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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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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逐渐熟识起来,常在一家酒肆里碰面。那家小二遥遥一指,护院正是东市倒腾古玩的孙掌柜家的。
上门询问情况,那护院不打自招,说是认识宋恩不久,就遇上个贵人,依照他的吩咐和宋恩周旋,以消除他的戒心,每次完成任务都会获得一大笔赏银。可惜这个贵人从不真面示人,模样半点不知道。
就在宋恩扶灵回乡之前,还要他把宋恩带到常去的酒肆见他;宋恩离京后,每一个月,那位贵人都托他的手给宋恩寄出一封信。
只是这位贵人从不露面,每次任务都是写在信里,往来的信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他的桌子上,看过即焚。所以,没留下只言片语。
听了那护院的话,宋恩倒是老老实实趴伏在地上,阵阵冷笑,“怎么,连你们也看不起我?我交个朋友,同人往来,也成了罪过。我明明是被人陷害,替人受罪,你们不去抓陷害我的宋乔,偏生捉了我逼问,还牵连我的朋友。就是因为他的官府中当差,而我是一介布衣,便是随意戏耍么?”
“殿下,您看”王进维行了礼,低声道:“这分明是个油滑之徒,如今没有确凿证据,他断是不肯认罪,不如先收押起来,以免他再闹事。”
慕璟也道:“阿姒,他这么指桑骂槐的,堂上的人可都是看着呐,若是有个不长心的传扬出去,那得说成什么样啊?先前的谣言还没散,你可别雪上加霜啊。”
长孙姒一扇子把他拍了回去,对王进维道:“听着那个手眼通天的贵人没有,如今咱们把他收押起来再去找证据,耽误诸多时辰;若是在此中,那位贵人再把这厮给结果了,咱们连能攥在手里的证据都没有。到时候别说是收拾谣言,连案子都了结不得。传言也来了十天半个月的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如何发展看造化,先把这个处理了再说!”
王进维犹豫片刻,看了眼愤慨的宋恩忧心忡忡,“殿下说的有理,臣却担心,若是到时候抵死不认,咱们就算严刑逼供也得不着实话。”
“这样的人不能用重刑,”长孙姒摇了摇头,“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无比的固执,用刑只能暴露我们心思迫切,反而助长他的气焰。他如果横下心一死,我们毫无办法,所以,先敲断他的退路。”
“殿下是指?”
“他很爱张慧栀,如今却能若无其事地坐在尸体旁,不过是认定我们摆一具假尸体来糊弄他而放松了警惕。那我们便从他和张慧栀的事情下手,激起他的怒意,乱了他的章法。”
她打定主意,叫人把哆嗦成一团的证人拉了出去。
宋恩安分地跪在地上,不吵也不闹,有些鄙夷地望着长孙姒,“殿下折腾这许久,不过是想逼我说出宋乔去了哪,我是真不知道;要知道了定是叫您带人捉来,也好把我放了,总比在这里受罪强。”
“宋郎君口才很好,娘子都爱听些好听地,怎么没打动张娘子?”
宋恩摆过头,冷笑道:“好端端的,为何说她。您要是没事,赶紧去捉宋乔。”
长孙姒摆摆手叫魏绰稍安勿躁,接着对宋恩道:“其实这也难怪,张慧栀同宋乔认识比你早很多;他们二人同去过唐州,哦,就是张慧栀死的那个地方。男女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不然,岂不是乱了章法?她先爱上了宋乔,眼里不过把你当做弟弟一样,你说是也不是?”
“弟弟?”宋恩仰着脸,眼睛里俱是愤怒,“她果然和宋乔一样,都是庸人,迂腐!”
长孙姒也不管他,自顾自地说:“他们在唐州定的情,当日宋乔还送了她一柄簪子,就是我手里的这个,互许了终生,回了京城之后才认得你。不过她怎么也没料到,你也会爱上她,你与宋乔是兄弟,她自然不忍心伤你。不过想个周全的法子,嫁到你们家里。”
宋恩已不再看她,背脊挺地笔直,隐约有了怒意,长孙姒和南铮互看了一眼,接着道:“三年前,令尊过世,你与丁忧的兄长回祖宅安灵守孝。张娘子思念郎君,来往书信不断,只盼着回京之后成就一段姻缘。可天不遂人愿,八月初六那晚,你与宋乔之事全然被她看在眼里。你们兄弟矛盾日深,她无法忍受其苦,只得远远避开以求心安。但是你们的对话,她全然听在耳中,此行凶险,怕是难再见面,临去前随身备了毒。她一路伤感,入得唐州境内,触景生情,流连不去,决定殉情!”
“你说谎!”他猛然怒气冲天,红着一双眼睛,往她跟前扑。
三个差役死死地将他摁倒在地,胸腔里的怒意从地砖上蔓延开来,“她离着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你说谎,你说谎!”
长孙姒看着他在地上挣扎,颇有趣味,“八月十二那日,她在唐州买了胭脂水粉,一套郎君的衣衫还有半匹布料,回屋装扮好之后用布封了门窗,服了毒,推倒了烛台,安稳地赴死。就是你身后的,那具尸体。”
宋恩仍旧叫嚷着说谎,半边脸抵在冰凉地地砖上,磨出血沫来;双手在身后被镣铐桎梏,三个差役奋力地呵斥。
长孙姒起身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看着他含怨带恨的眼睛,凌厉道:“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不把她爱的郎君放在眼里;她为了宋乔,只能对你和颜悦色。其实,你在她心里,”她冷笑,鄙夷道:“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说谎!”
他火冒三丈,心里的怨气和怒意悉数迸发,猛力一跃,竟从差役手中挣脱出来。长孙姒被他带了一个趔趄,身后有人托住她的腰身才险险没有倒地。
她回头笑了笑,南铮飞快地撤回了手,静立一旁听她接着道:“我说没说谎,你心里清楚。宋乔没有替你提亲,张慧栀的心意你不明朗,全是你自欺欺人的把戏。你恨宋乔,处处管束你,比你强,受人敬重,连你最爱的娘子也对他死心塌地。你算什么,一个称托宋乔的玩笑罢了!”
“你闭嘴,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宋恩被摁在地上,镣铐相碰,刺耳的脆响,是他心底的不甘和嫉妒,缠在血肉里的藤蔓,在最阴暗之处生根发芽,不死不休。
“你有多爱张慧栀,就多恨宋乔;你恨不得他死,他死了,宋家就是你一个人的了,张慧栀也会嫁给你,再也没有人约束。多么美好的日子,宋恩,”她突然厉声喝道:“那个人是不是对你这么说的!”
他被惊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按照他的计划,将宋乔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一个设计好的陷阱里;既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赏,又可以除掉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
042章 故人杳杳(二)()
宋恩放声大笑,面容扭曲,嗜了毒舔了恨,一朝放出的凶兽,回不了笼,“对,是我,都是我,我杀了他如何,不杀他又如何?是不是他死了,你们才如此急切?可惜我手上没血,你们定不了我的罪!”
长孙姒瞧着他不说话,若是真如她猜想的,宋恩着实不算凶手,旁敲侧击引人入瓮,半点血都不沾就能除掉心腹大患。就算定罪,也不过一年半载,又可以逍遥自在。
她有些颓唐,望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便起了怒意,“你手上没有血,何以见得?只怕是一时意气吧?”
“你莫要套我的话,有证据就关了我;没有证据押着我有何意思?”
长孙姒掸掸袖子有些气闷,“押着你,是在救你!”
“救我,”他冷笑,“谁要害我不成?”
“自然是你那位贵人。”
“他?那就更不会了,他是个慷慨又讲义气的人,自然不会出卖朋友。”
“是吗?”她笑笑,看他不以为然的轻松,便生出一种破坏的想法,“他谋划的事,自然不同于你的嫉妒,想必前些时京中的流言你也听过,那是危害江山的大罪。而你和宋乔只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除了宋乔只不过是给你的好处,说到底,你和宋乔就是他的帮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如他这种罪行当是满门抄斩,而你约摸可以凌迟处死。”
她看了看宋恩不自然的脸色,接着道:“你也说了,他是贵人,自然有万全之策自保。而你呢,一颗素昧平生的棋子而且是个能将他的秘密泄露的棋子,何谈朋友?你这样的人,除了坏事便没什么用处,无论自己还是借衙门之手除掉,都是上上之策。若是他真的讲义气,为何许多天都不来救你?你再想想,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你不要用这些重刑来唬我,我宋恩最讲义气,不会出卖朋友!”
少年郎讲义气从来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宋恩不过十**,想当年她还有过占山为王的念头。
她掂量了分寸才道:“他若真当你是朋友,就不该用你阿娘的事做幌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就是告诉你实话罢了,只不过实话不如假话动听,宋乔说你最不爱听的就是实话。”
他听到母亲的事,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宋乔说的?他是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他说你年纪小,受人蒙蔽,也不是存心要害他。”
宋恩不屑一顾,“哪个要他做好人,我就是存心不想让他活,他死了我就逍遥快活,谁能拦着我。那些说书先生嘴里的江湖,快意恩仇,有谁拖家带口,被旁人所累?连我想娶的娘子他都要占一占,岂不是叫人看低了?”
少年郎似乎是被宠惯坏了,涉世未深,没有明确的好恶的观念,却有着一颗不同于常人的顽固心肠;一点点消磨干净他的善念,甚至相依为命的亲人都拿来祭奠那子虚乌有的信仰。
谁也没有接话,忧心忡忡地听他往下说,“那位贵人出手很大方,第一次见面就送了我二十两银子,宋乔他一年都不会给我这么多钱。我从第一面就把他当朋友,我们时常见面,我的苦闷他都会给我解答。我还把阿娘的事情告诉了他,他问我想不想报仇,我当然想。阿娘是被牵连的,我要为她正名;当然,这事,宋乔也脱不了干系,他身为阿娘的郎君,自然也要为她报仇。”
“我在回乡后,那位贵人告诉我仇人是谁,如今的门下侍郎徐延圭,当年就是他,向圣人提议处死我母亲。”他冷笑,咬牙切齿,“阿娘她不过是个画师,就要牵连丧命,何其不公?”
“然后,他告诉我,徐延圭的郎君徐筠,如今是驸马,女儿又是惠太妃,动弹了可就惹了大麻烦,所以只能从小辈下手,报仇雪恨。可这件事需要人接应,宋乔若是肯帮忙,自然升官发财。我想这也是好事,宋乔朝思暮想,不就是升迁,索性让他知道。”
长孙姒瞧他一脸得意,冷笑道:“只是因为如此么?宋恩,难道这不是你的那位贵人给你想出的一石二鸟之计?利诱宋乔,到时候他再以危害皇嗣之名除掉宋乔,你们互相帮助,为彼此解了心头大患!”
宋恩颇为得意,摇头晃脑,“你果然比宋乔聪明多了,他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回京那天,我故意说有事先进城,好和贵人商量对策。然后,回家等着宋乔,再把剩下的计划告诉他。我怕别人发现我,特意绕到后墙跳进院中,一直在宋乔屋中等他!”
“他回来的很晚,一听说这件事连连推辞,还打骂于我,说我狼心狗肺,丧尽天良!”
他啐了一口,“可后来,听说事成之后,能加官晋爵,也是彷徨不前;最后,还是为了张惠栀那娘子狠心应下了。我告诉他如何和那贵人见面,他就匆匆忙忙地去了。”
魏绰再三隐忍可怒意,问道:“约好在哪里见面,交代宋乔办什么事情?”
宋恩撇了他一眼,有些不可置信,“这种话,官爷您都能问出口?交代什么事情是我能问的么,讲不讲义气?在哪见面,还能在哪,宵禁了,就在通化坊里呗,出我家门右拐有个窄巷。”
“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垮着腰身,在地上坐的闲散,“没了,我就想知道宋乔死了没有?”
“死了!”
“真的?”他半点悲伤不见,欢喜雀跃,若不是有人按着真要跳起来,“太好了,贵人果然没有骗我!看谁还敢拦着我娶张惠栀了!”
“你就是个畜生,”慕璟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过去一脚把他踹倒,“那是你亲哥,亲哥,你害死了他,你还高兴”
“驸马,驸马息怒”差役将他拉开,才从他脚下扯出来鼻青脸肿的宋恩。
“不是我,是他自己,”宋恩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吐了一口,满不在乎,“他太想升官,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去去,去叫他画押,叫他画押!”魏绰忍无可忍,随堂的录事点头,递了口供给宋恩。
他瞟了一眼,一把推开,“画押,画什么押,我不过编了个故事,你们就相信了?真是可笑。”
鲜少遇上这般当堂翻供的无耻之徒,那录事举着口供进退不得,魏绰三两步迈到他跟前,怒道:“众目睽睽,皆听见你承认罪行,字字记录,人证俱在,由不得你不认。”
“我没承认,是你们逼我的!”他索性扬起脖子,“瞧见没有,我这一身伤就是被打出来的,你们严刑逼供,我不得不按照你们的意思说话。什么人证,我不认识,不知道。”
“你”
案犯当堂翻供,定不了案,刑部又无法复核,便是要推翻重来么?王进维皱眉,低声道:“殿下,您看”
长孙姒看了顺地撒泼的宋恩道:“严刑逼供?只怕宋郎君长这么大,身娇肉贵的,也没见过什么是严刑,劳烦魏京兆好好照顾宋郎君,可莫要打死了。打伤了救回来,再给他续上,什么时候承认什么时候为止。”
“臣领旨!”
宋恩慌了慌,怒道:“指责我为非作歹,你草菅人命,不怕别人耻笑么?”
“我今儿就是一刀砍了你,甚至你命中的贵人,我看谁敢说半句?”她俯下身,笑眯眯地道:“顺带告诉你,你心上的张娘子,无论生死都不会嫁给你,她恨你入骨!”
差役拖着宋恩走远了,张惠栀的尸体也重新安置好,通知了她阿娘张氏。
慕璟站在廊下生闷气,“我说阿姒,那样一个啊,你留着他做什么,早处死早了事,我瞧着他就想一刀宰了他。”
她抬头看了眼西沉的日头,眯了眯眼睛,“我也想,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挖不出他嘴里那个贵人,就这么放弃么?那人行动谨慎,不曾露面也为留下只言片语,如何去找?所以就留下宋恩这个活饵,他若是来除,兴许还能留下把柄!”
“万一他说谎呢?”
“他对宋乔的恨意和嫉妒没有说谎,他早盼着宋乔死,就可以独占宋家和张惠栀。那人便是利用他这种心情做了一个局,以高官厚禄为诱饵,让宋恩说动宋乔替他进宫卖命;无论事成事败,都不会叫宋乔活着,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满足了宋恩的念想。即使事发,宋恩被捉,也不晓得他姓甚名谁,最后抵命的也会是宋恩。宋恩一死,风头一过,这件事谁还会记得?”
“阴险!真可谓阴险至极,”慕璟连连感叹,“这样的人必然是老谋深算,一看就是久经宦海的老贼!”
长孙姒无比赞同,“一个同我作对,又久经宦海的老贼,满京城筛一遍也就那么些”
“哎哎,”他打断她的话,“不能因为我阿爷待你不好,你就怀疑他吧?他是个老古板,才没有这些花花肠子!”她笑,就听有个差役来报,张氏看完女儿的尸体,求见殿下!
“没说什么事么?”
那差役很是疑惑,“没说,就说她本名姓乔,名秋罗。”
043章 故人杳杳(三)()
“这位又是谁,到底姓张还姓乔?”慕璟沉浸在方才的怒火里没缓过神来,迷茫地望着长孙姒。
终归是往事,牵扯太多毕竟不好。长孙姒连王魏二人都没有说,对他也不便提及,只是说了句旧识,捉了南铮的袖子出门见客去了。
魏绰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念叨那名字,乔秋罗?不是死了么?
长孙姒也颇为惊讶,名噪一时的人物,原以为都封在往事里。面前的妇人粗布衣衫,眉宇间还有泼辣的厉色,想来邻里相处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厉害人物;行的却是三跪九叩的大礼,进退得当。
“罪人乔氏秋罗见过大长公主殿下,南统领!”
“大娘不是姓张,”长孙姒虚扶了一把,接着问道:“前些时我们还见过,如今怎么改换了姓名?”
“奴第二任郎子姓张,早年去了。”她又行了一礼,从袖子里取出手掌大小的布袋,里头有一卷画,“若是奴空口无凭,殿下也不会相信奴就是当年的乔秋罗。这里有一卷千里长秋图,是应和十七年世宗做寿时所绘,奴前些时临摹一幅,斗胆请殿下过目。”
千里长秋,阿爷当年送到了华镜殿,她时常能瞧见,果然风骨犹在。难怪当日烟官去过张家,说藏画不少,原来当真是她!
长孙姒将画还给她,笑问:“往事已矣,大娘为何要来见我?”
乔氏福了福身,“奴是来向殿下领罪,第二,八月初六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她缓了缓又道:“想来殿下已经晓得奴和宋氏兄弟的关系,他们确实是奴的一双小郎君。”
十五年,历经三朝,往事重提未免诸多感慨。她叹了一声接着道:“当年奴心高气傲,倾慕师兄不成,一气之下寻个私塾先生便嫁了。虽说日子不富裕,但好歹宋照人品端正,待奴和孩子也极好,本想安稳度日,不想祸从天降。”
“当年神武卫哗变,奴亲身经历。更制的仪刀图案繁复,可若是动起手脚来也是方便的很。第一批成刀,奴亲自去看,做工粗劣,不晓得偷用了多少上好的铁锭。奴当时和监工多次反应无果,那时,仪刀已经分发到各处,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回忆起来仍然有些气苦,“果然不出三天,神武卫就有人反应以次充好,声势越闹越大。当时神武卫的监正冯枢胆小怕事,私下处决了几个闹得凶的想着息事宁人,哪料到惹恼了禁军,将他活捉了要到永安宫面见世宗,求世宗做主,他们也没有哗变的意思。”
“只不过,当日神武卫和羽林卫水火不容。羽林卫先发制人,打了神武卫措手不及。还没待他们反应过来,就到世宗面前告御状,说神武卫不满刀制,意图反叛!”
“世宗当时正被南郭深贪污修渠十万两官银一事困扰,龙颜大怒,将神武卫一干人等全部处死。奴作为绘图之人,也有挑动哗变的嫌疑,所以也在斩首之列。”
她自椅子里起身,跪地磕头,“奴当时不想死,只得去求当时仪刀的监工,如今的工部侍郎关仲为。奴用当日他私吞官铁来要挟,他又觊觎奴许久,便收奴为外室,保住了一条贱命。”
长孙姒皱眉,“那张惠栀就是你和关仲为的小娘子?”
“是!”
如此看来,从户曹那里问到,关仲为给他家张娘子办过所,并不是侍郎府里养着的那个,原来是这外室的小娘子。
“奴做了关仲为外室八年,因为是戴罪之身也不敢回家。后来关仲为大娘子不容,将我和小栀卖掉,好不容易在京城重逢,一个姓张的花匠瞧奴母女可怜,收在家中,不久病逝了。”
她瘫软了身子,垂下泪来,絮絮地道:“皆是奴作孽,不得好死。过了一年半载,偶一日觉得奇怪,宋乔小指残疾。奴那孩子,当日为了奴和差役相抗,被切去了一指,。细问之下才晓得邻居是奴的一双小郎君,奴不敢与他们相认,只得偷偷地关心。哪想到,小栀流落唐州时被宋乔所救,私定了终生,住到通化坊后也时常往来。”
她抹了抹泪,“兄妹伦常不复,奴又不敢合盘托出,便声称他配不上小栀,不许婚配。”
“宋乔这孩子和他阿爷一样固执,说奴嫌他没本事,一定要升官后再娶小栀。是奴,是奴,害了他”说到伤心处,她失声痛哭,捂住脸不愿再言。
长孙姒叹了一声,劝慰的话在嘴边滚了滚也烟消云散了。旁人的事,没有亲历,说起来轻巧,只怕经历的痛苦至深。她不愿横添波折,只耐下性子听她哭完。
过了许久,乔氏才接着道:“宋恩不务正业,意气用事,也不晓得交了哪些狐朋狗友;宋乔约束他,他同他吵,甚至几回举了刀要对宋乔不利。若不是邻居相劝,只怕”
她叹了叹,“奴从没想过,他心肠那样歹毒。八月初六那天,他跳墙进院子奴就瞧见了,原以为是躲他阿兄,哪料到他会陷害他。冒名进宫制造混乱,还允诺什么贵人会与他高官厚禄,宋乔竟然答应了。”
“奴不放心,尾随他出了门。就在不远的巷子里,他见了一个穿斗篷的人,那人游说他,进宫顶替一个叫陶平的内侍,交代的事都写在一封信里,自然有人接应。”
她冷笑道:“声音经年未变,却是关仲为那个老贼。”
长孙姒颇感意外,关仲为为官二十多年,虽说为人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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