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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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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把镜片往右眼眶上夹,不过他的眉毛和颧骨的神经都得紧张一阵才能把镜片夹紧。他走进客厅,既不微笑,也不说话,一副半官方人士的派头。
“您好,吕西安……您好!”阿尔贝说道,“啊,您这样守时,我不禁感到惊讶,我亲爱的朋友。我怎么说的?守时!我估计您是最后一个到,10点半钟才是我们约会的最后时间,可是差5分10点钟您就来了,真是奇迹!是不是碰巧贵部被推翻了?”
“不,亲爱的朋友,”吕西安一边在大沙发上坐下,一边说,“您尽管放心吧,我们总是摇摇欲坠,但就是倒不下来,我都觉得我们干脆实行终身制算了,何况半岛事件指1833—1839年间西班牙王子卡洛斯与其侄女伊沙贝尔二世争夺王位的战争。将使我们的地位完全稳固下来。”
“啊,这倒是真的,你们把那卡洛斯先生轰出了西班牙。”
“不对,亲爱的朋友,可不要搞错了,我们是请他过边境来法国一侧,在布尔日给他国王一般的款待。”
“在布尔日?”
“是的,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可不是吗!布尔日是查理七世法国国王1403—1461。的国都。什么,您不知道这事吗?全巴黎昨天都知道啦,交易所前天就得知风声,因为唐格拉先生做了一次多头,赚了100万,真不知道此人用什么方法竟跟我们一样快得到消息。”
“至于您,看样子又得了一枚勋章,因为我看到您衣服上挂勋章的链条上多了一条蓝缎带。”
“呃,他们给我送来一枚查理三世法国国王879—929。勋章。”德布雷轻描淡写地说道。
“算了,别摆那无所谓的样子,老实告诉我,您得到这玩意儿是不是很高兴?”
“那当然是的,多了一样装饰品嘛,排扣黑衣服上挂一枚勋章,那是很雅致的。”
“有那么一副加勒亲王英国国君长子头衔。或者莱克斯塔公爵即拿破仑二世。的样子。”莫瑟夫说。
“所以这样早您就看到我,亲爱的朋友。”
“您因为得了查理三世勋章,是来向我报喜的吧?”
“不,整整一夜我一直在写,一共写了25份外交信件。到天亮我才回家,本想睡上一觉,可是我觉得头疼,于是又起来骑了一个钟头的马。到布洛涅巴黎西边的公园。的时候,我又烦又饿。这样两种恼人的事难得双管齐下,可是偏合在一起来缠我,简直可以说是卡洛斯与共和派结盟了。这时我想起今天上午您这儿有宴请,于是我就来了。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我又觉得无聊,陪我解解闷。”
“这是我该做的,因为我做东在家设宴,我亲爱的朋友,”阿尔贝一面说一面拉铃叫跟班进来,吕西安拿他那枝顶端包金、嵌绿松石的手杖挑那几张摊开着的报纸,“热尔曼,拿一杯泽雷斯酒和一块饼干来。不过,我亲爱的吕西安,您先来看看这些雪茄,当然是走私货。我不但请您尝尝,而且要请您建议贵部大臣,卖给我们的应该是这种雪茄,别拿胡桃叶这种东西来充数,那是他强制法国听话的好公民抽的。”
“哟,我可不干这种事!因为是政府卖的,您就不喜欢,就觉得这是劣等货。再说,这同内政部毫不相关,这是财政部的事,您可以去找于芒先生,他是间接税科的,财政部大楼第一条走廊26号。”
“说句真心话,”阿尔贝说道,“您交游之广令我吃惊。不过,您先吸一支雪茄吧。”
“啊,亲爱的子爵,”吕西安说道,一面对着镀金的银烛盘上的玫瑰色小蜡烛点燃一支马尼拉雪茄,然后朝长沙发上一仰身,“啊,亲爱的子爵,像您这样无所事事多快乐!说实话,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假如您也无所事事,亲爱的绥国大将军,”莫瑟夫接着说,语气中略带一丝嘲讽,“您该怎么着呢?好家伙!您,大臣的私人秘书,既投身于欧洲的纵横捭阖,又插手巴黎的种种神机妙算;国王要您保护,更有妙者,王后也要您保护;党派要您调解,选举要您操纵;您在办公室用笔和电报所能做的胜于拿破仑在战场用剑和胜仗所能达到的;您除薪俸外,一年还有2。5万里弗的收入,您的一匹马,夏托——勒诺开价400金路易,您仍不肯出手;您的裁缝从不曾给您做坏过一条裤子,您出入歌剧院、骑士俱乐部和游艺场,凡此种种,您竟然觉得还不够消遣吗?那好,这样吧,我来让您散散心。”
“有何高招?”
“给您介绍一位新相识。”
“是男士还是女士?”
“男士。”
“呵,我认识的男士已经够多的啦。”
“但是,像我要给您说的这一位,您从来未见过。”
“他从哪儿来?世界尽头吗?”
“可能更远。”
“见鬼,但愿我们的午餐不是他带来吧?”
“那倒不是,请放心,我们的午餐正在寒舍厨房烹饪。您不是饿了吗?”
“实不相瞒,是饿了,说来真是惭愧,昨天我在维尔福先生家用的晚餐。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亲爱的朋友,在这些搞检察的人家里,吃饭不香,人家总说这些人都是自怨自艾的家伙。”
“当然!别人家的膳食您就贬吧,这样,在您那些大臣那儿就吃得香了。”
“是的,不过我们至少不请那些体面人物用餐,我们倒是不得不请几个乡下佬吃饭,因为他们想得对路,至于投票那就更是规规矩矩的了。如果不是非请他们不可,我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决不在家里用餐。我这话您信就是了。”
“那好,我亲爱的朋友,再喝一杯泽雷斯酒,再来一块饼干。”
“好的,您的西班牙酒真不错。您看,我们把这国家安抚住是对的。”
“是的,可是卡洛斯先生呢?”
“嗨,卡洛斯先生可以喝波尔多酒,再过10年我们可以让他儿子娶那小女王。”
“假如您还在部里,就可以得到‘金羊毛勋章’原为法国贵族勋章,后亦为西班牙采用。了。”
“我想,阿尔贝,今天上午您有一条妙计,想拿烟来把我熏饱。”
“呵,用这东西开胃最好,您应该承认吧?您听,我听到博尚在候见室说话,你们可以辩论一番,您就不感到心烦了。”
“辩论什么?”
“辩论报纸呀。”
“噢,亲爱的朋友,”吕西安用一种极端蔑视的口吻说,“我是看报的人吗?”
“那就更有理由了,你们一定会辩论得非常精彩。”
“博尚先生到!”跟班通报道。
第72章 来宾(2)()
“请进,请进,可畏的笔杆子!”阿尔贝说道,一边站起来,向那位青年迎上去,“您看,德布雷也在这儿,他也不读读您的大作就诋毁您,至少这是他自己说的。”
“他的话没有错,”博尚说道,“我也一样,抨击他的时候,我也不晓得他在干什么。您好,骑士。”
“啊,您已经知道这事啦。”大臣的私人秘书一面说,一面和记者握手,两人又相对微微一笑。
“当然啦!”博尚说。
“外界怎么说的?”
“哪个界?公元1838年我们有好多个界呢!”
“呃,政论界,您是主帅之一。”
“大家说这事很公正,说你们有心播种了不少红花,结果无意间长出了一点蓝花。”
“行呀,行呀,说得不错。”吕西安说道,“您为什么不跟我们是一派呢,我亲爱的博尚,像您这样有才智的人,干上三四年就可以飞黄腾达了。”
“所以,我只等一件事实现了就听从您的忠告,我得看有哪一位大臣能连坐六个月交椅而不倒的。我亲爱的阿尔贝,现在容我只说一句话,因为我也得让可怜的吕西安喘口气才行。我们是用午餐还是晚餐?我得去众议院,您看,我们这一行并不总是那么富有诗情画意的。”
“只用午餐,现在就等两个人,他们一到,我们立刻入席。”
“我们等他们来才能吃饭,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物?”博尚问。
“一位是绅士,一位是外交官。”阿尔贝回答道。
“那我们等绅士得差不多两个钟头,等外交官得超过两个钟头。我回来吃甜食算了,给我点草莓、咖啡和雪茄。我自己到众议院吃块肉排就可以了。”
“何必呢,博尚,即使那绅士是蒙莫朗西法国绅士1600—1627,因不顾黎塞留禁令而与人决斗,被处死刑。,那外交官是梅特涅奥地利外交家1773—1859。,10点半钟我们准时用餐。不过现在,您不妨跟德布雷一样,先尝尝我的泽雷斯酒和饼干。”
“那好吧,我留下。今天上午我绝对需要散散心。”
“很好,您就跟德布雷一模一样了!可是我觉得,大臣垂头丧气的时候,反对派应该兴高采烈才是。”
“啊,您看,亲爱的朋友,您根本不了解令我发怵的是什么。今天这一天,上午我得上众议院听唐格拉先生的演说,晚上又得上他夫人那儿听关于法国一个贵族院议员的悲剧。这立宪政府见鬼去吧!人人都说我们有选择的大权,怎么偏偏选上这样的政府?”
“我懂了,您需要准备大量的笑料。”
“请不要抨击唐格拉的演说,”德布雷说道,“他属反对派,是投你们票的。”
“一点不错,坏就坏在这儿!所以,我希望你们派他到卢森堡宫法国元老院所在地。演说,也好让我痛痛快快嘲笑他一番。”
“我亲爱的朋友,”阿尔贝对博尚说道,“大家看得很清楚,西班牙的事情都是安排好了的,今天上午您也确实是话里带刺。请不要忘了,有关本人和欧仁妮·唐格拉小姐的婚事已在巴黎传开,所以,凭良心说,我不可能由着您诋毁此人演说,因为会有一天他对我说‘子爵先生,您知道我给了我女儿200万’。”
“算了吧!”博尚说道,“这段姻缘根本不可能。国王已经封他为男爵,以后还可以封他为贵族院议员,但永不可能使他成为绅士。莫瑟夫伯爵一身贵族气质,不可能为了这仅仅200万而俯就这种门户不当的婚姻。莫瑟夫子爵完全应该娶一位侯爵小姐为妻。”
“200万!这可是非常可观的呀!”莫瑟夫接着说。
“用这笔钱开公司,可以在林阴大道建一个剧院,或者修一条从植物园到拉佩的铁路。”
“他说他的,”德布雷漫不经心地说,“莫瑟夫,您尽管结婚好了。您娶的是钱袋的标签,对不对,嗨,您不必在乎这些。多好呀,标签上虽然少了一个纹章,可钱数后面多了一个零。您的纹章上有七只鸫鸟,给您夫人三只,您自己还有四只,比那位居泽法国贵族封号,原为洛林家族所有,1832年后转为奥尔良家族。先生还多一只,可居泽先生差一点当了法国国王,他表兄是德国皇帝。”
“是呀,我觉得您说得有道理,吕西安。”阿尔贝心不在焉地说。
“绝对有理!而且百万富翁都像私生子一样高贵,就是说,有可能是私生子。”
“嘘!这些话就不说了吧,德布雷,”博尚笑着说道,“因为,您看,夏托—勒诺来了,他会用他先祖勒诺·蒙托邦的利剑把您刺穿,也好给您治治这胡说八道的毛病。”
“那他就有失身份了,”吕西安接着说道,“因为我这个人很俗,俗不可耐。”
“好呀!”博尚喊道,“官府也唱起贝朗热法国歌唱家1790—1857,以歌唱人民群众而闻名。的歌曲来了。我的上帝,我们扯到哪儿去了?”
“夏托—勒诺先生到!马克西米利安·摩莱尔先生到!”跟班为通报新到的两个客人喊道。
“人齐了!”博尚说,“我们可以用餐了,因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要等的不就两个人吗,阿尔贝?”
“摩莱尔!”阿尔贝觉得纳闷,自言自语地说道,“摩莱尔!这人是谁?”
夏托—勒诺先生是位英俊青年,30岁,从头到脚一副绅士气派,也就是说,容貌好比吉什法国贵族世家。,才智好比蒙特马尔法国贵族世家。,他不等阿尔贝嘀咕完,就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说:“我亲爱的朋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马克西米利安·摩莱尔先生,驻北非骑兵上尉,我的朋友,而且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他堂堂仪表,足以作自我介绍了。请向我的英雄致敬吧,子爵。”
于是,他向边上闪过一步,让那年轻人同大家见面。这是个身材魁梧、气质高尚青年,额头宽阔,两眼锐利,髭须乌黑。读者会记得曾在马赛见过这位青年,当时的情景激动人心,想必大家还都历历在目。现在但见他一身英俊戎装,半似法国式,半似东方式,不但优雅地衬托出他那挂着荣誉勋章的宽阔胸膛,而且优雅衬出那遒劲刚健的体形。这位青年军官大方而彬彬有礼,弯身鞠了一躬。摩莱尔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从容,因为他是强者。
“先生,”阿尔贝殷勤而客气地说道,“夏托—勒诺男爵先生有先见之明,我很高兴通过他的介绍认识您。您是他的朋友,先生,希望也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说得好,”夏托—勒诺说,“您可以寄予厚望,我亲爱的子爵,必要时他将会同样为您驱驰,因为他帮了我大忙。”
“他帮您什么忙?”阿尔贝问道。
“噢!”摩莱尔说道,“不值一提,夏托—勒诺先生言过其实了。”
“什么?”夏托—勒诺说道,“不值一提!生命难道不值一提吗?……老实说,您的话过于旷达了,我亲爱的摩莱尔先生……您可以每天都是出生入死,而我,一旦冒一次生命危险……”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男爵,摩莱尔上尉先生救了您的命。”
“噢,我的上帝,是的,确实如此。”夏托—勒诺说。
“是怎么回事?”博尚问道。
“博尚,我亲爱的朋友,您知道,我都要饿死了!”德布雷说道,“故事就不听了吧?”
“那好!”博尚说,“我不反对入席……夏托—勒诺可以一边吃,一边给我们讲他的故事。”
“先生们,”莫瑟夫说,“请诸位注意,现在才10点一刻,我们应该等最后一位客人来。”
“啊,是的,等一位外交官。”德布雷说。
“外交官还是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为我自己的事,我曾委派他做我的使者,他非常出色地完成了使命,我满意极了,如果我是国王,当时就会把我各级勋章都授予他,如果我办得到,连金羊毛勋章和嘉德章英国勋章。都给他。”
“那么,既然我们还不能入席,”德布雷说道,“请像我们一样,斟上杯泽雷斯酒,跟我们讲讲怎么回事吧,男爵。”
“各位都知道,我曾萌生过去非洲的念头。”
“这是贵府先祖为您开拓的路,我亲爱的夏托—勒诺。”莫瑟夫奉承说道。
“不错,可是我怀疑他去非洲是否跟他先祖一样,也是为了拯救基督之墓。”
“您说得对,博尚,”那青年贵族说道,“我去是纯属爱好,想打打枪而已。你们都知道,我现在对决斗这种事颇感厌烦,因为那次为了调解一次争执,我请的两位证人居然逼我把一位好友的手臂都打伤了……喔,那是可怜的弗朗兹·埃皮内,你们都认得的。”
“啊,对的,有这么回事,”德布雷说,“你们曾经决斗过,那是为什么事?”
“如果我还记着,就得见鬼去。”夏托—勒诺说道,“但是有件事我记得十分清楚,人家送了几枝新手枪给我,我真想在阿拉伯人的身上试试,因为让我这种天才湮没,在我是一种耻辱。于是,我乘船到了奥兰,又从奥兰到君士坦丁,正好赶上那儿撤围。我就跟着大家撤退,整整两天两夜,白天下雨晚上下雪,我都熬过来了。可是第三天早上,我的马冻死了。可怜的畜生!马厩里有披的盖的,又有炉子,都被惯坏了……这还是一匹阿拉伯马呢,才遇到阿拉伯的十度低温就有点不适应了。”
“您想买我那匹英国马,原来是这么回事,”德布雷说道,“您以为英国马比阿拉伯马耐寒,是不是?”
“您错了,因为我已发誓决不再去非洲。”
“当时您是不是很害怕?”博尚问道。
“真的害怕,我不隐瞒。”夏托—勒诺回答说,“那是有原因的!我的马是死了,我也只得徒步撤退。六个阿拉伯人策马疾驰而来,想砍我脑袋,我用长枪打了两枪,撂倒两个,又用手枪打了两下,也撂倒了两个,真是弹无虚发。但是他们还剩两个,我的子弹也都打完了。一个揪住我头发——所以我现在只留短发,谁也不知道以后又会有什么事,另外一个把他的土耳其弯刀套在我脖子上,我都感到那铁刀寒气刺骨。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眼前看到的这位先生向那两人冲上去,揪我头发的人被他用手枪一枪击毙,正要砍我脖子的人被他用军刀一刀劈开脑袋。先生这一天以救人为己任,正好是我赶上了,以后我有了钱,一定去请克拉格芒法国雕刻家1810—1867。或马洛契蒂意大利雕刻家1805—1867。雕一尊幸运之神像。”
“是的,”摩莱尔微笑着说,“这一天是9月5日,这是家父神奇获救的纪念日,所以每年我都是尽我所能,用某种实际行动来纪念这一天。”
“也就是壮举,是不是?”夏托—勒诺抢着说道,“总之,我非常幸运,而且好事后面还有呢。他把我从铁刀下救出之后,又免去我挨冻之苦,他把他的披风给我用,不是像马丁法国主教315—397,传说他曾把他的披风与一个穷人共用。那样只分我半件,而是整个一件都给了我,接着又免去我饥饿之苦,跟我一起分享……各位不妨猜一下,分享什么?”
“弗利克斯的馅饼?”博尚问道。
“不,他的马,我们每人狼吞虎咽吃了一大块,味道并不好。”
“吃马?”莫瑟夫笑着问。
“不,那是一种奉献,”夏托—勒诺回答道,“您可问问德布雷,他肯不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奉献他那匹英国马?”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是不肯的,”德布雷说,“但是为了朋友,或许我可以做到。”
“我已经预感到您会成为我朋友,男爵先生,”摩莱尔说道,“而且,我已荣幸告诉您,是不是壮举,是不是奉献牺牲,姑且不说,那一天你我应该做的就是向厄运献上一份祭品,以报答昔日幸运给我们的恩泽。”
“摩莱尔先生是在说他的一段经历,”夏托—勒诺接下说道,“这是一个令人钦佩的故事,以后你们跟他交往多了,某一天他会告诉你们的。至于今天,我们要填饱的是肚子,而不是脑袋。什么时候用午餐,阿尔贝?”
“10点半钟。”
“10点半整?”德布雷问,一边掏出他的表。
“噢,请你们宽限我5分钟,”莫瑟夫说,“因为我等的也是一位救命恩人。”
“谁的?”
“当然是我的。”莫瑟夫回答说,“你们难道以为我不能像别人一样得救?只有阿拉伯人才杀人砍头?我们的午餐是一席博爱餐,与我们共同用餐的,至少我是这样希望的,有两位人道主义的大恩人。”
“我们作何处置?”德布雷说,“我们的蒙蒂翁奖只有一个名额。”
“嗨,可以让某个无功者受奖。”博尚说,“通常法兰西语言研究院就是这样摆脱窘境的。”
“他从哪儿来?”德布雷问道,“请原谅我一再发问。我知道您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不过说得比较含糊,所以我冒昧再问一遍。”
“实不相瞒,”阿尔贝说道,“我一无所知。三个月前我邀请他的时候,他是在罗马,但从那以后,谁也说不清楚他踏上了哪条征途。”
“您是否认为他能准时到?”德布雷问。
“我认为他无所不能。”莫瑟夫回答说。
“请注意,加上宽限的5分钟,我们也只有10分钟了。”
“这样吧,乘这工夫我给各位略微说说我的客人。”
“对不起,”博尚说道,“您要给我们讲的事情,有没有写专栏文章的素材?”
“肯定有的,”莫瑟夫说,“甚至是非常奇特的。”
第73章 来宾(3)()
“那么请讲吧,看来众议院我是去不成了,我必须补偿这个损失。”
“今年狂欢节我在罗马。”
“我们知道。”博尚说。
“对,但是你们有所不知,我遭强盗绑架了。”
“哪来的强盗?”德布雷说。
“真的,是有强盗,而且非常可憎,也就是说,令人赞叹,因为我发觉他们可爱得令人发指。”
“喔,我亲爱的阿尔贝,”德布雷说道,“您就老实承认了吧,您的厨师耽搁了,牡蛎还不曾从马莱纳法国西南部大西洋沿岸的牡蛎养殖场。或奥斯当德运到,您这是学曼特侬夫人,想拿故事当菜招待。我亲爱的朋友,您应该实话实说。我们都是有教养的人,可以原谅您,而且您的故事不论多么荒诞无稽,我们都会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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