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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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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您要求我解释,先生,这很像是畏首畏尾。”
唐格拉咬了嘴唇,这是他第二次被此人打败,而且这一次他是败在自己的地盘上。他彬彬有礼,但又在冷言相讥,完全是装装样子而已,而且装到了极点,几乎就是出言不逊了。相反,基督山的脸上总挂着极其文雅的微笑,他又随自己的心愿,显得璞玉浑金,总处于优势。
“总之,先生,”唐格拉沉默片刻之后说,“我要求得到他人的了解,但同时也请您确算一下,究竟要从我这儿提取多少数目。”
“但是,先生,”基督山立意在这场舌战中决不丢守一寸地盘,于是接着说道,“我之所以在您这儿开立无限信贷户头,正是因为我不能确切知道我需要用多少数目。”
银行家觉得自己占上风的时机到了,他仰身靠在椅子上,脸上挂起粗俗而又傲慢的微笑。“啊,先生,”他说道,“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放心说,您可以相信,唐格拉商行的资金总额,不论多么有限,总能满足各笔巨额提款要求,即便您要100万……”
“多少?”基督山说。
“我说100万。”唐格拉脱口而出说了一句十分愚蠢的话。
“100万够我什么用?”伯爵说,“上帝啊,先生,假如我只要100万,我就不来为这区区小数开信贷户头了。100万?我在皮夹里或者在旅行用品包里总带着100万。”基督山从夹名片的记事本中抽出两张面值各50万的见票即付的国库券。唐格拉这样的人,不能只是刺一下,而是要把他打闷。这当头一棒恰到好处,银行家头晕目眩差一点倒下,神色张皇地朝基督山瞪大着眼,连瞳孔也都十分可怕地张大了。
“行了,老实告诉我吧,”基督山说道,“你对汤姆生—弗伦奇商行存有戒心。我的上帝,这是显而易见的,我早有预料。我虽然在生意上不甚了了,但也作好防备。这儿还有两封函,内容跟发给您的函一致,一封是维也纳的阿斯丹—爱斯克里斯商行发给罗斯希尔德男爵先生的,另一封是伦敦的巴林商行发给拉弗特先生的。您只要说一句话,先生,我即刻免去您的一切忧虑,因为我可以在另外二家商行中随便再找一家。”
较量已成定局,唐格拉败下了阵。看得出来,他已是战战兢兢的了,打开基督山用手指夹着递给他的维也纳和伦敦的两封函,核对函上的签名,而且核得又是这样认真仔细,简直可以说是对基督山的一种侮辱,幸而基督山知道这位银行家这时已是惊慌失措了。
“噢,先生,这三笔签名要值好几百万,”唐格拉说,一面站起身,似乎在向他面前的这位体现金钱威力的人致敬,“在我们商行界同时立三个无限信贷户头!请原谅,伯爵先生,戒心果然没有了,但心中仍不能不诧为奇事。”
“啊,像贵行这样的商行不会为之愕然的,”基督山恂恂有礼地说,“这样,您可以给我拨点款了,是不是?”
“请说吧,伯爵先生,本人悉听尊便。”
“很好!”基督山接着说,“现在我们彼此谈得拢了,因为我们彼此理解了,是不是?”唐格拉点头表示同意。“您不再有任何疑虑了吧?”基督山接着又问。
“噢,伯爵先生,”银行家喊道,“我从不曾怀疑过。”
“您是没有怀疑,而是想得到一个证据,仅此而已。这样吧,”伯爵说道,“既然我们彼此了解,既然您已没有任何疑虑,那么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给第一年定一个框数,譬如说600万吧。”
“600万,同意!”唐格拉说,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假如我觉得还不够,”基督山不动声色接着说道,“我们再追加,但我准备在法国最多住一年,我想一年内不会超过这个数……总之,以后再看吧……首先请您明天给我提五十万法郎,中午12点以前我一直在寓所,另外,要是我不在,我会把收条留给我管家的。”
“明天上午10点钟,钱一定会送到府上,伯爵先生,”唐格拉回答说道,“您是要金币,现钞,还是银币?”
“金币和现钞各一半,可以吗?”这时,伯爵站起身。
“有一件事我得向您实话实说,伯爵先生,”唐格拉说道,“我原以为自己对欧洲各大富豪心里都有一笔准账,可是您的财产,我看是相当可观的,但我实不相瞒,本人却一无所知。您的财产是最近才有的吗?”
“不,先生,”基督山回答道,“正相反,我的财产可以追溯到非常久远的年代。这是一笔家传遗产,但不得动用,最后加上长年累积的利息,原有的本金翻了三倍,立嘱人规定的禁用期只是在前几年才满,所以我能享用也是近几年的事。您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不久以后您会了解得更清楚。”伯爵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苍白的脸上挂起了曾使弗朗兹·埃皮内非常害怕的微笑。
“按您的情趣和意愿,先生,”唐格拉说道,“您一定会在我国首都侯服玉食,我们这些可怜的小小百万富翁只能自惭形秽了。但是,我看您是艺术品收藏家,因为我进来的时候,您正在观赏我收藏的画作。如蒙俞允,我想请您看看我的收藏品,都是古代作品,而且都是经过甄别的名家大师的真迹。我不喜欢当代的东西。”
“很有道理,先生,因为当代的东西都有一个很大的不足,即历时不长,不足以成为古物。”
“我想给您看几尊塑像,是托瓦尔桑丹麦雕塑家1770—1844。,巴托洛尼意大利雕塑家1777—1850。和卡诺瓦意大利雕塑家1757—1822。的作品,这都是外国艺术家,我不欣赏法国艺术家。”
“您有权对他们随意褒贬,先生,因为这是您的同胞。”
“不过这等我们以后彼此更熟悉了再说吧。今天,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姑且先介绍您认识一下唐格拉男爵夫人。请原谅我如此性急,伯爵先生,但像您这样的客户,理应宾至如归,亲如家人。”
基督山一鞠躬,表示接受这位金融家的如此好意。于是唐格拉拉响绳铃,一个身穿华丽号衣的仆人来到客厅。
“男爵夫人在家吗?”唐格拉问。
“在家,男爵先生。”仆人回答说。
“没有会客吗?”
“夫人有客。”
“您不会介意另有别的客人,是不是,伯爵先生?您无意隐姓埋名的吧?”
“不,男爵先生,”基督山微笑着说,“我想我无此权利。”
“夫人的客人是谁?是德布雷先生吧?”唐格拉问得浑浑噩噩,基督山看了不禁暗暗好笑,他已掌握这位金融家心中的若隐若现的秘密了。
“德布雷先生,是他,男爵先生。”仆人回答说。
唐格拉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基督山说:“吕西安·德布雷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他是内政大臣的私人秘书。我妻子和我结婚是委屈了她,她娘家历史悠久,她是塞尔维埃家族的千金小姐,先夫是陆军上校纳尔戈纳侯爵。”
“我还不曾有幸认识唐格拉夫人,但已见过吕西安·德布雷先生。”
“喔!”唐格拉说,“在什么地方见过?”
“在莫瑟夫先生家。”
“啊,您认识那位年轻子爵?”唐格拉说。
“狂欢节的时候我们都在罗马。”
“啊,想起来了,”唐格拉说,“我听人讲过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什么废墟中的强盗和小偷等等,他又非常神奇地被救了出来。我想是他本人在意大利回来后向我妻子和女儿讲了这些故事。”
“男爵夫人有请二位先生。”仆人回到客厅说。
“我在前边给您引路。”唐格拉鞠躬后说。
“请先走。”基督山说。
第87章 七灰斑马(1)()
男爵在前,伯爵在后,两人从一长串房间前面走过,这些房间都布置得富丽堂皇,但浮华而格调欠雅,因此显得格外刺眼。他们最后来到唐格拉夫人的女宾客厅,这是一间八角形的小厅,玫瑰色缎子壁布上又蒙了一层细薄柔软的印度平纹细布。椅子都是用陈年细木做的,并且镀了金,上面的缎子也都是古色古香的。门的正面画着布歇法国画家1703—1770。派的牧童。小客厅还挂着两幅秀雅的圆形彩粉画,和厅里的陈设很调和,有这点缀,小客厅成为整个府邸中唯一一间有其特色的屋子。这幢住宅的建筑师是帝国时期最负盛名的建筑大师之一,小客厅的布局却没有照那位大师和唐格拉先生定下的总图,而是由男爵夫人和吕西安·德布雷两人负责装修布置起来的。唐格拉先生按照他所理解的督政府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期间的历史时期,1795—1799年间由督政府执政,故名。时期的艺术风格,非常喜好古风,所以很看不上小客厅这样的小里小气的布置。然而一般情况下,他只有在带领客人时才有理由进这小客厅。实际上介绍客人的并不是唐格拉,倒是人家来介绍他,而且,他在这儿是受到欢迎还是冷淡,则取决于来客的这张脸能否取悦于男爵夫人。
唐格拉夫人虽然已是36岁,但她的秀色依然值得称道。这时她正坐在她那架细木镶嵌的精巧雅致的钢琴前面,吕西安·德布雷坐在针线桌前翻一本画册。伯爵来到之前,吕西安已有足够的时间向男爵夫人讲了许多关于伯爵的事。读者都知道,在阿尔贝的午餐桌上,基督山给客人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德布雷虽然不是一个易受感动的人,但当时的印象却还不曾在他脑海中泯灭,而他也正是凭着这些印象向男爵夫人讲了一番伯爵如何如何。唐格拉夫人原先听莫瑟夫说过,现在又听吕西安的一番介绍,她的好奇心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这时候打开钢琴,翻开画册不过是社交场合的一种小小的手腕而已,借此掩盖真正要谈的话题。见到唐格拉先生进来,男爵夫人向他投来一个微笑,这可不是常有的事。伯爵一鞠躬后,男爵夫人则隆重而又优雅地报以屈膝礼。吕西安和伯爵认识不久,两人只是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吕西安又向唐格拉亲切而又随便地挥了一下手。
“男爵夫人,”唐格拉说道,“请允许我向您介绍基督山伯爵先生,他是我的罗马客户以最大热忱向我推荐的客人,我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在顷刻之间使我们漂亮的女士们为之倾倒,他来巴黎准备住一年,一年间打算花600万,这就意味举办一系列的舞会,筵席和夜宵,在这种种热闹的场合,我相信伯爵先生不会忘掉我们,当然,在我们的小小聚会上,我们也决不会忘掉伯爵先生。”
介绍中的奉承话虽然说得颇为粗俗,但是一个人来巴黎,一年之内要把一位亲王所能有的财产挥霍殆尽,这毕竟是千载难逢的罕事,所以唐格拉夫人不由得向伯爵望了一眼,眼神中不无青睐之意。
“您什么时候到的,先生?”男爵夫人问。
“昨天上午,夫人。”
“您是不是同往常一样,来自世界尽头?我听说这是您常有的事。”
“这一次只是从加的斯来,夫人。”
“噢,您来的这个季节太不好了,夏天巴黎非常可怕,没有舞会,没有聚会,也没有晚会。意大利歌剧在伦敦演,法国歌剧在各地演,就是巴黎除外。至于法国戏剧,您也知道,哪儿都不演。我们现在唯一的娱乐,只是练兵场和萨托里的几次很不像样的马赛。您自己有参赛的马吗,伯爵先生?”
“我嘛,夫人,”基督山说,“巴黎有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但我得有幸能先找到人,能如实告诉我法国的习惯是什么?”
“您喜欢养马吗,伯爵先生?”
“我一生中部分年华是在东方度过的,夫人,您知道,东方人只器重两件事,即骏马和美女。”
“啊,伯爵先生,”男爵夫人说道,“假如先说美人,那就可以更讨好女士们了。”
“您瞧,夫人,刚才我说对了,我需要一位教师来指导我熟悉法国的风俗习惯。”
这时,唐格拉男爵夫人的心腹侍女走进客厅,走到她的女主人身边,凑近她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唐格拉夫人的脸一下变得刷白,“不可能!”她喊道。
“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夫人。”侍女回答说。
唐格拉夫人于是朝她丈夫转过身去,“是真的吗?”
“什么事,夫人?”唐格拉诚惶诚恐地问道。
“侍女说的……”
“她向您说了什么事?”
“她告诉我,我的车夫正要把我的马往我车上套的时候,发现马厩里的马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我倒要问您呢。”
“夫人,”唐格拉说,“您听我说。”
“噢,我会听您说的,先生,因为我非常想知道您能向我说些什么。我请这二位先生给我们判个是非,我先向二位说说是怎么回事。二位先生,”男爵夫人接着说道,“唐格拉男爵先生马厩里有10匹马,其中两匹是归我的,这两匹马太迷人了,是巴黎最好的两匹骏马。您见过的,德布雷先生,这是两匹灰斑马。好呀!正是维尔福夫人要借我车子用的时候,正是我答应她明天用我车子去布洛涅森林的时候,两匹马却找不见了。唐格拉先生可能想赚这几千法郎,他就把马卖了。噢,我的上帝,这些投机倒把者,全是卑鄙的家伙!”
“夫人,”唐格拉回答说道,“这两匹马才四岁,性子太烈,我一直替您提心吊胆的。”
“唉,先生,”男爵夫人说,“您知道得很清楚,上个月我请来了巴黎最好的马车夫给我驾车,但愿您不至于连人带马一起卖了吧。”
“亲爱的,我一定再给您买两匹一模一样的,而且只要有,一定更漂亮,但是性子要温和宁静,免得我再这样担惊受怕。”
男爵夫人带着极为蔑视的神情耸了耸肩,但是唐格拉装作没有看见这种有损夫妇形象的动作,而是朝基督山转过身。“说实话,我很遗憾不能早一点认识您,伯爵先生。”他说道,“您的寓所得配置点东西吧?”
“当然要的。”伯爵说。
“我应该把这两匹马让给您,您想,我几乎是白送掉的,但是,我刚才说了,我是想脱手算了,这种马年轻人用合适。”
“先生,”伯爵说道,“我谢谢您,今天上午我已经买了马,相当好,价钱也不太贵。啊,德布雷先生,您不防看一眼,我想您是懂的。”
德布雷向窗口走去,这时唐格拉则赶紧走到妻子身旁。“您可知道,夫人,”他小声说,“有人愿出极高的价钱买这两匹马。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反正是想倾家荡产,今天上午派他的管家来买马,这样我从中赚了1。6万法郎。您就别生我气了,我分您4000法郎,2000给欧仁妮。”唐格拉夫人只是狠狠地朝她丈夫瞪了一眼。
“噢,我的上帝!”德布雷喊了起来。
“什么事?”男爵夫人问。
“我不会看错吧,这可是您的马,套在伯爵马车上的正是您的马。”
“我的灰斑马?”唐格拉夫人喊道,接着朝窗口奔去。“果然是这两匹。”她说道。
唐格拉惊得目瞪口呆。
“竟有这样的事?”基督山说,也装出一副惊诧的样子。
“简直不可思议!”银行家喃喃说道。
男爵夫人在德布雷耳边说了几句话,德布雷接着走到基督山旁边。“男爵夫人让我来问您一句,她丈夫卖给您这两匹马要了多少钱?”
“可我不大清楚,”伯爵说,“这都是我管家搞的名堂,想让我惊喜一下,我想花了我3万法郎吧。”
德布雷又去把伯爵的话告诉男爵夫人。一旁的唐格拉脸色刷白,狼狈不堪,伯爵看了显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您看,”伯爵对他说道,“女人多么不知恩,您是体贴入微一番好心,可是男爵夫人根本不领情。说不知恩其实并不贴切,我应该说这是荒唐。但这都由不得人,人家喜欢的恰恰是有害的。请相信我,亲爱的男爵,最简便的办法就是先索性让她们随心所欲好了,假如她们自己碰得头破血流,那么至少她们只能怨自己不好。”
唐格拉没有再说什么,他预感到家里即将大吵一场,而男爵夫人早已是眉头皱紧,宛如奥林匹斯山上众神之王朱庇特锁紧双眉,预示着暴风雨将要来临。德布雷感到乌云密布,借口有事告辞脱身,而基督山看到自己再留下反而会弄巧成拙,于是向唐格拉夫人一鞠躬,也退了出来,让男爵去听他妻子的呵喝。
“很好,”基督山从客厅退出时想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一家的安宁现在已捏在我手中,一举手,一投足我即可赢得他们夫妇两人的心,真是天从人愿呀!但是,”他又想,“一切都可以,只是没有介绍我认识欧仁妮·唐格拉小姐,其实我倒是很想认识她的。不过,”他脸上挂起他特有的微笑,接着想道,“现在只是刚到巴黎,时间还很充裕……以后伺机再说吧。”伯爵一边想一边上了马车,回到寓所。
两个钟头以后,唐格拉夫人收到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信是基督山伯爵写的,他说他不想刚踏入巴黎社交界就让一位漂亮的女士伤心,所以恳请收下本属于她的那两匹马。送回的两匹马全都挂着唐格拉夫人刚才看到的鞍辔,只是每匹马的耳朵上佩戴的每朵玫瑰花结中央又多了一颗钻石,这是伯爵吩咐钉上的。唐格拉先生也收到了伯爵来信,请他允许给男爵夫人送上一份百万富翁一时兴致所至而送的礼物,同时请他谅解,马是按东方礼节送回的。
当天傍晚,基督山由阿里陪着去了奥特伊。第二天下午3点钟左右,阿里听到铜铃响了一声,于是来到伯爵书房。
“阿里,”伯爵说道,“你经常在我面前讲你怎么会抛套马索,是不是?”
阿里点点头,又非常神气地挺起了胸膛。
“很好!……那么,您能用套索拉住一头牛吗?”
阿里点点头。
“老虎呢?”
阿里又点点头。
“狮子呢?”
阿里做了一个抛套索的动作,又学狮子脖子被勒紧时吼叫的样子。
“很好,我明白了。”基督山说,“你捕捉过狮子没有?”
阿里自豪地昂着脑袋。
“但是你能不能拉住两匹狂奔的烈马?”
阿里微笑了一下。
“很好!你听着,”基督山说,“过一会儿有一辆马车冲过这儿,拉车的两匹马是我昨天用的那两匹灰斑马。你就是被撞倒碾死,也得让那辆马车在我门前停下。”
阿里来到街路上,在门口前的石板路上划了一道线,然后回来把划的线指给两眼一直盯着他的伯爵看。伯爵轻轻拍了拍阿里的肩膀,这是他对阿里表示称赞的一种方式。接着这努比亚黑人来到小楼临街的墙角,靠着墙脚石,吸他的土耳其长管烟斗,基督山则回到自己屋里,把这事放一边不管了。但是将近5点钟的时候,也就是伯爵估计那马车该过来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出的焦虑,他在一间临街的房间里踱来踱去,每过一会儿便竖起耳朵仔细听一下,又不时走到窗前看一眼。他看到阿里不慌不忙吐着烟,看来这努比亚黑人一心扑在这份重要的差使上了。
第88章 七灰斑马(2)()
突然,远处响起风驰电掣般驰来的车轮声,顿时过来一辆敞篷四轮马车,车夫正拼命地,然而又是徒劳地想把马拉住,只见两匹烈马倒竖起马鬃,逐日追风似地向前狂奔。车上是一位年轻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吓得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马车颠得嘎嘎直响,轮子只要一碰上石块或横倒着的树木什么的,车将马上翻倒砸个粉碎,街上的人一看到这急驰而来的马车,无不吓得哇哇直叫。阿里马上放下烟斗,从口袋掏出套索,朝前抛过去,在空中套成三个圈,把左边那匹马的两只前脚紧紧缠住,而阿里自己顺着猛烈的冲力向前奔了三四步。但是阿里跑完这三四步,那匹已被套住的马双脚跪倒下来,压在车辕上。车辕咔嚓一下被压断,边上那匹没有倒下的马还想往前跑,但已被拖住跑不动了。车一下刹住,车夫乘势从他座位上跳下车,但这时阿里已经用他钢铁一般的手指紧紧扣住第二匹马的鼻孔,那马疼得嘶叫着,一边抽搐,一边在已跌倒的那匹马边上卧倒下来。这前前后后不过是子弹出膛击中目标的一瞬间而已,但就在这一瞬间,前面房子里一个人领着好几个仆人冲到了出事的地点。车夫刚把车门打开,冲过来的那人把车上的妇人抱下车,妇人一手还死死抓着车座上的垫子,一手把已经吓昏过去的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基督山把母子两人一起抱到客厅,放他们在长沙发上躺着,“放心吧,夫人,”他说道,“您已经得救了。”
女人苏醒过来,但仍说不出话,只是指指她儿子,那焦灼的眼神正说明她在急切求救。
“我明白您的意思,夫人,”伯爵说,一面细细查看孩子,“但是您可以放心,他没有什么事,只是由于害怕一时缓不过来。”
“噢,先生,”女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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