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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相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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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发现的娇嗔和依赖。

    他把我抱的更紧,“不是安慰,这是事实。”

    跟他说了会话,我心里好受很多,抬头看向他,纳闷的问:“你晚上去啥地方了?”

    于洋来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他在隔间里,可等张恒过来布置道场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他解释说:“我身上煞气重,若是我在附近,那团阴气不敢过来。”

    我点点头,伸手捧着他的脸,突然心头一动,我从我的脸上看出是郁灏给我破死难,那我没准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怎么给我破死难!

    想到这里,我立马的看向他的脸,却惊讶的发现我不但看不出他的面相,都看不出他脸上的命气。

    我正色道:“郁灏,你的面相……”

    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低头亲住我,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制住,抵在床上,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刚开始我还清醒着,不满的瞪着他,可当他用手盖住我的双眼后,我的脑袋就越来越晕,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

    正是迷糊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他在我耳旁不住的念叨,“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回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过来,坐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像是宿醉的感觉。

    “郁灏?”我冲着外面叫了声。

    自从我跟他确定关系以来,大部分时间我是在他的怀里醒过来,就算是我醒来他不在床上,我叫一声他也会立刻出现,可今天我叫了五六声都没听见他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着穿鞋下地,在店里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他,反而在柜台上看见一张纸,上面写着四个毛笔字:保重,勿念。

    这是郁灏的笔迹。

    去他娘的保重。

    我把纸胡乱的塞到兜里,着急的喊:“郁灏,你出来。”

    大清早,我跟个疯子似的,穿着睡衣从店里一路喊到县城外,可他始终没出现。

    我站在县城外的公路旁,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为啥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呢?

    连个正经原因都不能给我吗?

    “从从,你这咋了?”

    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我慌忙抬头,看见的却是骑自行车的二婶。

    她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脱下外套给我披上,心疼的问:“你咋了?有人欺负你了?”

    我吸着鼻子,想要忍住眼泪,可是看见二婶担忧的神情,我理智全失,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二婶,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我越哭越伤心,哭的直打嗝。

    二婶搂着我,在我背上轻拍着。

    哭到最后,我眼睛发涩,一掉眼泪就疼。

    看我情绪冷静些,二婶把我送回店里,还给我煮了一碗面,说:“从从,到底谁走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带着哭腔说:“我对象,我俩昨天吵架了。”

    现在我也冷静了,越想越觉得郁灏离开的原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从开始就在骗我,留在我身边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现在目的达到,他抽身而退;二是他有不得不离开我的理由,偏偏这个理由还不能告诉我。

    可是无论哪种原因,我都不能让二婶知道我跟个鬼谈对象。

    听见我谈了对象,二婶立马坐到我对面,对我发出连环三问:“他叫啥?哪儿的人?干啥工作的?”

    我开始半真半假的胡说:“他叫于浩,是犊野县人,之前我跟牛叔过去办事认识的,后来他来县城打工,我们两个就开始谈了,昨天他说要带我回去见父母,我没答应,他就生气了。”

    二婶皱起眉,“这就生气了?那他的脾气也太大了。”

    我抹了把泪,生气道:“谁说不是呢,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连夜跑了。”

    二婶打量着我,犹豫着问:“你跟他……你们两个还没……”

    我领会到她的意思,连忙摇头,“还没睡过。”

    她神情轻松些,在我吃饭的时候劝了我几句,把碗洗好就匆忙离开了,她说二叔身体不舒服,她得去买药。

    我坐在店里发呆,如果郁灏现在出现在我身边,我绝对不再心疼他那张贵人脸,狠狠的打他一顿。

    下午四点多,张恒过来找我,笑着说:“从从,犊野县又出现了吸人精气的阴气,六爷说这事是咱们发现的,就让咱们去看看。”

    犊野?

    我登时来了精神,没准郁灏是回犊野那荒坟了。

    我心里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还是想去看看,不看一眼,真不死心。

    “那咱们快走,现在还能赶上晚上的火车。”我拿上包就拽着张恒往外跑。

    他拉住我,无奈道:“再着急,你也得去换身衣服。”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

    “先生,你等我五分钟。”我连忙跑回隔间换衣服洗漱,简单的收拾上点东西,就跟张恒去了火车站。

    晚上这趟火车是绿皮车,速度慢,我们到犊野县的时候都后半夜了,在火车上的时候,张恒就说到了这边有人过来接我们,等下车碰头后,我才知道接我们的人是黄善军。

    他解释说:“我就是这的人,这段日子正好在家休息,那天听六爷说你们要过来,我就把这事揽过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黄哥,你最近注意些,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好奇心别太重。”

    黄善军的眉心偏右,长了个红疙瘩,命气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要弱一些,而且命气在脸上流动时,过监察宫而不入,并且他的眼中红血丝很重,我推测他可能会因为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遭难。

    不过就算是遭难,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他一次,能避过不是更好么?

    “你从我脸上看出来的?”黄善军摸着脸,问我。

    我点头。

    他道谢:“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张恒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炫耀说:“我收的弟子厉害不?”

    黄善军惊讶道:“从从竟然拜入你门下?”

    “那可不。”张恒十分得意。

    “挺好,我之前还担心从从往后会受欺负,现在有你在靠山,好很多。”黄善军说。

    上车后,黄善军才说起正事:“这次出事的是一家人,在犊野县下面的一个村,挺偏僻,开车过去得六七个小时,还是山路不好走。”

    “难道是一家人都看不着东西或者哑巴了?”我疑惑问、

    黄善军摇头,说:“一家四口,父亲失明,母亲聋了,一对儿女成了哑巴。”

    我心头一震。

    他接着说:“我昨天就派人去看过,那家的男人说他失明之前总听见有人在他耳边笑,眼前还老出现黑影,为此,他还特地请道士看过,那道士给了他一道符,他拿到符纸一个小时后,就彻底看不见了。”

    “其他三个人也是跟他同时出的事?”张恒问。

    黄善军脸色凝重,“对,当时那道士留下四张符纸,他们四口一人一张,在一个小时后一起始终了,这一下子毁掉一整家。”

    我心头微颤,半天说不出来话。

    张恒沉默半晌,又问:“那道士留下来的符纸还在吗?”

    黄善军摇头,“我派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往出事村子走的途中正好路过于洋老家,我让黄善军停了下车,特地去半山腰的坟地上试了试,别说是魂魄,连一丝阴气都没哟。

    我失望的回到车里,看来郁灏没有回来。

    赶到出事村子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刚走到家门口,我就看见两个四五岁的小孩正蹲在门口,一男一女,长得很像,应该是龙凤胎。

    看见有人过来,两个小孩害怕的跑回院子里。

    我们跟着小孩进院,就看见一个男人正拿着根棍子站在院子里,女人在厨房忙活,家里条件一般,但收拾的很干净。

    黄善军上前说:“你好,我们是特地过来调查你家这次意外事件的,昨天我同事刚来过。”

    男人颤抖着冲黄善军伸手,因为看不见,方向还歪了,“你能帮我?能让我重新看见?”

    我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那两个孩子身上。

    在他们的出纳宫还有一层未散去的精气!

第62章 被封五官的老相师() 
“先生,两个孩子的出纳宫还有一层精气并没散去。”我说。

    我说完,张恒立即走到两个孩子跟前,咬破手指,在两个孩子的额头画了道复杂符号。

    我仔细的盯着两个孩子的出纳宫,发现在张恒画上那道符号之后,精气不但没有再散,反而还浓了些。

    “先生,这是啥符?”我好奇的问。

    他解释说:“这是聚气的符,就在我给你的那本书上。“

    说着,他斜我一眼,“看来你没好好看那本书。”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回去肯定认真看。”

    这些天总是在想东想西,书才看了五页,里面的符文一个都不会画。

    我深吸口气,下定决心回去要好好看书,不能再浪费时间,不管往后发生啥事,我都得有自保的本事。

    “两个并没有全哑,过四十来分钟就能说话,只是会有些结巴。”张恒跟那男人说。

    男人感激道:“能说话就行。”

    他转向厨房的方向,说:“屋里坐。”

    小男孩默默的拽着他的手,领着他往正屋走,我们三个跟在身后。

    进屋倒上水,男人也把他们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我们,大体跟黄善军说的一样,只是他说给他符纸的道士是晚上过来的。

    我和张恒对视一眼,他问:“你确定是晚上?”

    男人肯定道:“是晚上,那时候正好有人在我耳边笑,我吓得不行,隐约看见院子里走过来个人,却看不清到底是谁,就拿着根烧火棍跑到院子里胡乱的打,后来就听见一声呔,一位道士翻墙进来,在我脑门点了下,耳边的笑声就消失了,看东西都清楚了。”

    我急忙问:“那道士长啥样?”

    “长脸,眼睛……”男人卡壳了,皱眉想了半天,懊恼道:“我想不起来,我见过他,就是想起不来。”

    我看向那两个小孩子,小男孩接触我的目光,缩了下脖子,然后小声结巴着说:“我们一家都见过,但是想不起来。”

    还能有这样的事?

    张恒沉声道:“那四张符纸是道士当着你们面画的,还是直接掏出来给你们的?”

    “直接掏出来的。”小男孩说。

    他刚说完,小女孩怯生生道:“还掉土。”

    张恒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啊的一声惊叫。

    男人慌张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冲。

    两个小孩结巴着叫妈。

    黄善军和张恒已经冲出去,我把两个孩子护到怀里,刚要带着他们往外走,余光扫过床边,步子猛地一顿。

    床底似乎有双眼睛。

    “郁灏……”我下意识的叫了声,等了会没人应,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辞而别。

    我不动声色的护着两个孩子走到门口,猛地把他们推出去,关门的同时在上头拍上一张符纸,然后朝着床走去。

    “从从,咋了?”张恒在窗外问我。

    我回道:“床底有东西。”

    在我快要走到床前的时候,突然从床下冲出来一团阴气,直冲着我面门而来。

    跟前两次碰见的阴气不同,这次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阴气的最中央凝着一对漆黑的圆球,圆球周围的气要暗淡些,看着跟人的眼珠子似的。

    我本能的后退几步,摸出收鬼袋子,还没对准,就看见那团阴气突然转变方向,撞向窗户。

    居然还会声东击西!

    窗户突然打开,张恒一手捏着符纸,一手拿着收鬼袋子,默念咒语,直接把那团气赶进了收鬼袋子。

    我乐了,它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先生,你们外面咋样?”我问。

    他道:“我出来的时候看见一道黑影从墙上跳下去,跑上后山,墙头和地上都没有脚印,说明当时站在墙头的不是人。”

    我皱眉,“那些东西应该知道咱们在这,为啥还冒险过来?”

    张恒抖了抖手上的袋子,“为了接应它。”

    “还真有可能。”我一拍大腿,说:“这团气没准是回来抢那两个小孩出纳宫的精气,但因为咱们突然过来,它没地逃,这才躲到床底。”

    我本来还以为这两个孩子出纳宫的精气并未全散,是那东西手下留情,原来是没顾得上完全夺走。

    张恒冷笑一声,“这次,我定要揪出幕后之人。”

    我们说话的时候,男人一直在旁边听着,等我们说完,他才犹豫着问:“姑娘,你是相师?”

    我心里一惊,他居然知道相师。

    说实话,就是我爸那么厉害的相师,碰到普通人都是叫他看相的,很少有人会那么讲究叫他相师。

    这男人知道相师,看着也是懂行的。

    “我是,大哥,你也懂看相?”我顺着他的话问。

    他摇头,说:“我不会,我们村曾经有个人会看相,他都让我们叫他相师,不过他早就死了,说起来我现在住的这房子还是他的。”

    “看来这里面还有故事,您能跟我们说说吗?”我问。

    他笑了声,说:“这有啥不能说的,他叫曾大全,世道乱的那几年他说是要参军打仗,一走就是几十年,七三年才回来,当时他都八十多了,可看着跟六十似的,他回来后就雇人重新在这里盖了座房子,说是要在家乡养老,可还没住一年,他就突然死了。”

    男人脸上出现恐惧,说:“尸体还是我发现的,我家老房子就是隔壁那院子,我当时玩弹弓,打了个鸟掉到这院子里,我翻墙过来拿,就看见他倒在院子里,四肢大张,耳朵和鼻孔里都塞着土,舌头被割掉,眼睛上插着两根筷子。”

    这是被封了五感。

    “那后来呢?”张恒追问道。

    男人回答说:“我叫大人过来后,他们都说是谋杀,就报警了,警察来村里问过几次,后来就没音信了。”

    八成是没找到凶手。

    “那他被葬在啥地方了?”我问。

    男人想了想,说:“出了村往东一直走,道西有个大砬子,就在那山脚下。”

    我小声问黄善军:“这村里只有他变成这样?”

    黄善军点头。

    张恒转身往外走,说:“去坟地看看。”

    我们匆忙赶到坟地,又干起了老行当,把那老相师的坟给挖了。

    打开棺材,里面的确是有具白骨。

    难道作恶的不是这老相师?

    “这尸骨不对。”黄善军跳下坟坑,摸着棺材里的骨头说,说:“我不懂那些专业用语,但这些年我见过无数尸骨,我敢肯定这是一具年轻男人的尸骨。”

第63章 犬通阴() 
怎么会是年轻男人?

    “黄哥,你没看错吧?”我问。

    他很肯定的说:“我不可能看错。”

    “看来真是相师有问题。”张恒沉声说。

    他也跳下坟坑,打着手电在里面看,像是在找啥东西。

    我好奇的问:“先生,你在找啥?”

    他说:“找一件相师的物件,再去村里借一条大黑狗,让狗带着我们去找相师。”

    我和黄善军对视一眼,都觉得他在说笑。

    狗的鼻子是灵,可闻不着十几年的味儿。

    我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要是搁以前我肯定就直接说了,可他现在是我的先生,我觉得自己得委婉,给他留点面子。

    在我寻思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他惊呼道:“找到了。”

    我看过去,他手上拿着一块碎瓷片,看质地,跟村里平常用的碗碟一样。

    他拿着瓷片兴冲冲的回村子,找人借了条大黑狗来,然后又高价买了一只鸡,把拴着鸡的绳子绑在黑狗的脖子上。

    他看我一眼,以教导的语气说:“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活,你要好好看。”

    我忙着点头,认真的看,把每一步就记在心里。

    他用一块黑布把黑狗的眼睛蒙上,然后又用朱砂在黑狗的眼睛上点了下,说:“这是防止它看见阴物后反被阴物锁压制。”

    我似懂非懂,但还是记下了。

    他又把公鸡的嘴巴用红线绑上,说:“我怕它打鸣。”

    黄善军纳闷的说:“公鸡早上才打鸣。”

    这次,没等张恒解释,我就笑着说:“也有的不是,我家以前养过一只公鸡,不知道吃错了啥药,经常半夜打鸣吵的人睡不好觉,我奶奶就把它杀掉炖肉吃了。”

    想起那只大公鸡,我舔舔嘴角,“肉很好吃。”

    张恒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

    黄善军闷笑道:“看来你出馋肉了,处理完这事就带你去吃。”

    我脸上发热,忙着摆手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感叹一下。”

    张恒把公鸡的嘴绑好后,用朱砂在大黑狗的后背上画上符,我看了眼,是通阴符。

    我恍然大悟,他这是给黑狗通了阴。

    做完这些,他把那块碎瓷片拿到黑狗鼻子前,黑狗闻了半天,汪汪两声,带着我们往村外跑。

    狗跑的快,公鸡跟不上,几乎是扑腾着翅膀被拖着走,最后是黄善军看不下去了,追上去把公鸡抱起来,追着黑狗跑。

    我和张恒跟在后头,我问他:“先生,为啥要绑一只公鸡?”

    他回道:“任何东西通阴后都会魂灵不稳,绑上一只鸡,必要时解开鸡嘴上的红线,它叫两声,也能把鬼物吓跑,黑狗不容易出事。”

    黑狗一路领着我们来到村西边的小山坡上,我看着那块有两间荒废的屋子,屋顶都漏了一半。

    黑狗绕着屋子汪汪叫唤。

    难道相师的尸骨或者是魂魄在这里?

    张恒走到破房子前,刚要进去,凭空从里面刮出来一阵冷风,我只感觉这风邪得很,直往我骨头缝里钻,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而且这风一吹过来,黑狗顿时没了叫声,趴在地上,动都不动,公鸡也是缩在黄善军的怀里,瑟瑟发抖。

    张恒顿了顿,收起桃木剑,从包里掏出三支香插在地上点着,恭敬道:“前辈,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想知道前辈害人的缘由罢了。”

    香的烟刚开始还正常上升,可走到一半就突然转了方向,飘进屋里。

    “进。”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听后僵在原地,这怎么是牛奶奶的声音?

    张恒转头看向我,“从从,跟我进来。”

    我反应过来,忙着进去。

    屋子里面都是蜘蛛网、碎石头,地上的杂草长到膝盖。

    我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东南边的墙上,那是屋里唯一一块屋顶没有塌下来的地方,墙上贴着一张画,乍一看像是门神,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画上的是个没有脸的老人形象。

    我朝着东南墙走过去,整个屋里,这块是唯一能够挡风遮雨的地方。

    可我刚走到一半就被张恒叫住,他无声的对我摇摇头,对着那幅画鞠了一躬。

    半晌,一道黑气从画里钻出来,缓缓凝成人形,身体虽然发虚,脸上却有了眼睛、耳朵和嘴巴。

    看清他的脸,我就可以肯定这些日子控制阴气去吸人的精气的就是他。

    他的眼睛跟那村里失明的中年男人长得一样,嘴巴跟牛奶奶的相似,耳朵几乎是照搬那中年男人媳妇的。

    “你们为何妨碍我?”他问。

    嘿,这人怎么恶人先告状。

    张恒说:“不是我们妨碍您,只是那些村民无辜受到牵连,身体落下残疾,我身为道士,理应追查。”

    他嗤笑一声,发凉的目光看向我,问我:“你也认为他们无辜?”

    看张恒对他那么恭敬,我虽然不明白,但也不好发难,也低头说:“他们没有得罪过您。”

    他冷笑几声,突然说了起别的事:“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把那山脚的坟地挖开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就是曾大全。”

    说完他顿了下,又加了一句:“也不对,我只是他的一团精气。”

    我诧异的看向他,就见他眼中冷意更甚,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为何对他们下手。”

    张恒把我腰弯的更低了,我看着直皱眉,也垂下视线,看见那团阴气的下半部分,我愣住了。

    在他的脚下竟然有淡淡的一层黄光。

    我暗暗瞥了张恒一眼,似乎明白他为啥会这样了。

    这不是普通的相师,他生前已经得道。

    所谓得道,不是他能长命百岁,将来去做神仙,而是他死后可以到阴间当差,至于是一直是个小阴差还是能有更大的造化,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先说那老妇人,日日坐在院子前骂人,吵得邻里不得安宁,我让她闭嘴,是为民除害。”他说。

    他这是在说牛奶奶,私心来说,我也不心疼牛奶奶。

    “黄蕊更是罪有应得,她看似平静,却行事偏激,计划着将她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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