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火锅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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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说：“唐小圆，你不是饿了吗？这里是高原，你不吃东西会出问题的！”

　　　　“我真的不吃！”我推开了他递给我的筷子。

　　　　董明无奈地看着我：“唐小圆，你为什么不吃？”

　　　　“觉得恶心！”

　　　　他叹了一口气：“牛的胃液，是最好的东西，牛吃的都是青菜，别说是胃液了，连牛的粪便都是清香可口的，用来烧火，那香味扑鼻啊”

　　　　“你别说了！”我越听越恶心。

　　　　董明却不在乎，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那蜂窝状的东西，一脸的满足。

　　　　又吃了几大口，他指着碗里的东西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忍住恶心，看了一眼那食材，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他笑了一笑：“这是牛肚。”

　　　　我摇头，不相信：“我可是开火锅店的，牛肚什么样，我天天打交道，牛肚又叫百叶，有很多层的，而且新鲜牛肚是黑色的，这你可骗不了我。”

　　　　他放下筷子：“牛有四个胃，你听说过吗？”

第50章　暴殄天物（）　
见我不说话，董明又说道：“牛肚分为草肚、百叶、金钱肚和皱胃四部分，火锅店卖的毛肚是牛的百叶，草肚和皱胃适合凉拌，它们三个其实都算不上真正的牛肚，真正分泌胃液的是金钱肚！”

　　　　我看着碗里那裹在绿色液体中的蜂窝状的东西，那些排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圆孔，看起来还真像是一枚枚铜钱。

　　　　我一脸嫌弃地说着：“这个就是金钱肚？”

　　　　“对！在牛的四个胃中，金钱肚的营养其实是最好的，牛只吃青草，而且这高原的青草一点儿污染也没有，这相当于每天都在吸收日月精华，每天被青草的汁液浸泡着，这样的牛肚能不是极品吗？”

　　　　说着，他又夹起一块牛肚，并且在绿乎乎的牛瘪中裹了一转，汤汁在悬在金钱肚的蜂窝里，挣歪斜着一点点往下滴着，就在这时董明将它一口吃了进去，瞬间是满脸的满足。

　　　　“牛瘪煮牛肚，这才是正宗的原汤化原食，又营养又美味，吃一口简直是此生无憾了。”

　　　　他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我。

　　　　说实话，摆在我面前的这碗牛肚真的很香，就闻着这味道，我也感觉它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我抬眼看着董明，他正不停地吧唧着嘴，听着这声音，我都觉得自己快饿死了。

　　　　而他上下两片厚实的嘴唇，还在互相交替来回摆动着，这个不雅的动作此刻却把我喉咙里那根刚刚压下去的馋虫，又收了回来。

　　　　我感觉两腮正在分泌一种冰凉的液体，往喉咙了一咽，我的眼睛却有意无意还是瞟向了那碗东西。

　　　　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我还是不得不承认，那碗听起来恶心至极的东西，真的是勾起了我的食欲。

　　　　这窘态当然没有逃过董明的眼睛，他噗嗤一声就笑了，接着一片带着汤汁的牛肚夹到了我面前：“唐小圆，人对新鲜事物总有一个接受的过程，不过你再不吃点儿东西，身体可就真的要出问题了。”

　　　　我看着那片挂满绿色汤汁的牛肚，几乎就要张口吃了，可一想到那是用胃液熬出来的，终究还是觉得接受不了，于是冲董明摆摆手：“我真的不吃，我还能撑下去，你能吃就多吃点儿，明天一早你还要开车呢”

　　　　说着，我又裹着毛毯缩回了凳子上。

　　　　董明见状，也不再劝我，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了声：“暴殄天物啊。”

　　　　接着，他干脆将那碗牛肚端起来，一片又一片地吃了起来，不时喝一口那牛瘪熬成的汤汁，并且发出呼呼的声音，听起来简直是太诱人了。

　　　　靠在凳子上，我就这么看着他将盆子里的那碗牛肚全部吃了下去，那些也被喝光了一滴不剩。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他遗憾地看着我：“唐小圆，我敢说你错过了这辈子最好的美味。”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胃液吗？说得都神了。”

　　　　他听了无奈一笑，自顾着摇了摇头：“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夏虫！”

　　　　“别生气，早点儿睡，明天一早雨应该就停了，到时候我们就走。”说完，他对着我打了一个饱嗝，一股青草的香味立刻扑到了我脸上。

　　　　这味道确实香，他说得应该没错，牛瘪果然是个好东西。

　　　　但是无论如何，让我吃胃液，我还是接受不了。

　　　　董明吃得醺醺得，他也找了一床毛毯，就这么铺在地上，躺在毛毯上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待会儿我肯定睡得很香，吃了这东西一觉睡到大天亮，雷打不动。”

　　　　说完，他倒头就睡，还真跟他说的一样，不到一分钟居然打了了呼噜。

　　　　虽然还是很饿，我却不可能再让董明起来给我弄吃的，何况环顾了四周，除了那锅牛瘪，我也看不到这里还有什么别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二楼的那间屋子里，倒是挂着半头牛，可现在要弄来吃，也是来不及了。

　　　　索性，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睡着了应该就不会饿了吧。

　　　　屋子里的电灯明晃晃地照在我的头顶，裹着毛毯缩在凳子上，高原反应加上肚子又饿，使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再加上董明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导致我变换了无数个姿势还是睡不着。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咚咚”声从楼声传来。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挂在屋顶微微晃动着的灯泡，地上睡着的董明瘪嘴嗯哼了一声后，转了个身子又朝另一边睡过去了。

　　　　看来，高原反应除了幻觉，还有幻听。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我也没再听到那个声音，于是我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二楼那“咚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次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在它持续响动的时候，我能确认它不是幻听。

　　　　“董哥董哥”

　　　　我低低地叫了几声。

　　　　他的呼噜还是那么大，根本不理我。

　　　　我放下毛毯后离开了凳子，蹲下来轻轻晃动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嘴里呢喃了几声：“唐小圆，你干什么啊我睡觉呢别吵我”

　　　　我看了一眼二楼，小心翼翼地说着：“董哥，楼上有动静”

　　　　董明又翻了个身子：“别弄我明天还开车呢我要好好休息”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楼上那“咚咚”的响动声更大了，像是有重物在撞击着什么东西。

　　　　我抬眼看着那晃动得越来越快的灯绳子，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遍了我的全身。

　　　　那声音还在持续，并且除了那咚咚声之外，还有一种更怪异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像是鼻孔里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只是那声音很大，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

　　　　我继续摇晃着董明的身体，他翻过身去睡得死沉死沉的，我明白单凭我的力气根本就弄不醒他。

　　　　于是我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扶着陡峭的木质楼梯小心地走上了二楼

第51章　黑暗中的怪物（）　
二楼很暗，只能借着一楼透上来的灯光，略微地看清一些基本的摆设。再加上我之前来过二楼，还是能大致地知道这里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平台外面的雨依旧很大，风从外面刮进来，我缩紧了身子。

　　　　奇怪的是，刚才在楼下听到的那些动静，此刻又消失了，我的周围很非常安静，除了雨打在平台地面上的声音，就再没有别的声响了。

　　　　站在屋子中间，冷风夹着细雨打在我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透过开着的平台门，我看见那碉楼耸立在夜空中，雨水哗哗作响，它巍然不动像是一员天神。

　　　　就这么盯着那碉楼看了好久，屋子里也再没有传来那奇怪的声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我正准备扶着木质楼梯往下，刚刚才下了两节楼梯，我又听到了那“咚咚”的声音。

　　　　与那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还呼呼的从什么东西的鼻孔里发出的声音。

　　　　身子一怔，停止了向下移动，双手抓着木质扶手，整个人都呆住了。

　　　　朝屋子里看过去，那声音还在持续，循着这声音的来源，我在迅速做出判断。

　　　　目光落在那间挂着半头牛肉的小屋子面前，我瞪大眼睛看向哪里，因为我敢确认，这声音正是来自那个房间。

　　　　小心地走回了二楼，我朝那房间一步步走过去，越往前走，那声音离我越近，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发出那声音的地方，确实是那间小屋子。

　　　　屋子里很暗，一楼的光透不进来，只是那股浓重的油脂味依旧很浓，董明之前告诉我那味道就是牛味，黑漆漆的屋子里，那一大块牛肉就挂在我跟前，而那咚咚的声音，就是从半片牛身后面传过来的。

　　　　就在这时，“咚咚”的声音停止了，可那呼哧呼哧的声音还在继续，这间小屋子里的光线非常暗，我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

　　　　我绕过牛身朝角落里看过去，我发现那角落里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而且它缩成一团，似乎是一个人蹲在那里，而那呼哧呼哧的声音，正是从那儿传过来的。

　　　　那影子在微微晃动着，模糊中，我根本看不清那东西的全貌。

　　　　我鼓起勇气，冲那影子叫了了一声：“你是谁？”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却注意到那东西在听到我的声音后，身子晃动了一下，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你是谁啊？”我问道。

　　　　这次，那东西的动作大了一些，见得到了回应，我伸出手在碰了一下他，凭感觉我应该触碰到的是他的肩膀，心里一喜，果然那是一个人的身体。

　　　　“你是嗦嘎吗？”我又问。

　　　　黑暗中，我看到那人站了起来，雨水从外面细小的窗洞里漂进来，我又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窗洞外面一道闪电劈过来，随即一个惊雷闪过，房间里被照得透亮，我瞬间看清了站在面前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额头上是一圈白毛，中间那个鲜红的印记清晰可见。

　　　　我尖叫了一声，后退一步就撞上了那半只牛身，那牛身上的肥油突然变得湿滑无比，粘稠的油脂正一滴滴往下落着。

　　　　除了那厚实的牛油之外，我还抓到了满手的湿润，我知道，那是血。

　　　　抬眼，那牛头怪朝我一步步走过来，我也终于发现，那呼哧呼哧的声音正是从他的鼻孔里穿出来的。

　　　　之前董明带牛头吓唬我，他是用自己的鼻孔出气，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怪物，它绝对不是人装得，因为它呼出的那些气息中，我能明显闻到一阵青草的味道。

　　　　跟董明刚才打出的那个嗝，味道很相似。

　　　　此刻，这不大的屋子里，那牛头怪离我越来越近，我尖叫了一声，甩开那半头牛身就跑了出去。

　　　　踉跄着跑到了一楼，董明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睡姿呼呼睡着。

　　　　我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他还是伸手扣了扣鼻子，还是没有醒过来。

　　　　咚咚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只是这一次，那声音不是从二楼传来的，而是从木质的楼梯那边传过来的。

　　　　抬眼，我就看见一双脚正踩在楼梯上，缓慢地一步步朝下。

　　　　“董哥！董哥你快醒醒啊”

　　　　一边看着那双下行的双腿，我一边更加用力地摇晃着董明，他嘴里嘟嘟囔囔地还是在说着一些让我别吵他之类的话，气得我一个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终于让他睁开了眼睛，他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别闹！”

　　　　说完，他又转向一边睡了起来。

　　　　眼见那牛头人身的怪物已经跟着我走下了楼梯，我心急如焚。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扔下董明自己跑了，再说，这牛头怪人高马大的，而且腿还那么长，我肯定是跑不过它啊。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叫醒董明让他跟这牛头搏斗，说不定还能有个什么胜算，可是现在他却睡得跟头猪一样，看来那牛瘪果然是大好的补品。

　　　　在我的惊恐中，那牛头怪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我吓得朝后退了几步，它也跟着我靠了过来。

　　　　我的身后是一堵石墙，墙面冰冷，我的整个后背贴在上面，身子却不住的哆嗦着。它的眼睛圆溜溜的，又黑又大，就这么盯着我，似乎在观察什么。

　　　　我看见它的鼻子上，挂着一个金属的铜环，那上面还刻着一些文字，我看不懂，只是觉得那看起来像是一个很精致的饰物。

　　　　它的鼻孔在用力喘着气，我感觉它不像是在呼吸，倒更像在用力嗅着什么，似乎在闻我身上的味道。

　　　　我害怕极了，用力靠着石墙，那扭头怪就这么低下头来，鼻子在我的脸上蹭来蹭去的。

　　　　就在我几件崩溃地时候，它却一转身朝地上的董明走了过去。

　　　　虽然它离开我了，但我的恐惧感还没有完全消除，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董明的脸上嗅了一下，突然间，我听到它的喉咙里用力地发出了一个声音。

　　　　而后，它将睡在地上的董明猛得扛在了肩膀上！

第52章　夜寨狂奔（）　
董明被那牛头怪扛在肩头上，还在呼呼大睡着，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危险已至。

　　　　“董哥！”我叫了一声，牛头怪听到之后，转身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牛头怪转身，大步就出了门，等那门合上的时候，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董明被它带走了，我得去救他！

　　　　我冲出了屋子，外面的雨依旧很大，深夜的寨子里，那些石头房子在雨水的洗礼下，静谧的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眼神诡异。

　　　　四处看去，牛头怪已经不见了踪迹，它到底把董明带去了哪里，我心急如焚。

　　　　嗦嘎家门旁边有个摩托车，我将搭在车架上的雨衣披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路上，我大喊着董明，深夜中除了雨滴，我得不到任何回应。

　　　　站在雨中，雨衣贴着我的皮肤是冰凉的，风从四面灌进来，我冻得浑身哆嗦。

　　　　我听到了一阵巨大的敲击声传来，是锣鼓的敲击声，连续不断。赶紧看向四周，我发现前面山坳处，有红色的火光传来，就在那牛头岩画的下面。

　　　　在火光的映射下，那红色的巨大岩画被照得菱角分明，两个抽象的眼睛在黑暗中俯视着深山中的寨子，透出一股莫名的诡异。

　　　　那轰隆的敲击声还在继续，我顺着山路朝火光亮起的地方跑过去，我断定董明一定被那牛头怪带去了那里，我要救他。

　　　　当跑到山路尽头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看见在我的面前，是一个由一块块石头砌成的巨型高台，像是举行某种仪式的祭台。

　　　　擂鼓震动的声音就是从那上面传过来的，高台上耸立着一个巨型的大鼓，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正一手抓着一个锣锤，一下一下用力地敲打在厚实的鼓面上。

　　　　借着火光我看见那牛头上并没有一圈白毛，很显然它不是在嗦嘎家里带走董明的那一只。

　　　　高台的那一边动静传来，咕咕咕的像是水烧开的声音。

　　　　轻轻扶着石台，我朝那边看过去。

　　　　只一眼，我就惊诧无比。

　　　　在石头高台的那一边，我看见了一个直径两米长的大锅。下面的架子里火烧地正旺，风大雨大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燃烧。

　　　　锅里的水已经完全烧开了，水浪正在不断地翻滚着。

　　　　那口大锅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它的那一边是什么样的状况，当我再往前走了一下步的时候，我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那大锅的后面，是一大片空旷的平地。

　　　　让我毛骨悚然的是，那平地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人的身体，只见他们一个个地睡在地上，整齐地排列着，一动不动，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那个头上有一圈白毛的牛头怪，它正扛着董明一步步走近了那堆身体的中间，在一处稍微空旷一些的地方，它将董明放了下来。

　　　　高台上的锣鼓声越来越大声，那白毛牛头怪嘴里也发出了巨大的嘶吼声，它抬头对着那山坳上的石头岩画，似乎在说着什么。

　　　　随着它的嘶叫声响起，我听见四周传来一点点细小的声音，慢慢地那声音越来越大，并且开始轰隆起来。

　　　　铁锅下的火光很旺，照得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脸格外阴森，雨水打在脸上，他们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惨白。

　　　　轰鸣声更近了，我看见那牛头怪人站在了平地的中央，而此刻，我身旁石台上的那只怪物的敲打声也越发激烈，它们就像是在互相配合着，这声音大得有些刺耳，我捂住了耳朵。

　　　　地面似乎开始震动起来，好奇心驱使我瞪大眼睛朝那边看过去，终于看到了令我不可思议的一幕！

　　　　好几百头牦牛从平地周围的山林中窜了出来，它们行动整齐，像是经过训练一般。

　　　　平地中央的牛头怪嘴里继续冒出那样的低吼声，就像是将领在对着它的部下们下着不可抗拒的指令。

　　　　牦牛们甩着长长的毛发，每一个头都十分健硕，它们站在空地的另一端，对着牛头怪人嘴里同样也发出了那种低吼声。

　　　　大概是见牛群已经聚集地差不多了，石台上的锣鼓声停了下来，空地上牦牛们的吼叫声音也消失了。

　　　　那些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牦牛站在原地，黑圆的眼珠子全部看向牛头怪人。

　　　　牛头怪人伸手对它们示意了一下，那些牦牛们居然全部前腿朝下弯曲，做出一个跪拜的姿势。

　　　　除非了哗啦啦的雨声，我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牛头怪人朝走向那些正在跪拜自己的牦牛，每走过一只，它都伸手在它的额头上触摸一下。

　　　　它好像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在每一只牦的眉心处，都点了一个血红的圆点。

　　　　这样的动作就像是一个仪式，每当画好一个圆点，那跪在地上的牦牛便扬起头来，鼻子里哼哼两声，似乎对牛头怪人表达感激之情。

　　　　那雨水落在牛头上，将它们的毛发完全打湿了，但那额头上的红色圆点却一点儿也没有褪色，看起来依旧是鲜红血亮。

　　　　躲在石台后面，我看着离我十几米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董明。

　　　　虽然不知道这些牦牛要他们做些什么，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救他，但是我能怎么办呢？只要我往前走一步，肯定会被那牛头怪人发现。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石屋里，他明明已经发现了我，却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在跟我对视了一会儿后，居然扛起呼呼大睡的董明离开了。

　　　　我又数了一下地上横躺这着的那些人，大概有一百多人，突然间，我的心头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寨子了里人家不多，之前听董明说也就十几户人，而今天一天寨子里除非了满山的牦牛，一个活人也没有看到。

　　　　莫非，这寨子里的人董明一样都被这牛头怪人弄到了这里来。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恶寒，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要立起来了！

　　　　而与此同时，一个凉飕飕的感觉袭来，身子猛地一颤，斜眼一看，是一只手搭在了我披着雨衣的肩膀上！

第53章　月黑风高宰牛夜（）　
冰凉的雨水中，那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惨白得厉害，我张开嘴正要尖叫，却被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嘴巴。

　　　　一个低低的男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想救你朋友，就别出声！”

　　　　那男人拉着很快就窜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在确定我不会大吼大叫后，他才放开了我。

　　　　我抬眼看着他，觉得很面熟，脑子里转了一下，我张嘴就喊了一句：“你是嗦嘎？”

　　　　他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是我？”

　　　　喘着气，我说：“我见过你挂在墙上的照片，董明说那是你。”

　　　　嗦嘎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我们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后，我才开口问他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叹了一口气，又平地那边看了一会儿，那牛头怪在还在为跪在地上的牦牛们做着法事，两米宽的大锅里，液体依旧在沸腾翻滚着。

　　　　雨似乎比刚才小了一些，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嗦嘎看向他们的时候，神色相当凝重。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说起了这一切异事的起因：

　　　　几个月前，身为族长的爷爷查出患了胃癌，手术之后的嗦嘎带着爷爷回寨子里养病，医生说虽然手术还算成功，但接下来的一年是关键期，以后会不会复发，就看这段时间的调理了。

　　　　为了养好爷爷的病，嗦嘎每天都给他用最好的野生山菌熬汤，爷爷努力吃着这些东西，盼望着身体能有一天康复如初。

　　　　就在一个月前，山里天气大变，六月天里下了一场冰雹，爷爷原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身体，突然发烧了，并且又开始吐血和便血。

　　　　送去医院一检查，医生摇摇头，说癌症复发了。

　　　　癌症复发意味着什么，相信有点儿生活经验的人都应该明白。

　　　　嗦嘎心急如焚，这时有人给对他说，可以试试牛瘪。

　　　　那人说牛瘪是牛吃了青草后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