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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姑探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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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酒又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忽然想起来,昨天上午我偷偷去陈林那里查找线索被他发现了,然后他就‘啪啪’两下,”胡小酒比这剑指学着陈林的样子,“我就叫不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吧?”

    “你是说”

    “刘春被人点了哑穴。”项白说道。

    胡小酒使劲点头:“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是在丑时初刻到丑时二刻之间死的,可是孟云住的那么近却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因为他根本发不出声音!”胡小酒说完看着他们,“对不对?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项白微微点头。

    “有道理。”魏秋山说道,“的确很有可能。”

    “咦,好奇怪哦。”胡小酒忽然说道。

    “什么很奇怪?”项白不觉抬头看着她。

    “你刚才没有取笑我哎。”

    项白挑挑眉毛,好像有点不能理解,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为什么取笑你?”

    “可是你以前都会取笑我,而且不分青红皂白。”胡小酒执着地说道。

    “怎么可能?”项白边走边说道,“我取笑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根本就不是,你就是经常莫名其妙打击我、伤害我、嫌弃我”胡小酒扯着项白的袖子,絮絮叨叨地说着。

    魏秋山伫立着原地看着前方两个人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过于微妙,让他无法言喻,只好挠挠头,默默跟上去。

    傍晚吃过饭,项白枕着手臂躺在床上望着昏暗的房梁发呆,魏秋山点着油灯,穿针引线地给他娘补衣裳。

    “你可真行。”项白忽然说道,“还会做针线活。”

    “你知道啥?”魏秋山说道,“我从小就是跟我娘两个人相依为命,小的时候她自己养猪杀猪挑着猪肉出去卖,周围的人都笑话她像个男人,可是你说那又什么办法,我又没爹,总不能饿死,我也帮不上她什么忙,只能干这个,她磨坏了衣裳我给她补,起码人家不笑话她穿得像个乞丐。你别看你没爹没娘的,可是你有个好师父,起打小也没受过委屈,没遭过罪。”

    “行了,知道你不容易。”项白盘腿坐起来,“哎,有个事儿。”

    “啥事儿?”

    “你们六扇门儿的案卷都放哪儿啊?”

    “你想干嘛?”

    “我想看看五年前的案卷。”项白说道。

    “五年前的?什么案子的案卷?”

    项白摇摇头:“马帮三英的案子。”

    “马帮三英,查那干啥?”

    “你先别管,就说能不能行吧。”

    魏秋山想了想说道,“我们现在查着案子,要说是案件需要应该不难。”

    “那行!”项白一个二话不说跳下床,“走吧。”

    “嘛去?”

    “查案卷啊。”

    “这就去啊?”

    “择日不如撞日,又不是结婚娶媳妇儿,还看日子不成。”

    “那行吧。”魏秋山说道,“你等等我,我把衣裳给我娘放下。”

    “行,快点儿,我去门口等着。”项白说着便先一步出门去了。

    案集司的管事打量他们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真难得,你们巡捕司也有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合着我们案集司也还有点儿用处吧?”

    “那是,那是。”魏秋山赔笑道,“案集司要是没用那还要案集司干什么?这话我可是从来就不认可!”

    “呵。”那管事翻个白眼,把钥匙扔在桌子上说道,“查吧,查完记得帮我锁门儿,声音小点儿,别吵着我睡觉。”

    “哎,一定。”

    夜里,胡小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何无心一向睡得晚,默默爬起来跑去快雪阁。

    “何师父?你睡了吗?”

    “还没。”门开了,“你怎么也不睡?”何无心看着眼前的胡小酒,有些意外。

    “我我有心事。”胡小酒愁容满面,“有事想请何师父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何无心看她一眼:“有话就说,装成这矫情兮兮的模样给谁看?”

    胡小酒眉开眼笑说道:“何师父,是这样的。我今天在东郊巷口遇到一群很可怜很可怜的难民,他们没吃没穿,一个个瘦的跟芦柴棍似的,你说这就过年了,他们却吃不好也睡不好,挨饿受冻,是不是太可怜了?”

    “的确很可怜,但是这天底下可怜的人可是多了去了。”

    “我知道,俗话说救急不救穷。”胡小酒说,“可是我若没遇见就罢了,偏又让我遇见,我就想到自己,要不是何师父你收留我,或许如今我也跟他们一样流落街头,那时候我肯定很希望有个好心人能赏我口饭吃,或者赠我一件旧衣裳一床破铺盖。”

    何无心听了一会儿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我想那天我从柜子里翻出好些你们早就不用了的铺盖和穿旧了的衣裳,留在那里也是占空,来年又要做新的,也没地方放,不去让我拿去行善积德,也算了却我一个心愿?”

    “哦!你说那些东西。”何无心说道,“你喜欢拿去就是,不用特地告诉我。”

    “真的?那我可都搬走了?”胡小酒激动的两眼放光。

    何无心挥挥手:“搬走,搬走。”

    不多久,胡小酒到了东郊巷口,她的到来引起巷中难民的骚动,人们议论纷纷:

    “什么味道,好香啊?”

    “好像是肉汤的味道。”

    “肉汤,做你的梦吧,哪来的肉汤?你知道肉汤是什么味儿吗?”

    “我咋不知道,这真的是。”

    胡小酒蹲在墙角使劲扇着锅底下的火,铁锅里冒着腾腾的热气,不一会儿她就被难民们包围了,他们一个个如饥似渴,直勾勾盯着锅里的肉汤,这要放在之前,胡小酒一定会很害怕,可是现在,这就是她想要的。

    不一会儿,她挥着手喊道:“大家都愣着干什么,来吃啊!”

    难民们面面相觑,好像听不懂她的话:

    “娘,我想吃。”

    “吃啥吃。”女人扯着孩子的手,吞下一大口口水。

    “来吧,来吃!”胡小酒又挥挥手,“我请大家吃!”

    “姑娘,你真的给我们吃啊?”女人问。

    “真的,来吧。”胡小酒说道。

第44章 消失的头颅(十八)() 
人们受到了鼓励都纷纷走过去。

    “大家不要着急,每个人都有,管够的!”胡小酒边说着边亲自分发肉粥,转眼间,寒冷的巷子口终于有了一丝年味,一派温暖与祥和。

    “姑娘,你心眼儿可真好。”有人说道。

    “这没什么。”胡小酒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大家伙过的这么难,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姑娘,你那么好,我们啥都没有,可怎么报答你啊?”又有人问。

    “哎那个”胡小酒挠挠头,“其实还真有点事。”

    “有什么事,只有我们能帮得上,你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胡小酒说道,“我只想问你们之间其中一个人几个问题。”

    “谁啊?”

    胡小酒指着一直藏在黑夜里的阿狗说道:“就是他,阿狗。”

    阿狗早就认出胡小酒,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专门就找自己的,哀嚎一声:“怎么又是我,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哎呦,阿狗,你别紧张。”胡小酒说道,“我明白你是清白的,可是还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你放心,我的问题不白问,只要你认认真真回答,我有大礼相赠。”

    “什么大礼?”阿狗摆摆手。“天上没有掉馅饼的,我啥也不要。”

    “天上当然没有掉馅饼的,所以我这份大礼不是给你一个人的,是给大家伙儿的,我看大家实在过的苦,所以不仅准备了肉汤,还准备了许多铺盖,可是东西太多我自己搬不过来,这才没有带着。”

    难民们听到有铺盖,眼睛都亮了。

    胡小酒又说道:“阿狗你看,我只是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而且绝对不难为你,只要你答应,我就带着你们去搬铺盖,这么点小忙不算过分吧?”

    阿狗还是有些犹豫。

    “大家给评评理,我这个要求过分不过分?”胡小酒问道。

    “不过分啊,阿狗,你最仗义,人家姑娘对我们这么好,你就帮帮人家。”

    “是啊,是啊,帮帮人家。”

    阿狗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颇有些难为情,终于还是顶不住答应了,胡小酒眨眨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烛光暗了又亮,天边已经透出隐隐的白光,案集司鼾声如雷,以及不时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

    “嗯?”项白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他托着案簿细细地看,好像恨不得从字缝里再读出字来。

    “呼——呼——呼——”魏秋山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地拍着自己的脸,“嗯!谁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干嘛呀?”

    “这怎么会少了一张?”项白拿着案簿质问道。

    “什么什么少了一张?”

    “这案簿子怎么这里被人撕了一张?”

    “少了?这咋可能?”魏秋山揉揉眼,“哪儿被人撕了?”

    “你看,马帮三英劫取押粮车逃往白水村,后一页就是粮草被悉数追回,两页之间有明显被撕掉的痕迹,肯定还有一页记录着过程。”

    “这怎么会这样呢?”魏秋山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忙冲出去砸管事的门,“管事,起来了,天亮了!”

    项白眉峰紧蹙,又去翻京郊地志,翻到白水村却发现白水村的地志只记到五年前,且地志中也只有一句话:“曾有马匪洗劫押粮车后逃匿于村中,后官府寻回所失粮草。”

    管事满腹牢骚,嘟囔着:“你俩怎么还没走,哪里就天亮了,这能叫亮吗?”

    “管事你来看,为什么这本案簿少了一页?”魏秋山扯着他问道。

    那管事一听忙推脱道:“我哪知道,我来了有三年,你们问我五年前的簿子我又去哪里知道?”

    项白又问道,“那白水村的地志也从年前开始就断了,这是为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白水村?”管事想了一会儿说道,“哦,白水村啊,你咋总问那么老远的事儿,五年前白水村有过一场疫病,一夜之间整个村的人都死绝了,人没了,当然村子也就没了,那还有什么地志。”

    “一夜之间死绝了?什么疫病能那么厉害,这种事你们就不觉得可疑吗?你们就不去查吗?”

    那管事摊摊手说道:“你问我作甚,这是他们巡捕司的事。”

    魏秋山也是一脸懵,说道:“五年前的事儿的确是没印象啊”

    “整个村子,少说也得几十口人,就这么死了,你们六扇门却一无所知,没有人报案?”

    “的确是没有啊。”

    一夜之间消失的村子,莫名其妙遗失的案簿,眼前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谜团,项白愣了半晌,良久只说出一句话:“这可真是邪了。”

    从案集司出来,项白一直忧心忡忡。

    “我说,你查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查到啊?”魏秋山说道。

    项白斜着眼睛瞟他一眼:“你一个打了一整晚瞌睡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

    “我又不知道你要查啥对不对?除了睡觉我也干不了别的。”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查到,只是查来查去发现牵扯的秘密好像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了。”

    “那你这年前你还能破案吗?”魏秋山担忧道。

    “能啊,当然能了。”项白说着又皱起眉头,“可是似乎还有一些事解释不通。”

    “什么事儿解释不通?”

    “不在场证明。”项白叉着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白白!白白!”一个五颜六色的身影向他们冲过来,“山山!白白!”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街上循环往复。

    是胡小酒,她气喘吁吁跑到他们面前:“一大早你们干什么去了,我找的你们好辛苦哦!”

    “这大清早的你找我们干啥?”魏秋山忽然想到什么,“你这么紧张不会又死人了吧?”

    “没有,不是。”胡小酒说道,“我有一个不得了的大发现!”

    “什么发现?”

    胡小酒叉着腰使劲喘了几口气,忽然抽抽鼻子,痴痴地望着路边的包子摊,说道:“先容我买个包子。”

    “我也要买个包子。”

    魏秋山有点看不下去:“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俩就想着吃,这合适吗?”

第45章 消失的头颅(十九)() 
“我一个晚上觉都没睡!”胡小酒和项白异口同声地说道,又相互看看对方,异口同声地问,“你干嘛去了?”

    魏秋山看了看,从两个人中间挤过去,对包子摊的老板说道:“老板,我要三个肉的。”

    买了包子三人沿街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这时魏秋山才问小酒:“你一晚上没睡忙活什么去了?”

    “啊呜。”胡小酒一口吃掉小半个包子,鼓着腮帮子说道,“我昨天从跟那个杜三娘聊过之后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们记不记得,孟云说他三弟叫陈天风。”

    “是吗?好像是吧,反正是叫陈什么,我没太留意。”魏秋山说道,“这怎么了?”

    “陈天风哎!你们不觉得熟悉吗?”

    “是陈霖的儿子。”项白说道。

    “你记得对不对?”胡小酒说道,“陈霖的两个儿子,一个陈天风,一个陈天明。”

    “嘶,你们这么说,我好像也有点儿印象了。”魏秋山说道,“陈霖是我们在刘春那搜到的那个留遗书的。”

    “对啊!”胡小酒激动地说道,“陈天风,风哥!”

    魏秋山依旧茫然。

    “风哥啊!”胡小酒说道,“那个阿狗他刀哥、春哥和风哥,风哥是老三啊!”

    项白默默地说道:“孟云原名应该是孟三刀,刘春原名刘江春,再加上陈天风,他们就是阿狗说的马帮三英。”

    “什么!”魏秋山猛地站起来,包子都掉了,赶紧又从地上捡起来吹一吹。

    “你们知道了呀?”胡小酒显得有点失望,“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呢。”

    “你昨天忙活了一个晚上就是查的这个?”项白掰一块包子塞嘴里,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对啊。”胡小酒早已经把包子吃光了,站起来抖抖衣服上的面渣,“唉,原来你们都知道。”

    “我们也是昨晚刚查到。”

    “昨晚?”魏秋山问。

    “我查到的。”项白点点头。

    “所以说孟云就是孟三刀就是阿狗的刀哥?那他怎么说没见到呢?”

    “或许是孟云变化太大,让他不敢相认,又或者以他的身份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孟云。”项白说着又问小酒,“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我问的阿狗啊,昨天问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全说实话,虽然他没见到过孟云,可是他见到过刘春,也认出了刘春就是刘江春,可是他故意跟我们说他春哥姓江叫江春,就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试听,因为他刚跟刘春接上头不久,就听说刘春死了,他是怕受牵连。”

    “他跟刘春见过面?”

    “对。”胡小酒说道,“他们不仅见过,刘春还曾经让他去孟云那里偷一样东西。”

    “偷什么?”

    “就是我们之前在刘春那里找到的账本。阿狗说他起初是不答应的,但是刘春跟他说,孟三刀现在已经是掉了牙的老虎,又说自己就要飞黄腾达了,让阿狗以后跟他混,保他享尽荣华呢。”

    “这么说刘春已经和孟云闹翻了,那孟云还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他肯定有问题,怪不得他说丑时二刻的时候没听见动静,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魏秋山又对小酒说道,“你不是会读心术吗,那孟云说谎你怎么没看出来?”

    “你怪我?他眼睛也瞎,腿也瘸,想看他有没有说谎本来就很难的,再说了,你们不是一开始都不相信我的吗?”胡小酒满脸委屈。

    “也是。”魏秋山说道,“之前只觉得他可怜,竟忽略了他也可能是凶手。”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项白忽然说道,“他们的确有恩怨,但是他也的确没有那个作案能力。”

    “哎,或许不是他一个人,你忘了,他们几个里头老四和老五都没说实话,说不定是他们联手,反正他俩也都不待见刘春。”

    “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明啊,他丑时二刻睡着呢。”胡小酒忽然顿住,“不对,他丑时二刻的时候是杜三娘睡着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被吵嚷的声音惊醒,杜三娘为什么没有醒?而且他还说后来他还让杜三娘给他倒水,杜三娘会不会睡得太熟了?有没有可能”

    “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给杜三娘下了什么安眠的药,就为了能在她熟睡后去杀人,且还能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不无可能”项白说道,“但是还是有地方说不过去。”

    “哪里?”

    “如果照你们说的,是孟云和老四老五联手作案,那么洪鹰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曾经在现场见到过陈林吗?他就不怕我顺着陈林顺藤摸瓜查到他自己吗?”

    “或许他就是故意这么做,让你减轻对他的怀疑。”胡小酒说道,“也有可能他私底下也许陈林不和,想一石二鸟,只是我们还没查到。”

    “也有可能。”项白说道,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或许就像是一个反系的绳结

    他忽然抬起头向魏秋山问道:“这都两天了,刘春的头找到没有?”

    “啊?”魏秋山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个,说道,“没呢,阎小七这两天一直派人四处搜索,城里城外都找遍了,也还是没找到。”

    “不用去城外,就在赌坊里找。”

    “赌坊里?”魏秋山有点理解不了,“不可能吧,那么个玩意儿就算藏在赌坊里,我们还能把人家房子拆了不成?”

    “让你找就找,拆不拆房子你说了算。”项白拍拍魏秋山的肩膀走了。

    魏秋山问道:“你干啥去?”

    “我有事,我要再去跟杜三娘谈一谈。”走出去两步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小酒说,“你跟我一起。”

    “我?”胡小酒指着自己鼻子有点不敢相信。

    “那我呢?”魏秋山不甘心。

    “你去找刘春的头。”

    “哦。”

    项白人高腿长走得快,胡小酒要一路小跑才能追上,“喂,白白,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不能。”

    胡小酒默默翻个白眼,还以为他转性了,原来还是一样讨厌。

    胡小酒边跑边问:“喂,白白,你不是说去找杜三娘吗,我们现在是去哪?”

    “先去另一个地方。”项白说道。

第46章 消失的头颅(二十)() 
胡小酒看他那副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索性也不再问了,只顾低头追赶项白的脚步。

    “常二!”项白远远便喊。

    “哟,项爷儿,有什么吩咐?”常二道。

    “你来,有个事儿想跟你打听。”

    “您说。”

    “二十六那天,你说二楼大厅里的炉子熄灭了是不是?”

    “是啊。”

    “那当时里头还有炭吗?”

    “里头”常二想了想说道,“没了。”

    “没了,你确定?”

    常二又想了想:“确定,肯定错不了。炉子里要是还有炭那它也灭不了,对了,我当时还想来着,我就是担心那炉子半夜里烧没了炭,前天晚上睡觉前还专门多加了一些,可是还是烧光了,烧的干干净净的,我还纳闷那炭怎么烧的那么快。”

    “是这样?”项白想了想又问,“对了,我一直有些好奇,孟坊主从前应该武艺超群,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这个具体的常二也不太清楚,只记到大约是五年前吧,那时候夫人来了不久,有一天夜里家里进了飞贼,坊主的腿便废了,眼睛也瞎了。”

    “这么突然?之后那飞贼可抓住了?”

    “没有,那贼狡猾的很,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好。”项白笑了,拍拍常二的肩膀,“有劳了。”便快步离开了。

    “咦,怎么又走了?”胡小酒一脸懵,“白白,白白,怎么又回去了?”

    “去找杜三娘。”

    胡小酒来不及多问,拔腿又追。

    常二也愣愣地挠挠头:“笑啥啊,有啥可笑啊?”

    “白白白,我跑不动了,你慢点,慢点。”

    杜三娘起先倚着门框向外望,不多时转过身对阿和说道:“阿和,若等会儿有人来找我就说我身上不痛快,不见了。”

    “是。”阿和说道。

    杜三娘还没回到屋里,就听到项白的声音:“阿和。”

    “项公子好,酒姑娘好。”阿和说道。

    杜三娘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哟,二位来的巧,老爷去九州那里了,我刚想回去歇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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