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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有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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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泪流满面,木然地将手机交给宋哥。他还以为我是因为减刑批下来了喜极而泣呢。

    男人都会为了所谓的自尊,做出些违心的事儿,比如我曾经跟刘琳提出过离婚。其实外表强大的男人,内心是脆弱的。

    我还是爱刘琳的,非常爱,若不然这一刻,也不会有如此撕心裂肺的感觉。和即将永远失去她相比,以前那点破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我下决心要跑了,我要回家看刘琳,跟她见一面,刻不容缓,马上就回去。

    我和崔建国崔老大商量这件事。崔老大也知道刘琳是我老婆。

    崔老大说:“那你赶紧去请假,现在狱里头是允许奔丧的。”

    “这个我想过,但是来不及了,你还记得一个月前越狱的那位不?不就是奔丧时跑的吗,现在有规定,请假奔丧得先申请,报批审查合格后才行,那就得两三天以后了。”

    我俩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第二天上午,借买菜时机逃脱。

    那一夜我基本没合眼,心里默默祈祷着:刘琳,老婆,你一定要等我,等等我啊!

    第二天,把各号早餐进行完毕后,我找到宋哥,跟他说自己馋龙城涮羊肉都快馋疯了,能不能提前几小时出去买食材,然后找家正宗馆子搓一顿。

    宋哥完全没防备,自打我入监以来,他从凤姐和杜秋手中没少拿好处,为我办这点事儿还是很愿意的。

    再者说,我只有一个多月就该刑满释放了,傻瓜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端呢。

    于是也没多想,还很细心地弄了一套便服,等出监后换上。领着一个囚犯用餐,也说不过去。

    我进一步提要求:“这次出去要买的食材很多,光大米就有十多袋,还是找个帮手吧。”

    宋哥也没多想,当即决定让在食堂打杂的某某跟着。这不行,我赶紧得寸进尺。

    “宋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就让我们牢头崔老大跟着吧,最近那小子总看我不顺眼,我想跟他拉拉关系,把我剩下的一个多月刑期平稳度过去。”

    “那家伙,恐怕不保准吧。”宋哥有些犹豫。

    “放心吧宋哥,我能担保,不会有事的。崔老大现在一门心思想立功减刑呢,不会出格。”

    “那好吧,一会儿我去提他。”

    原本我是不想把崔老大牵扯进来的,但计划当中有喝酒的环节,我酒量实在是成不了事儿,崔老大自告奋勇,也没别的好办法,就他了。

    宋警官开车,先去采购食材,然后尽可能离监狱远些,找了家“正阳涮肉坊”,单间,点了一大桌子涮品。

    刚开始他不肯喝酒,架不住我的甜言蜜语和崔老大的豪气冲天,没多久就将他灌得人事不省。

    我出门打了辆出租,直奔城里家的方向而去!

    我坐在出租车里,心里压了块石头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成功的越狱并没有给我带来过多的欢喜。我在心里头再一次的细细品味着,刘琳写来的那些信的内容,那是狱中这段时间的精神食粮,渐渐地我从中能够感受到刘琳的苦心。

    刘琳在信中说过,她在进修,学好了便什么都好,学不好就将被这个社会淘汰。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从这些个字里行间看出个事端呢。这是在说治疗呢。

    我也想起刘艳来,每次来说起她姐姐,目光总是躲躲闪闪,怎么就没有去多想呢。

    车中录音机里有个女生很哀愁地唱着,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梦

    我的出现使家里一片哗然。刘琳单位上的一些人和好友们都在,有几位以前刘琳也曾给我介绍过。

    刘琳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一身刘艳置办的崭新的服装,人显得清秀了许多。

    我呆立在她的床前,眼前的刘琳令我几乎认不出来。

    刘艳来到凤姐近前,低声呼唤着:“姐,你醒醒,姐夫回来了,醒醒啊姐,邱明回来看你了”

    刘琳慢慢地苏醒过来,醒了后她一下子就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奇迹出现了,只见她颤巍巍地坐起身来,一只手艰难地伸向我。要知道近几天她连动下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我急忙奔上前,将刘琳揽入怀中,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我心如刀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琳深情地凝视着我,满面霞光,很害羞的样子,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就微笑,很艰难的微笑。她冲我伸过右手,努着嘴让我看。

    我马上明白了,让刘艳打开梳妆台底下的抽屉,那里面有一个很精致的盒子,是平时刘琳放首饰的地方。

    刘琳是想戴我送她的那枚结婚戒指呢。那戒指她一直非常珍惜。前些日由于她的手肿得厉害,刘艳替她摘了下来。

    我拿过戒指,轻轻地套在刘琳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手指肿得很粗,戒指只能戴到指尖处。

    刘琳看看戒指,又看看我,脸上露出非常幸福的笑容。

    最后,刘琳像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老公对不起”

    我强忍着即将流出的泪水,使劲儿点了点头。

    刘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紧紧地将刘琳抱在怀中,旁边的很多人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就那么抱着。

    我在等待着,等待着刘琳再一次醒来,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和凤姐说。

    我不住地亲吻着刘琳冰凉的额头,心里默念着:快醒来吧老婆,醒来吧,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可别抛下我不管啊

    可这次刘琳没有听我的话,再也没有醒来。

    刘艳见我风风火火的闯进门,知道事情很不妙,但也没有去询问,只是立即用手机给宋哥打了个电话。那位警察此时正充当着热锅上的蚂蚁,眼瞧着就要被烤焦了。

    刘艳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立即说:“宋哥请你不要生气,实在是事出有因,邱明是回来奔丧的,我姐姐刚去世,过完这事我就送他回去。”

    那宋警官却不放心:“也不用你送了,还是我来接这位二爷吧。”

    说来也快,宋哥的车不多时就到了。他满脸的怒气。刘艳和刘琳的朋友们忙陪着不是。

    见有这么多人说情,床上还真躺着个刚刚告别人世的女人,我又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宋哥倒不好怎么样。

    “没什么没什么,邱明只要快些回去就不会有事的,现在还没有怎么太声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一切有我扛着呢”好像他又成了功臣。

    临上警车前,刘艳将一个信封交给我:“这是我姐留给你的,我会照顾好虎头。我姐姐的病都怪你,我问过大夫,忧郁也是诱发癌变的因素,是你害了我姐姐”

    上车后宋警官给我戴上手拷。过了一会他又给拿了下来。我便开始看刘琳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

    老公:

    我知道我这病是治不好了,怕会等不到和你相聚的那一天。

    这没什么,都是上天的安排,让我变成了星辰,在高高的上空深情地注视你,保佑你。

    如果真能再见你一面该有多好啊,我会真诚地跪在你面前:对不起老公,我真是万死不赎,做下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害得你失去了自由。

    我错了,人生中我迈出了关键性的一个错步,老天来惩罚我了。

    你不要太难过。我现在总回忆我们的过去,我和你说过的,我很知足呢,这一生没白活,有了你,有了这样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死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我只是担心你啊邱明,让我这样的牵肠挂肚,放心不下。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你一定要振作起来。那位同学的丈夫就是我希望中的你,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我会在天上美得一劲儿眨眼呢。

    出来后你要干点大事儿,成功后给我捎个信,我在天上会收到。

    另外,我走后,请你照顾好虎头,我愧对儿子,我欠他的债太多,你多少也该替我还上些。

    请你活得一定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老公,求你最后一件事情,如果我们还有来生,那么你可一定要记住啊:别嫌弃我,无论有多困难,一定要找到我。

    别了,我永远的爱人。

    熄灯的铃声响过后,号子里布上了昏暗的色彩,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有个人说:

    “二爷,再来上一段吧,你都好几天没给兄弟们加餐了,再过些天你就出去了,这日子真不知怎么打发掉呢。”

    我整理一下情绪,开始讲,是刘琳曾经给我讲过的一个段子:

    “说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想要写一篇关于现如今农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的报道,就来到一个农村,遇到一个老农民,上前套了一阵近乎,然后问,老大爷,每天吃过晚饭你都有些什么乐子事呀?

    那农民很木,不明白女记者是啥个用意,就不说。

    那女记者很有职业素养,就启发他,说没关系的大爷,将你的乐子事告诉我,只是个调查而已,不具真名真姓的。

    那老汉说,姑娘啊,啥都能说吗?记者说你就讲吧,没关系的。

    老汉说,每天吃过晚饭后,要说乐子事还真有一件,关了灯我就操呗。

    给那女记者羞的,满脸通红。可仍不肯放弃,说那么完了呢,完了以后呢?老汉有些迟疑,挠着头皮说,完了以后,歇一歇我就我就还接着操。”

    号子里笑声大作,有人兴奋得直踹床板。

    我坐起身,摸出一颗烟。打火机嘎巴嘎巴的怎么也打不出火来。邻铺的崔老大拿出打火机,伸到我面前打着了火。

    借着火光他“哎呀”了一声,他有些惊奇,因为我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第63章 祸不单行() 
多方努力,我的“越狱”行为没有受到惩处。

    老婆刘琳的病逝对我打击很大,整天跟丢了魂一般。

    我把她写给我的信都翻出来,没事儿时就读一读。现在,刘琳的信以及她和儿子的照片一样重要,是我精神的支柱。

    在食堂工作时,一有空闲我就躲到一边,默默舔舐自己心头的创伤。

    现在我非常痛恨讨厌我自己,要是我不那么混蛋,不一错再错,老婆或许就不会患上那种病,现在我们一家三口说不上有多么好呢。

    我是管理员,整个食堂除了宋警官,就数我说了算。

    我来之前,一直是马秃子负责,想必他也是有些门路的,但没有我后台硬,也就是说杜秋找人好使凤姐花钱够多,让我把他挤下去了,给我当副手。

    马秃子三十多岁,也是伤害罪进来的,铮亮的脑袋上疤痕密布,一看就知道在外面时肯定是个硬茬。

    对我,马秃子一直心存芥蒂。搁谁也不会舒服,干得好好的硬给挪窝,而且还是个怂包。

    在外人眼里,我整天笑嘻嘻的,看上去根本就不会斗狠打架,就是个怂货,凭什么领导二十几个犯人呢,没有威信嘛!

    对于马秃子的一再挑衅——今天撞我一下,明天再斜楞我一眼,我一概装作懵懂,不与之计较,我真的不想惹事。

    可人不招鬼鬼缠人,马秃子得寸进尺,当着我面开始骂骂咧咧,偶尔还冲我吐唾沫。

    我心里真是很烦,怒火一点点累积,但表面上我还是笑眯眯的,别人看不出啥来。

    那天下午,开过饭,食堂的人也吃饱喝得以后,许多人都昏昏欲睡。我躲在一堆粮食后面,拿出那些信和照片独自翻看。

    不知啥时候马秃子踅摸过来,一把抢去那些纸张,没两下就给撕扯成碎片。

    “整天就知道他妈的看情书,晚上的菜还没人买回来呢!”他边撕边嚷着。

    我完全呆住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儿会是真的,我没招谁没惹谁,自己看会儿信件怎么了?

    好半天我才缓过神儿来,惊愕的表情一点点变成笑眯眯的样子。

    马秃子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在他心里,肯定是在想着已经把我收拾得卑服的了,撇着嘴慢悠悠往前走。

    我从身旁操起一个炒瓢,想都没想,抡圆了直接砸到马秃子后脑海上。

    他晃悠了几下,萎顿到地上。

    我心中的愤怒火山一样爆发了!冲过去薅起马秃子的脖领子,挥拳一通猛砸,没几下他的脑袋就成了倭瓜,沾满了鲜血的倭瓜。

    我还不解恨,他那双手实在是太欠了,撕了刘琳的信,扯了刘琳跟儿子的照片,跟撕裂我的心差不多!

    我从地上捡起块砖头,用脚踩住马秃子的胳膊,用尽力气奔那手掌狠狠砸去,一下,两下

    马秃子被送进了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右手彻底报废。

    我是出了气,可也再次犯了罪,被戴上脚镣手铐送进禁闭室。

    我那时的情绪真是坏透了,心里也清楚这回犯的事儿,要比非法持有管制刀具罪大许多,眼瞅着就要出去了,现在倒好,减刑取消是肯定的,再加刑多少还是未知。

    前文说过,禁闭室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狭小的空间,四周都是冰冷的水泥墙,地面也是水泥的,坐也不是卧也不安,再加上沉重的脚镣,再加上那只臭气熏天的马桶

    我不知道送进医院的马秃子死没死或伤成啥样,能肯定的是,我在劫难逃。

    绝望,无边的绝望让禁闭室都装不下了。我想到了死!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他肯定没经历过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在两平方米的禁闭室,如果没有强大信念支撑,是个人都会想到结束自己的生命。

    生不快乐死有何难!

    本来我一遍遍设想着:出狱后虽然工作肯定没有了,但我还年轻,我有力气,能够把日子过好。

    关于刘琳出轨那件事儿,虽然干净地忘记不可能,但我可以不去多想,不去计较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如今刘琳死了,家破人亡,我还有啥希望吗?再加之马秃子这个败家玩意儿捣乱,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有必要坚持吗?死了算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于是在禁闭室的第二天,夜深人静之时,我开始付诸行动:用尽全力,一头撞向冰冷而坚硬的墙壁,只感觉整个人“轰”的一下,随即没了知觉。

    不用说,我没有成功,若不然也就没有后来的故事了。沉重的脚镣拖了我的后腿,使得我撞击的力度大打折扣。

    在医院昏迷了三天,我才悠悠醒来。

    有两个武警小战士寸步不离看护或者说是监护着我。

    即使是再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没有执行枪决而死在狱中,那也要算作监狱的责任,是严重失职行为。如果这样的事儿发生多起,估计监狱长的位置都会不保。

    所以我没死成,让一干人等很是松了口气,加强疏导,重点防范。只是更加苦了我,整天手脚都被铐在床上,比他母亲的关禁闭还遭罪。

    我觉得我真是窝囊透了,死都死不了你还能做什么?我开始绝食,坚决不吃不喝。

    后来还是宋哥的一句话救了我。他说:“邱明,你自己仔细想想,你那可爱的儿子虎头,今年才几岁?刚失去母亲,目前寄养在他小姨处,你希望他今后连父亲也没有了吗?”

    我幡然醒悟过来,我邱明是死不起的人啊!

    我还有父母没有送终,我还有儿子没有长大成人,我还有好多没完成的事儿,比如那个王老板还在外面逍遥自在着

    我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哪管像狗一样,也要活着!

    又治疗了半个多月,虽然我还不时头疼,但我从来不叫苦,说自己并无大碍了,要求回监室。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因伤害罪又加刑三年!

    另外,食堂我也再不能去了,没人敢用一个喜欢走极端的人在食堂,万一下毒咋办?每天我跟众犯人一样,去劳动。

    第二监狱有好大一片大棚,里面种植草皮和绿化树木,供应龙城。这样的活不累,每天按时出工收工,还有工资,虽然微薄但也算是劳动所得,习惯了以后日子也很好混。

    凤姐再次来探视时,气得在接待室直跳脚。见了我杏目圆瞪,上来就要打我,被旁边的狱警给拉开了。

    “邱明,你个缺德玩意儿,缺八辈子大德了你!你太狠心了,你还是不是人啊你。外面的人为你操碎了心,你就一丁点没考虑过我们吗?”

    “凤姐,我错了,以后再不会犯浑。”等凤姐骂够了,我低着头小声说。

    她扑过来抱着我的脑袋:“你头还疼不?你咋这么傻啊邱明,以后可别再驴啦,好好干,争取减刑。”

    说着她又把嘴巴凑到我耳根处,低声说:“宝贝你记住,趁着我还能生孩子,赶紧给我滚回来,否则我决不饶你!听到没有?”

    我答应她,以后一定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争取减刑。

    在监狱里,减刑谈何容易啊!

    每个犯人一走进监狱都想尽快地离开它,没有比失去自由更痛苦的了,这个想尽快离开监狱的心理为他今后的改造,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早点离开监狱,就得减刑,怎么减刑呢?

    只有好好干才能减刑。犯人一个月工作各方面表现好的话,可以获得五、六、七分,甚至八分,五十分可以获得一个奖励,再得一个五十分,可以获得一个记功,如此反复三次,就可以上报减刑了。

    但也并不是所有有三个功的犯人都能立刻减刑,前面还有四、五、六个功的呢,等他们减完,排到你才行。

    获得减刑一年的犯人,他的下次减刑必须在一年以后,才能再次报减刑,以此类推。

    获得减刑后,犯人以前的记功奖励全部归零,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累计,如此往复循环,形成一个良性的机制。

    为了更多地获得积分,犯人必须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另外还要积极干好不是自己的事,并且要让干部看见自己干得很卖力。

    我就亲眼看见过。锅炉房临时来了几辆运煤车,中队干部临时抽调几个犯人卸煤,卸完煤,有的犯人就问干部能不能加点分,干部根据他们的表现,分别给予加零点一分的奖励。

    这不是斤斤计较,因为犯人们都想获得积分,大家都在一起,都能看见给谁加分,你不合理,别人就会有意见。

    表现出色的犯人,同样可以获得奖励或记功甚至减刑。

    我还见到过这样一个犯人,他平时表现不错,一次他发现某处有火灾,奋不顾身地积极去救火,结果获得了提前释放回家的奖励。

    犯人在一起设有互监组,从名称上就可以看出它是互相监督的。一个互监组有三至五个人不等,同一个互监组的人哪一个有问题,其他几个都要连带倒霉。

    一个互监组的犯人一般应该在一起活动、工作和休息,监狱是禁止一个犯人单独行动的,在一起活动、工作和休息。

    可以比较有效地防止或避免一些犯人干坏事或者自杀等一些不正常的事情发生。

    跟我一个互监组的,有个犯人叫老安头。他有六十多岁,精瘦精瘦的,进来后我跟崔老大说,就别再整治他了,一拳都能打他个半死。崔老大对我言听计从。

    老安头是监狱的常客,对号里的规矩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他惶惶不安地等着被“加餐”挨修理时,却被告知那些破规矩都被取消了。

    这让他长嘘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对我也就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加刑后那将近三年的监狱生涯,老安头带给我很多新奇和宽慰,后来我拜他为师。

    学的是啥呢?千术!

第64章 千术() 
老安头犯的事儿也很特别。怎么说他呢,他就是个靠千术跑江湖的,用“居无定所走南闯北游手好闲”这十二个字形容他正好。

    他就靠一副扑克牌吃饭,练就了一手百战不败的赌技,还收了几个徒弟,走到哪赌到哪,用赢的钱供他挥霍逍遥,很是自在。

    这一次他是犯在了女人手里。

    和他赌钱的那个农村汉子自以为也有两下子,于是昏天暗地的往上押,最后自然不是老安头的对手。

    好的玩家都讲究个赌品,愿赌服输。越输越想翻本,越想翻本输得越快,输红了眼的那个农家汉最后把家里的房子都押了上来。

    可老安头四海为家,要房子何用。不过他相中了躲在一旁抹眼泪的女人,很有些姿色,一副招人爱怜的模样,那是女主人。

    赌徒的眼里只有钱,那女人被自己平时很恩爱的丈夫押上了牌桌,当得的一万元钱最后又轻而易举地落入老安头的口袋。

    老安头赢得了那女人,赢到一周的使用权。

    可当他春心荡漾着寻那女人时,却发现刚烈的她已经在后屋悬梁自尽了。

    这下可好,那输红了眼的汉子也回过神了,懊悔不已,就不依不饶的把老安头送了官。

    人命关天呢。就这么的,逼死良家妇女的老安头被稀里糊涂判了刑。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老安头闲着时,总是一个人坐在铺上,神秘地摆弄着一副扑克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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