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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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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里有坎!”南铮的话她转述,“虽然李家和高家不容水火,但你们当真有情意,她都从李家跑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对她知道阿妧的身份一点都不奇怪,“那你呢,长孙氏和李家能接受南铮么?”

    她的手顿了顿,又继续给南铮喂了点水这才挪到火堆边,很是诚恳道:“于公于私,都不会接受。”

    他哼了声,“既然知道,你还有心思管我?”

    “我在努力,所以说出来与君共勉。”她扯了块兔子腿,囫囵地吞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寻了个平坦的地方睡觉去了。

    滕越气结,回身望着睡得坦然的长孙姒想她方才的话,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还是南铮抵不住诱惑和盘托出了?

    他有些怒其不争,起身踢了踢他,“哎,差不多得了,在我面前别装了,起来起来!”

    起先长孙姒迷糊的时候还埋怨了他几句,后来等她睡过去,滕越彻底放开手脚把南铮给摇醒了,递了块肉给他,压低了声音道:“别这么看我,要知道你们在这,我才不来!”

    南铮簇着眉看了看蜷成一团的长孙姒,只道:“多谢了!”

    滕越嗤之以鼻,“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威风呢,气势呢?打从她说要嫁给你,你就彻底沦陷了,南铮,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南铮倚着树不理他,食不知味,抬头道:“泸州的事,几分真假?”

    滕越摇摇头,“本来没什么,就是有人散了些谣言;自打高家出事这边就人心惶惶,再来两个添乱的,不就闹起来了?你若是带她往渝州,可得小心!”

    他嗯了一声,滕越打量他几眼,戏谑道:“哎,你拼了命的救她,是在赎罪么?”

    滕越向来爱把人的软肋戳的鲜血淋漓,可他说的却不完全对。他垂下眼睛,前一句是真的,至于后一句,他连想的打算都没有!

    滕越见他精神不济,就没再说类似的话,只是从马鞍边的兜里掏出了纸笔,画了简易的图给他,“这是往渝州的路,大概是安全的,至于进城后联系不联系你的人,劝你最好要想清楚!”

第148章 他乡遇故(一)() 
“看来你并不准备同行。”

    他回过头来,甚为怪异地打量南铮一眼,“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同行?”他指了指睡得不省人事的长孙姒,“你们之间再添个人,不觉得,多余么?”

    南铮侧身倚在树干上,曲起一条腿,膝头上搭着的手指,捏着纸张翻转,听滕越打趣他,“还是说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你那些与生俱来的敌意又死而复生了?”

    他们之间谁也不拒绝对方提起往事,听得坦然,滕越瞧他云淡风轻地笑,接着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你筹谋了十五年才看到如今的局面,若是一招制敌,别说旁人,即便是你,难道不觉得遗憾么?何况,那小丫头有时候很偏执,所以有些事叫她亲眼看见未必不好,比如,你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南铮不说话,安静的望着他。滕越被他看的心头发毛,安抚道:“好,漕船那次着实是我的错,我大意了。只是南铮,虽然这种方法于她有损,但是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你不觉得自从那次之后她在对待事情上,态度更为通透了么?”

    南铮摇头,道并没有怪罪之意,“她本来就在我的计划里,涉险我也料到,只是,”他按了按额角,难得有些迟疑,“事情好像有些失控!”

    滕越耸了耸肩说好理解,“关心则乱!你也莫要思虑过多,如今还是养好伤再考虑下一步。至于去渝州的事情,我会在外围配合你们,我不想露面也不想其他。”

    他最后想了想才道:“也别让阿妧知道!”

    南铮垂着眼睛将手里的烤兔腿撕成细细的肉条,慢条斯理道:“阿姒说的与你共勉的话,你还是没听见去!”

    装病这种事情最为人不齿,滕越恨的牙痒,怒目而视,“你个见色忘义的,亏我这么些年诚心诚意地待你”

    “为了我,连男宠的名声都担下了!”南铮慢吞吞地净了净手,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这事我记着,我困了,你随意!”

    滕越:“”

    困什么困,看你在那死丫头跟前精神抖擞,云泥之别啊!

    长孙姒睡得并不踏实,似乎有乌嚷嚷声音吵得脑子发胀,迷迷糊糊间叫了一声南铮,神智陡然清醒。撑着地翻身坐起就要去找人,身后就有人悠然自得地道:“别急的啊,你家南铮又不是重伤不治!”

    她回身瞪他一眼,滕越抱着肩站在树下仰头望天,唏嘘道:“想我一介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君,生生抛下繁华尘世,要在你们面前观赏情意缠绵,何其不公!”

    长孙姒把身上的外衣给南铮盖好,抱膝抬头笑他,“你的繁华尘世里有阿妧么?”

    他脸僵了僵,转头不理她。你失踪了,你怎么到这儿,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你们已经出了泸州地界,不过还没到渝州。”

    他似乎对提起当日在泸州的事情兴致缺缺,“他们是听信了谣言,这谣言连渝州府里都在盛传,高复岑不过是替罪羊。我本想用旧时的身份去游说他们,可惜这些叛军胃口太大,不应承他们自立为王自然把我关起来。我寻了个时机杀了领头的几人,骗开了城门,剩下的群龙无首,只有缴械。至于往后的事情,我就不关心了,随行的人随便找一个都是有十足经验的。”

    他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长孙姒道:“哦,还有一事,我听说你那位异姓的王叔回了渝州,随后就派了人去泸州平乱。我离开的时候他们刚到,几百来人,都是渝州的府兵!”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想说明什么?”

    滕越摇了摇头,“这种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我总觉得你该好好想想!”

    他没有再打乱她想想的过程,离开这片林子到了一处市集,添置了寻常的衣物藏身在百姓里,安稳的过了一日。南铮始终时睡时醒,途中看了两回郎中,用的药都不得章法,伤口愈合的缓慢。

    长孙姒提出要往渝州去,滕越没有反对,将他们送进渝州城的一家客栈便再没有现身。

    她守在窗前,听外头几个歇脚的客人说渝王在泸州平乱的伟岸事迹,有如神助;另有个年岁颇大的,说起渝王当年和世宗征战沙场,功勋赫赫,如今心在田野,是个不遑多让的贤王;当朝的圣人是个幼童,朝权都在一个荒唐的娘子手里,倒是可惜了这位渝王殿下。

    长孙姒笑了笑,离开了窗子。本想投了名帖去渝王府修养几日,如今听到这番话也是兴致缺缺。

    除开两人素未谋面陡生的尴尬,这样的传言彼此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挑开了,他们也不过两个人,若真是有什么异心,岂不是羊入虎口?

    她收拾妥当,准备着再寻一寻渝州府里其他的郎中,南铮出声唤她,“阿姒!”

    “喝水吗?”

    他笑着摇摇头,这一路上他偶尔发热,她就时不时地给他喂些水,直到最后他想起那些味道就有些皱眉头。

    她似乎觉察了,蹲在床边看着侧躺的人,笑得乐不可支,“滕越说你很好喂养,这话看来并不真实!”

    喂养?这是什么形容?

    他点了点她的额角,递给她一张纸,“去这个地方,有位郎中,治刀剑伤颇为不错。”

    “人可信吗?”她现在关心的除了能不能治伤之外,这个也很关键。

    南铮笑说,“他是我的人。”

    长孙姒有些意外,有些不明白把眼线放在渝州有什么用,抬手去接纸条,那个鬼工球便从袖子里滑了出来掉在南铮眼前。

    她手忙脚乱去拿,却被他先一步捏在手里,眼睛里挽了一抹笑意,“我以为前些天兵荒马乱的,早就丢了。”

    她摇头,洋洋得意,“你的心意掩藏的那么深,如今好容易展示一回,我怎么不好好珍藏?鬼工球,又叫同心球呐!”

    他垂下眼睛,被她洞察心思颇为不好意思,将球还给她,安稳地躺回被子里揶揄道:“路上当心,不要走丢了!”

    长孙姒:“”

    她料想中那位可治伤的郎中,指不定是为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远远地观望都有缭绕的仙气,然而事实总叫人措手不及。

    按着南铮给的地址,找到了这位姓姚的郎中家,门敞开着,一位身穿乌青短打的老者正蹲在地上做木器活,木屑乱飞,黏在胡须上也没来得及擦一擦。

    长孙姒默默地看着他兴致盎然地做一艘半臂长的木船,入了水就能撑帆,栩栩如生。待他动作慢了下来,她才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敢问,这是姚先生府上吗?”

    那位做活的老者抬起头,笑眯眯的模样活像个富贵的财神爷,他拍了拍胸口,“对,猜的不错的话,老头子就是这位漂亮的小娘子口中的姚先生。大家都叫我姚神医,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长孙姒:“”

    一个不爱说笑的木匠不是好郎中么?

    她随即也笑眯眯地道:“姚神医,我有位朋友身上的伤好些日子总不见好,所以才冒昧打扰。”

    老爷子把还未成型的木船放进手边的箱子里,连连摆手,“不冒昧不冒昧,你等着我,我去拿药箱,这就随你去。”他三把两把扒开了身边的木屑,风风火火往屋子里跑。

    长孙姒目瞪口呆,这位姚老先生这么好说话,还能这么悠闲自得的做木器活?转眼人已经背了硕大的药箱出来,客客气气请她出去阖上门,随着她一道往客栈去。

    这老者虽然过了花甲的年岁,玩笑的劲头比年轻人不遑多让,路上话就没停过。进了门还听他来了一句,“哎,小娘子莫担忧,老头子一出马,保准他活蹦乱”

    一抬眼看着床榻上靠着的人,呆愣了片刻,扔了药箱张着手臂奔了过去,“哎哟哟,小铮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小铮儿?

    长孙姒一个跟头绊在几角上,龇牙咧嘴看着眼前啼笑皆非的认亲场面。姚老爷子一手扯着南铮一手指了长孙姒,看来看去,眉开眼笑,“你夫人?”

    也没管两人没有应声,自顾自道:“我就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呐,你有福气!哎,你俩有娃了么?”

    长孙姒:“”

    南铮咳了一声,笑了笑:“姚伯父,我身上有伤”

    老爷子一口截断他的话,“没关系,有伤咱也不怕,你姚伯父做什么的呐?郎中,专治疑难杂症,有伤痊愈了就有娃了!”

    能不提这茬么?

    姚老丈太热情,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长孙姒挪过来颔首,“姚神医,他身上有多处箭伤,好几日了。伤处不愈,时常发热。”

    “哦,明白!”姚老丈终于歇停下来,示意南铮宽衣,一面打开药箱,一面劝慰道:“年轻人该有娃就要有娃,不要总想着其他事情。轻重缓急嘛,事情多的做不完,倒不如先生个娃,对不对呢?我跟你们说啊”

    一回头看见南铮身上的伤,也不念叨娃的事了,“哎哟,我可怜的小铮儿,怎么伤成这样了,啧啧!”

    他给南铮灌了一粒药,寻了逢合的针线来,瞧长孙姒担忧,安抚道:“你别担心,我原先在跟在渝王身边给军士治伤,都是一辈子的差事,不会出差错!”

    长孙姒笑意有些淡,渝王,南铮放到他身边的?不过看着这年岁也不像呐!

第149章 他乡遇故(二)() 
姚老丈治伤的时候很严肃,一副闲人勿扰的模样。长孙姒就坐在不远的矮几后看着他娴熟地清理,穿了桑皮线缝伤敷药,南铮撑不住药劲睡下时,他正巧整理完药箱。

    她递了手巾和热茶来,他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推辞,招呼她出屋。所以,这一老一少各自捧了杯子,蹲在门前墙根儿下晒太阳。

    姚老丈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道:“小女郎,我知道你是谁,我认识你阿娘,也认识你阿爷。说起来,你刚出生那会我还远远地见过一次,是你舅父邀我去李家做客,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

    他感慨唏嘘,神色里都是物是人非的伤感。长孙姒不动声色地听他说话,她那位舅父生来喜爱广交朋友,又从不询问旁人出身,投缘便引为至交,甚至那位十恶不赦的南郭先生他都时常提起,可为何这位医术高明的姚老丈竟从未听说过。

    姚老丈看她心不在焉,便明白了几分,笑眯眯地道:“你舅父从没跟你说起过我吧?因为我曾经同渝王是至交,自然和你阿爷关系也颇好。后来他听说了这事,就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固执的很啊!”

    她无奈地笑,这样便能说的通了。舅父是个宽和的人,只在对待阿爷阿娘这一件事情上格外的执拗,他厌恶阿爷却只能隐忍,连带阿爷亲近的人也一律不待见。

    姚老丈摇了摇头,“你舅父和我很投缘,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疏远了。后来,我在王府里也待够了,索性自立门户过些安稳日子。倒是以前那些总找我瞧病的人,还是念旧,我这个神医的名声才渐渐传开。”

    他说的满面自豪,这才想起来没有自报名号,“啊,老头儿叫姚濂,你可以跟着小南铮,叫我姚伯父!”

    长孙姒从善如流,应了一声姚伯父。他甚是慈爱地点了点头,眯着眼睛看着日头,“这才对嘛,往后你们的娃就得叫我一声阿公了,遇上些老哥儿我也能炫耀一番三代同堂,想想就很美好!”

    她默了默,决定不再跟他讨论娃的问题,“姚伯父是怎么认识南铮的?”

    “我和他阿爷是同乡,曾经一个私塾里惹怒过先生。后来我们各自继承了家业,他阿爷继续给李家做影卫去了,我就学了医术,投身府兵,做了一名英武的随军郎中!”

    长孙姒回过身来看着他骄傲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打扰,“姚伯父,李家的影卫若是家生,是有自己的私塾。这样,姚伯父同南铮的阿爷恐怕不能一起惹先生了!”

    姚濂哽了哽,抻了抻腿埋怨道:“你这个小女郎,当真无趣的很,和小南铮一样,一眼就能看穿别人。我和他阿爷是朋友,一见如故的那种,后来他阿爷阿娘去了,就是我时常看顾他,所以彼此熟识。”

    南铮同他阿爷都是影卫,自小生长在李家,她离了李家,他也随着进京。虽然以前不甚熟悉,但好歹这些年一直在一起,从未听说有哪位姓姚的伯父经常来往;何况,南铮是姚濂的晚辈,若真依照他的年岁和身份,怎么能用敬语唤她为夫人?所以,这位看起来不着四六的姚老丈又在开玩笑了!

    当然了,这是她的想法,老爷子正得意洋洋,拆穿了该多伤心。她笑眯眯地道原来如此,姚濂似乎怕她不信,又解释道:“你比小南铮小不少,怕是不知道这些往事。他寻日里不爱说话,没告诉过你吧?”

    她点头,姚濂安慰她,“没关系,你们有一辈子时间互相了解,不急!哎,你们到渝州作甚来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长孙姒没有提南郭深之事,只简单说了说经过,“并不是特意来此,赶巧了又没什么稳妥养伤的地方,所以才到了渝州府。”

    姚濂啊了一声,奇怪道:“怎么不去渝王府,那里环境甚好,又有人照顾,郎中也是出类拔萃的。虽说比不上老头子我,但是好药不少,他的伤好的也利索!”

    长孙姒笑,“医术比不上姚伯父,去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您给开个方子,我去抓药就是。”

    “说的也对,”老爷子挪了个地方,“治病这事还是得看郎中的本事,安静就成。何况王府近日也不太平,就半个月前,王府里有人来我这儿瞧病,提到过年那会有个老头儿被追杀,半死不活的躺在王府门口。管事的心善,人倒是被拖进去了,可追杀的来了好几波,不堪其扰。渝王那会不在,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她颇为意外,“还有人敢在王府跟前闹事?”

    “那可不是?”姚濂晃了晃杯子,神秘道:“你年纪小,不知道,这位渝王殿下喜欢游山玩水;后眷是个软糯的性子,不管事,人人面上都说他是贤王,可私底下多少有些看不起。要不是有个七夫人华氏持家,王府哪有如今这么安稳?再说那些吃人命饭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哪个把他放在眼里啊?杀个人,追到他门口,动静小些还不是给你们家面子!”

    长孙姒啊了一声,又问道:“那被追杀的老头儿不还是被救了?”

    “要不怎么说这位七夫人持家有道呢,一方面来说救济百姓是给渝王争脸面,另一面渝王府的风骨丢不得,就算再大的麻烦都得救。人活一世不就拼比个脸面,位儿越高越讲究。”

    “那后来呢?”

    对面有个孩子围着院子满处跑,姚濂笑眯眯地对他摆了摆手,孩子怕他跑远了,他就乐得眉开眼笑,接着道:“后来就请人给他治伤呗,我当时闲不住就想进府瞧瞧。那位夫人不让见面啊,说是老头儿打京城来的,也是个大官儿,肯定惹了谁,一路被追杀,谁沾上谁倒霉。我一听,这可碰不得,就不管了!”

    长孙姒心思留在打京城来的大官儿上头,多问了一句,“京城里的大官怎么能被追杀,还跑渝州来了?别是信口胡说,那位夫人心善就信了吧?”

    姚濂一拍膝头,很是赞同,“我当时也是这么和夫人说的,可她说错不了,那位手里有张令信,她曾经在渝王的书房中见过。哦,那老爷子姓苏,”他回过头来看她,“哎,小女郎,你家手下那么多人,有没有一个姓苏的老爷子是个大官,从京城里跑了?”

    说实话,还真有,比方说那位失踪许久的户部尚书,苏长庚!

    她心思绕了几绕,别真是苏长庚拿了那八仙图之一一股脑逃跑,被谁盯上了,除之而后快吧?可是怎么跑渝州来了,那位夫人还说他手里的令信她在渝王的书房见过。

    她听他问,摇了摇头,“京城的官儿那么些,我怕也是问不过来。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姓名为何,在哪处供职,问明白了也好叫人捎话回去。”

    姚濂转过脸去掸了掸袖子,“这我就不知道了,各人有个人福祸,我救的是人救不了命啊。”

    他撑着膝头站起来,蹲久了腿打晃,长孙姒扶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夸一句好女郎,留了张方子,摇摇摆摆说是回家做船去了。

    临近日暮,长孙姒开始怀疑这姚老丈到底担不担得起神医的名号,一颗药下肚,南铮昏睡了大半日,而且有意犹未尽的势头。她看着矮几上凉透了的药汤和灶上托客栈厨子热了几回的粥,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兵荒马乱的,也没理清楚为什么除了汉州就接二连三出了一堆事。破庙周围的伏兵是哪里来的,破庙又是如何被淹的,跟着他们不放的追兵为什么要除他们后快,烟官和赵克承去了哪里。只是因为追着南郭旧案不放,和那个被追杀的老头儿一样,招来众怒了么?他能躲进渝王府去,他们呢,也要去渝王府暂避风头?

    早上已经想好了不踏入王府一步,结果就因为姚濂一句话她又开始动摇了。她揉了揉脸,自己的好奇心永远占了上风。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脑袋不清醒,做了决定往后多半得后悔。

    她端了桌上的两只碗慢条斯理地踱进客栈的后厨,厨子还没歇下,见她进来愣了愣,认清楚面孔笑了笑也没管她。她听见药锅的盖子被水雾猛烈冲撞发出的脆响,这才缓过神来,端着托盘往屋子里回。

    院子里仍旧是方才那些用过晚饭出来散心的客人,她多看了一眼,或站或坐,可却都是挺直了脊背,颇有些桀骜的意味,如此的相似。

    长孙姒瞬间起了疑心,抬眼向自己的屋子望,隐隐地瞧见门虚掩着,方才她分明阖紧了才离开

    她快走了几步,一把把门推开――

    屋子里不下十个人,一色的铁灰劲装,单膝跪地,俯首躬身,领头的一个离着床榻最近,低声正同南铮说着什么。听见动静,南铮笑着颔首,跟前那人仍旧不曾停下,交代清楚事情等待回音。

    南铮道一句知道了,挥了挥手。长孙姒阖门的时候,连带园子里散心的客人都没有了踪影。

    她拖来一张矮几,将托盘搁在上头,南铮勉强俯身将碗端在手里,她拿了勺子喂他,笑道:“这算是对我的解释吗?”

    他笑,“我想把一切都给你看。”

    她不为所动,搅了搅他手里的粥,眯着眼睛道:“从今儿开始?”

    他点头,“就从你的犹豫开始。”

    “”长孙姒有些头疼,这人不是睡了一整日么?

第150章 他乡遇故(三)() 
这些年,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彼此的事情对方都是一副中立的表情,无穷无尽的闲言也都是点到为止。然而在这些中立外,南铮唯一固执的就是她的安危。

    从华镜殿到公主府,所有的影卫侍从,全是他一手挑选。长孙姒始终无所谓,挑来的人她就用,暗地里挡了多少刀剑她也心知肚明。于是,闲言碎语屡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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