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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姬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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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晟泽正赏着歌舞,与妃嫔们宴饮欢笑,忽见徐泰立于身畔,他面色稍霁,将要喝的一杯酒停在了唇边,只听徐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通报道:“皇上,兵部传来急报,赦兰国突袭我国边境,霍家拼死抵抗,死伤惨重。”

    傅晟泽身子一晃,手中的琼浆洒出来几滴,绛红的液体洒在金案上,如猩红的血液,触目惊心。他扫视一眼殿内温馨祥和的气氛,悄悄侧头对旁边案几后坐着的太后简要说道:“母后,兵部有些急事儿臣去处理一下。”

    太后点点头,似乎并不惊讶,目送傅晟泽出了大殿。随后歌舞结束,身着华丽舞衣的舞姬翩然退下,大殿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郑晓怜发现傅晟泽不在金案后,疑惑地向太后问道:“太后娘娘,皇上呢?”

    太后换上一副忧心仲仲的表情,“皇上刚收到兵部的急报,说赦兰国突袭边疆。”

    “什么!”坐在郑晓怜对面的霍兰瑛脱口喊了出来,焦虑地面无血色,“太后,我父兄他们还好吗?他们和霍家军可是一直在边关镇守的啊!”

    太后长叹一声,微垂螓首用帕子拭着不存在的泪水,“皇帝说霍家军死伤惨重具体情况哀家也不甚清楚。”

    一听此话她更是坐不住,“恕臣妾先告退了,臣妾要去问个明白!”说罢蓦地站了起来,突然肚子一阵绞痛,疼地她“哎呦”一声又跌回了椅子里。

    这下太后和嫔妃们都停下了动作望向那边,齐齐倒吸一口气,霍兰瑛的两名贴身侍女惶恐地上前搀扶。

    薛瑾菡作为位分最高的嫔妃,掌管后宫事宜,第一个走到霍兰瑛身旁关切道:“英妃妹妹你怎么样?肚子可好?”

    霍兰瑛捂着肚子痛的满头大汗,几乎说不出话来,强忍着顺了口气才挤出几个字,“肚子好痛”渐渐地,有液体从下身流出,渗透了冬日衣裙。

    ==============================================

    周围的嫔妃一见,都尖叫着喊道:“羊水破了!难道是要生了?”

    薛瑾菡见事态严重,也不禁变了脸色,立即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将英妃送回岫英宫!去请太医准备好接生!快去!”

    “是!是!”

    几个小太监上前抱起霍兰瑛,霍兰瑛紧紧抓住薛瑾菡的手,虚弱无力地恳求道:“求姐姐去问问皇上我的家人可好”

    薛瑾菡连连答应,“好好,我这就去找皇上!妹妹快回宫去,可要保住皇嗣!”

    大殿内人声嘈杂鼎沸,一时间乱作一团。端坐在殿首高台上的太后却慢悠悠地笑了。其实这次只是赦兰国小股势力突袭,早已被霍家歼灭,是她嘱咐大哥兵部尚书郑利雄故意传急报来,就是为了让霍兰瑛担心家人而动胎气。

    为了不让霍家继续坐大,她必须这么做。

    送走了霍兰瑛,薛瑾菡忙命人去通报傅晟泽。当傅晟泽携卷着寒风,踏着没足的积雪款款步进岫英宫时,寝殿外已聚满了人,产婆宫女端着热水和炭盆进进出出,一阵阵痛苦的惨叫自寝殿中传来。

    薛瑾菡立即迎了上来,“参见皇上!”

    “英妃情况如何?这才七个月,怎么会突然早产!”傅晟泽一边往里走,一边接过徐泰递上的累丝红宝石手炉,在寝殿门外焦急地张望。

    “回皇上,英妃因担心家人安危,情绪激动而动了胎气,这才会早产。这会儿冯太医、张太医和产婆正在接生,请皇上稍安勿躁。”

    徐泰命太监搬来两把椅子让傅晟泽和薛瑾菡坐下,又生起暖炉谨防他们在冬夜里冻着。饶是如此,傅晟泽和薛瑾菡的鞋袜还是被浸湿了,双脚潮湿僵硬。

    傅晟泽在龙椅上坐下,侧首愠怒地问道:“为何只有冯太医和张太医在?陆太医呢?”

    薛瑾菡拉了拉斗篷的兜帽,“皇上您忘了吗?陆太医已告老还乡了,其子陆鸿煊接替太医院院使的位子,今日上任,但到现在还没进宫。”

    “派人去催!命他立即进宫,否则罢了他的官职!”

    徐泰忙不迭地潜人去请陆鸿煊,就在这时,寝殿的门再一次打开,两位太医愁眉不展地走了出来,齐齐跪在傅晟泽脚边哀怨道:“皇上,英妃娘娘大出血,加之胎位不正,娘娘和胎儿都十分危险。目前的情况怕是只能保住一个,请皇上决定!”

64。送别() 
傅晟泽眉头紧锁,手里的累丝红宝石手炉也被他捏地“咔咔”直响。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当然不想失去。而霍兰瑛赦兰国突袭边疆,此时正是用霍家人之际,若在这个节骨眼上霍兰瑛死了,传到霍振云的耳朵里必定军心大乱,对战事更加无益了。

    傅晟泽越想越烦躁,蓦地起身狠狠踢在两位太医身上,兀自骂道:“无能的东西!竟敢逼朕做选择!无论是英妃还是胎儿出事,你们两个都要陪葬!”

    两位太医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薛瑾菡忙拉住傅晟泽安抚道:“皇上息怒,当务之急是让太医们尽量救英妃和胎儿,若是他们因此而畏首畏尾,就更难保住英妃和胎儿了。”

    傅晟泽怒气冲冲地望着两位太医,呼吸急促而沉重,呼出的白气遮住了他的视线。

    正在他左右为难,焦虑地不知该如何选择时,一个清丽的嗓音,如一泓清泉,又如一抹阳光,拨开阴霾云雾,带来怡人的希望。

    “皇上,新任太医院院使陆鸿煊到了。”

    傅晟泽惊喜地转身望去,见果真是沈芸梦踏着积雪来了。她身穿湖绿色杜若小袄,外罩青莲色羽纱斗篷,肌肤晶莹胜雪,打着一盏琉璃风灯款款而来。身后跟着一位儒雅温文的男子,身着御医官服,背着一个药箱,皮肤因常年在外晒成了小麦色,气度稳重从容,令人望而安心。

    男子行至傅晟泽和薛瑾菡身前,一掀袍角跪拜道:“微臣陆鸿煊,叩见皇上、贵妃娘娘。”

    傅晟泽不满道:“你今日上任为何现在才进宫?”

    “回皇上,微臣先前一直在赵国游学,今日将将回兆京,至陆府不久便听闻英妃娘娘临盆了,这就立刻赶了过来。”陆鸿煊声音清越洪亮,不畏不缩,颔首铿锵道:“臣诊治来迟甘愿受罚,但臣恳请皇上让微臣立即去诊治,结束后一定听凭皇上发落。”

    傅晟泽念其医术超群,便暂不追究,“罢了,平身。你先进去医治吧,一定要尽力保住他们母子。”

    陆鸿煊拱手一拜,“是,皇上!臣一定尽己所能!”话毕在宫女的带领下快步进入寝宫。

    傅晟泽调转目光望向沈芸梦,语声和缓了问,“你今日休息,为何又入宫了?”

    沈芸梦裣矜道:“回皇上,今日陆鸿煊回府,臣女与家父受原院使陆涛之邀去陆府一聚。谁知刚坐了一会儿便有宫里的太监来催,臣女担心皇上和英妃娘娘,便跟着陆太医一起来了。”

    “对,朕忘了你们两家关系甚好了。”

    薛瑾菡也走上前来,沈芸梦忙施礼,却被她拉了起来,喜爱关切地笑道:“沈女官快起,你我之间不必行如此大礼。”

    沈芸梦亦是对她会心一笑,之后正色问,“恕臣女多嘴,英妃娘娘为何会早产?”

    薛瑾菡解释道:“方才除夕家宴时皇上忽然离席,太后告知众人是赦兰国突袭边疆,英妃妹妹因担心家人动了胎气,才导致早产。”

    “你说是太后告诉你们的?”傅晟泽蓦地反应过来,“朕从未给太后说过赦兰国突袭一事,她是如何知晓的?”

    这下便问到了关键,薛瑾菡猜测,“会不会是太后大哥郑利雄告诉娘娘的?”

    傅晟泽眯起眼,寒风吹得他的眼睫微微颤抖,“但徐泰告诉朕这是兵部加急密报,朕才是第一个会知道的。”

    “也有可能是”沈芸梦的声音幽幽响起,“郑利雄与太后串通好如此说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让英妃早产。”

    薛瑾菡豁然一惊,傅晟泽则“咔哒”一声,将手炉掰成了两半,炉里的松木灰洒了他一手。薛瑾菡惊叫着上前查看,却听寝殿内的叫声戛然而止,继而陆鸿煊疲惫不堪地走出寝殿,跪在他们身前沉重道:“微臣无能,只保住了英妃娘娘,胎儿太过虚弱,呼吸不畅已已夭折。”

    京城的天空被铅云覆盖,却又明亮晃眼,鹅毛大雪簌簌纷飞,入目一片纯净无暇的白。雄伟恢宏的皇宫,飞檐一重叠着一重,岫英宫内嘤嘤哭声不绝,更显凄冷压抑。

    “爱妃,是朕对不住你,仔细哭多了伤身啊。”傅晟泽坐在霍兰瑛床边,搂着她柔声安慰,声带痛楚难抑,他自己又何尝不痛心呢?

    霍兰瑛伏在他怀中啼哭不止,泪水浸湿了他皇袍,身子因抽噎而抽动着,“不,不是皇上的错,是臣妾自己心急莽撞才掉了皇嗣”

    傅晟泽长叹一声,眼神渐渐变得凌厉狠绝。果然如沈芸梦所料,三日之后兵部又传来消息,说霍振云已组织霍家军将赦兰国突袭的军队打退,夏国大获全胜。

    都是因为他们,朕的孩子才未能降世。这个仇,一定要报!

    “皇上,陆太医到了。”徐泰通报道。

    陆鸿煊澹然走进寝殿叩拜,“微臣参见皇上,参见英妃娘娘。”

    “起吧,英妃身子怎么样了?”

    陆鸿煊起身道:“回皇上,娘娘小产时大出血,再加上悲伤过度,身子十分虚弱,需要慢慢调养。臣已为娘娘开了药方,亲自看守着煎药,绝不敢有误。”

    霍兰瑛拭干泪水,嗫喏着谢道:“有劳陆太医费心了。”

    陆鸿煊望了一眼令人心疼怜惜的霍兰瑛,便立即低下头去,语声一如平常,“娘娘言重了,这是微臣的职责。”

    他微微侧头,便有小太监端了药上前。沈芸梦接过,一勺一勺悉心喂给霍兰瑛喝下。沈芸梦亦是一脸的遗憾心疼,毕竟自霍兰瑛怀孕之初,她便悉心照料,时常陪伴,就盼着小皇子能顺利诞生,却不想一时疏忽竟让太后得逞。

    痛失爱子的霍兰瑛,需要多久才能走出来?她也不忍心看着霍兰瑛整日以泪洗面,这样长久下去,只怕会将傅晟泽对她那一点点愧疚磨得一点不剩。到时既无君王的宠爱,又无子嗣,只得戚戚然老死宫中,若是皇上对霍家下手,那麽她也难逃一死。

    思及此,又看到霍兰瑛望向陆鸿煊的眼神,沈芸梦顺势进谏道:“娘娘生产就是由陆太医一手负责的,陆太医医术高超,臣女以为不如就让陆太医将娘娘的病负责到底吧。”

    傅晟泽未觉有异,思索片刻道:“也好。今后英妃的身子就交给陆太医调养了。”

    陆鸿煊敛袖作揖道:“臣定尽心尽力医治娘娘!”

    傅晟泽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望向沈芸梦,“芸梦,今日公子辰就要出宫了,你去送送他吧。”

    沈芸梦嫣然一笑福身施礼,“是,皇上。”

    她施施然步出寝殿,抬头望了一眼大雪纷飞的天空。公子辰就要走了,自己的任务也要告一段落了吧。

    “公子,您真的要接受那苛刻的条约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胡美人,你为何总是阻拦我回国?这都多少次了?”

    沈芸梦立在清月轩的寝屋外,无意间听到这么一段话,心里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间清明。遂轻咳一声,引起了寝屋中二人的注意。

    胡美人首先回过神来,婉转一笑迎了上来,“沈女官来了怎么不进来?没的在屋外冻坏了身子。快进来吧。”

    沈芸梦含笑点点头,行至方禹辰身前微微施礼,“公子有礼。皇上提的要求您考虑清楚了吗?若是您愿意接受,今日便能出宫。”

    方禹辰还穿着沈芸梦送来的石青色柳条纹棉衣,清澹的面庞在冬日里愈加莹白。他望着如清滟芙蓉般的沈芸梦,不自觉地温润一笑,“我考虑清楚了,你拿给我签吧。”

    胡美人一听顿时慌了神,拉住方禹辰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劝道:“公子,您真的要接受吗?签了那条约之后对您的国家没有半点益处,而且您这一去凶险万分,奴婢真担心您!”

    沈芸梦斜睨了她一眼,缓缓自怀中取出条约诏书,摊在方禹辰的书案上,慢悠悠道:“胡美人什么时候如此精通朝堂之事了?”

    方禹辰甩开她,去到书案后签名,并盖上印章。胡美人还想阻止,沈芸梦蓦地挡在她身前,冷冷望着她道:“是太后让你这样做的吧?”

    胡美人愣住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沈芸梦哂笑,“我就不知宫里还有谁能如此大胆,让公子辰回国是皇上的决定,你竟敢忤逆圣上!”

    沈芸梦的声音陡然升高,语气森冷凛冽,吓得胡美人腿脚一软,蓦地摔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忤逆皇上的意思!”

    “那么是谁命令你的?”

    胡美人嘴唇颤抖着嗫嗫了半晌,在沈芸梦压迫性的目光逼视下,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扯着她的衣袖哭喊道:“沈女官饶命!都是太后让我做的啊!求您替我向皇上说明,饶我一命吧!”

    沈芸梦一甩衣袖,厉声道:“你自己去给皇上说吧!”

    那边方禹辰已签好了条约,一份交由傅晟泽保管,一份自己保管。这时,孟美人打着门帘进了寝屋,对方禹辰盈盈一拜道:“公子,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此去赵国路途遥远,皇上潜了奴婢路上照顾您。”

    沈芸梦闻之也不由得一怔,两位美人果然都是清月轩的眼线,不过各为其主罢了。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怕,若是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破绽被她们发现,恐怕不是死那麽简单了。

    方禹辰对她点点头,向沈芸梦道:“请沈女官代我向皇上道谢。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马车已在皇宫侧门含光门外等候,孟美人和车夫先行进车放置行李,车外仅剩了他们二人。

    柳絮般的雪花还在缓缓地落着,沈芸梦解开自己带的包袱,取出一件云白翠叶锦绣斗篷为方禹辰披上,轻声道:“芸梦寻思着公子一定不想穿着夏国皇帝送的衣物回国,所以便自己缝制了这件斗篷,虽不华丽,但求保暖御寒。”

    方禹辰低下头细细抚摸着斗篷柔软的领毛,眼中有些许动容,“这一切的一切,都谢谢你了。”

    沈芸梦只是微笑,“前路茫茫,危难凶险,芸梦望公子一路平安,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愿。保重。”

    方禹辰抿唇重重点头,强自转过身去,喉咙里一阵干涩。待他们都坐上马车,车夫扬鞭,马车便缓缓行了起来。方禹辰的面庞又倏然出现在车窗边,急切地喊道:“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沈芸梦向他挥着手大声说,“有缘必会重逢!”

    马车越行越远,她的声音飘散在了风雪中,她的身影,也与茫茫大雪融在了一起,再也辨不清了。

    方禹辰伸手,有几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又倏然化作水点。美好的事物总是能不长久。也罢,只要每年能看到这洁白纯净的雪花,那个比雪花还要剔透玲珑的姑娘,便又会跃上他的心头。

65。暴雨() 
夕阳西落,暮色旖旎,天边橘红色的晚霞如胭如火。

    遥遥便能感受到带着腥味的凉爽江风扑面而来。夕阳的金辉与晚霞倒映在那片一望无际的澄澄江水中,若千万条金色游鱼戏水,灼灼耀目,让人不得不抬手略略遮挡,却又无法抗拒其瑰丽壮阔的美。

    澄江,夏国第一大江,江面最宽处可达两百米,江水澄澈碧绿。澄江流经夏国南方重镇青州,是夏国最重要的水运枢纽。

    此时正是八月上旬骄阳似火的时节,澄江边的滨江大道上的商贾,便也都如同这天气一般热情火热。

    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滨江大道上,迎面走来的这位公子眉目舒朗、面如冠玉,身穿宝蓝湖绸缂丝直裰,头戴鎏银嵌玛瑙冠,手握一柄折扇,正闲适惬意地欣赏着江边风景,气度高华傲然,一看便知身份贵重。

    便连他身后跟着的一位中年奴仆,和一位青青二八年华的侍女都气度不凡。尤其是那位侍女,温婉妍丽,濯濯如青莲浮水,一颦一笑皆清滟动人。江风吹起她的长发衣袂,如烟云在空中猎猎翻飞。若不是她穿着打扮娴静素雅,倒像是千金小姐呢。

    只听女子侧头向公子道:“黄公子,前面就是游船渡口了。”

    傅晟泽摇着手里的折扇浅笑点头,“甚好,走吧。”

    阔别方禹辰已半年有余,这半年来,方禹辰在赵国杀奸臣,压叛乱,平政局,囚兄弟,将权利夺回自己手中,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赵国的皇帝。赵国转危为安,是时候兑现与夏国签署的条约了。

    半月前,方禹辰派人传话给傅晟泽,请他在青州一聚,兑现条约。傅晟泽大喜,于是便安排好朝中事务,带着沈芸梦与徐泰,部署好神影卫,微服出巡向青州而去。并嘱咐沈芸梦和徐泰在宫外称其为“黄公子”,傅晟泽自称“我”。

    夕阳快已沉入江面之下,之余缕缕散射的余辉照亮西方天际。而南方天际却有一抹阴霾挥之不去。滨江大道上的商户酒楼宾客如云,品酒吃菜,就等着欣赏入夜后江上霓虹灯装饰的游船。

    未行许久便来到了游船渡口,往日游船渡口停满了装饰精美华丽的游船或画舫,游人也是络绎不绝。但今夜,却只有一条奢华游船停在渡口边,随波轻晃。

    傅晟泽一行人走上前去,有一年轻俊朗的男子立刻迎了上来,对傅晟泽施礼恭敬道:“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家公子特意包下一条游船相迎,望公子游玩尽兴。”说罢转身引着他向游船走去。

    傅晟泽只“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沈芸梦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南方天际那滚滚乌云,又瞥见江里鱼虾蹦跳出了水面,且远处的水浪垂直高度很大,不禁渐渐停下脚步。

    与她并肩而行的徐泰发现她停下了脚步,便也慢了下来,疑惑地问,“芸梦,你怎么了?”

    走在前方的傅晟泽听到声音,也不禁停下脚步望向她。沈芸梦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提醒道:“公子,那边黑云欲来,江中鱼虾跳跃,再加上水浪垂直高度大,这都是要发生暴雨涨潮的前兆。奴婢怕一会您上了船会有危险。”

    傅晟泽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默默思忖着。那位迎接他们的年轻男子则笑着解释道:“这位姑娘多虑了,黑云飘来落阵雨是夏季常有的事,怎会是暴雨呢?再说现在已是傍晚退潮时分,也不可能再涨潮了。鱼虾跳跃则是因它们感觉到了两位公子的天家贵气才纷纷跳出水迎接的啊!”

    男子停下来察言观色一番,又催促道:“公子,我家公子已在游船上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

    话音刚落,一恬淡清朗的男声,便从游船幽幽飘了过来,“公子,半年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傅晟泽一行人抬首望去,但见一白子公子疏懒地倚在游船二层的栏杆上,向他们畅朗地笑着,袍角轻扬,眉眼如画,水月观音。正是方禹辰。

    方禹辰说完又望着沈芸梦浅浅一笑。沈芸梦忽见故人,心下也不禁微微欣喜,便也回给他一笑。

    傅晟泽看到方禹辰也在船上,便放下了戒备,“啪”地一声合上折扇,朗声笑着回应,“哈哈哈,如何能忘。且等我上船一聚。”

    沈芸梦也不好再阻拦,便跟着他一同上了游船。

    在船外耽搁了一会儿功夫,西方天际的余辉已消散,江天连成黛青一色,南方的黑云愈加近了。游船上点起盏盏精致的乌木雕花镂空风灯,倒映在潺潺江水中,如点点碎金闪耀。

    步上二楼,方禹辰已满面春风地迎了过来,“半年不见,公子越发地神清气爽、悠闲惬意了啊!”

    “哪能跟公子辰相比呢!”傅晟泽也开怀客套着,随方禹辰在二楼摆设的几张案几后坐下。沈芸梦和徐泰也坐在傅晟泽身后。

    游船二层大厅装饰地富丽堂皇,地上铺着大红折枝花地毯,厅首上镶嵌着颇具西南边陲风格的版画,点着许多仙鹤蟠花烛灯。案几上摆满了赵国特色美食和色彩缤纷的时令水果,清甜的果香扑鼻而来。

    众人落座后,傅晟泽对方禹辰恭贺道:“恭喜公子历尽千辛终于成为赵帝,我特意准备了薄礼,望皇上满意。”

    他对沈芸梦点点头,沈芸梦便取出准备好的一个描金杜若长匣,起身行至方禹辰案几旁半跪于地。

    方禹辰含笑定定凝视着她,“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沈芸梦望着她微微感慨,他依旧笑得那样云淡风轻,像生长在幽寂深山中的翠竹,但眼角边多出的那几条淡淡的纹路,和笑意里的自信傲然,无不昭示着他已不是原来的那个闲云野鹤的方禹辰了。

    她垂眸遮住眼中流露的情绪,微笑着将长匣递了过去,“公子,这是我家公子为您准备的贺礼,请您收下吧。”

    方禹辰眼波流转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卷绢轴,随着方禹辰缓缓将卷轴展开,一个个端庄灵动的楷书便映入其眼帘。

    方禹辰眼眸一亮,“是董其昌的真迹三世诰命!公子真是有心了。”话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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