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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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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抬起袖子遮住了半边脸,对长孙姒絮絮道:“突然觉得寒意刺骨,阿姐,我先走了,您慢慢享用。”她仓皇逃窜,一脚踢在青铜香炉蝙蝠足上,长长地抽了一口气跑远了。
长孙姒抱着碗,也不知是冷还是笑得直哆嗦,同南铮道:“我同她说了昨天的事,她约莫是不好意思见到你。”话完了,自觉不对劲儿来,说的就像她好意思见到他似的。
南铮倒是平静安稳,抬手接了她手里的瓷碗,也不顾她伸长了脖子讨要,叫侍女端走了,“雪方停,不许吃这些。”
所以,有些话说与不说,差别还是很大的。昨天以前的南铮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拂逆她的意愿,先说出口的反而失了先招。
她幽怨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塞了个暖炉到手里,“南铮,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在她对面跽坐下来,甚是温和道:“是么,好与不好都烦请你多担待。”
长孙姒:“”
他看着她,眼睛里有了些暖意,三春的风润物无声,“我来的路上见了谢辉的车驾。”
她点头,取了长几上康布验尸的格目给他,“是我叫他来的,在康布尸体前哭诉了一番,嘱咐要尽快捉拿凶手,然后惶惶地回府去了。”
“是,派人进宫告假,说身体不适,圣人的课业今日不能继续了。”
这样的结果是她想要的,来得极为顺利,她抬起眼来笑眯眯地道:“昨天只是个开始,不过今天这剂药下得有些猛了,原以为他应当再装模作样一些时日,没想到这么不经事。怕是在衷儿府里安稳久了,戳到了痛处,受不起风雨,反应过激了。”
他深以为然,“越慌越容易出错,不用旁人都会自露马脚。”
她点点头,“谢辉这样捉襟见肘,我倒是放心了,他出面收拾乱局就够忙碌一阵,赵克承这两日已经混到他府里,同谁见面,说了什么也会晓得。正好给咱们腾出手来,把谢迹的案子好好算一算。”
南铮看完了格目问道:“你怀疑,康布是他指使人杀的?”
她抿着唇说不确定,“这个不好说,按照他今日的这番作为,场面上的模样都撑不过去,杀人灭口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主意,如何也不会是他想出来的。我觉得后头大概会有个运筹帷幄的谋士,不过左右同谢辉脱不了干系就是。”
她掂量了一下又道:“你觉得,谢竟,会是那个谋士吗?”
谢竟是太傅府上的门客不假,但是这样狠绝的注意会不会他提出来的着实不好揣度,他不说是与不是,只问:“所以,你想直接去问谢竟?”
她说对,“我今天同谢竟说了,早晚要去他府上。可我觉得今儿就是个好日子,一来他送谢辉回府商议,自顾不暇;二来,魏绰正同那群嚣张跋扈的家伙据理力争,等他的审案结果还要好半天,王进维尸体也验看完了,咱们不如趁这个机会突袭谢竟!”
南铮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欣然同意,“那便走吧!”
实际情况比她料想的还要窘迫一些,谢竟不但没有时间整理停当来见他们,而且在谢辉府上根本就没有回家的迹象。
那驮背的老管家耽搁了许久才给他们开了门,步履蹒跚地招呼进屋斟好茶,跽坐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们闲聊,“贵人来的可不是时候,听闻太傅府上有要事,谢先生今儿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啊,只能瞧仆这个老头儿喽!”
王进维在长几一边悠闲自在地趺坐着,笑道:“谢管家不必客气,你自管忙你的,我们用不着招呼。谢先生总归是要回家的,无论是宵禁还是夜半三更,等着就是。”
看他这不见了正主的面誓不离去的劲儿头,那老管家默了默,转过头来道:“我家阿郎的案子不是了结了?听衙门里的人来说,是深更半夜一时不察,失足落水,不晓得贵人到家来,想知道些什么?谢先生不在,仆也不能失了礼数,定知无不言。”
王进维望着正埋着头数长几上的花纹的长孙姒,无奈清了清嗓子道:“至于谢通事如何深更半夜还往四方馆偏僻之处去,还没捉摸明白,也不算完全结案。”
谢管家听闻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日阿郎是应了魏二娘子的约往宜阳坊去,贵人何不去问一问她,许是能晓得缘由。”
长孙姒突然道:“谢二娘子的书信都是谢管家亲自接的?”
“可不,府里就老仆一个人。”
她接着问:“来送信的是什么人,多大年岁,模样如何,大抵什么时辰来,多久来一次?”
谢管家似乎没闹明白她这一长串问话,缓了半晌才道:“啊,送信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娘子,圆脸长眼,聪明伶俐的,叫什么来着?哦,叫阿穗,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三天有时候五天,送了信就走。”
长孙姒看了王进维一眼,他点头,表示魏隐身边着实有这么一个人。她接着问道:“谢管家也不询问几句吗?若是有人冒名顶替相邀,对你家阿郎不利这可怎么是好?”
谢管家有些愣怔,缓过神来笑道:“贵人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小郎君小娘子的风花雪月,哪里会有人冒名顶替这个?”
“那谢通事接到的信,都放在家里吗?”
“是,都搁在书房里。”
“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吗?”长孙姒见他有些犹豫,问道:“谢管家这是不方便?”
“不不,”他作了个揖,颤巍巍的起身,“仆这就带贵人们去。”
谢迹的书房倒不像他的寝居烟雾缭绕,干净简朴,一张卷头案,半面多宝阁,屏风隔开的内室窗下还养着两盆夹竹桃。谢管家从多宝阁的一格里取了一沓启封的信来,“这些都是,阿郎不在了,贵人们看也就看吧。”
他转身时,看长孙姒盯着两株夹竹桃看得出神,不由得笑道:“这是我家阿郎去年栽的,一株红一株白。如今就结了几个果,不开花仆也闹不明白哪株是什么颜色,老喽!”
她笑,也不着急去看那些陈旧的信,只问:“夹竹桃有微毒,离案几这般近,不怕不留神碰着了伤身子,谢先生没有劝过?”
谢管家摇了摇头,道怎么没劝过,“可是阿郎不听劝,说魏二娘子爱这花,要日日养在身边,勤加照料才不辜负她的情意。您也晓得,魏京兆看不上我家阿郎,谢先生也不待见魏二娘子,本就心生厌倦,再添上这么一盆有毒的花,谢先生如何不相劝?可终究是父子,再吵再闹,也拗不过哟!”
“原是这样!”她笑道:“我们还要去看谢通事的寝居,劳烦谢管家再开一回门锁!”
谢管家想拒绝,可又不敢说出来,不情不愿地开了门,要随着进去。长孙姒伸手拦下了他,“谢管家不必陪同,我们绝不动分毫。”
“这”老头儿眼神分明阴沉得很。
第85章 无为有处(二)()
“贵人,不是老头儿不识抬举,阿郎生前极其重视这里。如今他去了,某不敢照看不周。”
他佝偻着背,脸上也没了笑容,横在门前,屋里的烟雾一散,险些看不清他的模样,“老仆陪着诸位一道,免得摸不清门路。”
这老头儿倔强,饶是王进维好脾气,多少也有些不耐烦,上前一步道:“老丈,前些时日,也是见你家有了白事才不忍心逼迫;衙门自然有规矩,办案不得有外人在场,我们进去只各处瞧瞧,物件纹丝不动,你不跟随,想来你家小郎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
说完,他招呼来两个跟随的参军,“请老丈一边休息去,好生照顾!”
他这话说的半软不硬,谢管家被架到一处仍是气愤难平,磕了头赔了罪一甩袖子转身而去。王进维冷笑,“一个不入流门客家的老仆,气性这么大,真是少见。”
南铮从门边的柜子里找了根蜡烛戳在烛台上点燃了,才牵着长孙姒往里进。她回过头来道:“别看谢竟是个不入流的门客,若真论起来,还是谢辉的泰山,当朝一品的老丈人,脾气可不就小不了。”
王进维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宏伟的寝居,一时流连忘返,感慨万千,“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高门里的花开得都比别家旺些。瞧瞧,这屋子,简直了,谢迹这是要修身成佛啊!”
她摇头,似乎觉得谢迹六根不净,“成佛之前哪还能去招惹别家的小娘子啊,凡心未了!”
他倒是想起来那一沓信,揣在袖子也没来得及看,问道:“殿下,方才听那老头儿说的有模有样的,别真是魏隐那小丫头和谢迹有情意,老魏抹不开脸,一时心思歪了,扯了谎吧?”
长孙姒低着头分辨脚下的路,过了解脱门越发的阴暗,“魏绰说没说谎我不知道,方才那管家倒是没几句实话。”
王进维扭过头,扒拉开挡在脸上的经幡好奇道:“殿下是怀疑那夹竹桃?”
她怅惘地住了脚,在分辨哪里是上回叫那老管家心神不宁的阏伽器,“夹竹桃只是一回事,你没听他说么,谢竟和谢迹经常为了魏隐的事情吵闹。谢迹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把和魏隐往来书信放在书房那么明显的地方,不是白白叫谢竟来寻事么?你看方才,老管家找信轻松的模样,毫不在乎地就取了来,就好像那书信专门摆在简便易取的地方,何况他也没有事先知道我们要登门。”
屋子里东西摆的密密麻麻,左边一个羯磨杵,右边一个净瓶,王进维小心翼翼踱过来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谢竟有意叫管家把这些放在显而易见的地方,好把问题转移到魏隐头上。然后怀疑,谢迹那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四方馆和魏隐脱不了干系?”
“只怕是的,”她摸到了阏伽器,从怀里掏了个白巾子出来再盖子上抹了一圈,又调了个面探到里头的石壁上擦了擦,将巾子递给王进维,“别看他面上说谢迹之死不关魏隐的事,毕竟是亲生小郎君,怎么会不心疼,变着法地叫我们怀疑魏隐。你瞧瞧,这上头可有什么奇怪的?”
“这倒无可避免,为人父母心疼也是应当。”王进维把手里的蜡烛凑近了,正反面一抹灰,“瞧这模样怕是十来天了,这屋子里昼夜点着香,一部分是香灰,这余下一部分闻着像是什么药粉。”他摇了摇头,从袖口掏出一个小锦囊来,把布巾子搁进去,“混了香烛粉末,臣也辨识不了,得找个懂行的郎中瞧瞧。”
长孙姒说好,直起身来接着往里走,“也不用麻烦了,回头你给烟官,她正愁着没事做呢。先不提这个,里头的佛龛前还有一个供奉的花瓶,滕越说上头有血,看模样时间也不短了。”
王进维怕她看不清道路磕碰着,便举着烛台紧走了几步,跌跌撞撞往佛龛那里去,撩开了两侧的欢门,在鎏金小佛像面前果然有一只巴掌大小青瓷浮雕莲花的花瓶,瓶身还印着一段佛经。
“是人血吗?”
她和南铮并肩站在一处供桌前,看着亮光处王进维的背影来回摇晃,又问道:“能不能看出来多久了?”
他观察了良久才道:“这血迹灰褐色,夹在这莲花身的缝隙里,不仔细看还真瞧不清楚,时日不短了,至少有个三五年,看不出具体的日子来哎,这底座上还有一处,好像是被擦过了,这是没擦干净?”
他又把烛台挪的凑近了些,自顾自道:“这是飞溅上去的还是滴上去的呀,日子久了,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总而言之,能擦拭,完了还放在这里肯定别有隐情。殿下,臣同您说”
王进维转过身的一瞬,就瞧着长孙姒身前寒光一闪,南铮的佩剑就冲着她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人刺过去――
长孙姒侧身躲闪的功夫,她身后那人也猛偏了头;终究是棋差一招,南铮的剑已经压在他颈下,剑身锋利割开了他颈下的皮肤,鲜血顶着整齐地划口印上了刃口,昏暗的烛光里触目惊心!
“谢先生!”王进维唤了一声,连连摆手,“烦请南统领剑下留人。”
南铮这才收了剑,取了巾子拭干净血迹,沉声道:“谢先生,好身手!”
长孙姒自他身后抬起眼来,打量了供桌后前平心静气的谢竟,笑道:“确实,方才都没有听见谢先生如何进来,只怕听王侍郎分析花瓶入了迷!”
谢竟抹了一把颈下的血迹,整了衣服跪地行礼:“谢竟见过大长公主殿下,南统领,王侍郎。方才急于拜见殿下,惊扰了凤驾,求殿下降罪!”
若不是南铮及时出剑,她当真没有半分觉察这人已经站到身后,心绪有些翻涌,“谢先生这是做什么,突然就回府里来了,管家也没来知会一声?”
“殿下挂心小儿之死,某若是迟迟不至便是罪该万死。听说殿下凤驾至此,不敢怠慢,从太傅府上赶回。”他磕了一个头,接着道:“屋内烛火不甚明亮,某并不知晓殿下”
长孙姒垂眼看着他,谢竟这门客当得着实有趣,不见卑躬屈膝,不见阿谀奉承,话里话外全是铮铮傲骨,谢辉在他面前气势都得落下去三分。
“我说谢竟啊,”王进维指着他也是头疼,“你说你突如其来这么一下,晓得的知道是急切,不知道当你是行刺,今儿南统领留你一命算是手下留情!”
谢竟口中称是,又给南铮行了礼,头却不见得低下。长孙姒叫他起来,“方才想必你也听见了王侍郎之言,你晓得那是怎么一回事吗?”
谢竟垂着手站在角落里,回转身看了花瓶的方向,“殿下,那花瓶乃是贱内遗物,小儿十分珍视。这屋子阴暗,想来磕磕碰碰见了血,在所难免,小儿许是没瞧见就继续摆放在那里,也没多心。”
“既是十分珍视之物,如何不多心?”
谢竟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小儿笃信佛学才将这屋子扮成这个模样,某本就不赞成,他做些什么也不叫某过问,也不叫某往这里来,所以对这里的情况知之甚少。”
长孙姒点头,无意多做停留,只问:“那瓶子需要带回刑部验看,谢先生不会不允吧?”
“不敢不敢!”
四个人出了屋子,却不见谢管家跟来,她好奇道:“老管家如何不在,还在埋怨我们擅闯谢通事的屋子?”
谢竟面露愧色,俯身行礼,“一个不晓事的老仆,若是惹恼了殿下,打杀了就是。”
长孙姒摇了摇头,掀步出府,“谢先生一身傲骨,连府中仆役都是傲然于人前,不可小视。这样的人,如何能轻易处置。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须得杀人后快,先生说可是?”
她脸上玩味的表情叫人莫名,谢竟有些茫然,只得喏喏地应了句是,恭谨地将人送出门。
王进维拨了马头前还看了一眼,感叹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怪那老头儿气性大。他这幅样子,臣倒是想起了老魏。当年在世宗驾前,可不就是这样傲气十足,直言进谏。”
长孙姒也不评价好坏,只道:“这样的人不多见,若是个正人君子碰上明君自然朝堂纲纪清明,魏绰他不过是时运好些,碰上阿爷龙颜大悦的时辰;否则哪里还有什么金鱼袋,只怕早就剩一缕清魂了!”
王进维可不敢同她一样编排世宗,讪讪地笑了笑,“殿下方才,是在试探谢竟?”
“对,不过瞧他的模样,不像是给谢辉出谋划策杀康布的人。”她笑眯眯地夹了夹马肚子,“看来你得重出江湖,另找其人了!”
他一腔热血被激发地淋漓尽致,连拍胸脯说殿下只管放心,信誓旦旦地道:“先得解决了这花瓶的问题,臣的直觉,这谢竟肯定在这花瓶上说了谎。”
“谢竟不但在这上头说了谎,他还说谢迹不叫他进屋,所以不清楚情况。可你瞧他方才的模样,悄无声息地就进来了,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么?”
王进维点头称是,方想应话,就听前头平静的坊道上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五六个行色匆匆的小黄门,翻鞍下马,跪地呈上来一份紧阖的手书道:“圣人急召殿下回宫!”
她和南铮互望了一眼,心里正奇怪,将手书展看细瞧,赫然写着剑南道泸州府兵哗变,踞城不出!
第86章 无为有处(三)()
剑南道距京城千里,西临吐蕃,北倚着从未消停过的陇右道,自开朝以来大小祸端此起彼伏,忙得捉襟见肘可收效甚微。不过这都是开朝前十来年的事情了,更遑论迁都之后,自然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长孙姒晓得这所谓的安居乐业之后有多少水分,但是像如今这样,朗朗乾坤下,踞城不出,声称独霸一方的还真是罕见。
她在紫宸殿听完了兵部令使声泪俱下的控诉,看一眼眼巴巴望着她拿主意的长孙衷,又看一眼跃跃欲试的三省朝臣,甚为哀怨,“我晓得了,不过突然闹哗变,也总要有个缘由。”
那令使叩了一个头,慷慨激昂,“那泸州的府兵,十年前归前任兵部侍郎高复岑麾下,旧情难忘。今夏高罪人伏法,消息传到泸州,他们不服太上皇裁决,一心要上京告御状。若不是渝王殿下派人亲赴泸州相劝,早就叛变了。压制到今日,狼子野心终于暴露无遗,说是效仿应和十八年神武卫,力争到底!”
力争到底还不是全被杀了,长孙姒看着他因为激动,涨红的一张脸,笑眯眯地道:“所以,你的意思,他们看着渝王的面子,暂缓几个月闹事,那么他们这几个月做什么不派人赴京?白丁暂且不论,内府三卫的将士,俱是品官子弟,只要写封信来,声张他们的正义不是难事吧?你这话里话外,是指责渝王没尽到约束之力,还是有意为谁开脱?”
“臣不敢,臣不敢,殿下明鉴”那令使大惊失色,伏在地上连连请罪。
贾丞道跽坐在案几后也不耐烦,“行了,督察不实,尽会在殿下面前丢兵部的脸面!”
见那令使讷讷地跪到角落里去这才回身对长孙姒道:“殿下,为今之计,安抚泸州府兵才是上策。若是耽搁,莫说吐蕃有异动,只怕泸州城内百姓也危在旦夕!”
她问:“那依着贾公的意思,如何安抚?高复岑秋后已经伏法,他们要的所谓公道也是无理要求,总不能为高家平反昭雪吧?”
贾丞道摇了摇头,道臣并非此意,“叛军未提出什么要求,并非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派出能言善道之人,晓之以情并拨派军需粮草加以安抚,入得城内,救出百姓乃是第一步。往后,只要他们缴械,处置几个叛军首领以儆效尤这事也算掀过一篇。”
长孙姒又道:“若是他们执意要提高家翻案,依照贾公之见如何?”
尚书令杨宗业向来油滑,似是不同意他这番言辞,垂眼不语;贾丞道只得看了徐延圭一眼,这是个随波逐流的,他暗叹一声又道:“叛军之所以要昭雪只不过对案情不甚明了,高家草菅人命,行为令人发指,他们如果晓得了也必然后悔。所以,这安抚的御史言辞尤为重要,劝他们归降之后,殿下若是不安心,渝州和泸州相隔不远,不如交付渝王殿下管束。如今圣人甫登基,仁德为政才是紧要。”
“按贾公之意,御史钦差当是何人?”
“自然位高权重,心思缜密,有威慑力之人可担大任,臣保举门下侍中徐延圭!”
举贤不避亲,说的便是这位么?长孙姒瞧了瞧这师徒俩眉来眼去,递两道消息也甚为有趣,不由得有了挑唆的打算,转脸问杨宗业,“杨尚书久坐不语,是不赞成贾公的建议还是反对贾公举荐的人选?”
问到头上自然不能不答,老头儿规矩地行了礼,“臣不敢,贾公所言不差,臣没什么意见。最终定主意的仍旧是圣人和殿下,臣不敢妄自称大,左右圣意!”
她就道和一拨居心叵测的老头儿较劲没什么意思,“成吧,就按贾公的意思安抚,不过徐侍中位高权重的,千里迢迢安抚个叛军,未免大材小用。但是这人选也不能差了,新任的禁军副统领滕越,半大不小的官位,人又有武艺,能言善道。”
她不顾贾丞道急切的脸,悠闲自在地回过头来问满眼羡慕的长孙衷,“圣人觉得呢?”
长孙衷自从上回给她灌了毒茶,被长孙奂疾言厉色训斥一顿,便再不敢偏听旁人蛊惑,简直奉长孙姒为神明,在心里供了神龛,如今问到眼下,欣然同意,“准奏!”
如今多事之秋,谏言点到为止,上头这位是个疑心重的,引火烧身便不好了。贾丞道讷讷地领了旨意,派慕璟起草诏令去了。
谁也没想到这位新晋的炙手可热的禁军副统领领了御史钦差的头衔,连滕越自己也没有准备,在紫宸殿前领了圣旨,去甘露殿见长孙姒,“你说的没错,那些胡使当日去过天府院,回四方馆的途中俱是疲惫,有的不支甚至在车驾上睡起觉来。”
长孙姒看着长孙衷舞剑,虎虎生风,听他所言便道:“果真如此!”
他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一两个疲累也说得过去,那么多人都昏昏欲睡,就不觉得奇怪吗?”她见他一脸茫然,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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