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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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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味。

    长孙姒觉得自己的脸面大抵就十分应景,她歪着头瞧了瞧一语不发的南铮,有些失落,“你这算拒绝了么,是因为我生得不好,还是你不喜欢我?”

    其实都不是,可他又无法直言相告。他僵在那里,身子里却有股暖意在心头跳挞,横冲直撞,缓了好半晌才木讷地转过身来。看她垂着头,可怜巴巴地站着,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不晓得如何说,伸手替她笼上了兜帽,一圈白狐毛裹着失望的脸,自觉心狠。

    “殿下,莫要玩笑。”

    长孙姒只觉平日里作恶多端,终于有了报应。寻常总爱和他闹,结果遇上正事人家不信了!她伸手戳了戳他的山文铠,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很认真地在问你,因为我喜欢你!而且,我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成亲呢?”

    水榭里没人敢来挑灯,余下的天光也被他遮住,无光的地方总会隐藏很多事情,比如他现在抖成一团的手!他与其说是在劝服她,不如说是在劝慰自己,“仆不是一直陪着殿下,往后也会如此。”

    她摇了摇头,“你陪了我十五年,我都知道,可这和夫妻不一样,我不是临时起意。自从上次在永兴坊外,你身受重伤我救不了,剜心一样的难受。我能看清别人的想法,自己的也同样,这样的心思像蛊药,起之成瘾,挥之不散。如今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我不知道明日如何,再不愿和你将就如今这样的关系,我想要我们长久地在一起!”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要拒绝却又忍不住摸了摸她垂着的脑袋,“现在不是时候!或许,再过些日子,你就不会再想嫁我了。”

    她抬手放在他心口冰凉的铠甲上,连心跳都是平静的,心思隐藏的很好。有些失望,却扬起脸来笑道:“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没这么生分了。那就等到你说的过些日子,如果我还是很想嫁给你,你不许拒绝!”

    “好!”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完满,但是也没有很糟糕。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下台阶时却一晃神险些栽到地上去,宫人围来的重重人墙后站着两个人谁也没得见。

    待人簇拥着长孙姒走远了,那矮着身子的内侍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颤巍巍地挑着灯笼道:“驸马,要不要奴随您往华镜殿去?”

    慕璟负手站在夜色里看不清表情,听了一出娘子缠绵悱恻的心事,这才琢磨出来长孙姒口中,那种剜心的滋味,好像真的痛不欲生。

    他笑了笑,“不去,回吧!”

    那内侍喏喏地应着,顺着来时的路走远了。

    把心底的话倒干净,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转过天,长孙姒觉得自己举动都大气磅礴起来,再没有那些束手束脚的挂碍,莫说跟在身边的烟官赵克承,连来府上送玉佩的阿妧都觉出来她的不同寻常,决定邀她一同往五间庄打牙祭散心。

    这些日子,阿妧同她成了挚友,热情又执着地问到底何事值得这样心不在焉,说出来一同解决。长孙姒耐不住她一个劲儿地缠磨,便把昨天的失败经历很婉转地同她讲述了一遍,看她半天合不上嘴,又自觉地幽怨去了。

    阿妧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在心里倒腾了许久,才夹了一箸菜到她面前的盘子里,“阿姐,这是他多少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拒绝你?”

    “嗯?”

    阿妧自知说露了话,连连摆手,“不是那个意思,阿姐你生得好看,性子也好,南铮能娶到你肯定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拒绝,大概是不好意思!”

    “是吗?”

    “是,怎么不是!”阿妧托着下巴,斩钉截铁地道:“他多喜欢你啊,谁都能看出来,就是滕越那个愣头青都同我提过,你得等他缓上两天。”

    长孙姒将她望了望,不明白她脸上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从哪里来,“你不是他未婚妻么?”

    “啊,那个啊!”阿妧有些尴尬,捂着脸道:“我以前是喜欢他,所以逢人便说,就是闹着玩的,阿姐你别放心上。你同南铮该如何如何,他昨天不应,过两天他准后悔。”

    南铮会后悔,这种事情通常百年难遇,她是不抱什么指望了,笑道:“再说再说!”

    阿妧见她笑开,这才凑近她跟她说一桩怪事,“阿姐,那边靠窗的有个胡人,打咱们进来就歪在凭几上,不见动筷子也不饮酒,我瞧他许久了,可真奇怪!”

    长孙姒闻言,就顺着她的视线打量。临窗的矮几后当真歪着一个胡人,青衣窄袖条纹裤,连鬓的胡须,怎么瞧怎么熟悉。

    她脱口道:“康布?”

    阿妧望没认出是谁来,听她说便好奇道:“阿姐认识?”

    她点头,看康布面前矮几上的饭菜早没了热气,他的头低低地垂着,手搭在凭几上纹丝不动,手指蜷缩,指甲上隐隐的有青紫之色;另一只手搁在膝头上,顺着手指的方向往下望,一只酒杯倒在地上,湿了靴子。

    她只觉得不对劲,转过脸来同阿妧低声道:“你到我府上跟他们说,去京兆尹府和刑部让魏绰和王进维带人来,不要声张!”

    “好好!”阿妧见她神色有异,知道事情不小,连声应下忙不迭跑下了楼。长孙姒不动声色挪到离康布近些的位置上,这才瞧见他嘴角溢出的血迹。因着午后,人来人往,他的座位又靠近角落,谁也没有注意到。

    康布生死不知,不过瞧这模样应是独自一人来了许久,若是他人动手,多半是这饭庄里的食客。可他不过才来京城,能和谁结仇?

    谢辉!

    她心头一凛,莫非是她昨日往四方馆惊动了谢辉?康布是谢辉旧识,若是谢辉想隐瞒什么,除掉康布简直是一劳永逸。所以,算是杀人灭口吗?可是灭什么口,她不理解!

    她正心不在焉地胡乱琢磨,就听楼下一阵嘈杂,有人嚷嚷着衙门办案,诸位莫动。估摸着有人想躲开是非,被捉住好一顿训斥;楼上的食客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就被京兆尹的差役圈在一处,单独关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了,只留了纹丝不动的康布和长孙姒。

    王进维来给她行了礼,这才卷起袖子去叫人,“康使者,康使者?”

    唤了半天也不见动静,探过指头到他鼻下,气息全无;又将他的头抬起,翻了翻眼皮,摸了摸颈下回过身来摇了摇头,“死了!”

    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意外,长孙姒拍了拍略微有些慌乱的阿妧,起身踱过去瞧王进维验看康布的身体,“我们约莫是一个时辰前到这儿,原先是坐在沿街的窗下。”

    她指了指空荡荡的一处矮几,接着道:“过了差不多一刻,阿妧说她瞧见他纹丝不动很久,觉得奇怪。我让她去找你们,这才挪过来,没人靠近他。”

    王进维正阖上那白底梅花的酒壶,回道:“是,看这个模样死了一个多时辰了,没有明显外伤,初判应当是中毒。这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也没任何相克的,只怕得送回衙门才能勘验。”

    门口站着的录事绘现场的画影,他叹一声,看着康布青紫的脸面对长孙姒道:“在饭庄里动手,那么多人来去,就算有个蛛丝马迹都被晃荡干净了,选得地方可真是好。”

    长孙姒笑,“杀人自然要干净利落,被人轻易地抓住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王进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奇怪,这胡使臣在大朝会上也见过,来京城不过才半个月,究竟招惹了谁,下此毒手?”

    她看了看他手上那枚铁扳指,光可鉴人,怕是摩挲了许久,径自道:“这惹祸的未必是新仇,也可能是陈年往事,他知道的太多了!”

    她似乎意有所指,王进维却不明所以。方想问一问就想起她最后一句,莫名地打了个冷战,甚是老实地闭口不言。待那录事绘制完毕,才命人把尸体运回京兆尹府。

    后堂的厢房外,长孙姒看着阿妧听里头刀具碰着皮肉的声音唬得不敢睁眼,乐不可支,“你要不去听魏京兆审案子,等到这有了结果再回来?”

    她觉得这主意甚好,可是就这么逃走了未免太不够朋友,“阿姐,你不同我一道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长孙姒抻了抻袖子,表示兴趣缺缺,“左不过食客说自己规矩吃饭,不会害人;厨子说自己老实烧菜,怎可能有异心,说不准过一时半刻还有保人登门,送上足额的银子,五间庄转眼就能朋客满堂。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听听!”

    她不可置信,边跑边道,阿姐你可得等我回来。长孙姒笑笑,探了脑袋往里头看了一眼,王进维正一刀下去,紫黑的血顺着刀口往外溢。她摸着手里的紫金手炉,心道中毒是无疑了,不过这得是多大的仇?

    验完了尸体,王进维回过身来打量从五间庄端回来的四盘菜,两块羊肉索饼,一盘冬苋菜,半盏甜藠头还有一碟蘑菇菘。多半还保持着刚出锅的模样,只是时辰久了,有些蔫头搭脑。

    他直叹康布是个没福气的人,牙祭没得供奉,倒是把命丢在了异国他乡!真相转瞬即出,他净了手出来,对长孙姒行礼,“殿下,四盘菜,其中一盘便是毒!”

第83章 一片冰心(三)() 
这是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长孙姒默了默,问道:“哦,手笔这么大,下毒都是整盘子灌?”

    王进维指了指手里端着的一碟蘑菇菘,叹道:“这下毒也是奇巧。菘菜寻常,一半的蘑菇也是寻常;坏就坏在剩下的这一半蘑菇上,是山间的毒物,形态模样和能食用的普通蘑菇也没什么两样,何况又切成了正常的片状,任谁也不会发现。不过臣也不晓得这是哪一种蘑菇。”

    “确认是中毒而亡?”

    他点头,叫人将那毒蘑菇端走,边净手边道:“臣用银叉探到康布喉咙里,银钗上立时青黑,用皂角水也洗不净,这便是中毒之症,错不了。”

    他拭干了手,在她对面跽坐下来,“饭菜中有毒,五间庄的厨子多半脱不了干系。要么凶手是厨子之一,要么防范不严,叫歹人混了进来,细审恐怕也就知道一二了。”

    长孙姒倒是觉得进展没有这么乐观,“说起饭庄酒肆,五间庄是这京城里头一号金贵的,攀扯的朝臣可不止一个,每月多少人往里砸银子,如今出了岔子,总不能见死不救。那些厨子掌柜眼高于顶,把不把魏京兆搁在眼里都两说着。”

    听她这么一说,王进维也为难起来,本来证据就被破坏的差不离,如今案发现场又是个烫手的山芋,弃之不得又无法消受。他正愁着,外头有人来报,说谢太傅奉命来见殿下。

    长孙姒眉开眼笑的模样让他更为不解,直到谢辉给她行礼后扑进里屋泣不成声,这才觉得她早就挖好了一个坑,单等着谢辉。

    “殿下!”他眼睛往里瞟了一眼,甚是神秘地问道:“谢太傅是康布的旧识?”

    长孙姒点头,把里头的渊源细细地同他说道一番,“你不觉得,叫他来拜祭旧友的同时,说说肺腑衷肠,有利于破案么?”

    “啊,殿下说得是!”

    可是她笑得一脸诡异,叫人看起来心惊肉跳,只是破案这么简单么?

    谢府哀悼了约莫一刻,在里头长吁短叹了好半晌这才出来向长孙姒赔罪,“殿下恕罪,老臣和康使者是多年的好友,他惨遭不幸,老臣一时难以承受,才失礼至此”说罢,又苦着脸哆嗦起来,灰白的胡子颤巍巍的极是悲伤。

    长孙姒也不问他昨日一脸茫然问你哪位的人,今日突然成无法失去的好友是什么意思,只道:“无碍,今日我去五间庄,偶遇康使者。不料他当时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临了还告诉我和太傅是忘年之交。”

    谢辉悲伤过度的脸,不知是讶然还是惊恐,有那么一瞬露出想要逃避的畏惧来。她撇开眼,接着道:“既然他临死前想见太傅一面,我怎么着也得把话带到不是,好叫太傅来送挚友最后一程。”

    谢辉伏地磕头,口里连连道多谢殿下,“故友遭此不幸,于公于私老臣都心有不忍,烦请殿下做主,早日能将凶徒捉拿归案,以慰康使者在天之灵!”

    长孙姒看了一眼对面端着袖子的王进维,宽慰道:“谢太傅放心,王侍郎是查案个中好手,有他坐镇,凶手想要逍遥也是不可能的。王侍郎,快把验尸的情形给太傅说一说,也叫太傅能暂且安心!”

    血淋淋的验尸情形讲出来只怕不是安心,就剩下惊心了。王进维嘴角抽了抽,行礼领命,按格目上验尸结果一板一眼地说给谢辉听,“康布,安居国赴大晋正使,时年三十有二,永道元年腊月初九于大晋都城五间庄二楼西窗下毒发而亡。尸体面部青紫,眼开口张,舌头喉口红肿;肚腹肿胀,有青斑,因曾饮酒皮下无裂纹无渗血,口中无毒血”

    “别说了,不要说了!”

    谢辉按几而起,王进维顺势俯身请罪,长孙姒倒是不以为然,看着他怒而不发的模样,甚是明理地开解,“太傅如何不愿再听呢?听清楚康使者如何故去,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到时合力抓起凶手来岂不是方便许多?太傅如此,是不忍听闻好友惨状?”

    谢辉瞧她云淡风轻的模样,神色一凛,慌忙下拜请罪,“老臣知罪,老臣只是听到康布他遭此不幸,着实,着实冒犯了殿下,殿下恕罪!”

    “无碍,今日叫太傅来,一则是满足康使者的遗愿,二则,”她看他将头压在并齐的手背上,有些好笑,“太傅是使者故友,可知道他平日里同谁结了仇,才惨遭此不幸?”

    谢辉僵了半晌,才回道:“臣久未与他见面,着实不知!”

    长孙姒也不着急叫他起来,摆了摆手,“太傅就是太过心慈,待凶徒手软,如何能达成所愿。即便康使者泉下有知,只怕也不能心安,谢太傅你说可是?”

    她这话是说与他听,可分明是另外一层含义,心慈手软,如何不是?不然康布怎能在临死之前说出他来,本想洗脱嫌疑却成了引火烧身。

    谢辉心中惴惴,想起苏长庚那番话,悔之晚矣。如今只能勉强独撑门面,伏在地上掂量了措辞才道:“殿下教训的是,老臣久居京城,失了本心,幸得殿下提点,否则连老友都对他不起!”

    长孙姒起身,拢了拢狐裘笑道:“太傅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忧伤过度,不如回府歇上半日自然明白过来。”

    “是,臣领命!”

    他随她往外去,院中站着一个青衣的老者,背脊挺得直直的站在背风处,听着脚步声回身张望。看着三人却愣在当下,谢辉不满地嗤道:“还不拜见大长公主殿下!”

    那老者规规矩矩跪地磕头,惶惶不安,“谢竟见过殿下!”

    长孙姒笑,叫他起身,“谢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谢辉纳闷,不由得问道:“这老儿如何有幸谒见殿下?”

    “前些时候,谢先生替谢通事收拾遗物,机缘巧合。看来坊间传言谢太傅极其信任谢先生,果真不假。不晓得,是否是因谢太傅当年早夭的胞弟,与他同名呢?”

    她下了台阶,看着弓着身子的谢竟,再看一眼惊愕的谢辉,笑道:“陈年旧事,我不过听别人说起一嘴,生了好奇之心。若是惹起了太傅的伤心事,别见怪!”

    谢辉进退不得,勉强挤了一个笑意,“殿下玩笑了,臣不敢!”

    她点头,说那就好,“天寒地冻的,太傅还是早些回府,切莫伤心过度。说起谢先生,”她笑道:“说不准哪日要再拜访,还望能再见到谢先生。”

    二人喏喏地应了,只道不敢叨扰殿下,便匆匆去了。在一旁看热闹的王进维觉察出不对劲来,“殿下,谢太傅今日这是怎么了?神色惶惶,来叫他指认凶手,慌成这幅模样?”

    她甩了甩袖子,颇为惆怅道:“大概,你那验尸格目,太血腥了!”

    王进维:“”就说热闹不是白看的!

    长孙姒等魏绰审案的结果,闲来无事就蹲在院子里堆雪兔子,从发髻里拔了支金钗,仔细地琢圆滚滚的兔子尾巴。

    阿妧从外头进来,也不理紧紧跟着的滕越,苦着一张脸嘟着嘴,抱着肩蹲在她对面极是委屈,“阿姐,你说的都对。那些人不就是有个强硬的靠山么,情面一点都不留,莫说魏京兆耿直无法隐忍,连我都气不过,瞧他们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说到底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小娘子,风华正茂热血澎湃的年纪,她抬起脸来抚了抚她低垂的云鬓,将手里的钗子别进去,“来的都是哪些人?”

    她只顾上生气,正事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张了张嘴,赌气道:“就,就这个衙门的侍郎府上,那个衙门的大夫,还有什么侯爷将军门下的,反正七八个人!”

    滕越坐在栏杆上取笑她,“认了个阿姐,小脾气蹭蹭见长。不过是些闲散官,这正主不会出面往这京兆尹府上找霉头,就指使了几个不轻不重的人来。大概就是那群总和你作怪的老臣党羽,不足为奇!”

    阿妧生气,一个雪团扑到他脸上,怒道:“就你知道的多!”

    长孙姒撑着下巴笑得直哆嗦,“不是叫你看着许长午么,怎么到这儿了?”

    滕越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渣子,抖了抖,“他有什么好看的,每天做件事云山雾罩,也不怪丢了东西都不晓得。怕是那天出事后吓破了胆子,晕头转向没缓过来!”

    “怎么说?”

    滕越从栏杆上跳下来,挡了阿妧丢过来几个雪团,在纷扬的雪片里抽空道:“许长午和谢迹大吵了一架后,连在太常寺里筹备都昏昏欲睡,叫正卿叫醒训斥了几回,好几日都提不起精神,杀人的不会是他!”

    身心俱疲,她这两日可不止一回听说过这事,太常寺里究竟什么法门,一个两个去了都不自在?她问道:“是送走了那群看宝幢的使者以后,开始疲累么?”

    滕越点头,狐疑道:“对,本来他就疲倦的难以维系,可以为丢了国宝大惊失色,同谢迹争辩完,还是叫人给送回家里。不过,你怎么知道?”

    “昨天咱们去问康布话,他说了一句若不是太过疲惫,还打算拜望谢辉,你可记得?”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怎么了?”

    长孙姒心里头有些想法呼之欲出,却又不敢肯定,对滕越道:“你去一趟四方馆,看还有没有留下的胡使,问问他们看完国宝后,是不是都感觉身体疲倦?”

    滕越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欣然点头。

第84章 无为有处(一)() 
阿妧不明白她方才想到了什么,忽然而至的雀跃就能叫她瞬间明媚起来,她试探道:“阿姐,你让他去问清楚,这样就可以破案了吗?”

    长孙姒说不是,“让他去问,不过是证实我的想法是对是错。若是对的,就像你寻常玩的九连环,挑开一个锁头,剩下的按部就班,到最后多是能迎刃而解的;若是错了,那就要另想办法了。”

    她说的话,阿妧似懂非懂,她与她住的地方隔着一道高高的宫墙,注定心思繁复;她有些颓败,见了长孙姒之后一颗灵光的脑袋偏偏想不出来什么帮她一二。

    阿妧面上的尴尬落寞,长孙姒全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你这么问我,是在担心滕越吗?你且安心,不过是问几句话,何况他的身手又很好,救过我很多次!”

    如此旖旎的问法,阿妧不由得捂了眼睛,甚是羞赧道:“哎呀,阿姐,哪个担心他?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喜欢他!”

    长孙姒乐不可支,分了半碗冻酥花糕给她,打趣道:“当年阿爷想要给我赐婚,问我有没有喜欢的郎君,我也说没有。可事实上却一心想嫁给他,你其实不必忙着拒绝这件事。”

    当年,长孙姒和慕璟的情意全京城无人不知,只不过结局并不像戏台上演绎的那样完美。阿妧略略听过,如今见她亲口说出来也有些唏嘘,“那如今呢,阿姐想嫁给南铮,慕中书怎么办?”

    长孙姒被冻酥花糕冰得缓不过气来,说话都不大利索,仍旧笑眯眯地道:“自然是,找个恰当的时间和离呗,若不是太上皇赐婚,我和他两个如何也不会住进一个门户里。”

    阿妧赞叹她这样的气度,想要击掌,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什么值得贺喜的事情,只是道:“那你可要告诉南铮,指不定他听说了,后悔昨天的决定,反倒催着你同他成亲呢!”

    她抬头看一眼缓步踱进屋来的人影,不怀好意地问道:“是吗?”

    “是,怎么不是?”阿妧提起这个便来了精神,按着桌几能把半个身子探到她面前,“你别看他拒绝的利索,说不定他昨日回府怎么高兴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如今这情形,他还不得”

    说得正得意,余光瞥见突如其来的一只苍青重台靴尖,顺着斗篷海水纹的衮边往上打量,鲜明威严的绛紫麒麟头,再往上她就没那个胆子看了。

    阿妧抬起袖子遮住了半边脸,对长孙姒絮絮道:“突然觉得寒意刺骨,阿姐,我先走了,您慢慢享用。”她仓皇逃窜,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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