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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庭中有树名望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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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府上下如有抗者,当以谋逆之罪论处。”

    “你!……”

    “臣女遵命!”

    “大姐!”

    后面的季明清焦急地大声喊道,不住的拿眼去看谢贤,眼里的急怒简直要烧穿谢贤。谢贤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向身侧正跪着俯下身叩首的季青,眼底的心疼愤怒如山呼海啸一般藏都藏不住。

    见此那公公不禁冷笑一声,垂头对谢贤说道:

    “谢贤,你呢?”

    谢贤寒着一张脸满眼戾气地回看着传信公公,隐在披风下的双手紧拽成拳绷得指节发白。他定了定心神,然后重新换上平日里那副风流潇洒的贵公子样,只是浑身上下仍然还带着一股子不可忽视的戾气。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大皇子我陪青儿跪完就去见他。”

    说着谢贤忽然很是散漫地笑了,他盯着公公慢慢说完下一句话:

    “还有请你转告他,谢家做生意是从不在乎客人身份的,更何况,他还不是正主。”

    闻言那公公顿时就脸色一僵极其不可置信地瞪向谢贤,整张脸写满了惊怒、忌惮与轻蔑——若认真论起谢贤广布天下的势力、实力与财力,虽不能说直接毁了江国,但谢贤要是真的被逼急了走下策那重创江国搞垮江国半边天根本不在话下,到时候可别他主子人还没登基江山就垮了,更何况这个谢贤现在就已经敢这么忤逆乱上地说出口,那以后说不定真的就敢这么玉石俱焚!就在这公公心思急转僵在原地的档口谢贤就已经自顾自地从地上站起来了,显然他现在对面前的这些人已经毫无耐心与客气可言,因此他一边伸手小心地去拉跪在地上的季卿与李思敏一边就冷笑道:

    “公公难道还想让我请你出去?”

    那公公见谢贤态度如此嚣张蛮横便知谢贤已然恼怒,原本谢贤就是狠辣无情又刁钻的商人根本不是硬来用恐吓威胁就能镇住的人,这个时候若是再多待一会儿说不定就真的会被“请”出去,只是谢贤现在说的话表现的态度实在是忤逆至极!

    “大皇子代理朝政这旨意就相当于皇帝口谕!殿下让你立即入宫!谢贤你一介庶民竟敢抗旨!”

    仔细地替季青裹紧披风,谢贤连眼神都没有分一个出去,他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公公说话可注意了,我没说不去,正如公公你所说,大皇子现在代理朝政政务肯定繁忙,那就让他再处理一会政务吧,我一个罪人都不着急申冤他一个皇子急什么。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出不出去?”

    “你!大胆!”

    “公公是想我现在就玉石俱焚吗?出去!”

    原本那一番话是气得那公公浑身颤抖,不住地喘着粗气,但是在听到谢贤玉石俱焚这句话后登时又只觉心惊肉跳,他怒瞪着谢贤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又气又怒地一甩袖带着人走了。

    谢贤将季青拉起来,心疼得不行,但是现在已经接了命再多说也没用了,因此他这会儿只能抱着已经冻得不行的季青红了眼眶。

    到底还是老人家稳得住,李思敏虽然心里疼季青疼的要命也恨得要命,但到底还是知道不可违抗指令,尤其是在这种与外界断绝孤立无援随时都有可能事变的情况下,于是她定了定神,稳声对下人道:

    “在大堂外多摆炭盆,备好姜汤热茶热水,还有雀玉,你去准备驱寒的浴汤和草药,再提前暖好一间屋子……”

    说着李思敏的神情忽然就暗淡了下来,她心痛地看了一眼裹得严实面色苍白的季青然后冷冽而坚定地接着说道:

    “记得去我房间拿天续丹。”

    雀玉低垂的眉眼狠狠一跳,她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李思敏和靠在谢贤怀里的季青,心里顿时一沉——天续丹是李思敏为季青身上的寒疾特制的救命药,这药只有在回天乏力再也压制不住寒疾的时候才能用,且这药效十分霸道,服了以后季青虽然可以化解寒疾但是身体的底子可以说极有可能被完全摧毁从此以后只能与虚弱和痛苦为伴,完全是一种只求赖活的药。雀玉看李思敏不忍又凝重的神情便知这一跪恐怕得搭上季青半条命,于是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答了一声是后便转身立刻去准备东西。

    最后谢贤是被季青逼去皇宫的,当时季青脸色还好,跪得也还算稳当,但是季青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只是开始而已,四个时辰她肯定撑不住,因此与其让谢贤在这里干着急徒增大皇子刘非寻对他的忌恨倒还不如早点将他逼到宫里去,起码还能早点回来,虽然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第43章 京变(下)() 
炫彩的琉璃瓦上是洁白厚实的一层雪,飞檐上挂着一排剔透玲珑的冰棱,远远看去倒像是挂得整齐的一排利箭。谢贤面无表情地站在刘非寻日常处理事物的议事殿前,一边等着人去通报一边闻着空气里稀薄却甜腻的脂粉香谢贤觉得真是讽刺极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刘非寻都及不上刘辉一星半点,虽然他同样也不喜欢刘辉。

    “谢公子,请进吧。”

    收回神思,谢贤卸下身上的披风交给身旁的小公公,然后走了进去。

    稀薄的脂粉味突然就变得浓重了。

    谢贤不适地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以前会嫌弃刘辉焚来宁神静心的凝辉香不好真是脑子进了水鼻子进了油。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再担心陆越松会不会在效忠新君的问题上跟他意见相背了。这么一边不着边际地想着谢贤就一边还算平和恭敬地行了个礼,看起来倒是心平气和得很。刘非寻坐在大殿之上仔细盯着谢贤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冷淡地说了一句“不必多礼。”

    遣退身旁的侍女刘非寻稍稍坐正,他神色嘲讽地看着站在底下的谢贤,语气中也带上了点得意。

    “怎么样?现在愿意说了吗?”

    谢贤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地答道:

    “草民不知殿下所说何意。”

    “不知?你跟陆越松狼狈为奸多年私通外敌陷江国于危难,你还不知?”

    闻言谢贤几乎是想直接对刘非寻翻个大白眼告诉他若是陆越松想陷江国于危难根本用不着跟他谢贤联手,真当敛寒营是吃素的还是怎的?不过想归想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谢贤便挑了挑眉面带笑意地对刘非寻道:

    “殿下可真看得起我谢贤,我只是一个为养家糊口做点小生意的商人而已,虽然说跟陆将军确实有点交情但是狼狈为奸这样的交情草民就不敢当了,更别说什么私通外敌。陆将军这么些年来长驻边疆护卫江国一片赤诚忠勇之心可谓是人人有目共睹,难道殿下不知道吗?”

    高座之上的刘非寻暗暗咬了咬牙,心道这谢贤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陆越松这些年来护卫江国尽心尽力曾多次粉碎周边各国觊觎江国的狼子野心,且每次回来后既不邀功也不请赏该干嘛干嘛,再加上他性情冷淡自矜从不屑于朝堂之上的权力争斗因此陆越松这个人无论是在朝野之上还是市井之中其评价口碑可都是清一色的好,最多最多也就添一句为人冷淡疏离不近人情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废话。

    这样没有把柄没有弱点功高震主的武将对于刘非寻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但是他又没办法在陆越松身上找到点什么因此他只好将目光投向与之亲近的人,而身份低微但关系网链十分复杂的谢贤就成了刘非寻最大的切入点,虽然这个切入点也很难对付。

    不过没关系,有季青在就不怕握不牢这个人。思及此刘非寻心内的烦躁不安顿时消了不少,他看着面色冷淡的谢贤扬起一个恰到好处客套的笑来。

    “只为养家糊口的商人?谢贤,你就不怕你养的这个家没了?”

    谢贤双亲早逝又无兄弟姐妹因此谈不上有什么家人,因此刘非寻这“家人”二字一出谢贤便知他所指之意,心内顿时戾气横生。

    “殿下这话草民就更听不懂了,草民做的是干净生意从不结仇,而且殿下也知道商人爱斤斤计较,刚好我谢贤又是个不折不扣的暴脾气,若是真的有人动了我的家人,那他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我想恐怕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来找谢家的麻烦吧?”

    闻言刘非寻脸上一僵,心中的烦躁不安顿时又翻涌了起来。

    “谢贤,陆越松这么多年来驻守边疆与外人多有交涉其心必异,而你则是这么多年来与他唯一交好又人脉关系极广极复杂的人,现在你身上叛国的嫌疑跟他可是一样大,但如果你现在能说出陆越松叛国谋逆的罪证来我保证会对你跟你重视的人网开一面,你还是那个天下无双的帝商。”

    对青儿和季府网开一面?还是天下无双的帝商?呵,我谢贤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网开一面了?谢贤在心里冷笑一声对刘非寻给的蜜瓜不屑一顾。嘴角抿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谢贤沉默地对上刘非寻那颇为急切的目光,并不着急着回话。

    谢贤不着急不代表刘非寻不着急。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后刘非寻看谢贤依然气定神闲似乎根本不在乎他说的任何话后心里的烦躁与不安就变得更加沉重了,他现在有点摸不准自己到底能不能用季青压住谢贤了。

    就在刘非寻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没有底气的时候谢贤终于开了口,他盯着刘非寻悠悠道:

    “殿下的意思是要我来指证陆越松谋逆造反?”

    说话时谢贤的嘴角仍然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浅笑,配着他身上那自带的风流潇洒劲,颇有一股散漫邪魅的贵气。

    刘非寻眼睛一亮,微微探身问道:

    “你可愿意?”

    谢贤轻轻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陆将军忠心爱国,草民还真没有找到什么罪证可说。”

    见谢贤语气松动刘非寻以为这是谢贤服软了,他有些兴奋地看着谢贤说道:

    “罪证嘛,只要你想说就肯定会有的。”

    “想说就会有吗?”

    嘴角依然浸着笑意但是谢贤看向刘非寻的目光已经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好好的刘辉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只要你愿意为了你的家人和辛苦打拼起来的事业,本王想你肯定有办法说出他谋逆的罪证……”

    “可惜我谢贤没兴趣,也做不来这种阴损败德之事,殿下还是去找别人吧。”

    毫不留情地打断刘非寻的话谢贤语气十分冷硬狂傲地对刘非寻说道,全然不顾刘非寻脸上那突然变得难看凶狠的表情。

    “谢贤!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将你拖出去处死吗?!”

    谢贤嗤笑一声,语气依旧冷硬。

    “谢贤只是一介目光短浅的低微商人,做不来殿下要我做的事,承蒙殿下抬举但是这种事殿下还是另请高人吧。”

    说完不等刘非寻说话谢贤便一揖手拜了下去接着道:

    “若殿下没有其他要紧事那谢贤就告退了,谢贤可不想耽误殿下繁忙的政务。”

    说完谢贤便自顾自直起身甩袖往殿外走去,身后的刘非寻气的登时便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

    “谢贤!今天你若是敢不认罪述罪就走出这个殿门,本王就立刻让你以谋逆之罪下狱!”

    走到殿门口的谢贤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冷笑一声说道:

    “殿下,草民我真拿不出什么实证来也实在是无罪可认,如果殿下真的觉得我谋逆或者有罪,那么让草民下狱我也无话可说。”

    “本王既然能让季青跪四个时辰那就能让她跪六个时辰跪八个时辰!别忘了,季府可是一直都在包庇你跟陆越松!”

    谢贤闻言怒得一转身双眼冒火冒杀气地盯着刘非寻,心想刘辉上下共有六个儿子他帮他宰一个脑子进了水的应该不算大错吧?!但是谢贤始终明白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刚刚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已经是万死莫辞。因此他最后没能也不敢动手,只见他忍着怒气依旧挂着微笑平静地看着刘非寻道:

    “对于季府怎么处置那是殿下的事,而我,只对还要不要在江国做生意感兴趣。”

    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你敢动,我就敢破釜沉舟搅了你的半个江山。

    说完谢贤懒得再看大殿上气得脸色发黑的刘非寻,自顾自一甩袖便抽身离去了。

第44章 困境() 
胭脂味,胭脂味,胭脂味。

    谢贤铁青着一张脸在宫道上一路疾走,只觉得空气里这股颓靡的味道真是令人作呕。

    让他谢贤造假证诬陷陆越松?拿季府跟季青威胁他?拿谢家的未来箍住他?谢贤真的想不明白一生磊落光明的刘辉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来?明知前方战事吃紧国内损耗严重民心不稳,明知现在百姓都在仰仗陆越松能打赢这场仗,他刘非寻怎么敢!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动手拔除陆越松!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加剧国内的困境!

    谢贤越想越烦躁然后一个没注意直接就撞上了一个端着盆热水迎面而来的宫女,铜盆咣当落地,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全都泼到了谢贤蓝灰色的衣袍上,同时一张卷得小巧的字条被无声地塞进了谢贤的腰间。

    温热的水汽在空气里腾腾升起,飘飘忽忽的好似谢贤心头硬压的火气。

    “公子恕罪!”

    宫女惶恐不安地伏趴在地上向谢贤请罪,裸露的右耳垂上点着一点朱砂痣。谢贤眉心一跳,随即他不动声色地蕴了口隐忍的怒气与不耐烦对那跪着的宫女道:

    “无妨。”

    “多谢公子!”

    谢贤敛下披风眉头依旧纠结地出了宫。刚刚跨出宫门没几步谢贤就被一个季府的下人拦下了,那下人皱着张脸焦急万分地跪在地上道:

    “公子快回季府看看吧,大小姐出事了!”

    谢贤脑子里的弦啪地一声断了个干净,他愣了一愣,随即抓起那下人失控地喝道:

    “你说什么?!”

    “大小姐寒疾复发了……公子!公子!”

    谢贤觉得自己的心现在已经快要被碾碎了,胸腔里全都是沉重的血沫和无处安放的恐惧——他才走了不过一两个时辰季青就从端着印海棠笑着跟他说话的小美人变成了一个已经半只脚踩进鬼门关等着人来救她的落水浮萍了,而他现在却还不在她身边。

    焉能不痛?焉能不痛!

    谢贤闯进季青住的小院的时候腿已经软得厉害了,他无措地推开房门然后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几乎毫无生气的季青。正在为季青施针的李思敏头也不回地对谢贤大喝道:

    “关门!”

    谢贤立即把门关上挡住门外的寒风然后他三两步跑过来跪在床前抓起季青的手就哽着声音道:

    “青儿,谢贤在这里。”

    说完后整个房间便没有了声音,床上的季青气若游丝,凝神救人的李思敏完全不把除季青之外的任何人放在心上,雀玉忙着给李思敏递取东西无暇分心,跪着的谢贤无措沉重,整个房间静得可怕,只有床边的两个炭盆噼里啪啦燃得正旺。

    “大皇子有令,庶民谢贤接令!”

    尖细的叫声让谢贤肩头一抖,他看了眼床上的季青心内恨意滔天。

    “我们现在拧不过的。”

    谢贤闻言霎时就冷静了下来,他抬眼看向发出声音一脸平静的雀玉,心内寒极。谢贤轻轻地在季青冰凉纤瘦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掏出一直藏在腰间的那卷字条。

    “已寻到,携厉毒,蛰伏待时机。”

    谢贤匆匆看完压低声音念了一遍给李思敏,然后一抬手直接扔进了炭盆。

    外面传令的公公十分不耐烦,正打算再喊一边的时候一直紧锁的房门突然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门后走出来的谢贤漠着脸关上门然后从容不迫地走到传令公公面前跪下接令。

    “庶民谢贤目中无人蔑视皇威,但念其于国家社稷有功不治死罪,现罚杖责三十并跪雪五日,望其悔改。”

    听到这些谢贤只不甚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就默然接受了,他直接跪在了季青房门口的雪地上,嘴角微微挑起的笑意里满是轻蔑与玩世不恭。

    厚重的木板拍在卸去披风与外袍的背上发出沉重的噗嘭声,整个处罚过程除了击打背部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人说话,谢贤笔挺地跪着抿着唇硬是没哼一声,打完后额上满是疼出来的冷汗。那传令的公公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谢贤冷笑道:

    “好好跪着思过吧谢公子。”

    说完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季府。那公公前脚刚跨出季府大门季明清与陆轩就立刻冲到谢贤身旁替他披上外袍与披风。因为院外还守着大皇子派来的亲兵季明清两人也不敢直接就把谢贤拉起来,于是只能催人去熬了姜汤立刻端过来。谁知谢贤却拉住他们两个厉声道:

    “不准告诉季青,听到没有?”

    季明清跟陆轩具是一愣,然后十分明白地点头应下了。谢贤这才松了一口气,声音也不像刚才那般有力:

    “现在情况太乱,季大人季明修远在西北回不来,青儿病了李夫人跟雀玉姑娘肯定是要日夜看护的,季府上下不能乱套,现在我带了伤身陷囹圄也不好插手季府事务,所以明清你这段时间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能急躁莽撞,陆轩你要多看着他,别让他犯傻。”

    闻言季明清跟陆轩几欲落泪,季府虽然不说是赫赫扬扬但好歹也算是高官富贵人家,季忠臣本身也不爱权位忠心耿耿一直深受皇帝信赖。可如今这忠臣之府却是直接被人闯入任人窥探不得半点安宁,就连说话都得小心又小心,更别提现在随便一个太监都敢可劲欺侮他们。

    “听到没有!?”

    谢贤一声低喝直接惊得两个少年一颤连声答是,硬生生地将满肚子委屈吞回了肚子。

    抬头看了看灰蒙暗沉的天,谢贤内心的忧虑沉重得几乎兜不住,他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生怕自己一个分神季青就跟他错过了,只不过再怎么听传到耳朵里的也只有冰凉的寒风跟细碎的落雪声,好半天后谢贤无措地垂了头低声呢喃道:

    “快醒过来吧青儿,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你还没有陪我过过除夕呢。”

    院子里谢贤跪得依旧笔挺,房内的季青依然病势昏沉,门口的人在门外默默守着,门内的人在床榻上昏昏病着,虽然隔着房门看不见但是心里却是牵挂的。此刻谢贤真的希望他们中间隔着的只是一道房门,一道只需要他走进去就可以看到季青微笑的房门。

第45章 暗流() 
寒冬腊月,深夜飞雪。燕京的皇城掩下白日里的辉煌夺目有如伏树的金雕变得沉默威严而凝重。

    孙尚志悄无声息地踩过已经撤下宫灯的狭窄宫巷,靴子踩中厚实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不痛不痒的轻轻碾过除夕前的最后一夜。无风,大雪,窸窸窣窣的落雪声衬着黑暗衬着威严的重重大殿衬着宽阔宫道上宫灯里的零星火光,半点其他声音也无,静谧又安详,在这样沉默的深夜里很是应景。

    孙尚志半是谨慎半是悠闲地看着这漫天的飞雪,步子不疾不徐,心情凝重又轻快。他一靠近刘非寻居住的清心殿的大门就听闻这位差不多已经将皇位攥在手里的皇子说道:

    “一天到晚的看奏折批奏折无趣得很,哪里比得上跟你一起喝酒赏月来得畅快舒服,那些个老东西也真是冥顽不化,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上书问父皇安问父皇安,都说了病重了,他们怎么也不多去想想是不是该另立新君啊……”

    闻此孙尚志便知这位皇子殿下又是在跟自己的王妃喝酒抱怨,而且还好死不活的喝醉了过去,此时估计已经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否则以刘非寻的胆子是根本不敢说出另立新君这样大逆不道蔑视天威的话来的——就算刘辉已经被他们控制软禁。

    说实话孙尚志是非常看不起刘非寻的。一来刘非寻虽贵为大皇子但是却没有一点大皇子该有的威严持重,虽然他身上确实带着天家贵胄的华贵之气但是这其中的贵气大部分都是托锦衣玉食以及那副好皮囊的福。二来刘非寻性格庸懦天资平常,喜欢美色脾气颇躁,人还有点犯蠢。好掌控归好掌控但孙尚志内心也还是不得不承认刘非寻这个人根本及不上他的父皇,无论是从德行上还是从才能上。

    “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父皇让您代理朝政原本就是对殿下您极大的肯定,想必若是父皇真的病危需要立下太子那父皇也肯定会首选殿下,到时大臣们也肯定会拥护殿下您的,殿下现在多看看折子沾沾帝王之气对您也是有益无害。”

    立于暗处的孙尚志听此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总算这个王妃还有点脑子。懒待再听刘非寻抱怨孙尚志拢紧披风便潜进了刘非寻的偏殿,打算等王妃走了之后再见刘非寻。

    殿内正陪侍于刘非寻身旁的王妃不着痕迹地扫了眼紧闭的大殿门,眼角间是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警惕与冷意。等孙尚志的气息与脚步声彻底消失后这位端庄优雅的王妃再次蓄起一个恰到好处颇带忧愁的浅笑,她低声对已经喝醉的刘非寻叹道:

    “父皇生病已久妾身却从未去探望过尽尽孝道,殿下日夜忧虑朝务繁忙妾身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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