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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庭中有树名望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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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卿当然还记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那么大声那么尖刻,想不听到不在意都难,可是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她只是……

    季卿瞪着陆越松的眼忽然就红了,要是陆越松真的生气走了怎么办?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

    对面的陆越松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从怒极到惊愕难过再到委屈倔强的小青鸟,眼看着她把眼睛都憋红了却还是愣愣地盯着他委屈巴巴又有些无措地跟他熬着,心里没由来地就一阵发酸心疼。于是他二话不说就张开了自己的双手,为这只懊恼又劳累的青鸟垒了一个窝。

    季卿抽了抽鼻子,滚着眼泪就这么呜咽着扑进了陆越松的怀抱。

    一定要抱紧矜傲又脆弱的她。

    一定要抱紧沉默又温柔的他。

第108章 窥死(中)() 
季卿的脾气不好捉摸是件众所周知的事,而且没有人可以例外地成为那个能让她收起性子的人。

    陆越松也不行,但是他也不需要季卿为她收敛什么。

    一个力尽所能地去宠去心疼,一个力尽所能地去理解去陪伴。

    还需要什么迁就。

    但季卿又是个能忍着性子把怒气硬生生推后先保全大局的人——审时度势,骄傲矜贵却又能足够坚韧隐忍,这是陆越松最为倾佩季卿的一点。

    所以当他跟季卿提出请她继续为库狄治疗的时候季卿还是理解并同意了——已经没有办法从乌尔图娜那里套取信息了,那么陆越松就需要有人在尽量不费力的情况下废了库狄,而这只需要季卿在库狄的用药中掺点东西就行了。

    当乌尔图娜跟库狄再次看到背着药箱出现在帐篷里的季卿时可以说是又惊又喜——库狄的手再拖就真的要废了,但是季卿那天的反应跟怒气也确实是让人很难想象她还会愿意回来接着治。

    “喝。”

    季卿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李思良手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碗,说话的语气又冷又轻。她找穴扎针的动作丝毫未停,只是偏了偏身子调整了个角度以防李思良手滑把药打翻到她的衣裙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季卿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医者,这在她对待病人的态度上体现得极其清楚——她从不解释药里有什么、药有什么用以及为什么要喝,除非病人问。

    因此库狄每次拿到药都会谨慎无比严肃无比地问季卿这是什么药,里面有什么。

    季卿一开始的时候极其嘲讽库狄,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库狄,而是半带笑意半带敷衍的反问了一句:

    “我告诉你里面有什么药你懂吗?”

    当时这个凶悍强势的胡人侍卫第一次被噎住了,哑了火。

    当然,试探成功的季卿最后还是给面子地报了一些确实有利于库狄恢复且真实地出现在药碗里的药材,至于那些她特意加进去,有什么好跟库狄聊的?

    不过后来库狄也不问了,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次次喝过药后都没有出事,功力在,没有毒,手臂也在康复,实在是没有异样。

    季卿对此冷笑不已。怎么说她都是师承天青,投个毒下个药要是都能让库狄这么门外得不能再门外的胡人给看破那她还混个屁。

    若无其事地完成今日任务之后季卿便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她刚刚背上药箱就有一只雪白的鸽子咕咕叫着从窗户外飞了进来,直接就扑到库狄面前。

    季卿敏锐地捕捉到库狄一瞬间的僵硬,她冷笑一声,目光冷冽如刀地钉向库狄跟那只白鸽。

    “看来库狄将军是个大忙人,生着病都还有人挂念着。”

    库狄黑着一张脸伸出手抓住白鸽,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他抬起头对上季卿矜傲嘲弄的目光,用非常平静和不客气的语气对季卿说道:

    “我的事你已经看完了,请你出去。”

    闻言季卿再次冷笑一声,说话越发不客气。

    “哦?敛寒营的地盘何时轮到你这么个胡人侍卫来做主了?我倒不知你们胡人的教养都是这般恭敬有礼,我想若是我现在立刻下令让人把你绑起来丢进囚车里应该也没人敢说什么,只是不知你住不住得惯?”

    库狄冷冷地看着面有愠色的季卿,然后很出人意料地向季卿行了个礼,动作僵硬毫无诚意。

    “请郡主出去。”

    季卿这次没再说话,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库狄手上的百鸽,然后快步走出了帐篷。

    一路快速走过排列整齐的营帐,季卿背着药箱十分敷衍地向冲她行礼的将士们点点头以示回应,她走得快也没顾地上是不是有水坑就这么踩过去了,身后的裙摆上全是黑褐色的泥点子。

    “我进来了。”

    帐内听到声音的陆越松微微皱眉,他放下手里的兔毫笔抬头看向急忙走进来的季卿。

    “怎么了?”

    “库狄刚才收到了传书。”

    季卿喘了口气,然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陆越松皱起来的眉头接着说道:

    “那鸽子会是真的吗?”

    陆越松看了眼面色犹疑的季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点点头。

    “鸽子肯定是真的。”

    这句话立刻就引得季卿翻了个白眼,她有些嗔怒地敲了敲陆越松的桌子,气鼓鼓地说道: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看……”

    “我明白,但是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是个巧合,库狄的反应呢?”

    “还不错,起码我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说着季卿就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她放下把肩膀压得有些酸痛的药箱,然后一屁股坐到了陆越松桌案面前的椅子上。

    “库狄跟乌尔图索不可能这么不小心的,我已经给他诊治有一段时间了,每次去的时间都是差不多,他们没可能这次就忘了。”

    陆越松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拔高声音对着帐帘喊道:

    “去叫刘鑫。”

    帐帘外传来的李思良一声应答。

    在等待刘鑫的时间里陆越松给季卿倒了杯热茶,然后坐到了她旁边。

    “这两天你睡得不好,饭也没有多吃,不舒服了?”

    季卿抱着杯子喝了一口热热的茶水,舒服得眯起眼睛。

    “没有,就是没什么胃口,我觉得睡得挺好的,只是有时候会做些梦。”

    接过季卿递过来的杯子再倒满,陆越松将新一杯热茶递回给季卿。

    “我传了信让谢贤送一箱吃食过来,给你的。”

    季卿捧着杯子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给我的?”

    “嗯,”

    陆越松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冷淡理所当然的样子。

    “给你的。”

    季卿眉开眼笑地点点头,刚想说话外面就响起了刘鑫的声音。

    “将军。”

    “进。”

    刘鑫一身军装走进来,气息微喘,他在陆越松跟季卿面前站定跪下,按照惯例行礼。陆越松等他站起来后便开口问道:

    “乌尔图娜最近有跟外面联系吗?”

    “回将军,应该没有。”

    陆越松眉梢轻轻一跳,凌厉的眼慢慢扫过刘鑫。

    “三天,去查。”

    “是。”

    季卿端着茶杯低眼沉默着等刘鑫走出营帐,她抿了口茶水,唇角带笑。

    “库狄那边呢?需要我去拿那只鸽子身上的情报吗?”

    “让别人去,你看住库狄就好,毒呢?怎么样了?”

    季卿耸肩放下茶杯,非常自信地说道:

    “很顺利啊,这是慢毒,他再小心也没办法探查出来,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他的经脉也毁得差不多了。倚梅轩那边有消息了吗?”

    陆越松摇摇头,终年冷淡的脸上难得一见的颇有些忧虑。

    “胡人里的眼线彻底断了,在新眼线安插完毕之前得到的情报都是不可信的。”

    “都死了吗?”

    陆越松点点头。

    “贺星雪派人处理干净了。”

    季卿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处理干净了…”

    陆越松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卿一眼,缓缓说道:

    “贺星雪的眼线遍布周边各国,是皇叔最重要的情报来源。”

    “没有之一?”

    陆越松看着一脸戏谑的季卿十分确定地点点头,淡淡重复道:

    “嗯,没有之一。”

    这下季卿倒有些吃惊了,她挑挑眉梢颇为好奇。

    “怎么说谢贤也是帝商,生意遍布各国,情报上虽不一定比倚梅轩全但应该也算得上是重要了。”

    “谢贤为皇叔做事全凭心情与自愿,一来是有利可图,二来是身为江国人的尊严,三来是因为他相信我。他不是朝廷官员,我作为朋友也不应该帮皇叔去胁迫他成为工具。”

    听到这一番话季卿感觉非常惊讶,同时却又觉得非常合理,毕竟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谢贤俯首称臣或者陆越松胁迫谢贤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我就暂时先回去了,”

    说着季卿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俯下身轻轻吻了吻陆越松的嘴角,笑道:

    “我先回去睡一觉,晚上过来跟你一起吃饭,不要忘记等我呀。”

    陆越松被季卿半是撒娇半是命令的语气逗得笑了,他伸手捏捏季卿的耳垂点头浅笑道:

    “去睡吧,我等着你。”

    季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109章 窥死(下)() 
敛寒营暗部动作神速,等到晚间季卿过去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只鸽子身上所带字笺的确切情报。

    季卿事不关己地捧着碗细细咀嚼着嘴里粗淡的饭菜,耳朵里却是实实在在地听进了所有情报。

    “属下今日在库狄帐中找到了一个放置隐秘的匣子,里面就是那张字笺,字笺上没有任何内容。”

    陆越松跟季卿对视一眼,心下了然。他点点头,一挥手就让人下去了。

    季卿伸手夹了一筷子萝卜丝给陆越松,喜孜孜地说道:

    “今天的萝卜丝炒的很不错,你也试试。”

    陆越松难得见季卿胃口不错,眉眼间一直冷凝的冰雪褪去了一半,他吃了一口萝卜丝,淡淡道:

    “回去睡得好吗?”

    “挺好的,一直睡到饿了才起来,你看我今天胃口是不是挺不错的?”

    陆越松轻轻一哂,伸手将那碗特意叮嘱伙房烧的菠菜豆腐肉片汤推到季卿面前,汤冒着腾腾的气,里面的菠菜跟豆腐轻轻晃动,青青白白的清爽可爱。陆越松低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萝卜丝,语气温然而平淡。

    “现在还有些烫,吃完饭再喝。”

    季卿淡淡地扫了一眼手肘边的汤碗,只向陆越松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乌尔图娜?”

    “她是公主,留着。”

    季卿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是一个死棋,无论成不成都逃不出敛寒营不是吗?乌尔图索在这方面早就抛弃她了。”

    “我们还没有准备好,不能让胡人趁此机会发兵,”

    陆越松抬眼看着季卿,语气平静而淡漠。

    “只需要半个月就好。”

    季卿举着筷子盯着陆越松,心里深处有一句话一直想要问他。

    乌尔图娜与周华箐是有几分相似的。她很早以前就看出来了,也在很早以前就想问问陆越松了。

    两人静静对视着,直到最后季卿率先扭过目光,她撂下筷子端起汤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汤,然后站起来冷着面容淡淡道:

    “要留你就留着吧,毕竟坐将军之位的是你。汤不错,赏给别人喝吧。”

    说完季卿也懒待再待下去,推开椅子转身就打算回自己帐篷。身后的陆越松静静坐着,目光黯然,他的双眼盯着季卿衣角上绣着的淡青色芙蕖花,觉得那样清丽的花色非常衬季卿。

    “跟周华箐没有关系,若论相似,你跟周华箐更像。”

    季卿心头一紧脚步一顿,神色微惊地扭过头看着陆越松。只见陆越松垂着眼接着道:

    “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季卿,汤要冷了,你今天难得胃口不错,再多吃点饭,别折磨自己。”

    季卿抿着唇站在原地耸了耸鼻子,然后重新坐了回去,她捧起汤碗喝了一大口,然后推给了陆越松。

    “还是热的。”

    陆越松淡淡一笑,也没说什么端起碗就喝了个干净,他放下碗敲了敲季卿的额头,笑道:

    “喝了热汤就不冷了,多谢郡主。”

    季卿生气地给了陆越松一筷子,连萝卜丝都不再给陆越松夹了。

    库狄的伤几近痊愈,身体情况和功力也几近全废只是自己不曾察觉季卿也没有投引药,现在只要季卿让库狄吃下引发毒性的药那么库狄就是不死也是全废了。

    接过库狄递过来的喝干净的药碗,季卿的脸上浮起一个解脱般的笑,她把药碗跟托盘一起递给站在旁边的李思良,淡淡吩咐道:

    “拿下去洗了收起来吧,以后用不上了。”

    然后她扭过头来看着库狄无比轻松地说道:

    “你还不错,很少有人能好得这么快,这是最后一副药,明天你就可以回你的岗位了,别再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保证下次你就好不起来了。”

    季卿提起药箱略微嘲讽地向库狄挑了挑眉梢,美艳的凤眼眼波流转,全然不带一点真心。

    “告辞。”

    “谢谢。”

    季卿撩帐帘的手一顿,她转过身看向正坐在床榻上看着她的库狄,只见库狄皱着眉神色冷漠而勉强,腮帮子也是绷得又鼓又紧,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仿佛那句谢谢切了他身上一大块肉一样。季卿见他说得勉强便冷哼一声凉声道:

    “说不出就闭嘴,我不差你这句谢谢,更何况我原本也不是自愿的。”

    她抬手整整肩上的乌发,然后看着库狄笑了笑,笑中带着三分怜悯,手腕上的墨兰发带衬得她手腕处的皮肤润白似雪。

    “我不算个医者,承不起你这句谢谢,告辞。”

    说完季卿就一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甩动的乌发在冷冽的空气里划出一道圆润的曲线。

    走出库狄帐篷一段路后季卿停下了脚步,她深吸一口寒凉的空气忍不住回头去看那紧闭的灰白帐帘,心里郁郁地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用这一身医术去杀一个人。她很清楚地记得她曾使尽浑身解数去救乌尔图娜,这之间也不过才隔着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凝视良久,季卿收回目光和涣散的心思,她低下眼帘轻轻抹出一个笑,对自己道:

    “你本来也不是个医者。”

    看看西北厚重阴沉的天,今年西北的冬天应该也是格外的冷吧。

    天气阴寒,陆越松去了幽兰关视察暂时不在,近来也没什么要紧伤兵,季卿无处可去也懒待四处走动,自己背着药箱就回了营帐。她一路走过去,嘴里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沿路巡视将士们的问候,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敛寒营内纪律严明每个将士都各守己责无人高声说话,整个营地一片严肃静默。感受到这种氛围的季卿不禁在心里郁闷地想:

    “要是女子也能入伍从军就好了,多些人说话也不至于这样孤独尴尬。”

    呼啦啦一阵冷风兜头兜脸地就撞了上来,季卿冷得一个哆嗦连忙伸手拉紧斗篷系绳加快了步伐,噗噗的风声里似乎已经夹杂了点冰碴,刮到脸上有种冷硬的痛。

    “这个郡主当得可真是……”

    郡主,公主,对了,乌尔图娜这两天在哪里?!

    季卿猛地截住话头抬起头来,她有些慌张地转着脚步寻找乌尔图娜的营帐,心里止不住地咚咚跳着。

    “乌尔图娜,乌尔图娜,刘鑫…刘鑫!”

    一时间找不到乌尔图娜营帐的季卿想到了陆越松派去监视乌尔图娜的副将刘鑫,她立马抓过一个巡视的敛寒营将士对他命令道:

    “找到刘鑫,让他来见我。乌尔图娜的营帐是哪里!”

    那将士看她面色严肃急切便知有事,当下道了声辞指出营帐就立刻领命去了。

    季卿背着药箱跑得飞快,一路奔到乌尔图娜的营帐面前,帐帘外站着门神似的胡人侍卫,一见她来立刻就站成一排不动如山地挡在了外面。季卿见此冷笑一声,她停下匀了口气,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要见公主。”

    那几个胡人立刻否定道不行。

    季卿的目光在他们几个人的脸上来回扫了两遍,然后柔柔笑道:

    “我有要事要找公主,既然我不能进去那麻烦你们通报一声也是可以的。”

    美艳的凤眼微微一轮,柔柔眼波就递了过去。

    那几个胡人面面相觑有所犹豫,却还是雷打不动地挡在外面。最后其中一个胡人清了清嗓子生硬地回答季卿:

    “公主殿下现正在午睡,不得惊扰,你有事以后再说吧。”

    人不在。

    季卿在心里冷笑一声,二话不说转过身就走。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她立刻召来几个敛寒营将士,然后拿出了之前陆越松给她的寒玉珏。

    玉珏一出,在场的所有敛寒营将士无不面色震动惊诧,纷纷拔出佩剑跪下行礼。

    “吾等敛寒营之属,誓死服从玉珏之令。”

    季卿收回玉珏,冷峻着脸开始说话。

    “乌尔图娜跟刘鑫不见了,马上紧急调动兵力加大巡卫,我需要有人立刻前往幽兰关通知抚远嘉定将军,另外立刻派人去找刘鑫跟乌尔图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目光一闪,一抹狠辣之色盈于眼角。

    “让暗部的人做掉乌尔图娜的那几个侍卫,库狄我来解决。”

    分得命令的几个将士立刻就领命去办了,剩下一个李思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郡主,那我呢?我没有……”

    “去帮我准备一壶酒,立刻。”

    李思良一愣,然后拔腿就跑。

    季卿解开披风哗啦一下拉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白净普通的瓷瓶。

    催动库狄毒发的最后一根稻草。

    收好瓷瓶,季卿从自己枕头下抽出谢贤送她的那把刻花短剑,紫玉的柄剔透贵气,带着冬日的寒意隐忍而锋利地闪着生人勿近的光。拔剑轻轻抚上剑身,季卿轻弯嘴角。

    “到底是凶器,再精美也得沾血,可不能再让你蒙尘当个玩物了。”

    说完她就将短剑挂到了腰侧,紫玉的剑柄轻轻碰到缠于腰间的链剑剑身,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郡主,酒来了。”

    将药投进酒壶里时季卿的心忽然痛了起来,她抽了口凉气,然后冷静而哀伤地将药丢了进去,晃荡。

    她还是要杀人的。被保护得再好也是要杀人的。她再也没办法成为医者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

    再抬眼时季卿的目光已经沉静如深渊,她理一理衣襟抬起下巴,走了出去。

    “走吧,我们去会会库狄将军。”

    整个营地还是安静肃穆的样子,巡逻的人依旧在恪尽职守地巡逻丝毫不见慌乱,这让季卿有了一种他们现在只是在日常前往伤兵帐看望伤兵的错觉。

    走到离库狄的营帐还有一段距离时季卿就远远的看见营帐外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锋利的长矛在外面形成一道令人心惊的环。

    众人一见季卿纷纷点头行礼,其中一个蓄了胡子体型健壮的红脸将士走上前来跪下行礼道:

    “拜见郡主。”

    “嗯,起来吧。”

    季卿目光往厚厚的帐帘上一扫,淡淡问道:

    “人在里面?”

    “回禀郡主,库狄确实是在里面,遵照您的吩咐我们只是围了起来并未动手。”

    “不错,动起手来你们不一定能抓住他,酒壶给我吧。”

    季卿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李思良递过来的酒壶。

    “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我进去跟他谈谈。”

    说着她就抬脚往前走去,手中的酒壶咕咚咕咚地响。

    红脸将士立刻急了,连忙跟上去想要拦住季卿。

    “郡主这太危险了,还是请您……”

    “退下!”

    季卿一声暴喝,压迫性十足地看着红脸将士道:

    “守着,你们上去无非也就是送死,留着命守护城池比抓库狄重要多了。”

    红脸将士被季卿喝得一愣,没反应过来季卿就已经进去了。

    营帐内没点炭盆,冷清清的让人遍体生寒。季卿如常地走进去,看到库狄正坐在桌前擦拭着自己的佩刀。

    库狄头也不抬地招呼季卿:

    “又见面了,季华郡主。”

    季卿微微一笑,道:

    “最后一面总是要走个过场的,”

    说着她抬抬下巴指了指库狄缀于颈间的一块鹿角雕塑。

    “日常没见你戴过,应该是公主送你的吧。”

    库狄仍然没有抬头,只淡淡道:

    “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郡主怎么会想起来跟我这个侍卫道别?”

    季卿垂下眼帘,轻轻道:

    “你毕竟曾是我的病人。”

    库狄哼笑一声,抬起头来饶有趣味地看着季卿。

    “你不是被迫过来治我的?”

    季卿也直视着他笑了。

    “是的,所以有些不甘心,我想距离我告诉你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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