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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生涯之贾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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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把碗里的粥喝完,三两下漱过口,“还能让你们委屈过日子,不过指望我的薪俸是不成了,我啊,还有的熬。”
“你去哪儿。”沈暳问。
贾赦回头道:“想办法弄个副业,给你们俩小祖宗挣银子去。”
“祖宗,哈哈,爹爹差辈了。”
贾瑚乐不可支拍手,嘴里的菜汁儿四处飞溅。
“你也就听懂这句了。”
贾赦虚点傻儿子,“吃完饭来找我,不许躺着。”
“记吃不记打的傻小子。”
沈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就你懂,傻不傻啊你,你爹是什么人还没闹明白。”
知府,状元,老太爷的儿子,祖祖的孙子。
我爹难道不是我爹,那我爹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贾瑚被娘亲整蒙圈了。
沈暳也不理傻儿子,她夕食一向吃的少,这会子也搁了碗,“奶娘你看好他,别帮手,等他折腾够了再给他擦擦洗洗送到书房去。你们跟我来。”过两日就到中秋了,还有好些东西没安排,下面人送礼,还得安排等同价值,光是这些事情就有够自己头疼,混小子就让丈夫头疼去吧。
贾瑚左右看看,瘪瘪嘴使劲吃。
人家都说他是爹娘的心肝肉,他头次开始怀疑这句话。
贾赦在书房里看孙玉枝的来信,这几年凭借着养珠,估摸明年就能挤掉供应珍珠的乌家成为新皇商。一旦珍珠需求量大,闽地对面的台岛就能派上用场。依托各省府的地理优势,如果台岛那边的总督肯配合,到时候闽地一定能更上一个台阶。只是光靠薛家和孙家两家肯定不行,做生意还得看利益,又有什么能吸引商人。
“老爷。”贾瑚站的板板正正走进书房。
贾赦把信放在缸里烧毁,起身打开窗户这才道:“进来。”
“说说看,为什么先生说的你都不专心听,还把先生气成那样。”
可怜心眼板正的李子龄,都羞成什么样了。
“爹爹都念过,我都记下了。”
瞧那一脸得意,贾赦板着脸,“严肃点,叫老爷,不许叫爹爹。”
贾瑚小短腿一个劲的往前冲,扒着贾赦大腿迷糊道:“为什么不许叫爹爹”
“贾瑚,站好喽,不许撒娇。”
贾赦推开他,让他站好,“我问你,你说先生教的都会,那你背熟了吗,书里的意思都清楚了。”
“老爷还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当然背熟了。”
大人记性真差。
“那还说你会,即便你听一遍都记住了,那也不是融会贯通。你怎么能顶撞先生。”
贾赦严肃着脸弯腰和儿子对视,“之所以你能记住,那是你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但这不是你显摆的理由。你如果真的都会,那爹爹会和先生说,但是你并不是,你只会读,所以得学的更扎实才行。懂了么。”
贾瑚听了一会儿,又想了许久,他苦恼道:“可是我都会念啊。”
贾赦听完问儿子,“那你能写吗?写的好吗?把字偷偷换掉你还认识吗?”
“不能。”
这回摇头倒是够快,贾赦换下一脸严肃温和道:“那就开始今天的功课,明儿和先生好好道歉,告诉他你希望他还能教你。现在,开始练字吧。”
惨痛的记忆再一次浮现,贾瑚乖乖的走到小桌子前提笔练字。
儿子的乖巧让贾赦松了口气,孩子不好养,不敢重罚也不敢娇惯。第一次做父母,什么都得控制,天冷怕着凉天热怕中暑,养一个孩子比作臣子还费力。
前者坑自己后者坑别人,两样同时进行他还真有点力不从心。
“别分心,好好写。”
感觉到到孩子在偷瞄他,贾赦头也不抬继续写章程。
从五月到如今过去三月有余,商业发展还算顺利,飙风季节也顺利度过,损失比往年小了很多。但是这时代最重要的还是农业,让每个人能吃饱才是天大的事。
粮种施行的还算顺利,有那么一两个县不配合的,他打算今年就不送节礼,并且中秋过后还得继续下乡一次。下辖县城多了便顾不过来,官场糊弄人的手段也不少,有时候还真不能看书面文章,只有亲自去看过才知道问题出在哪。
计划增增减减,有顺利的也有不顺利的,每个夜晚他都在思考哪个细节出了问题,而后想办法改正让其能顺利执行。工作册子已经写了三四本,他看了一遍,又开始写工作日记。
“爹爹,儿子写好了。”
贾赦搁笔抬头,“嗯,拿过来我看看。”
“哦,爹爹你等着。”
贾瑚小短腿腾腾的开始跑,中途摔了一跤也不哭,卷起桌上的纸才慢慢走回来。
孩子活泼一些贾赦并不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觉的孩子越养越皮实,或许年后就可以把练武一事提上日程,“瑚儿想不想骑马?”
贾瑚眼睛一亮,“是真的马,不是爹爹做的木马。”
上钩了,贾赦弯起嘴角,“是啊,是可以跑的小马。”
“要要要,爹爹要带我骑马喽,我要去和娘说,让娘给我做黑金色的大斗篷。”贾瑚说着一阵风似的飞出去,转眼就不见人影。
“哦,骑马,那你爹爹没说旁的事?”
丈夫从来不做无谓的事,这次打算让孩子学什么。
沈暳正忙着,也没空闲多说,她头也不抬一脸冷漠道:“问清楚你爹再来和娘说要不要斗篷。”
贾瑚眨巴眨巴眼,对上屋里几个姐姐,唉声叹气往回走。
“你这字写的不仔细,重新写十遍。”贾赦抬头,心里好笑。
“爹爹,儿子真的可以骑马,白马可不可以。”
贾瑚吞咽口水,母亲的话让他心里有点儿慌。
“可以啊,等你什么时候能爹爹一起起床练剑,那就带你去城外骑马。”
贾赦说完很肯定的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又道:“还是白色的马和黑金色的斗篷,唔还有孙悟空的紫金冠。”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防盗比例百分之九十;不超过比例将显示防盗章,不便之处请谅解诛杀谋逆;扞卫正统;口号叫的响亮。贾赦并着几位家主走在一列;各有心思。
一行人从午门侧门踅入太和门;直逼太和殿;双方还在交锋;柳侯爷一喝,众人一拥而上。大皇子的兵马先头耗了大半;这会已露败相。
等众人赶到太和殿;身披龙袍的大皇子赫然坐在龙椅上;一旁的侍卫裹挟着两位小皇子;三皇子领着一干侍卫正与之对峙。
只要不节外生枝,胜负早已分晓,这时候已经不是臣子能掺和的了。皇家爱名声,三皇子不敢赫然冒进,余下的臣子更不敢;万一真的把两位小皇子杀了,谁来当替死鬼。别富贵没挣到;倒把全家搭进去。
“茂王爷伏诛啦”双方对峙正是紧要之际,从宫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大殿众人分了神;三皇子首先发难;只见侍卫沿着台阶一跃而上;挟持小皇子的侍卫一个分神;一切已成定局。
侍卫持剑抵着大皇子,只见他忽然狂声大笑,用手一推站了起来,看向三皇子:“成王败寇,今日我败了,下一个会不会是你呢。老三,哥哥先走一步,在下面等着你。”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自裁了。
电光火石间,大皇子手太快了。众人来不及做点什么,他就倒在了龙椅之上,笑的诡异的面庞,未合上的眼睛,盯着三皇子方向。
待到贾代善风尘仆仆的带着援军赶到大殿,一切已尘埃落定。黄门宣了旨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旨意里并未提到三皇子,三皇子也颇为识趣,一切拿主意的事儿都推了三五六。
贾代善此行赶回皇宫,代表的是天子,一众臣子自听调遣。
贾赦乘隙找了个空当,问了贾源贾老太太的情况,见贾代善欲言又止,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急忙道:“祖母祖父到底如何,老爷快告诉我罢。”
贾代善看到同样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儿子,心里一叹,摩挲着儿子的头轻声安慰道:“无事,你祖父母都无碍的。是为父子过,让担惊受怕了一夜,快些回去罢。”
话里必定有隐瞒,这会却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贾赦也不再纠缠,至少能保证两人现在还活着就好。这样想着,贾赦看向满脸风霜的贾代善,扯了一抹笑:“如此儿子就放心了。家中均安,弟弟似乎有些风寒,已是请了大夫。若是能请来太医,太太也能放心了。”
眼前并不是叙家常的时候,此刻两人能说上一句已是难得,贾代善狠了狠心道:“快些回去罢,家中均安就好。”
“赦明白,老爷保重。”贾赦瞧着贾代善后头还有许多人等着,也不多叙,带着老铁头一众从皇宫退了出来。
当即贾代善身边的副将就笑道:“侯爷教子有方,如此年纪以能担起重担了。”
花花轿子众人抬,贾代善笑笑,压下担忧向同僚作揖:“小孩家家可不禁夸。诸位,咱们还是办事要紧。”
“是极,是极。”贾代善一提醒,余者皆是应了。
不提皇宫如何。贾赦一行人回到贾府,打头一并都安排妥当,又吩咐人去外头买些上好的药材,以防老太太老太爷要用到,想着再没落下别的,这才回了东大院。
东大院此时也好不了多少,前院一大半都烧了,好在住人的院子幸免于难,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待贾赦沐浴梳洗完毕,随便灌了一碗粥,再没了胃口。
此时贾赦早已累瘫,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眼前一幕幕闪过,许是太累了,慢慢的竟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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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可算醒了,这都睡了一天了。”菘蓝松了口气,赶紧命人掌灯。
贾赦沿着烛光,外头天色已暗了下来,他只觉的这一觉格外漫长,梦里那些死去的人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到哪儿就跟到哪儿,他似乎又回到了现代,那个摩擦不断却又和平的年代。恍然响起菘蓝的声音,他才真正醒了过来:“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戊时刚过,厨下备了莲子羹,可要用一些。”
瞧着菘蓝战战兢兢的脸色,贾赦眉头一皱:“家里可有什么事情?”
菘蓝偷偷觑了少爷脸色,心一横道:“东府老太爷走了。”
贾赦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去,菘蓝赶紧扶了,又道:“少爷身体不适快躺下吧。”
“无碍。”贾赦挥了挥手,顺着菘蓝的手做到榻上。一夜的精神紧绷让他觉的头重脚轻,喉咙发痒声音嘶哑。按照他的经验,估摸要病上一场了,却还强撑着:“祖父祖母老爷可回府?太太那边有可有动静?宁府的事儿怎么个章程?”
菘蓝本就担忧,这会只恨不得赶紧着人去请太医,却又不敢违抗,只道:“老爷着人通知府里,说是明儿老太爷老太太就回来了。太太那边倒是没有动静。宁府的事有方管家在,倒是不必担忧。少爷赶紧躺下罢,旁的事儿只有我们这些个尽够了,奴婢着人去请个大夫来可好。”
贾赦刚想说不用,人就已经倒下了。
贾母照顾贾政走不开,余者都还未回府,这会可把菘蓝着急坏了。好在白大娘是个能理事的,府里才没出了差错。
贾赦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怕着耽误他养病,谁也没敢和他说老太爷的事,都瞒着他。等他发了脾气,这才知道始末。
御驾在大皇子谋逆的第三天就从西郊赶回来了,紧跟着的老太爷却是让人抬回来的。这会还在梨香院养着。贾赦当即也不顾自己还病着,让下人卷了铺盖,搬去和老太爷同住一屋。他睡榻,老太爷睡床。那固执的模样惹的还在养伤的老太爷哭笑不得,心里却美的不行。
贾赦来之前问过老铁头,老铁头也不会诓他。只说太医说老太爷年岁大了,这一次的伤恐有碍寿元,加上宁国府老太爷去世一事,老太爷颇为感伤,忧虑过甚,只怕越发养不好了。
若说贾赦紧张谁,除了贾老太太就贾老太爷。贾老太太拿贾赦一向没法子,贾代善这个做老子的,除了心里酸,也是拿贾赦没辙。因此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贾赦每天过起了养病溜祖父的病患生活。
许是谋逆一事让贾代善看到大儿子的成长,每日贾代善总会来梨香院,不拘朝堂大小事儿,总要细说一番。祖孙三人谈起外头的事,心情也颇为沉重。
大皇子一死,人死如灯灭,反倒让皇上手下留情。后宅女眷和子嗣只圈禁了,却还是好吃好喝养着。做臣子就没有那么幸运,每天菜市口都有好些人被拉出去,那血水,只怕几场春雨都洗不清。
这些也就罢了,因着谋逆波及,好些老人都没挺过去。前些日子,贾府收到了孟家的帖子,孟老太太在大皇子起兵的当晚就过世了。不仅是贾家的姻亲,有那故交同僚,也有高官重臣,每家每户都有办丧事的。
因着东府老太爷去世,西府这边也是要守孝的。可以想见京城在好长一段时间内,不闻一声乐,不饮一滴酒,只见漫天白。
课业章程虽是贾赦在学,他却无需多言,除了个别感兴趣的,余者多是遂了两位心意。他年岁渐长,有些课业酌情加减,反倒不必像年幼之时供奉多位先生。
贾赦不是个惫懒的,勤学苦练日日不缀,与一般孩童更加自律。正是如此,贾源父子很是放心,从不督促,倒是让他享受了一段闲暇时光。
贵族生活总是诗情画意,难得的闲暇时光,贾赦也是个会享受的。庭院里的秋枫煞红,他也不讲究的躺在地板上,盖了一层薄被,手上拿着大靖律,聆听落叶的秋声,品着南来的碧螺春。有书有茶有景,舒适惬意。就连丫鬟在外探头探脑也不曾察觉,脚步声临近,他才扭头瞥了一眼。
这一眼惹的莳萝一个寒噤,只觉的大少爷日渐威严,到底是大丫鬟,还端得住,礼毕回道:“老太爷请少爷过去园子一趟。”
“我知道了,这就去。”贾赦起身将书本用枫叶签做了记号,想了一下问道:“可有什么急事。”
“并无急事。梧桐说是老太爷在园子垂钓,一时发了脾气。”莳萝摇摇头。
贾源岁数大了,也越发依赖儿子孙子,有时候一会不见了贾赦,总要来找。贾赦倒是松了口气,无大事便好。想来是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哄哄就好了。
这般想着,脚步倒也不慢。习武之后贾赦少有坐轿子的,积年累月,脚程倒也不慢,可苦了几个丫鬟,追在后头跑。
从院子后门绕行也就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这,贾源还嫌弃:“你这也忒慢了,我都等了你好些时候。”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防盗比例百分之九十;不超过比例将显示防盗章,不便之处请谅解
贾源也想到了;只是内宅他不好过问,便不发一言;径直做到主位上;只等老妻给他解释。
贾赦在贾老太太怀中默默缩小存在感,到底没逃过老太太的眼:“送哥儿回院子。”
下人一把贾赦送走,贾老太太的脸立马变了,只道:“你自个问她罢;瞧瞧她到底有多大能耐。”
往常家里可不曾这样;这会可是连父亲都在,贾代善抹了把脸:“史氏你说吧;到底有何缘由?”
贾母心有千言万语,可再是如何,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不为别的,贾老太太总是当家太太,事情一查;到底都清楚了,任是狡辩,也掩不住这事实。
贾老太太原也没想替她遮掩,拉下脸只道:“这会倒是知道没脸了,任你舌灿莲花;今日你也就认了罢。”说着;让人把白大娘带过来了。
这白大娘是老太太的陪嫁;积年老人了,因此这事经她的手倒也合适。那白大娘遇到这事儿也不敢擅专,只贾老太太怎么吩咐,她也就照着说了,半点不带添油加醋的。
前因后事说的倒是明白,这屋里都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贾源万万是没想到,这嫡孙落水一事,竟连带出这许多?他的几个儿子媳妇都没跑,连带老三媳妇也。。。。。
啪,这茶盅一扫,碎了。贾源只觉的眼前发黑。这儿子儿子不成器,这媳妇媳妇乌烟瘴气。好好一大家子,都成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了。
“老爷,老爷。快,叫卢大夫来。”贾老太太眼见这不对劲,也慌了,老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出大事了,贾代善完全懵了,万是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他媳妇的事儿,这要是把老爷气出好歹来。。。。这么一想,赶紧跪下了:“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求老爷先息息怒吧。”
贾母这才知道怕了,头是磕的砰砰响:“儿媳知错了,伯伯快息怒,饶了二娘吧”前头,她还有小心思,这会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赶紧求饶,只盼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情来。
二娘是贾母未出阁前的称呼,在场三人也是知道的。这一声伯伯,叫的人心寒。
“我无事”家丑不可外扬,贾源凭着一股心气,倒是顺了些,只盯着贾母道“二娘,我和你父亲称一声兄弟不为过。从小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自你进了贾家门,我贾家可曾亏待过你?也罢了,后宅我从不管,是我的失责,竟由你变成如今这可憎的样子。我愧对史家兄弟,来日我只到这地底下向你父亲磕头赔罪罢。”
“老爷,可不许再说这些。孩子都有错,罚了便是,莫说这些丧气话。”人老了,最是忌讳这个,贾老太太可不许国公爷再说这些。
这原来金陵四家,贾王史薛,一直亲密无间,纵使这些年过去了,也未曾疏远许多,还都守望相助着。贾演和贾源并史公关系更是不同,亲兄弟一般,一同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因为这,贾家和史家才联了姻。
可如今终究是不同了,人心不足,患寡不均啊,贾源一时有些心灰意懒:“罢了,把其他几房一起叫来吧。”
贾家原有二十房,原籍七房,都中十三房,刨去宁府,荣府有七房,除却贾代善为嫡行三,余者皆庶,这会儿都是齐了的。呼啦啦一群人,一进来就都跪下了。
贾源站起来,扫视着几个儿子,带着笑道:“老夫前半生征战沙场,封妻荫子,如今已年过半百,儿孙众多,老夫何等得意。嫡庶,庶嫡,从未乱过。你太太,管家从未偏颇,对上孝敬公婆,对下,纵使大儿你,有可曾苛待半分?如今竟是都等不及了?”
话不说,不明,越说,众人越是打颤。贾源毕竟是死人堆杀出来的,气势不是等闲可比,这才清明将过的时节,各个背后都湿透了。有那心虚的媳妇子,全身都止不住的发抖。生怕落下个什么来。
贾源也未让他们失望,与贾老太太对视了一眼:“我想过了,原以为这儿孙满堂是福气,未曾想,这人多是非多。你们见天的不满意这,不满意那。也好,趁我还有口气,把这家分了,也都清静了。免得你们良心喂了狗了,连稚童都下的去手。”
别的话大家都听不清了,只听到要分家,众人都傻了。不分家,还能见个好,这一分家,他们这些庶枝可怎么活啊。
各位爷太太如今什么体面都顾不得了,都一味的求饶呢。
贾源叹了口气:“善儿,你怎么说?”
“父亲,这常言,父母在不分家,没有子孙独过的前例啊。纵使儿子们犯了多大的错,您只管罚便是,儿子们受着,何至于要闹到分家?”贾代善不是没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也恨,他不仅恨他其余几房,也恨自家媳妇,更恨自己不曾察觉。以为母亲弹压着,这后宅就无忧了。是他太天真,如今分家倒是好事,可他不能这么说。老爷不止他一个儿子,这些兄弟也是他的儿子。他不能没有容纳兄弟的胸怀,也不能让人诟病。
“老爷,到底所为何事?竟是严重至此?”贾代儒年岁最小,整日里只念书,今年才刚成婚,还不曾接触庶务,今日一事,还真是一头雾水。
这也就是贾代儒,若是其他几位问话,贾源能一刀劈过去,念在他年岁尚幼,也不曾插手此事,手上是个干净的,倒是给了个好脸色:“此事与你无干系,你先起来到边上坐着。”
“老爷。”贾代儒平日里只读书,最是书生意气,这会又哪里敢撇开兄弟,独他一人坐着。
“也罢,分家之事不必再说,我意已决,再无更改。”贾源如今倔性也上来了,这些兔崽子,各个不安份,分了家也好,任他如何,再是不敢折腾了。只是小儿到底无辜,受了几个兄长的累,到时候多看顾一些他便罢了。
别人出不了声儿,贾老太太却不能一言不发:“老爷,这是不是。。。。。。”
“就这么着罢,都回吧。善儿,你也带着媳妇回去吧。”贾源挥挥手,不再多言。
家主是权威,话一出,除去族长,再没有置喙的余地。顿时一屋子闹哄哄的,都静了下来。只都一步三回头,都盼着这不是真的,只是老爷的一时气话呢。到了院门口,众人也未等到,只好各回各屋了。
都走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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