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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风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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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弹眼落睛,连忙要去阻止,“陛下!不能这么随意拔,会出人命的!”
“滚开!”杨熠将无忧一把推在地上,强行爬起身来就要扶着榻沿往外头去唤人进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大夫。
跌跌撞撞将将走到东暖阁门口,杨熠便觉胸口窒闷,似有气血像钱江大潮一般汹汹上涌。
他攀着门框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拍着自己胸口艰难地咳嗽着。
杨熠的呼吸有些困难,瘦削发白的面庞此刻憋得通红,终是坚持不住,顺着门框滑坐在了地上。
无忧连忙奔过去,掰开杨熠捂着胸口的手,将他背靠着墙壁安放好,“不要动!”
她吞了口唾沫,左手按在杨蹊胸口,右手握紧了,重重一拳捶在自己左手手背上。
胸口一阵闷颤,难受得杨熠身子躬起,几乎要昏死过去,胸口的血气更是汹涌澎湃。
无忧趁热打铁,又往杨熠胸口连连捶打数下,直到杨熠侧过脑袋,吐出一口血痰,无忧这才收了手。
无忧自己也是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两手撑在身后,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方是平静下来朝着杨熠爬过去,拿出帕子给杨熠擦拭。
“陛下”无忧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只好稍作停顿再行开口,“针灸之时不能随意拔针。各个穴位的针刺深浅所起到的效果都不同,这样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杨熠此时,连拒绝无忧帕子的力气也没有,只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笑得苍白无力:“朕死了,你们不都很高兴么?自打朕出生的那一日起,你们不都盼着朕死么?”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无忧知道皇宫不是无欲无求的佛寺胜地,波云诡谲,勾心斗角,才是宫中生活的常态。
杨熠自出生便占着太子之位这个香饽饽,自然打小便是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想来从小到大受过的算计,不会比他吃的饭少。
“怎么会呢?陛下是我的病人,我哪会盼着自己的病人死呢?”无忧将杨蹊面上擦拭干净,这才爬起身来端了水,又收拾起来狼藉一片的地面,“人浮于事,会被人喜欢,自然也会招人恨。有人希望你长命百岁,安稳一生;有人则心怀恶毒,巴不得你天命不佑,死于非命。”
她低着头擦地,对于杨熠呕出的血痰,分毫不曾露出过嫌恶之色,反而一直带着和煦的笑意,“陛下要是这么想,不是叫亲者痛仇者快了么?太不合算。”
杨熠淡淡望着无忧动作,“你不怕脏?”
无忧在铜盆之中清洗巾帕,闻言抬头看着杨熠,一笑生花,“不怕。比这个更大的场面我都见过,这不算什么的。”
杨熠皱着眉头摇头轻笑,“谢无忧,你是真的不怕死。朕这么对你,你还敢来替朕治病。你可知方才拳打朕胸口,是死罪?”
“人命关天,管不得这样多的。”
无忧收拾完毕,放好手中的东西,这才搀着杨熠起身将他扶到了床榻上。
怕是只有这样虚弱的时候,杨熠才是平静而收敛锋芒的。
“陛下,您不用汤药不要紧,我对于自己的针灸之术还是十分有把握的。”无忧柔声相劝,“您缓一缓,我再替您施针,对您的隐疾定是大有裨益。”
杨熠仰面朝天闭上眼睛,没有明说接受,却也不曾拒绝。
无忧暗喜,便知杨熠这是默许了,这还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配合。
施针结束,无忧收拾好了东西,“陛下,我先走了。”
杨熠只睁开眼瞥了瞥,也不曾言语。待得无忧转过身往外走,他才又睁开眼睛,长长地望着她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常晟路过含元殿,心知无忧今日前来送药,有心知道状况,便等在了外头。
无忧转过月门出来,便见常晟负着手背对她站着。
无忧有心吓一吓他,便一个闪身蹿到了常晟面前,朗声唤道:“常晟!”
常晟早便听见了无忧走路的动静,自不会被她吓到。见她春光满面,眉眼含笑,常晟道:“皇上很配合?”
“哪儿啊!”无忧瘪瘪嘴,“惊心动魄。”她将方才的事情言简意赅地与常晟说明,这才抚着胸口笑,“不过总算是因祸得福,化险为夷了。”
她凑到常晟面前,戏谑道:“你在等我?很担心我么?”
常晟移开视线,并不看她,无动于衷道:“路过。”
“路过路过,真是巧极了。”无忧扮了个鬼脸,拉着常晟的臂弯往莫愁馆回,“为了谢你昨晚帮我衔枚把脉,我今儿亲自下厨,请你吃饭。”
常晟从不曾领教过无忧的厨艺,他也不信无忧在厨房的造诣能与她在医馆的造诣相媲美,当下便讽道:“我怕中毒。”
“那我先给你试毒行了么?”无忧热情好客起来,怕是九头牛都拉不住,拖着常晟便走,“保准不会叫你这位名震南越的虎贲将军短折而死的。”
“二哥”
树丛后头传来一声轻唤,常晟与无忧回过头,便见常懿转了出来。
常懿见到无忧,笑着唤:“二”说到一半方是发觉这称呼不合适,便有些局促起来。
无忧舒然,“常懿,你叫我无忧吧。”
常懿这才舒展开眉眼,“无忧姐姐,我听说你是特地入宫给皇上治病的。”她微微咬唇,“皇上得了什么病?”
第050章 常晟之忧()
无忧匆忙与常晟对视了一眼,二人自知此事事关紧要,不可与旁人述说,便是会心达意。
无忧有些支吾,心中筹措着言辞:“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不打紧。”
“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为何会特意张贴皇榜寻医?”常懿心中疑窦丛生,“难道有什么病,是太医院治不得的么?”
“这个么”无忧不是很会编瞎话,常懿这样一问,她便觉得有些兜不住了,只好偷偷去看常晟,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皇上有言,太医院中来来去去便是那么几个太医,瞧着便觉心烦。这些年来对于皇上的病症也没拿出个良方来,这才往外头招医。”常晟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即便面对自己的亲妹妹,也丝毫不见蔼然。
“二哥,你也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病?”
“不过是自幼身子羸弱,积年日久,难以调和罢了。”常晟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些话来,若不是无忧早已心知肚明,当真会以为他说的是事实。
无忧忍不住暗中掐了常晟的后腰一把,倒是不知道他说起谎来,也是这般脸不红心不跳。
常懿抿着唇,秀眉微蹙,“那为什么蒋若素跟我说,皇上的病似乎很严重?”
“蒋若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名字,无忧总是没由来地觉得不寒而栗,“她也是淑女?”
“正是。”常懿点点头,“官家女儿适龄的都要参选淑女,蒋若素是刑部尚书家唯一的女儿,又是嫡出,自然是在待选之列的。”
常懿转眼一看天色,方是变了面色,“快是早晨跟着嬷嬷学规矩的时候了,我先走了,二哥二嫂。”
看着常懿提着裙裾匆忙而去,无忧忍俊不禁,“到底还是顺口叫了我二嫂。”她问常晟,“你没生气吧?”
“不会。”常晟道,“方才还说要请我用膳,还在磨蹭什么?”
无忧一拍脑袋,“对对对!来给你领教一下我的厨艺。我不仅是医师,还是厨师!”
无忧幼时,父母离异,她跟随父亲生活。后来父亲另娶她人,又与现任妻子育有一子,对于无忧自小便属于关怀教养。
无忧自觉融入不进这个家庭,也便早早独立。
高中毕业进入医科大学之后,她便不曾用过家中的花费,渐渐的,与家中的联系也变少。
直到无忧在中医院工作后,便是彻底与父母断了联系。
这些年来一惯是自力更生,洗衣缝纫,下厨做饭自然是必修课,哪里难得倒她?
常晟约莫候了半个时辰,便见无忧端着菜肴上桌。
她坐在常晟身边,眼见着常晟夹了一筷子糖醋鱼吃了,两臂搁在桌上,眼中放着光芒,迫不及待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常晟搁箸,“你不毒死我,只怕是要酸死我。”
无忧不相信,自己吃下一口,这才反驳道:“这哪里酸了,糖醋鱼,本来就是这个味道。”
常晟难得妥协,“既是你的主场,自然客随主便。”
常晟每尝一道菜,总要特意找些茬出来,或口味,或菜色,从不松口表示满意。
起初无忧还会着急解释,直到后来才发现常晟虽然嘴上不满意的样子,吃下的却不少。一桌膳食,风卷残云一般便用完了。
无忧举着碗偷笑,当真是没见过比常晟还要心口不一的人了。
“吃完了,来帮我洗碗。”无忧收拾起碗筷,见常晟坐着有些愣怔,便得意地笑,“常晟,忘了告诉你。只有那道糖醋鱼是为了谢你做的,至于其他的,吃了,就得帮我洗碗。”
常晟哪里料得到无忧会来这一手,只蹙着眉头看着她,“圈套?”
“圈套!”无忧连连颔首,“常大将军,你已经钻进来了,赖不掉了,来洗碗吧。”
常晟无奈,便和无忧一前一后搬了杯盘碗盏往小厨房之中去,取了木桶木盆打水洗碗。
只是常晟这个官宦之家的公子何曾做过这些事情,免不得还要偷偷去看无忧的动作,方能渐渐领略到洗碗的要领。
“常晟,我觉得好奇怪,蒋若素怎么会进宫参选淑女?”
常晟不以为意,“常懿不是说了么?官家适龄女子,都要参选淑女。”
“可我瞧着,蒋若素分明是对杨蹊有意。那日我在诚王府,她拼命怂恿刘太妃赶我走,摆明了是意在诚王妃之位。”无忧将洗净的碗搁进盛着清水的木盆之中,“可进宫选淑女,不就意味着会成为皇上的后妃么?这样一来,岂不是与自己心中所愿背道而驰?”
“不是所有人都与常懿一般,期盼着成为宫中人的。”常晟上手倒快,不过几下便已熟练,“兴许这位蒋小姐参选淑女也非自愿。来了,也不一定能为妃。”
“但是凭着如今皇上这般器重蒋家,蒋安之又是驸马,家世煊赫,我想皇上是不会不选蒋若素的。蒋若素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你总担心旁人做什么?”常晟慢条斯理做着手中的活计,“她若不想嫁给皇上,自会有她的法门,轮得到你操心?”
“说的也是。”无忧念及当初在诚王府中见到的杨琰,又是不解,“你说,是不是成婚真能叫人转了性子。从前嚣张跋扈的宣叶公主,见到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似的,婚后好似变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话也不说一句。”
“蒋安之为了娶她,当初真真切切是一连三日赤膊身子来回于武德门和贞顺门。想来自是御妻有术。”
无忧的话总是很多,能与常晟从天南扯到地北。
常晟虽不是健谈爱说话的人,但对于无忧,却总是有这个耐心,也接得上话。
无忧高兴起来,便会得意忘形,手上还沾着水,便拿手去拍常晟的衣裳,生生把他的衣裳印出几个水掌印来。
若是这会儿谁到小厨房门外来,便能听见里头欢声笑语,言笑晏晏,当真是极快活的。
很久之后,无忧回想起此情此景,心中也会忍不住唏嘘,那时候的她与常晟,真是叫人艳羡。
只是,这样的时光,似乎过了,便再也不会有了。
自打针灸一事之后,杨熠对于无忧不再像先前一般抗拒,对于她出入含元殿的频率,也渐渐放宽了下来。
一月之后,便是入了腊月了。天气愈发冷了起来,三宫六院的人都窝在自己的宫宇之中不愿动弹,反倒是无忧,往含元殿一趟趟地去得越发勤了,杨熠的病也有了些许起色。
这日无忧施针完毕,正收拾东西的时候,杨熠坐起身子道:“朕不愿用药,你便只有这一个法子治病了么?”
“陛下您真是神机妙算。”无忧飞快地将东西放进诊箱之中,笑言,“我正准备了别的好东西来帮陛下治病,陛下可愿意瞧一瞧?”
杨熠十分不满的样子,“卖什么关子?有话就说,还要朕来求你不成?”
无忧俏皮得很,“那东西在宫外呢,不知道陛下是否愿意随我一道出宫去瞧瞧?”
提起出宫,杨熠明显眸光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话中透露着几分颓唐,“朕自从登基,便从未出过宫。”
“所以说,一直闷在这宫里,对于陛下调养身子治疗疾病不利。”无忧强烈推荐,“出宫走一走,心境开阔,胸臆舒畅,病自然也就好了大半。况且,陛下不觉得宫里待久了也无趣么?”
无忧所言,对于杨熠着实有着不少的吸引力。
他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决定接受无忧的提议,次日出宫看一看。
为了不引人瞩目,便决定夜间出游。
至于安全问题,则是叫了徐德贵与常晟随行,暗中护卫。
天上还在下着雪,杨熠换了常服出宫,只准无忧在侧,徐德贵与常晟只被允许远远跟着,不准近前来。
徐德贵遥遥望着杨熠与无忧并肩踩在雪地中的背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便跟常晟道:“常将军,咱家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从不曾见皇上与一个女子走得这么近。咱家瞧着,再这么下去,常懿小姐的前程,怕是及不上谢大夫呢。”
常晟脚步一滞,身子便有些僵硬了,脱口道:“什么?”
“你既已与谢大夫和离,这些话咱家也就放心大胆地说了。”徐德贵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揣测,“咱家看在眼里,往后谢大夫为妃,怕也不是不可能。”
常晟失笑,说着无力的反驳之词,“无谢大夫曾为我拙荆,皇上乃九五之尊,岂会看得上曾嫁作人妇的女子?”
徐德贵摆摆手,“非也非也。昔日汉景帝迎娶王娡为妃,而这王娡入宫前已然嫁与金王孙并育有一女。如今这谢大夫,虽然曾为人妇,但还不曾生养,比起王娡来,可好上不少。”
“是吗?”常晟不痛不痒地应和着徐德贵的话,目光伸向远方,落在无忧身上,看着她和杨熠走在一处,时而说话交谈,搀扶相持,面上的笑意便有些凝滞了。
第051章 我想等你()
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几乎是没到了脚踝,踩在上头吱吱嘎嘎地响。
杨熠甚少走这样难行的路,时间长了,便有些不耐烦,脸色冷下来,“你要带朕去哪里?难道只是为了带朕出来喝西北风?”
无忧见杨熠面颊有些发红,生怕冷坏了这个脾气古怪的皇帝,便将自己手中的小暖炉塞到了他手里,笑道:“您等一等。”
抬眼便是见到了无忧曾经所在的长春医馆又重新开了张,无忧当初被范大娘拐走,许多东西仍旧留在长春医馆没有拿,这会儿便是进去与医馆馆主说了几句话,将自己从前的东西拿出来了些。
馆主知晓了无忧的近况,心中直道可惜,失了她这块儿人道圣手的招牌,倒是折损了长春医馆不少的收益。
无忧出门前,馆主见夜来风雪,便叫无忧稍等,回去拿了个煨在灶膛里的芋头出来,叫无忧拿着路上吃。
无忧十分不好意思,笑着感谢道:“您回家丁母忧那阵子,我也没帮上忙。如今您回到秣城重新营业,我也不曾出力,难为您还留着我的东西。往后得了闲,我一定回来帮您。”
馆主和蔼地笑,望见门口的杨熠,便道:“快回吧,别叫人等急了。”
无忧这才带着杨熠往前走,将一个雕刻精致半透明小扁瓶递给他。
杨熠随手扔进雪里,“叫朕顶着风雪等你,便是为了给朕这个破玩意儿?”
无忧俯身拾起,拍干净上头粘着的雪粒子,“杨公子,这个东西叫鼻烟。是我之前做的,里头用的不是普通的烟草。”她凑近杨熠耳旁,轻声道:“是治疗隐疾的草药所制,时常嗅一嗅很有用的。”
杨熠整个耳朵被无忧说话的气息惹得暖暖痒痒的,连带着心底都有些酥麻。
他伸手夺过无忧手中的鼻烟壶,“这劳什子真这么有效?朕不相信。”
“不信您就试试。”无忧眉头一挑,“有没有效果,用过才知道不是么?”
杨熠将鼻烟壶放进袖中,嗤笑:“若无效果,朕就要你把这个瓶子嚼碎了咽下去。”
“真是残暴。”无忧低头剥着手中的芋头,轻轻嗫嚅着。
杨熠锦衣玉食惯了,不常瞧见煨芋头,见无忧手里拿着个热气腾腾的玩意儿,剥开后更是香气四溢,忍不住便多瞧了两眼。
无忧知道杨熠是对这个芋头感兴趣,便大方地撕了一块儿下来,递到杨熠嘴边,极力推荐,“杨公子,你尝尝。”
杨熠偏过头,“朕的膳食都要有专门的内监试毒,哪能随便吃这些下里巴人的东西?”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无忧捏着芋头在杨熠唇前晃了两下,“杨公子身居庙堂之高,自然曲高和寡,能入得了贵眼的东西不多。只是偶尔尝尝这下里巴人的东西,其实也很好。还没试过,杨公子不要这么武断地便否定它。”
杨熠还拿着方才无忧给的暖手炉,这会儿腾不开手去拿芋头,但听得无忧之言,到底还是想尝试一番的。
杨熠带着怀疑的目光一直居留在无忧的面庞上,而无忧则是一直以鼓舞的目光回看他。
杨熠心中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凑上前几分,就着无忧的手咬了一口芋头。
“好吃吗?”
杨熠近距离望着无忧,不自觉带了淡淡的笑意,“尚可。”
“真好,哈哈。”无忧声似银铃,开怀笑着,“杨公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或者,这便是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吧。”
杨熠很快又阴沉下来,“少说这些谬论。”
徐德贵不禁啧啧感叹,两只手搓着,看着前头喜上眉梢的样子。
常晟许是衣裳穿的少了,冰天雪地之下,心中也免不了有点犯凉。
亲眼见着无忧笑着喂杨熠吃芋头的样子,他不经想起之前,无忧为他亲自下厨做的那一桌子菜肴,也是这么笑着问他,味道怎么样。
常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至于之后无忧带着杨熠做了什么,他都无心关注。
连带着将无忧与杨熠的动作尽数收入眼中的蒋安之从一旁经过,常晟都不曾觉察。
一直到了深夜,四人才是回到了南越皇宫之中。
含元殿中,徐德贵为杨熠脱去裹在外头的大氅,指着西暖阁的屏风之后道:“陛下,外头凉,沐浴之后再就寝,免得着凉。”
杨熠冷笑,“想得这般周到?连朕几时回到含元殿也晓得,都能提前备下洗澡水。”
“不是奴才,是谢大夫一早便吩咐好的。”
杨熠惊疑,“谢无忧?”
“谢大夫提前说了约莫带您几时回来,便叫奴才着人在这时候备水。”徐德贵嘿嘿一笑,“水里头浸的东西,也是谢大夫亲自调制的,是强身健体的。”
徐德贵特特加重了“强身健体”四个字,杨熠自然知晓他其中的意思,便也不再拒绝,去了西暖阁浸浴。
无忧回到莫愁馆,尚且来不及收拾自己,便已然从药柜之中取出干生姜过来,藏在自己的斗篷之下,过去敲响了禁卫殿的门。
彼时常晟正准备洗脚,脱了靴子正要浸入水中,闻声便不起身,只问:“谁?”
“我呀!”
常晟此刻不想见到无忧,回绝道:“天色不早,我要歇下了,你回去吧。”
“这样啊”无忧话里透着淡淡的失落,她将生姜放在门口,“那我放在门口了,你记得拿进去!”
常晟见门外的影子消失了,这才不紧不慢趿拉上鞋子开门出去拾起了地上的生姜。
他正要回身进门,无忧不知道又从哪个角落之中窜了出来,“不是还没歇么?你又骗我。”
无忧走进禁卫殿,一眼便瞧见了常晟那双被雪水浸湿了大半的黑色长靴。
她面露担忧之色,拿过生姜便一股脑地倒进了常晟的洗脚水中,“就知道你的靴子湿透了。外头冷得要人命,用生姜泡脚可以驱寒,对身子好。”
“多谢。”常晟合上门走进来,便见无忧的鞋袜也满是水渍,“你自己还不曾收拾好自己?”
“我不要紧。莫愁馆东西多的是,随取随用。”
常晟搬过一个矮脚凳,按着无忧坐下,不由分说便脱了她的鞋袜。
无忧的一双玉足着实凉得可怕,摸在手里像是握着一块儿冰。
常晟将无忧的脚放进脚盆之中,自己则踩在了无忧脚背上。
“烫啊常晟!”无忧挣扎着想动,常晟却不说话,只低着头牢牢压住了无忧的脚,不容得她动弹。
无忧意识到了常晟脚下的力道,凑过去想看清常晟的神色,“常晟?你不高兴了。”
“没有。”
“明明就有。”无忧两手按住常晟的膝盖,“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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