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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剑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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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胭脂,是习惯性涂上的,所以在束好头发后精疲力竭地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时,她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怪不得仙女似的姐姐会毫无顾忌当着夫君的面对她笑,想必早就看出她是女子。
令仪方才因猜出陶珩衍身份而建立起的自信,霎时被摧垮,一时怏怏。
“若是累了,就早点休息。”陶珩衍瞧着令仪没精打采的模样,给谢怀风使了使眼色。
第11章 余悸()
谢怀风会意,夸张地点着头道:“对对对,我是来找霖棐的,说了半天话,差点给忘了。令姑娘早点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说着挽了温霖棐的胳膊往门外去。
温霖棐拗不过他的力气,嘱咐了一句:“喝完药再睡。”之后任由自己被拖出去。
“夜里有人值巡,姑娘安心歇息。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姑娘尽管来找我。”陶珩衍交待完也缓缓往门前踱去。
令仪从不知心有余悸是什么感受,昨夜的惊险只在她记忆里走了个不大完整的过场。
她豪迈地挥了挥右手:“不会有事的,陶公子也安心休息吧。”
“不可掉以轻心。”陶珩衍又强调了一遍,正要离开时,忽然注意到了一直默然立在令仪身畔的燕婉,于是怀着忽略她的歉意,又添了一句,“燕姑娘也是。”
燕婉低低应了一声,没抬头。
不知为何,只要她不开口言语,就极易被人忽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极难得的天赋与本领。
令仪趴在门上,听着陶珩衍的房门打开又关上,才笑盈盈地走到燕婉跟前:“走,我们出去散步。”
燕婉讶然:“姑娘不休息吗?而且刚才温大夫不是说……”
“我刚睡醒,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咱们就在门前那条街上走一走,不必麻烦陶公子跟着。”令仪见燕婉咬着下唇,似是有所动摇,趁机又道,“现在街上还有不少人,不会有危险。”
事实上令仪并不知道街上的人是多是少,她住的这间屋子并不临街。
编出这样的理由,依靠的完全是初来此地那晚依稀的印象。
可她忘了燕婉是本地人,这次瞎猫没能撞上死耗子。
燕婉似是十分不忍心却又无可奈何地婉言拒绝道:“可是,最近镇子里不太平,来了不少带刀带剑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姑娘若是觉得闷,我陪你在楼下坐一坐如何?”
“最近?以前没有这么多江湖中人吗?”令仪若有所思。
在到达此地的那一天,她就发现镇子里有不少江湖人士,当时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与她一样的过路人。
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们镇子一直太太平平,偶有姑娘说的江湖中人,也都是路过,头一天来,第二天就不见了。不知近日是怎么了,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有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人,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生的极美的女子,或是一朵名叫连缬的花。可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我们哪里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还有那花,更是闻所未闻。”
连缬花触及了燕婉的伤心事,一番话说完,她已泪流满面,抽泣道,“姑娘可曾听过此花?”
“听是听过,好像是一朵能治百病的奇花。”令仪自知想要从燕婉这里得到更多与连缬花有关的消息,有些事就不能再隐瞒不下去。
她为连缬花离家,然而一路过来,这是头一次得到比较准确的下落。
燕婉闻言冷笑:“能治百病又如何,还不是要了我父母的性命。”
令仪盯着从燕婉脸颊一滴一滴滑下的眼泪,心底满是惭愧。
人虽不是她杀的,可是同样对此花抱有想法的她却着实像个帮凶。
最让令仪无地自容的是,即便知道了有无辜之人为连缬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依然不想放弃寻找连缬花。
她想让姐姐活下去,健健康康活下去。
说来讽刺,毓灵宫这个遍地是大夫的地方,居然还会有病人。这个病人,竟是毓灵宫的大宫主。
一母同胞的姐妹,一个自打出生就体弱多病,另一个身强体健,活蹦乱跳。
令仪甩了甩头,收起脸上无意间露出的苦笑,对燕婉道:“我去找陶公子。”
把那日的仙女姐姐与方才燕婉提到的“极美的女子”联系起来,令仪心中已有计较。
陶珩衍来此的目的,令仪已不必多问,她只想知道陶珩衍口中的出尘仙子与连缬花究竟有什么关系。
令仪刚走到门前,就听见身后窗户“吱呀”一声,她还不及转头,就觉得后颈一麻,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斜对角温霖棐的房里,陶珩衍、谢怀风刚刚从温霖棐处听闻了燕婉父母的死因。
大吃一惊是必然的,毕竟两人自始至终都不曾相信过连缬花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功用,他们甚至怀疑连缬花是否真的存在于世上。
可这依然不影响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那小姑娘又是为什么来这里?”谢怀风问道。一个问题解决了,总会有另一个问题。
温霖棐看了陶珩衍一眼,没说话。
谢怀风恍然道:“珩衍,你知道吗?”
陶珩衍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只是在完全证实之前,他不敢确定。
陶珩衍想了想,道:“或许,她只是贪玩。离家出走,自然是离家越远,看的新奇事物越多,才不虚此行。”
“这倒也是。”谢怀风摸了摸下巴,调侃道:“你倒是深有同感。”
温霖棐撇了撇嘴,道:“你们这么确定她是离家出走?万一人家就是为了连缬花才来,那你们岂不是猜错了?”
谢怀风嗤笑:“她身边要是多跟几个人,我还能相信她是为了连缬花来的。可现在就她一个小姑娘,还受了伤,拿什么抢花?”
“未必。”陶珩衍挑了挑眉毛,“她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会武功可不能算特别。”谢怀风插了一嘴。
陶珩衍低头笑了笑,狭长的眼睛微微翘起,眸中倒映出的烛火正在欢腾地跳跃:“她不仅会武功,还会逞强。所以一人寻花,不是不可能。”
“这才几天,你就这么了解她了。”谢怀风用胳膊肘碰了碰陶珩衍,一脸促狭地笑着。
“傻子,也就你没看出来。”温霖棐毫不客气地赏了谢怀风一记爆栗。
谢怀风苦着脸揉了揉额头,委屈的模样颇像是个没要到糖还挨了打的孩子。
他嘟嘟囔囔道:“打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故意没看出来。”
大约是怕真的将他弹傻了,温霖棐下手并不重。
谢怀风揉了两下,觉得不疼了,接着道:“所以,你们都觉得她是为了连缬花而来?”
第12章 失踪()
陶珩衍与温霖棐不置可否。
谢怀风摸着下巴,疑惑道:“那她要连缬花干什么?难不成是受人指使?”
温霖棐摇摇头:“谁会指使身手这么差的小姑娘。多半是她听到了传言,才一路找来这里。”
谢怀风见陶珩衍一直沉默不语,神思恍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珩衍,你觉得呢?”
“或许,是为了救人。”陶珩衍眼前浮现出一个苍老的身影,头发已花白,拄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却半点不失威严。
温霖棐蹲在小炉子旁,仔仔细细地把药倒出来,才道:“说实话,头一次听到连缬花可以治百病的时候,我也有点心动。可是仔细想想,要是真有这么神奇的花,那人为何不自己留着,非要闹得整个江湖都知道。”
谢怀风立刻接道:“所以一定有阴谋。”
他们正是为了揭穿阴谋而来。
陶珩衍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迎合着谢怀风。
温霖棐挎了医箱,一手端着药碗,用眼神示意谢怀风开门。
谢怀风疑惑道:“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要去?药找别人送去就是了。”
温霖棐翻了翻眼睛:“刚才打算看看她的伤口,被你一打搅全忘了。但愿她还没睡。”
然而温霖棐站在令仪门口敲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么早就睡了?”温霖棐嘟囔着,转头准备离开。
可是当她看到燕婉的房门时,忽然怔了一瞬。
温霖棐站在过道,目光在两扇门之间流转。
半晌,她带着一脸狐疑,敲响了燕婉的房门。依然没有回应。
许是被断断续续不停歇的敲门声所扰,陶珩衍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疑惑道:“是谁在敲门?”
“霖棐,敲了这么久,看来小姑娘已经睡了。”谢怀风哀叹一声,“我又要被骂了。”
“不对。”陶珩衍两步跨至门外。
此时温霖棐的神色已愈发深沉,她顾不得手腕的酸痛,把药碗换了一只手,转身一脚踢开了令仪的房门。
陶珩衍见状快步向那处走去。
谢怀风一声:“哪里不对?”还没问出口,就听见木头碎裂的声音,脸色一变,后脚紧跟着陶珩衍出去。
最先进入温霖棐视线的,是大敞的窗户,之后是桌上与床头随风摇曳的烛火。
温霖棐随手把碗放在桌上,目光却一直瞧着床。
没有人。
她不甘心地掀开被子,依然没有人。
温霖棐的心已经沉了下去,她听到身后匆忙的脚步声,没回头便道:“怀风,去看看燕姑娘在不在。”
“可是……”
“快去!”温霖棐厉声打断。
从门外就可看到,燕婉的房间没有点灯。这也是正是让温霖棐觉察到异样的地方。
起初她站在令仪的门口,并没有注意到里面有灯光,可是当她看到燕婉的房门,两相对比之后,才发觉令仪房里的灯光并没有熄灭。
既然如此,那就证明令仪还没休息才是。要是没休息,为何不开门?又或是令仪忘了熄灯?
温霖棐怀着最后一点希望,没有敲开燕婉的房门。
陶珩衍黑着脸走到敞开的窗前,向外望去。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里模糊不清,黄昏时坐在此处的人亦是下落不明。
因昨晚之事,陶珩衍特意在令仪屋外加强了守备,现在所有的守卫都在岗,令仪却不见了。
对面传来谢怀风此起彼伏“燕姑娘”的喊声。
温霖棐知道他得不到回应,可是在确认过后依然觉得心惊。
“会不会是出去散步了,她刚才还问过我。”温霖棐想从陶珩衍那里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回答。
然而事与愿违。
陶珩衍的脸色只有一瞬的缓和,之后又沉了下去:“她没有衣服。”
令仪这几日穿的是单薄的里衣,根本禁不住深秋夜里的凉意。
之前穿的男装,在被温霖棐换下拿去清洗后,一直不曾还给令仪。
至于其它衣服,都在令仪之前住的客栈,她昏迷几天没空去拿。
陶珩衍跨着大步不由分说往门走,险些与回来报信的谢怀风撞个满怀。
“燕姑娘不在房间,令姑娘,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谢怀风刚才走至门口就被温霖棐打发了出去,暂时不知晓令仪也已不在房中。
陶珩衍稳住身形,解释道:“她们都不见了,我这就派人去找。”
温霖棐端着一盏烛火,一面俯着身子在地上搜寻,一面道:“怀风,找找屋里有没有线索,特别是窗下。”
“确定她们失踪了吗?万一只是……”
温霖棐蹙着眉头打断谢怀风:“没有万一,如果她们从正门出去,暗卫会不告诉我们吗?”
往好的方面想没有错,但也该切合实际。
直到陶珩衍回来,谢怀风与温霖棐也没在房间里寻出半点线索。
“问过守卫了,没人看见她们,也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之人。说不定还在客栈里,已经派人在找了。我和怀风各带一些人去附近找找,温大夫,你留在客栈里。”
陶珩衍一改之前慵慵懒懒的缓慢语调,一番话说的极快。
温霖棐点头,嘱咐了一句:“千万低调。”在陶珩衍与谢怀风之后离开了房间。
温霖棐倒是十分赞同陶珩衍的前一种看法——或许令仪与燕婉都还在客栈里。
就算女子体态轻盈,一般的习武之人抱起来毫不费力,可是若要一次带走两个女子,还是有些难度的。
除非来的不止一人。
可若是如此,这间客栈里里外外部署了多少平遥山庄与飞雁山庄的暗卫,不至于没有一个人发现。
令仪虽然天真了些,却不会不知道遇敌时闹出大动静吸引注意力的道理,何况燕婉的嗓门……温霖棐是见识过的。
要么,就是令仪和燕婉之中,有人出了问题。
这个想法刚一生出来,就被温霖棐率先否决。
令仪的伤口货真价实,她检查过不止一次,绝不会有错。
燕婉人如其名,温温婉婉,一个凶悍的大汉就能把她吓晕,举止间看不出来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只有找到令仪和燕婉,温霖棐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第13章 醉流霞()
温霖棐没有等太久,仅仅一刻钟之后,有人在客栈的柴房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令仪和燕婉。
两人脸上多了一只墨迹未干且略显潦草的蝴蝶。
说实话,要不是温霖棐眼睛尖,根本看不出那是只蝴蝶。
除此之外,令仪的左肩上还有铜板大小的血迹。
温霖棐沉着脸命暗卫把令仪和燕婉带到她的房间。
温霖棐一边给两人把脉,一边对着门口道:“告诉陶少爷和谢少爷一声,人找到了。”
燕婉全身上下无异常之处,倒是令仪,兴许是伤口开裂的缘故,之前有所缓和的脸色此时像是一张枯皱苍白的纸,情况不容乐观。
她的手格外冰凉,温霖棐只觉自己像是握了一块从冰窖里刚刚起出来的冰块,凉意自手心传遍四肢。
温霖棐往熬药用的小火炉里加了些碳火,扯了被子盖在令仪肩膀之下。
温霖棐的手脚麻利,陶珩衍和谢怀风回来时,她已收拾完了一切,面色却无半点缓和。
“这分明就是挑衅!”温霖棐愤然,仅存的理智抑制住了她拍桌而起的冲动。
“不一定,或许他是真的没本事从这里带走两个人。”陶珩衍看着令仪脸上那只奇丑无比的蝴蝶,目光深邃。
“他是想让我们不得安宁罢了,一大把年纪没个正形,还玩这种把戏。幸亏找到了,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咱们就得给令姑娘准备后事了。”温霖棐大口呼吸,一个劲儿拍着胸脯,生怕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
“这么严重?”谢怀风啧啧道,“这老头,贪玩也不挑个时候。”
“废话。你去摸摸她的手,比冰块都凉,在柴房冻上一夜,伤口的血没流完就先冻死了。”
温霖棐气极,顺手拧了谢怀风的耳朵,“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他,要是令姑娘有个好歹,我先找你算账。”
谢怀风的脸拧成了一团,上头满是因为疼痛挤出来的褶子,他大叫道:“姐姐,我错了,我这就去找他来给你赔罪。”
“我不想看见他,你也出去!”温霖棐揪着谢怀风走到门口,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之后插着腰在门口喘了半天粗气,才慢慢转了身。
陶珩衍尴尬地站在床前,指了指令仪:“令姑娘她……”
“托老不死的福,我这几天算是白忙活了。”温霖棐越想越气,指着令仪道,“以后她跟我住,看看谁敢从我手里抓人。”
陶珩衍干笑着附和道:“如此甚好。既然令姑娘没事,我也走了。温大夫早些休息。”
说罢看似从容不迫地出了门。
谢怀风还在门口探头探脑,见陶珩衍出来了,急忙问道:“霖棐刚才说什么了?”
陶珩衍捂着谢怀风的嘴,一手架着他回了自己房间。
“她让你老实交代,那个老头子如何知晓我们的行踪?”陶珩衍抄了手倚在门框上,大约是今日谢怀风不说清楚就走不了的意思。
谢怀风立刻竖了三根手指在耳边:“我发誓,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连缬花被出尘仙子带到饮芳镇的消息全江湖都知道,他多半是冲着这个来的。”
“真的?”
“真的!”
陶珩衍离了门框往屋里走去:“那你自己去跟温大夫解释。还有,最好祈祷令姑娘没事,不然她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陶珩衍笑了笑,像是一只幸灾乐祸的狐狸。
“我觉得你会跟她一起扒了我的皮。”谢怀风哭丧着脸,准备找几根荆条去温霖棐门前负荆请罪。
人虽不是他抓的,事情的根源却在他这里。
之前他从一个性子乖戾行事随性,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嘴里套了几句话,自称醉流霞的老头子从此怀恨在心,时不时就捉弄他几下,最常做的就是在谢怀风脸上画王八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动物。
两人不打不相识,日子久了倒也算得上半个朋友,温霖棐却十分看不惯醉流霞,每每提到都要讥讽两句才罢休。
上次一别,谢怀风已有些日子没见他,直到今日出了这档子事,醉流霞在温霖棐这里的印象再次一落千丈。
陶珩衍懒懒地撑着头:“放心,我会手下留情。”
谢怀风神色变了变:“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
陶珩衍面不改色:“刚才忘了说,毓灵宫也会一起扒了你的皮。”
“毓灵宫?那不是……”谢怀风恍然大悟,张大的嘴几乎可以塞进一个苹果,“怪不得你这么照顾她。可你又是从何得知?”
“当时见过一面,她们是双生子,所以记的比较清楚。”陶珩衍趴在桌上,一手拿着小剪刀百无聊赖地剪烛花。
谢怀风“哦”了一声,接着道:“那这个是姐姐还是妹妹?”
“妹妹。”陶珩衍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么肯定?”谢怀风满脸不可思议。他不是没见过双生子,看花了眼也没分辨出谁是谁。
“直觉。你再不去找温大夫,就来不及了。”陶珩衍下了逐客令。
谢怀风内心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蓦地被浇灭,开了门拔腿就走。
陶珩衍放下手中的小剪刀,起身往窗口走去。
他的房间与令仪那间的格局一样,从窗口看去,正好是高低起伏连绵不绝的山峦。
“真的只是为了连缬花吗?”陶珩衍凝视着深黛色的山峦,喃喃自语。
燕婉是最先醒来的,在大概是因为门外谢怀风的哀嚎声实在太过聒噪。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后颈,茫然四顾,直到撞上温霖棐阴沉的脸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这是……”
话还没说完,一面铜镜就怼到了她面前,接着是温霖棐连珠炮般的话:“看看你的脸,记住一个叫醉流霞的家伙。对了,还有门外头那个,以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千万别手软。”
燕婉看着脸上那只奇形怪状像是长了两只翅膀的虫子,又抬起头看了看全身上下冒着火星子一点就能着的温霖棐,到嘴边的问题全咽了回去。
伴着谢怀风新一轮的哀嚎,乖巧地点了个头。
第14章 受人之托()
温霖棐把一张床仔仔细细端详了半天,思来想去,脑袋都痛了,也没想出来怎么躺才能睡下三个人。
她顺势接受了燕婉要回房的请求,送她出门时一并把鬼哭狼嚎大半天的谢怀风也解决了。
温霖棐把令仪往里挪了挪,和衣在床边躺下。
精神紧绷了一整天,好容易松懈下来,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当冰冷的月光刚刚好照进温霖棐的窗户时,她猛然睁开了眼。
令仪似乎不大舒服,紧皱着眉头哼哼唧唧。温霖棐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向令仪的额头探去。
一条黑影在她感受到令仪滚烫额头的那一瞬间掠过窗边,温霖棐缩了缩手,重新躺下。
这镇子里汇集了多少武林高手,有几个夜猫子实属正常。只要不是冲着这间客栈来的,温霖棐无意插手。
思及此处,温霖棐看了看似在火炉中煎熬的令仪,不觉叹了一口气:“让你多管闲事,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她凝神静气听着外头的动静,轻轻下了床。
只是一个低头再抬头的功夫,温霖棐便觉一股带了寒意的夜风迎面吹来。
惊惧与杀意同一时间在温霖棐心底升起。她握紧了袖中的银针,抬头对上眼前的黑影。
那黑影半天不说话,温霖棐能等,令仪却未必等得了。
“阁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温霖棐冷冷道。
“没走错,我就是来找温大小姐。”那人低低笑了几声,似乎是怕引来院里的暗卫。
从这副沙哑的能拧出一盆沙子的声音里,温霖棐已大约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不是醉流霞又是谁。
她的脸色瞬时阴沉了下去,比外头的夜色更胜一筹:“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没说完,便将袖间半数银针打了出去。
“温姑娘这是何苦,我来找你背后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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