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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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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笑笑,“百里太平,那些为官不检的人自然不会受到惩罚,令尊这些年的委屈也白白地受了。除开这些,若是南郭先生泉下有知,只怕也死不瞑目吧?”
陀哥儿脚下一顿,“客人是官家,为了一桩旧案而来?这间茶肆曾也有人为这事来过,一个贪官污吏而已,死了这么些年还有人惦记,什么世道?”
长孙姒回过头来看他,“陀哥儿若是如此认为,何必每逢遇上都会告知令尊,好叫他有所准备,除之而后快?令尊对南郭先生忠心耿耿,不然陆家旧宅里何必放了当年的账册和一尊毁损的天王像,还有那些精巧的机括”
陀哥儿回过身来,面无表情,三两步过来推开了门,“诸位说得什么话,某一句听不得,还是请吧。”
王进维如今也明白过来,端着袖子看他一眼,低声道:“这位娘子复姓长孙,专为南郭旧案而来。令尊苦苦守在此地不过为了南郭先生正名,如今他被奸人所害,贺小郎当真要放弃这次机会吗?”
“诸位留步!”回头时,陀哥儿手中的抹布已然落在地上,面露悲戚,俯身行礼,“请往里头说话!”
待到二楼众人坐下,那陀哥儿整了衣衫,规规矩矩拜倒在长孙姒跟前,“求殿下为旧主做主,弥天奇冤!”
第116章 谁堪往事(一)()
陀哥儿如此配合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看多了推三阻四的,如今这位几乎和盘托出,王进维转头望着长孙姒,眼神里满是疑惑。
长孙姒摇了摇头,她方才有意试探,见了他面上有松动的迹象,至于松动到何种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她揣着手道:“你说说看,这个冤枉如何弥天。”
陀哥儿磕了一个头,“殿下,您是不晓得我家掌柜的平日里如何心善,单就救了这位素不相识的郎君来说,足以见得。”
原来他说的并不是老贺与南郭深之事,王进维格外失望。长孙姒也不在意,“然后呢?”
陀哥儿叹了一口气:“掌柜的自小孤苦伶仃,老贺对他有活命之恩,要他办的事从无拒绝。可您瞧他让办的那事吧,掌柜的虽然从未对某说起过,这些年多少也知道些,可他认理,说为了恩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某也劝不住啊。”
他又磕了个头,“殿下您明鉴,掌柜的他真不是刻意同老贺一道害人性命,他是为了报恩,这恩人说什么他可不得做什么?”
王进维道:“你现在知道为他申冤了,这事为何早不去报官?早一日,你家掌柜的也能解脱,何必等官家问到门上?”
陀哥儿道:“某倒是想说,可谁信呢?人人都畏惧鬼神,信了那老贺所言,某去同旁人说也是白费力气。若不是遇上殿下,某哪敢和盘托出?”
他说着和原莫大的委屈,情真意切,长孙姒笑问,“看来他们做的事情,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亲眼所见?”
“不是,某也得看着茶肆。可过河时常死人,想想也都晓得了,哪里需要看见。”
她点头,“这倒是,瞎想么,怎么样都行。”
陀哥儿有些急躁,又磕了一个头,“殿下,某可不是瞎想。掌柜的每回回来都后悔,可又拗不过老贺的情面,日日两难。”
“老贺都是怎么通知他去帮忙?”
“就是某给他送点心的时候告诉某,某再回来告诉掌柜的。”
王进维斜眼看他,同长孙姒行礼,“合着这位也是同谋,按照律法也得连坐。没什么可说的了,先去报官吧!”
陀哥儿面色一僵,膝行了两步扯了王进维的衣角哀求,“这位郎君,咱们可不能这样。w罢了。”
长孙姒垂下眼睛,“旁人可以说是揣测,你就不同,置身其中,传递消息肆意害人,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她起身,无意多留,“至于你有没有冤屈我们也管不了。”
她端着袖子转身欲去,果然陀哥儿一向平静的面上有了些惶惶,垂着手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她看一眼,接茬道:“贺家留不得,这茶肆也不应该留着,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冤魂!”
王进维掂量她话中之意,在一旁煽风点火,“殿下说的甚是,老贺肆意害人甚众,当处以斩刑。可惜他死了,尸首验过也只能胡乱扔了。这二位到时候也应是同罪,决不可姑息。”
陀哥儿冷笑一声,“某为仆,私告主家有罪。如今不告密也成了有罪之人,某不服!”
长孙姒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的罪并非是知情不报,而是和老贺通风报信。比如我们到这间茶肆的头一个晚上,你也不难猜出我们是官家人,所以借老贺送点心之便告诉他我们要渡河,叫他早做准备。”
陀哥儿连连摇头,“殿下这话说得好生有趣,诸位都在茶肆安坐,倒是能听见某和老贺的对话?某等他开门,把食盒递给他就回来了,半句话都没有说,如何通风报信?”
她笑,“自然是你随身所带的灯笼告诉我们,你到了贺家门前就把灯笼放下,等了许久老贺这才来开门。这当中,你的灯笼一直是稳稳地放在地上,纹丝不动,所以他开门的时候有一阵风将你的灯笼险些刮倒,你又把灯笼扶正了。”
“随后你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他,如果按照你所说,你们一句话没说他就应该把门关上,你提上灯笼转身回来。而事实上呢,那盏灯笼在被扶正后一直没有动作,也就是说你把食盒给了老贺后他并没有关门,难不成你们一直相对站着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一会,你那盏灯笼又倒了一次,你这才把灯笼提起来往回赶。”
她看着陀哥儿垂头不语,“你要说为你们掌柜的带消息,可他已经如你所说,贩茶去了。当然我们当时也只是好奇,你们说话如何也都很正常。可是你回来之后同我们说了什么,还记得吗?你说他探了一只手出来取了食盒,你没有功夫同他说话,也嫌他晦气,事实却和你说的恰恰相反。怕是每回这镇子上来的官家人,都是你给他通风报信吧,你家茶肆在镇子上第一间,外来歇脚的不在少数,周转消息最为便利。老贺要杀什么人,你就给他递刀,陀哥儿,你在给你家掌柜辩解的同时,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王进维在一旁一拍膝头,“对了,那天他还说老贺膝下无子,可他身上分明挂着一枚璋玉,时常见着,怎么能说没有。还有,”他似乎一下想起来诸多事情,“有人说自打老贺来,陀哥儿就在这间茶肆里,老贺见着我们第一眼倒是怪异的欣喜,还有他船上摆放碗碟的习惯和陀哥儿一模一样――”
他低着头打量了陀哥儿半晌,指了指木讷地转回头来,“殿下说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人做不来,至少两个人,旁人会泄密,所以至亲最好。莫非,这陀哥儿才是那老贺的,小郎君?”
长孙姒看着陀哥儿肩头一抖,冷笑,“这个你就得问他了,不过这位是个硬心肠,连见到自己阿爷的尸首也都无动于衷,倒不如去给他滴血认个亲。”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陀哥儿抬起头来,看着长孙姒冷笑,“某不忍他年迈常为此事奔波,便告知他一些消息,至于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情,与某何干?他那样的人,人人避之,某作为他的小郎难道面上有光吗?”
“你这说倒也可以理解,”长孙姒对王进维摆了摆手,“事到如今,你也不同我们说,你阿爷是曾为何营生,为何每年正月十六**肆祭祀,为何又要到陆家老宅去?”
他偏着头忿忿道:“他原是陆家家仆,陆家犯了事连夜逃跑,他就奉命守在那里,后来听说陆家一家死于途中。他记恨陆家为奸人所害,走火入魔,势要为旧主报仇,便有了如今的摆渡人;他要祭祀,某哪里知道为何会挑上这么一个日子?”
王进维直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满口胡言,正月十六十七乃是南郭先生生辰忌,陆家不过是为了引人去为他翻案的地方,那里头的天王像,旧账本你敢说不是你们父子所为?从头至尾就是你们三人,如今一死一关,你极力撇清自己不就是想步你阿爷的后尘,为南郭先生报仇?如今殿下自京城到渭川,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同殿下直言,不比你在这苦苦死撑强的多?”
陀哥儿闷声不语,长孙姒也不避他,“京城半年内发生的案子想必你也知道,我从这里得知南郭先生有冤,所以顺着他当年行过的路找找线索。如果你信不过也是你的选择,但是你父亲同你这辈子豁出性命也要的真相,怕是要晚些才能大白于天下,或者你的下场也会同你父亲一样,被那些想掩盖踪迹的人截杀于途中。我言尽于此,明日便会乘船往惠通渠去,你好自为之。”
她施施然下楼去了,外头的热闹似乎散了一些,王进维抬眼往西瞧了瞧,低声道:“殿下,咱们真的不管陀哥儿了吗?”
长孙姒摇摇头,“这样固执的人不戳到死穴断然不会看开,老贺的死尽管给他当头棒喝,但是也不算刻骨铭心,你得叫他彻底清醒。不是还要捉那隐藏在咱们身边的人么,倒不如一石二鸟!”
她笑眯眯地抬头看南铮,“陀哥儿的命就先交给你了,咱们晚上见。”
他们二人打哑谜,王进维从来看不明白,也没那个胆子去细琢磨,万一郎情妾意被打断了,到头来长孙姒不定怎么收拾他呢,所以安分地跟着她回客栈去了。
齐氏在房中来回地踱步,见了长孙姒进来,“殿下,你上哪去了,外头乱糟糟的?”
她笑,“哦,没什么事,那怪老头儿死了,他小郎也冒出来哭丧,您说有意思不?”
齐氏有些惊讶,“他还有个小郎?”
“可不,谁也没想到,就是那茶肆的陀哥儿,据说老贺做的事情他也参与了。”
“还有这样的事?”
“上阵父子兵,”长孙姒摆了摆手,“我也乏了,等明儿再去问问他情况,或许南郭先生旧案他知道些。”说完,翻到榻上迷糊去了。
陀哥儿自众人走后一直呆坐在原地,一时哭一时清醒,长孙姒的话往他心口上戳,父亲为之奔波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突然湮灭,心有不甘,可这位新晋的监国公主当真可信吗?
他挨在窗下迷茫,夜幕深沉也不愿挪个地方。有风来,吹得窗户吱呀闷响,他嫌烦,抬手猛地一推,窗户没有被关上,倒是被冲撞得更开,随之扑进来的还有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晃得他睁不开眼睛,颈下一凉,眼瞧着就要没进骨肉里。
第117章 谁堪往事(二)()
窗外的杀意来势汹汹,陀哥儿有些发傻,手脚僵硬瘫坐在地上闭目等死!
其实老贺之死,陀哥儿也明白,纵使他们顶着鬼神的名头活得再隐蔽,可总有叫人发现端倪的时候。十五年不长不短,以往为了南郭深之事,无论坐实还是翻案,都曾有人来过,在他隐晦地指点下也到过陆宅,不过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这回一拨人来,眼瞧着和往常的就不大一样,但是他同样没有抱希望,可谁曾料到陆家所有的情况全叫他们发现了;至于老贺决意要杀了他们,也同样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给的答案是皇室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了一个乱臣毁坏名声,叫他们知道了只有毁尸灭迹这一条道。
他思来想去也是这么回事,所以就听之任之。可是老贺做事做到一半突然后悔了,把那个姓南的郎君扔进坑里又给拖了出来,灌了一碗醉心草汤下肚,叫他和和原把人送到七塔寺,然后收拾东西离开渭川。
只说,那郎君的影卫能找到他,他们趁着他昏迷无法动弹的这几日赶紧走。他这个父亲寻常古怪固执,可做事没有一次不灵验,所以当他见到他横在院子里的尸体,终于明白他叫他们离开是何意思。
杀人灭口,可是如今他们这些人是如何找到他的?果然是老贺所说,皇室的人半点信不得么?他有些庆幸,白日里没有对长孙姒和盘托出,宁肯死也要把那些罪证留在世上。
他束着手脚等一剑封喉,脑子里乱七八糟一通想,心扑通通跳得厉害,却听见铁器碰撞的脆响和一声哀嚎。
他一瞬有些发懵,撩开眼皮四处张望,屋子里的烛火被人点上了,矮几前站着位穿皂色短打的郎君,正取了帕子拭剑,看他望过来笑眯眯地道:“对不住,接贵地儿清理门户,打扰了!”
“赵小郎?”
赵克承还剑入鞘,点了点头,“是某,别来无恙!”
陀哥儿摸不着门道,又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看,一个黑衣黑裤的蒙面人,当心一道血口子,血肉外翻,歪着头双眼圆睁正望着他。
他吓得往后缩了缩,赵克承三两步过去,撩开了面纱,嘴角有血,面善的很,正是长孙姒身边的嬷嬷齐氏。
他哼了一声,回过头来道:“殿下料定有人今晚要来杀你,特意叫某来看着。这位已经咽了气,没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赵克承站在床边打了声响哨,两个黑衣的郎君从楼梯处跃上来,朝他行了个礼,手脚麻利地将人拖走,赵克承耸了耸肩掀步往外走,身后的陀哥儿却道:“留步!”
“啥事?”
“烦请赵小郎为某引荐,请拜殿下!”
赵克承摇头道不引,“反正你是不愿意同殿下说实话,某何必自讨没趣!”
陀哥儿俯身行礼,“赵郎君今日相救,在恩人面前某不敢扯谎。关于南郭先生旧案,有要事当面请见殿下!”
“当真?”
“千真万确!”
赵克承垂着眼睛打量他半晌,也没搁在心上,随口道:“且信你一回,同某来吧!”
二人到的时候,南铮刚好用完了药,王进维把手巾递给他。回头的功夫,长孙姒正趴在矮几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若不是他抬手垫着,都能磕到地上去。他起身将她揽进怀里,她却睁开眼睛,警惕地望了望,他放缓了声音,“是我!”
“哦,”她顺势捉了他的衣襟迷糊了一会,“赵克承可带人回来了?”
“嗯,人自尽了。陀哥儿也在,要见么?”
长孙姒望着他的眼睛,却是问了另一回事,“是她么?”
南铮点头,她攥紧了他的衣服,垂下眼睛有些嘲弄,“哦,真没劲儿。”
王进维听着皱眉头,远远地守在门边,坐立不安。
“谁的人?”她埋着头,缓了半晌嘟囔着问,“是从李家离开后才开始的,还是之前便有了异心?”
“前两日只她一个在客栈,不晓得!”
她揉揉眼睛,有些意兴阑珊,“也是,现在说这些是没什么意思,传信给李家,问一问吧。”她转头看王进维,“陀哥儿呢,带他进来!”
长孙姒百无聊赖地坐在南铮身后,在矮几上把茶杯摆成整齐地一排,挨着个儿地倒水,哗啦啦的响。陀哥儿似乎想起那利刃的声音,简直不寒而栗,再不敢沉默地跪着,磕了头,“殿下,某白日里不肯直言相告,恳请殿下恕罪!”
南铮看他一眼,“这回肯直言相告了?”
陀哥儿恭敬地磕头,“某知罪,求南统领多和殿下美言,当年南郭先生旧案,事无巨细,但凡某知道一并告知殿下。”
这是个顽固不化的,一顿刺杀倒是老实了?长孙姒撇撇嘴,“你先说说看!”
“是,”他这才直起腰身来,“老贺,也就是家父,原名贺季,是南郭先生身边七品参军,自南郭先生应和六年入京就随在先生身边,是这渭川人。应和十八年先生擢升工部侍郎,与朝中四位同僚共同督修惠通渠。启程当日先生便说不随主渠走,这些不起眼的分渠容易发生灾祸,倘若先行的御史不察也好修补。余下四位督造官自然怨声载道,可拗不过南郭先生只得一路跟随。”
“到了渭川,那时尚是户部主事,如今的户部侍郎苏长庚提出曾与渭川陆家家主相交笃深,落脚也颇为方便。先生寻常随性惯了,吃住不会放在心上。就在陆家当晚,阿爷起夜时无意间听见那四位督造官商议如何吞了修渠的数十万两款银,更提到修渠事宜如何庞大,若是以次充好断然也不易发现,就算事发便栽到先生头上。阿爷不敢再听,正要回去同先生回禀,却被伏于暗处的影卫拿住,诬他偷盗官银,执意要仗杀。”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南郭先生知晓其中有隐情,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依了他们,却在仗打阿爷的时候存了他一条性命。阿爷当时气盛,并不明白先生苦心,心存怨恨再不提起这事半语。南郭先生离开渭川月余,阿爷伤见起色后,偶然听人说起陆家和京城要员的关系,他觉得这事有疑,便混进陆家做了家仆。到了夏日,阿爷翻到陆家为了自保私自誊写的账本,才突然明白他们的险恶用心。这陆家本就是临时搭起来的一处宅子,供他们密谋守踞之用,特意叫阿爷听到这消息,无非是想将先生身边的人全数支走,欲行他们的大计。”
“阿爷准备南下寻找南郭先生,可惜为时已晚。”他垂着手瘫在地上,连连摇头,“他还没过山南道就听说先生因私吞官银致堤坝垮塌于江州被抓,他多次进京打探消息次次被阻,又险些招来杀身之祸。转眼到了秋后,南郭先生举家被斩。阿爷悔不当初,为了逞一时意气致家主安危于不顾,再无颜面去面对先生,急怒攻心,一病不起。”
“过了两个月听说陆家怕遭受牵连,撇下宅子出逃,阿爷为替先生报仇想出了这样一桩两败俱伤之下策。一方面在陆家布置下一切揭示先生的冤屈,一面假借鬼神之说开始在西渡口摆渡;又撇开父子之情,命某在茶肆帮工收集消息,遇上好奇的官家人要引到陆家,若是能替先生翻案再好不过,若是遇上知道陆家之事又胆小怕事的直接告诉他,埋到对岸的地坑里了事,谁也找不到证据。坑里的尸骨约莫有二十二具,都是去过陆家又不愿为先生翻案之人,那些没有去过陆家的官家人,阿爷没动他们分毫。”
原是如此,贺季忠心耿耿,为了旧主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她又问道:“那和原呢,如何肯替你们做这些事?”
“他阿娘本是这茶肆的掌柜,因他后爹阴狠,将他阿娘打死,欲杀他灭口被阿爷所救,报官抓了凶徒后又将茶肆还到他手中。所以,和原对阿爷言听计从,阿爷观察他良久才叫他出手相助。他也不过是在听闻阿爷欲杀人之事后,扮作渔夫伏在对岸那户人家,阿爷在船篷上放的醉心草都是有分量的,保证人渡河之后约莫到了那门前才会晕倒,和原趁机将人拖进地坑里埋了。两岸因为鬼神之说行人很少,那条巷子也不过二三户人家,所以我们的事才可以隐藏这些年。”
长孙姒又问,“你阿爷叫他帮忙,只是苦无人手这么简单?”
陀哥儿摇头,有些惭愧,“不全是,阿爷深知这些事早晚有一日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若是先生大仇得报自然是好,若是没报,这事还要进行下去,和原便是某的替身。可阿爷同他说过,和原说愿为此效劳,所以才”
她点点头,“难怪,和原做事说话还要看你的脸色,那么这回我们来,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叫和原提前去埋伏?”
陀哥儿磕了一个头,讪讪道:“殿下,这回是凑巧,和原他真的是去贩茶,殿下一行所来并不知情!”
“哦,”她转头看了看南铮,“我们既然都被你阿爷迷昏,为什么单单放了这位郎君呢?”
他摇头,“阿爷当时只字未提,却很急切,说要我们送到七塔寺,叫这位郎君的影卫得以找到他。”
她又问:“你方才说,他们要清理南郭先生身边的人,除了你阿爷还有什么人么?”
“有,殿下可还记得曾经有个案子,一对变戏法的夫妻变出一对人头来?”
第118章 谁堪往事(三)()
当日在刑部翻旧案,南铮同她说了三件无因无果的怪事,这案子便是头一个。如今从陀哥儿嘴里听来,就添上几分诡异的意味,她问:“是十来年前,一对变牡丹的夫妻变出人头的事?”
陀哥儿道是,“当时某也不过十来岁,寻着热闹便去看了。那对夫妻三十来岁,面前一个二尺长宽的木匣子搁在台上,向我们展示里头空无一物,放了一颗种子后那夫妻二人便去旁边捧了土来散进去,接着盖上黑布。他们二人衣袖在木匣上一抖,先是推开了左侧的木板,露出来几片叶子。有人闻到血腥味还说了两句,可也没谁在意,直到最后将那木匣完全打开,根本没有什么牡丹,叶子上是两颗人头。后来差役到了,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株被折下的牡丹,不过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小郎君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某年岁小,便当作一件奇事说给正在养伤的阿爷听,他问那对无身的小郎君长什么样。某说十六七岁,瘦脸阔鼻,发髻上别着一柄竹簪。当时阿爷面色就有些异样,又问了问细处再不提这事。过了一段时间,听闻始终捉不到凶手,差役就将那对小郎君随手埋在了河对岸的坟地里。自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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