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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谋之庶女皇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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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领着几个小的叩头接了赏赐,皇后、宁妃皆起身谢恩。

    之后,太后又与皇后闲话家常,聊一些中秋时从齐州、苏州进贡的茶叶,夏侯明也时而插一句嘴。

    这么随意说了一会子,太后看一眼夏侯明,缓缓地问道:“珍芳仪现下怎么样了?”

    夏侯明面色漠然,并不说话。皇后只好代为答道:“回母后的话,珍芳仪刚出了月子,并无大碍了。”

    太后听着,面上闪过一丝怜悯:“可怜那孩子了。好端端的一个小皇子就这么没了。”说着又是拧眉:“徐氏这样的人,空得一副好皮相,不想却是蛇蝎心肠的。”

    “母后请节哀。”夏侯明不由地劝慰太后道:“珍芳仪是个没福气的,这宫里还有许多嫔妃,日后定会给您添许多孙子孙女的。”

    太后听着这话,面色稍霁。然而,这时候夏侯明却一手指了我,继续与太后笑道:“您看这俪婕妤不就很好?身子康健,定是个能生养的,比那珍芳仪强上许多……”

    我登时大惊,不料这杀千刀的要把我拎出来,且还说什么“生养”?

    他这样一提,我便见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二位的面色都沉了一沉。

    我是不敢插一句话的,只能越加低头做出惶恐的样子。夏侯明还浑然不知,只顾着与太后说笑。

    ……

    生养这事儿,我依旧是避之不及的。这后宫里一个老谋深算的皇太后,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后,瞧瞧叶桃衣就知,这种局势下有孕简直是大祸临头。

    夏侯明本是从不对我动手,然而在那一晚上他撕开我的衣襟时,我就对此有了防范。

    我怕真的有一日,他会把持不住……

    我让迎蓉出宫去专程找了怡红院的老鸨,花几十两买了一瓶避孕子的药丸。我虽然对男女之事很是陌生,但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我自幼康健,若是承宠……是很容易有孕的。

    遂我就不得不防着。

    我从老鸨那儿拿到的东西,自然是民间的土方子,是伤身的。我本也想求张御医来给开一个既不伤身又效果俱佳的方子,可想一想还是不敢这么干。

    这样的事情若是漏出去了,那我的罪过可大了,若被夏侯明知晓,他一定会怒极而赐死我。

    我思量这些事情的时候,太后已经吩咐赐下了一些药材给昭纯宫送去。她与夏侯明商议道:“哀家寻思着,还是应该给珍芳仪晋一晋位分。她虽没保下皇嗣,但那是奸人作祟,怪不得她。她好歹生养一场,对咱们大周皇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听得此言,心思不禁转了两转,又不由地抬眼去看太后——她说话的时候,面色一直是怜悯而慈悲的。

    我暗暗思量,这位太后娘娘到底是心机深沉。珍芳仪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可她在最后仍要下旨晋封……

    想来,从一开始,太后就照拂叶桃衣,娴容华也和叶桃衣姐妹情深。等叶桃衣小产之后,旁人便不会疑心到娴容华身上。

    这就是为了洗脱嫌疑!更要紧的是,叶桃衣受太后照拂,一直是十分信任太后,所用的冯御医亦是太后指派。在此境况下,太后对她下手真是太容易了!

    而现下她掉了孩子,还要口口声声闹着说是皇后杀了她的孩子!

    真不知是讽刺还是悲哀呢!

    太后言及晋封之事,夏侯明面上顿了一顿,并没有赞同或不赞同,只淡淡地道:“既是母后开了金口,朕也就给她这个脸面。”

    太后看他这样冷淡,便劝着他道:“哀家知道,叶氏有些不懂事。不过你也要宽宥她,好歹是丧子之痛……你昔日不是很喜欢她么?”

    “那只是以往……”夏侯明微微蹙眉:“不过是个影儿,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怎能与贞儿相提并论。”

    太后闻言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缓缓地点了头。叶桃衣到底只是个玩物,现下惹了皇上厌烦,皇上就再不喜欢了,弃置了有什么可惜。

    太后不再提叶桃衣,只吩咐了身旁的嬷嬷去传口谕。

第一百二十章:假象() 
转眼间已经传了午膳,我与宁妃、懿妃等也得了恩典列席。

    这是我第一次在长乐宫用膳。心绪紧张、提心吊胆地不说,这一餐饭也吃得索然无味。太后已经年近五十,吃食都是清淡,又兼念佛,更是少荤腥。我用筷子挑着面前一盘子冬瓜条、巧手珊瑚白、糖醋莲藕等菜肴,不知从哪里下嘴。

    我索性就不伸筷子了,做出一副不敢多吃的模样,倒也恭顺。想着等待会儿回去后再把昨晚上的猪头肉热热吃。

    夏侯明则吃得十分随意。他草草地将一碗红豆饭收拾干净,便起身道:“朕先行告退了。”

    太后与皇后皆身形一滞,之后皇后才反应过来,与太后小声提醒道:“是贞顺贵妃的忌日。”

    太后方才了然,点点头令夏侯明退去了。

    夏侯明一走,皇后和我们也不方便久留,呆了片刻也纷纷告辞。

    我在最后头走出来,恭送着皇后、宁妃上辇之后,才能离去。

    方才皇后与太后的低语,我是听清了的。我的心绪有些纷杂——我一直觉着,夏侯明和贞妃是有些不对劲的。

    华月池里的那一夜……

    我寻思着,我应该弄清楚。这种事情实在太重要了,我若是蒙在鼓里,日后说不准会栽在这上头。

    我便匆匆地疾行几步,一壁问小连子道:“你在宫里头呆久了,可知晓贞妃的神龛在何处?”

    小连子听着面露惊骇,踟蹰了好一会儿才吞吐道:“大约在慈康宫的南边……那块儿是偏远之地,且皇上不准任何人进入,奴才也不知具体在哪里。”

    我微微蹙眉,想一想又道:“无妨,你引我过去吧。现下皇上也要去那儿,咱们走快些就能看到圣驾,跟在后头就知道了。”

    ***

    我遂真的令小连子因着去了慈康宫。

    说实话,我还比较擅长干偷偷摸摸的事情,在府里的时候就没少干,甚至没有一次被发现。

    只是我身旁的小连子和忆芙几个十分恐惧。我看他们难以成事,便让忆芙和迎蓉都回去,只小连子一个人引路。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现。

    这么一直往皇宫的东南角行走,越走宫殿越是破败,一路上都没看到一个人影。我有些疑虑地问小连子道:“你是不是记错了路啊?怎么还没看到圣驾?”

    小连子忙躬身道:“绝对错不了!虽然奴才不知具体的位置,但往东南角的大路只有这一条,圣驾也不可能去绕小路……”

    我蹙眉点头,又急急地行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我看到冷宫的宫墙,却仍是不曾遇到夏侯明。

    走到这儿,我的脚都疼得受不了,终于想要放弃了。我拣了一处石阶坐下,用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恼怒道:“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去!”

    看着架势,估计夏侯明是真的没来。否则我们不可能遇不到。

    我把绣鞋脱下来揉了揉脚掌,胃里头也十分应景地咕了一声。

    又累又饿,今日我是找不到贞妃的神龛了,我还是回去吧。

    小连子遂扶着我往回走。这儿太偏远了,好在小连子曾在慈康宫做杂役,不至于迷路。

    回去的时候因为脚疼,我们抄了个近路。那条小路的一侧正是一条通往宫外护城河的溪流,这儿景致稀疏,亦没有多少华丽恢宏的宫殿阻隔视线,我们四下张望便能看到宫墙外头,远远的景致也尽收入眼中。

    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小连子就顿住了,指着一棵垂柳的柳梢之处道:“娘娘看那儿!那好似是一座永生塔……”

    我举目眺望,果然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处佛塔之类的东西。在宫里,皇帝早朝时的仪元殿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宫殿,余等宫殿都不得超过那个高度;不过,佛塔、寺庙等不是俗物,便没有这个忌讳。

    我眼前的佛塔,显然是一座八宝玲珑塔,远远地看不清具体情形,不过看着似乎十分恢宏高大,比长乐宫后头的神庙还要大许多。

    是什么样的佛塔,要修建地比长乐宫之中的还要大呢?

    我暗暗一思量,便咬牙道:“咱们去看看!”

    我原本是稳重的性子,最不喜欢做冒险的事情;不过有些时候,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我为了搞清楚最关键的事,必须要这么去走一走的。

    只希望不会出意外……就算是被有心人瞧见了,我就推说是观赏景致迷了路,无意间走到这个地方。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罪。

    皇宫里实在很大,那座挺立的佛塔看起来很近,走起来却如万水千山一般。还好小连子体力好,一路上扶着我走,否则我可是走不下去。

    一路歇一路走,足足行了一个时辰才到。那是一座七层塔,建在三丈高的宫墙之内。

    “皇上下旨不准人入内……”我喃喃地念了一句。

    不过这儿甚是荒凉,连擦洗杂扫的宫人都没有。我在铜门之上抹了一下子,一手的尘埃。

    小连子不禁道:“这么脏,可不像是常年供奉的。”

    我伸手去推门。我原本想着这一定上了锁,可没想到稍稍一用力,吱呀一声就开了。

    我和小连子都是一惊,忙四下张望,好在依旧没有一个人影。

    我缓缓地舒一口气,这才往那宫殿里面望去。这一看却又是惊愕万分,那里头竟然是空空如也,四四方方的宫墙将其围住了,除却宫墙外便什么都没有,连个主殿、前厅都看不见。

    只有那一座孤零零的七层塔。

    因为太过空旷,我一眼望去就能看到第一层永生塔之中的神龛与牌位。那神龛也是很大,一人高的一座,有底座、垂帘、龛门。只是,那上头也是一片灰蒙蒙地尘埃,都看不清原本的古檀颜色。

    神龛后头是一座同样高大的牌位。我本想迈进去好好看个清楚,脚下踟蹰了半晌,终于是不敢。好在距离并不远,牌位又极大,我还是能看清上头有“贞顺”二字。

    果然,这便是贞妃的永生塔!

    没有供奉,没有祭祀,荒无人烟。

    我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最关键的秘密。

    ***

    我和小连子几乎是小跑着回了琼宫。

    那个永生塔,我们最后是好不容易把那厚重的铜门关紧了。一路上奔回来时,我都不觉得脚疼,只觉得心惊胆战地。

    等到将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才赶回宫里。忆芙和迎蓉看我的裙摆上都沾了淤泥,一双绣鞋更是不成颜色,不禁都大惊失色。

    我则与她们道:“我总归是平安回来了。”我想一想,又吩咐道:“告诉外头的宫人们,就说我今日去御花园赏景迷路了,好不容易才走回来。”

    迎蓉忙应了声下去。

    忆芙问我路上都出了何事,我亦摆手不肯告诉她。

    等忆芙无奈告退之后,小连子才敢上前,小声地问我道:“娘娘,您觉着,贞妃她……”

    我心内的惊骇还未褪去,一听他提起贞妃,一颗心又悬起来。原本这么大的事儿,我连小连子都不想牵扯进来,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本想着让小连子给带路,等遇到圣驾后就一个人跟着……

    可惜我没遇上圣驾。我又不认识路,只能由小连子一路跟着走。

    他知道就知道吧。他的哥哥在我的酒楼里当账房,他是个明白人,应不敢背叛与我。

    我暗暗叹一口气,又拿一碗冷了的茶来一口气喝干,低低地与小连子道:“此事绝不可漏出去。皇上他不希望旁人知道,咱们不可忤逆圣意。”

    小连子亦明白其中厉害,忙惶恐地点了头。

    我直到今日才终于知晓,夏侯明对贞妃是绝无情分的。什么痴恋,什么钟情,全是假的!

    他就是这么个人,城府深沉、弃情绝爱的人!他一直都在做戏,从多年前贞妃入府,到如今贞妃逝去、叶桃衣进宫,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戏!

    那座永生塔从外头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谁知里头却是那般光景!夏侯明面上说着要去祭拜,我瞧着那座塔,应该从建成之后就根本无人去祭拜吧?

    一座空壳子杵在那儿,可不知九泉之下的贞妃作何感想呢。

    夏侯明他为了做这样的戏,可谓煞费苦心。他独宠贞妃,为了她不顾朝政;在贞妃死后迎了叶桃衣进宫,又是隆宠甚盛。

    想一想当初四位侧妃,皆是太后娘娘做主娶进来的,这四人一开始也都是太后娘娘的人。不过到了现在,只剩下懿妃一个肯为太后娘娘效力。

    我越想越是心惊,恐怕……夏侯明这出戏是有着许多的图谋!

    他宠溺贞妃,却不顾皇后与徐如姬等人的嫉恨,最后贞妃就死于这样的嫉恨;他为了贞妃处死许多与贞妃争风吃醋的女子,那些女子,怕都是司徒一族的党羽吧?尤其是良妃,她出身姑苏赫连氏,最为显赫,赫连氏与司徒氏可是世交……

    贞妃因隆宠而死,良妃因暗害贞妃获罪……宠一人,杀二人,夏侯明布下的好谋算。

    我揣度着,宁妃应也是他拉拢过去的。现如今太后身边就只剩了懿妃,还是个不老实不听话的。

    不过,他最大的谋算并不是杀人。贞妃的存在,恐怕是他制造昏君假象最好的工具!

    借着对贞妃的情有独钟,他不理朝政,荒淫无度,放任臣子们揽权。正是这么一个昏庸的帝王,才能令司徒一族与皇太后娘娘放心。

    所以即便在贞妃死后,他亦不肯停止这种假象。他转而隆宠与徐如姬,又以叶桃衣为幌子,甚至还拉上了我为他的宠妃。这一切,都会令人觉着他是个沉湎与情爱的男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

    我在闺中时一向自诩聪明,擅长看透人心,然而我进了宫,才一次次地觉得自己蠢笨,我完全被夏侯明骗过了。

    这个天下,这个皇宫,一向是黑雾弥漫、假象丛生。而夏侯明这个人……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呢!

    我知道,夏侯明早晚会与司徒氏刀兵相见。

    我想到这里,就越发觉得心惊。

    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他们不会把我牵扯进去。我是罪臣之女,一个如浮萍一般没有娘家支撑的小女子,我为何要卷入这种疯狂的纷争呢?

    只是很多时候,我的人生总是无可奈何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避子(1)() 
永生塔那事儿,我有些沮丧。

    徐如姬死的时候,我费大把力气从她嘴里掏出来一句罪证,还以为能够日后从贞妃身上查出皇后的不轨,以此作为自己的筹码。

    然而现在这个筹码已不复存在。既然夏侯明对贞妃根本是虚与委蛇,那我即便把皇后的事情捅出来,夏侯明心里也不会觉着怎么样,皇后也不会被处置。

    想来真是可笑,夏侯明骗过所有人,徐如姬和皇后都将贞妃视作眼中钉,当初为除去她定是花了大力气。

    静下心来思量着,现在,我手里已经没有皇后的把柄了。

    人算不如天算,我以前小心翼翼地保留着的寒玉碎片,也早已经是废物——因为徐如姬死了。死无对证,我即使把东西拿出来,也无人来给我证明那些碎片是当年徐如姬手上的寒玉镯子。

    再看看现在,得了,贞妃的把柄也没有了。

    唉。

    从永生塔回来之后,夏侯明又“招幸”我数日。

    我和娴容华已经风头无二。叶桃衣晋封容华的旨意已经下来了,只是,她再也无能复宠,她成了一个落魄而狼狈的弃妃。这一次的晋封只是太后娘娘假惺惺的怜悯,而以后,她怕是一生都不会再晋封了。

    叶桃衣在人们鄙夷而不屑的神色中,越发足不出户,整日称病在昭纯宫里静养。除她之外,宫内也再无人提起曾经的徐妃,皆转而逢迎我和娴容华。连京城的百姓间亦有传闻,道皇帝最宠幸的是两位去年入宫的宠妃,这二人定是前途无量。

    在这种充满了旖旎繁华的荣耀而富贵的处境中,我只觉得心内忐忑。

    十月初十,皇城的第一场雪下来了。夏侯明传了旨令我去华月宫侍寝。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去华月宫,因着这样的殊荣,宫内人私下里都觉着我比娴容华更胜一筹,因她是从未被赐浴的。

    这些时日以来,皇后对我的态度也越发地不满。她隐隐地发觉,皇帝好似在刻意地提携我,令我成为下一个徐如姬。

    万一真是如此,那皇后必会视我为劲敌。

    我没有任何办法避免这一切。我无论怎样逃避、怎样淡漠,夏侯明都如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黏上我,在“隆宠”一事上不肯对我有丝毫的放松……唉,我虽知晓他不会处死我,也有些保我的意思,但……这“隆宠”,难道就不是利刃么!这么下去,我可真早晚有一日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在夏侯明面前,一切的努力都犹如螳臂当车,卑微而渺小。我只能日夜地祈祷,祈祷他最终不会将我算计地太惨。

    凤鸾春恩车的银铃儿泠泠作响,到了华月宫,我心内不安地被御前的侍女们扶下轿辇,偏生还要做出一副娇羞且受宠若惊一般的模样。

    嫔妃侍寝,照例要在外殿更衣。因是冬日,宫女们又给我罩了一件厚实的白狐皮大氅。我走过一座抄手游廊,外头正下着雪,不大,地上只堪堪能踩出一个脚印,但因是第一场雪,遂充满了奇异与神秘的冬日气息。

    这一次我来得有些晚。我缓缓迈步走过重重的白玉石阶,穿过一层一层的帷幔进到最里面的华月池,把最外头的大氅脱下时,便见夏侯明已经兀自泡在池子里了。

    他坐的地方是日月潭里的日潭。朦胧氤氲的热气之上,寝衣被打湿后贴在肉上,我甚至能看到他上身的精壮模样,不由面上羞郝。

    他懒懒地倚着池壁,朝我伸手道:“下来。”

    我缓缓地抽开腰间的颉带,将外衫褪下,和浴巾、浴袍搭在一块儿,里头的寝衣和小衣都没除就下了池子。我坐下来用脚尖一点一点地探着水温伸进去。唉,这回比上一回还烫,夏侯明身上披的是猪皮么?怎么总喜欢这样的热度。

    对我来说的确是太热了,我好不容易忍着烫下了水,又觉着空气中的热气太浓重,都有些喘不过气。

    我倚着池壁蹭到夏侯明身边,他一手拽着我坐下。他的左手从我的手心上探过去,摸着我的臂膀。

    以往,这样的动作稀松平常。我们二人的手臂与手掌互相触及……我也渐渐适应这种亲近。

    不过自那一日他动手撕衣裳……我就再度紧张起来。

    生怕他又会把持不住。

    我的身子浸在热泉水里,他的指尖触及到我的小臂时,仿若那指尖比泉水都要烫。我的整个身子都僵硬地倚在池壁上,雕刻细腻的芙蓉与海棠的花纹此时无比生硬地咯着我的脊背。

    又是长久的沉寂。他仰面躺着,闭目养神。

    手上却不肯松开我的小臂。

    我就这么僵着身子,陪他躺着。

    ***

    我们俩泡完了从池子里上来,一块儿在床榻上坐着。

    他照例拿一本子话本看。那是《笑林广记》,挺有意思的一本书,是从华月宫里的书阁中拿的。

    我怀疑他自从在我宫里找到了好书后,就喜欢上了看话本。这些东西宫里应该是没有的,都是从宫外买回来的。

    我在他身侧跪坐,服侍他捶腿。我看他方翻过去一页书,抽了这个空当,便问道:“皇上,您睡觉的时候掉下来的毛病改了吗?”

    夏侯明放下书,看我一眼道:“朕最近都没掉下去,应该是改了吧。”

    我“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又很是好奇地问道:“您那毛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人都是趋利避害,像我,若睡在脚踏上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床上爬……可却还有人喜欢往下头那不舒服的地方滚。

    的确是个奇怪的毛病。

    夏侯明朝我露了个浅笑,扯了唇问道:“那你觉着这毛病是怎么回事呢?”

    “嫔妾……嫔妾不晓得……”

    “那朕也不晓得!”他冷言了一句,又皱一皱眉头,继续翻起书来。

    唉,怎么又不高兴了啊……真是的。真难伺候!

    这时候,外头有宫人进来叩门,说是传夜宵的。按着规矩,若夜里大殿里的烛火亮着,便要传夜宵。

    夏侯明顿了顿,便命他们进来。宫人们将一小碟一小碟的糕点、糖饼、果脯等端在我们的床头上,就退下了。

    夏侯明扫一眼糕饼,面上露出索然无味的神色:“白糖糕、酥油盏、桂花糖蒸栗粉糕,都太过甜腻了。玉儿喜欢就全吃了吧。”

    我倒是十分喜欢甜腻之物,面前的这些东西偏巧都是我最爱的样式,我便不客气地拿来吃。我刚咬了一小块白糖糕,满嘴的涎水便几乎要流出来——天啊这到底是哪位大厨做出来的,简直是玉盘珍羞啊,我进宫一年有余都不曾吃过这么好吃的白糖糕……

    我食指大动,风卷残云一般就将三块白糖糕下肚。吃完这一样,我又尝了一口栗粉糕,恩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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