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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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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阁 —公主监国
上苍不忍大晋子民被坑害,这才降了神明警示。有小郎君小娘子的爷娘可得当心,祸根不除,便没有一日的安宁。
王进维长吁短叹,连连摇头,“若说不是有人刻意造谣,臣准不信,圣旨才下不过一日的光景,平明百姓哪里知晓这其中的厉害,不过是被人利用。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京城上下无人不知,这时候再堵住悠悠众口,难得很。臣的意思,还是把这几件案子了结了为上策。”
魏绰点头,“案子是关键,这谣言的源头也得清查。只怕同昨日和瑞公主没了郡主有关,听闻回府后,徐驸马怕她闹大了将人关在府中,可今日还是安仁坊闹得最凶,王侍郎可别忘了今日五家报案的,可都是安仁坊附近的。”
长孙姒正挨着凭几盘算,听他这话不由得问:“这几家都是挨着的?”
魏绰点头,“兴道,开化,安仁,光福和靖兽坊。”
她从矮屉里翻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城防图来,勾了朱笔将他说的几个坊子全数圈起来,同一条道上以兴道坊为头,靖兽坊为尾,围着正当中的光福坊,遥对永安宫!
她冷笑,“可真有意思,在京城中心闹起事来,直指朱雀门。若是说这事不是冲着我来的,如今都不信了!“
023章 平芜尽处(一)()
外头淅淅沥沥地落了雨,像半空里垂下一匹麄缯,头前的宫殿瞬间就模糊起来。
王进维和魏绰互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公主的意思是?”
长孙姒搁下手里的城防图,盯着冒热气莲子羹,搅了搅,“方才也说了,圣旨下到驸马府不过一夜,若是得了信准备怕也不充分,估摸着是早先得着了信备下了。你们想想,若论起太上皇和三省商议退位,那就是半月前的事。无论备着点什么,时间上都是绰绰有余的。”
王进维点头,“这点倒是说得通,可当日也没听说太上皇一意孤行,两厢商讨的极为顺利;若是三省的臣公反对您监国,既然赞同又何必在下旨当日横生枝节?”
她摇摇头,“我不是说三省的臣公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只怕走漏了风声,被有心人利用罢了。新帝年幼,我又是一个娘子,指手画脚的不在少数。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说法来,若是针对和瑞公主母女,报私仇把皇家的秘事牵扯进去未免惹火烧身;何况外间这谣言漫天,也不是指责和瑞驸马府。”
魏绰皱眉,尽管对长孙姒有诸多不满,但是事关重大只能抛在一边,“再怎么说也不过是猜测,破了这几家孩子无故死亡的案子,到时候不愁谣言不破;说不定还能捉了传谣之人,真相大白。”
长孙姒倒是对这个不抱什么希望,心想到时候只怕是越演愈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盼着莫要再掀风浪,“我待会去瞧瞧昨儿那个当值的内侍,二位一起?”
王进维为了躲避长孙婠的纠缠,忙不迭地点头,“成成,都听公主的。”顺带用手肘捣捣一脸不情愿的魏绰,长孙姒只是笑笑,随他去了。
昨日当值的内侍叫陶平,十七八岁的年纪。前一日突然腹泻难医,生怕在公主大婚时出岔子才向少监告假。
哪晓得少监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更遑论什么告假的书信,询问到他的时候吓的魂飞天外。
他一口咬定自己写了书信,还送到少监的屋内,当时门开着,里头空无一人,拉来同屋的几个当时取笑他的内侍来作证。
那少监也据理力争,独居一处,前日忙得很,时不时进出,也记不得锁门没有;入了夜才回屋,还交代了随行的内侍几句,桌面上哪里来的什么书信。
少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内侍芝麻官,谁也不会留意安危。若是陶平能进屋,旁人也不例外,书信搁在桌上被人偷走也说得过去。
问到最后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内侍监为了谢罪,把这二人拖出去各打了三十板子暂押起来。这一头是个封口的葫芦听不着响,只得再往京兆尹府看那几个孩子的尸身。
两个溺死在街边的沟渠之中,两个从高处坠下,一个磕在石头上,伤口叫人发憷;另外,腕子上还有抓挠的印记,深浅不一。
昨儿晚上长孙姒的婚仪当街一过,万人空巷,大人们熙熙攘攘地看热闹也顾不上孩子动静,听着孩子追着猫跑没影了,谁也没搁在心上。
爱讨便宜的又领了恩酒,喝得酩酊大醉。回过味来,才觉得大事不妙,寻了大半夜,接着就是晴天霹雳。什么细节线索,哪里还记得起来,一个劲儿哭诉。
烟官去了一趟尚衣局,那簪银的小铃铛是今夏流行的样式,无论宫妃衣裙还是赏赐的布料,几乎在裙裾上都坠了几个。镂雕之处原是放上熏草,行走起来活色生香,最后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凶器。
她不甘心,扯了赵克承按着赏赐布料的记录,挨家挨户核对铃铛。忙碌了一上午,昨日在摘星台的皇亲都拜访了一遍,除了抱回来一堆边角外一无所获。
这件传闻就像是个瓮口,越往里走越逼仄,索性到了最后连路都堵死了,触手可及的却不是真相。
长孙姒站在廊檐下看远远近近的殿阁,想要辩个分明,却笼在蒙蒙的雨雾中;不过目所能及之处,好像怎么也走不到似的。
身后有清浅和缓的脚步,她转身——
南铮一身敞领麒麟玄甲,明光兜鍪搁在肘上,赤红的缨饰偶尔拂过凤翅;清绝的容颜不同于往日里的沉寂,或者他本来就该是这幅模样,铁血肃杀。
“太上皇去清华山了?”
“是!”
她不大明白自幼存活在喧嚣和权谋中的长孙奂如何会选择那样一个地方,当真是如同他玩笑时所言,罪孽深重,不求救赎,只愿心安?
“你劳苦功高,”她吐了吐舌头,像个长不大的稚女,笑眯眯地道:“我庸庸碌碌了半日。这件事情来得蹊跷,收拾得利落,或者说天时地利,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
他同她并肩而立,丝毫没有觉得半分不妥,坦言相劝,“这件事的起因不会更改,总有很多方式找到它!”
长孙姒摇摇头,把她的顾虑说给他听,“我就怕设局的人希望我们这么做,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挑起风浪。几个孩子死于非命,旁观者都极其痛心,爷娘又会怎样?若是再出几桩这样的事情,京城七十二坊,人心都要散了。所以,我想速战速决!”
南铮回头,她略带征询地望着他,他低声道:“公主心里既然有了计较,何不去做?”
“唔,我不确定后果而已,”她目光有些闪烁,茫然无措地道:“成了,风头可避过,挪出手来好好把这件案子了了;可若是不成,就是内外交困,雪上加霜!”
说完,却又自嘲地笑起来,“哎呀,年纪大了,畏首畏尾起来,我记得以前风火得像是个郎君。”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以前无忧无虑多半也是长孙奂放纵,如今人刚走一日,就念起他的好来,真是太没出息了!
南铮望着她低着头嘟嘟囔囔,以为自言自语,可全听见了他耳朵里,有趣得很。待她折腾够了,才将腕子递过去,“雨大伤身!”
转身却看见慕璟和苏慎彤站在廊檐另一头,隔着一丈来远;大约是从没有见过如此和颜悦色的南铮,望过来的都是呆滞眼神。
一对正儿八经的夫妻,各自身侧有了旁人,关系亲昵。连路过的宫人也瞧出其中的微妙,止住脚步缩了回去。
偏偏身在其中的那一个似乎没什么察觉,笑眯眯地冲那伉俪情深的小夫妻扬了扬手,“今日休沐,你们怎么都进宫里来了?”
慕璟被烟官下了曼陀罗放血,醒来的时候迷糊难立,过了午走起路来还发颤,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撇下苏慎彤的手,三步两步冲到她跟前,恨的牙痒痒偏偏还得忍着,“我陪小彤公干,你可是羡慕?”
这人说话像来没有章法,更遑论生气的时候,他陪着苏慎彤和她有什么干系?不由得牵了牵嘴角,斜他一眼,“慕中书甚是辛苦!”
慕璟:“”
苏慎彤随在他身边,牵了他的衣袖打圆场,给二人行礼,“见过公主,南统领。户部有个丁忧的司度昨日返京,原本要至吏部取印;可今日迟迟未至,户部要职微臣不敢怠慢,才要登门拜访。郎君他不放心,就听闻公主在宫中,临行前特来拜望!”
长孙姒道一声这么回事,又笑道:“是远是近,下着雨,怎么不传车驾来?”
苏慎彤温和一笑,春风拂面,“不远,就在通化坊,出了朱雀门便能看见,劳公主挂心。”
长孙姒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通化坊,隔了一条天街不就是开化坊?再往南,安仁,光福、靖兽坊,这可都是早上来报案的几家人的住所。
想到这,她不打算再进昏沉沉的殿阁里了,笑道:“左右无事,正巧也要出宫散散,不如送你们一程。”
慕璟哼了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向我赔罪,小爷我还不乐意受呢!”
苏慎彤扯了他一下,俯身行礼,“多谢公主!”
“不客气!”
一路上都是慕璟哀怨又絮叨的声音,详细地把烟官给他下药,割手取血的经过描绘了个遍;举着手指上微不可察的伤口博人同情。
长孙姒已经不想再理会他了,低声告诉身边的南铮上午查验之事,正说着那簪银的小铃铛,满耳充斥着小彤,我好疼。
她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睛,想起一桩事:“烟官没有告诉我,她回过公主府和驸马府。我记得宫里曾经赏过这样的布料,嫌累赘叫齐尚宫搁库房里了。”
她讷讷转过头:“坏了坏了,你说会不会又和假扮何钱氏那事似的,眼皮子底下给疏漏了?” 360搜索 妙…筆…阁:公主监国 更新快
南铮宽慰她,“现在也不晚。”眼下之意打道回府吧,这人实在是太聒噪了。
她预备着撵人,车驾却停在通化坊外。苏慎彤辞别了两人,无奈地搀着慕璟下马车,进了坊门。长孙姒哼了一声,念一句缺心眼儿。
南铮倚在凭几上,与方才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掀起眼帘来,“说到底,公主还是在乎!”
她幽幽地斜过来一眼,“像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是难以体会情窦初开的诗意。”
他面上一副置身化外的神色,半是庆幸半是取笑,“这种诗意,仆宁愿不体会!”
长孙姒一脚踹过去,蹬在他靴边的裈布上,圆润的印子,堂堂正正。
他垂眼看过去,挑了挑眉,马车上的棋面板门就被倏然拉开,慕璟一张脸探了进来,匀口气都没时间,“快下来快下来,那个司度好像疯了,捉着个东西就喊猫妖!”
024章 平芜尽处(二)()
长孙姒现在听到猫就有精神,也不管外头雨势如何,拎着裙子跳下了车一路狂奔。慕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矫健的背影,转过头来讪讪地对南铮道:“她平时也是这样么?”
南铮在旁人面前还是一副超然凌厉的语气,显然没有待长孙姒的那种态度,“你不是她郎君吗?”
下了车,撑开她那把赤面白梅的伞施施然走了,也没觉得何等的突兀。
慕璟闹了个没脸,这算是打抱不平?跟着那个死丫头,连南铮也不正常了。
苏慎彤死死地盯着那司度的家,门里头叮叮当当的声音,门环也应景的在风中晃荡,一下一下地撞着斑驳的木板上。
看到长孙姒好歹稳住了心神,给她行了礼,“公主方才进去,宋郎中扯着郎君的手,左一句猫妖,又一句鬼怪,又哭又笑,好像是,疯了。”
长孙姒仔细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皱了眉头,“旁的可还说什么了?”
她摇摇头,一副恻恻然的模样。旁边一户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端个笸箩出来站在棚子下,瞄一眼二人问:“你们是不是宋郎中的朋友呐?是的话,就进去说说,折腾了大半夜,没完没了的,也不顾着点别人!”
长孙姒笑眯眯地给她行了个礼,“我们都是他的朋友,听说他昨天回来了,特地来看看他,看样子里头是在和谁生气啊?”
“生什么气,”那妇人瞪了她两眼,颠了两下笸箩里的干槐花:“七尺男儿,又哭又笑,喝多了吧。他那个弟弟年纪小,不经事,你们这帮朋友得帮衬着。”
说完,转身气冲冲地回了屋,地上还落着干槐花的碎末,沾了泥水。
慕璟也不知道从哪儿讨来一把破伞,嬉皮笑脸地蹭到苏慎彤跟前,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南铮,气喘吁吁道:“还好你们都没进去,刚才抱着我死都不撒手,一个文人,力气那么大,啧啧!”
长孙姒的目光从那摊碎花末上挪开,“郎中怎么说也是要职,不能叫他这么胡闹下去。该进去还是要进去。”
她笑眯眯地看一眼慕璟,“慕中书请吧,反正他方才也抱过你了,说不定认识你就不闹了。”
“我不去,”他翻个白眼,往苏慎彤身后躲,“咱们四个,小彤是个娘子,你你,你那就南铮去呗,凭什么是我?”
南铮恩赐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许是戳到他作为郎君的尊严,温和地把伞交到了苏慎彤手里,“小爷今儿给你露一手,乖乖候着。”
若不是在推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长孙姒当真以为他如同面上的那般大义凛然。预想中疯癫的人并没有扑出来,开了门之后院子里静悄悄的,慕璟观察半晌,才向他们招了招手。
院落并不大,当中堂屋,东西各一间;西间屋倒是安静得很,门没有上锁,虚虚地掩着。东边的屋门大开,从里到外乱七八糟,碎瓷片,木器,破烂的衣衫一直撒到庭院里。
越过一地的狼藉进了东屋,摆件朴素,一眼望过去哪里有人影。
苏慎彤大着胆子唤:“宋郎中可在,宋郎中?”
也没有人应声,洞开的窗子在雨里啪嗒啪嗒地响,门边的高脚几上摆着一只插花的方壶,里头只剩了萎靡的枯枝败叶。
慕璟好奇,顺手把它揪了出来,花当上却缀着个银铃铛,团花镂空的纹路,小巧精致,甚是眼熟。
“哎呀,稀罕玩意,”慕璟不怀好意地道:“今夏流行的样式,这位宋郎君丁忧三年,一回来就有个风流事啊,装疯卖傻才是真的吧。来来来,让小爷找找你小子躲哪去了。”
他出门的功夫,长孙姒一把从他手里捏过,低声对南铮道:“和你发现的那个一样么?”
“嗯,纹路不同!”
她点头,将铃铛装进兜囊里,“又是昨儿晚上,又是猫。谣言和时疫一样,到处扩散。”
他默不作声,拿过她包好的铃铛放在自己袖间,撑开伞扶她下台阶。像是察觉了什么,牵着她也没松手,转头朝西边望过去。
隔着一道院墙是二层的小楼,正对着院子有一扇窗,垂着帘子,不知是风还是有人,微微地晃了两下,又不动弹了。
长孙姒顺着他的视线看,打量了一会道:“那不是方才筛槐花的妇人家么,瞧着什么了?”
南铮牵着她迈过那些散落一地的碎片,低声问道:“觉得她奇怪?”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着堂屋里的慕璟大喝一声,“你给我放开,从哪出来的,放开放开!”
两人对视一眼,进了屋,苏慎彤缩在门边眼眶通红,指了指红漆柱子后头,慕璟和一个披头散发的郎君互相攀扯着胳膊,纠缠在一处。
听着声,那人转过头来,脸上血污遍布,露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憨直,“嘿嘿嘿,猫妖,猫妖,好看的猫妖!”
“唉哟,这兄台,这幅德行还不忘评头论足?”长孙姒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宋郎中,宋郎中,今儿怎么没去吏部呐?”
“嘿嘿嘿,猫妖,真好看,嘿嘿嘿”他一边笑,一边像得了有趣的东西,缠着慕璟踢踢踏踏转起圈来;拽得紧,慕璟扯了两下也没把自己扯掉,和他一道疯颠颠地转。
长孙姒看苏慎彤一副担忧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上前几步又道:“你不去吏部,是不是看到了猫啊?在哪儿看到的?”
他不闹了,睁大眼睛,血丝横布,把慕璟戳到柱子上探只手直指长孙姒,“你,你,你就是猫妖,你就是,你杀人,杀人,对对对,就是你。我看到了,把人推进沟里,水一点一点漫上来,人死了,死了,哈哈哈哈”他一边笑闹,指着长孙姒喊猫妖一边往外跑。
南铮见势不对,三两步赶上他,捉了领子往屋里带——
院门就被人推开,一伙人涌了进来,为首三五个虎背熊腰的布衣壮汉,手持棍棒直指长孙姒,“看到没,就是她,宋郎中就是被她逼疯的,现在估计要杀人灭口了。她就是猫妖,大家把她抓起来押送官府!”
京城里几乎谈猫色变,只要挨着边儿的一律喊打喊杀,莫说是罪魁祸首。一时间群情激奋。五六个堵了门,余下的红了眼睛高喊着杀了他们,冲着长孙姒扑过来。
寡不敌众,硬拼不是上策,南铮只得揽了她的腰纵身跃到院墙上,倒也是把人怔住了片刻;慕璟眼明手快,拖了苏慎彤就往门外跑,惹得众人大怒,追出了院子,棍棒密集,身上就挨了几下。
外头看热闹的围成一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看着一群人冲出来,这才让出一条道。四个人好容易突出重围,眼瞧着到了坊门处,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一群人。
后头的紧追不舍,喊叫着抓猫妖,沿途的路人不明就里,也闹哄哄地起哄;这些人听见,来了精神,手里的武器更全面了些,连枷、桑杈,雨幕里排成一片。
她的脸被南铮的斗篷蒙住看不清形势,听着的声音却格外清晰,脚步纷杂,誓不罢休。似乎是愤恨极了,这些人的攻法颇有恢弘的意味。
“当啷”金器撞击的嗡然,白日里也是一道寒光,削弱了那些堆砌起来的气势,像是柔软的沙砾,一击即散。
她的身体再次离了地,约莫一二丈远,脱离了嘈杂又继续向前奔去。出了坊门左拐不多时就是候着的车驾,车把式瞧他们的模样觉出来出了岔子;待人坐稳当,拨了马头跑远了。
后面紧追不舍的人撵了一段路,零零散散地站在原地喘气。
慕璟撩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提在嗓口的心才安置好,“都是什么人呐,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什么杀人灭口,这都从何说起?”
苏慎彤也是忧心忡忡,安抚长孙姒,“听说京兆尹府有人报案,想必是些谣传。公主,都是平头百姓,说不定是收了谁的唆使,莫要放在心上。”
慕璟转过脸来看着长孙姒:“我也听说了,阿姒,他们如此愤怒,难不成是认出你来了?”
她摇摇头,偎在南铮身边,捧着脸正苦恼。猫妖杀人,女子祸国,他们一到那宋司度的住所就被人围攻,当真是巧合,还是误入圈套?
如果说宋司度疯癫之症有人刻意为之,引她前来,那么面前的这两个人,岂不是帮凶?可通化坊确实自己执意要去的,事先并没有知会过旁人。如此,设局的人未免太过了解她的心思了。
“你别担心,小爷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慕璟是直爽的郎君,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可以秉烛夜谈的挚友,瞧她勉强的模样伸手往她肩上拍,被南铮独钓寒江的扇面拦个正着,“慕中书看起来伤势不重,慕小娘子还是莫要担忧为好。”
苏慎彤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敢再看慕璟。当年他和长孙姒二人形影不离,情谊笃厚;传言又绘声绘色,他心里当真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还是不过掩饰在嬉笑不羁之下?
四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025章 平芜尽处(三)()
马车围着几个坊子绕了三五圈,在延康坊驸马府门前停下。长孙姒似乎没有下车的意思,慕璟仰着脸看她,“到家不下来,又要做什么去?”
她面上的的愁云惨雾不知道何时不见了,撩开帘子,探出半张脸来,都是笑意,“后日还要陪圣人祭天,这几日怎么能不好好转悠。我晚上不回来,你同慕小娘子好生过休沐日。”
车马走远了,他仍旧站在原地,苏慎彤抬起眼,温和一笑:“公主心善,宽待我们夫妻,夫君不高兴么?”
他撇撇嘴,面色不虞:“哼,那是个不安分的,何处心善了?”
苏慎彤笑笑,面上俱是担忧:“方才夫君只顾着我了,可有伤到哪里?”
他弯下腰,赖在她身上哼哼,“都伤到了,可疼了。”
她心疼,忙招呼人来搀扶,却没瞧见他眼底明媚的光泽黯淡下去。
另一面,长孙姒支使着车把式把车往南铮府上赶,对此的解释时,生怕那群不怀好意的暴徒追到她府上去。
南铮不置可否,沿途有人送了手书来,顺带给她看了一眼。魏绰动作快的很,连着闹事的和宋司度一道抓回京兆尹府去了。
她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率先跳下了车。晏弗候在门口,支使了两个精细的仆从出去,这才把府门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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