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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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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命运之所以悲惨,不就是因为穷吗?我那时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再不让别人瞧不起我们,特别是我妈。我要不择手段地去拼命赚钱!
我十七岁那年来龙城打工。刚开始,在立水桥那和其他农民工一样等待零活,但是每次老板来雇人时,我都被身强力壮的其他人挤到最后。
几天过去,不要说赚到了一分钱,连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都花得一干二净。身无分文的我开始流浪,晚上睡桥洞,白天就去小饭馆的后门乞求人家施舍一些残羹剩饭。
一个月过去,我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工作。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一天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找到我,他先是领我去天通苑大鸭梨饭庄吃了一顿,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吃龙城烤鸭,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
席间他让我称呼他魏叔。吃过饭他又带我去洗澡,然后给我买新衣服穿。晚上他还给我在宾馆开了个标间,让我舒舒服服睡觉。
我那时还是心怀戒备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嘛,凭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
第二天,魏叔又来找我,要领我去涮羊肉。我终于忍不住了,就问他,魏叔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呢?他说,都怪我没有早一天帮助你们家啊,你爸是不是叫邱xx,我们是老相识了,当年曾在一起下过窑,算得上是生死弟兄呢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跟你爸长得可真像。今后魏叔管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便是。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我当即就给魏叔跪下了,他那时就是我的一棵稻草,我不想再饥一顿饱一顿不想再露宿街头。
我说魏叔我就全仰仗您了,让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魏叔把我扶起来,说我也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帮你的。
今晚上我还是先在宾馆住着,明天我给你租个房子,你就在房子里等我的信儿就行。
第二天魏叔在天通苑租了套房子给我住,交了半年的租金。没想到我也在龙城有个窝了,而且还是楼房。
办好租房手续,等房东离开后,魏叔拿出一千块钱和一部手机让我收好,说邱刚你先安心住几天,养精蓄锐,过几天我再找你,记得电话一定要开着。
我很听话,那几天除了下楼吃饭哪都不去,整天待在房子里睡觉看电视。
后来过了大概有四五天吧,那天下午,魏叔打电话过来,要我的身份证号码,说是给我买飞机票要用。
长这么大别说坐飞机了,见我都没见过呢。心里真是忍不住阵阵激动。魏叔说让我去趟广州,有些重要文件需要马上用,快递已经来不及了,飞去飞回,那边有人接我。
第二天一大早,魏叔开车来接我去机场,帮我办好登机手续,嘱咐我到了那边一切听接我的人安排。我是第一次为魏叔做事,他说咋样就咋样,我一定要做到让魏叔满意。
到了广州白云国际机场,出了港口就见一个年轻女的举着写有我名字的牌子,那是来接我的。
问清楚我是魏叔派来的人后,女人领我去机场商店,给我买了一身休闲服装,还说你们魏老板也真是抠门,这么帅的靓仔也不说给好好打扮打扮。
然后她又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双旅游鞋,一看就是登山时穿的,鞋底老厚了。她让我试试,除了稍微有点大以外,还算很合脚。
我的旧衣服和鞋子都被她扔了。接着她又拿出一个档案袋,说里面全是重要文件,不能看更不能遗失。说完她递给我返程机票,让我去安检登机。
一路顺利。回到龙城后魏叔没有去机场接我,打他手机也打不通,我就自己回到了出租房内。
到晚上时魏叔才过来,我心里还纳闷呢,不是说文件非常急吗,咋又不急着拿回去呢。
魏叔来了以后,先给我两千块钱,说是我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钱是奖励我的。
真没想到,坐飞机跑广州一个来回,就能赚到两千块钱。要是天天有这样的美差该有多好啊!
后来隔三差五的,我就跑一趟广州,差不多每月一次吧。每次去都是那个女人接我,照例会给我换上一双旅游鞋。
我心里就开始琢磨了,我发现魏叔对那些文件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我穿回来的鞋子,每次来都双鞋子来换走旅游鞋。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魏叔这旅游鞋到底有啥名堂。
魏叔盯着我瞧了半晌,先是说魏叔他对我咋样想不想发大财,等等,当确定我为了钱啥都不在乎以后,魏叔当着我的面拿出一把小刀,将鞋底划开,从里面逐个抽出一小袋一小袋的面粉状东西。
他告诉我,那是高纯度海洛因。真没想到,那双鞋里会藏下那么多,怪不得我总感觉发沉呢!
魏叔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贩卖五十克都得枪毙,惊得我汗毛都耸了起来,我在不知不觉中,都死了几十次了!
知道那是犯法的事儿,我本想收手不做了,但那利润真是太诱人,我根本就停不下来。后来我又发展了几个人,都是年轻小伙小姑娘。
最严重的一次,是我们一帮人冒充旅行团,举着个小旗,全部团员清一色穿着厚底旅游鞋,大摇大摆过安检。
那一次就带回来五公斤货,五公斤货有多少利润你知道吗?至少一百万。
闲着时我也帮魏叔出货收钱,魏叔很信任我,他上岁数了,有点干不动了,按照他的说法,这一摊早晚得由我接管。广州那个女子是他的姘头,我三年前就接管了,呵呵。
后来我才知道,魏叔根本就不认识我爸,他是跟踪我做了些调查后,才那么跟我说的。
这都是小事儿,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在乎的是我用这些卖命钱供我妹在龙城读大学,家里盖上了楼房,我妈再不会有人小瞧有人欺负了,还有比这更令我开心的吗?
没有比毒品更好的东西!你见没见过真正摆脱毒品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真正根除掉心瘾。
好多人都觉得自己意志力足够强大,一旦沾上那东西就完了,就知道所谓的意志力狗屁不是。
笨想一下,或许你能控制住你的手不伸到别人的钱袋里,你的脚不迈进监狱的大门,你的眼睛不会摄人心魄,可是你根本控制不了你的肝脏分泌多少胰岛素,你还控制不了你的心脏、你的血压、心跳、你大脑里的潜意识,等等,这些只有毒品可以做到。
我妹人民大学毕业,要报考研究生。有点空闲了她就央求我,说二哥你走南闯北的,可我还没出过远门呢。
我对我妹可好了,有求必应,就带她去了趟广州。
在广州玩了五天,回来时就想着,咱也别空跑一趟吧,就带了两鞋底子货。我的小命就栽在了这上面。
我妹穿的那双旅游鞋尺码太大了,引起了警察的怀疑。对,就这么简单,百密必有一疏啊!好在,我妹她并不知情,不会受到啥连累。
二十四岁,我只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四年。短吗?我倒不觉得,像我爸那样出去打工受欺负,活到一百岁又有啥用呢?
不管咋说,我完成了我当初的心愿。这世界,我来过,又飞走了,虽然天空中没留下一丝痕迹”
熄灯铃声响起,我跟邱刚的谈话不得不中止了。
第48章 恐惧()
跟两个杀人犯聊过天,我睡意全无,躺在铺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刘琳和儿子的照片。
我太想她们了。现在的身边,除了死刑犯就是一帮凶神恶煞,听他们说梦话都恐怖。最为难熬的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
我和安兴军是新收,后半宿值夜,苦差事。
当一个人四肢健全、可以随意奔跑的时候,常抱怨周围的环境如何糟糕,有一天,这个人突然瘫痪了,坐在轮椅上,于是开始怀念当初可以行走、可以奔跑的日子,这才知道那时的阳光是多么的灿烂。
又过了几年,坐不踏实了,长褥疮,各种各样的问题开始出现,突然开始怀念前几年可以安稳地坐在轮椅上的时光,那么的不痛苦,那么的风清月朗。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我心如死水,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比起那几个死刑犯,邱明你还算是幸运的。
珍惜你现在的时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较什么劲呢!未来的还没有来,你焦虑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吗?真正的恐惧不是血肉横飞的画面,真正的恐惧是你自己的想象力全部用来吓自己。
正胡思乱想着,身旁的王斌捅了一下我。我坐起身,用目光去询问他有啥事儿。
王斌低声说:“邱刚找你有事。”
我透过王斌的肩膀望过去,就见那个倒卖毒品的邱刚正热切地看着我。
来到邱刚跟前,掏出烟递过去,但是他没有用嘴接。看来是有别的事儿了。
他示意我靠近些,我把脑袋伸过去,他近乎于耳语一般跟我说:“你说,我要是有立功表现,能不能不死?”
“啊,那或许能行吧,我也说不准。”我说。
“你就告诉我,倒腾那么多白粉,我是不是属于罪大恶极了?”
“估计是,五十克都够死刑的了,你这都多少了?干了七年,都成毒枭了吧。”
邱刚低下了头,想了一下狠狠地说:“算逑,那我就不去想立什么狗屁功了。”
说完他再次压低了声音,凑着我耳朵说,“我哥也卖货,他开了家食杂店,你记好了,在他家卖酱油醋的货柜后面,我藏了一包货,有七百多克呢。有机会你去取,或者告诉我哥,都行,要不然白瞎了”
他的话吓了我一跳。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呢,我不会沾那东西,再说我也不认识他哥是谁。
见我没搭茬,邱刚接着说:“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要上路了嘛,还麻烦你给我刮胡子写遗书啥的,无以为报啊。”
我没吭声,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并为他点上。
他狠劲儿吸了两口,然后说:“好人有好报,等我上路以后,我变成鬼来保佑你。”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你还是别来吓唬我为好。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吧,不用拿那些东西贿赂我。”
他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也没啥牵挂的了,家里有我哥我妹,他们能替我照顾好我妈,为她养老送终。我从开庭那天最后见了一次,再没见过家人。我也想给他们多留下点字,可我真不知道说啥好。”
我小声问他:“怕吗?”
他苦笑起来:“说不怕那是假的。我不像之前从七班上路的那些大案要案的人,那些人到了最后时刻还为了让别人不笑话,在努力地装坚强。可能他们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离我家不远的山头后面是一个刑场,我小时候见过枪毙人,一枪下去额头都飞了,脑浆崩得到处都是。
我听说为了不破相,行刑的人都让张开嘴,让子弹从嘴里打出去,但是那也疼啊!你说我能不怕吗?你看的书多,你说那样是不是会很痛苦?”
我摇摇头,老老实实地说:“我医学书看得挺少的,但是我记得医学上有个脑死亡,只要脑死亡了,全身的神经末梢就都没有感觉了。子弹速度那么快,脑子一下子就死了,所以我想应该不会疼。”
他叹着气说:“但愿不会疼吧!其实人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怕疼了。一想起自己再过些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就觉得恐惧。
我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就是想吃花生米时能留个囫囵尸首。别看我挺能说的,那是为了少点害怕,我跟你说我现在的恐惧你可能都得笑话。”
我赶紧摆手说:“怎么会笑话你呢,你说吧,说出来好点。”
“我现在真怕那一天的到来,我怕子弹打穿我脑袋的那一瞬间,我怕我的身体被手术刀割开的时候会疼,还怕火化的时候火烧得我疼。
不光这些,我还怕以后我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说真的,我现在就连以后见不到妈妈了都怕。
我家乡有个说法,被车撞死、被枪毙的人属于横死的,死了以后连奈何桥都过不去,永世的孤魂野鬼啊,连投胎重新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烟圈,接着说:“我来七班也有日子了,见过七八个从七班上路的。一个个都喊着‘二十年之后还是条好汉’,但是我就觉得这是根本不靠边的事儿。
其实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没办法投胎转世,一直做孤魂野鬼,连个烧香的人都没有,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可怜了?”
“也许会注射死呢,不是枪毙?”我说。
“都一样,怎么死都是中途横死的,根本没办法投胎。我贩毒数量巨大,到时候肯定公判,然后拉去枪毙。”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和他一起陷入深深的恐惧。
“你知道我现在最不希望看到的是什么吗?就是把脚上的脚镣去了。那时候就是要捆绳子了,就等于我要上刑场了。”
说完他凄惨地一笑,“呵呵,系上索命绳,押赴刑场,然后跪下,一颗子弹再过些天,我这眼睛以上的骨头就没有了。碎了啊!你说,我怎么会不怕?”
我忽然觉得一阵寒意袭身,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枪毙人的场面,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浑身顿时轻轻地哆嗦起来。
邱刚看了看我说:“是不是很可怕?我也觉得太恐怖了。我实在不想死啊!别的死刑犯都觉得自己只是比别人少活了几十年,但是我不一样,我知道我没办法转世投胎,而且我怕死会很痛”他说着话,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
我赶拿过一块卫生纸为他擦泪:“别哭了,其实每个人都得走到这一天的,而且我刚才告诉你了,不会很痛的。你现在先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想给家人留点什么东西吧!”
“留什么东西?”他又让我为他擦了擦眼泪,看着我,“我现在就是写一个长篇给家里人,我都觉得话说不完。一辈子的话啊,怎么能用一封信就写完?我现在就是想见见家里人,但是我问过孙队了,现在还没开放死刑犯执行前和家人接见,我再也见不到我妈我哥我妹了”
他叹了口气,又跟我要了一支烟:“要是普通老死的,一般八十岁以上的算喜丧,家里人不能哭,而且丧事办得比喜事还要热闹。要是病死的,那就请老道和尚念经,让他们念三天三夜经,算是安安稳稳地上路。”
“那要是你说的横死的呢?”我问。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周围没有横死的,再说了,我一个被枪毙的,家里也不可能给我大操大办丧事”
我上铺的安兴军不知啥时候下了铺,过来拍着邱刚的肩膀说:
“你别着急,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家那儿对横死的怎么办,但是我知道我家乡那边是如何做的,我想这规矩应该都是相通的!”
“真的?”邱刚眼睛一亮,“你赶紧说说!”
“我家乡那边要是家里有人横死,那家里人就帮村里修桥修路,修的时候在路基里埋一块儿刻着死者名字的砖,这样就能让死者投胎了。”安兴军说。
“那太好了!”安兴军的话让邱刚几乎跳了起来,“这下我有希望了大哥,明天就帮我写信吧,我得把这事儿告诉我哥。”
第49章 都是烧鸡惹的祸()
该轮到我跟安兴军值夜了,我和他拿上马扎到外场熬着,要等到天亮才算完。我俩边抽烟边聊天。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问。
“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儿,”安兴军说,“是我胡编骗他呢,要不然咋办,等不到枪毙,吓都能吓死他。”
我倒觉得安兴军现编的这个谎话不错。安兴军说:“活着时不知道珍惜,临死再希望能转世为人,有个屌用!”
“蝼蚁尚且知道偷生,更何况人呢。”我说,“听你说是越狱出来的?很有两下子嘛。”
“要想跑也不难。”
“能说说吗?”
“没啥好说的,在服刑的监狱,每天都出去干活。那天出去种白菜,我让号子里的哥们帮忙,快速在地上挖了个坑,把我埋了,只露鼻子在外面。条子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躲在菜地里直到后半夜”
天渐渐亮了,新的一天开始。在看守所里,白天盼着快点天黑,晚上可以睡上一觉,时间就过去了。
晚上期望着能快些天亮,如此就算新的一天了,刑期也就跟着缩短了一天。当然,死刑犯不会这样想吧。
我不喜欢七班,让人感到压抑,但是孙队交待的工作必须完成,抓紧些就是了。
早饭我依旧是小灶,鸡蛋加牛奶。四个鸡蛋我都分给了死刑犯,一人一个正正好。
牛奶我也没喝,他们吃鸡蛋的样子太狼狈,简直跟吞下去差不多,噎得直抻脖子,牛奶能帮助他们顺利咽下,一人两口就没了。
接着跟他们聊天吧。另两个死刑犯都是四十多岁,一个捞偏门制贩枪支,罪不至死,但因数量大且因此产生非常恶劣的后果——买他枪的团伙火拼打死打伤好多人,惊动了上边,严惩不贷。
另一个跟情人闹别扭将人家大卸八块。本来属激情犯罪,判个死缓还是有可能的,但这小子手太黑,将情人勒死了还不算完,又拖到卫生间肢解,然后用高压锅煮。
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在他家楼下垃圾箱里,捡到了他丢弃的女人服饰,心生疑惑,报了警——不得不服龙城老大爷的警惕性就是高。警察进门搜查,冰箱里还冻着女人的脚丫子呢。
给他们写遗书不是啥难事,会写字就成,他们戴着脚镣手铐也真是没法写。
作为重刑号,七班的稿纸是一直都放在监舍内的,用笔也要比其他监号方便。这是因为重刑号通常有死刑犯,为了随时可以给他们写遗书才有这样的便利。
其他监号就不一样,为了防止人犯用笔自残,或者写纸条串供,纸笔都被管教统一收起来。就算要使用,也要在班长的监督下才能拿到手。
忙活一上午,这些工作就基本完成了。下午时孙队来找我,询问昨晚的情况,我借此机会向孙队提出自己的请求:
“孙队,四个死刑犯的遗书我都给他们写好了,再在七班待下去也没啥必要,还是让我回四班吧。”
“想什么呢你!”孙队说,“光是写好遗书就完事儿了?元旦之前你就在那儿待着吧,没事时多开导开导他们,这时候是他们情绪最不稳定时期,你就当自己是我的卧底好了。”
我真有些急了:“孙队啊,我是嫌犯,没有义务管那么多吧,自己身上的屎尿还不知咋弄干净呢”
孙队生气了:“妈了个逼的,我还请不动你了是不?你是不是还觉得这儿是你家呢,想在哪儿就在哪儿。没有我罩着你,一分钟你都活不下去,要不要试试?”
我赶紧服软:“孙队瞧您说的,我不是不听话,我每天也够忧心的了,哪来心情去劝导别人呢。”
“我问过负责你案子的丁队,你的事儿不算小也不算大,先这么耗着吧,当初可是我把你要来的,你可得在里面给我当好眼睛。”
我唯唯诺诺称是,忽然想起杜秋的事儿,就问孙队:“杜秋家里请律师了吗?”
“哦,昨天就来过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七班吧,妈了个逼的别总想着回四班,等他们几个都上路了,我自然会把你调回来。需要什么跟我说。”
“那,孙队,能不能弄几只烧鸡来,我也好在里面做工作。”
“可以,反正你账户上有钱。别是你小子馋了吧。”
孙队说话算数,没一会儿就派人送进来四只烧鸡。九哥和黄牙一只,四位死刑犯一只,剩下的大家分着吃。
一时间监舍里肉香四溢,跟过年似的。众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满含感激之情。我不希图谁感激,只要别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下午四点多光景,七班又来了位新收,其实也不能算是新收,是从五班转来的。
四十多岁,一脸麻子,老鼠眼,尖嘴猴腮。一进监舍眼睛就不够他用了,那时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吃鸡肉啃鸡骨头,他新来的没有份。
终于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扑到中间铺位那儿,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谁掉到地上的鸡肋骨,迫不及待地啃食起来,津津有味。
“操你妈的,竟敢抢我的鸡肉,活腻歪了?”铺前那个人说着踢了他一脚。
“是你不要的,我捡起来吃,不犯规矩。”他说着,仍然咀嚼着那块骨头。监规里有一条很明确,不能抢夺其他人食物,分到谁就是谁的。
“邱明!”九哥喊我。
“到!”我快速来到九哥铺前。
“看在烧鸡的份上,你来审审这家伙。”九哥说。
“我?”我一时愣住了,心里开始有些后悔弄这几只烧鸡进来。
“就你了,赶紧的!”九哥有些等不及了。
他是好意。监舍里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审问新收的,那是可以建立威信的活计。
但我真不想干这个,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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