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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羽神剑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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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有意引开话题,“若非武林大会中出了漏子,断不会有今日的这些麻烦,那玄丝拂尘与其他六件宝物录载着不世绝学,早已算不得什么秘密之事,不说武林大会之前已有不少江湖人士徘徊在七大门派附近,一心图谋截夺,便是咱们得手之后,只怕也难避开魔教的纠缠;那七样物件虽是天地间极难遇得的神奇之物,但我求其之心,也不过为自保之举,你若相信我,甚望能一言而决。”
“我既知道近年江湖形势诸多变化,眼下选择叛教,目的也是再明白不过,姐姐怎的还要这般客套?”
固然对她倒戈的初衷有所怀疑,但此事却无关紧要,聂宣若不知晓其中缘由,也断然不会选择沫儿来蹚这趟浑水,如今看来,我的想法确实有些太过多疑。
心中既无思虑,谈话也就敞开了许多,我没想到,沫儿除了武功过人外,学识之渊博,才华之出众,旁人端的难所企及,仅是工于诗词,长于文赋,精通音律,善作书画这几样,便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下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倒也不慢,时交暮色四合之前,聂宣才穿着一身蓑衣姗姗来迟,我见他面色有几分苍白,不忍再做苛责,吩咐厨房煮了姜汤,备好热水,又安排了几样他素日里喜欢吃的膳食,对于袁慧芳的下落,却是很聪明得没有再提。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吃饭的时候,眼神总是躲躲闪闪,连我给他夹的菜也是搁在碗里好半天,才迟钝的发现。凝视着那双略有些不成焦距的眸子,一时间,满心的愧疚汹涌而至,我竟说不出话来。
“吃过饭后早些歇息,明后几日也无要事,安心待着便是了。”我淡淡叮嘱,起身准备离去,右手指尖刚落上门扉,突然听他轻唤了一声,没精打采道:“这地方虽说隐秘,但到底是风月场合,你们穿着女装恐怕有损名节,明日换了男装吧?”
不难听出他话中征询的意味,我心中一暖,点头答应,关门的瞬息,脑中突然无端回想起白日同他交手的场景,却碍在话已说老,不便再找借口进去。出于连自己都道不清的一份担心,只能在门外偷听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屋内传来轻微的鼾声,才放心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每日除了到后院水榭外练以外,我实在懒得出门,好在同沫儿志趣相投,时常饮酒做诗,赏月填词,整理古籍,共同搜集和研赏金石珍品,再从前世里的各类大家,谈到杜撰的某些内家绝学,双方聊得十分投契。聂宣调侃说我们是“双绝佳人,千古绝唱”从古到近来都揪不出几个,我听得暗自好笑,隐隐中,仿佛又回到了同淇文、鹃儿朝夕相处过的那段时日。
第151章 接头暗桩()
坐在临湖而建的水榭横栏上,我盯着手中鱼杆抛出的长线念叨个不停,习惯性地一转眼,突然见到聂宣挂着满脸无害的笑容坐在我身边,“你方才在说什么?”
“我说,愿者上钩”我撑着下颚,将鱼杆卡在镂空的图缝中,信手拉过脑后的男子发髻,思绪一时有些恍惚,以至于聂宣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
他挠挠下巴,奇怪地转移开视线,“这水深还不足两尺,你拿着巴掌大的钩子,是想要钓鲨鱼?”
我白他一眼,回头瞥见躺在湖底的鱼钩,不由失笑,“你我此刻不都是困在两尺浅水的鲨鱼,只能任由小鱼虾米蚕食一净?”
聂宣闻言瞪大双眸,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狂笑不停,见我面色不善,又立马止住笑声,肃然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我费时三月复又相见,尚不算白忙,再说此刻东西到手,暗中又有若水神宫高手接应,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十分心折这般至理名言,素来奉行不误,偏不信当今武林之中会有人瞎了狗眼,敢将咱们逼上绝路。”
“一时任性,便要遗憾终生你如此选择,当真不后悔?”
他眸色略见动容,眉心却蹙得更深,“我聂宣说话,向来如白染皂!再说愁多焉得玉无痕,你是羊脂白玉,我怎么忍心看你为那劳什子破玩意弄得自己美玉微瑕?”
心头“突”的一跳,我双颊竟像着了火似的滚烫,胸臆中忽而升起一丝慌乱,我心虚地偏过头去,“既然早已有所决定,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名震武林的妙手无影,莫非只会整日背后算计么?”
“什么背后算计!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我这是责任感强的表现,只是希望保护好一些人而已”他不由扬声反驳,话到此处,又改换了一脸满不在乎的懒惫模样,“圣教遭劫算是天数,咱们往后不再提它,我跟沫儿丫头已犯了叛教之罪,依律只怕难免一死,纵算他们格外施恩,却也难逃终身监禁的下场,如今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死,另一条便是远离中原,永不回鄂北寒龙潭去。”
看他说得如此轻巧,我心中忽而涌起一股苦涩,无以排解,“经过这场变故,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番门户生死大战,我被夹在其中,势难做出两全之举,只能扫清一切对咱们有威胁的人。”
聂宣没听出我话中的深意,浅笑着安慰,“你该知道,如今神教所能应战的人物,实是寥寥无几,五大堂主中,妙手无影叛变、龙金飞负伤,曹映红被你就地格杀。袁慧芳受挫回教,月余之内不会再受教主重用,是以跟随江天戟下山追击的只有冷面铁剑沈不凡,以及江上飞花曹梁,其余都是教中侍寝弟子,单打独斗,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江上飞花曹梁,位居玄火门分舵堂主,原为昆仑派门下弟子,在六年前被魔门教主以美**入噬天教。因昆仑派对其缉拿甚紧,故而极少在外展露形迹。论本领,沈不凡不在四护法与各堂主之下,尤其是机关消息,奇门术数之学,更有其独到之处,魔门弟子的各种阵法,均由其所教授,我说的可都对吗?”
他微微一怔,点头称是,“话是不错,但你想想,圣主老谋深算,定会将错估若水神宫实力的可能性计算在内,他们若轻举妄动,便会铸成大错,终则弄巧成拙,变生肘腋之间。”
不得不承认,聂宣分析得很有道理,倘若事成之前不慎败露了行踪,单是魔教的追兵也足以对我们三人构成性命上的威胁。唯今之计,只有尽快主动联络到司徒霜,转而将拂尘易手,接下来的事情便会方便上不少。
“我若将拂尘交给宫主,以后的日子,你可有想到如何自处?”我淡淡接口,却如何也掩不去辞色间的黯然。
聂宣回头望着我,瞳澈如流,“雪若,能否告诉我,如今还有什么是让你放不下的?”
呼吸间,刺痛丝丝缕缕地涌上心脉,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摇了摇头,无意识地盯着水面发怔。没想到,他却替我开了口,“你还在念着莫风?”
平淡的声声字字,刻进心里,却仿佛火烙,我勉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眸应道:“如今我挂念的,只有在神宫中的姐妹,若咱们能得到她的相助,必可如虎添翼。”
他神色略有几分古怪,却很聪明的没再多问。
用过晚饭后,我唤来随侍的小婢打听了岳州城内数十个钱庄的大致去处,出门前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计划告知了聂宣。
“这么说,司徒霜是有意相助与你,咱们之前都猜错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去追究人家的来历,不过圣教已然大举发动清查,此非善地不宜久留,能尽快将事情办妥当然最好,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他带着些玩味看过来,尚不等我回答,突然牵了我的手一脚迈出东厢拱门,侧头微笑,温暖如春。
我忍不住暗笑,这家伙,分明是这几日在院中待得腻味了,还将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乖顺地跟在他身后,我微黯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次出行有了些兴味。一路上,都是我在饶有兴致的低唤:“买这个泥人!那边还有云吞,我要吃云吞!”而聂宣始终含笑不语,只是默默地遵照着我的吩咐。
不多时,城西的码头已然遥遥在望,我不由得凝神细看,几抹浅青映着波光在雾气中隐隐绰绰,有些晃眼。靴尖踏碎了回清倒影的积水,冷不丁地一声脆响,如梦初醒,眼前已然出现了良宅固有的雕錾,只是四下里暂无别户,衬着攀上窗棂的络绎桐影,乍一看好似怨妇的眼睛。
聂宣轻唤了几声,不住叩响门上的铜环,少顷,沉重的朱门突然轻启一线,有人从门里探出半个头来,盯着我们看了半响,“两位公子来此,意欲何为?”
我上前两步,张口便是早先暗定好的江湖暗语:“意在寻得桂枝香,不知掌柜的存货中,犹剩几何?”
“是在下失礼,二位请进!”
不等他扣紧门户,我已亮出了若水令,那人方一回头,登时跪倒在地,“属下在此久候已有多时,少主英明如斯,竟赶在此刻驾到,如此倒可省去姑娘现身的不少麻烦。”
我不明白他何出此言,“怎么?”
那人伸手一指前厅,恭声应道:“我家姑娘前日闻听魔教生变,料想少主目的已成,便于前日兼程赶赴城中,一来要给少主做个接应,二则看那些魑魅魍魉除去追寻少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图谋”
我吩咐那人先去通报,扭头瞧向低头沉吟的聂宣,正色道:“我要见的人是司徒霜的心腹,你若出现在她面前,恐怕有些不便,不如先去附近的茶馆待会,少时我再去寻你?”
他略略抬头,惑人的黑眸中泛起一丝狐疑,“有些事情我不大明白,此番她印瞻菔苣愫翊停惹坝职抵惺┒疽郧罂刂疲约嵌阅慵恍湃蔚谋硐郑丝逃职膊甯笔智袄唇佑Γ右筛酢W档褐髦唬菟阒葡率侄窝峡亮艘坏悖采胁恢劣谌绱酥苊埽牵羲杏辛焦墒屏τ幸庠诎抵幸唤铣ざ獭
思及到那张白玉面具,几许莫名的压迫感瞬间涌上心头,我暗暗深呼吸几下,故作镇定道:“事成之后,所有谜团自然会浮出水面。”语声刚落,见侍从已侧身掀开吊帘,当下不再多言,独自转身跨入正厅。
凭窗背对着我的女子,装束十分诡异,面上似是戴着织锦黑纱,全身上下除了两只纤巧的柔荑之外,几乎不见一丝杂色,站在倾窗而入的阳光下,直似一抹黑色魔影,愈发使人望而生寒。
我兀自站在玄关,踌躇不前。那女子转过头来,忽而微微一怔,含笑道:“属下几日前回禀之日,便料定少主此行定不辱命,刻下东西到手,想必也是照柬行事为前提了?”
察觉到她话中**裸的讥讽,我不悦的皱眉,“撇去此计不谈,莫非我便没有别的良策吗?”
那少女笑容未减,颇为知趣地转移开话题,“昨日距城北十几里外,我曾在暗中截获消息,得知除了魔门数百追兵以外,道上各路高手均已经秘密赶赴鄂南,只怕此间附近数里的要道之内,都被九大派安置了伏桩,这次所来之人俱是各门各派中的精锐,少主要早谋对策才好。”
“眼下正如行军打仗,主帅如不明下属的策略,下属又不便明言,兵临城下之际,只要有一点照顾不周,便会功败垂成。”我径自落座,绕着弯来暗喻眼下之事。
此人不愧为司徒霜的心腹,一点就明,“少主的想法不错,此番须得做的滴水不漏,方可成功,你是指,希望有一个彻底了解全盘计划的人辅佐行事。”
第152章 动身西行()
我装出一副莫知莫觉的样子,暂不说破,只点头回答:“我自有道理,你再说还有什么为难之处?”
她垂首沉吟片刻:“怕就怕在你们动身之前,宫主手发令箭干预,而主上常年在外,没有好的理由拖延少主返宫日期,如此以来,便有些难办。不过,属下责有专司,此番已将书信携来,这上面除了那数百名搜集灵药的心腹底细之外,还详述了圣月殿主此刻藏身的地方,剩下的,便是关于少主身世的线索。月殿主此番不愿前来,属下难以相强。”
我接过被绢囊重重捆扎的卷册,总算明白了司徒霜的用意;魔教不得不集中精锐,展开前所未有的阵仗来挽回劣势,甚至连九大派的高手也牵扯其中,正邪大战已是一触即发。司徒霜显然在行动前便料定有人会助我脱离困境,聂宣一时心软、迫使在拂尘之事上不得不与我同列,而眼下我却是扎扎实实欠了聂宣的人情,若念着他的好,便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安危来判断问题,对于拂尘、连同解药与身世一事,甚至连宫主也想不到会被如此轻易的拿来利用,如非司徒霜手段高明,只怕这件事到目前仍是僵持之局。
少女轻捋鬓发,含笑的目光瞬间飘远,颇有几分诡秘难测的意味,“倘若武林表面平静难以维持,经由二十年前噬云峰惨剧,十大门派中人少不得心中含恨,意图寻机报复魔教,神宫固然能坐收渔利,却也难以袖手观战,届时局面如何混乱,只怕连宫主也难预料。”
我收回几分心神,淡然应道:“蒙主上器重,霏羽愚鲁之才,诚恐难负所望,若我此行不至空费时日,主上谕令何从,我自当勉竭惊骀,戮力以赴!”
“少主何必过于自谦,现下你可先去妥为筹划,谋定而动,如无异议便可立时启程。”
我起身冲她趋近几步,直言相询:“主上昔日露面为我指明道路,多番优待,系属诚意,但你于此事也脱不开干系,如不展露一番真容,岂非太说不过去了?”
她噗哧一笑,柔声道:“教主吩附,属下自是不能驳回”
暴露在空气中的笑靥,脸上未释粉黛,却秀中带俏,极是可人,偏生骨子里透着一抹撩人的狐媚,记忆随着流泻的琴音忽然变得鲜活起来,恍然间,我仿佛看到昔日里翠云谷中跪坐抚琴、巧笑嫣然的女子复又出现在了眼前。
“是你?潞婧宸?”心中疑惑,我自然的问出口。她沉声一叹,似乎意有所指:“此事神宫上下无不得悉,但却并非重中之中,少主记忆纵未恢复,但也深知此行的必要性。宫主如何控制手下心腹,你我都心知肚明,主上二十年前捡回一命,早已性情大转,似这等武林中的恩怨仇杀,实非她所愿介入,用心之深,还望少主万勿猜疑。”
回到住所时,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正懒洋洋地缩在躺椅中,隔在我们之间的案上摆着一壶刚沏好的碧螺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喝了三壶,而浓艳的茶色依然不减,口感仍保留着之前的纯香。
“拂尘之事现已办妥,但我还有一些私事未了,只怕”我仰起脸来望向聂宣,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激颤;对于隐瞒他的初衷来讲,只是不想在此事中将别人拖累得太深,眼下私心作祟,莫名其妙的,竟然隐隐动了要孤身上路的念头。
他怔愣的看我片刻,突然露出满脸清雅的笑容,“还记得吗,我曾说过,只期望雪若能将我留在身侧,使我能牵马坠镫,于愿已足,当时你没反对,我以为你早已答应。”
我摇摇头,心头一片凄凉,“眼下连我自己都无法排遣,哪里还能照顾到你们。”
他沉吟片刻,双眸突然望进我的眼底,轻轻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持,“你虽然剑法卓绝,但江湖上的经验却又少得可怜,有我相随左右,定可省去你不少麻烦,我这话可是字字出自肺腑,你万万不能拒我于千里之外。”
“再说”聂宣委屈的撅起小嘴,故作凄然状,行色转变之快,令人乍舌,“在教中的那几日,手头断了生意,不得不勒紧裤带攒钱,弄得营养不良人比黄花瘦,便是为了今后能帮你一路开支,此刻我成了圣教的叛逆,你又翻脸不认人,简直何其残忍。”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反倒肝火大胜,破口斥道:“除了溜门撬锁你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干?天下数千活计样样能填饱肚皮,我纵是饿死,也不屑用这样的钱!”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指着房梁一阵嚷嚷,“你见过有老鸨劝**从良的么?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妙手无影若不带着遁影门弟子去做买卖营生,圣教上上下下千余号人早就饿死了!”
虽说聂宣出口脏话连篇,却也有些道理,我默然片刻,叹道:“你既有这等诚心,我也不便拒绝,但一切必得遵从我的命令,不得有丝毫违抗!”
他听我肯答允,忽然屈膝单腿跪倒在我面前,嘻嘻笑道:“得蒙雪若收在身侧,往后自当听命于你,倘若背弃信诺,必遭天雷灭魂之刑!”说着,竟然拉过我我的手狠狠亲了一口。
指尖温润的**,渗入心脉,透到肌底。我忙抽回手,对他这样轻薄无行的举动固然恼火,却没狠下心去赏他一巴掌。
“你起来吧。我既然答应了你,哪里还用得着你起誓。”
临近破晓时分,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我单手支着下颚,望着铜镜中模糊的轮廓发怔,冷不防听到门牖“扑”的一声轻响,透过镜映,依稀看到有抹玄青色的身影从虚掩的房门外袅娜而近。
我信手将妆台上的短剑塞进包裹,含笑道:“时侯赏早,怎的不多睡会儿?”
“昨晚得知要出远门之后,便一直睡不安稳”沫儿停在我身后,自袖中取出一幅鲛绡,征询道:“此去塞外,大漠风沙难免会污了头发,可要戴上这个?”
“我本是久历风尘之人,早已习惯,倒是你,应该多准备一些才是。”
沫儿神色略有几分落寞,转头盯着天边冉冉攀升的霞晖,讷讷道:“出了岳州城,再往北十里地界,便是我离家最远的一次,小时候,有一回因为师父偏心授艺,我愤然下山,当时身无分文,整日以野菜果腹,至今想来犹难忘却,没想到,仅是前几日一时大意,这样的日子,又要重新再过一次。”
我不由失笑,柔声安抚道:“有我跟聂宣在路上照拂,怎会再让你受委屈?煮饭调羹虽非我俩的强项,但若有人敢欺负沫儿,我叫他立时血溅当场!”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她怔愣的看着我,泪水蓦地涌满眼眶,“凌筱沫,你记住了,我叫凌筱沫。”
“凌筱沫么?我记住了。”再望过去,沫儿清亮的眸中,那抹失意早已一扫而过,“听说塞北胡人比起中原还要好客,以前只是道听途说,从未有机会去瞧上一眼,这次倒是可以去开开眼界了。”
肩膀不由自主地转过半圈,我看到自己的轻软纱罗在夜色中荡开一抹幽深的弧度,又徐徐落下。惊愕回首,发现聂宣突然出现在眼前,右手亲昵地挽住我的腕子,打着哈欠直抱怨:“女人就是麻烦,枉费我在外面挨饿受冻,你们却在这里聊家常,快马都备好了,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腕,淡然道:“此刻城内外伏兵千万,我与沫儿都是男装,想他们也认不出来,倒是你,不打算易容一番吗?”
聂宣眉眼弯的张扬,“嗯,说得也是,你们在城北二十里地外渡口悉心静候,容我准备准备,雪若你看合适么?”
出门前最忌准备不周,我自然没有异议。与先前料想的不同,在跟沫儿吹了近半个时辰的冷风后,出在城北陵矶岸口的聂宣,身穿清一色的银丝锦袍,头戴束发玉冠,足蹬鳞纹皓靴,手里还摇着柄象牙制成的描金扇,打扮得十分珠光宝气,乍一看,俨然是个浊世翩然的佳公子,只是衬着那一贯贼头贼脑的模样,瞧起来颇为滑稽。
经过短暂的磋商,三人一致认为噬天教处心积虑,预谋在水路施展瓮中捉鳖之计,只看一路出城街巷冷清的光景,当知此言非唬,这等布置显然意在误导他人判断,以此推论,长江上游暗伏重兵的设想,便自非杞人忧天。而撇去沿江上渡河北的方法不用,便只有旱路取道刁家店,渡丹江,到蛇尾,自此北上,历经河东的蒲津渡。
情报上面标注柯玥藏身的地点,是塞外毗邻兴合县的一处小镇,依我的推论,司徒霜将她护送至塞北,表面是要柯玥辅佐我暗中行事,却又担心我此行的后果与她所图适得其反,由此可见司徒霜对我全不放心,也是因而如此,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使得宫主与她两皆满意。眼下只有同柯玥会合后,尽快取得九莲融雪丸的解药方为上上之策。
第153章 大漠孤烟()
奔行不过数日,已到河北境内,常山一带道路四通八达,眼前秋末的图景,的确是满眼萧索。
我拍拍胯下马儿的颈子,不由地生出几分感概,沉声吟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沫儿长长叹息一声,突然笑道:“知州范文正可谓当世大家,仅是严谨治学、举贤任能的作为,便值得朝中官宦广为施用,这苏幕遮原是康定元年才得以现世,姐姐知道的真是不少。”
“不过是胸有积郁,一吐为快罢了。”我淡然接口,冷不防瞥见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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