在一旁,背着光,瞧不清神色。

    “吩咐下去,备早膳。”

    扶了谢老太太往上座,谢长安亦在一旁坐下了,又对梨白道:“把人都唤了来,一道用个早膳。”

    梨白惊疑不定,却不敢违背,忙不迭地去了。

    谢老太太不言,余下的众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左右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不若谢长安想要如何,他们陪着就是。

    膳食上得极快,人也到齐了。

    谢长安看了众人一眼,转头对谢老太太道:“祖母,您起筷吧。”遂与谢老太太盛了素日最爱吃的梗米粥,又吩咐青霜梨白端了吃食往屋内去,且务必要叫忠亲王夫妇用了。

    不知谢长安葫芦里卖什么药,众人只瞧着,没有动作,因着心头酸楚,本也用不下东西。

    毫无神采的眸子一扫,谢长安蹙眉,“怎么都不动筷?是膳食不合口味?若是如此叫厨子重做了就是,管家……”

    “不不不,不是的,我们这就动筷!”话落,碗碟的碰撞声渐响。

    与那日一般,众人同桌而食,可与那日不同的是,那日是欢喜,为着希望,满是欢喜。今日却是决绝,好似在告别,只有沉闷,亦是沉默。

    谢长安有条不紊地用着膳,面色平静得淡漠,且胃口好似不错,用了不少。

    萧钰,既死别已定,我也要给你最好的。

第二百七十章 圆光大师() 
人心凄惶时,偏生的日光那般好,叫人不敢直视耀武扬威的金乌。

    无能为力的众人,除去陪伴萧钰走完走后一程,亦不知该如何自处,可他们更为担心是白衣胜雪,形容憔悴的谢长安。

    忠亲王妃年老,因着悲愤,终是哭晕过去了,惊得丫鬟忙扶了往旁去,又着急地唤了李大夫,所幸并无大碍,只是郁结于心,若不开解,往后亦是……

    而萧钰的床榻之前,谢长安始终都在,旁人不敢惊扰,只在外间候着,而两个小家伙,亦是安静了下来,陪伴在谢长安的身侧。若是萧钰……他们便是谢长安微一的羁绊,亦是微一能留住谢长安的筹码,只是希望渺茫。

    主子们沉寂,可吓人们却忙活了起来。

    入屋前,谢长安下令了,让刘管家着手准备萧钰的身后事,必须是要风光的,差上一星半点都不行。

    众人心碎,不知谢长安是忍住了几多的痛楚才说得出这话,可众人又能如何,除去不惊扰,只能倾尽一切,去给萧钰最好的……

    紧盯忠亲王府动静的百姓,得知了这消息,唏嘘不已,心痛不已,满城的悲切,不知是谁带头,带上了家伙,朝吊在城门口的骨架肆意凌虐着,恨不得解了下来,任万人踩踏,挫骨扬灰。

    城门的守卫任由百姓宣泄着,不言不语,只恨身在岗位,不能同百姓一同宣泄。可是没关系,今日还有最后一次鞭刑,他们会用尽全身的力气。

    皇城,从前有世上最痛恨萧钰之人,可眼下亦为萧钰哀痛,御书房的明黄身影怅然若失,低声呢喃道:“萧钰……我宁愿你醒来与我为敌。”

    惠妃,许久不沾酒的惠妃,温了一壶酒,浅酌着,笑了,哭了,却不发出一点动静,一举一动间皆是风情,可却是刺骨的寒凉。

    最为痛心的,莫过于两鬓斑白的太皇太后,时间最为尊贵的女人又如何,手握大权又如何,终究无法挽救自家疼爱的孙子的性命,白发苍苍,老泪纵横,亦不过一寻常老妪,痛定思痛之后,沉声道:“摆驾,哀家要往安郡王府去。”

    日头一点一点的西移。摇摇欲坠在山那头的树梢上,光影淡了,人被拉长了,城门口的鞭挞亦是开始了。

    最后一个夜晚了啊,十五日的磋磨,终于要到尽头了。

    太皇太后一切从简而来,门房瞧见了,心生惶恐,颤颤巍巍地下跪,还未问安,那道苍老的声音早由嬷嬷搀着往里去了。

    偌大的安郡王府,依然沉静无声,并未因着太皇太后的到来而沸腾。

    “皇祖母。”

    谢长安轻唤了一声,面上的神色仍是死水无波,抱了萧若萤,拉着萧若辰往旁去了,将塌前的位置留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对于萧钰的疼爱,她是知道的。

    自萧钰中毒以来,谢长安的举动太皇太后都看在眼里,眼前见了,心头亦是震撼,往日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女子,不过短短数日,却已形容枯槁,如秋日凋零的花,纵有美貌,却毫无生气。

    太皇太后心头感慨,当日萧钰的执着与维护,换来谢长安今日的倾心相待,值得了,可为何却是如此残忍……眼见日子正好,阴阳相隔,值得与不值得,又有什么用呢。

    苍老的目光落在萧钰消瘦的面颊上,心痛,悲愤,在垂垂老矣的胸腔里沸腾,她多盼着,盼着萧钰能再欢喜地唤她一声“皇祖母”,再神神秘秘地与她讨了窝丝糖去给谢长安,哪怕就是惹恼了她,亦是好呀……

    冷情的太皇太后老泪纵横,全然不见威仪与凌厉,却只是痛失爱孙的寻常老妪,颤抖着,枯瘦的手几不敢触碰萧钰消瘦的面颊。

    “钰儿……你让皇祖母该如何是好?”

    不知为何,时候流逝得飞快,日光一点一点地收了,夜色渐拢,隐有万家灯火。可纵有万家灯火又如何,灯火通明的安郡王府,亦不过是死气沉沉。

    城门外,一风尘仆仆和尚疾驰而来,满面慈悲却分外焦灼,因着那城门就要关了,也因着再晚那命就救不住了。

    “且慢!”

    中气十足的声响喝住那正在关城门的守卫,不过也只一顿,便继续动作了,城门定点而关,是有史以来的惯例,除非有皇帝的令牌,可那灰头土脸的和尚,怎么瞧也是寻常的。

    眼见那城门义无反顾地就要闭合了,本性云淡风轻的和尚心焦如焚,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且那人,是他非救不可之人。

    “慢着,老衲能救王爷!”

    这一声怒喝,彻底叫守卫住手,眼底闪过欣喜,随即转头望向上司,铮铮铁骨里竟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恳求。

    伤势略一思忖没有动作,亦没有下令继续闭合城门,而那风尘仆仆的和尚如疾风而来,快速通过那未闭合的门缝,又转瞬消失,只在风中留下话,“待安郡王醒了,若是有何为题,便去寻安郡王就是。”

    直至和尚的声音消失良久,守卫尽皆怔愣,好半晌才有一人道:“那和尚……当真能救了安郡王?”声音隐有期待和惊喜。

    “但愿如此……好了,快将城门闭合,莫要误了时辰。”

    守卫再不敢怠慢,忙将城门闭合了,来路清冷,荒无人烟,城内却有万家灯火,好似透露着些许的暖意。

    良久,又有一道声音响起,“那和尚……是圆光大师!”

    不错,那和尚正是青山寺的主持圆光大师,亦是皇城与各府齐齐要找寻却遍寻不见的圆光大师,好在最后一刻……他赶回来了。

    “快,带我去王爷屋内。”

    哀哀戚戚的府卫抬眼看了圆光大师一眼,本沉寂的双眼,忽然眼前一亮,磕磕巴巴道:“圆……圆光大师!这边请,快,快随小的来!”

    莫说门房,就是整个府邸的丫鬟无一不认得圆光大师的,因着其画像早就被广而告之,只为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寻到圆光大师的机会。

    许是激动,门房着实忍不住心中激荡,高声呼喊着,“王妃,王妃,圆光大师,圆光大师来了!”脚下飞快,可那看着灰头土脸赶了许久的路的圆光大师的步伐亦是飞快,不见气喘吁吁。

    “什么?!”

    萧元耳尖,拍案而起,几近抑制不住激动,忙不迭地上前开了屋门,入眼就是疾步而来圆光大师,心头一震,隐有热泪,“圆……圆光大师!”

    见圆光大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终皆喜极而泣,寇涟漪朱泪直坠,却是忙不迭地往里屋去了,顾不得那许多,彭地一声地打开屋门,“长安姐姐,萧钰有救了!”声音颤抖着,可满是心有余悸的惊喜。

    谢长安一怔,回头就瞧见一身影往床榻前来,不是圆光大师又是谁?飞快地瞥了眼床榻上的萧钰,长出一口浊气,微带了悲悯的笑意,“不迟,不迟。”

    谢长安见状,来不及欢喜,深看了圆光大师一眼,忙吩咐青霜,“将辰儿圆儿带出去,再唤了李大夫来与大师帮手。”转头望向圆光大师,“大师,需要准备何物,我现在就去准备。”

    “不急,你们都出去吧,待那大夫来了,老衲再与他说。”

    “大师……”谢长安本要说什么,却是止住了,看了眼萧钰,是松了口气,又是将千斤重担都交与了圆光大师,珍而重之道:“大师,萧钰……就拜托您了!”话落就搀扶了太后往后去了。

    不多时,李大夫匆匆而来,也不待说什么,急忙入屋,掩门之后,再听不得里面的声响。

    外间,众人齐聚,就连晕厥过去方才转醒的忠亲王妃,一得了消息就忙不迭地过来了,瞧见孑然立在屋门前的谢长安,眼泪忍不住又落下。

    沉寂多日的眸子逐渐有了神采,眼眶酸涩,却没有落泪,忙搀扶了忠亲王妃往旁坐下,轻声道:“娘,圆光大师来了,萧钰……无碍的!”

    忠亲王妃含泪点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小的萧若辰,坚定不移地站在谢长安的身旁,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伸手紧握住谢长安冰凉的手,不知何处来的沉稳,“娘,爹会无碍的,辰儿和娘,还有妹妹,在这等着爹。”

    谢长安眼眶盈泪,却是带笑,一颔首,清泪就落下了。

    身后的众人瞧见一大一小立在屋门前的身影,满心的苦涩与心疼,可眼里是有光的,劫后余生的光芒。

    安静,屋内是寂静的,屋外亦是寂静,紧张,却不再沉痛。

    今日的时候真的飞快,皎月就要上了中天,清冷的风亦是阵阵袭来,当真是要深秋了,可紧随而来咄咄逼人的寒冬,好似不那么冷酷了。

    寇涟漪急躁,前几日只是强行压制住了,可圆光大师的到来,却是沉底释放了,眼见两个时辰过去了,可屋内还未有动静,忍不住嘟囔,“怎的还不出来?”

    无人说话,只谢长安轻声道:“十五日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话音刚落,满面疲惫的圆光大师推门而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劫后余生() 
谢长安眸光骤敛,嘴唇颤抖着,不敢开口问话。

    萧若辰似有所感,黑白分明的大眼看了眼谢长安,稚嫩却带了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大师爷爷,我爹……好了吗?”

    除去一身的风尘仆仆与满面的疲惫,圆光大师的眼眸氤氲着悲悯,慈悲一笑,伸手轻抚了萧若辰的脑袋,“你爹无碍了,你去看看吧。”

    眸光闪动,谢长安身子一颤,险些踉跄,却是撑着一口气,庄重地与圆光大师行了一礼,“长安代萧钰,代安郡王府多谢大师!”话落,旋即吩咐青霜好生招待圆光大师,随后忙不迭往屋里去了。

    众人见谢长安入屋,忙紧随其后。

    李大夫还在善后,不过却也无甚大碍了,一见谢长安,露出险些被忘记的笑意,心有余悸道:“王妃,王爷无碍了。”

    谢长安颔首,矮身望向萧钰,素手颤抖地落在萧钰的心口,那里,本微弱的心跳逐渐增强了,每一次震动,都叫谢长安心如擂鼓,却是欢喜的。

    “萧钰……”

    轻唤了一声,唇边泛起微笑,双目却猝不及防地闭上了,身子一软,径直跌落在床榻前,可那笑意,并未消散。

    强撑的那一口气,终于散了。

    萧若辰心惊,失声大喊,“娘!”

    一时兵荒马乱,青霜与寇涟漪忙搀扶着谢长安往旁的美人榻上,李大夫忙上前诊脉,不过片刻,李大夫就松了口气,转身对惴惴不安的众人道:“诸位放心,王妃是过于疲惫,休息一段时日就好。”

    众人亦是松了口气,萧钰方才有了希望,若是谢长安出了什么事,不亚于再次将二人推往鬼门关,只因萧钰对谢长安的感情,不亚于谢长安对萧钰的情深意切。

    忠亲王妃含泪呢喃,“只是累了就好……”

    众人又是沉默,谢长安的累,是碾碎了无数次心脏的累,是让人心痛的累,索性终得圆满,否则就不是累,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死亡。

    “好了,眼下就让长安姐姐与萧钰好生恢复吧。”经此一遭,寇涟漪好似成长了,隐约有了气魄,有条不紊地吩咐道:“青霜,你与李大夫好生照顾王爷。”转头望向梨白,“一会将长安姐姐挪旁的屋子去,你好生照看。”

    “涟漪姐姐,辰儿想在这儿看着爹爹,辰儿会乖,不会吵闹的。”

    寇涟漪颔首,“王嬷嬷桂嬷嬷,辰儿与圆儿就交付与你二人了。”随后又与管家吩咐了什么,一切逐渐有条理了起来。

    太皇太后与忠亲王妃笑看了眼寇涟漪,满脸欣慰,太皇太后笑道:“涟漪长大了,哀家也就放心了。”与忠亲王妃对视了一眼,尽皆笑开了。

    似是娇嗔,寇涟漪嗔怪地瞪了眼太皇太后,“皇祖母!”说话间,又回到了泼辣又闹腾的寇涟漪,果然本性是不移的

    只这一句,又叫众人笑开了,快意萦绕着整个屋子,驱散了半月一来的死气沉沉,就算冬日来了,即便是刺骨的寒冷,又算得了什么?

    李大夫瞧见众人欣喜,亦是藏了笑,随后却蹙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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