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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谋之庶女皇妃-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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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在一旁的墙根上,身上仍是颤抖的,方才的生死一线实在令我恐惧。好在天不绝我,大哥竟这样恰好地闯了进来,我这才捡回了命。
我慢慢地爬起来了,揉着脱力的胳膊,与那两人道:“大哥,六妹的事情,您应该明白与皇后脱不了干系……您劝一劝她吧,我的话她不会听。”
大哥虽然身处宫外,但宫内的乱子,他多半是清楚的。他朝我微微颔首,又对文妧道:“我问你,皇后她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文妧最是小孩子心性,因着方才被大哥责打便一味流泪,又拼命地摇头,却是不肯开口。大哥见她这样更是气极了,厉喝道:“你给我记清楚了!你再不喜欢你五姐,她也是金家人,她不会害了金家!皇后给你再大的好处她也是赵家人,是朝堂上的政敌,与当年的司徒氏一般无二的!你别忘了当年我们是怎么流放宁古塔的……”
当年的抄家流放葬送了文妧与永兴候世子的婚事,是她一生都不愿意去触碰的创伤。其实我亦是痛恨此事的,若不是这样,这个六妹就不会走入宫的路子。
提及此事,文妧终于怔住了。她明白什么是政敌,那就是天下最恶毒的敌人,因为他伤害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全族,所有的亲人与爱人……她忍住泪水,抽噎道:“巫蛊是死罪,皇后娘娘只是不想看到皇上回来后对罪女复念旧情、网开一面,这才命我……且娘娘执掌六宫,以娘娘的手段,到时候这里的痕迹都会被抹去,我并不会被问罪,且会受娘娘的提携……”
我大哥听她说完,只长叹道:“你真是糊涂啊……既然是允诺你会给你扫尾巴,那为何要送你一把匕首?若是投毒的话才更为隐秘……”
说着,大哥稍稍寻思了会子,又道:“今日为兄就给你解释清楚这里头的缘由。若是皇后只是想要昭俪夫人死,那她为何不遣一位有武艺的人来,而是让你过来?她只是要抓你来背黑锅罢了,她要你背的是刺杀重犯的死罪,还有皇上的怨恨!皇上对昭俪夫人有多大的情意,对你就会有多少的怨恨!还有……”
“你难道真的想让你五姐坐实了巫蛊的罪名么?你不明白,我和你五姐直到今日都没有放弃过翻案的努力,却差点被你毁于一旦。这个罪名不仅会处死你五姐,连我们金家也不会幸免。到时候我丢官削爵事小,若是再来一次抄家流放……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别忘了先帝的旨意,巫蛊邪术是多么大的罪名。若你五姐死在这里,死无对证,那我们可就再也无法翻身,你就等着圣上降罪与金家吧……”
文妧听得惊恐万分,浑身都有些震颤。好在她和大哥自幼感情甚笃,大哥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去,且也听懂了。她喃喃地道:“可是……先帝时,因巫蛊灭族的都是那些忤逆的佞臣,先帝原本就不准备留他们。我们金家是肱骨重臣,皇上怎么可能迁怒……”
大哥听着连连摇头,叹道:“你实在不适合进宫……不错,我们原本是不应该有事的。但你不要忘了赵家。一旦你五姐获罪,赵家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必定会借机发难……”
说到这个地步,文妧终于明白了一二,面上几乎要因恐惧而变得惨白。
“你立刻从这里出去,再也不要来插手此事!”大哥甩了袖子,冷冷与她道:“本不指望你能帮上忙,却不想竟还成了敌方手里的砖头……金家有你这样蠢笨的女儿实在是丑事,对宗族无丝毫的帮衬,却要四处惹祸,我已经没有你这个妹妹!你若再敢做出蠢事来,我便立即禀明族长,将你从族谱中除名。”
文妧嘤嘤啜泣着,颤颤地从椅子上撑起来,张了张口想要求情。大哥却不予理睬,只挥手令她出去。
她索性一跺脚,转身便走,一壁哭道:“你没有妹妹对么……竟然要与我隔断血缘。我为何要生在金家啊……”
我盯着她,直到她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不见。我微微松一口气,又生出些怅然来。其实她说的不错,大哥的确是变了……但若不是这样,大哥又怎么撑得起尚书的官位,怎么撑得起金氏一族呢。
大哥与我也只是互相扶持的合作者罢了,他并不是我的亲人,金家也不是我的家。我所等待的亲人在遥远的北疆,我要等他回来。
第八十八章:巫蛊(6)()
那趴在地上的管事姑姑是被大哥的手刀给击晕的,此时还不曾醒来;大哥俯身探了探,又在后脑上补上一掌,确认她短时间里醒不过来,这才给拖出去了。
大哥处理了她,又捡了一处椅子坐下,也给我搬了个藤椅。他有些急促地与我道:“……宗人府毕竟还在宫墙之内。深宫重地,我是费了好一番周旋才进来,且只能来这一趟……原本是担心你会被毒杀,才亲自过来看看,不过还好我过来了……”
我拜谢了大哥的救命之恩。我并不知道大哥是怎么进来的,按理说皇宫是多么严密的地方,皇上不在又不能打着面圣的幌子,他一个外臣男子……不过能进来就好。我们这一次见面不容易,前头又因着文妧的事耽误时间,我当即就单刀直入地问他道:“哥哥可曾打探到明觉寺里的动静?靖江郡王现在怎么样了?仁静元师她又如何……”
我费尽心机在玉佩中塞入的话,一是求着宁妃帮我将偶人拿到手,送给我宫外的大哥请他检视,看能否找出破绽;二则是请张御医帮忙,从二皇子的发病入手,查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将所谓的巫蛊之说击碎。
我大哥在京城人脉极广,宫内宫外都有些势力,这一次的事儿一出,不必我传话他便知道该怎么做。我求宁妃帮我,宁妃答允我之后也立即传了信给大哥,毕竟这次的事主要还是要靠大哥的。
我还未说完,大哥便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红绸包裹,打开了递给我。我拿在手中细细一瞧,登时眼睛就亮了:“这是……”
“这是那偶人上的布料。”大哥点头道:“多亏你能早日想出这法子来。”
我心里骤然一松,只觉着连日来的心焦一下子有了安心之处,那股子紧绷着的感觉也霎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无处排解的疲累。就是这个木偶,酿成所谓的巫蛊之祸,招来抄家灭族的厄运,将我囚禁在此地垂死挣扎。
我喃喃地道:“竟然这么容易就拿到了……仁静元师她怎么说?”
大哥稍稍往身后扫视一眼,见旁的看守并不曾过来,这才细细地与我道:“那位明觉寺里的娘娘洞若观火。拿到这偶人的布料也是简单,那位娘娘只是给皇后娘娘上了表,道靖江郡王病重,求皇后将当初在明觉寺里挖到的木偶送入明觉寺做法事,以消除晦气。皇后娘娘见她对巫蛊之说深信不疑,反而欢喜,自然就答允了她。”
我听着轻呼一口气,道:“不愧是从宫里头出去的娘娘,吃斋念佛一年多,也不曾忘记谋算……想必她过得并不好,即使出了家,却放不下俗念,心里怎能好受呢。”
“她是个很苦命的人。”大哥说着,怅然地摇头,道:“我身在刑部,这一次为了查证您的冤屈,我部署了许多的人手,靖江郡王那儿也请了您所说的姓张的院判大人过去。结果还真有了些发现……”
“您这些年在宫中,与宁妃娘娘多有交往,您也知道她走到今天的不容易……但您知道皇后娘娘为何将二皇子视为眼中钉么?其实并不全是为了争储。”
我听着心内发紧,只听大哥继续道:“其实二皇子的病,并非是所谓的不足之症……”
“大哥说的是,我早就怀疑这一点。”我点头道:“当年宁妃为了产下这个孩子,得罪了司徒太后。司徒太后一手遮天,定是想要害死这孩子,所以……”
“不,不是司徒氏。”大哥缓缓地摇头:“令二皇子病弱的人,是皇后啊……当时皇上初登基,宁妃娘娘就有孕。皇后深感不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想要宁妃一尸两命,但最后宁妃还是产下子嗣,只可惜是个胎里不足的。当年皇后下手之时根本不曾留余地,就是想要一击致命,可最后竟还让她们母子给逃脱了。”
“宁妃死里逃生,皇后却越加不安。因为宁妃在常年照料二皇子的日子里渐渐发现了那孩子的病因,只是苦于证据不足……换而言之,二皇子的病因就是皇后最大的漏洞,只要将其大白于天下,皇后就会因谋害皇嗣而被治罪……”
我听得万分惊愕,心里也终于明了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难怪皇后那样痛恨二皇子,甚至超过了我的三皇子,正是因为那不仅仅是争储的威胁,还是她一次失利的谋算之后永远没能收拾干净的尾巴……只要二皇子存在一天,皇后就有获罪的可能。
只有死无对证,才能让那所谓的病因彻底消失掉。
“宁妃隐忍多年,即便是最后出宫进了寺庙,她也无法轻松下来。而二皇子的事情,她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不敢和任何人提起,生怕招惹皇后更加狠辣的追杀。”大哥一壁将那人偶慢慢地用绸缎重新包裹,一壁低声道:“不过这一次,皇后故技重施,意在治二皇子与死地。宁妃无法救活那孩子,无奈之下只能将真相告知与我,求我搜罗天下名医……”
“故技重施?”我不由惊呼道:“是用了当年的手段让二皇子病重?”
“正是。”我大哥沉沉点头,道:“皇后用了奇毒,至今还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只是症状如出一辙。正因此,宁妃有求于我们,也就不得不帮我们。另外,她对皇后也忍无可忍了,想一道除了皇后。”
我本来只想洗清自己的冤屈,却不曾想到会引出当年的事来,也算是意外的收获。我低头寻思了一会子,有些不愉地道:“不过大哥……虽然我们知道了这么多,但想要一一破解谜题,还是十分艰难的。那人偶的布料我方才看过了,那上头的字迹简直就是我亲手所写,实在是有些无从下手。”
大哥一听也是蹙眉,道:“说的也是。二皇子病得神志不清,眼看着就救不活了,我们必须要加紧查出那毒物来。至于那偶人……刑部还在暗查,您安心静候便可。”
我微微叹气。现在除了等,我还能做什么呢?该做的都做过了,我只能相信大哥的能耐。相信刑部的能耐。
我想了一会,又道:“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哥。这一次若能脱身,我绝容不下皇后。请大哥再做一偶人,写上我的生辰八字托人埋在琼宫里。到时候新帐旧账一起算,赵宫裁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这个自然。”大哥立即道:“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皇后防着这一手,宫里布置地严实,恐难以下手。我想着等皇上回来那一日,迎圣驾时仪仗繁复,我们就可趁乱……”
这时候,从外屋进来一个着内监衣饰的人,急急朝大哥道:“大人快些,那姓柳的府丞快回来了。”大哥一听就变了脸色,忙与我道:“夫人保重,微臣先行告退……您一定要记住,无论事情的进展如何,您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请您用尽所有的努力活下去吧。”
“我会的。”我承诺道。我知道大哥以后没有办法再进来了,也没有办法保护我,我只能独自求生。但我并不恐惧,只要文妧不动手,皇后就没有更好的人选。而若是暗地里毒杀的话……以夏侯明的手段,要查出来易如反掌,皇后不会选择和夏侯明作对。
大哥随即就匆匆离去了,连屋子里一地的凌乱也来不及帮我收拾。
我瞧着四下无人,牢门还是打开的,只好找了个瓢子舀水将那昏迷的管事姑姑浇醒了。她尚且云里雾里不明白出了何事,我笑与她道:“姑姑方才做了极大的罪过,您可还记得?”
那姑姑爬起来,愣愣地瞧着我,张口结舌道:“这……这……采女娘娘她……”
“金采女是我的亲妹妹,虽平日里有些龃龉,最后关头却仍不忍心取我的性命,所以……”我淡淡与她解释道:“金采女最后和我一道打昏了你,我这才捡回一条命。你是皇后娘娘的人吧?只要金采女不肯杀我,皇后也是没法子的,你若再敢图谋不轨,等我禀告了宗令大人,你可就要依律治罪了。”
我说着,起身踹开了脚边上的凳子,扔下一句道:“姑姑快些把这地方收拾了,府丞大人就快回来了。既然我死不了,您还是珍惜一下您自个儿的命,别让府丞大人瞧见端倪……”
她先是愣神,随后就反应过来,一壁低低咒骂着一壁无可奈何地去亲手收拾东西。
***
我想,文妧扭转心意后,我应该是安全一点了。
若说放心,那是完全不能够的。亲眼看到明晃晃的刀子迫近咽喉,最后死里逃生,我这贪生怕死的人自然是恐惧极了。
我整天寻思着皇后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来,若是没有文妧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皇后大概也想不出来吧。
只求她别想出法子来啊。
第八十九章:归来(1)()
时光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变得凝滞。我依旧是一天一天地挨日子,在隔壁那疯癫的老女人——曾经的端康大长公主恼人的尖叫声中,和管事姑姑每日的白眼里苟延残喘。管事姑姑很不喜欢我,但碍于宗人府的规矩不能苛待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甩脸子和扔白眼。
岁月这样漫长,我还是挨到了二月份。
隆庆七年的元月竟是在宗人府里过完了。也罢,这儿还关着许多亲王与公主王妃呢,我能关到这儿来,不用受慎刑司的苦,算是福气了。若是低阶的嫔妃犯下罪过,要么是皇后直接下旨处死,要么是进慎刑司。
文妧再也不曾来过,我不知她回去之后,皇后娘娘会怎么处理她。不仅是她,旁的人也不曾来探望过我。我不知道外头正在发生着什么,不知皇后和宁妃她们怎么样了,也不知我的珺儿怎么样……
然而在二月初二,春龙节那天,外头又有动静了。
好似是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咚咚砸地令人心头一震;又似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吵吵嚷嚷地,喧嚣不断。我的手紧紧抓着房门,心里跳得比外头的声音还响;又惊慌失措地奔到墙角里缩着,两手抱着自己的身子。
我很怕,我知道要等到夏侯明回来,至少还有一个多月呢,或许更多。在我被关到这儿之前,那个时候我能自如地得到朝堂的消息,我知道北疆的战事比较顺遂但也不是畅通无阻……北疆前线距离京城八百里,急行军也要十日左右,兼之有皇帝仪仗,更是缓慢;至于战事,我并不太懂,但匈奴那数十万兵强马壮的大军要打退了,少说要数月甚至经年的时间吧……
若是再遇上什么阻碍,战场上就要拖延了,木兰诗上云“征战十二年”,这种境况也是很可能的。当然身为皇帝的夏侯明会在一年之内回来……
总之此时距离他回来的那日,还早得很。我还有好长的时间要坚持,我要撑到那一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有多么痛苦我都要活下去。我要活着见到他,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曾经承诺过……
我越想越怕,皇后坐镇后宫,她一面要想法设法置我于死地,一面又要清洗我昔日布下的人手。现在来的人会是谁呢?多半是皇后的吩咐了。总之是不会有什么好事吧。
管事姑姑听见响动,已经打着瞌睡要出去瞧,这时候突地一人踹门进来,堪堪将门后的她给撞地倒地起不来。我闻声就吓得胆战心惊,那皇后该不会真遣了个有武艺的人来取我性命吧……该死的女人……
我缩在墙角上浑身发颤,然后我那已经被锁死的房门也被踹开了。那一瞬间我抽出衣襟里藏着的银簪子,身旁只觉有凛冽的风声,是那歹人疾行之下兜起来的。我咬紧牙关,率先起身扑了上去,举手便刺。
生死由命了。他大力踹门,一看就是有武艺的人,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做最后一搏。
身影恍惚之下,我只看到那人模糊的面容,而后手上猛地一痛,手腕一麻,我的簪子便掉了下去。我不由尖叫起来,方想不甘心地咬他的手背,我另一只手也被扭住了,整个身子被按在一旁的黄梨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我的脸被挤在下头,一边大叫一边哭起来,我想我真的要死定了。我叫道:“皇后给了你多少好处?你饶我一命,我们金家给你双倍……三倍!……你要多少……”
这一回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吧?唉,能为皇后冒死做事的人,怎会是钱财能够收买的……那歹人并不答话,只是伸手揪着我的头发慢慢把我的脸扭过去,在我抑制不住的没出息的大哭当中。
当我终于能够看清他的面孔时,他仍没有松手,只眯着眸子,缓缓地道:“你个死丫头啊,我昼夜不停跑了八百里的路回来找你,你就这样迎接我……”
我“啊”地一声,叫得比刚才还响,完全是见鬼的感觉。这时候外头的大小宫人和管事们也闻声而来了,纷纷跪下叩头,无人敢发一言。我颤颤地道:“夏侯明,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这才松开了我。我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粗气,他也顺势坐了下来,很是疲累的样子。他脸上沾了好些污泥一般的东西,鬓发上全是尘土,一身赭色的袍子也不成样子,若不细看简直是看不出面目来。他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手将我扛在肩上,朝外头吩咐道:“龙驾到了没有?朕和昭俪夫人先回宫……”
***
宗人府是关押要犯的重地,律法森严,即便是皇帝也不该将重罪的囚犯随意赦出来的。
但我显然没空问这些。我现在脑子里乱得很,总之我是被夏侯明从那地方硬扛出来了。夏侯明来闯宗人府的时候,外头随行的有禁军统领魏大人,还有好些侍从模样的人。那龙驾来得慢了,夏侯明等不及,索性将我扔在马背上一路骑着奔到乾清宫里。可怜那匹马,我后来才知道它是距京一百六十里的潼关驿站里的马匹,已经跑了一整天累得半死,最后还要跑一趟去乾清宫。
乾清宫里的宫人们都很是仓促,热水都没烧好,几个宫女手忙脚乱地上前服侍我和夏侯明更衣。外头更是有些嘈杂,宫人们大呼小叫地,好似在部署什么迎驾的事宜。其实圣驾回鸾,排场是极大的,文武百官和后宫女眷们都要跪地相迎,鼓乐四起。但瞧着夏侯明这样子,八成是一骑红尘奔了进来,什么仪仗之类地全废了。
等了一会儿,王德终于过来说烧好了水。夏侯明再次扛着我进了里间,先脱了他自己的衣裳,又亲手给我把衣裳扒了,提着我的手臂和我一块儿坐到木桶里去了。我瞧着他脸色不太好,小心地道:“罪妾……”
我是想说,我这事情还没查明白,现在我待罪的身份是不能够出宗人府的。但我就说了俩字,就被他一巴掌搧在脑门上,我立刻就捂着头闭上了嘴。他有些气恼地抓着我的脖子,吼道:
“我说你啊,我走的时候和你说什么来着?我让你好好地等我回来……你看看你现在?恩?我把你大哥留在京城里又是为了什么来着?你出事了不知道往北边送信啊?我本来在宫里头留了一大群的人,其中就有两个死忠的武力内监,专门负责送信的……可这两个月之前出的事儿,到了现在都不见他们去北边支会一声……我回来就想砍了他们俩,你猜他们俩说什么?”
“他们俩说,都骑着马跑出宫去了,结果在宣武门外头被人给截了……原本还以为是赵家的人,但觉得不对啊,赵家几个公子都上北边战场上去了,其余留守的金家早就给压住了……结果一查就是金家的人,说是昭俪夫人亲口下的旨,不准任何人往北边跑。你是活腻了啊?好死不死的啊?不跟我对着干你身上痒痒啊?你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啊……”
“好在我留的人不少,一波一波地城外冲,总算给成了一个,我这才得了消息……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啊!我看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啊!你不气死我你是不想罢休啊!老天爷还真不长眼,让你现在还活着……”
我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心里头却很踏实。我垂着头,很是感激地道:“皇上相信罪……我就好,那巫蛊之事与我并无干系的。”
“你说的什么话!”他又厉声骂了我一句:“就算你真的犯了什么罪,难道我还要治你不成!还不得给你遮掩了!”
我垂头不敢说话,老实听他教训。他伸手按在我肩头上,像提着一只苹果一样给我转身子,一边转一边四下里打量,还左捏一把右抹一下,一壁道:“是去年十一月份弄出来的事?先是关在琼宫里头,后来进了宗人府?他们没给你上刑么,我看看……”
“没,没挨打的……”我颤颤道:“我,我这不是挺好的么。您干吗跑回来啊,军国大事为重……”
“那些事儿不用你操心!”他打断我道:“我要是再不回来,你让他们给吞了我找谁要去?有那个本事给明觉寺里头传信,就不知道往北边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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