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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庭中有树名望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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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被迫过来治我的?”

    季卿也直视着他笑了。

    “是的,所以有些不甘心,我想距离我告诉你你已经痊愈我不需要再看到你的这个消息的时间应该没超过一个时辰,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高兴事。”

    库狄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他丢下湿布站起来走近季卿,手上的弯刀银亮如雪。

    “你很像图娜,性格也有些像她,可惜陆越松永远不会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她。”

    季卿听闻库狄这么说心里顿时一沉,忽然就想起了昨晚与陆越松的争吵。她不禁冷笑道:

    “是啊,我们两个相像所以才会都喜欢陆越松,而你的公主却只能跟你一样永远得不到对方的欢心。”

    闻言库狄笑得更大声了,他看着季卿的眼神深邃而迷蒙,带着点温柔的意味。

    “你跟她一样,被敌人激怒侮辱了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拔剑相向,而是立刻反驳回去,傻气得很,永远都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季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温情地对着她的脸去怀念另一个人,另一个跟她相像的、被他深爱的女人。不等季卿答话库狄就接着说道:

    “你没有利用自己的医术向所厌恶的敌人投毒,是个好医者。”

    季卿错愕不已地抬头看向库狄,只见对方一向冷硬紧绷的脸竟出奇地松和了下来,神色也不似以往一般冷峻凶狠,反倒是平静安然的多。季卿喉头一哽,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库狄,但是最后她也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举起了手上的酒壶。

    “多谢夸奖,但我毕竟不算是个真正的医生,倒也承不起你的赞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陪你喝完这口酒就得动手了。”

    库狄又笑了起来,自信又轻蔑。

    “我确实听说过你身手不错,不过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拔开塞子,季卿将酒壶举到嘴边漫声道:

    “总要试试的,一个人伤总比一群人伤的好。”

    说完她就一仰脖喝了一大口,然后一边擦着嘴边的酒液一边将酒壶递过去。

    “断交酒,喝完你就是我的敌人而不再是我的病人了。”

    库狄挑挑眉接过酒,按着胡人的习惯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后又递了过去,他盯着季卿腰间新配的短剑抬了抬下巴:

    “不错的佩剑,跟你们江国人一样精致又脆弱。”

    闻言季卿不觉伸手抚了抚腰间的短剑,唇角漫上一抹涩然的笑。

    “都是要沾血的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是吗?”

    再抬眼时对面的库狄已经开始毒发了,季卿后退几步冷眼看着库狄盯着自己时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语气冰冷而平淡: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算是个医者,自然也不会顾虑医者不该给病人投毒这种细枝末节的事。”

    库狄面色紫红,七窍流血,他瞪着季卿含混不清地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等他说出什么他就往前一扑彻底断了气,黑红的污血不断地从他的七窍里流出来。

    季卿站在原地盯着库狄的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处理干净,跟其他几个胡人埋在一处。”

    周围的将士纷纷跪下答是,谁都没有看见季卿眼角的那滴泪。

第110章 战始UaiG。() 
拒狼关的警报已经全面拉响,季卿卸下身上碍事的斗篷在营地内来回巡查,腰间挂着陆越松临走前给的寒玉珏。

    “禀报郡主,并未发现异常。”

    季卿将目光从远处的渺渺黑夜中抽回来,然后用带着些西北寒风的冰冷的嘶哑嗓音轻声问道:

    “找到刘鑫跟乌尔图娜了吗?”

    “禀郡主,未曾找到。”

    “接着找,找到了立刻告诉我,不准耽误。”

    “是,郡主。”

    季卿瞥了一眼离去的将士心内忧虑不已,刘鑫的叛变是她跟陆越松都未曾想到的。眉心一皱,几乎是转瞬间季卿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刘鑫应该是被乌尔图娜给直接抹杀了,不然以刘鑫对敛寒营的了解乌尔图娜跟胡人根本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敛寒营的人绝不会做出这般背信弃义的事的,季卿宁愿这样想。

    但也不好办啊。

    “郡主,”

    季卿扭头看去,只见张海清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手上抓着一只海东青。

    “郡主,将军来信。”

    季卿眼睛一亮,抓过信就看。

    “刘鑫已死,速戒严,吾暂守幽兰关,拒狼关一切听张海清指挥,死守直至最后一兵一卒,人在城在。松为军人必先以国为重,望卿谅解,愿卿保重。”

    此时已是傍晚天光暗淡,十二月份正处冬日太阳下去得快因此周围都已经被虚化成模糊一片,季卿看完信后面容冷淡地将信纸递给张海清,以往美艳的凤眼头一次没有再荡漾柔媚的眼波,而是如深潭一般沉静悠远。

    “既然刘鑫已死那么乌尔图娜就是真的逃了,越松的意思很清楚,要你我死守拒狼关,你是他的副将身上又有寒玉珏,调动敛寒营不成问题,我会在营地内日夜巡查不让乌尔图娜和胡人钻空子,你好好守住城门,明白了吗?”

    张海清抬眼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纤瘦且颇为孱弱的袅袅身影,心里忽然没由来的一阵敬畏,他跪下去深深行了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大礼,带着作为军人对一个坚韧女子的敬佩道:

    “副将张海清,谨听郡主调令。”

    季卿轻轻点点头,说道:

    “那就去吧。”

    张海清站起身来,走出两步后又停下转过身对仍然定在原地的季卿道:

    “郡主小心,多加保重。”

    说完就提着佩剑立刻离去了,身上的军甲随着跑动的步伐咔擦咔擦响得沉重。

    接下来的两天拒狼关都处于一级戒备,片刻不敢松懈,张海清跟季卿手握寒玉珏一同调动敛寒营,一个紧抓外部防守,一个紧抓内部细节,丝毫不敢放松让胡人有可乘之机。

    开战的讯息来得悄无声息,江国与胡人维持了将近一年的表面和平终于在第三天晚上彻底被撕破。

    首先发现胡人偷潜进来的人是日夜游走巡查的季卿。她在东面的城墙上发现胡人用的铁爪绳索时便知大事不好,当下抛出一只示警烟花后就一路追了下去,当她追到墙下哨岗时正好就碰上那偷潜进来的六个胡人正在跟当夜守卫的敛寒营将士搏斗,季卿二话不说抖开链剑就甩了出去,纤薄锋利的剑刃携着锐利的杀意在寒冷的空气里发出轻微的铮铮声。

    季卿的突然闯入显然是那几个胡人没有预料到的,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季卿就已经极快地绞杀了其中两个。当如蛇一般旋扭着的链剑沾着温热粘腻的血从第三个胡人脖颈处堪堪擦过时剩下的胡人就都反应了过来,他们挥动着手上的佩刀,招招致命地朝季卿攻了过去。

    季卿轻笑一声,神情轻蔑而冷静,她垂眼抖了抖链剑上沾带的血,心里恐惧又无畏。

    无声地催动内力,季卿舞动着链剑快速抵挡着胡人的进攻,同时游刃有余地收割着很多的命。

    再一次一边弯腰躲过正面胡人挥过来的一刀,季卿另一边极快地翻转右手手腕发力将链剑向胡人腰部缠去,随后她以手撑地直接一个空翻,双脚落地后又立刻蹬地向上跃起,同时右手又是翻腕发力,被束缚住的胡人脖颈立刻就被锋利的链剑给勒住,季卿落地往剑上灌满内力狠力一***时那个胡人的脖子就被链剑切成两段,猩红的鲜血霎时喷溅而出。

    来不及看一眼地上的惨状,季卿狠了心又接连取了最后两个胡人的性命,这才得已有喘息的机会。顾不得去害怕自己已经动手杀了人,季卿将链剑上的血抖抖干净然后立刻就准备前往库狄的营帐,她抹去眉间沾染到的一点血污,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

    “不必收拾了,守好岗位,放警惕些。”

    “是,郡主。”

    季卿背对着他们点点头,来不及喘匀气息就运功而去。

    库狄的营帐没有点火,没有火光,里面一片漆黑阴冷,走进去就像是久无人居住一般沉寂,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季卿走进营帐,刚走动没两步就听见一声清脆而落寞的笑声。

    “你杀了他?”

    季卿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向黑暗中的乌尔图娜,轻声道:

    “中毒而亡,他死得很快,没什么痛苦。”

    说完这句话后的一瞬间空气中乌尔图娜的气息骤变,季卿甚至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乌尔图娜的痛苦。乌尔图娜气息粗重,语气里已然带上了杀意。

    “你用毒?你跟陆越松从一开始就……”

    季卿嗤之以鼻,冷笑着打断乌尔图娜:

    “别开玩笑了公主殿下,你们可是胡人,难不成你还期盼着我们能在开战后善待你们吗?”

    带着风声破空而来的银刀生生擦过季卿的脖颈,季卿后退得急身姿一歪,乌尔图娜立刻就又攻了上来。来不及躲闪,季卿右手狠地发力使出季家剑法的杀招,银色的链剑就像是一条盘曲蜿蜒有意识的蛇,以极快的速度绕开疾来的刀锋狠辣地刺向乌尔图娜的腹部。

    只听铛地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人翻身落地的窸窣声。

    乌尔图娜显然是被刺中了,她疼得倒抽凉气,语气里的恨意却丝毫未减。

    “我自然不会傻到认为你们会对我们网开一面,只是我原以为你师从医道有一颗医者仁心,虽然最后我们必然有一战但也应该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以下毒谋害自己的病人这样不堪的手段,更何况,库狄他那么信任你!”

    听闻最后一句季卿猛然心里一刺,她立刻就想起库狄死前跟她的那些毫无防备的对话,手里的剑硬生生地让她有了极大的不适感。

    乌尔图娜见季卿不说话便知她戳中了季卿的痛处,她忍着痛哈哈大笑起来:

    “库狄对陆越松百般怀疑却对你的医德是信任无比,谁想得到你最后却是背地里用毒……”

    谁知季卿却是冷笑着打断了乌尔图娜,她慢悠悠地走向乌尔图娜,注满内力逐渐展开的链剑发出细碎的叮啷声。

    “我杀了他的时候他已经痊愈不是我的病人了,你说的自然有理,我心里自然也有愧,但是你可别忘了我是江国人,就算他当时还是病人我一样会杀了他,说到底你们是胡人不是吗?怎么死的对于我来说结果都一样。”

    链剑与银刀碰撞擦出细碎的火花,季卿冷硬地挡下乌尔图娜突如其来的攻击,然后链剑用力一甩,片片剑锋生生划过乌尔图娜的左腹,温热的血随着剑的摆动甩了两滴在季卿脸上。

    乌尔图娜闷哼一声,吃痛地往后退去,非常狼狈的撞上了桌子。

    这时季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她收住准备再次甩剑的动作看向乌尔图娜,问道:

    “你……真心爱他吗?”

    一片冷寂黑暗中乌尔图娜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她冷笑一声,抽着气颇为不屑地回答季卿:

    “我再傻也不会真喜欢上敌人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对越松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并无半点真心可言,你知道我问的是库狄。”

    乌尔图娜这下是彻底沉默了,她撑着桌子凄惶而悲伤地笑了起来,暗自攥紧手中的银刀。她一步步走向季卿,鲜血从她按着伤口的指缝间流出:

    “我只问你,你把他丢在哪儿了?!”

    季卿当下就明白了,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然后二话不说举剑就冲乌尔图娜杀了过去,剑势之狠不带一点余地。

    “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乌尔图娜喘着气愣是拼着一口气接下了季卿的第一招,然后她借着季卿链剑的力硬是用剩下的力气和内力强行从营帐壁上的窗户闯了出去。

    季卿暗骂一声不好立刻就追了出去,此时乌尔图娜已经跑得有些远了,纤瘦的身影有些晃动不稳,显然是受了伤十分吃力,而她的左右两边正各有一支队伍向她包抄过来。

    季卿急急追出来时正好看到乌尔图娜举刀挡下一道飞矢,兴许是因为受伤失血过多,接下那一箭后乌尔图娜就被震得往后一踉跄,苍白美丽的脸上是深沉的悲伤和遗憾。

    季卿在敛寒营将士再次下手之前就先行挥出了链剑,锋利的剑刃穿过乌尔图娜的左胸,带出滚烫艳丽的血。

    乌尔图娜捂着胸口转身看向季卿,目光空洞而沉寂。季卿抽回链剑喝道:

    “都愣着做什么,去做你们该做的事!”

    她走到躺下的乌尔图娜身边,冷漠悲悯地看着乌尔图娜。

    “把我…丢…丢到他…身…边吧,就像…就像…我们…一…直…都…都没有…分…分开……过…一样…”

    季卿冷漠地看着乌尔图娜那双生气渐失的琥珀色双眼,淡淡道:

    “总会见面的。”

    说完链剑就直直捅穿了乌尔图娜的咽喉,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乌尔图娜的嘴角和颈间涌出,在她身边漫开成一朵凄艳的花。

    那双琥珀色的眼终于失去了它的光彩。

    季卿垂眼看着乌尔图娜的尸体喃喃道: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一定……”

    沉闷而急促的号角声划破天际,季卿眼皮一炸几乎是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胡人进攻了,然而主帅陆越松不在,整座城池只有她自己才能让她百分百信任。

    第二声号角声起,季卿再来不及害怕立刻就拔剑运功一路拔墙而上,身后的营地灯火通明。

    刚翻上城墙就有一支箭直奔季卿面门而来,季卿一个旋身避了过去,那道箭直直地钉在了城墙之上。

    季卿心下一惊——好霸道的力道。她从城墙上向下望去,立刻就看到了正在重新援箭拉弓再次瞄准她的乌尔图索。

    乌尔图索几乎是瞬间就对上了季卿的眼,他定定地望着季卿,嘴角绷得僵硬。

    季卿看到了一双冷静又寥落的琥珀色眼眸,带着深埋的不忍,然后下一秒那双眼的主人就向她射出了第二支箭——力道丝毫不减,霸道蛮横至极。

    季卿立刻扭身躲避,散开的头发硬生生被切断了一小截,紧接着漫天携带着火束的飞箭纷纷而下,像是倾落的满天星斗。

    不再去看城墙下的乌尔图索,季卿紧皱眉头抖开链剑,一边狂奔寻找着张海清一边挡下像下雨一样的箭。

    开玩笑,要是张海清死了,拒狼关还守个屁,靠她还不如祈祷刘鑫原地复活。

    关内现在早已是忙乱成一团,周围全是飞奔着搬运箭矢石块来往传递命令的将士,脚步声、兵戎碰撞声、说话声、叫喊声、惨叫声混成一团听得人心里直打鼓,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明晃晃地点着火把,几乎将关内点成白昼。季卿心焦不已,她挥动链剑卷走飞箭,锋利舒展的链剑就像一条游走在空中的发怒的银蛇,快速而狠绝地卷断所有袭向季卿以及她周围的乱箭。

    救下一个正在搬运木桩的将士,季卿扯着嘶哑的嗓子在嘈杂的背景音下大声喊道:

    “张海清呢?!看到他了吗?!”

    “多谢郡主,张副将在前面。”

    那将士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和血,一样扯着嗓子嚎了回去。季卿松开缠着人的链剑朝他点点头,然后二话不说拔腿就去找张海清。

    眼睛被火光晃得发晕,季卿眨眨眼避开四下散落的箭矢,她一路运功到张海清身边气息有所不稳,雾白的鼻息在寒凉的空气里翻飞腾转。

    季卿冲正准备行礼的张海清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那么多虚礼。

    “情况怎么样?你能控制得住吗?”

    “禀郡主,现下两方势均力敌情况暂时还控制得住,只是胡人这次来势汹汹势在必得且兵力多于我方,而且还不知幽兰关情况如何,幽兰关一旦开战我们必然后无支援,若是将军无法两顾时间一久两个关卡可能都守不住。”

    听完后季卿深吸一口气,暗自压下心里的紧张道:

    “没事,我相信越松,你守好拒狼关就行,谁来动你我就绞了谁。”

    张海清神色一惊,目光不自主地就往链剑上瞟。

    “郡主你已经……”

    “利刃总要沾血的。”

    看着季卿平静的面容张海清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陆将军到底还是没能护住郡主不让她沾血。他冲季卿感激地笑了笑,然后伸手摇了摇自己腰间的佩剑玩笑道:

    “那可就多谢郡主庇护了。”

    “你可是头一份呢,这恩情你就留着还给阿声吧。”

    季卿重新抖开链剑,轻笑着将目光投向城墙外。

第111章 绝处uaIG。() 
火光、箭矢、惨叫、鲜血、黑夜以及似乎永远都不会到来的黎明。

    季卿浑身是血,拖在脑后的头发黏成块状,腥臭肮脏得像是挂着一条腐烂的死鱼。

    “禀张将军、郡主,胡人又攻上来了!”

    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一把带着赤色火焰的飞矢就插进了前来通报的将士胸口,从背心到前胸,一路贯穿肉体将寒光凛凛的箭头递到季卿面前。

    季卿愣了愣,喉头发堵。

    “郡主小心!”

    一股大力从身后将季卿推开,寒冷绵长的夜幕在季卿的视线里翻转了好几下,她感到有支细长冰冷的东西贴着脖颈划了过去,然后铛地一声钉在了身后的城墙上。

    没去管到底是什么,一口难以压抑的血气直接就涌到了喉咙口。季卿硬生生将血咽了下去,回过头冲张海清无力的笑笑。

    “多谢。”

    “请郡主多加小心。”

    张海清摆摆手,依旧是双眼不离战场,他的脸上有好几道血痕,每一道都在滴血,血液遇上冷风停在下巴,一滴一滴全都是张海清的焦灼忧虑。

    周围的将士来回跑,每个人脸上都是黑乎乎的沉着和严肃。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们肯定要撑不住了,郡主我现在下去战场尽量拖延时间,上面就麻烦你了。”

    说着就提起佩剑准备下去,季卿正在调整内息没来得及说话,一个眨眼就让张海清下去了。

    “该死,再传一次信给后面的涌金口!附近的关口都传!”

    季卿抓着一个将士大声嘶声喊道,她喉咙痛得火烧火燎,隐隐觉得似乎是撕裂了自己的声带。

    “郡主!鸽棚已经被烧了!没有鸽子可以用来传信了!”

    与世隔绝,与世隔绝,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苦楚艰难了。

    “什么……”

    季卿松开抓着人的手,脑袋一阵眩晕,她扶着城墙站起来,手中的链剑因着内力充足而轻轻发颤。

    厮杀声不绝于耳,季卿隔着重重烟火和满地箭矢残肢,跨越胡人与江国,翻过极乐与地狱,看见了乌尔图索。

    乌尔图索此刻正坐在马上,脸上是沉重凝固的寒冷,他抬头看向城墙上咬牙切齿的季卿,忽然绽出一个极浅的笑来。

    他动了动嘴角,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抱歉,我来了。”

    季卿心头一颤,恼怒而尴尬。她对乌尔图索怒目而视,一字一句无声地反驳回去。

    “江国必赢。”

    乌尔图索脸上的淡淡笑意仍在,只是不再看季卿。他举起左手,然后重重划下。

    “放巨石!”

    季卿慌张地回头看向拒狼关内。

    火光冲天的营地里迎来巨石,重物击地的声音无比可怕,咚咚咚地混合着无数骨骼碎裂声。

    不行,她得下去救人!

    “你们守住上面,情况有变就发烟花示警。”

    “郡主!”

    “郡主小心!”

    …………

    急切慌张地呼喊声被风吹散在风沙与血腥气中,季卿再顾不得那么多,一个翻身就从城墙上翻了下去。链剑插在墙缝里减缓速度,滋滋滋地冒着火星。

    刚踩上地面就有一块巨石砸到了季卿身边,季卿来不及躲闪,硬生生地被震了出去。

    一块碎石正当击中季卿胸口,季卿咳了一声,喉头里的那口血再也忍不住了。

    “啊!!”

    “啊!!”

    ……

    接连的惨叫在耳边响起,季卿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一边在躲避巨石一边在往城墙上冲的敛寒营将士,那些不幸被砸中的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周围几个年纪小的将士正在努力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脸灰土的李思良正在其中。

    季卿扶着城墙站起来,眼光一轮就看到一块巨石正在朝李思良几人砸去。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起来,季卿极速调动内力催动链剑,然后手臂一抖直接朝李思良他们甩去。

    “咳咳!”

    …………

    链剑当胸扫过,直接就把几个没长眼的小将士给扫到一边。季卿松下一口气,差点没直接跪下。

    “郡主!”

    李思良跟那几个将士看到了脸色青白交加的季卿,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朝季卿跑了过来。

    “郡主,郡主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

    季卿摆摆手,目光焦虑担忧地看向地上其他还没有得到救治的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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