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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相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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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在这笑容下,我却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意。
郁灏回来了,可是他变了。
他朝我伸手,说:“走?”
我毫不犹豫的握住他的手,笑着说:“走。”
不管他变成啥样子,我都要跟着他。
他领着我从缝隙往山顶走,后面更是一直把我抱在怀里,到了山顶才放我下来。
空中血月暗红,那吟唱的人站在月光下,只剩下一层虚影,似乎感觉到郁灏上来了,他扭头看过来。
一张满是皱纹的老人脸映入眼帘,他看着郁灏欣慰的笑了,身形彻底消失。
郁灏负手而立,仰头看着空中颜色逐渐消退的血月,不知在想什么。
“哎哟,怎么没录下来?”
我突然范柔的失望的声音,看过去就见她手里拿着手机,失望的说。
看见我,她说:“袁从从,你刚才录像了没?”
我摇头,刚才那情况哪还顾得上拿手机。
范柔朝我显摆的说:“我录了,可惜没把那老头录上去,只有血月。”
刚才郁灏抱我上来,她看见了?
正想着这事,郁灏说:“我在店里等你。”
说完,他从山顶一跃而下。
我想叫他都来不及,无奈极了,这死鬼怎么不让我多说一句,我现在不住店里了。
范柔笑着说:“怎么,你养的小鬼跑掉了?”
我扭头看她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也不在意,拍手说:“走,下去吧。”
我们两个再次顺着铁索爬到山底,下去后一看,郁灏之前躺着的棺材已经腐烂成一堆木头,里面的骨头更是化成灰烬。
范柔说:“血月还魂,这次我真是看见好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口问:“还魂?刚才那不是祭祀么?”
她回道:“什么祭祀,那是对月祈祷还魂,我听我爷爷说过,有些古老的家族奉月为神明,血月更是尊贵的象征。”
我对这挺好奇,不过仔细一想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机,就没说话,把钱正昊几人叫醒后,商量着后头该怎么办。
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先出去,然后通知六爷让他派别人过来善后。
毕竟谁都不想再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多待。
我们顺着缝隙再次走到那个低矮的坑洞,坑洞四周掏出来的洞穴里的棺材应腐烂,我们也没多做停留,直接从将军冢的石门出去。
出门之前,钱正昊还说让我们小心外面的木佣,可谁知道我们出去之后外面的木佣早就倒在地上。
为了验证我之前的猜想,我特地掰开其中一个木佣的脑袋看了看,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双已经干瘪的眼睛。
可是,这样不太对。
我把地上的木佣看了一遍,皱眉说:“木佣是不是少了一个?”
之前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一个木佣的眼神跟我爸很像,只是当时太紧张,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现在想要确定一下却找不到那木佣了。
郑焕英说:“还真没注意有多少个木佣。”
我从地上起来,想了想也就没再纠结这事,没有更好,起码说明我爸没出事。
在钱正昊联系六爷的时候,身后突然轰隆隆几声,我后知后觉扭头去看,发现刚才将军冢竟然已经倒塌了。
害怕之余,我也松了口气,起码他们不会再发现郁灏的存在。
等到六爷的人到了之后,我们五个坐车回到市里,简单收拾一下就坐飞机回去见六爷,这次六爷没多问,听我们说牛叔魂飞魄散之后,他就让我们走了,也没提让我看第六张脸。
我心里有些打鼓,难道六爷不满意?
第87章 父母难()
我满腹心事的回到县城,快要店里的时候正好碰见房东,他跟我说有人要把店铺买下来,正好我们签的合同月底到期,倒时候他就不租给我了。
我也正好没时间开店,忙着跟房东说月底之前肯定把店铺腾出来。
房东满意的走了。
我回到店里,看着里里外外的东西,突然有些难受。
在这生活了五年,现在真要离开了。
突然意识到,自从我爸妈离开后,我就没有家了,村里的房子给二叔一家住着,现在这县城的店铺也要关门。
鼻子发酸,我抹了把眼睛,蹲到地上。
“别哭。”
本来还能忍住,可一听见郁灏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我抓住他的袖子,说:“郁灏,我不但没有家了,连最后属于我的地方都没有了。”
郁灏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给我擦掉眼泪,说:“以后我会给你家。”
我吸着鼻子,扑到他怀里。
他拍着我的后背,等我情绪平静之后,他弯腰跟我平视,半晌皱眉道:“谁给你封的魂?”
看他是这样的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先生,咋了?”
难道张恒在封魂的时候动了手脚?
他道:“空有其表,修为不够,封魂都只封了一半。”
我松了口气,没暗中做手脚就成。
说完,郁灏抓住我的手指,划破食指,在他的掌心画了几个符号,看着像是符文,可仔细看又跟象形文字差不多。
我抬头诧异的看向他,上次牛叔给留的那张纸上就画着跟这一样的符号。
画好后,他把手覆在我的心口,合上双眼,嘴里发出一串怪异腔调的话,同时,我感觉他的掌心越来越烫,一股暖流涌进我的身体,把心口那团冰冷的气缓缓裹住,越压越小。
就在那团气要消失的时候,变故发生了,我的眼前再次变得血红,那团冰凉的气猛地胀大,直接把郁灏给的那股暖流击碎反噬。
郁灏拧眉,睁眼诧异的看向我。
片刻后,他再次闭上眼睛,手上用力,强行将那团冰凉的气压下。
“别,别,赶紧停下。”苏越泽突然出声。
郁灏倏地睁开眼,把手拿开。
我腿一软,朝后跌去,他伸手拽住我,把我扶到凳子上。
“你封了几个魂?”他问我。
我说:“就一个,是苏越泽。”
我怕他误会,连忙解释说:“当时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
他点点头,盯着我的眼睛,“你眼里有人。”
“是谁?”我急忙问,只要是我见过的鬼大部分都说我眼里有人,牛叔之前还问我到底封了几个魂。
他说:“这得把他请出来才能找到。”
说完,他去隔间里拿出来三根香,又让我去买一个热馒头。
他让我盘腿坐在地上,把三根香点着插在热馒头上,然后他用我以前练习画符剩下的黄纸和毛笔直接画了道符,在香上点着,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敕召尔等,速来相报,敢有违者,魂赴幽冥。”
可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双眼和心口都突然痛了下,我扭头一看,就见苏越泽站在一旁,满脸惊骇的看着郁灏,“你……”
刚说了一个字,他立即白了脸,慌忙低头。
在苏越泽身边还站着个老头,我不认识他的脸,虽然听着他的声音很熟悉,却始终想不出是谁。
老头对着郁灏鞠了一躬,“不知您召我,有何吩咐?”
郁灏看着老头,冷声问:“何时躲入她的眼里?”
“已有一段时日,我不过一缕精气,无处可去,唯有出此下策。”他看了郁灏一眼,又说:“封魂之时,机缘巧合我也被封入她的身体,我与从从已成一体,往后定当竭力护着她。”
听到他说自己是一缕精气,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驱使着阴气到处去夺人精气的老相师么?
他还算镇定,而苏越泽就显得慌张多了,“我也会护着她。”
我诧异的看着郁灏,以前苏越泽还敢跟他呛声叫板,怎么现在这么怕他?
郁灏负手看着他们,半晌一挥袖子,老相师瞬间消失,同时我眼前的血色也不见了。
苏越泽忐忑的站在原地。
郁灏又画了一张符,在我的手指上蹭了血,举到苏越泽跟前,说:“我不放心你,吞下这张符。”
苏越泽抬头,接过符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我苏越泽半生荒唐,不辨善恶忠奸,后悔之事不少,但封魂一事永世不悔。”
说完,他看我一眼,身形消失。
“郁灏?”我小声叫他,感觉他现在有点吓人。
听到我的声音,他收敛了周身气势,解释说:“老相师不过是一缕精气,依附于你,不足为虑,苏越泽一向狡诈,我用符制住他,往后他只能听你的话,并且在你体内时也无法干扰你。”
“那以后他就没法听见我跟别人说的话了,是么?”我问。
郁灏点头,“你叫他,他才能出来。”
我笑了,这个好。
我抿唇笑笑,走到他跟前,忍着害羞说:“郁灏,我们成亲,好不好?”
说这话时,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并没有从他的脸上发现预想中的欣喜。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不断的下沉,“你……不想?”
他搂住我,说:“怎会不想,只是现在什么都没准备,婚姻大事不能仓促。”
“我不在乎……”我急忙说,曾经我在乎,也有许多顾虑,可等我找不到他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后悔。
他笑着说:“我在乎,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嫁给我,这唯一一次婚礼自然要隆重。”
说着,他凑到我耳边,“我比你更着急,更想要你。”
我被他说了个大红脸,嗔了他一眼。
我俩正含情脉脉的对视,温度逐渐上升的时候,门外传来黄善军的声音:“从从,你在家不?白先生有急事找你,特地让我来你。”
他来的可真是时候。
我松开郁灏,朝着门外回道:“我就来。”
说完小声问郁灏:“我就要去荆河观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他摇头,说:“不用担心我。”
“好,那你小心。”我连忙拿上包跟黄善军离开。
到了白守年的办公室,他也没啰嗦,直接开门见山说:“六爷说你现在已经不需要看第六张脸。”
看来六爷已经知道郁灏平安归来。
“他说只要你后面表现的好,就让你看第五张脸,那是父母难,通过那张脸你能知道爸妈的情况。”白守年缓缓道。
第88章 金银缠丝轿子()
“六爷让我去做什么事?”我问。
到底是六爷,总是拿着七相吊着我。
白守年说:“具体的六爷还没说,不过是件大事,今天叫你回来主要是告诉你,虽然你在这里学了没多长时间,但这里的教习师父能教你的都已经教了,等到办好六爷吩咐的下一件事,你就能从荆河观离开。”
我惊讶道:“这就教完了?”
我还以为我得学个一两个月呢。
他点头,“这里说白了就是基础班,既然已经会了就不用再浪费时间,你先回去休息几天,六爷的事情吩咐下来后,我会通知你。”
“好。”
从白守年办公室出来,还是黄善军送我回县城。
“这几天有什么打算?”他问我。
我想了想,说:“先找个房子住下。”
他双眼一亮,道:“不用找,就住我对面的房子就成,那里也是六爷买下来的,正好没人住,回头我给六爷说一声。”
“能行吗?“我有些心动,毕竟住在那里不用花钱。
他笑着说:“这有什么能行不能行的,说实话,你住的近一些六爷更放心。”
我一想也是,再说六爷现在也知道郁灏回来了,住进去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跟他说好明天搬家,我回到店里就开始收拾东西,刚装好衣服,就接到二婶的电话。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婶,咋了?”我问。
她哑声说:“你再来趟医院吧,你二叔……没了。”
我的倏地一凉,挂了电话匆忙往医院跑,等我赶到的时候,二叔已经没气了。
“前几天医生还说能养好,怎么突然就没了?”我拧眉问。
二婶叹气说:“他知道是你给出的住院费,不舍得花你的钱,中间硬是出院了,这么一折腾就不行了。”
我听的心里发酸,强忍着眼泪安慰二婶。
二婶蹲在地上,抱着我的胳膊无声的哭。
她哭了好一阵,我看着她情绪平复了,这才出去联系村里人过来帮忙把二叔拉回去下葬。
二叔的棺材早就准备好了,回去后换上寿衣直接放到棺材里,第二天五点多就抬棺下葬。
中年去世,我们这块不兴大办,只在村里路上搭了棚子,没请唱戏班子。
中午请人吃了顿饭,晚上家里就安静下来,志强窝在二婶怀里,表情蔫蔫的。
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千块钱给了二婶,安慰她几句,就打算回县城。
走到门口的时候,志强追上来,说:“姐,我看见大爷了。”
我爸是老大,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志强管我爸叫大爷。
我身体一僵,急忙回头问:“啥时候?”
他小声说:“就我爸咽气的那晚上,那天我跟我妈都在医院,我妈在外面走廊上睡觉,我在床边,夜里我就听见有人说话,睁眼就看见大爷,他还对我笑了。”
“他们说啥了?”我急忙问。
志强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说:“大爷说我爸不会享福,不爱惜自己,还说让他安心去,那时候大爷在我的脑门上摸了下,我就睡过去了,后面再说啥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我爸没事。
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哄了志强一会,看着他回屋这才往县城走。
路上,我跟郁灏说:“看来我爸还好好的活着。”
郁灏说:“他那么聪明,轻易出不了事情。”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很深的怨念,“你似乎对我爸有很深的怨念?”
他无奈道:“凭他的本事肯定看穿了我的身份,还敢趁着我受到重创魂魄虚弱,失去记忆的时候哄骗我,愣是让我在他身边当了十来年的小鬼。”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不过他肯定没想到,我会趁机把他的宝贝女儿哄到手。”
我瞪他一眼,“明明是我把你哄到手。”
他笑笑,倒也没跟我争辩。
我扭头问他:“郁灏,你到底是啥身份?为啥苏玉泽和老相师都那么怕你?”
而且将军冢里那场祭祀还魂,我敢肯定他的身份不同寻常。
他道:“现在时机未到,不可说、”
我哼了一声,“不说拉倒。”
我不再理他,骑着电动车回到店里,把剩下的东西装好,当晚就搬到了黄善军说的那间房。
那是一个楼层两间对门的房子,黄善军住在左边那间,我住右边那间。
第二天我又把店里的货物都处理掉,把布置五岳阵时在地板和四面墙壁上的挖的洞都填好,里里外外的打扫一遍,店铺就算是彻底清空了。
刚忙完这些,黄善军就说白守年叫我。
我和他连忙赶到荆河观,进到他的办公室我才发现范柔和郑焕英也在。
白守年说:“以前给你们的任务都是去对付鬼物,而这次是让你们去保护鬼物。”
我惊讶不已,鬼物还用我们保护?
白守年往桌子上放了一张照片,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顶精致的红轿子,轿子顶都是镂空的,缠着金丝和银丝,跟凤冠的顶子似的,还挂着玉石和银铃铛,轿身上还画着各色花朵,栩栩如生。
我要是有一顶这样的轿子,一定舍不得坐,光是摆在一边看就很开心了。
“这是古时贵族的轿子。”白守年说:“属于一个跟六爷有交情的女阴人,或者说是那女阴人的魂魄附着在轿子上,一旦轿子被毁,她也会魂飞魄散,这次她求六爷帮忙护她一个月。”
郑焕英说:“那就是有人要对付她,对付她的是人是鬼?能透露下那人的身份么?”
范柔附和说:“对方是人,我们自然有对付人的法子,对方要是鬼我们也有对付鬼的法子,最怕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白守年微微一笑,道:“巧了,这次还真是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郑焕英和范柔一脸为难。
我看着轿子,迟疑道:“白先生,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能完好的保存到现在肯定是靠着那位女阴人,要真是这么说的话她只要也存在百年,这样厉害的鬼物还需要我们保护?”
更让我惊讶的是六爷居然跟这么厉害的鬼有交情。
白守年说:“其中的缘由六爷没说。“
范柔问:“那我们三个这次是去护她一个月?”
“这倒不用,最近这五天就可以,最近六爷手下的道士都在忙,一时间腾不出人手来,你们先去顶五六天。”白守年说:“黄善军会协助你们,你们三个涉世未深,对付鬼物或许有办法,但看人还是黄善军在行。”
黄善军点点头,脸上也没啥惊讶的神色,看来早就知道要去干这事。
看我们都不再说话,白守年摆摆手,说:“你们去吧,这次要小心。”
说完,他还特地看我一眼,“尤其是你。”
我知道他的意思,毕竟这次最好了就能看父母难。
“好。”我应了声,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想到这次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犹豫了下还是回屋背上了腌菜坛子。
黄善军开车领着我们来到手里的一栋别墅里,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眼神锐利。
黄善军跟她说明来意后,她才放我们进屋。
中年女人说自己叫曾婉,那轿子就是她家的祖传之物。
“轿子做工精美,艺术价值很高,过几天要送去市里的博物馆展览。”曾婉说:“以前轿子也抬出去展览过,可这次我总是没来由的心慌,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梦,每次的梦都一样,都是轿子被火烧了,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又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身穿嫁衣的女子说她就是轿子的主人,魂魄留在轿子上,这次有人要害她,她已经请好了人,今天就会到。”
说着她笑道:“我原以为就是一场梦,没想到你们真来了。”
说着话,她领我们走到二楼,推开最里面的房门,我看见了那顶轿子。
从照片上看已经够精致,可真正看到它,才明白什么叫美轮美奂。
曾婉说:“以前我不明白这轿子传了好几代,为何还保存的这么好,直到上次做梦才知道,原来这不是一顶普通的轿子。”
郑焕英绕着轿子走一圈,跟曾婉说:“我们能不能单独在这屋里待半个小时?”
曾婉犹豫片刻,摇头,说:“这恐怕不行,轿子实在是太过贵重。”
她不同意,郑焕英也没再强求,直接关上门,对范柔点点头。
我知道她们这是要把轿子里的阴人招出来,就自动退到一边。
范柔现场用朱砂画了一张符,而郑焕英则是拿出拂尘,盘腿坐在轿子前,接过范柔画的符纸,捏在手里,对着轿子念咒。
看着她们默契的配合,我有些明白白守年为什么要派她们两个过来,她们两个似乎经常合作。
屋里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可郑焕英手中的拂尘却飘起来几根。
她的脑袋猛地往下耷拉一下,然后又缓缓抬起来,这时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温和从容,有种历经岁月的沧桑。
当然这只是黄善军等人看见的情况,而我看见的却是郑焕英脸上的虚影,勉强能看出是个五官清秀的女人,一脸枉死相,脸上命气很弱,连普通的无主孤魂都不如。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了上百年的女鬼。
“想要害你的人是谁?”范柔问。
郑焕英眼珠子动了动,两边嘴角往下耷拉,缓缓摇头。
这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范柔又换了个问法:“那想要害你的是人是鬼?”
郑焕英还是摇头。
看来她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有难言之隐。
我想了想,说:“看来是问不出来了,还是停下吧,时间长了郑焕英的身体也受不住。”
我说着话,走到郑焕英跟前,想要把她手上符纸拿开,可她却突然抬头看向我,满眼的祈求。
我愣了下,伸手去摸符纸,却在同时被塞进一个纸团。
我不着痕迹的把纸团收起来,拿下符纸,在郑焕英的眉心点了两下。
她浑身一颤,恢复清醒。
我起身说:“看来轿子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咱们自己防备着了。”
我看向黄善军,说:“黄哥,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麻烦你多看着点,至于鬼物就交给我们。”
“没问题。”黄善军说。
我看向曾婉,说:“麻烦您给我们安排一间房,最好离这房间近一些,方便我们观察这屋里的情况。”
她皱眉说:“就一间吗?家里房子挺多的,三人一间怕是委屈你们了。”
“这样挺好,我们三个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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