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女司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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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可怜，玉要惜，张氏非香非玉，一块丑材，刚才众人怜她只是被她父女的悲情感动，如今恢复了正常，也没人怜她了，按老板吩咐，打发她到下面的船舱里。

　　　　“你就睡这里了。”

　　　　张氏被带到船舱，领他的人说完便走了。

　　　　船舱到处都是马粪，张氏刚到里面便踩一脚屎。

　　　　里面的空间绝大多数都被马占去了，张氏好不容易挤进一块空地。

　　　　坐下后卷起衣服一看，刚才挤进来的时候被马踢得青一块紫一块，想到自己的处境，想起死去的爹娘，不觉坠泪，小手不停地擦着眼泪。

第5章弃文从武，壮士未酬（）　
戊戌政和八年十一月，赵佶一时兴起，十一月改元重和。

　　　　次年重和二年二月，赵佶又任性了，重和这个年号只用了短短三个月，便改元宣和。

　　　　原来当时有个大臣对他说：“重和这个年号不好，当时辽国用过，叫重熙，辽国人读作zhonghe。”

　　　　赵佶一想，现在我和辽国泼妇已经恩断义绝了，和她一个年号算怎么回事，金国小娘子会吃醋的。必须得改。可是改个什么呢，一时愁眉不展。一日看到自己搞艺术的宣和殿，一拍脑门，这个好啊，宣和宣和，一方面既能继续体现朕热爱和平的高尚情怀，另一方面又能向金国小娘子示好，我投她以和，她必报以平。

　　　　二月的时候，这一年就改为宣和元年了。

　　　　在这个皇帝说了算的时代，皇帝说天下太平，那就是太平的。

　　　　所以富人依旧在繁华无比，集购物、娱乐、休闲为一体的东京城瓦子里梦着，而穷人依旧要早出晚归地谋生路，有些寒门子弟，立志要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寒窗苦读。

　　　　秋，荠麦黄澄澄，一眼望去，一片火了了的热浪在飞腾，对农民来说是收获的季节，对科举秀才来讲，是州试的季节。

　　　　相州汤阴县的16岁岳飞正在本地外员的肥田里做佣工，一天70文，以粮食购买力算，相当于现在的70元。

　　　　他拿镰割下麦穗，穿着短袖麻衫的筋肉是如此健美，只因他从小爱着骑射。

　　　　吸着麦尘，喘着粗气，他累了，坐在泥巴里。

　　　　望着大道上锦衣玉带的赶去参加州试的公子，他在想，自己当初放弃科举这条路，要弃从从武，倒底对不对。

　　　　三年一大比，大比之年怎么怎么样，提起这些词句便让人兴奋，对于穷人来讲，这是光荣耀祖，实现人生价值的大道！

　　　　但是岳飞放弃了这条路。

　　　　他曾经选择过这条路。

　　　　儿时，父早亡，家中只有老母姚氏，靠着织布养活一家。

　　　　当岳飞像同龄人那样选择科举，他现在还记得，当年自己考过童子试，成为秀才，获得参加州试资格的时候，他娘有多高兴。

　　　　州试，礼部试，殿试。解元，会元，状元。所有人连他自己都认为前途一片光明，连中三元都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后来有的只是一次次的落榜与失望。

　　　　一年又一年的熬下去，望着老娘夜里点灯熬油一梭一梭的织布磨出老茧，熬着一双眼有时连亲儿都认不出了。岳飞再也考不下去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家不似别家，我没资格熬下去，要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了。

　　　　”儿，不要灰心，轻易放弃岂不辜负了这么年的苦心，再试一次吧。“

　　　　这次一定要中，悬梁刺骨也要中。望着娘期待的眼神，他下定决心。

　　　　最后一次州试不中，他几乎愤世嫉俗，骂考官瞎了狗眼。

　　　　“老子不考了！”

　　　　岳飞自恃才高，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不然写不出满江红小重山。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岳飞不知道他多次不中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他这样的寒门和官宦子孙竞争，有多少胜算呢？

　　　　南宋部分州的二八现象，在北宋末年已经露苗头了。

　　　　对于官宦子孙，朝廷为了防止官员徇私舞弊，专门为这些人另设了与正常科举考试不同的“别头试”。

　　　　别头试的设立表面上很公平合理，但是由于竞争小，恰恰成为官宦子孙的特权，造成更大的不公平。

　　　　在南宋部分州的十成进士名额中，有八成被官宦子孙通过参加竞争很小的”制举”“词科”等绿色通道轻易占有，剩下的二成则分派给普天寒门，参加竞争激烈无比的正常“发解试”，或许有几个头破血流的能挤进这二成的进士群体之中。

　　　　岳飞最后一次不中，决定弃文从武，要在武这条路上谋一个光宗耀祖的出身。

　　　　这个决定是他早就想好的，从有放弃科举的那一天便寻思了。

　　　　自从宋徽宗称帝，虽然到处都有天下太平的标语，但是天下并不太平，各州盗贼四起，绿林作乱。岳飞知道，如果此时从武，是谋出身的绝好机会。

　　　　这是他有勇气否定文，肯定武的最大理由。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果干，事实证明，几年来他在武路上毫无起色，纵使他能左右开弓，除了练一身肌肉，一无是处，只能在此处作一天70文的苦力。

　　　　望着渐渐远去的公子，只听他口内唱道：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中状著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风光。”

　　　　岳飞苦，暗想自己也曾科举过的事实。

　　　　弃文从武曾经在他内心深处是如此的坚定不移，但是现在他动摇了，弃文从武，这真的对吗？

　　　　岳飞的选择当然是正确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且说岳飞领了70文工钱，到街上先买了治眼的火头鱼、绿豆，后买了油盐等开门七件事，花了67文，望家问安老娘去。

第6章愤愤不平（）　
岳飞进门便见老娘在灶前煮馉饳，闻香知道全是荤馅，吓一大跳。

　　　　岳飞一边帮娘烧火，一边问：“娘，今个不是什么节日，怎么包一锅馉饳。好香。”

　　　　“我儿，最近方腊在睦州兴盗，朝廷怕他大作起来，命童贯讨贼，此时正召募天下英豪。我叫你吃完这锅馉饳，好去投军。儿，你的机会来了。”

　　　　岳飞闻言大喜，吃了馉饳，不舍得走。

　　　　“娘，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娘常与邻居走动，不曾得罪人，不便时去求他们帮忙。儿，不需牵挂老娘。”

　　　　“儿此去谋出身，只是舍不得老娘。”

　　　　“儿啊，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谋个小官回来，平平安安，好给老娘养老送终。”

　　　　岳飞与娘辞别，老大不舍，抱娘哭了一场。

　　　　“儿，走前娘放心不下一件事，特意找来大针，将几个字刺在你背上，让你牢牢记住。”

　　　　岳飞不知娘要刺什么字，只得跪下请刺。

　　　　“咦！怎么这般疼！”

　　　　“儿，不是娘手狠，且忍着疼。娘怕日后字磨浅了，所以刺得深些。”

　　　　岳飞待娘刺完，问道：“不知娘刺了什么字？”

　　　　姚氏道：“精忠报国四字也。不知我儿可懂。”

　　　　岳飞道：“儿子好歹秀才出身，怎么不懂。此四字只在一个忠字。“

　　　　姚氏道：‘儿错了，在于一个精字。出门在外，凡事要精着来。忠也分精与愚，死与活。”

　　　　“儿记下了。”

　　　　岳飞拜别老娘，分咐临里的兄弟照应老娘，收拾了枕下常读之书左氏春秋孙子兵法，往睦州投军去了。

　　　　到了投军处，募兵的领军大帅都总管童贯，见岳飞生得伟岸高大，随吩咐他到指挥使童文的部下。

　　　　初见童文，见童文不着战服，只着纨绔衣服，张着腿床仰在床上，左右拥着美伎，一边吃着递来的水果，一边道：”你是岳飞？”

　　　　“是。”

　　　　“下去吧，做个火头兵。”

　　　　什么，让我当个烧火的，不过工钱岂码比70文苦力钱多，先熬着来吧。

　　　　似童文这等挫样，怎能坐到指挥使这个位置，原来童文是童贯的养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正在此时，一名探子来报：”不好了大人，方腊部下一员叫王梨花的猛将杀到杨柳口了。”

　　　　童文挖着鼻孔：“喝，猛将？我是吓大的吗？猛将叫这个挫名？八成是个伪娘。既然老天爷给我这个建功的机会，来人，本少爷要御驾亲征。“

　　　　”吾等为大人更衣。“底下一群策士拍马屁。

　　　　那名探子又道：“已经杀死了驻守的鲁虎，要到咱们营前了！”

　　　　把童文吓得腰软，汗流股战：“来人，快备马，本少爷要逃命！”

　　　　岳飞见机会来了，便主动请缨：“部下能为大人退敌。”

　　　　“好好，你有本事尽管使，我命你为都虞侯，带一阵人马讨贼。“

　　　　岳飞领命，受了战袍弓箭长枪，选了一匹良马，带军杀到杨柳口，只见敌军前一位白面书生，骑一匹白马白龙驹，拿一把长枪沥泉枪。

　　　　岳飞见他白白净净，似乎不会武功，心道：”人不可貌相。守将鲁虎被杀，就是因为轻敌。”

　　　　十分谨慎，趋马挺枪，与对方厮杀。

　　　　敌将名叫王梨花，果然名不虚传，一把银枪使得梨花带雨，呼呼有风。

　　　　杀了百余回，不分胜负。

　　　　岳飞士兵在那里观看，见岳飞败阵逃来，敌将追之甚急。

　　　　”敌将果然厉害，前将尸骨未寒，现在又杀我们一员将军！“

　　　　只听呼啸一声，岳飞突然放出一箭，敌将恍悟：‘原来是有意卖破绽给我，暗里伤我。”

　　　　迎枪击落飞矢，正松一口气，却不知岳飞能开右开弓，被后面一箭正中胸口，败于将前。

　　　　敌军见死了将领，哄散撤军。

　　　　岳飞士兵见战情神逆转，惊岳飞为天人。

　　　　岳飞缴获王梨花的白龙驹与沥泉枪，枪沉马白，知道是好马好枪，十分珍视。

　　　　“岳大人好本事，指挥使让你领功去呢。”

　　　　士兵道：“虞侯若领得美酒腿肉，不要忘我们。”

　　　　“到时分与兄弟们同食。”

　　　　岳飞欢喜地去领功，不料童文只顾自己吃着腿肉，喝着美酒，吃饱喝足停筷时才看到岳飞。

　　　　”那个啥，最近朝廷困难，军饷都快发不出，所以且赏你一杯酒一盘肉吧。“

　　　　命美伎将酒肉端到岳飞跟前。

　　　　岳飞心里恶气，本想一把打翻，只是不敢得罪权贵。

　　　　忍气吃了，回到驻处，将此事对士兵说了。

　　　　“不要说了，一定他占了你的功劳，自去邀过了。”

　　　　岳飞闻言，恶气难平。

　　　　又到了月初领前月饷银的时节，岳飞急需饷银，给家里老母寄去用度，不料饷银拖了多日不发。

　　　　“朝廷和这些贪将腐军有钱吃喝，我们的饷银却发不起！”

　　　　岳飞对军中氛围越来越失望，有了退军的打算，只是没有下处，权且挨着日子。

　　　　期间岳飞又建许多大小军功，全被大将弄权占去，未得分毫好处。

　　　　这天晚上，童贯见征讨方腊进展顺利，为了庆功，摆了一桌佳宴，请养子童贯诸心腹，另请几个士兵代表岳飞等赴宴。

第7章破庙躲雨（）　
岳飞赴宴，桌上一言不发。

　　　　饭后童贯命人搬出九千响的烟花，命士兵燃放，说是要向朝廷报捷。

　　　　九千响的烟花冲到空中，照得天空五彩斑斓，众人欢喜，却不见岳飞闷闷不乐。

　　　　”有钱买他，却无钱发我饷银。”

　　　　岳飞心气不畅，托病离开。

　　　　提枪溜马，到附近街上散心。

　　　　在路上听人说有韦府征召会武的家奴，便过去打听。

　　　　那人是本地客商，到杭州做生意被强盗劫了钱物，叫天不灵叫地不灵时被韦家公子救下，给了盘缠，另给他一百两。

　　　　对岳飞道：”韦家公子有个绰号，叫春秋败子，最喜欢败家济贫。他说少个贴身保镖，听说我们这里专产豪杰，所以要给我一千两带来，在这里招个好汉领这千金去杭州韦府。我推说千金不好藏怕招人眼，所以只带一百两，剩下的到韦府再算。”

　　　　“那你看我行吗？”岳飞道。

　　　　”看你是个武家打扮，只是不知身手如何。“

　　　　岳飞走到一个空地，将枪耍来给那人看。

　　　　那个笑道：”只怕是些花枪，欺负我不懂行的人。叫个人与你比试。“

　　　　叫来一个胸口碎大石的粗汉，只是一时找不到枪械。

　　　　岳飞将枪倚在墙上，随便在旁边木柴堆里扯一根烧火的丑棍：“这里没有铁匠家，哪里去找枪械。你用我的吧，我以棍代之吧。”

　　　　召保镖的那人笑道：“若真有这本事，立马把这一百两银子给你。”

　　　　那个粗汉被一两银子叫来，要在雇主面前显威风，走到墙边单手提枪，却没提动。

　　　　心道：”这枪怎恁沉。”

　　　　使出吃奶劲双手才抱得枪起，好似抱着破门的大槌，朝岳飞撞来。

　　　　被岳飞卖个破绽，一棍打翻。

　　　　“承让了。”岳飞朝粗汉揖个手。

　　　　”真个好身手。这一百两就给你了。到了杭州韦家，有好出身等着你，比在皇帝底下称臣还要荣耀。”

　　　　岳飞心想这韦府倒底多大来历，听起来怎么这般厉害。

　　　　岳飞留了二十两做盘缠，其余换成交子，修一封家书，“老娘不要牵挂”之类的话，并将交子藏在信里，寄了去。

　　　　次日便下杭州，自北向南，顺流而下。

　　　　夜里忽见杭州方向啸啸之声，不绝于耳。月空上绽放无数花束，照得月空五彩斑斓，明月为之失色。

　　　　听船上人说：“是杭州韦府放一万响烟花。”

　　　　岳飞心里暗惊：“只听说童贯才放九千响的烟花，他却放一万响的，好厉害的人家。”

　　　　到了杭州，路上节衣缩食，倒还剩下几两碎银。

　　　　要寻韦府下脚，提枪牵马，问两边路人，韦府在哪里。

　　　　路上问哪个韦府。

　　　　补充道，有个败家济贫绰号春秋败子的韦府。

　　　　路人道：“三日前韦府将家财散尽，家奴遣散，燃放一万响烟花庆贺后，不知到哪里去了。”

　　　　“唉，把好好家业败光，倒去放烟花庆贺，这种事也只有这个败子才能干出来了。”摇头直叹可惜。

　　　　岳飞暗暗吃惊，这可如何是好。没了投奔处，又无回去的盘缠，两头为难。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不料天上下起瓢泼大雨，只好急寻一个破庙躲雨，一时寻不着。

　　　　岳飞喜见前面一座破庙，到得门前，听见里面有小孩哭哭啼啼。牵马进来，原来是一个不似汉人穿着的女孩在那里哭。

　　　　“丫头，怎么哭得恁伤心？”

　　　　那女孩道：“有个大孩说庙是他家的，想住就得交房钱。我从一座老大的运马船上下来时，藏了好多马料在身上，全是炒熟的豆饼。我抓一把要给他当房钱，却被他全抢吃了。”

　　　　岳飞忿忿：”怎么有这般无礼的大孩，过来欺负一个小丫头！”

　　　　岳飞道：“丫头，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枪马，我到街上买个糖球给你。”

　　　　“大哥哥，外面正下雨，我娘说淋雨会着凉的。都不让我淋雨的。”

　　　　岳飞摸头笑道：“我比你大，不怕淋雨。”

　　　　岳飞到街上花3文钱买一个糖球，到庙里拿给那个女孩。

　　　　那女孩吮着糖球，喜得活蹦乱跳，身前身后地围着，张口大哥哥闭口大哥哥，叫个不停。

　　　　“我叫岳飞。”

　　　　“那我以后就叫你飞哥哥。可惜我没名字，只知道自己姓张。”

　　　　“你怎么没名字？”

　　　　“我们都没名字的。”

　　　　“你们？你家是哪里的？”

　　　　“我家在辽州安定县的大河口，辽河就在我们村边上。”

　　　　岳飞略略吃惊：“辽河，这不是辽国境内的！你是辽国人！”定了定交待张氏：”以后在这里生活，别人问你，你就说自己是汉人，千万别说是辽人，一定把身世忘了。“

　　　　张氏点点头，牢记了。

　　　　岳飞想着给张氏起个名字，心道诗经有女同车有”洵美且都”句，洵美，取其诚实美好之意，道：“以后你叫洵美好吗？”

　　　　“不好不好，这个名不能吃，听着就会饿死。飞哥哥帮我起个能吃的嘛。”

　　　　名怎么吃呢，岳飞绞尽脑汁，说一个被张氏否定一个，就是想不出张氏说的那种能吃的名。

　　　　见外面雨晴，便道：“丫头，在这里等我。我出去饮马，顺便买点果子给你吃。”

　　　　“知道了。”张氏乖巧地点点头。

　　　　岳飞到外面，路过田垄，见稻花正香，一下想起：“稻花开过是稻谷，稻谷不是能吃的。就叫稻花这个名吧，那丫头保准喜欢。”

　　　　到河边饮马，又牧马吃些青草，便往回走，顺路在街上买些果子带给丫头。

　　　　到庙前，听到里面哭嚷：”还我糖球还我糖球！”

　　　　“去你的吧！”

　　　　呜呜呜

第8章吃饱口（）　
岳飞进去，看到一个一五六的大孩，身后站着一群小喽啰。

　　　　那大孩几下把糖球吃完，噗噗地出酸楂核，立楞眼看着岳飞：”谁让你进来的？“

　　　　岳飞道：“又不是你家的，我怎么不能进来。”

　　　　“飞哥哥，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大孩，抢我糖球吃。”

　　　　张氏跑过来，一把抱住岳飞哭道。

　　　　岳飞安慰她道：“丫头别哭，又给你买了许多果子。快吃。”

　　　　张氏看到全是洒着芝麻裹着五仁油绵绵香软软的点心，欢喜地接过来吃。”飞哥哥你也吃。“递一个给岳飞。

　　　　“好啊，我叫你们离我的地盘远点，你们倒在这里放赖不走了。”

　　　　大孩见张氏这边吃果子，急得直流口水，要找个理由抢她的果子吃。

　　　　“叫你们走你们不走，这就是不听皇帝命令一样的死罪，给我打！——顺便把果子抢，——不对，是剿来给我。”

　　　　大孩身后的几个同岁喽啰，阔步走来。

　　　　岳飞从小受老娘教诲，不好惹事，见对方自己撞上来，他也要还手。

　　　　“小子，先让你几招。来来来，拿你的破枪起来。”几个喽啰仗着人多众势，招手挑衅岳飞。

　　　　岳飞在军队里征讨方腊时，遇着的敌将，哪个不是凶恶极有本事的。

　　　　根本不用兵器，只将腿一扫，来个风卷残叶，喽啰登时打倒一片。

　　　　大孩见了吓得汗流股战：“我的妈呀，怎恁厉害！”一道烟跑了。

　　　　那些喽啰被一记扫腿打得腿肚子直抽筋，爬几次没爬起来，只好连滚带爬跑了。

　　　　“飞哥哥好厉害。”

　　　　夜下岳飞与张氏睡在庙内稻草上，想起白天起名的事：“白天我又给你想一个名。你看满意吗？”

　　　　“什么名，不能吃可不行。”

　　　　“稻花如何？”

　　　　“这个好。”岳飞刚说出来，张氏便立马叫好。”我以后就叫张稻花了。有这个名字保佑，我以后就不怕饿死了。”

　　　　岳飞身上仅剩的碎银子，带着张氏时不时要买些吃的给她，所以花销大了，没几天就用得只剩一天饭钱了。

　　　　“飞哥哥愁什么？”

　　　　岳飞道：“就剩今天的饭钱，明天不知道吃什么。你这里有什么亲戚吗？算了，你在这里怎么会有亲戚，明天我找点活干，少说能赚70文一天，不会饿着你。”

　　　　岳飞口误问张氏这里可有亲戚，没想到张氏这里还真有亲戚。

　　　　有些意外：“你这里真有亲戚？”

　　　　“我爹生前对我说，这里有个叔叔，只是没地方找。”

　　　　“那你知道你叔叔的名吗？”

　　　　“我爹兄弟里排行第八，叫张小八，我叔叔排是最小那个，应该叫张小九。”

　　　　岳飞转喜：“这下好了，有投奔处了。只要有名字，就不怕找不到这个人。”

　　　　岳飞带张氏到了杭州州衙前，对通报的衙差说张氏流离失所，要找叔叔张小九投奔一事。

　　　　知州闻知，在大堂先将岳飞审问一遍，问明户籍，查看有无前科，以防岳飞是拐卖张氏的人贩子，要卖到张小九家。

　　　　稽查了岳飞的身份，让管理户口的通判去查张小九的户籍。

　　　　通判回报道：“经查张小九为本州钱塘县吃饱口平民，数年前自他乡逃难至此，与寡妇甄氏结为夫妇，至今未有子嗣，合计二口之户。”

　　　　知州闻言，对岳飞道：“张小九家在本州钱塘县吃饱口，本州命你带张氏回家，另助你盘费十五两，可作来回之资。不可欺心作事，否则本州有眼，要治你重罪！”

　　　　岳飞领了知州十五两之助，到渡口叫个船家，带张氏望吃饱口去了。

第9章四娘遗址（）　
白龙驹站在船头时不时无聊地甩着尾巴，时不时打个喷嚏。

　　　　岳飞席地坐下，撩些河水上来，仔细擦拭自己的沥泉枪。之后将枪放在旁边，拿出孙子兵法来读。

　　　　张氏无聊，想找岳飞玩，但是岳飞总是嗯嗯的敷衍她。“拿去吃，别理我，哥哥看书呢。”拿出一块油纸包的麦芽糖给张氏。

　　　　张氏拿着吮着麦芽糖，无聊地坐在船头，双腿悬在江面上，不停地踢踏着船帮。

　　　　“好无聊啊。”

　　　　看到一段河，张氏突然感觉好感怪，问摇船的老者：“老爷，怎么感觉这里的比别人低许多？”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