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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庭中有树名望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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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越松,你们怎么过来了?事情说完了吗?”

    仔细地看了一遍,陆越松跟季明修确定季卿并未受伤后都暗自舒了口气。陆越松拉过季卿替她仔细抹去眉睫上的冰雪,正要开口就听得已经被重新绑起来押至面前的周华箐娇笑着说道:

    “原来是陆越松你现在的心上人啊,我说怎么看着与我有几分相似呢。”

    季卿一听登时就黑了脸,方才打斗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一直出言讥讽她的相貌与其相似,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了好些话。强压下心中不快,季卿凉凉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华箐,冷笑道:

    “你最好闭嘴,否则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忍住在你脸上下毒刻字的冲动。”

    谁知周华箐听后反倒不以为然的笑了,她抬起头略过季卿直直看向半搂着季卿的陆越松,笑意嫣然地说道:

    “反正我这张脸已经刻在陆将军的心里了,你毁了它也没关系,毕竟陆将军身边还有一个你呢,是不是啊陆将军?”

    此话一出敛寒营众人皆哗然,都纷纷看向站在一起的陆越松与季卿,脸上明明白白地刻着惊讶与好奇。

    就在空气沉默的短暂时间内,一声很是不屑的轻笑在几人之间炸响。季明修看着周华箐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倒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怎么?你忘了你父亲做的那些事了吗?你们家的人最多只配被钉在耻辱柱上让人记住。”

    周华箐闻言面色一青,看向季明修的眼神变得怨恨而疯狂,她尖声叫道:

    “你闭嘴!你闭嘴!”

    “你就算与阿卿相像又如何?这只会提醒旁人想起你这个叛国耻辱的丧家之犬,放在心上?我们确实是将你放在心上了,放在心上深深的为你感到羞辱。”

    “你闭嘴!你胡说!”

    周华箐怒目圆睁恨意滔天的看着季明修,表情狰狞而恐怖,她一边尖声叫着闭嘴一边就挣扎着想要朝季明修扑过去,然后被人一脚重新踹跪回地上。

    “你胡说!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是你们瞎了眼蒙了心冤枉他!”

    季明修不怒反笑,他垂头颇为怜悯地看着周华箐沉声道:

    “箐妹,你心里真的觉得你父亲是被冤枉的吗?”

    听闻这句箐妹周华箐猛地一愣,悬在眼角的泪水被西北的寒风冻结成冰。

    “箐妹,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真的觉得自己昧着良心不去看那些事实那些事实就会不存在就会变成假的了吗?”

    “当年那件事板上钉钉证据确凿,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仁慈悲悯的周大人会做出渎职贪污玩弄人命买卖官权的事来,但是那就是事实啊,你真的以为当年没有人替你父亲喊冤吗?怎么喊得出口呢?桩桩件件,没有一件事是可以喊冤的。”

    周华箐撑圆了通红的双眼绝望又哀痛,怨恨而狰狞的表情就这样凝固在她原本娇俏美丽的脸上,她跪在地上,白雪落在她身上,寒气打在她的脸上凝成白霜,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看起来灰暗而颓败。季明修看周华箐咬着牙用带满恨意与不甘的眼神倔强地看向自己的样子,觉得实在是跟当年那个娇蛮任性的箐妹是一模一样。

    “你心中的恨真的是恨陆越松恨我们吗?真的是恨当初我们没有出声救你父亲吗?还是说,你只是怨恨你的父亲这样让你失望让你绝望让你痛苦让你在一瞬间就失去了你爱的所有?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也问过自己了,你现在有答案了吗?或者说,你真正面对过答案吗?你现在杀了我们所有人你真的觉得你可以逃过这个坎吗?”

    季明修蹲下身平视着周华箐,一向沉稳平静的双眼此时满是惋惜和不忍,他看着周华箐的脸色由青至白,从满是怨恨凶狠到只剩绝望悲恸觉得实在是天意弄人,太为难这个小姑娘了。他平静着一张脸,薄凉而轻柔地对周华箐轻声道:

    “华箐,别傻了,你的父亲真的让你失望了。”

    说完季明修垂下眼帘站起身来,刚准备回自己营帐的时候就听身后的周华箐忽然大笑起来,笑得苦涩疯狂。笑了几声后周华箐终究是撑不住地大哭了出来,哭声绝望凄楚又孤独。

    所有人都沉默着,事已至此,早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无论是将士还是将军,无论是官员还是小姐,全都已经是成年往事了。

    陆越松垂眸看了周华箐良久,然后淡淡道:

    “押下去,重新给她准备匕首毒酒与白绫。”

    说完也不再看周华箐,自己抬脚回了营帐。季卿看了陆越松一眼,垂首对周华箐道:

    “选酒吧,起码死的时候好看点,你已经活得够辛苦了。”

    雪粒硕大,纷纷扬扬厚重得宛如隔在阴阳两界的生死帷幕,压得人瞬间就能沧桑白头。

    切切哭声带着多年的恨与怨,带着对活着的人的愧怍和对死去之人的沉重牵绊,携风带雪穿过阴阳,全都跟着呼号的寒风流散在了这荒凉冰冷的世界。

第41章 琴意() 
自那场夜战后的第三天胡人就挂出了免战牌,陆越松这边也没什么大的动静,对战双方很是默契地各自沉寂了下来,浸血多年的西北战场难得的有了一丝表面上的安宁。

    但实际上陆越松这边却有些不安宁。确切地来说是他的心头好不高兴了,而且还一连不高兴了好几天。

    季明修将银针随便地一裹丢进药箱然后就嘭的一下合上了箱子,面色沉郁不悦。

    “你惹到阿卿了?她气都撒到我这里来了。”

    陆越松伸手揉了揉眉心,呼出口气稍稍舒缓了一下左胸上的闷痛后才回道:

    “周华箐。”

    季明修很敏锐地听出了陆越松冷淡疏离的语气中那不易察觉的气闷,有些玩味地挑了挑眉。

    “因为长相相似?”

    陆越松梗了梗,声音里的冷淡之意稍减。

    “不是……周华箐死前请我单独谈话,我应了。”

    季明修闻言不甚在意地冷笑一声,收拾好药箱就伸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呵,你都跟她撕破脸了肯定没什么心情去假惺惺地送她一程,为了你们的婚约?”

    “与你无关。”

    放下茶杯,季明修冷下脸无所谓地拿起自己的披风,对陆越松的冷言冷语视而不见。

    “我只关心季卿好不好,你的事我并无心情知道。”

    说完季明修便一掀帘子走了,根本不想再回头看陆越松一眼。

    厚重的帐帘落下,陆越松松下肩膀神色冷淡落寞地抬眼看向窗帘半卷的窗外,清寒的月光映衬着铺天盖地的大雪,纷纷扬扬似乎是要淹没整个西北。

    陆越松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过季卿了。自从那天晚上他们二人争执以后季卿就对他避而不见了。他一闲下来就过去找她但是季卿似乎是真的很生气,无论是什么时候来在帐外等多久都不肯见他,就连每日三次的药都是煎好后直接请人送过来,别的什么也不多过问了。

    陆越松垂下眼帘收回神思,他重新坐回桌案前开始接着翻阅今天送到的各类军报,打算不再休息了——反正也没有人来催他。

    季明修绕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家妹妹,最后在他冷得咬牙切齿的时候终于在军营最后面的一个伤兵帐里找到了眉头纠结的季卿。季卿见季明修来了也不意外,仔细替那士兵处理了断腿重新上完夹板并叮嘱完按时吃药后才抬起头冲季明修道:

    “哥哥今晚这么有空?”

    “我自然不如你一般有人护着乐得清闲,生着气还不忘给人煎药。”

    季卿整理药箱的手一顿,没答话。季明修微微叹了口气没再发话,替季卿理好斗篷后就跟在季卿后面出了帐篷。

    “我知道你要问他。”

    看了自家妹妹一眼后季明修便知道季卿要说什么,他一边伸手拂去季卿肩上的积雪一边答道:

    “还不错,伤口没有再恶化了。”

    侧头瞥了一眼依旧一脸平静冷淡的季卿,季明修接着道:

    “他只是想给你一个毫无往日牵绊清清白白的未来,而且他什么都没有瞒你,该告诉你不该告诉你的都跟你说了,你原本也不是怪他去见了周华箐,好好的又闹什么?”

    闻言季卿抬头有些气恼地嗔了季明修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怪他去见了周华箐?”

    季明修对自己的妹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真在意这个,你那天也不可能为她最后的尊严劝她服毒,她最后也不可能是服毒而死而应该是直接被你用剑抽死。”

    闻言季卿噎了噎,更加用力的瞪了季明修一眼,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他身上带伤,特别是左胸那道伤,原本就不宜劳累过度也不能受寒,那天晚上周华箐请他的时候已是深夜,他的伤原本就因为休息不好且数次开裂而恢复得很慢,我对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态度很生气,当然里面也有对周华箐的厌恶,后来他执意要去我也就不拦了。”

    伸手抓了一把冰凉的飞雪,季卿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低声道:

    “我何曾在意过他那张陈年婚约,我追到这里来为的只是他而已。”

    季明修垂下头认真地看着季卿的侧脸,沉声说道:

    “阿卿,陆越松不是个任性的人,也不是个舍得让你伤心的人,只是对于他来说给你一个没有往事牵绊、光明清白的未来比他的身体更重要一些,他很珍视你,你要知道他那天晚上原本可以等你走了以后瞒着你去见周华箐的,这样既可以了结旧事也可以不用惹你生气,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并不是想不到也并不是存心让你生气,而是他觉得比起你日后知道了因为他不跟你说瞒着你而让你内心郁结不高兴,他更愿意你现在就明明白白地跟他闹脾气。”

    季明修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季卿手上的药箱。

    “别闹了,去看看他吧,他现在肯定没睡,别再欺负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哄你了。”

    说完季明修无视掉季卿颇为恼怒的目光背起药箱就回了帐,走的时候还顺势揉了揉季卿冻得冷硬的青丝。

    在原地默了一会儿,季卿拉上斗篷的风帽反身往将军帐走去,手腕上的墨兰发带在寒风中狂乱地飞舞。

    陆越松还未曾休息,但是帐内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满室的寂静幽暗,只有取暖的炭盆还噼啪燃的正旺。陆越松披着一件雪白的外袍静坐在桌案前以手支头皱着眉一个人失神静默,直到那由远及近的吱嘎踩雪声停在帐前。

    陆越松的眉心狠狠一跳,他抬头望向盖得严严实实的帐帘,希望这不是幻觉。

    过了好一会儿帐外的人才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瞬间涌进来的寒气与清冷月光一下子就惊醒了仍然有些失神的陆越松。

    季卿敛了裙裾站到桌案前,怀里抱着一张裹得严实的古琴。她低下头看向陆越松,勾出一个浅笑。

    “月色不错,我弹琴给你听吧。”

    陆越松抬眼望着面前怀抱古琴的季卿,好一会儿后才轻轻点头答道:

    “好。”

    琴音袅袅,陆越松跟季卿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去点灯,一个挽袖抚琴,一个静默细听,悠远沉静的琴音伴着帐外呼啸的风雪声和帐内噼啪的焦炭声慢慢淌进两人澄净平和的心。

    陆越松侧身支头借着从窗外撒进来的月光沉默地看着一旁认真抚琴的季卿,那张平时美艳动人的脸此刻半隐在幽暗之中,低垂的眉眼带着些不同于往日美艳凌厉的柔和温婉,及腰的青丝随意散在肩头,衬着单薄的月光反射出一点朦胧的光晕来——这么看去倒真像是一个夜间梦里无意造访于他陆越松的谪仙。陆越松一边听着琴一边这么不着边际地想着,凌厉的双眼不自觉地就带上了暖意。

    风雪夜归人,归的人幸好是你。

    抚琴后的第二天敛寒营的将士们收到了一条很是令人震惊的消息:他们的将军要被迫休息一天!

    这种双方僵持不开战的情况下一个受了重伤的大将军要短暂地休息一天并没有什么错也并没有什么好吃惊的,可这消息惊就惊在被迫两个字上。陆越松是什么人?冷厉狠绝身上被戳个窟窿都不放在心上依旧提剑上阵收人头的人,居然还有人能够逼迫他?

    原本这些将领是都不信的,但是当他们一如往常前去禀报军务却被季卿直接拦在帐外进都不准进时就都惊呆了——敢情他们将军是被这么一个官家小姐胁迫了?!不过震惊之余也让敛寒营的将士证实了一件事——他们的将军确确实实有了准将军夫人。

    然而话题中心的两个人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季卿送走要赶回幽兰关的季明修后又去伤兵帐走了一圈,等她处理完所有伤病人员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朝冻得冰冷的双手呵了呵气,慢悠悠地往陆越松的帐篷走。

    “我进来了。”

    季卿站在帐外说完这句话后才伸手撩起帘子走进去。虽说陆越松说过她可以随时随地不必顾虑地出入将军帐但是季卿也还是会像这样在进去之前通报一声,毕竟不管怎么说有些事她一个开后门的军医还没什么资格参与或者知道,也没得让陆越松凭白背负一个纵容下属军纪疏散的罪名。

    帐内的炭盆上正咕嘟咕嘟地熬着陆越松的药,壶嘴喷发出来的蒸汽使得整个营帐里都是清苦的药香。此时陆越松正坐在桌案前读取谢贤新递来的简报,见季卿进来便轻轻拍了拍自己左边的椅子示意季卿过去坐。

    “谢贤递来的,这两天皇叔病了,大皇子在代理朝政。”

    季卿卸下斗篷走过去坐下,有些奇怪。

    “什么了不得的大病?需要找皇子代理朝政?”

    “重点不在什么病,而是代理朝政。”

    闻言季卿了然一笑,却又有些担心。

    “这大皇子只怕是过于心急了,现在战事未定,这时候闹着代理朝政恐怕会人心不安,敏姨可曾被召进宫里替皇帝诊断过吗?”

    “谢贤没提,应该是不曾去。”

    伸手接过陆越松递过来的简报季卿顺手就丢进了一旁的炭盆,她从左手边的一堆书信中随手拿了一份未曾拆封过的信件递给陆越松,动作很是熟练。

    “你难道不担心你的皇叔有什么闪失吗?而且那个大皇子刘非寻可不是个名声在外的贤王,这皇位他……”

    听此陆越松停下手中拆信封的动作侧过头看着季卿,沉声提醒她道:

    “他是皇子,本来就具有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说着陆越松低低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伸手捏了捏季卿的耳垂。

    “京城中有人会护住皇叔的,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皇叔的病。”

    季卿了然一笑,微眯的凤眼带着流转的笑意让她看上去美艳而锋利。

    “这个节骨眼上刘非寻应该也没胆子搞什么大动作,西北军事紧急国内损耗过多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若是再闹点什么幺蛾子恐怕他也坐不稳这个位子。”

    陆越松深深地看了季卿一眼道:

    “也不一定。”

    一时间季卿还未曾反应过来,她有些疑惑地看着陆越松,刚想开口问心里就突然猛地一惊。她面色稍沉,喑哑的声音更是多了些冷冰冰的寒意,她冷声道:

    “是啊,刘非寻原本就不是个受宠的皇子,人也庸懦,若不是有人在后面支持他帮他压住其他人他又怎么敢在这个时间闹腾?皇帝染病代理朝政?呵,如果皇帝就这样病死了那他这代理可就成永远了,他年纪最长也没什么污点继位也算是名正言顺,全国上下就算是有异议也不能多说什么。”

    陆越松随意翻动着手上的简报,眸色冷淡地接口道:

    “说不出口的,不敢也没有理由。”

    “也对,朝中到现在都没人站出来反对刘非寻代理朝政,估计情况也不乐观,不是被威胁就是已经被剔除了。”

    说着季卿便担忧地望向陆越松,心内顿时升起一股不详之感来——江国人无人不知陆越松的忠心与正直。虽然他本人性子冷淡疏离对待朝廷纷争也是冷眼旁观从不搅和,但他到底是将门世家出身,百年来忠君爱国护主的家训深刻在骨髓里,这点从他一直不离不弃只护刘辉一人只听刘辉一人诏令只对刘辉一人称臣就可以看出。只是这份忠心现在却可能间接的置他于死地——手握兵权又只认一个主只护一个君的武将如何能让以非正途登上皇位的人安心?更何况以陆越松的性格,就算他不纠结于自己的新君是以什么手段上位的那他也肯定会纠结于新君对先帝的处置以及是否还应以同等忠心效忠,反正无论纠结哪一个都不是活路。

    “阿卿?”

    骤然收回神思,季卿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出声唤她的陆越松。陆越松看着季卿心神不宁的样子不禁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温声道:

    “他现在还不敢动我,京里还有谢贤,他没那个本事坐安稳的。好了,药都熬干了。”

    季卿看着陆越松默了一默,然后像是不曾多想过一般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

    “也是,都熬了这么久了。”

    说完她就起身去为陆越松取药,心内却依然颇为忧虑。若是刘非寻真的坐稳了呢?若是刘非寻蠢一点现在就想动手了呢?若是谢贤没能挽回住京城里的危局呢?

    季卿心里越想越沉得厉害,总觉得这次可能要出事。

    “还是有空多问问谢贤吧。”

    思量良久季卿也无法,毕竟不安只是不安又没什么依据。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季卿维持着一张平静的脸看着陆越松将药喝完又按惯例诊了一次脉,随后才端着药碗出了帐。一出帐季卿就将手中的药碗丢给了一直在帐外守着的小将士然后就先回了一趟自己的营帐,她进去不久后就有一个身影潜出营帐借着夜色与风雪快速离去了。季卿放下帐上的窗帘然后走出帐篷,她抬眼快速地看了一眼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随后压下眉睫重新朝将军帐走去。

第42章 京变(上)() 
很可惜的是季卿派出去询问谢贤的人最终还是没能发挥出用处——在谢贤准备将“京城有变,刘非寻欲夺军权让步西北。”的消息发出去之前刘非寻就找到他并将他给控制了起来,并且还借着“谢贤多年以通商西北为由暗自助力胡人”的理由将整座季府都给包围控制了起来。从对季府那严密无比的监控就可以看得出刘非寻完全没有给谢贤任何传信西北的可能,就连每日谢家下人惯常向谢贤回报谢家生意的小事都会有人在旁监听,无奈之下谢贤恐事惊变再牵扯到倚梅轩等人因此便被迫断了与皇宫跟倚梅轩的信息交流,同时也在尽力找机会将消息递出去。

    好在在被控制的第四天这份“京城有变。”的消息就被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发出去还能不能赶上早已被刘非寻派去宣令的传令使,但眼下这个关节也只有试一试了。

    送走照例前来汇报情况的谢家人后谢贤疲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是难得一见的冷硬不耐,还没来得及将来监听的士兵赶走就有一个袅娜纤弱的身影跨进了门槛,手上拎着一个食盒。

    “忙完了就吃饭吧,今天给你带了印海棠。”

    季青放下食盒一边卸下披风一边微笑着对面色犹沉的谢贤轻声说道,丝毫没有顾虑仍站在房内的士兵。但是那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忽视的态度也很明白地表示出她对这些人的不屑与轻蔑。

    谢贤一看到季青原本纠结冷硬甚至有些黑沉的脸色立刻就化成了温柔愉悦的满脸笑意,他伸出手将季青拥进怀内答了句好,一边应答还一边抱着季青左右微微晃了晃。

    待两人坐下开始拣箸吃饭后季青才一边倒着酒一边连头也不抬地对那个已经尴尬得不行的士兵慢慢道:

    “劳烦你照看谢贤了,请你出去吧。”

    纵使语气里满是客套与礼貌甚至还有浅淡的笑意但那个士兵听后仍然觉得冷汗津津,拱手道了句叨扰了后他立刻就撤出了房间,带着满身的冷意。

    两人用过饭后照例是要到凤梧池旁坐一坐聊会天看看谢贤舞剑的,但是等他们收拾好准备去的时候宫里就有人传出了大皇子的指令。谢贤无法只好接下,这下一大家子人就这样披风戴雪地跪在雪地里。

    “传大皇子之命,宣庶民谢贤进宫面述罪状。另,季家长女季青蔑视天家威严理当严惩,现念在其体弱多病不加重责,罚于季家堂外面向皇宫跪四个时辰……”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什么?!”

    还没有念完谢贤、季明清以及陆轩就惊怒地喊了出来,谢贤更是怒得直接就打断了正在念颂的公公,他双眼满是戾气地直起身子,语气森然地一字一句问道:

    “你再说一边?让谁跪?”

    只见那传信的公公揣着手一脸嘲讽轻视地看了眼谢贤,然后直接忽视谢贤接着说道:

    “季府上下如有抗者,当以谋逆之罪论处。”

    “你!……”

    “臣女遵命!”

    “大姐!”

    后面的季明清焦急地大声喊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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