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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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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干什么?”
“夫人说她很想去旁听。”
第200章 法官(2)()
“啊!”维尔福说道,那口气简直太吓人了,“她想旁听!”
仆人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说道:“假如先生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我就过去对夫人说一声。”
维尔福没有答理,只是用手指甲掐自己的脸颊。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那黑黝黝的胡子显得格外刺眼。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告诉夫人,我想找她谈谈,请她在自己房间里等我。”
“是,先生。”
“您再过来给我刮脸和换衣服。”
“马上就来。”
跟班果然走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给维尔福刮了脸,服侍他穿上一身庄严的黑礼服。等到侍候快停当的时候,跟班又开口说:“夫人请先生穿好衣服就过去。”
“我这就去。”
于是,维尔福胳膊下夹着卷宗,手里拿着帽子,朝妻子的套间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摸出手帕擦他那苍白的额头,抹干上面淌着的汗珠,随后他才推门进去。
维尔福夫人正坐在一张土耳其式长沙发上不耐烦地翻阅报纸和几本小册子,这些册子还没有等她读完,就被爱德华这孩子撕成东一张西一张了。她已穿戴停当就等着出门,出门要戴的帽子在椅子上放着,手套也已戴在手上。“啊!您来了,先生,”她说道,口气极为平静自然,“我的上帝呀!您的脸色真是苍白,先生!这么说,您又彻夜未眠都在工作了吧?您为什么不愿下楼和我们一起用午餐?您说,您是带我一块儿走呢,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带着爱德华去?”
显而易见,维尔福夫人这样接二连三地问了一大串问题,是想让丈夫开口说话,但是她怎么问,维尔福总是冷若冰霜地一言不发,活像一尊雕像似的。“爱德华,”维尔福严厉地朝那孩子瞪了一眼说,“你到客厅去玩吧,小孩别在这儿,我要跟你母亲说话。”
维尔福夫人看到这样一副冷峻的面孔,听到这样一种威严的口吻,而这开场白又说得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爱德华抬起头看了看他的母亲,但他看到母亲没有理睬维尔福先生的命令,于是又去砍他那些小铅兵的脑袋。
“爱德华!”维尔福先生恶狠狠地喊了一嗓子,把那孩子惊得一下蹦起摔倒在地毯上,“听见了没有?走呀!”
这孩子难得见到这样待他,自己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只见他脸色刷白,谁也说不清楚他是生气还是害怕。他父亲走过去,一把抓住他,在他前额上吻了一下。“走吧,”维尔福说道:“走吧,我的孩子!”
爱德华走了出去。维尔福先生走到门口,孩子一走他就把门关上,插上插销反锁了起来。
“噢,我的上帝!”那少妇说道,两眼直直地望着她丈夫,似乎想一眼望穿丈夫心灵似的,嘴上露出一丝微笑,但一看到维尔福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嘴角上的微笑顷刻凝固住了,“出什么事了吗?”
“夫人,您平时用的毒药放在什么地方?”法官站在房门和妻子中间,单刀直入一字一字地慢慢问道。
维尔福夫人此时此刻的感觉,可能就是云雀看到头顶上杀气腾腾的鸢鹰收紧那盘旋的圈子时产生的感觉。她的脸顿时变得死人一般的灰白,不由自主地从胸中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咕噜,不但嘶哑难听,而且既不像是喊叫,又不像是叹息。“先生……”她说道,“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刚才她在极度慌乱中噌地站起,而现在又一次陷入可能更为严重的慌乱之中,她一下瘫倒在沙发的坐垫上。
“我在问您,”维尔福极为平静地接着问道,“您用来毒死我岳父圣梅朗先生、我岳母、巴鲁瓦以及我女儿瓦琅蒂娜的毒药藏在什么地方?”
“喔,先生!”维尔福夫人紧握双手喊道,“您在说什么呀?”
“现在不是您来问我,而是回答我的问题!”
“是回答丈夫,还是回答法官?”维尔福夫人结结巴巴地说。
“回答法官,夫人!回答法官!”
这女人脸色惨白,目光惶恐不安,全身上下簌簌发抖,谁见了她这副模样都会感到惊骇。“啊!先生!”她喃喃说道,“啊!先生!”她能说出口的也就是这几个字了。
“您没有回答,夫人!”维尔福步步逼近,可怕地喊道。接着,他脸上掠过一丝比他那怒容更可怖的微笑说道,“果然您不敢否认!”
她顿时一怔。
“您也无法否认,”维尔福接着说道,一边正对着她伸出手去,仿佛要以法律的名义把她抓起来似地,“您玩弄您那可耻的伎俩,犯下了一桩又一桩的罪行,但是您这种伎俩只能骗过那些受感情影响没有把您看透的人。圣梅朗夫人去世后,我就知道我家里有人蓄意下毒,阿弗里尼先生也提醒过我。巴鲁瓦死后,我怀疑起一个人,那是一位天使!上帝宽恕我吧!一段时间内虽然没有出什么事,我心中总觉得这家里形迹可疑。可是瓦琅蒂娜死后,我完全清楚了,夫人,不但我一个人清楚了,别的人也都清楚了。所以,您的罪行,现在有两个人知道,有好几个人怀疑,马上就会大白于天下。刚才我已经对您说清楚了,夫人,现在对您说话的,不是丈夫,而是法官!”
少妇用双手捂着脸。“喔,先生!”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恳求您不要轻信表面现象!”
“您害怕了吗?”维尔福用一种极其鄙夷的语气喊道,“是呀,我早已看到下毒犯都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当初您竟然有这胆量对两位老人,一位姑娘下毒手,竟然毫无忌惮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您眼前惨死,现在又怎么害怕了呢?”
“先生!先生!”
“当初,”维尔福越来越愤慨地说,“您把那四个人临死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计算出来,您制订您那丧尽天良的计划,您配制您那杀人的毒药,却是这样精明,这样精确,现在又怎么害怕了呢?您既然这样细针密缕,计出万全,难道您竟然忘了算算,罪行一旦败露,您会落到何种地步吗?噢!您不可能想不到的,您为了逃脱应得的惩罚,一定给自己留了某种毒药,比您用来害人的那些毒药味道更甜美,毒效更快,毒性更大……我至少可以认为,您总会给自己留一手的吧?”
维尔福夫人双手合一,扑通一声跪下。
“我知道……我知道,”维尔福说道,“您认罪了,但是向法官认罪,在最后时刻,抵赖不了才认罪,法官决不会因为这种认罪而减轻对罪犯的惩罚!”
“惩罚!”维尔福夫人喊道,“惩罚!您可说了两次了吧,先生?”
“是的。您四次作案得逞,您就觉得可以逃避惩罚了吗?惩罚的大权握在您丈夫手中,您就觉得惩罚落不到您身上吗?不!夫人,不!一个女人下毒害死了人,不管她是谁,等待她的就是断头台,除非,我刚才已经对您说清楚了,除非这个女人作案时能想到给自己留几滴毒性最大的毒药。”
维尔福夫人一声惨叫,她已失魂落魄,脸上六神无主。
“啊!不用担心断头台,夫人,”法官说道,“我不想损坏您的名声,因为这等于是败坏我自己的名誉,不,正相反,假如您听清楚我的话了,您就会明白,您不会死在断头台上的。”
“不,我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可怜的女人结结巴巴地说,她已完全吓懵了。
“我是说,首都的首席法官的妻子,虽然犯下了可耻的罪恶行径,也不应去玷污一个白璧无瑕的姓氏,她不应该连累她丈夫和孩子的名誉。”
“不!喔,不!”
“很好,夫人!这将是您做的一件好事,我倒要谢谢您了。”
“您谢我?为什么?”
“为了您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说了什么话?我都糊涂了,什么都不明白了,我的上帝呀!我的上帝呀!”她站起身来,头发已经蓬乱散开,嘴唇上沾满了白沫。
“您已经回答了我进来的时候提的问题,夫人,我是这样问的:‘您平时用的毒药放在什么地方,夫人?’”
维尔福夫人朝天擎起手臂,双手痉挛一般地紧紧握在一起。“不,不,”她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这不是您的本意!”
“您丧命于断头台才不是我的本意,夫人,您明白了没有?”维尔福说道。
“喔!先生,发发慈悲吧。”
“我的追求是正义必须得到伸张,我活在这世界上就是为了惩处恶人,”维尔福接着说道,两眼喷射出炯炯的火光,“对别的女人,即便是王后,我也要把她发落到刽子手那儿去,但是对您,我会手下留情的。对您,我还是这句话:您不是为自己留了几滴味道最甜美,毒效最快,毒性最大的毒药吗?”
“噢!宽恕我吧,先生,留我一条命吧!”
“她这个人太没有骨气了!”维尔福自语道。
“您可要想到我是您的妻子呀!”
“您是一个下毒的女人!”
“看在苍天的分上……”
“不!”
“看在您曾给予我的情爱的分上……”
“不!不!”
“看在我们孩子的分上!啊!为了我们的孩子,留我一条命吧!”
“不,不,不!我告诉您,今天我留您一条命,说不定哪一天您会像毒死那几个人一样下毒害死我们的孩子。”
“我?毒死我亲生儿子?”那急疯了的母亲一下奔到维尔福跟前喊道,“我?毒死我的爱德华……哈!哈!”话未说完,便发出一阵可怖的笑声,像是魔鬼在狞笑,像是疯女在狂笑,接着笑声又湮没在呜呜咽咽的啜泣声中。
维尔福夫人跪倒在丈夫的脚旁。
维尔福朝她逼近一步。“想想吧,夫人,”他说道,“假如我回来的时候,正义没有得到伸张,我就亲口告发您,亲手逮捕您。”
她竖起耳朵听着,嘴里喘着粗气,她已槁木死灰一般地万念俱绝了,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还有一点活气,影影绰绰闪着一缕可怖的火光。
“我的话您听见了吗?”维尔福说道,“现在我要去对一个杀人犯提出起诉,要求法庭依法处以死刑……假如我回来的时候您仍活着,那么今天晚上您就得去法院的附属监狱过夜了。”
维尔福夫人一声哀叹,周身绷紧了的神经突然松开,人一下瘫倒在地毯上。检察官似乎动了一下恻隐之心,朝她微微欠了欠身,目光也不那么凶狠。“别了,夫人,”他慢悠悠地说道,“别了!”
这一声“别了”犹如一把杀人的尖刀,一下落到了维尔福夫人的身上。她昏死了过去。检察官走出房间,随手把房门关好,连转了两圈门锁,把门紧紧锁上。
第201章 法庭()
贝内代多的事情引起了极大轰动,法院和社交界都干脆把他的事统称为贝内代多案。这位假卡瓦勒康蒂在巴黎招摇过市,足足光辉了两三个月,他不但是巴黎咖啡厅的常客,而且经常出现于根特大道和布洛涅森林,所以结交了一大批熟人。对这位被控告犯罪的人,各家报纸都作了报导,讲了他混迹于上流社会和关押在苦役犯监狱等各个不同时期的情况,在读者中间,特别在那些同安德拉·卡瓦勒康蒂王子有过交往的人中间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所以这些人都决定无论如何得去看看这位坐在被告席上的贝内代多先生,他们想知道他杀死当初在苦役犯监狱同他锁在同一条铁链的那个犯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多人认为,贝内代多即便不是法律的一个牺牲品,至少也是法律的一种失误。老卡瓦勒康蒂先生上次来巴黎的时候,许多人见过他,大家猜想他会再来巴黎认领他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宝贝儿子。许多人都没有听说过他去基督山伯爵寓所的时候,穿的是一件不伦不类的直领长礼服,所以在大家的印象中,这是一位容止端详、具有绅士气魄、深知处世之道的老贵族。不过说句公道话,这位老卡瓦勒康蒂如果不开口说话,如果不斤斤计较算他那些账,他还是很有一副爵爷的派头。至于被告本人,许多人还记忆犹新,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显得那么和蔼可亲,那么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又是那么慷慨大方,以至于他们觉得这更像是某个仇敌一手泡制的阴谋。在我们当今这个世界上,阴谋活动屡见不鲜,只要是家赀巨万,不论是作恶还是善行,都可以做得令人赞叹不已,而且能量之大也是空前未有。
这一天法院大审开庭,大家纷纷赶去旁听,有的是去看热闹,有的则是想去评论一番。早上7点钟的时候,法院铁栅门前就有人排队等着进去,开庭前一个钟头,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凭特权优先进去的人。每逢审理重大案件的日子,法官入座以前,而且往往在他们入座以后还是这样,审判大厅简直就像客厅一样。许多人都是彼此认识的熟人,如果他们的座位离得比较近,就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声攀谈起来,如果中间隔了律师、宪兵和其他旁听的许多人,他们就远远地相互打招呼。
虽然已是秋天,但这一天阳光明媚,仿佛是对过于凉爽或过于短暂的夏天一种补偿。早晨维尔福看到的,挡在朝旭上的几缕云彩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了,金灿灿的阳光照得这9月末的天空绚丽和暖。当记者的博尚是无冕之王,哪儿都有他的“宝座”,这时他正左顾右盼地四下张望找人。他看到一个执勤的警察对夏托—勒诺和德布雷大加照顾,他本应该站在他们前面,但为了不挡他们,居然答应站到他们后面。这位可敬的警察已经嗅出身旁的两人一个是大臣的秘书,一个是百万富翁,对这两位高贵的年轻人毕恭毕敬,甚至满口答应,在他们离开座位找博尚寒暄的时候,替他们看好座位。
“好呀!”博尚说道,“大家都是来看看我们那位朋友的吧?”
“呵!我的上帝,可不嘛,”德布雷回答道,“这可是了不起的王子呀!这些意大利王子,全都见鬼去吧!”
“这人的家谱可是由但丁写的,在《神曲》里都能找到!”
“一个十恶不赦的贵族。”夏托—勒诺冷冷地说道。
“他会被判死刑的,是不是?”德布雷问博尚。
“呵!我亲爱的朋友,”记者回答道,“我觉得要问就得问您了,官府的气候您比我们清楚。最近你们大臣举办的那次晚会上,您见到了庭长没有?”
“见到了。”
“他对您说了些什么?”
“他的话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啊!那您就快说吧,亲爱的朋友,这样的消息我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了。”
“好吧!他对我说,大家都以为贝内代多诡计多端极为狡猾,而且胆大包天,无所畏惧,其实,他不过是个非常低贱的骗子而已,手段也十分拙劣,他死后根本不值得对他脑子作什么颅相学研究。”
“啊!”博尚说道,“可他装那王子还像那么回事。”
“您觉得是这样,博尚,因为您讨厌这些倒霉的王子,一看到他们出丑您就幸灾乐祸,可我则不然,我凭本能可以嗅出一个人是不是有绅士气质,我能像专门搜索纹章的猎犬那样,透过千变万化的外表,查出一个家族是不是贵族家族。”
“所以,您根本不相信他真有什么王子的头衔?”
“他那王子头衔?我是相信的……至于他那王子风度吗?我不信。”
“不错嘛,”德布雷说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除您以外,别的人都上他当了……我在我们那些大臣的府邸都见到过他。”
“啊!是的,”夏托—勒诺说道,“这一下,你们的各位大臣对王子深有体会了!”
“您这句话说得真不错,夏托—勒诺,”博尚哈哈大笑说道,“句子虽短,却是妙趣横生。我想您允许我在报导中引用这句话。”
“引吧,我亲爱的博尚先生,”夏托—勒诺说道,“引吧,既然这句话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就奉送给您。”
“可是,”德布雷对博尚说,“我是找庭长谈了,想必您也找检察官谈过了吧?”
“怎么可能呢?这一个星期维尔福先生一直闭门不出,这也是很自然的,他家一连串的愁事本来就够莫名其妙的了,现在又加上他女儿莫名其妙地死了。”
“莫名其妙地死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博尚?”
“噢!是的,就装不知道算了,理由可以说成是,这都是官僚贵族府中的事。”博尚说道,一边把他的夹鼻眼镜架在鼻梁上,使劲往上推,想把眼镜夹住。
“我亲爱的先生,”夏托—勒诺说道,“请允许我告诉您,戴这夹鼻眼镜,您可不及德布雷。德布雷,您教教博尚先生怎么戴。”
“唔,”博尚说,“我不会看错的。”
“什么事?”
“是她。”
“谁?”
“人家说她已经走了。”
“欧仁妮小姐吗?”夏托—勒诺问道,“难道她又回来啦?”
“不是,是她母亲。”
“唐格拉夫人?”
“哪能呢!”夏托—勒诺说道,“这不可能,她女儿离家出走才10天,丈夫破产才三天,她会来!”
德布雷的脸上泛出一道淡淡的红晕,他顺着博尚看的方向望去。“哪能呢!”他说道,“这女人戴着面纱,认不出来是哪位夫人,可能是某位外国公主,或许是卡瓦勒康蒂王子的母亲。不过,刚才您说的话,或者说您正要想说的话,博尚,我倒觉得很有意思。”
“我?”
“是呀,您刚才说,瓦琅蒂娜死得莫名其妙。”
“啊!对了,是这样。可是维尔福夫人怎么没有来?”
“可怜呀,这位慈善的女人!”德布雷说道,“她可能又在忙着帮济贫院提炼什么蜜里萨药酒,或者为她自己和朋友配制什么美容剂了。您可知道,听人家说,她每年为这项消遣就花去两三千埃居。倒也是,您说得对,维尔福夫人怎么没有来?见到她我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很喜欢这个女人。”
“而本人,”夏托—勒诺说,“我讨厌她。”
“为什么?”
“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喜欢这个?又为什么讨厌那个?我烦她所以讨厌她。”
“还是这样说吧,出于本能。”
“可能吧……我们还是回到您刚才说的事情上来吧,博尚。”
“好吧!”博尚接着说,“二位,你们不是很好奇,想知道为什么维尔福府中死人成灾吗?”
“成灾,说得妙。”夏托—勒诺说。
“我亲爱的朋友,这是圣西蒙法国作家1675—1755,着有描述路易十四时期宫廷生活的《回忆录》。书上的话。”
“可是事情出在维尔福先生家中,不过还是言归正传吧。”
“对!”德布雷说道,“实在不相瞒,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家,三个月来总挂着丧幔,前天说起瓦琅蒂娜的时候,夫人还跟我谈这事。”
“哪位夫人?”夏托—勒诺问道。
“当然是大臣夫人口罗!”
“啊!对不起,”夏托—勒诺说道,“我不登门拜访大臣,这种好事本人都让给那些王子了。”
“您原先仅仅是风度翩翩而已,现在则成光芒四射了,男爵,还是可怜可怜我们吧,不然您就成了又一个朱庇特,要把我们活活烧死了。”
“我不说了,”夏托—勒诺说道,“不过,真是的,您总得对我发发慈悲吧,别这么把话甩给我呀。”
“好了,我们还是把我们的正题说完吧,博尚,刚才我说,前天夫人问我这方面的情况,您就跟我说说吧,我也好告诉她。”
“呃,二位,维尔福府中之所以死人成灾——我还是用这个词儿吧,那是因为这家人中出了一个杀人凶手!”
德布雷和夏托—勒诺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因为这种想法不止一次在他们脑中闪过了。“这凶手是谁呢?”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爱德华这小家伙。”
那两人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博尚一点尴尬的神情都没有,他接着说道:“是的,二位,爱德华这孩子跟别的孩子大不一样,他杀起人来可以说已是老成持重了。”
“您是在说笑话吧?”
“绝对不是。昨天我雇用了一个仆人,他原先在维尔福先生家干活。你们可得听仔细了。”
“我们正听着呢。”
“明天我就要把这人辞了,因为他在那边吓得都不敢吃东西,到我这儿就大吃特吃,一心想把损失补回来。嗯,是这么回事,好像这小宝贝弄到一瓶什么假药,他就时不时地拿这假药让他看不顺眼的人尝尝。最先招他不喜欢的是圣梅朗外公和外婆,他就把他那瓶药剂给他们倒了三滴。后来是那正直的巴鲁瓦,努瓦基耶爷爷的这位老仆人经常对你们知道的这位可爱的小淘气训斥几句,所以这可爱的小淘气就把他的药剂对巴鲁瓦倒了三滴。就这样最后轮到可怜的瓦琅蒂娜。瓦琅蒂娜不会训斥她弟弟,可是小家伙对他姐姐很嫉妒,于是也给她倒了三滴药剂,瓦琅蒂娜跟其他几位一样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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