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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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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计划几乎天衣无缝,下面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游说圣人。如今长孙衷最为亲近的就是太傅郭玄阳,他也参与在密谋之中,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郭太傅针对时而懵懂时而聪慧的圣人进行了长达两日的教诲,从上古尧舜说到本朝圣祖,女子祸国时时挂在嘴边。

    都说文人句句如刀,一言一语似乎都刻在长孙衷心里,在太傅的谆谆教诲下,昨日欣然答应了这个计划。

    可毕竟是亲皇姑,往常关系也很好,所以如何下的去手。长孙衷很焦躁,就出现了长孙姒昨晚听到的一幕。

    人熙熙攘攘地涌进来,举目四望,长公主倒在血泊之中,圣人哭哑了嗓子,也不用解释了,明晃晃的行刺。

    正准备着把人看押起来,狄如靖厉声喝道:“圣人赐死祸国公主,哪个敢不从?圣人在此,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他义正言辞的一嗓子,禁军倒是没法动作,圣人赐死那是圣旨,谁也逃脱不开。长孙衷到底年纪小,也不敢再哭了,木讷地望着两厢僵持不下。

    长孙姒趴在矮几上,歪着脑袋伸长了手,时辰久了挪动起来无比的怪异。

    御书房里几十号人目瞪口呆,望着她姿势僵硬地直起腰身,抻了袖子,扶了扶发鬓,约莫还是能听见骨头轻微的摩擦,一声一声地往心头上敲,胆小的险些吓白了脸。

    长孙衷看了她半晌,扑过来重新给哭上了,“皇姑,皇姑,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有意的,都是他们说要我害您的,皇姑,皇姑”

    省事儿的晓得这回怕是被长孙姒逃开,没被毒死,如今还是保命要紧;先前的势头早去了干净,远远地避开头前几位,伏在地上直喊殿下饶命。

    长孙姒摸了摸他的头,也无心说原谅或是不原谅,托着腮,抹了一把嘴边黏糊糊的血,招呼宫娥来漱了漱口才道:“狄阁老看起来,尤为惊讶。这永安宫是我家,在自己个儿家被毒死了,这传出去多丢人呐,你说是吧?”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狄如靖,徐延圭,贾丞道,都是功勋卓著的老臣,领着自家的门生咄咄逼人,“不过话说回来,您也不用惊讶。在这宫里待久了,谁还没有几个喉舌?”

    “你们既然有能力知道我二十六离开公主府,我自然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危,两厢平衡才能安稳共存。眼线这回事讲究的不是忠心,比方说你们对我阿爷,不可谓不忠心,可如今呢,不还是想方设法要置我于死地。”她摸了摸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长孙衷,回他一个安抚似的笑容。

    狄如靖笼着袖子看了几眼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乌合之众,冷笑道:“殿下所言,老臣半句都听不懂。臣等对大晋的忠心日月可鉴,殿下如今怀疑臣等,岂不是叫臣等心寒?”

    “日月可鉴么?”她笑眯眯地招来了长孙衷,“你同我说说,在茶杯里下毒这事是谁指使你做的?”

    小小的郎君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攥着手却是半句话也应不出来。郭玄阳看得真切,灰白的胡须气得直颤,涨红了脸面,“是臣,是臣蛊惑圣人,一切与圣人无干。殿下若是责罚,臣绝不推脱。”

    “狄阁老,这才是忠心耿耿!”她掸掸袖子起身,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成了,折腾来去都叫人看笑话,都各自散了。狄阁老同郭太傅请移步偏殿,我同二位有话说。”

    一场提不上台面的逼宫大战至此埋死在御书房里,劫后余生的朝臣面面相觑,抹了抹汗,直道这种随时可以送命的事下次可莫要再做了。头顶上的都是肱骨,无论是谁看在这层面上也不会随意处置,他们这种依附的蝼蚁那可就指不定了;大长公主网开一面是慈悲,自己可不能作死!

    乌压压的人群挪走了,书房里的气息都清新起来。长孙衷低着头不敢说话,用脚尖顶着光亮可鉴的地砖来回磨。她招手叫他过来,他规规矩矩地给她磕了一个头,“皇姑,我晓得错了!”

    “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听别人说皇姑的坏话,就要”他又压抑地啜泣起来。

    “不对!”

    他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她,长孙姒笑道:“你知道我为何安然无恙么?”

    他摇头,安安静静地跪着听她说话。

    “我觉察你不寻常,并没有喝那杯茶,血也不过是唬人的药丸子。”她看着桌上那半杯茶,漾开两圈水纹,里头藏着的毒她却不晓得,“昨晚你胡闹,你虽然任性,但是绝不随意放纵自己,必然是遇上一件你从未面对过的事情,而且绝不会课业没完成这么简单。”

    外头的天阴着,连云都压低了几分,她望一眼,接着道:“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会进宫来看你。你还记得你见了我第一眼,是什么反应吗?”

    长孙衷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笑道:“你叫了我一声皇姑,然后险些哭出来。按理说,这个时辰我应该在公主府养伤,可你并没有惊讶我的出现。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你知道,我今日会进宫。”

    他有些恻恻然,垂着头攥着衣角,“皇姑”

    “还有一个反常,你明令京兆尹和刑部彻查我被刺的案子。王进维和魏绰成日忙的脚不沾地,甚至抽空去研究剥皮案都会被人拦下。可是今日他们去搜查剥皮案的证据,一路畅通无阻,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看着他恐惧的眼神,自顾自道:“那就是这件案子已经不重要了,换个说法,我的生死已经无足轻重!”

    她耐着性子循循善诱,“若是你,你会怎么觉得呢?”

    长孙衷头埋得更低了,嗫嚅道:“那就是有人要致我于死地!”

    “恰好咱们想得一样!”她对他的反应极其满意,再接再厉道:“这种死,可能是杀人,也可能是夺权。我怀着这种心思进宫,自然对你的反应格外在意;你看到我只是哭,悲痛欲绝地端着那杯茶,我若是再没反应就真的会被你毒死了!”

    “对不起,皇姑,我知道错了”他捂着脸,缩成团泣不成声。

    她在心里哀哀地叹了一声,狠了心肠接着道:“所以,从昨晚你的反常轻易散出宫去就是一个圈套,为了引我出现,然后再利用你对付我的圈套。你之所以不成功就是太过于相信那群老臣,还轻易表露你的情绪,思虑不周。衷儿,这是大忌,你却一犯再犯!”

    他长长地抽噎了一声,浑身冰凉,听着她道:“我今日罚你,并不是因为你要杀我而是因为犯得这两桩大忌,去寝宫里罚跪两个时辰!”

    窗外似乎落了雨,看不清前路,临出门前就听长孙衷道:“皇姑,若是我学会这些再对皇姑起了杀心,岂不是”

    她跨门槛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笑,国色天香,“愿赌服输,我认了!”

    认命这种事,果然不能随意说!

    当她再次被浑身**的慕璟搂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脚踩上他的靴子,看到他紫红着一张脸欲哭无泪才满意,“你怎么无处不在?”

    慕璟抱着腿原地转圈,龇牙咧嘴,“我听说你被圣人毒死了,才赶来,你这是什么反应?还敢踩我,你用个替身害我表错了情意唉,疼死了!”

    她摆摆手下台阶,不屑一顾,“多谢慕中书挂怀!”

    “我就是担心你,”他又嬉皮笑脸挪过来牵住她的衣袖,“你若是出事我可怎么好?”

    长孙姒似乎滑了一下,站直身子时却看见台阶下被晏弗搀扶着的南铮,和风细雨,青面修竹伞下的陌上公子。

058章 云遮雾涌(一)() 
论起身手,正常而言,娘子多半是抵不过郎君的;在长孙姒正准备威仪万千地迈下剩余的台阶时,身后头那厮眼明手快地展臂一揽,极为迅速地将她裹进怀里,做一副伉俪情深的恩爱模样。

    诚然,他们彼此嫌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即便如此,作为郎君,高贵而又大气的面子坚决不能丢。秋日的雨缠绵,顺着风头往衣衫上飘,她躲他追,别人眼里看来,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妻打情骂俏。

    长孙姒一脚踩进水洼里,朱红的玉华履都被打湿了半截,像陈年的老血弥散出来。

    慕璟不顾众人的目光捏了块帕子笑眯眯地道:“不气不气,我来替你擦!”

    他作势要弯下腰身,长孙姒避如蛇蝎挪开一臂远,对南铮笑道:“你还特意跑一趟,那起子老爷子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面色很不好,被月白的常服一称反而显出羸弱的姿仪来,像养在高门里娇惯的贵人,初踏尘世,万般皆下品,“见过殿下!”

    慕璟又凑了过来,撑着伞笑眯眯地道:“南统领安好!”

    “慕中书客气!”

    慕璟捏着下巴打量他,“都说南统领尽忠职守,可惜今日来迟了。若不是阿姒聪明,早被毒死了,你这上十二卫也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慕璟,”长孙姒咬着牙瞪他一眼,“中书省这么悠闲,倒不如你替我做一桩好事,给东西偏殿里的狄如靖和郭玄阳各送一杯茶。”从袖里摸出匕首比划两下,“敢说一句话,瞧我怎么收拾你!”

    他惊恐万状,叠声应好,弯着腰一路窜远了。她这才心满意足,挪到南铮伞下,晏弗自觉地把搀在手里的郎君给让了出来,缓了三两步,不近不远地跟着。

    她托着他垂死挣扎的手肘,循循善诱,“昨晚那样冷淡,到底还是担心我安危。你这个人总这样,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偏要生出这些事来。”她认命地叹一声,“还好我是个大度的娘子,不和你计较!”

    “殿下圣明。”

    这样的回应也在意料之中,好在手里的分量重了些,他再不同她见外可也不亲近。她装作不晓得,走得缓慢,“你一路骑马来的?”

    他点头,“宫里传了信,都是仆疏忽,才叫殿下身陷险境。”

    她有些遗憾,往伞下避了避,“同你没什么干系,是我执意如此,好在也是值得。他们破釜沉舟,这一关总是要过的;我不晓得这个监国公主能做多久,虽然这不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但是有了今日之事,他们的心思可以暂时收起来。”

    他抿了唇,“殿下安心,日后断然不会出这样的事。”

    她笑得释然,能从心底里养出花来。娘子多半是喜欢听这样的誓言,托在手里,沉甸甸的,无比安稳,“好!”

    朱雀门外停着的车驾往东南转,她跽坐在方榻上,从软榻下的匣屉里翻了个天青雪竹的软囊来要他倚着,“你身上的伤,太医说要修养一个来月,莫要再到处走动了。你放心,我聪明的很,再遇上放暗箭的就把滕越推出挡着,他皮糙肉厚的!”

    他垂着头笑,“好!”

    “你别只嘴上答应,”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再三叮嘱,“心里头得记着,要当回事。生得这么好看的郎君,如今憔悴成这模样真让人难过。若是你养病实在枯燥,你就替我誊抄舅父当年案子的手札,许多有了破损,再不补救真的来不及了。”

    她说的,他事事应下,“好!”

    “好归好,一天誊抄也不许过两个时辰,我嘱咐晏弗时刻看着你!”

    外间赶车的晏弗低声笑应,“仆记下了,殿下放心。”

    长孙姒这才笑开,笼着袖子同他低声道:“这次事情虽然过去,我担心他们有后招。衷儿还算明事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这件事于你来说难辞其咎。公主被刺,圣人被蛊惑,终归是宫中防卫不当。法不责众,他们自然会抛出几个弃子息事宁人;相应的矛头会挪到你身上来,扳不倒我,除掉你也是意外收获。”

    他抬起眼看着她,“那殿下便罢了仆的官职,叫滕越顶上。”

    她不明所以,问道:“这样岂不是便宜了他们,还是你有旁的打算?”

    南铮三缄其口,只是道:“殿下只管这般去做。”

    “如此,朝局会越发得混乱,”她托着腮,笑眯眯地打量他,“你说,是你要浑水摸鱼还是有人要浑水摸鱼,好被你趁机一网打尽?”

    车驾停的很是时候,他颔首,落了笑意,“殿下不是要查案子么,仆回府誊手札去了。”

    她脑仁疼,挥挥手,“走吧,走吧!”

    南铮搭着晏弗的手下车,身后的帘子被撩了起来;他回头,怀里却撞进一个人,“殿下!”

    她蹲在车茵上,从车轸里探出半个身子来,微雨里揽上他的肩头,缠在一处笑语嫣然,低声道:“今日,还能见到你,真好!”

    他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生疼;可又有千丝万缕道不明的情意袭来,他有些畏惧,不敢妄动,只得垂下眼睛,低声唤,“殿下?”

    好在长孙姒放开他很快,笑眯眯的扒着轼木同他话别,“我要走了,交代你的事情可得记着;要是敢忘了,我就烧了你家屋子!”

    她放了狠话,志得意满,吩咐车把式出了崇仁坊,一路往升道坊疾驰而去。

    南府门前站着个被忽视了许久的人,出口的话都带着气,不屑一顾,“人这会都该到宜阳坊了,你还要站多久?”

    晏弗抽空给他行礼,“滕郎君安好!”

    “我好的很,是你家郎君不大好,”进了府,滕越指使一个小厮去传郎中,“也不看看自己身子,火烧眉毛似的就往外跑,你那样还敢骑马,不要命”

    南铮走得飞快,语意不善,“我不是叫你跟着她!”

    滕越清了清嗓子,不敢和他顶撞,“衷小哥儿今天给她的那杯茶,确实下了毒,可我叫人换掉了。你方寸大乱,半句听不进去。她现在好好的,你半条命没了;到时候她又来找我的事,我说你们俩还真是一处长大的!”

    南铮进屋,顶着他的鼻梁把门关上了。晏弗憋笑,“滕郎君息怒,郎君他只是担心殿下,并无意怪罪滕郎君。”

    滕越摸摸鼻子,撇嘴道:“我才不同他一般见识。”背着手边走边嘟囔,“在乎就直说,男女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矫情!”

    冷不防,阖上的窗户里递了话出来,“明日你进宫去,依计划行事!”

    他被吓了一跳,捏着拳头晃了两晃,咬牙切齿道:“知道了,抄你的书去吧!”

    长孙姒到了昨日没敢进门的非子家,门前的秽物早被清理干净,有个挎刀的参军来给她行礼,引着去见王魏二人。

    非子的院落,足足有李声家三个大,金银细软摆的也很是招摇,正堂挂着一幅列女仁智图仿版,底下配着半人高的三彩胡俑,不伦不类。

    她围着看了半晌也不见结果,正巧遇上王进维魏绰一前一后出来,见了她便要行礼。长孙姒嫌烦,摆了摆手问道:“今日可寻着什么了?”

    王进维举着手里的木偶道:“若不是殿下所言,臣等还不拿这个当一回事;薛登和非子家里都有,和昌奴那家乐营里的一模一样。她家院子里的土坑,当日臣验看现场时就有,一直不晓得是什么而已。”

    “你们当时是怎么发现的?”

    “那不,”王进维指了指魏绰,“京兆尹府的仵作蒋会,昌奴房里的那个郎君。当初把他押到院子里那棵树下跪着,押着他的参军发现的。”

    “形状和今日看到一样么?”

    “一样,”魏绰点头,招呼来一个录事,叫他取了一张图来展开,“当日臣命人绘制了她家的图,殿下请过目。”

    “这窗户是开着的?”

    王进维闻声看了一眼,疑惑道:“是,今日去的时候也是开着的,就是没有图上这样开得大。殿下,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她幽幽地挪开视线,望着他莫名其妙的眼神道:“我昨天也去了,窗户是阖上的。我瞧窗沿上的灰奇怪才把窗户推开,所以你们今天能看到。所以,你们那日走之前有人动过昌奴家?”

    “不可能,”魏绰连连摇头,斩钉截铁道:“臣离开前特意比照着这些图把她家看了一遍,一模一样,不会出岔子。”他又叫那录事把剩下的图取出来,递给长孙姒。

    “那就是在你们离开后,我去之前有人进到她家,把窗户阖上了!”

    王进维瞠目结舌,想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长孙姒接着道:“而且,封条是完好的,没有重新粘贴的痕迹。若说是跳墙头,我叫滕越看过,连墙下都没有脚印,他是怎么进去的?”

    她又指了指王进维手里的小木偶,“昌奴妆奁里的那个,若是没猜错,是戳在她家树下的土中,被取出来放进乐营昌奴的房间。可你们画的妆奁里并没有这个木偶,也就是说,又在你们走后,有人进了她的房间。”

    王进维低头打量了一眼,手里灰头土脸还掉了一只胳膊的小木偶,险些拿不安稳,同魏绰道:“难不成咱们中间,有外人混了进来?”

059章 云遮雾涌(二)() 
“谁?”

    王进维将一脸严肃的魏绰望了望,嘀咕道:“我要是晓得,谁还问你啊?”

    长孙姒好笑地看着他们互相怨怼,又问道:“九月二十那日,出差去查验现场的名册可还有?”

    “有,”魏绰点了点头,示意那录事,接了个薄本来:“京兆尹出差的包括臣共有十九人,留守在外的十人,随在臣身边两人,仵作两人,录事两人,画师两人。这些多半是京兆尹府中三五年以上的老差役,都知晓底细,在京中落了户,有据可查。”

    魏绰生性耿直,既然认定了身边的人可靠,她也不便质疑他的想法,“换种说法,清理现场的差役中有凶手或是同伙,趁你们快要出门时不备,阖了窗,拿走了木人。所以,当日出差的人中,有没有近些时候新进京兆尹府的?”

    “近两个月没有,”魏绰想了想,“倒是六月,两个老仵作告老还乡,所以从河南府来顶上两个年轻的仵作。那日殿下也见过,都是不成器的,一个吓晕了,另一个也是畏畏缩缩。”

    “吓晕的那个叫蒋会?”

    “是,”提起他来,魏绰满脸的厌恶,“平日能言善道的,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成日里不务正业,睡在一个死了的乐伎身边,成何体统?不晓得当日是如何被举荐来,吏部司封也不瞧一瞧,到底是个娘子,做事太马虎了些!”

    王进维用手肘捅了捅他,魏绰是个实诚的,马上反应过来,俯身行礼,“臣不敢冒犯殿下,臣说的是苏司封。”

    王进维已经不想和他站在一处了,长孙姒笑着摆摆手说无碍,又问道:“这么说来,他们二人的过往都是清白的?”

    魏绰没把话说满,“臣瞧过他们的官历,没什么可疑的。”他琢磨了一会又道:“但至于是不是真的毫无虚假,那只能问苏司封了!”话里话外,皆是对苏慎彤找来这么两个无用之人的不满。

    抛开确实有人投机取巧伪造一份身家清白的官历,往衙门里谋个一官半职混日子这种目的不说,新来的两个着实奇怪,当个仵作见了尸体吓的魂不附体确实叫人生疑。她还清楚地记得那个蒋会被人抬出去时手撞在门框上的反应,怕也是个奸猾之人。

    她问:“这两人今天跟着来了吗?”

    “没有,”魏绰万分嫌弃,恨铁不成钢,“贺博州如今倒是安安分分愿意跟着老仵作学验尸,那个蒋会叫臣打了十板子,在京兆府趴着呢!”

    “那正好,一会回去问问清楚。”只要人没有到处跑,总能问清楚来龙去脉,“李声呢,有没有新的进展?”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问来问去都说李声是个善心的人,认定凶手一定是弄错了;那个胡姬更是没有踪影。还去问了做馎饦的嬷嬷,翻来覆去和殿下所问分毫不差,真是奇怪。”

    “这也不一定是麻烦,”长孙姒想了想,“李声的情况如此反常,倒是要我想起一件事来。当初秋日宴上,他同我说过的那个牛脬,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因为有事耽搁了,所以想着第二日去问,他却被杀了,而且你们发现和我发现的牛脬还不一样。”

    王进维应道:“如此说来,怕是事先走漏了风声。殿下问李声时,可有旁人在场?”

    “来来去去取食物的倒是很多,不晓得会被谁听见。”朝中正值多事之秋,她私心里不想把阿妧和南铮牵扯进来。

    魏绰想了想,“臣听说今日有漕运的官船到京城,转运使司让京兆尹拨人手,到时候卸漕粮相互做个鉴证。如此,臣便亲自去一趟,殿下的意思呢?”

    她觉得很好,终究要多想一步,笑眯眯地道:“好倒是好,可做个鉴证要京兆府尹出面,未免小题大做;若真是有问题,岂不是打草惊蛇?倒不如我领着人乔装一番,混在参军里,上了官船也好伺机查看。”

    “殿下万金之躯,若是遇上歹人岂不是”王进维碰了碰他,暗自摇了摇头。

    今早逼宫的事虽然闷的紧,但是人多眼杂,拼拼凑凑总能知道个大概。谁若是想动手也不会挑这么个急迫的时候,把命往阎罗殿送。

    长孙姒晓得他的意思,也不说破,只道身边有滕越护卫,何况还有京兆尹府的参军,众目睽睽也算得万无一失。“我如今要去问一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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