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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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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瑄摇了摇头,“寻常她都在屋子要不就是花园,能和她说话的也就是她身边的几个女史。她病了六年,身边的人都没换过,很是贴心。”他看她神色有疑,不由得道:“你怀疑这些人?可是我问过也搜过,还是没有。”

    都是身边的老人,突然这样有时为了点什么?她想起桩传言来,试探道:“我听说渝王叔一直对你颇有微词,是不是你们这回吵架影响到阿嫂了?”

    长孙瑄面色一僵,看她探究的目光撇开了眼睛,“没有,我同他说话大部分时候是避着持仪的。再说她要去看阿爷,在渝州也不过住了三五日,我总不能叫她散心的时候还添堵。我晓得你的意思,这来回路上都很太平,没遇上什么事什么人。”

    渝王和长孙瑄翁婿的问题老生常谈。老头儿忙忙碌碌一辈子,年岁大了,好游山玩水,本来生性豁达,可不晓得为何只对长孙瑄疾言厉色,若不是长孙奂赐婚绝不肯能把女儿嫁给他。

    这回只怕也少不了训斥,她见他面色不好也没再深问,只道:“五哥你别急,我在府里左右无事,都说旁观者清,阿嫂这珠子我想办法替你找一找,你这两日多陪陪她,把她的情绪先安抚下来。”

    长孙瑄应下,颇为无奈地去了。

    话是撂下了,可怎么接近崔持仪的园子?崔持仪现在是视长孙姒为洪水猛兽,昨天还没如何呢就闹了两场,这回知道她要登堂入室,还不得把汉王府给掀了!

    她埋着头苦思冥想,最后把目光落在包袱上,得了,换上郎君的衣衫吧,能蒙一回是一回。等她收拾停带着烟官当溜达到崔持仪的园子时,远远地看见夫妇二人深情款款地说话,她默默地把脚收了回来,站在一丛竹子跟前发呆,进还是不进?

    身后簌簌的有动静,她一扭头就看见慕璟那张命带桃花的脸,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怎么哪都有你?”

    慕璟探了脖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笑眯眯地道:“哎,小爷今儿都没出去逛,专程来帮你的忙,我知道你想进去。”

    所以呢?长孙姒抱着肩等他的下文,慕璟得意洋洋道:“小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和院子里的娘子们全都带出去,激动不,感动不?”

    长孙姒怅惘地望天,“有条件不?”

    “叫声慕璟哥哥听听?”

    “滚!”

    慕璟看着一边烟官不善的目光,哼一声,“我就开个玩笑,看你们两个,真没劲儿,等着!”他整了整衣衫,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把折扇出来,一步三摇溜进去了。长孙姒低头看着手里的暖炉,浑身打了个冷颤。

    当她再听到脚步声的时候,长孙姒惊愕地看着慕璟领头,一拨人浩浩荡荡有说有笑去了别处。烟官瞠目结舌,“别说,慕中书还颇有能耐!”

    长孙姒没心思管他是怎么把人给诓出来的,扯了烟官就进了崔持仪的屋子,在她的床头一眼看见了传说中的锦盒。

    烟官打开闻了闻又给放回了原处,“没有什么味道。”

    长孙姒东瞅西瞅,就听烟官感叹道:“看看别家的娘子,寝居多么雅致,多么秀气”一转眼看到长孙姒幽怨的脸,缩了缩脖子,正儿八经找东西去了。

第123章 流光似锦(二)() 
无论高门还是寻常,娘子的寝居里落得尽是旖旎的心思,比如远在京城的昌奴,屋子那般混乱,可床帐上到底绣着相思的虞美人;再比如崔持仪,墙上挂着长孙瑄的画像,卷头几上堆着满满的诗稿,还有摊开的热闹的市井话本,无一例外全是缠绵悱恻的情意,。

    长孙瑄和崔持仪的感情是一段佳话,但是这么大规模地出现在她眼前,长孙姒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很是郑重地放回了原处。

    烟官正站在铜镜前打量发钗首饰,对着日头看了半晌又凑到鼻下闻了闻,转过头来叹气,“殿下,婢子就纳闷了,您说好端端地这么些珠子怎么就没有了?一颗颗拿起来还得费半天功夫,夜里又安静,外头还有人守着,汉王妃浅眠又生性敏感,匣子就放在床头,离得那么近她会不觉察?”

    长孙姒正俯身看矮几上的茶壶,随口道:“你给她把过脉了么,可是有人给她下了药?”

    烟官摇头,“她现在见到陌生的娘子,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婢子倒是问过了,王妃半夜第一回醒了用了茶,若是那时候下药,不会过了一个时辰又醒了。”

    “是么?”长孙姒随口应了一句,从袖子掏出来一张干净的帕子顺着壶身抹了一遍,递给她,“你闻闻。”

    “醉心草!”烟官低叫了一声,险些把帕子给落到地上,“不是,殿下,您在渭川遇险,赵克承说那怪老头儿用的就是难不成,那案子和汉王府也有什么干系吗?”

    “也不能这么说,”她把那茶壶拎起来顺便揭了垫巾,平坦光滑的檀木,当中还雕着一株辛夷花,“听闻你们也用醉心草入药,只是觉得有些巧合。高家和剥皮案都出现过川乌丸,宋氏兄弟和谢家的案子,同有天仙子,结果都指向一件事情。若是”

    她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一件两件也就算了,自高家案子出了后,往后每一桩都像是有人提前知晓,总能捏住最核心的所在给她送来提示,比如那四枚铃铛,再比如每两件案子都会有相似的线索,而且格外巧合的是这四件案子溯本逐源,就是南郭案。

    再按照陀哥儿的说法,长孙瑄暗中帮助过贺季,也对南郭深尊敬有加。所以这两件事理所应当的会有相同的线索,于是,醉心草出现了?

    是提醒还是嘲笑,若是提醒,当年涉案的人几乎死干净了,除了失踪的苏长庚;若说嘲笑,宝幢上微笑的弥勒反而更加能证实这种说法。可是谁能未卜先知?旧案的始作俑者,或者是南郭家门客?无论是谁,已经可以来左右朝堂事态发展了么,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长孙瑄在南郭深的案子里又扮作了什么角色呢?帮凶,或者拔刀相助?如果有了合理的解释,那么崔持仪最近如此反常就有了合理解释;毕竟自己总是被人强行扯到南郭旧案了,有牵连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长孙姒耸了耸肩,为自己的无辜哀叹了一声。回过身来却一眼看见帘子后头站着个灰衣的嬷嬷,四五十岁,面目肃正,站在不见阳光的角落里正阴恻恻地望过来。她吓了一跳,出声前烟官以前拦在了她身前,怒道:“什么人,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神不好,站在阳光下的嬷嬷倒是眉目和善了些,规规矩矩磕头请罪,“婢是汉王妃身边伺候的嬷嬷孙氏,领了汉王殿下的令来拜见大长公主,老婢冒失,惊吓了殿下,请殿下降罪!”

    “啊,”长孙姒眨巴了几下眼睛叫她起来,“汉王有事?”

    孙氏道:“汉王殿下担心殿下在王妃院子里游赏迷了路,就派了老奴来伺候殿下,殿下所问老婢俱会照实回答。”

    汉王想得周到,烟官却担心因为齐氏的事情,长孙姒会对嬷嬷格外排斥,见她的神色无异样,这才开口询问:“方才没听见声响,嬷嬷是如何进来的?”

    孙氏又告了一次罪,侧了身子比了一个方向,“王妃喜欢园子里种的辛夷,汉王殿下就在这屋子后开了道小门,可以直通园子,殿下请随老婢来。”

    她在前头引着,过了书柜便是一道富贵石榴的落地罩,绕开屏风抬眼就能看见紧阖的几道直棂门。

    孙氏道一句殿下稍后,便矮着身子过去,吱呀一声推开其中一扇,园子里暖融融的景致瞬间踏进屋子里来。

    门口横着跨水的石桥直通对岸,岸边遍植了辛夷树,想来过些日子也是繁花似锦。孙氏回过身来笑道:“到了辛夷花苞满枝,王妃便极喜欢坐在这处,天气晴好也会去院子里走走。”

    长孙姒点头道有劳了,问道:“这门寻常都不锁?”

    孙氏掩上门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汉王殿下怕王妃独自出去,身边没人跟着,钥匙便由殿下亲自保管。这些日子花没有开,门一直是锁上的,今儿殿下特意命老婢领您来瞧瞧。”

    “汉王没有把钥匙给过什么人?”

    孙氏说是,“今儿是头一回,这门自打有了钥匙,都是在殿下身上。”

    长孙姒笑,回身看了那石榴地罩,不免有些唏嘘,孙氏低声解释道:“王妃自从没了小世子,精神头一直不好。虽说这多子多孙的寓意,可到底触景伤情,殿下也想着换过,可王妃喜欢这再也不提了。”

    这孙氏很是精明,长孙姒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又问道:“我在京城听得不甚明白,小世子生下来就体弱?”

    孙氏哽了哽,踯躅道:“小世子甫一诞下便通身青紫,过不了半日便去了。”

    打听别人家的伤心事总归不大地道,她狠了狠心最后问了一句,“如今过了六年,汉王和王妃不打算再有孩子了?”

    孙氏闻言,面色有些不好,长孙姒垂眼看她的时候,仿佛方才那些阴郁又回来了,隔了半晌才听她道:“王妃身子不好,怕是有世子的机会不多。”

    长孙姒决定不再问了,“昨儿伺候王妃的几个女史在哪,领来见我。”

    孙氏应一声去了,烟官瞧她走远了才抱怨,“方才可真吓人,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她从里头开门声响倒是很大,打外头来什么动静也没有,真是个怪人。”

    长孙姒端着袖子找片柔软的地方坐了,笑眯眯等孙氏把人领来,“这可是她久居的地方,防不胜防啊。”

    “啊?”

    她生怕再有什么李嬷嬷周嬷嬷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外头传来几声低低的呵斥,她睁眼时,孙氏已经领着两个女史跪在门口,“殿下,人来了。”

    那两个女史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垂着头请安,声音细若蚊蝇,烟官跪在长孙姒后头探了身子低声道:“怕是挨过板子了,气血不足。”

    长孙姒点头,打量她们半晌才问:“昨儿晚上,你们一直在这屋子跟前伺候?”

    两个人应了一句是,长孙姒又道:“你们可曾进屋伺候,有几次,各是什么时候?”

    跪在左侧的女史怯怯地看了孙氏一眼,又垂下头老实回话,“昨儿晚上伺候王妃睡下,汉王殿下在这相陪到三更天才去。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王妃唤婢子进屋,伺候着用了一杯茶,又检查了匣子里的赤珠婢子们方才出来。约莫到四更末,王妃又叫婢子们检查珠子后才安心。可到了天亮,就听屋子里一声尖叫,婢子们去看,王妃抱着空落落的匣子大惊失色,里头一颗珠子都没有了。”

    “王妃回来也有几日了,每天夜里都叫你们去查看珠子吗?”

    那女史又道不是,“就昨儿晚上突然开始的,婢子们以为王妃珍视那些珠子也没在意。”

    所以,果然是从她到了汉王府里才有这么一桩事么?她那位阿嫂是得防她到什么程度,长孙姒摇了摇头又问:“你们第二回检查珠子到天亮,里头就没有一点动静?”

    右边那个在孙氏狠厉的目光下格外恐惧,嗫嚅道:“婢子看王妃睡得安稳,就,迷糊了一会。还是被王妃的叫声,惊醒的。”

    长孙姒感觉好累,又问道:“在这些赤珠之前,王妃有什么稀罕之物?”

    两个女史互看了一眼,说是屋子后头那片辛夷花树。她默了默,反正那些是不用担心被挪走,“你们在这多少年了,这些年王妃可曾丢过东西?”

    右边那个说有七年了,“自打殿下纳了王妃,婢子们就在王妃跟前伺候。王妃着实丢过物件,多是些手脚不干净的娘子或者是仆役,后来都被殿下撵出去了。”

    “你们就一直在王妃跟前伺候?”

    “是。”

    “王妃最近和你们说什么?”

    左边那个道:“寻常王妃鲜少说话,可前些日子回来总说有人要抢那些珠子,要抢殿下。”

    “说是什么人没有?”

    “年少貌美的娘子”大约是想到跟前这位,忙伏地磕头请罪。

    长孙姒又问:“她见了谁,说了什么?”

    “前些时候慕中书来,殿下和慕中书说话,王妃偶尔也会去,总能见到。殿下同慕中书说的多是游历趣闻,王妃在旁听到有趣之处也会展颜。其他的,再没有什么人了。”

    长孙姒离开崔持仪的院子,一路甚是忧伤地叹气,烟官在旁劝道:“殿下可是担心赤珠之事,总能寻到的。”

    她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好奇五哥和阿嫂感情颇好,可是为何不住在一起?”

    烟官:“”

第124章 流光似锦(三)() 
这么隐秘的问题,烟官以为长孙姒不过是想想,最多寻两个口风严实的问一问,谁知道她在水榭见到长孙瑄没过两句话就直言不讳。

    对面的慕璟一口水呛在嗓眼,憋红了脸,缓过劲来直指长孙姒,“你这话问的着实够勇猛!”他看一眼原处荡秋千的崔持仪,低声问道:“你就不怕王妃听到?”

    她很是无辜地摊了摊手,瞪他一眼,“我就是怕阿嫂听着,这不才来问五哥,同你什么干系?”又看目光闪烁的长孙瑄,托着腮笑眯眯地道:“五哥,这事能说么,不能说我就不问了!”

    长孙瑄默了默,若说不能说好像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道:“也没什么,还是持仪的病,夜里我呼吸重些或是翻个身她都易惊醒,长久睡不着对她身子不好。所以,前些年我就从那院子里搬出来了。”

    “这些年,就没有回去过?”

    她问的正经又坦然,想让人往歪的斜的地方想都不成,长孙瑄清了清嗓子很是郑重地摇了摇头,“她病着,一切还是以她的身子为重!”

    长孙姒瞧慕璟在一边笑得暧昧朦胧,一脚狠狠地踹过去,无视他龇牙咧嘴闷声挣扎,自己却云淡风轻地问道:“我瞧阿嫂很依赖你,你不陪着她,她若是寻不到你又着急起来怎么办?”

    长孙瑄说每日在睡前都会同她说一遍,“我多是会等她睡下再走,她醒来前再去她屋前,就不会瞧不见我。”

    “那若是半夜寻你呢?”

    他笑道:“她得保证院子里很安静才会睡熟,门口伺候的女史都是她身边的老人,知道分寸。她夜里亥时和丑时会起来用些药茶,然后再睡下,到了卯末左右会醒来,每日固定的时辰,从无更改,没什么事是不会寻我的。”他见她问的仔细,有些疑惑,“你问这些,可是要寻那些珠子?”

    长孙姒看崔持仪正兴致勃勃地叫女史给她推秋千,暂时听不见他们对话,这才道:“是,我问过那两个女史,阿嫂昨夜醒过两回,第一回醒时用过那壶里的茶水,然后数了珠子,就是在你走后半个时辰;第二回醒是在四更末,中间相隔约莫一个多时辰,再次数了数珠子,而且没人提到用茶这件事。今儿天亮约莫是在卯时一刻左右,那时候她们被阿嫂的声音惊醒,进屋后发现匣子空了,所以这里头就有些问题。”

    她见长孙瑄疑惑,接着解释道:“按照阿嫂的习惯亥时和寅时起身用药茶,五哥你昨晚三更走,阿嫂第一回起身的时辰差不离子时左右,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第二回起身是在四更末,也就是丑末,比平常又晚了一个时辰。”

    长孙瑄和慕璟互看了一眼,犹疑道:“会不会是因为昨天受了惊吓,本该戌时一刻安置的,延误到几乎戌末。睡下得时辰比寻常晚了,起身用茶的时辰也就跟着晚了?”

    她摇了摇头,“若是按照这种说法,睡下得时辰晚了,用茶的时辰也晚了,那么阿嫂起身的时辰也应该晚了。可本该卯末醒来的人,非但没有晚醒,反倒早了二刻,五哥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长孙瑄摇头,颇为担忧地看了看自得其乐的崔持仪,皱着眉头揣测,“会不会是有人趁夜里进了屋子?不过就算伺候的女史迷糊了,可依照持仪的习惯,屋里进了人她必然会醒,怎么被拿了珠子一无所知呢?”

    长孙姒道关键就在这,“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人明知趁着夜深人静这种机会进屋容易被发现,所以选择了下药,我这还有物证。”她从烟官手里取了方才那块白巾子来搁在矮几上,“用它擦了一遍茶壶,烟官说这上头有醉心草粉,喝了能使人昏迷。但是同样也有问题,这里的分量,阿嫂若是喝了,现在也不一定能起来身,更不会第二回醒数珠子的事情。”

    “那么现在看来,珠子丢了,当是在四更末到卯时阿嫂熟睡的情况下被拿走了;那么醉心草,应当是三更过后到卯时这段时间被投到茶壶里。但是奇怪的是,偷珠子的人是在阿嫂没喝醉心草茶的情况下拿走珠子,为什么多此一举呢?还有,他是怎么进到屋中,悄无声息地拿走珠子,叫警醒的阿嫂没有发觉,同样也没有惊动外头的人?”

    长孙瑄是个聪明人,她也是点到而止,话说到这个份上什么样的的结果由他自己说更为恰当一些,他面色不安,看着长孙姒道:“她屋中有方便进出的小门,你的意思是有人从那里进来了?”

    她决定再提示一些,“那么欲盖弥彰的醉心草又是何意?”

    所有的现象相左的时候,唯一的结果会呼之欲出,长孙瑄有些不可置信,“那么,你的第二种说法,就是持仪自己把珠子藏起来了?可是醉心草她又怎么可能拿得到,府库里有没有这种药我不知道,就算有,她身子不好,谁也不可能随便给她,即使给了她也会有人告诉我。”

    慕璟在旁听了半晌,忽然搁下茶杯凑过来神秘地道:“前些时候我听说一件事情,京城西口的渭川有条阴阳河你们知道吗,上头有个摆渡老头,人们都叫他阴阳先生,但凡官家坐船都会失踪,人人说他可通鬼神,其实不是这样。他不过在船篷上刷了醉心草粉,把人迷昏了拖到地坑里活活憋死,上回他死了之后挖出来好多白骨头,足足有几十具!”

    长孙姒点点头,说知道,“我在绛州的时候,徐延圭和龚陵朗来说过这事,还派人去了渭川问明情由,怀疑同十五年前南郭深旧案有关。”

    慕璟打量她几眼,问道:“哎,坊间都传疯了,你离开銮驾领着人去了渭川,用不了几天就把这事挑破了。有说你是给南郭家斩草除根,也有说你是给旧案翻供,看你如今这意思,不是你干的?”

    这事虽说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是这位还有个居心叵测的娘子,生父因为南郭深之事下落不明;长孙瑄和南郭深有些渊源,至于是褒是贬不得而知,南郭案若想翻案困难重重,提早暴露并无益处,她也不准备说给他们听。

    烟官站在水榭一角垂着头不语,长孙姒不置可否,只道:“前些时候我病入膏肓了,迷糊好些日子,见了好才来见五哥,你觉得呢?”

    慕璟意味深长哦了一声,长孙瑄颇为烦乱,看他一眼,“这阴阳先生我倒是听说过,可他用醉心草和持仪有什么干系么?”

    他讪讪地笑了笑,“这醉心草最近时常听到,好奇而已。”

    其实长孙姒也是这么想,虽说谁家用一用醉心草也不奇怪,可偏生贺季是被长孙瑄救过的人,两件事情里都出现了同样一种药粉,若是是巧合,这缘分也未免太可遇不可求了。但是在确定长孙瑄对南郭深看法前,还是保持高贵冷艳更为妥当。

    “五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在不会刺激到阿嫂的情况下,你可以适当同她说一说,未必没有成效。”她抬眼看一看正冲长孙瑄挥手的崔持仪,笑眯眯地道:“毕竟,她是无比的信任和倾慕你。”

    长孙瑄笑得无奈,在她脑门上点了点,她嘻嘻地笑,“还有你家园子里的辛夷树,过些日子应当花苞满枝头了,我会挑选阿嫂不在的时候去瞧一瞧。”

    他很和善地表示她扮作郎君的时候,即使崔持仪在也可以去看。长孙姒当然对他这种有了娘子也没有忘了妹子的做法很是赞赏,夸奖到他面红耳赤的时候才拽着满脸绝望的烟官离开。

    “殿下,赤珠真的是王妃自己藏起来了?”

    长孙姒回身看她一眼,尽心尽力地戏谑:“你不是要给赵克承送饼子么?临走前我就看你揣在心口了,刚才还摸了好几回,现在应当还没凉透吧?”

    烟官满脸的生无可恋终于有了着落,说了一句还没有,然后一阵风卷走了。长孙姒垂眼看自己翻飞的衣角,背着手摇了摇头。

    赵克承跟着南铮一早险些把王府都翻了个遍,白珠子绿珠子倒是不少,就是没有一颗红珠子,好容易可以喘口气倚着根柱子抱怨,“腿都跑断了,赤纱红料都没见着,还那么些珠子,都到哪里去了?”

    一回头发现自己挨着的是根红漆珠子,心头的火便蹭蹭直冒。

    晨曦微光没散,花草都有了生机,南铮安静地坐在石凳上饮茶,赵克承突然有些悲哀,永安宫里都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指使他。到底是长孙姒那个疼爱妹子的阿兄,不待见他们在一处,迎面一个下马威打得连他都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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